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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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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r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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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4:00

《秘密》 文/冒泡
  
  小赵家有四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小赵有一个秘密,小赵媳妇有一个秘密,小赵儿子有一个秘密,小赵女儿也有一个秘密。他们都把秘密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平常地过活。
  
  突然有一天,小赵儿子和女儿同时丢失了,奇怪的是小赵和小赵媳妇却一点也不着急,他们好像没事人似的,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工作,安静地睡觉,安静地生活。三天过去了,这个异常还是被亲戚朋友发现了,他们询问小赵孩子哪里去了。小赵和小赵媳妇吱吱呜呜,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这俩孩子能跑哪儿去。
  
  亲戚朋友怕出意外,立即报了警,警察不到一刻钟工夫就赶来了。他们询问了相关的情况之后就开始了调查。小赵回忆说那一天儿子和女儿一直呆在家里,突然就消失了,小赵媳妇也这样说。警察说没有像他们这样做父母的,孩子丢失了也不着急。小赵苦笑,小赵媳妇也苦笑。在眼角细微的笑容褶皱里,似乎都掩藏着什么,警察们一直都没有发觉。
  
  小赵俩孩子是彻底消失了,警察们找遍了大街小巷。最后这件失踪案成了悬案。半年后,小赵和媳妇协议离婚,在收拾行李时,他们从衣柜深处翻出两个空皮箱。打开,空荡荡的两个皮箱里发出阵阵恶臭。
  
  小赵媳妇眉头皱了一下,抬头静静地注视着小赵。小赵被看得心里发慌,眼睛上下眨巴了两下,说大概放置的时间太久了。小赵媳妇长舒一口气,两人又开始收拾行李。
  
  来到楼下,两辆车同时停在小赵和小赵媳妇面前,从两辆车里面分别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走向小赵媳妇,女的走向小赵……。
  
  三年后,一次巧合,小赵酒后又遇到了小赵媳妇。小赵说:自己已经无家可归,情人把所有的钱财都卷走了。想想这些年发生的事,自己只能整日借酒消愁。小赵媳妇抖了抖灰扑扑的双手,眼睛里闪出浑浊的泪花,面前破烂平板车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似乎在说明她的境遇也不堪回首。
  
  两人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了一起。日子重新来过,他们又回到了从前恩爱的时光并不久积攒了一笔数额不小的积蓄。平常的日子平常过,秘密还是秘密,生活依旧是生活。
  
  这一天,两人携手漫步公园,途经一条臭水沟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他们失神地望向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污水,同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巧合吗?一男一女分别从小赵和小赵媳妇面前经过。小赵的眼睛突然变得折褶褶发光。小赵媳妇也浑然不觉丈夫的异常,她的目光也变得异样,激情涌动的情愫又秘密地荡漾开来。


他们同时笑了,走,朝那边逛逛。他们若无其事地紧随前面的一男一女。小赵眼睛里又一次再也没有了媳妇,媳妇眼睛里又再也没有了丈夫。
  
  他们再也不觉得身边的臭水沟里有熟悉的味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秘密永远都是秘密,深藏不露,哪怕你是娘,在秘密面前也要永远低头。他们有了今天,忘了明天!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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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r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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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5:00

《矿泉水》 文/冒泡
  
  酷暑,李响从自家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这个时候出门了。中午的楼道,闷热的空气黏乎乎的,包裹着楼道里被丢弃的垃圾的味道,李响的鼻子抽了抽。他想脱掉外衣,可他又怕这种腐朽刺鼻的味道沾染到身上,令妻子埋怨他。他加速向楼下奔去。
  
  李响三十好几的人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青春痘,还饱满油腻地挂在脸上,像成熟的豆子,几欲炸开。李响有意无意地摸了一把,疙疙瘩瘩的。啪,随着李响的手在脸面上拂动,一颗熟透的青春痘炸开了。一股鲜浓的白色液体从里面滚了出来。李响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擦了擦,顺手抹在了身旁的楼梯扶手上。
  
  他必须得快点跑到楼下的小商店去,家里柔软的床上还躺着光溜溜的妻子。他不能让妻子等太长时间,不然她会发火,两个人到那时都会失去每天准时到来的性趣。
  
  妻子是个爱干净的人儿,李响饭后吞咽着欲望扒光妻子的衣服时,妻子嗔怒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下楼去。李响明白得很,他需要一瓶矿泉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两人房事极其频繁,每一次行房事之前,妻子都会要求他去买一瓶矿泉水。妻子说,洗洗干净健康。李响点头,他同意妻子的建议。做警察的,每天东奔西走,身体自生千层灰。妻子爱干净自是没错,只不过……,李响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矿泉水冲洗?
  
  李响走到楼下的小商店,决定把这个问题当个事,回去一定要问个明白。正想着,身边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小区里的那个案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眉目,警察办案效率真够低下的。
  
  哎,整天搅得人心惶惶!走了啊,大中午的真热!
  
