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26 凤凰网《非常道》“猫一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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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MAN 钟汉良似乎总是在路上,从香港到台湾到大陆,在哪里都像个异乡人。他似乎总是比这个世界的速度慢一拍,不赶激流不追浪尖,恪守自己的节奏,与时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拥有自己的安稳和自在。
这是周五的晚上。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我们在其中沉浮。车窗外渐渐拢来又渐渐散去的灯影镀出他的轮廓,也在他脸上凝起一层光晕。车上其他人渐渐都睡着了,于是他把声音放得更低,近乎耳语。
钟汉良已经习惯了在路上。他的咬字依然还有些粤语的痕迹,从香港赶到台湾到大陆,处处为家,又总是马不停蹄地去往另一个地方。只是,他的神情和姿态里看不到那种匆忙的气息,反而有一种平静感如透明气泡般笼罩周身,让他和周围的世界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独属于自己的节奏
他一次都没有低头看过手机。“有时刻意不想太多、太频繁地盯着那一小方屏幕。”他回头望了一下窗外迷闪的灯光,“开始是微博,现在是微信,两三年间,通讯方式一次又一次更新换代,好像不拼命追赶就会被所有人抛在后面。信息来得太快太密集,反而剥夺了太多风景,眼睛只往下看,却忘记抬头去看看周围,忘记真实的世界在上演什么,会让人错过太多。”
他喜欢的联系方式是写信,一笔一画,白纸黑字,看得见,触摸得到,他觉得保持比周围慢一点的速度也不坏,可以适时回头看一看,定一定心。他一直在寻找让自己真正慢下来的方式,却始终未果——他羡慕那些保持自己的速度,时不时能回到舞台上慢慢想、慢慢琢磨的演员。“太过快速的作品会变成一种消耗,留有空间才能进步。”
可是他无法改变工作节奏。这一次来北京,他同时为《天龙八部》、《最美的时光》两部戏做宣传,又要参加各项颁奖典礼,平均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他笑一笑,“团队里有些人每天只能睡一个小时!”1993年他考入香港无线电视舞蹈训练班,同年被借调到艺员部,一早就领教过黄金时代香港的高压节奏。“早班、晚班两组一起赶,有一晚收工时已经凌晨三四点。我开车进入隧道,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开到了隧道的另一端——那一瞬间我居然睡着了。虽然只有几十秒,但是真的吓一跳,居然会累到那个地步。”
那时的香港信奉一种无所不能为的时代精神,高效而全能是基本准则。虽然在无线电视台(TVB)只呆了两年,而钟汉良却速成了不少技能。“我爱跳舞,无线台又让我去演戏,一下子学会许多东西,比如如何进戏、如何布灯。什么东西都学到一点点,不精,但很快能上手。”进入TVB之前他只会跳现代舞,后来连新疆舞都能跳。“最厉害的一次,一整首歌的舞蹈只有一小时学习、排练的时间,动作当然不太复杂,但必须要逼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下所有的细节,还要顾及表演的感觉。”
台湾有唱片公司邀约他出唱片他没怎么仔细考虑就答应了,“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出唱片可以进一步发挥自己的舞蹈专长。”那几年过得特别快,他每天醒来就排练跳舞和唱歌,练习表演参加一个又一个节目,差不多朝九晚六,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那时候年纪还很小,只是按照公司设定的计划发展,觉得有这些机会很幸运。但将来是什么,自己并没有真正考虑过。”
在那种不自觉中,香港和台北都好像成了他的家,又都好像是异乡。以前回香港时他一定会去茶餐厅坐坐,点一份菠萝油或者猪扒饭——味道足够浓烈,才能唤醒记忆的共鸣。“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仍然有些不习惯,天气或者环境,都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但我从小就有一种‘离家’的感觉,没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小学时他贪玩打电动游戏,在同学家玩通宵也是家常便饭,“爸爸妈妈当然会骂,但我上中学的时候他们就来大陆工作,我常常一两个礼拜只能见到他们一次。到台湾就是完全一个人,那是我开始变成大人、真正开始看世界的时候。”
到现在他仍不是一个擅长照顾自己的人:吃饭多一餐少一餐无所谓,好一些差一些也没有关系。时常东奔西跑,暂居的房间成了他心底安全感的来源。“尽量放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放一些看起来不那么冷冰冰公式化的东西,点一支香,放一些喜欢的书,营造一些温度。”在娱乐圈当然不比一般工作,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没有固定的内容,也没有固定的情绪。“这里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美好,但你知道其中的不稳定和不安定,只是时间久了,你知道如何找到让自己放松的方式。”
其中就包括:如何面对层出不穷的分类和比较。“其实也不是娱乐圈才有这些事情,就算是在单纯的学校里,大家也会被比较成绩。那些东西总是会被提,但你不应该花时间去想,那份内事留给自己考虑,把分外事留给别人就好了。”
有一段时间,国内著名的“天涯”论坛兴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钟汉良被列为“天涯四美”之一,他曾经扮演过的角色,例如《逆水寒》中的“顾惜朝”、《康熙秘史》中的“纳兰性德”,都被一一截屏罗列,许多人对他的扮相叹为观止,也开始讨论他曾被忽略过的作品,以及他脱离时间规则的容貌、“其实我知道这个称号挺久了。也是拜网络所赐,有一个公共平台可以让不同地方的人聚在一起讨论。”他唯一纳闷的是,为何不是“四帅”而是“四美”,“‘美’这个字形容男生是不是有点怪怪的?但好歹你被归入好的范围。”
他禁不住笑起来,好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片刻都显得太过郑重其事。“知道就OK,我不会特别把这些评论放在心里。我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部分,要求自己每一次比上一次进步一点,这样就比较能守住自己的节奏,不容易焦躁。”
钟汉良最近扮演了新版《天龙八部》中的大侠乔峰。他细致的五官和儒雅的气质似乎和金庸原著中浓眉大眼、气震山河的北方豪杰有些出入,这种印象的差异反而让他觉得有趣。
“以前也扮演过大侠,但那些角色之前没有具体的形象,我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演就好。金庸书中描写的乔峰已经有清晰的形象和性格,之前也有几个非常成功的荧幕版本,每个人心中又有一个定论,这些都需要综合在一起,很难,但也是个突破。”
投资方本来属意他扮演段誉:眉清目秀,温柔多情。他拿捏起来应该不费力气。在拍摄《天涯明月刀》的现场,导演突然说,你们都没有新意,我觉得钟汉良可以演乔峰。“我当时也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这的确是个有趣的挑战。”为了在外形上更接近他所理解的乔峰,他颇费了些功夫去美黑。拍摄在宁波象山进行,要美黑就只能进城,单程就要两个小时,而每周两次才能保证效果。“我常常只能哀求老板晚一点关门,对不起啊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可不可以再等我一个小时?”
