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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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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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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08:00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地没有魂魄?那引魂灯怎么也点不着?”

  “我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啊,请饶命啊?“子进说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借

着月光看去,那坛子里装得尽是人骨,还有几个骷髅头散在地上。

  “不管你是什么,先吃了你在说!”那小厮说着,突然身体就开始膨胀,身上也开始

不停的长着黑毛,没有一刻功夫,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蜘蛛,两只复眼足有脸盆大小,在

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

  子进哪里见过如此的异事,登时吓得七魂没了六魄。那蜘蛛爬到子进面前,两只前脚

抓了子进就往嘴里塞去。

  子进只见眼前一只大嘴,足有灯笼般大,嘴旁还长了许多触须,口蜒直流,“绯绡、

绯绡,救我啊,绯绡!”

  那蜘蛛一口咬下去,却觉得没有东西,只见一个纸裁的小人慢慢地自半空中飘落在地

上。“傀儡幻术!”

 

    “哈哈哈,没错,就是傀儡幻术,你能用我就不能用吗?”身后一个人在抚掌大笑。

“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魂魄了吧?”正是绯绡。

  “你是哪里来的妖孽,找我的麻烦?”那蜘蛛怒道。

  “看咱俩的样子,是谁比较像妖孽啊?”绯绡笑道。

  “废话少说!”那蜘蛛说着就扑了上去。绯绡一闪身躲了过去,再回过身来,手里已

经多了一把长刀,刃上是朱红的血色。

  “这次是真身,果然比刚刚强了不少啊!”绯绡说着,就与那蜘蛛斗了起来,那蜘蛛

边用触手不停的攻击,那边肚子也不忘吐丝。

  蜘蛛的身躯很是庞大,绯绡也不敢和他正面交锋,而那蜘蛛远不如绯绡灵活,两人一

攻一守,一退一进,竟是打了个平手。“你既然与我决斗,干吗不使出真本事?”

  “我的真本事,怎会使在你身上,莫污了我的刀。”

  又在屋子里斗了一会,屋里已尽是那蜘蛛吐的丝,地上的黏液沾得人的脚行走不便,

绯绡的动作已渐为缓慢。

  那蜘蛛很是高兴,一下就向绯绡的背心抓去,哪知他头并不回,回手就是一刀,一只

触脚已应声落地。蜘蛛吃了痛,在地上翻滚起来。

  “还有七只脚,你想怎样被砍下来呢?”

  “起~”那蜘蛛突然间大叫一声。“起什么?”绯绡疑道,莫不是痛疯了?

  突然间脖颈一阵吃痛,却是地上那只被砍断的蜘蛛脚犹如有生命一样自己跳了起来,

将他脖颈圈了,钉在墙上。

  那蜘蛛一见得逞,马上就开始用丝将猎物团团包围起来。“看你我谁能斗的过谁!”

  正在这时,一缕烟自门外飘了进来,过了一会儿,竟有火光突破了大门,卷了进来。

  那边绯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中计了!”

  “明明是我手下败将,还要嘴硬!”那蜘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火包围。突然间,肚

子一痛,见竟是一把长刀,自那被蛛丝包的茧里出来,直扎入肚腹,已只剩刀柄。“你、

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也要陪我在这里死。看你如何从这茧缚里出来!”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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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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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09:00

“我怎么就出不来了?”说着“呼”一声头就缩了回去,整个身子竟像变小一圈。再

出来时,竟变做一只白狐,很轻松的爬出了那茧缚,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蜘蛛。

这时破屋已被火烧得差不多了,连梁柱都开始塌落。

  它三步并作两步,跳过了熊熊火焰,自窗户一下就窜了出去,身后那只蜘蛛早已没了

声息。

  刚到窗外,那屋子便塌了,成了那只蜘蛛永远的坟墓。

  屋外王子进一手提着煤油,一手举着一个火把,一脸焦黑,衣衫破落,一看就是逃跑

不及被烟熏的。

  子进见屋子里跳出一只白狐,立刻扔了火把和油桶,急将它拥入怀中。抱着狐狸一路

狂奔,跑出了鸿福客栈。

  

  两人再回头看去,鸿福客栈竟像在一瞬间破落了下来,那柱子上的漆都开始剥落,灯

笼也只剩竹子的骨架,上面沾了几张红纸,在风中飘摇。

  “里面住的人都没有事吗?”子进问到。

  “不要紧,没有人吸食他们的元神了,自会慢慢复员,可能过得几日便好了。”绯绡

在子进怀里探出一只狐狸的头说道。

  “唉~,这妖孽,作恶多端,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来练功,未免太狠了点。”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见那朝廷的将军,怕是身后背负的人命比它还要多得多~