  李响瞅了她们一眼,是两个妇女。他低下头,迈进了商店。商店的老板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李响说来瓶矿泉水。
  
  老板一边拿,一边小说地向李响询问前几天那件案子的进展情况。李响惭愧不已,他尴尬地摇摇头,付了钱,几步迈出商店,蹭蹭蹭地向楼上飞奔。到四楼自家门前时,他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打开门,他喘息着看见妻子全裸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他的欲望又上来了。冲进厕所,仔细地把下体冲洗完毕,李响像头饥饿的野兽爬上了妻子的身体。
  
  快到高潮时,电话铃声很配合地响起来为他们助兴。李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加速身体的抖动,随着妻子一声悠长的闷哼,李响的高潮也来临了。他扭曲了痉挛的身体,满足地从妻子身上爬了下来,接下了电话。
  
电话是李响的领导打来的,案子好像有进展,让李响马上过去。李响慌忙蹬上裤子,匆匆拿上公文包,临出门时,他回头望了妻子一眼。妻子侧身蜷曲着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光滑细嫩,滚圆白净的屁股正对着他。李响咽了一口干燥的吐沫,一股强烈的欲望又冲了上来。他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重又关上房门,一把抱紧了妻子……。
  
  案子今天有了突破性进展。经走访调查,排除了他人作案的嫌疑,男人古力死亡时间在凌晨五点,身上无任何暴力性伤痕。经法医再次鉴定,系性刺激死亡,死时精神极度兴奋,可以明天结案。
  
  李响仰着脖子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他侦查过现场,古力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
  
  李响想着想着,就觉得全身疲乏。他请了假,离开了警局。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妻子还在睡觉,和他走前一样的姿势。李响的神经又被拉了起来,他亢奋地脱去黏乎乎的衣物。妻子转过脸要求他去冲洗一下。
  
  李响拿着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突然想起了他中午想问的问题。他冲进卫生间一边清洗下体,一边朝妻子喊:老婆,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用矿泉水清洗。
  
  妻子说:矿泉水干净!清洗一下不会感染。
  
  李响很高兴妻子的回答,他走出卫生间。妻子怔怔地望着他,许久又说:“矿泉水对你脸上的脓包也有好处!”
  
  李响摸了摸脸,兴奋地扑了过去。
  
  妻子把脸侧过去,眼睛闭上,她不想看见丈夫可怕的面容。矿泉水对脓包的确有好处,可以使他们越长越大。
  
  李响兴奋地晃动着屁股,他感到全身无力,但亢奋无比。强烈的性欲使他再一次达到了人间仙境。这是一次强烈的高潮,李响长叫一声,瘫软地趴在了妻子的身上。
  
  妻子轻轻地把他推开,李响仰面躺着,他混沌地似乎想起了前几天他侦查的那件案子:死者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房间里摆设和他家的摆设基本一样:双人床,床角堆着一堆空矿泉水瓶。


他全身无力地眯着双眼,妻子坐在床沿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派出所吗?你们快过来吧,我丈夫他……。妻子哽咽了。
  
  放下电话,妻子在朝着他笑,兴奋吗?她问。
  
  李响抽搐着,他又兴奋了。妻子光着身子微笑着跨上了他的身体……。
  
  李响在崩溃的边缘脑袋里突然清晰了起来:原来小区里那个死去的男人古力是在兴奋中死去的。床边的那一瓶瓶空矿泉水瓶……都是兴奋液。李响挣扎着想起身,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越来越亢奋,越来越觉得恍惚。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走进来另一个男人。妻子对男人说:你的药真有效,这个可怕的家伙终于死了。你现在过来干什么,警察马上就到了,快,你赶紧回你的小商店去。
  
  男人笑了,他掩门退去。多年前的一个片断又重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精壮的男人强奸了他的妻子,一个精瘦的警察给他带上了手铐,壮男人叫古力,瘦警察叫李响。古力血淋淋地被抬走的时候,男人带着手铐发誓:这不是最后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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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6:00

《千年的束缚》
   作者:冒泡
  
  老张老来得子,本该喜不胜收。不幸的是,孩子刚落地,儿子就夭折了。老张看着在女人肚子里就已经死去的儿子掩面而泣。痛苦之余撇下女人一人到外面打工去了,一去就是一年。
  
  年底回来,老张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到村口迎接。两人一边说着私话,一边朝家走,老张问女人: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蛮可爱的。女人白了老张一眼:才一年,就把你孩子忘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张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拿我开涮,死了一年的儿子你要是能给我整活,我……。老张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扔下女人和孩子,一个人悻悻地快步走开了。
  
  女人回到家的时候,老张坐在床沿边,他抽着闷烟,说:儿子的墓地我去过了,一年了,每天晚上儿子都在叫我,今天终于又见着面了。
  
  女人抱着孩子愣愣地看着老张,他觉得老张好象不是老张了。一年前走的时候,老张的背是直的,现在却是弯的。
  
  老张每天晚上都会去野地里的一个小坟头处,一蹲就是几个小时。女人抱着孩子悄悄地跟着,大气不敢喘。
  
  白天的时候,老张又和邻居四狗家吵架了。四狗媳妇扯着脖子嚷:出去打工就能耐啊,有能耐你生个儿子出来。
  
  老张抬不起头,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老张女人抱着孩子在旁边嘤嘤泣泣。老张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女人要下仔了,老张兴奋的手舞足蹈。40多岁的人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了,村里人再也不用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老张看着女人进了产房,孩子呱呱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老张的沉思。老张家的根出生了。让老张没有想到的是,几十年来老张日夜企盼的儿子竟然在女人肚子里就夭折了。
  
  老张再也忍受不了别人的嘲讽,又一次来到儿子的坟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不知从何处冲出几个手持铁锹,面目狰狞的汉子。他们二话不说,对着老张儿子的坟就是一阵乱撅。老张惊恐地阻拦,疯狂地大叫:你们干什么,我儿子在里面,别伤着我儿子!两个年轻人一把按住老张,坟很快就被撅开了。奇怪的是,里面除了一张小小的肚兜,什么都没有。肚兜上用锦花绣着两个大字:儿子!
  