能否被认可、被喜欢,在他看来都已经是题外话。选择每一个角色都是一场未知的冒险。我直接向他求证。是否江湖传言那样他曾经推却了《甄嬛传》果郡王一角。“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通常总是会有好几部戏同时放在你面前,你总是要做一些选择,总是会错失大大小小一些机会,你只能把你定下的决定尽可能做到最好。你不可能算到将来会如何,没有可惜不可惜,有太多的因素会影响一部戏最终的结果。”
他当然有选择的标准。“最好的状态,就是和你喜欢的导演、搭档一起工作。因为你知道整个过程会非常愉快,自己会很开心。不管结果如何,起码这个过程让人享受。”他顿一顿,“说到底,要天时地利人和。”
这几年,他也开始重拾歌手身份。1995年他推出第一张唱片《OREA》,1999年他将更多工作重心转移到大陆后,更偏向演员身份,2000年之后,他只推出过两张专辑。“我已经把唱歌这件事情放下太久,觉得很不应该。当然,要专心做一件事的话不能兼顾太多,在内地拍戏,和香港、台湾的音乐制作团队沟通往往不能那么及时和直接,这件事就一直被挂在那里。”近几年粉丝也自发成立“W良家族”团体,他突然觉得,应该给关注他、爱护他的人更多的回馈。“我才意识到,原来有那么多人想看你的舞台表演,我就想为他们做一次。”
2010年推出《视觉动物》专辑后,他获得了2011年度“中歌榜最佳舞台演绎男歌手奖”,并受邀表演开场舞蹈。“老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真的有道理。以前主业是歌手的时候常常演出,歌词都不用背,现在歌词真的让我伤脑筋。”他不习惯提词板这样的先进设备,“你习惯和观众有交流,还要跳舞......真的需要时间去拾回那些熟悉感。”但唱歌让他找回了更多的自己,“唱歌和舞蹈能表达许多做演员时无法表达的东西。演员还是为了戏在走,替角色表达,但唱歌时你是代表你自己,完全可以表达自己的个性和魅力。何况,我本来就不是单一的艺人,我希望能展现更完整的自己。”
他还记得小时候对舞蹈的痴迷,白天上学,晚上练舞,技艺提高的快感超越了一切的疲倦和痛苦。“跳舞让人更有自信,他让我学会和人接触。一开始和女生跳完舞,那些肢体接触会让你很不舒服,都不认识,怎么就能这样抱在一起?你只能去克服,要懂得这是情境,这是舞蹈,然后你就会自然而然地站在台上,不再惧怕人和人的接触。”
演戏也好,舞台也好,和真实的人生似乎都有一些距离,“人生为了演戏,还是演戏为了人生”的老问题,他想了许久才有回答,“我看过一个故事,一个每天靠卖苦力维持生计的零工,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累到不成人形、倒头睡去的那一刻。他说,人生其实是假的、虚拟的,我真实的人生在梦里呢。我也问过自己,戏中的人生和我的人生,哪段才是真实的?”
“后来我想,或许这之间没有清晰的界限,他们互相牵扯,像阴阳一般融合。比如我演纳兰性德之后也开始读诗词,之前我完全没有这样的习惯。他那种闲云野鹤。不与人争斗的性格多少也留了一些在我身上,很微妙,可能潜移默化中那些角色也变成了真实的我的一部分。”
年少时他也曾气盛,倔犟、认死理。十多年前拍戏时,同剧组有人被偷了东西,他组织所有人一起抗议,“那是正义感特别澎湃,就觉得怎么能出这样的事,剧组怎么能不管我们呢?带头要求他们主持公道,还差点闹罢工。”到如今,他更愿意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一想问题的前因后果,“年纪大一些你就会明白,并不是自己生气就能解决问题,事情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以前会把所有目光聚焦在眼前这一件事上,不知道如果把眼光放广一些,其实不需要拘泥在一时一刻的对错上。”
和十年前相比,他的外表几乎没有变化,但他觉得内里的核心变得更为柔软,他并没有磨去自己的棱角,但学会了融合。“不再以自己为绝对的中心,也不要把个人当成目的。既然没有绝对的完美,不如往长远处多看看,综合各方面的因素,发挥自己最厉害的优势,有时暂时的遗憾反而会带来更长久的圆满。”
“当所有的角色都离开我的时候,当我完完全全只是钟汉良的时候,我会变得更加冷静。我喜欢一个人独自思考,或者潜水中与世隔绝一会,留一点孤独感。有静才能有动,才能保持爆发力,我希望我可以一直保持向前的状态。”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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