  “绯绡,我也不想求什么功名了,人生苦短,你我明日便去那烟花柳巷去看绝代佳人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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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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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0:00

4  沉星

 

    次日傍晚,绯绡还在床上小憩,王子进便迫不及待的要拉他出门。绯绡一抬眼,见他

竟是换了绸缎的褂子,带了一顶镶着翡翠的头冠,就连手中的折扇,竟也挂了珠玉的坠子

,哪里还有一副书生的模样,倒像是哪家的府里出来的公子。不仅哑然失笑:“你这便要

去烟花酒肆了?”

  “谁说要去那花柳之地了,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

  “既然这样,我就不奉陪了。”

  “你你你,你怎可不同去,不然银两谁来拿啊?”子进说着,拉了绯绡的手便一同出

了门。

  

  待得两人到了花街,已是月上中天,整个一条街上人来人往,竟比白日还要热闹。各

家的艺坊门外,均是红灯高挂,门外站着揽客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红的、黄的、绿

的衣裳,舞动着,笑闹着,竟将这晚秋的夜晚,招摇得如春日般明媚。

  “果然是大城市,不枉此行啊,在家乡哪见得如此场面,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果

然是对的啊~”

  绯绡听了,不仅一愣:“此话怎讲啊?”

  “若不是我读了几年的诗书,怎会来赴这科举,若不赴这科举怎会来到开封,若不是

到了开封,又到何处去见这如此多的佳丽?”

  “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解释啊~”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两旁冒出一干女子,拉着二人的胳膊,就往各自的艺坊里拽,“

公子、公子来我家吧,我家如音姐姐的琴艺可好了呢~”,“到我们这里看看吧,定不会

令二位失望~”一股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直熏得叫人无法呼吸。王子进哪里见的如此阵势

,几番温言婉语入耳,不觉心也跟着飘飘然起来。不觉抬脚就要随人走了,但待得定睛一

看,眼前的几张脸竟都是平庸至极,倒像是一片姹紫嫣红里夹着一个面团,个个脸上的脂

粉竟如冬日的瑞雪一般,早就看不清地面是什么颜色。

  一斜眼,就见绯绡的桃花脸,一比之下,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要,不要,

还是算了,绯绡我们快走吧~”说着,拉了绯绡,拔腿就逃。

  

  跑了一个街区,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唉呀呀~怎么竟是些庸脂俗粉啊,难道开封竟

也是如此水准吗?踏遍天涯,倒叫我去何处觅佳人啊?”言语中尽是掩不住的失望,怕是

他科考落榜都没有如此伤心。

  “嘻嘻嘻,这你就不懂了,普天之下,绝色本就是少数,如此容易便教你遇到了,估

计不是精魅就是鬼怪,是要取你性命来的~”绯绡笑着答道。

  王子进看了看他的脸,在夜色中竟也如皎月般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朦胧的光辉,确是俊

美不可方物,不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所言极是~”。真是心若死水了。

  

  再往前走去,人竟骤然多了起来,都聚集在一家很大的院落门前,那屋子门外挂了能

有几十个红灯笼,一路引了文人骚客过去,在夜色中分外美丽,倒像是一串红色的玛瑙。

而在那院落周围,竟是围了有百余人。

  王子进不紧凑了上去,只是人过于拥挤,实在无法靠近那大门,遥遥望过去,只见上

面写着“牡丹院”却是水红大字,透着一丝暧昧之情。

  “沉星姑娘~”“今日来看沉星姑娘歌舞,不知又要花多少银子才能换得上座~”

  王子进见了,不禁心花怒放,开起来这位晨星姑娘定是位美人了,又不大敢确认,忙

拉了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问道:“这位晨星姑娘相貌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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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0:00

  “咦,你不知道沉星姑娘是开封第一花魁吗?自是色艺双绝了。”那书生惊道。

  “好,”王子进像吃了定心丸,“绯绡我们进去看看。”竟一马当先,抢在众人之前

,进了那园里。

 

    进得园中,是一番曼妙景色,里面曲径两旁种满了鲜花,就连树上也是挂了紫色,粉

色的帷幔,乍一看,宛若入了仙境,旁边的八仙桌上,更有摘花采蝶的浪子在与这园里的

姑娘们喝酒调情。

  两人刚进来,就有一位引路的龟公过来:“二位可要哪位姑娘相陪啊?”

