从kick boxing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累的头晕眼花了。男神正好从我身边经过,说你有氧做太多啦。我勉强挤了个笑容,心想管你毛线事。
我就是要把体力都折腾光了才可以安安稳稳睡个觉,要不然想到明天的直播和我可能犯的低级错误,这一晚又要瞪着眼睛等天亮了。
换衣间。A叔的短信来了,说你在干什么。我说在健身房。他嗷了一声,然后啪啦啪啦,发了5、6条短信过来,打开一看都是菜。
“我在外面吃饭。”他说。
“哦,菜真不错。我大概今天只能买个外卖了。”我说。
“你应该跟我出来吃饭,我保证你能顿顿吃的很好。”
“有机会吧。”我说。
“就明天吧。我的侄子正好来纽约我带他们吃饭。”
我想了想,没回。明天见A叔,后天见B叔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好。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
“那就定了,明天。”A叔不由分说,“我回头把地址发给你。”
我精疲力尽的穿上外套,其实A叔叫啥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吃个饭就吃个饭吧,他还能把我吃了?
回到家,把从超市带回来的鱼片刺身放在餐桌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换个盘子装,但是已经累的不想再多事了。转身去洗澡。路过弗兰的房间。弗兰的房间出人意料的紧闭,只透出一点点灯光。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连晚饭都忘了吃了。头疼,到厨房煮咖啡。弗兰已经坐在餐桌前,看到我说了句,“我已经煮了咖啡了。”然后低头自己喝着手里的一杯。她的座儿晒在早晨的阳光里,她像朵已经快枯掉的花。
我走到柜台后面找了个杯子倒咖啡,一边想着今天穿什么。今天有直播,要穿的正式,但是晚上要跟A叔吃饭,要穿的典雅。真是烦。要不要穿一套带一套?哦,不行,今天要提电脑。想来想去,决定穿一套小露背的齐膝裙,外面穿一件短西装。这样穿着西装显得正式,脱了就可以party喝酒。
喝着咖啡,我打开电脑,想再快速的看一下今天的提纲。手机响了,是C叔的短信。
“宝贝儿,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我短信呀?”
“对不起,昨天晚上回家就睡了,刚起来,还没看到呢。早安。”我说。
“不是跟别人约会去了吧?”他说,“不过不要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唯一聊天的人。”
“谢谢哈。”我回。然后还想说点什么,实在想不出。
“不要让我太嫉妒呦,”他又说,“因为我实在很喜欢你。”
我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次连回谢谢都不合适了。我和C叔其实才聊了两周,他发过自己的照片给我,有时候早上有时候晚上,会问问我好不好。除此之外没有多的交流,更是没有问过我的职业。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哪儿了。大概是喜欢我的冷淡,我想。
20.
在我坚持过了6遍稿子后,今天的直播没有出现瑕疵。小场记已经累的满脸不乐意,这什么工作态度呀,才新人一个,就敢不精益求精?
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手机响了。
“你最近手机老响哦。”导播说,“我记得你以前手机从来不响的。”她说完,低头看她的报告。
“是吧。”我答。
“也没见着你对着手机笑,所以我估计也不是在谈恋爱。”她依旧不动声色的说,说完把一支笔含在嘴里,把报告翻来翻去找其中的一页。
“有必要进行这么冷场的对话吗?”我说。
“哦,不不,我自言自语,你忽略不计吧。”她说,依旧低头找东西。
手机上,是A叔发来的10张照片,晚上饭店的里里外外,各式菜肴,他把图片都发给我了。想到又要开始约会,我有些不自在。很久没约过会了,而且对方又是一个基本不认识的人。真的还不如做gym。
“哎你去你们gym多久了?”
“两年。”
“还是谁都不认识?”
“不认识。”
“你要不去gym,那几个帅哥该说那个bitch今天没来吧。”弗兰有次跟我说。
“为啥要叫我bitch?”我问。
“因为你整天拉长了脸啊,好像人家都惹了你一样。当然,bitch另外一个意思,是这个女的长的比较漂亮。骂你bitch就是说你又漂亮脾气又不好。”她说,“反正要是人家那么叫我我是当夸奖的。”
手机又响,A叔又发来一堆照片说这家的菜真的不错,你一定要来啊。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开始整理东西起身离开。
饭店里,服务员引座,来到一张桌子前。对面,已经坐了B叔。他比照片上胖一点,看到我,他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请坐请坐。”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
“哪里,你正好准时。来,先喝酒。”
“我开车,不能喝酒。”
“没事,喝一点不要紧。”A叔执意,“你比你照片上漂亮。”
“哦,是吧,照片都是随便拍拍的。”
“我点了这里的特色菜,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服务员上菜。那是一个大的像脸盆一样的盆子,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来,多吃点。”A叔拿过我的盘子,给我盛了一大盘。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盘。我看着那团东西,有点吃不下。
“吃呀吃呀,”他说,“做运动的人要多吃的。”
我用叉子扒了一下,发现是米饭,里面又有更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挑了一些米饭吃。
“我公司在华尔街,离这里很近,所以很喜欢这个地方。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直短信你吗?因为我有自己的办公室,没人能管我。”他继续絮絮叨叨。
我把米饭放进嘴里,一股腥味冲的我差点吐出来。
“我在短短2年内拿到BAR,我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很多人都来找我帮忙找工作什么的,我都懒的回他们短信……对了,今天西区着火,你报道了吗?”
我使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赶紧喝了一口水,道,“社区新闻我不cover的。”
“哎,不喝水,喝点酒,这么好吃的东西,要喝酒助兴的。”他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我抿了一口。
“所以说,METS下周要比赛了,你们采访哪个球星吗?”
“体育也不是我管的。”
“你知道,以前经常有人冒充女生来在facebook什么的跟我聊天,要我帮忙找工作。你不知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发现是个真的女生的时候,是有多高兴。”他说着,咯咯的笑了。我尴尬的跟着笑起来。“来,为女生干杯。”他举杯又跟我碰了一下,“这次要一大口喝。”
“我开车,不能再喝了。”
“没事,到了12点你就没酒精了。”
“啊?我明天得上班,晚饭后要走。”
“哎呀,难得见到你一次,不多留你一会儿怎么行。”他说。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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