  老张女人从老张身后走过来,泪眼婆娑。她想起了一年前的许多个日夜,老张坐在床头,耐心细致地绣着一个大红的肚兜。他说:媳妇,这回你可得争气,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老张疯狂地挣脱年轻人,一把夺过女人手里的肚兜,喃喃自语:这是我儿子的,别碰,别碰!
  
  女人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撕心裂肺地叫出来:老张,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一年前,我根本就没生儿子,那是女儿呀!
  
  袅袅的烟气弥漫在村庄里,掩盖了村头一面墙上的几个白体大字:女孩和男孩都是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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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r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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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6:00

《鬼棋》 文/冒泡 (第13篇)
  
  三宝是个象棋迷,每天他都要花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和村友对站。时间久了,他的象棋技术突飞猛进,在村子里竟难逢对手。这不禁让年少轻狂的三宝更加得意洋洋,见谁都要显摆几句。同村几个败在他手下的棋友看不惯,不屑地嘲讽他:县城里高手多的是,有种你到城市里见见世面,保证你哭着爬着回来。
  
  三宝听到了这话,心里痒痒的紧。当天下午就只身到达了县城,准备到小区人流密集的地方找几个高手较量较量。没想到刚下车,便看到一个棋局。摆在街头的棋局,一个青布衣衫的男人正坐在路边的小凳子上,侧对着三宝,旁边站着一群围观的群众。三宝快步上前,站定,眼睛扫向地面上的棋盘。这一看不禁让三宝吃惊不小:这不是前几日自己一直在研究的残局吗?
  
  这是一盘绝棋。红黑两方,不论哪方先走,黑方必输。三宝对这盘棋太熟悉了,前段日子,他整整花费了十个月来研究过这盘棋,不论以何种走法,黑方招招处在劣势,根本就没有赢得可能。三宝顿时兴奋起来,钻进人圈子,大摇大摆地蹲在了棋盘面前,手指痉挛似地向棋子伸去。
  
  “慢着!”摆棋局的男人一声吆喝:“年轻人,下棋有下棋的规矩,不能乱来。”
  
  三宝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没见过长得如此怪异的人。皱巴巴的脸上布满了深如沟壑般的纹路,密密麻麻的褶皱像一条条蚯蚓在脸上盘绕蠕动。随着面前的那张嘴的一闭一合,三宝似乎看到了一个怪物在咀嚼鲜肉,恐怖中透出隐藏的满足感。


“怎么个规矩法?”
  
  “这是一盘鬼棋,一般人下不得。”
  
  三宝一愣,他还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鬼棋?荒谬!想着,他的手像是被谁牵引了一般又伸了上去。“年轻人,你可要想好了,这局棋你赢了便罢,若是输了,你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三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男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甩在了三宝的面前:“想跟我下这盘棋,先签下这份阴间生死状。”
  
  三宝把纸拿到面前,读了其中的两项条款:
  ……成王败寇,挑战者若是输了,生死听天由命,与棋主互不相干。
  棋主若是输了,赔付现金两万元。
  
  三宝出身农家,对前面的那项条款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生死由命,走过你面前死了自然找不到你身上。对于另外一条,三宝摩拳擦掌,显然是动了贪心。没有任何的犹豫,三宝签下了生死状。为了保证各部毁约,每人手执一份。但是三宝有言在先,他选择走红棋,而且要先走,男人答应了,二人对局开始。
  
  为了保证此局的必胜,三宝选择了一种他认为最可靠的走法,先上车。马跟后,卒子向前拱一步,逼近对方的将圈外围,然后对黑方残部逐个击破。三宝把红车一压到底,黑方飞车,挡住去路。三宝吃掉黑车,继续逼近。黑方上士,三宝跳马压住门心。黑方又在马口送马。三宝哪有不吃得道理,吃掉,黑方又送马至马口。三宝再吃。眼见黑方棋子所剩无几,三宝得意洋洋:这盘棋我都研究了十个月,看你怎么赢我?
  
  棋越下越快,黑方劣势尽显,三宝眼见两步就要将死对方。这时,黑方一个翻炮,三宝的车将俱在虎口。三宝眼疾手快,跳马吃掉。黑方又送一炮,三宝啪地一声飞相吃掉。呼……,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棋局结束。
  
  红方人强马壮,黑方除了一个老将,两个过河卒子,再无其它棋子。男人摇头叹息,三宝哈哈大笑,只瞬间,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原来三宝只顾厮杀,步步得胜,在最后紧要关头他得意忘形,竟疏忽地把老帅对到了对方的将上。


男人收拾了棋盘,背上背包带着那一张恐怖的脸笑嘻嘻地离开了。三宝回想刚才的失误,一阵扼腕叹息,后悔不迭。但输赢已定,三宝挪着失落的脚步踏上了回乡的汽车。
  
  车子刚驶出市区,突然,肚子里一阵绞痛。无奈之下,只得下车。打了个的士一路奔向县城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好像一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样,领他进了检查室。说:“打一针马上就好。”
  三宝随着一阵剧痛,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三宝醒来。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个地方。他蹒跚着脚步向医院外走去,长长的走廊上,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他两眼。三宝奇怪地皱起眉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古怪?
  
  三宝来到医院大厅,走过门口放置的镜子时,他不禁朝里面望了一眼。这一看把三宝整个人都给看傻了。镜子里映现出的是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他慌乱地摸着坑坑洼洼的脸膛,终于他歇斯底里地大叫出来。
  
  挣扎着回到村子,村子里的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三宝尴尬地把脸掩得很深很深。这时,迎面走过一个棋友,他一把拽过三宝的胳膊:你干吗呀,还把脸掩上,跟个大姑娘似的。
  
  三宝惊恐地抬起那张让自己都心颤的脸。没想到的是,棋友不但没觉得惊异,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快回家吧,你娘都找你半天了。
  
  三宝被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又摸向自己的脸颊,的确,凸一处,凹一处,崎岖不平。回到家中,三宝的老娘气冲冲地走过来:你个死孩子,乱跑什么,找你半天了。老娘好像对三宝面容的变化也浑然不觉,难道他本来就是这张面孔?
  