  “那个、那个,就叫你们的晨星姑娘过来吧~”王子进回答。

  “呵呵呵”那龟公掩嘴偷笑“二位是初来乍到吧,不知沉星姑娘是我们开封第一花魁

吧?怎的是说叫就能过来的啊!”

  “那你便说吧,那晨星姑娘如何见法?我们这便去见~”

  “那请二位这边请,今夜刚好有她的歌舞,可凭银两换得座号。”说着,那龟公便带

着二人走到大厅当中,见中央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放了一份写满了字的绢纸。

  “二位先看一下,今日沉星姑娘就是要在后花园的湖中表演才艺,在湖边的凉亭中是

十两银子一位,在湖中的回廊中观赏是五十两银子一位,若是在湖中的画舫中观赏的话便

是没有顶价了,因为座位有限,自是价高者得~”

  

  “绯绡、绯绡,你是不是有许多银两啊?我们去买最好的位子吧?”子进说道。

  “哎呀~不就是一位美人吗,百年之后便是白骨一堆,有何看头啊,不去!”这次他

倒是很是斩钉截铁的样子。

  “可是百年之后我也是一堆白骨了啊,我不会介意的~”

  “不去,无聊,我会介意!”

  “那个、那个绯绡,我见你每日只是吃烧鸡,没有什么变化,你不知道这鸡有许多做

法吗?”王子进说道。

   那边绯绡立刻来了兴致,急道:“快说、快说,这鸡还有什么吃法啊?”眼里竟冒

着兴奋的光芒。

  “有用冬笋、冬菇炖的双冬鸡汤,有用泥烤制的叫化鸡,还有在鸡腹内填满了香料的

用荷叶包了蒸制的荷叶鸡,都是皮香肉嫩,有的鸡肉入口即化,有的筋骨相连,甚是筋道

,美味各有千秋~”

  “啊啊~我都没有试过啊,因为第一次吃的就是烧鸡,竟不知鸡有如此多的做法啊?

真是枉活了这许多年,咱们明日便去尝试吧?”

  “那你要陪我看了歌舞我才陪你去吃鸡~”还未等话说完,那边就听绯绡叫道:“老

板,我要两个上座,要最好的位置!”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梳着两个小髻的丫鬟提着一盏花灯来为他二人引路,一路九曲三

折,走了一会儿,就见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湖便呈现在眼前。

  “客官这边走,就可上画舫了。”说着引得他俩上了一个凉亭,亭外的湖面上有一个

雕檐画柱的画舫,简直就是把一座楼台搬到湖中一样。

  

  两人坐了上去,大概两层共四十余个位置,都是梨花木的座椅,上面铺了锦缎的垫子

,做上去甚是舒适,旁边更有丫鬟捧着香炉果盘在旁边伺候着,绯绡对这条件似乎很是满

意,窝在椅子上,开始吃起葡萄来了。王子进则是抻长了脖子在等美人出场。

  过了一会,画舫便开动了,如一座水中楼台,渐行渐远,向湖心去了。只见湖心中立

着几个矮塔,里面点着火把,将湖面照得如白昼一般,天上的一轮蛟月,投映在湖面,随

着水波的流动,碎了又聚,聚了又碎,很是美丽。

  “咦,不知这美人何时才能登场啊?”王子进正等得不耐烦呢,边听湖面中传来几声

琵琶的声音,清冷而美丽,紧接着,便是丝竹的声音,竟是一片繁闹的景象。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婉

转的歌声似乎踏浪而来,却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那歌声一响起,周围的人都叫起好来,掌声不绝于耳,但是掌声、丝竹声、叫好声,

似乎都压制不住那歌声,竟如丝如雾般,钻到每个人的耳中去,跌宕起伏,说不出的舒服

受用。一首歌尚未唱完,便见一个画舫出现在湖面上,上面一干女子,手持乐器,正在演

奏,穿的皆是素白,衣裾随风飘摇,仿若仙子下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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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0:00

  正中是一个红衣女子,盘膝而坐,正抚琴唱歌,低着头,并看不清眉眼,只见指若兰

花,秀发如云,只一动,便如花枝,颤出千种风情。不用说便是一位美女。

  看客们见了,反倒静了下来,都被这景象摄住了心魂。“……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

摇情满江树。”转眼间,那女子已唱完了一遍,停了手,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王子进只见一双灿若流星的双眼,一张芙蓉春风面,竟是觉得这世间的春

