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九月底去了一趟新奥尔良, 住在河边和French Quarter仅隔一条街的旅馆里. 每天我们都要循着相同的路线走来走去,从旅馆穿过Canal Street 去French Quarter,又从French Quarter穿过Canal Street回旅馆. 每天我们尝试不同风味的餐馆,去形形色色的酒吧喝酒, 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闲聊, 听风格各异的音乐, 却总是在这条相同的路线上遇到同样的人.

于是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 在这个刚刚告别了潮湿闷热的夏天的南方港口城市, 两个不久前才从美梦中醒来的饿鬼迎着密西西比河懒洋洋的河风, 穿过河边的赌场后左转走上Canal Street上的情形:

穿过第一个街口, 身着绿花裙子的胖黑妈妈在路边的长椅上酣睡.
穿过第二个街口, 头戴瓜皮伞帽的流浪汉在唱歌,但见他高高举起双手,一手擎圣经,一手紧握随身听, 大肚子在阳光下随着节奏快乐地晃动.
穿过第三个街口, 瘪嘴老头正搬出桌椅板凳摆棋摊.

而到了晚上, 酒足饭饱的我们循原路线返回的时候,却总是这样一番景象:
瘪嘴老头在绞尽脑汁与人对弈.
流浪汉缩回街头一角端坐打盹.
胖妈妈仍然在睡觉.

于是我们右转回旅馆睡觉去.

这样的偶遇如此忠实地点缀着我们在新奥尔良的每一天,以至于当某晚尚未从Hurricane 的威力下清醒过来的C机械地迈着双腿跨过街口的时候,我瞟了瞟长椅上熟睡的胖妈妈, 赶紧拉住他:
“亲爱的, 我们该右转了.”

就在穿过街头的一刹那,我莫名其妙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