  三宝真被弄糊涂了,他愣愣地呆在原地,回想下午发生的事。可无论他怎么回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原来他不是这个模样。村里的人不知从谁传起,开始叫他鬼棋。三宝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叫他,隐约他感觉到周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一切。三宝还是每天陪棋友下棋。很快,他碰到一个残局,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残局,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他开始研究,日升日落,一晃就是十年。


十年后,一男子在县城的一条街道边坐了下来。他,青布衣衫,满脸褶皱,别人都叫他鬼棋。面前,一张棋盘,一盘棋局。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兴奋地挤进人群,他痉挛似的双手向棋子伸去。
  
  这时,他好像看到了十年前自己的影子,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十个月下的是一盘棋,十年下的是一步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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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r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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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7:00

《魔兽争霸》(第14篇))
   作者:冒泡
   
  这几乎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有关于游戏“魔兽争霸”,故事始于它,却从来没有结束。三年前,这件事正处于端倪!
  
  暑假刚刚开始,寝室的人各自归家。室友凌霄问我:“不回家?”
  我摇摇头。他又说:“不害怕?”我又摇头,心想:他把我看成寝室里的成程了,胆小如鼠!
  
  室友们走后,寝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八人寝室,四台电脑,还有三个人!辛鑫,成程,还有我!终于可以放松了,大家很开心,暑假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决定彻夜游戏!魔兽争霸,成了我们的首选!
  
  晚上八点钟,我们正式开始,不过,刚开始我们就遇到一个让我们头痛的问题!三个人,怎么玩?一个人看着,另外两个人对战,显然不太合适!两人对一人,显然不太公平!怎么办?
  
  最后我们还是找到了办法。对战经典地图lost temp ,电脑各自对着自己的床,互不影响,三人游戏,不分你我,各自为战!
  
  游戏进行的很快,不知不觉,已过午夜。窗外,黑漆漆的,像在窗户上泼了一层墨。成程是个胆小鬼,他看了一眼外面浓重的夜色,起身胆怯地关上了窗户。我看着他那副胆小的“尊容”,心里早以把他骂上了上千遍!
  
  尽管这个时候已是深夜,但我们三人并无睡意!各自沉浸在猛烈的对杀中,辛鑫是个游戏高手,一般情况下他几乎都会赢我们,这让我和成程非常郁闷。我们面面相觑,无奈至极。
  
  时过凌晨一点,战局终于有了转机,我和成程达成默契,在让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联合攻打辛鑫!辛鑫每次用的都是不死族。所以攻打起来比较困难。不过,这一次,辛鑫不知道怎么搞得,连连失防。很快,我们把辛鑫的家门捣破。几乎同时,我和辛鑫从床上下了地,手舞足蹈。
  
  可这种兴奋得心情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钟,我和成程同时停住了高高扬起的胳膊。辛鑫他,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角流了哈喇子,流到桌面上,睡意正酣!
  
  成程想要尖叫出来,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看看我,又指指我们的电脑。我明白他的意思,辛鑫睡着了,我们在和谁游戏?
  
  我们慌不择步地走到辛鑫床前,电脑还开着,魔兽争霸的结束界面还在。难道我们刚才是和电脑对战?这个想法让我和成程都长吁了一口气,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既然辛鑫睡着了,我和成程意犹未尽,决定再战一局!
  
  奇怪!明明选了两队对战,可开始后,竟同为一队,打电脑。成程瞪着期待的眼神说:“选错了吧?”
  
  我看到成程的脸色有点不对,立即说:“可能,大概选错了,就这样玩吧。”成程好像还不确定,又问了句:“真的?”
  
  “你娘,说了是真的,怎么你小子跟娘们似的?”我恨恨地骂他。
  
  成程显得很不好意思,游戏很快开始。奇怪的事没想到又发生了,不过,这次,成程却没有察觉。我看见辛鑫电脑桌上若隐若现的鼠标在动。我不禁心里一阵突突。难道真的遇上鬼了?仅仅几分钟,我冷汗淋漓。掂起屁股瞅了一眼成程,他还在认真地游戏,看样子有些入迷了。
  
  我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辛鑫电脑桌上的鼠标。很长一段时间它静静地躺在那儿,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转脸望向窗外,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才几点啊。
  
  我看了一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1点14分。怎么可能,天都快亮了,才一点多!不管怎么样,天毕竟是快亮了。我的胆子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我要看看辛鑫电脑桌上的鼠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我刚刚起身,只听扑通一声,成程从床上翻了下来。我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走过去,大声地喊他,用力地拍他,他竟毫无反应,这下我着急了。慌乱中想到了辛鑫,我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辛鑫没有醒!
  
  正当我感到怪异时,我又发现一个怪异的事:辛鑫的电脑上正在进行着游戏,魔兽争霸无人操作运行。再看辛鑫,他的嘴角抹着一丝笑意。渐渐地,从嘴唇里溢出浓浓的血来,像泉水,汩汩地从嘴唇往外涌……。
  
  我发狂的尖叫出来……
  
天色彻底亮了,我睁开朦胧睡眼,昨夜情景历历在目。转脸,发现辛鑫和成程正坐在电脑旁,神情自得的玩着游戏!原来我做了一场恶梦。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下床观看他们俩在游戏中对战厮杀!
  