色都集中在这一人身上,她动,如弱柳扶风,她笑,如牡丹绽放,一时间仿若百花齐放,

美艳不可方物。只见那佳人站起来说了什么,王子进 已经全然不觉,一双眼,如蚂蟥般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美人的脸,如痴如醉。

  接着乐曲声又响起来,画舫上的女子又表演起歌舞,那红衣女郎纤腰不盈一握,体态

甚是轻盈,皓腕如雪,眉目如画,她一舞,翩翩竟如彩蝶,立刻令这秋日的湖面,闹起了

春意。

  好像还没有一刻功夫,歌舞表演便结束了,那红衣女郎拿起一个花球,柔声道:“多

谢各位看官捧场,小女子感激不尽,但良宵总有尽时,各位如能接得花球,可否赏脸陪沉

星把酒言欢?”话音刚落,欢呼声立刻不觉于耳,“我的,我的!”“赶快往这边抛啊~

”更有人的胳膊跃过别人头顶,自是迫不及待,岸上的人更是推推搡搡,你不让我,我不

让你,都是为了争个好位置,接那花球。

  

  “绯绡,绯绡,帮帮忙啊,我想要那花球~”王子进边说还边拽着绯绡的衣袖,声音

更是急切得快要哭出来了。

  正说着,那女郎已然将花球抛离出手,绯绡见了,往那边吹了一口气,那花球便如有

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到王子进怀中。

  周围立刻便是一片叹息声,更有人咒骂起来,王子进抱着那花球,心中竟是一阵狂喜

,等会见了美人,说些什么呢,该如何是好呢?

  还没等想好,那红衣女郎的画舫便已经划了过来,那女郎并不见王子进,却一直盯着

旁边的绯绡看,王子进兀自抱着花球,看了看绯绡,又看了看那女郎,一个白衣胜雪,风

度翩翩,一个是艳若桃李,风情万种,正是一对绝色璧人。

  王子进的心不禁凉到了底,早知,早知便不带绯绡来了,自己往他旁边一靠,本有三

分丑,现在也变做五分了。

  

  只见那女郎回过头来,对王子进道:“客官怎的如此奇怪啊?逛牡丹园来为何还带着

一只狐狸呢?”

  那边绯绡“呼”地站了起来,凤眼圆睁,折扇一指,“自己一身死人的味道,却还有

脸说别人!”

 

    “啊~,”那女郎惊呼一声,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这狐狸,还会说人话!”

  周围的人不禁面面相觑,明明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是绝色佳人,怎么一个说对方是

只狐狸,另一个却连死人都搬了出来,难道最近流行这种调情的方法?

  只有王子进明白是怎么回事,听了绯绡的话,不禁连心都凉了半截,好好的一位佳人

,怎么又是一只女鬼?但是见那女郎并不像是伪装的样子,这又是如何道理?

  绯绡听了那女郎的话也不禁一愣,她自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忙低头对子进

道:“我先回客栈了,你且和她一同去喝酒,我见她好像并无害人之心,你先去帮我探探

虚实。”

  “绯绡,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啊~”想到要和她共饮,虽说现在是个美女,难保不会像

绯绡一样,喝醉了现了原型,到时候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了。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明日你我还要一同去吃鸡呢~”说完对王子进笑了笑

,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摇着扇子,踱着步子走了。

  “那只狐狸真的好生奇怪啊?还会踱方步啊?公子等会儿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在哪里得

到如此希罕的东西啊?”那个女郎对绯绡似乎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好好好,我待会儿一定细细说与你听~”心中不禁暗想它会得多了,还会臭美,会

吃鸡,会睡觉,踱个步子说两句话又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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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1:00

  “公子,赶快与我说说那只狐狸吧!”两人此时正在凉亭共饮。

  “这个不急,敢问小姐大名?”

  “你真是迂腐的可以,我叫沉星,沉鱼落雁的沉,星星的星。”那沉星很不耐烦的答

道。

  “在下江淮王子进,字莫离,此次初来开封,就是为了赶考……”

  “哎呀呀~,谁让你说你自己了,狐狸,狐狸啊!”王子进这才发现他的风头永远都

抢不过绯绡,不管他是作为人还是做一只狐狸。

  “那狐狸是我在一个江湖艺人手中得到,所以颇为通人性,大概人会做的他都会做!

”这样骗人绯绡知道了应该不会生气吧?反正他自己也是经常骗人的!

  “唉?几多银两买的啊?可否转卖给我?”沉星问道。

  “那个、那个,这个不能卖,敢问小姐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一位年轻公子啊?”

  “怎么会有公子?我一过去就见一只雪白的狐狸窝在垫子上吃葡萄呢,很是喜人啊!

”那沉星拍手道,甚是开心的样子。

  “那你平时还会看到什么呢?”这个沉星莫非有阴阳眼不成?

  “平时可以看到许多东西啊,什么女人男人老人小孩都有,可是别人都看不到,还有

好多的老道和尚说要拿我,可是莫明奇妙都不了了之了。”王子进听了又是身上一阵恶寒

,看来她确非善类。

  “今日得见小姐,小生真是荣幸之至,请~”说着提了杯子一饮而尽,心想快快把这

女鬼灌晕,自己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啊,公子豪爽,沉星奉陪!”说着,竟也一饮而尽。

  王子进这才发现,这个叫做沉星的花魁,似乎并没有经过什么严格的训练,言谈举止

都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倒是真性情的流露,估计若不是长了一副倾城的容颜,怕是这花

魁轮几百年也不会到她的头上。

  两人边说边喝,甚是高兴,不觉已喝了两壶酒,王子进未把那沉星灌醉,自己倒先晕

了,迷茫中只见沉星的双唇微启,目光朦胧,煞是诱人。

  不觉迷迷糊糊道:“你好美啊,尤其是眼睛,真是朗若晨星啊~”

  “嘻嘻,古人形容美女是沉鱼落雁,我呢,却偏偏要让天上的星星也沉了下去,所以

才取名沉星~”

  “姑娘说得极是~”王子进嘟嘟囔囔说了一句,就已经倒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那边沉星见了,嘴角微微一笑:“想和我斗酒,再过几百年吧?”

  只见周围夜色如墨,天上月朗星稀,真是天凉好个秋,沉星一个人坐在庭院中,望了

望周围,又看看旁边在酣睡的王子进,叹道:“人说会有贵人带我离开这烟花之地,不知

他何时才能来呢……”

 

    次日王子进醒来,却是在客栈的床上,昨晚的一切,都恍若隔世。不禁挠了挠头,还

是不知是梦是幻,见绯绡一个人坐在椅子旁边,一脸急切的望着他。

  “你总算是醒来了,赶快收拾收拾,我们去吃鸡吧,我从昨夜起就没有再吃了,真是

饿死我了!”绯绡叫道。

  “我昨夜喝醉了酒,现在正头痛得厉害,你要我去吃那油腻的鸡,莫不是要害死我了?”

  那边绯绡的脸色一沉:“那你就把昨夜看歌舞的银子还我~”

  “走走走,我们去吃鸡……”说着王子进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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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1:00

  “昨夜我是如何回来的啊?”王子进问道。

  “还能怎么回来的,自是我把你接回来的啊,你在那边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绯绡

答着,边不忘喝了几口鸡汤。现在虽是秋天,但是中午的太阳还是毒得很,烤的地面和火

炉一样,也不知他怎么能喝进如此如此油腻的东西。

  “这汤真是美味啊!”绯绡感慨道。“店小二,再来一份荷叶蒸鸡!”

  “那个、那个,沉星没有说什么吗?”

  “有啊,她指着你我叫道:快看啊,狐狸来接主人了,真是好有趣的狐狸啊~。不过

我见她并无害人之心,倒是为什么能看到我的真身呢?”

  “你说她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却又是怎么回事?”王子进问道。这时绯绡已经喝干了一

盆鸡汤。

  “每个人的味道就是不同,她的身上,有一种酸臭之气,很像是人死后散发出来的,

而且还很大,一般都是以食人为生的鬼怪才会有这种味道。”绯绡答道。

  “啊,那她岂不是很可怕~”

  “也不能这么说,她要是只吃死人的话,还没有什么,反正人死了也是化为脓血,做

了妖怪的腹中餐倒也无妨,若是她吃的是活人,可就不好说了~”王子进听了,觉得眼前

的鸡骨竟万分面目可憎起来,一个个,骨肉分离,沾了汤水,哪个又是想死呢?看来不光

是鸡,世间万物皆逃不脱被吃的命运,只是吃的方法有别而已。

  正自发呆,突然一个柔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王公子~,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说着,还清笑几声。

  

  王子进不禁一呆,一回头,却不是那花魁沉星是谁?只见她穿了一件粉色的衫子,腰

间扎了一条翠绿的带子,头发高高的束起,在脑后盘了几个小髻,手里执着一只扇子,画

的是美人图,一双眼睛在扇子后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倒像是画中的仙女,哪里像什么鬼魅?