  整个暑假,我们三个人很开心,除了魔兽,我们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忘了。那个梦,记忆虽然清晰,但荒诞得让我不得不把它抛在了脑后!
  
  开学伊始,同寝的室友回来了。凌霄问我:“暑假玩得怎么样?”我兴奋地告诉他:“我们很开心,整整玩了一个暑假的魔兽,现在操作技术精进不少!”
  
  “你们,你和谁?”
  
  “辛鑫和成程啊,看,他们还在玩呢,这俩家伙,入迷了!”说着,我指向正在床边游戏的辛鑫和成程!
  
  凌霄狐疑地瞪着我,许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有病!”之后,他朝我疯狂地又大喊了一句:“他们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你们一起玩魔兽的时候被大火烧死了!”说完,他像见鬼似地冲出了寝室。
  
  我再回头,整个寝室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辛鑫和成程的影子!我不禁迷惑:这个暑假我是怎么过来的?
  
  魔兽争霸,跟电脑对战,我可以齐挑三家疯狂不死!昨天我和辛鑫成程又对战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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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8:00

《吓死你,没道理》(第15篇)
  
  作者:冒泡
  
  如果说这个故事是一场谋杀,我更愿意把它定义为一场游戏!
  
  黎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特点。他爱吃辣,我也爱吃,他喜欢看小说,我也对小说爱不释手,他喜欢上网,我也不排斥。他胆小,我同样怕黑。所有的这些好像是老天故意的安排,我们风雨兼程一起走过本科,上了研究生并被分在同一个寝室里。五年的相处,我们欢喜过,争吵过,打斗过。但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研究生第一年学期末,寝室由于过度用电,停电了。我们都赶着期末的考试,谁也没有去买。大家也就这样将就着。有一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从实验室回来,透过正门窗缝,寝室里黑漆漆的。看来又要早早睡觉了。
  
  我哼着小曲拿出钥匙开门,钥匙是插进去了,却拧不开,拔出来重开,门像被什么锁死了,纹丝不动。我不禁好奇: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我站在门前徘徊。好一阵,室友不见回来。我又试图开门,奇怪的是:这一次,钥匙插进去,只轻轻一拧,门却开了。我拉开门,借着外面昏黄的路灯,寝室里空无一人。
  
  都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胆怯,一直以来我对黑色都特别敏感,总觉得里面好像藏着什么。大概是恐怖电影看多了的缘故吧,我总会想像,突然黑夜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搭在我肩上,或者眼前突现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女人,又或者,电影《咒怨》里的那个小孩坐在床角,我自嘲地摇摇头,叮嘱自己不要瞎想。但最后心里还是不可救药地产生了一层阴影。我快步走到门前,走廊里的灯光让我好受了许多。
  
  再回头时,突然一声尖叫,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那一瞬间,我几乎崩溃,双腿瘫软在地上,很长很长时间,我才恢复过来。室友小涛哈哈地笑个不停,嘴里不停地骂:胆小鬼,哈哈……胆小鬼!
  
  我没有埋怨他,说:“你吓死我了,藏哪儿的,他们还没有回来?”小涛嘿嘿地朝我笑!
  
  原来小涛一直都在寝室里,他听到我回来的脚步声,在我开门之前就拉住了门。当我开门不成功放弃后,他迅速转身跑到窗户前,用卷在窗边的窗帘掩住身体。当我再次开门时,门自然开了。进入寝室后,寝室里没有人的迹象给我造成了一种错觉:寝室里的确没有人。这个时候,小涛突然出现,成功把我吓了个半死。


……
  
  几分钟后,另一个室友江晓琨回来了。
  
  决定用同样的办法来吓黎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我们三人一拍即合。我们先把门关上,静候黎爽的到来。然后我们设计各种各样的方式以求最恐怖的效果。我们想到三个人分别藏起来,然后轮流突然出现,还想到过窝在被子里一起突然现身吼叫。但为了使恐怖效果达到最大化,我们最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晚上11时左右,我们从猫眼里看到黎爽悠闲地拿着一本书向寝室走来。我蹑手蹑脚在门内紧紧拉住门把。黎爽像我一样,开门,拧不开。他又试了几遍,门锁像是坏了。我从猫眼里看他,他满脸困惑。当他把钥匙再次从锁孔里拔出来的时候,我示意大家准备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我的床(上下铺,上铺是床,下铺是电脑桌),一切准备就绪。
  
  被子是事先我设计好的,皱皱巴巴窝成一团。我缩在最里侧,用被子挡住。在床下,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偷偷在被底掀开一条缝,眼睛正好可以观察到寝室里的一切,尽管寝室里很黑,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是可以大致辨别寝室里的桌桌椅椅。
  
  正如我所料,黎爽又试了一次,门咔嚓一声开了。他走进寝室,左右看了看,寝室里没有人。黎爽站在窗户旁边倒了杯水,又回头左右扫了扫,好像在确认寝室里没有人!突然,他的头稍微扬了扬,然后,黎爽不动了。这时,小涛一声瘆人的尖叫,猛然从窗户边跳了出来。短短的几秒钟,啪,杯子落地的声音。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恐怖的场景是我们精心设计的:首先,我把住门,让黎爽误以为锁坏了,不让他进来。利用这个间隙,小涛和江晓琨分别作业。小涛藏在窗边,江晓琨把寝室的拖把插在并不算高的房顶上。然后他双手把住拖把,让身体直直地垂下来,造成一个人吊死的场景。
  
  我们曾经演示过一遍,效果很恐怖,刚进入寝室的人,由于眼睛长时间被光线刺激,刚一接触黑暗,很难辨别寝室里的东西。这样,黎爽在无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走进了寝室。几十秒或者几分钟,当人的眼睛适应黑暗以后,眼前的东西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这个时候,黎爽转脸或不经意看到或碰到挂在寝室正中央的江晓琨的双脚时,他的气血就会迸发,神经系统急速紧绷,精神承受能力达到最大限。通常此时,人是最脆弱的。显而易见,这个时候,想要彻底地吓住黎爽,小涛的尖叫是多么的重要。他在黎爽背后,叫声来得是如此意外,如此瘆人……,黎爽没有理由不被吓倒!


……
  
  几分钟后,另一个室友江晓琨回来了。
  
  决定用同样的办法来吓黎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我们三人一拍即合。我们先把门关上,静候黎爽的到来。然后我们设计各种各样的方式以求最恐怖的效果。我们想到三个人分别藏起来,然后轮流突然出现,还想到过窝在被子里一起突然现身吼叫。但为了使恐怖效果达到最大化,我们最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晚上11时左右,我们从猫眼里看到黎爽悠闲地拿着一本书向寝室走来。我蹑手蹑脚在门内紧紧拉住门把。黎爽像我一样,开门,拧不开。他又试了几遍,门锁像是坏了。我从猫眼里看他,他满脸困惑。当他把钥匙再次从锁孔里拔出来的时候,我示意大家准备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我的床(上下铺,上铺是床,下铺是电脑桌),一切准备就绪。
  
  被子是事先我设计好的,皱皱巴巴窝成一团。我缩在最里侧,用被子挡住。在床下,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偷偷在被底掀开一条缝,眼睛正好可以观察到寝室里的一切,尽管寝室里很黑,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是可以大致辨别寝室里的桌桌椅椅。
  
  正如我所料,黎爽又试了一次,门咔嚓一声开了。他走进寝室,左右看了看,寝室里没有人。黎爽站在窗户旁边倒了杯水,又回头左右扫了扫,好像在确认寝室里没有人!突然,他的头稍微扬了扬,然后,黎爽不动了。这时,小涛一声瘆人的尖叫,猛然从窗户边跳了出来。短短的几秒钟,啪,杯子落地的声音。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恐怖的场景是我们精心设计的:首先,我把住门,让黎爽误以为锁坏了,不让他进来。利用这个间隙,小涛和江晓琨分别作业。小涛藏在窗边,江晓琨把寝室的拖把插在并不算高的房顶上。然后他双手把住拖把,让身体直直地垂下来,造成一个人吊死的场景。
  
  我们曾经演示过一遍,效果很恐怖,刚进入寝室的人,由于眼睛长时间被光线刺激,刚一接触黑暗,很难辨别寝室里的东西。这样,黎爽在无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走进了寝室。几十秒或者几分钟,当人的眼睛适应黑暗以后,眼前的东西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这个时候,黎爽转脸或不经意看到或碰到挂在寝室正中央的江晓琨的双脚时,他的气血就会迸发,神经系统急速紧绷,精神承受能力达到最大限。通常此时,人是最脆弱的。显而易见,这个时候,想要彻底地吓住黎爽,小涛的尖叫是多么的重要。他在黎爽背后,叫声来得是如此意外,如此瘆人……,黎爽没有理由不被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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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49:00

《女人的天堂》 by:冒泡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通常她们都会说她们有第六感。
  
  这种感觉千万不可不信,有时候真的很准。
  
  她说过她会死,只是不确定日期。大家笑她,她说就在最近,大家笑得更痴狂了。
  
  她有一个男朋友,叫尘。尘很帅,很潇洒,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这辈子让她碰上了,她觉得上天特别眷顾她。
  
  那一晚,雪花飘的紧。尘约她在这里等,她早早地来,尘还没有到。她把手掌伸出来,雪花飘进来,沁入骨髓的凉,她觉得她今晚就会死。
  
  尘姗姗来迟,她没有怪他,倚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这是临别前的偎依,尘怀里的温暖让她留恋。
  
  尘说,他有事耽搁了,为了补偿,他带她一起去欣赏江面上雪花纷飞的凄美。她欣然同意,她觉得那种别样的凄景正适合她今夜的归宿。
  尘说,他爱她。
  
  她流下泪来,爱,有时要用死来证明。
  
  尘从背后拥住她,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她觉得这辈子她足够了。
  尘的手游走在她温暖的脖颈上,一点点用力。
  
  尘说,你爱我吗?她重重地点头,觉得窒息。
  
  尘笑了,双手更加卖力了,牙咯咯在响。
  
  她觉得她快要到了天堂。天堂里,尘在笑,手还在她脖颈处轻轻地抚,轻轻地……。
  
  一辆车远远驶了过来,尘慌乱地把她抱起,江面上,雪花执著地落了又化,化了又落。
  
  她和洁白的雪花一样,也在轻轻的飘。尘甩了甩手,仓皇而去。


 


江水汹涌着,包裹了她。冰冷的刺激让她再一次苏醒,她仿佛看见:她的妹妹像她一样拥入尘的怀里,脸上溢满甜蜜的笑容,那个时候,她在等,在漫天的雪白里,等一处归宿,等一份亲情,等一张对爱执着的通行证,那里才有她的天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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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50:00

《婴怨》(第17篇)
  