  “请问姑娘到此处是~”王子进问道。

  “这是开封最大的酒店,怎么你就能带了狐狸来吃酒,就没有人能请我来吗?”

  “哦哦,小生驽钝了~”

  “你到真是驽钝,还有三日就科考了,还有时间来泡饭馆~”说着还不忘拿那扇子去

碰绯绡的鼻子。

  王子进见了,分明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在调戏一个英俊的少年,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来

,“不要,别逗那狐狸,小心它咬你~”绯绡倒是真像一只狐狸的样子,老老实实在吃鸡

  “切~你这穷酸如此小气,待得你科考完毕我再去拜访吧,到时候你莫要如此小家子

气了。”说完,袅袅婷婷的走了。

  留下王子进一个人发呆:“科考,科考,我还要科考呢,竟而全忘光了~”

  “好大的尸臭味,真是呛死我了~”说着,那边绯绡还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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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2:00

    5  老生

   

    王子进回了客栈就开始挑灯夜战,可惜为时已晚,三日的光阴,弹指即逝,哪里够他

去泡墨水。

  到得第三日,早早起了床,梳洗一下,便提了文房四宝要出门了,这一去便是五日,

前两日是锁院,待得八月十五才是正式考试,期间所有考生都要住在里面,不得外出。

  “绯绡、绯绡还不快同去赴考?”王子进见绯绡还是窝在被子里蒙头大睡,不由急了

  “谁说要去赴考了啊,你一个人去吧!”

  “啊啊啊啊,你不是山阳书院的才子吗?怎会不去赴考啊?”王子进急道。

  “嘻嘻嘻,地方的贡函我是有的,不过是使法术做的,真要去考取功名,怕那官印会

将我压得现了原型。”绯绡笑嘻嘻的答道。

  “难道竟让我一个人去?”

  “没有啊,我陪你去~”

  “你怎生陪我,变做狐狸吗?”子进奇道。

  “当然不是,”说着拿了一面镜子出来,“你若想见我,只要对着镜子呼唤就可以了

!”

  子进举着那面铜镜:“绯绡,如此大的一面镜子,怎么可能会让带到贡院啊~”声音

中不禁带着哭腔。

  “原来如此,”说着又不知从何处掏了一支玉笛出来,“你只要想见我,吹这玉笛,

我便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且不说我不通音律,这笛子也是无关科考,我也无法拿这劳什子进去啊~”

  “唉呀呀,怎么如此多的麻烦啊。没有办法了~”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来,“

来,给你一张,可替你挡灾的,见面看来是不成了。若是有何魔物犯你,我这里这张符纸

也自会有反映。”说完,将那符纸塞到王子进的衣服里。

  “考场之中怎会有魔物啊,倒是这张纸,不要被考官发现了才好。”王子进嘟嘟囔囔

的出了门。

  

  外面却是清晨,天刚刚蒙蒙亮,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寒意,一轮圆月还隐约的挂在

天际,王子进不禁加快脚步往贡院赶去。

  大概是起的太早了,路上竟没有一个人影,诺大的开封,现在正是沉眠当中。王子进

正沿着青石路急走,一抬头,却是前面也有一人走得竟比他还要快,晨雾中看不清面目,

但见身形娇小,大概是个女子。

  王子进不禁好奇,急跑了两步,追了上去,见那女子竟是只穿了贴身的红色长褂出来

,头发也是披散着,看起来很是吓人,踌躇了一下,又发现那身影极是熟悉,杨柳细腰,

长发及腰,像极了那花魁沉星,立时心花怒放,跑到那人面前。

  “沉星姑娘,这么早就出来了?”说完不禁吓了一跳。

  那沉星面色发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脸上的肉都塌陷了进去,甚是恐怖,除了一

双眼朗若晨星,哪还有什么绝代佳人的样子。

  见了王子进也并不说话,只是一路往前疾走,“唉~等等啊~”王子进说着便去拉她

的衣裳,这个样子,委实令人担心。只觉得触手一片湿凉,再一看去,手掌中竟全都是鲜

血。

  那红色的衣服,不知有多少已被鲜血浸透,王子进不由吓呆了,站在路上看着自己的

手掌,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那血色,是如此分明,腥气直冲鼻翼,都在提醒着他这

一切并非梦境。

  再一抬头,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哪里还有沉星的影子,前面薄薄的晨雾,将街道笼

罩得朦朦胧胧,青石的道路上,泛着惨白的光芒,平添了一分吓人的气氛。

  王子进不禁拔足便逃,还没有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贡院的门外,这时,雾已经散得差

不多了,门外有几个早到的书生,正紧张的等待开场,王子进见了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觉浑身瘫软,一下坐在地上。

  “咦,这不是子进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赴考了呢,却没有想到你这么早便赶来了。

”王子进一回头,却是同窗的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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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2:00

    “咦,怎么不见与你在一起的胡公子来啊,他不是山阳书院的才子吗,此次定是志在

必得吧?”道然问道。

  “那个,那个胡公子家里老母病危,急着回家省亲去了,他怕是要下次考期再来了!

”王子进发现自己自从与绯绡在一起之后,撒谎的本事却是日益高超了。

  “也是,百善孝为先,你我皆是读书之人,怎可忘了孝道啊!”道然听了连连点头。

  “这次来赴考的人似乎比往年少啊?”子进问道。

  “你是有所不知,还记得我们险些就要投宿的鸿福客栈吗?”道然问道。子进忙不迭

的点头,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个客栈的。

  “好多考生后来被发现昏死在里面,却都是被蜘蛛咬了,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许多的

蜘蛛,竟而无一幸免。还好发现得早,所以这次来参考的人少了好多。”

  “哦~”忙将话头咽了,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两人正说着,那边贡院的大门已经开了,一干考生,大概有百余人,个个提了装了文

房四宝的箱子,正在接受盘查。两人赶紧跑到门口去排队,不一会儿便进了贡院。

  进得里面,每人都按地区不同,各自被分开,子进与道然因是同乡的缘故,分得甚远

。考生都进到一个狭小的隔间里去,三面都是砖石砌成,只有一面没有遮掩,却是面对考

官的。一张青石板,狭长冰冷,白日考试时便是书桌,待到晚间,从上面搬下来放在条椅

上便是一张床了。这几日吃睡都是要在里面。子进望了望这简陋的考场,不禁怀念起客栈

那有着锦缎被褥的松软床铺来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检查文房四宝是否被做了手脚,接着又有人来发贡纸,大家

都写了名字,呈上去盖章核对。

  这一折腾,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待到晌午,考生们都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吃饭,开考以后,便是吃饭也要在各自的隔

间里了。“唉,我是完了,”道然叫道。

  “怎么了?”

  “我的位子是坐北朝南啊,一天多一半的时间都要晒太阳,岂不是要头昏眼花?”道

然答道。

  “这样我还好了,我的那个是东西朝向,太阳倒是不用晒了,就是阴冷了些。”子进

道。

  “啊~这位兄台要小心啊!”旁边一位考生说,转过脸来,足有四十余岁。

  王子进听了这话,嚼在嘴里的饭都咽不下去了,难道自己真的一生都要和鬼怪打交道

,连考试都不例外。忙道:“那个,兄台比小弟虚长几岁,还是以名字相称吧,小生姓王

名子进。敢问兄台此话怎讲啊?”

  “说来惭愧,我参加这科考也有几次了,就是不曾高中啊~”那老生叹道。

  “那个,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王子进急道。

  “说来奇怪,每次科举都考生自杀,怎么死的都有,最惨的一个是用笔活生生的将自

己捅死了。足足捅了十余次呢~”

  “那又怎样啊,压力太大了吧?”王子进开解道。

  “在朝阳的房间还没有什么,阳气较重,在朝阴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啊~”说完那老生

转了头去,继续吃饭。

  王子进一个人呆呆的捧了饭碗,看了看道然,看来自己的命真是烂到家了。

  “王兄莫往心里去,每回考试都有虚张声势之人,就是为了扰乱他人心神,万万不可

当真。”道然忙着安慰他。

  正说着,就听“咚”的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把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却见是一个

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昏倒在地上,把羹饭摔得满地都是,手脚抽搐,看得子进是胆战心惊

。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衙役将他抬了出去救治,边抬便说:“这孩子这么小便来,太紧

张了啊~”

  周围的考生都像受了刺激,立时鸦鹊无声,子进这才发觉,自己是参加到一个多么残

酷的游戏中来,这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却是比起那鬼怪来不知更要可怕多少倍。

  

  是夜,王子进铺了铺盖,睡在那小小的隔间中,只见夜色如水,中间一轮明月,只缺

了一点,眼看就要圆了,待得这月亮圆满之时,便是科考之日了,心中不禁焦急,马上闭

眼睡了。待得第二日太阳升起才起床,伸了个懒腰,不禁摇头暗笑:“哪里有什么鬼怪啊

!”