   作者:冒泡
  
  传说从母体生下来而没有哭声的婴儿有一股怨气,罪责在于母亲是提前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死婴的怨气由于还没来得及呼吸而被憋在了口里,久久不得散发,于是……。
  
  大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才刚刚上高中,上门提亲的人已是络绎不断。母亲一口拒绝一个,说姑娘还在上学,下了学再说吧。尽管这样,十里八村很多青年小伙子每天还是不间断地慕名而来,只为一堵姐姐芳容。
  
  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画得一手好画。他最善于素描,尤为人物突出,画得人儿鼻眼传神,栩栩如生。姐姐生性内敛矜持,平时除了上学,只爱呆在家里,厅堂不出。母亲为此还说过姐姐几回,姐姐只一笑置之,母亲也不再多问,自由她去了。
  
  姐姐的女性朋友不多。有一个叫花子的,倒和姐姐常来往,有时候她会到我家坐坐,一般这个时候,姐姐就会把她引到自己的小屋内。两人窃窃私语,经常从窗户口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到饭餐时间,母亲通常会把花子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花子人长得也不赖,老实端庄,颇有大户人家小姐气质,甚得母亲喜爱。
  
  那一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家家户户躲在炕上闭门不出。由于我身在县城,当时未在家中,接下的故事辗转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
  
  一天早上,花子很早就来到了我家。姐姐把她引入房内,整整一天,房间里没有动静。母亲心想:女儿家便是有这么多私话要说。此后,花子一连好几天都很早来到我家,直到晚上才走。奇怪的是,自从花子频繁来我家的这段时间里,姐姐一直都没有出门,甚至连自己的闺房也很少出来。母亲怀疑姐姐是不是病了,晚上的时候她走进了姐姐的闺房里。姐姐坐在被窝里,看样子显得很憔悴。姐姐很意外母亲的突然而至,眼神有些慌张。细微的母亲察觉了,但她还是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姐姐是不是病了。
  
姐姐是个不爱撒谎的孩子,她说没事,母亲信了。但母亲还是不放心,午夜的时候,母亲蹑手蹑脚地来到姐姐闺房的窗前,姐姐屋里的灯还亮着,窗帘已经拉上。但母亲还是能透过窗帘边缘的缝隙看见姐姐梳妆台上的各种化妆品,宣纸,画笔。姐姐正坐在桌台边用心地画着什么。母亲很好奇,好不容易,姐姐把画好的画放进了母亲的视线里。母亲一下子被吓住了,宣纸上画的是一个婴儿,一个还带着脐带的婴儿,婴儿没有嘴巴,只有眼睛和鼻子,胳膊小腿很细很细,而脑袋却很大,样子很是恐怖!
  
  母亲心惊胆颤回到屋内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母亲担心地说:“是不是女儿得了什么病了,怎么会画那种怪东西!”父亲也很困惑,但却很理智,他告诉母亲,先别打扰孩子,观察几天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父亲母亲每到半夜便趴在姐姐小屋的窗口朝里窥视。他们彻底被震惊了,姐姐几乎每天半夜都会画一些畸形怪状的婴儿。甚至,有一天他们竟看到,姐姐画了一幅浑身带血的婴儿。姐姐的彩绘功夫也十分了得,那婴儿身上的血色竟如同真血,粘乎乎,红艳艳得直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父亲母亲在深夜里对视了半晌,终于,父亲一脚踹开了姐姐的房门,当父亲母亲闯进屋内时,他们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所窒息:姐姐光着膀子坐在梳妆台边正在作画,在她身旁,地上,到处铺满了诡异莫名的婴儿画像。那些婴儿没有一个是健全的,他们不是缺鼻子少眼,就是多胳膊少大腿。父亲惊恐地摇晃姐姐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很木然,像着了魔,一动不动地坐着,干燥的嘴唇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
  
  突然,她发狂似地站起来,左顾右盼,然后躲缩在梳妆台旁边的角落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棉絮,上面浸满了干渍的血液。
  
  母亲被吓哭了,她看见棉絮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满头是血,没有嘴巴!那一晚,母亲几近崩溃,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叫:“这是造得哪门子孽啊!……”
  
  父亲还算清醒,他及时制止了母亲的痛哭。
  
  第二天,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回来的时候,姐姐还是神志不清,她每天都一整天不出屋子。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轻轻地叫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直一直说着。
  
  父亲秘密地给姐姐请了医生,我家是大户,父亲不愿意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更不愿意姐姐的清白名声从此被毁。他跟我说,等你姐病好了,得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嫁了。那一年,姐姐才刚满17岁。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没有人再提起,现在姐姐生活的很好,嫁了一个卖菜的小伙子,他精明能干,姐姐非常喜欢她。不过我时常看见她一个人静静地发呆。终于有一次,我勇敢地走过去,和她谈起了陈年旧事,姐姐娓娓向我道出了当年那件让她后悔不已的往事。
  
  姐姐上高一那年喜欢上了同班的一个男生,男生也相中了她,两人每天下学都会到村外的小树林边谈情说爱,日子久了,两人偷偷地吃了禁果。此后一段日子,男孩突然弃学了,听说他的父亲不再让他念了,送他当兵去了。而姐姐这时却意外地怀孕了,她失去了主心骨。在学校里,她整天裹着厚厚的棉袄才不至于被发觉。回到家,她躲在被窝里不敢出门。终于有一天,姐姐感觉自己快要生了,她叫来了同村的好朋友花子,在她那间小屋内,她要让花子替她接生。
  
  分娩的那天,姐姐嘴里塞满了棉布,她忍着剧痛几乎要昏死过去始终也没叫出声来。孩子生下来了,姐姐自己剪掉了脐带,然后她虚脱了。姐姐本打算让花子把孩子偷偷抱出去送给人喂养,没想到孩子出生后,姐姐才发现她的孩子竟是一个残疾儿,没有嘴巴……。姐姐知道孩子活不了多久,无奈之下,只得忍痛把孩子活活掐死藏在梳妆台下。但虎毒不食子,姐姐把孩子掐死了才后悔不已,于是她凭借着她过人的作画天赋,整日作画,画中婴儿,便是她死去的孩子。渐渐地,她沉浸在了画中,沉浸在了对儿子的思念中,神经开始有些错乱。
  
  姐姐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真后悔当时年幼无知的鲁莽!”
  