  中午吃饭得时候,那老生又在四处散播谣言,这次说的是有一个考生曾在考场自杀,

所以一有考期,便来索人性命。有人信以为真,有人连连摇头,扰乱人心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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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3 13:13:00

  下午的时候,就将贡纸发了下来,每人的纸上在各人的名字处都盖了一个红印,证明

是没有问题的纸。明日,就是科考的日子了。

  当夜,大家都睡得很早,为真正的战斗养精蓄锐。还没有等月上中天,考场中已是鸦

鹊无声。

  

  王子进正睡到迷迷糊糊,突然倍一阵喧哗声吵醒。“你这人,不仅妖言惑众,竟还敢

在墙上画了符出来~”只见几个衙役正在拖着一个人出考场,那人死命挣扎着,还边喊:

“我是在画驱鬼的符啊,这里有鬼啊~”正是这两日四处散播谣言的老生。

  王子进见了心中已有七八分明白,他定是扰乱人心被发现了,现下已经不会让他参加

考试了。

  那老生被人拖着,脸面着地,突然间嗓子像是哑了般发不出声音,“我看到了,看到

了~”说着伸出一只手指向王子进这边的一间房,“他就在那床板下面呢,快看啊~,又

有人要死了!”

 

    王子进听了心中不由打了个寒战,却听周围的考生一阵哄笑:“骗鬼去吧,你~”“

撒谎也要靠谱啊~

  在哄笑声中,那老生的叫声越来越远:“莫要擦那符啊,可以救你们性命啊~”

  大家都当作没有事,继续睡了,王子进见人多胆也不由壮了起来,安稳了一颗心也睡

去了。

  这一夜,又是太平无事。

  

  第二日,便是科举开考之日,王子进是胡乱答了,自己写了什么都不知道,把脑袋里

的文字都挖空,总算是堆满了两张纸。中午有人送饭过来,胡乱吃了,就是继续答题。不

知不觉中一日过得竟是飞快,转眼间,就又是晚上了。还有考生在挑灯夜战,荧荧的烛光

在夜晚中宛若鬼火一般,王子进倒是早早就睡了,因早就知道与功名无缘,再看白日答的

东西,更是深信不疑了。

  

  睡到半夜,又被一些细微的声音吵醒,因为声音的出处就再隔壁,所以虽然不是很大

,却足以将他吵醒,其间间或有人在窃窃私语,听得不甚清楚,但是好像却是发生了什么

重要的事情。王子进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在睡,这一翻身,整张脸便朝向外面了。

  只见两个衙役正抬着一个草席,蹑手蹑脚的出去,那草席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却

是格外显眼,王子进见了心中“咯噔”一下,以前也见过这种草席,那次是宝财死的时候

,这次,莫不是又有人死了?

  当下想也不敢想,急急闭眼要睡,但就在那一瞬间,王子进看见那草席中露了一只手

出来,一只人的手,沾满了鲜血的人手,随着颠簸一下一下的摆动着,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王子进这下是再也睡不着了,一下就起来了,刚要追着出去才想起考试其间不能出这

格间,望着四周的墙壁,竟如监牢一般,囚禁的不光是自由,还有恐惧。

  绯绡,绯绡,要是绯绡还在该有多好啊,他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却是一夜未睡,只要

一闭眼,就能够看见血淋淋的人手在眼前晃来晃去,那是谁的手,那草席下又是什么人?

不知不觉,便是天明了。

  

  第二天白日,王子进打了一天的瞌睡,卷子更是答得一塌糊涂,文章也是写的狗屁不

通。四周一片寂静,每个考生都在专心的做答,难道昨夜发生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这么多人,都没有人发现昨夜有人死了吗?

  正想着,那老生满是泥污的脸又浮现在他面前,那手直指着王子进这边道:“我看到

了,他在下面呢,就在床下面,今夜死的就是你~”王子进一惊:床下,床下有什么吗?

想着慢慢的蹲下去看那青石板下面能否发现什么,只见一尺高的地方,里面却是黑呼呼的

什么也没有。不禁松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角落里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晃,忙定

睛看去,却是一只人手,沾着血的人手那里。

  “啊~”王子进不禁惊呼一声,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觉得膝盖一阵酸痛,眼泪都快流

了出来,再看周围的人都在奋笔疾书,自己的那块青石板还好好的架在膝上当作书桌用,

刚刚自己就是撞在上面了。哪里有什么老生,什么人手?

  “原来是一场梦~”但见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晚霞如血,已将半边天际染红,夜晚竟

又是要来了,见那血色的晚霞,王子进心中不禁一揪,一种恐惧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了过

来,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恐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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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