  我看着姐姐,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令姐姐终生难忘的一幕幕。


 这时,我听到一声咳嗽,原来姐夫不知何时已经抱着小外甥站在了我们身后,他拍了拍姐姐的肩膀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然后,他转过头把嘴巴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知道么,我就是当年那个被父亲逼去当兵的小男孩!”
  
  我一下子愣住了,姐姐笑了。我看着眼前的小侄儿,他五官健全,四肢灵活,好可爱,好可爱!只是……,他五岁了,还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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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50:00

《写出来的阴谋》(第18篇)
  
   by:冒泡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名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最近让萧琳最头痛的一件事就是她太出名,她的隐私全被曝光,以致她的生活出现了极大的乱子。萧琳有些受不了了。看,她在干什么……。
  
  我和萧琳结婚已有十个年头了。为了金钱,她放弃了她最喜爱医生职业,为了名利,她放弃了孩子,为了她那点虚荣的自尊心,她甚至忽略了我。十年了,家庭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勉强撑撑门面的空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大概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不知她在盲目地找什么,以前她从没这样狼狈过。她的双眼泛着红光,似乎哭过。我才不会管那么多,十年,我发生任何事,她过问过吗?我不禁想对她大吼,但我忍住了,绅士应该像我这个样子:每天安静的写字,大事不问,小事不管。对,我没必要发火,我应该安静地等待。
  
  萧琳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把剪刀,她的眼泪掉在了剪刀上。那是我们结婚时买的一把剪刀,萧琳竟然看着它哭了。
  
  我还在安静地写字,忽然灵感来了,我打算写一篇经典的段子。回头望一眼,萧琳把剪刀又放回了原处,她又开始神经兮兮地到处翻东西……。
  
  有了,我庆幸我的思维太敏捷了。坐在电脑旁,我抬头看了看放在电脑旁的那张大大的梳妆镜,镜子里,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男子看上去很自信。对,就是这种感觉,看上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职业作家。镜子深处,那个女人还在无可救药地翻东西。
  
  不管她,我开始写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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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6 15:50:00

《阴谋》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名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
  那个女人还在无可救药地翻东西。她把床底下的旧皮箱都翻了出来。打开,她先是一愣。她记得里面应该是些破衣服,怎么……?皮箱里的破衣服没有了,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一瓶安眠药,一条白凌,一把匕首,甚至还有一把折叠椅。她有些头晕,怎么皮箱里会有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她努力地回忆,最后口干舌燥,还是没有想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老化了,糊涂了,正是这些可怕的原因,所以大家才会欺负她,看,那些狗仔队,在四周隐秘的角落都架满了单筒高倍望远镜。他们时刻在窥视她,然后更加夸张地曝光。
  
  女人想得有些抓狂,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噜一口把里面的水喝了个精光。晃了晃脑袋,她感觉好多了。皮箱里的东西她记起来了,那是自己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安眠药,躺在床上就可安静的死去。白凌,它太适合挂脖子了,只要把头颅往里面一伸,万事就解决了。匕首,也是不错的东西,只消在脖颈动脉轻轻一划,抽搐一会也可以无忧无虑。至于那把折叠椅,女人想不出它有任何用处,直到她沉思了好久抬头望向天花板。
  
  女人似乎知道了。她站起来,双手向上伸直,距离天花板还有一段距离。女人把折叠椅打开,站上去,再伸直手,手正好顶在天花板上,顶在一个弧形的挂钩上。
  
  女人拿起长长的白凌,不禁有些感叹:她太适合我了。
  
  白凌几乎具有一种不可抵御的诱惑,它除了挂在脖子上,几无它用。女人侧过身,看了一眼坐在电脑桌旁的男人。男人还在静静的打字,男人的手划在键盘上,眼睛却盯住电脑桌上的镜子。
  
  女人把白凌挂在天花板上的挂钩上,然后打了个死结。她站在折叠椅上,沉思了一会。她在悔悟吗?女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轻轻地踮起脚,把脖子伸进了眼前白白的圈套里,她又看了一眼男人,从桌子上的镜面里,她看到了男人若无其事的眼光。男人静静地注视镜子里的女人,他在等待……。
  
女人的脚蹬开了折叠椅……,她的脸蛋开始发胀,脖子上青筋暴出。男人的脸在镜子里,笑了。
  
  女人想笑,但面容却僵住了,她死死盯住镜子里的男人,眼睛越来越突出,越来越突出……她的双腿在空气里打晃。
  
  我停住键盘上划动的手指,伸了个懒腰,一篇段子写完了,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在这篇段子里,有两处情节是我精心设计的。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我早已经放了药。那个皮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精心为女人准备的,那个女人太适合挂在那条白凌上了。因为,因为那条白凌是男人和女人结婚时,男人费心为女人挑选的。
  
  继续下一篇段子,我重又坐直,打气精神。眼睛瞥向桌子上的镜子里,一双腿在空气里晃呀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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