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啸月大哥,咱们在这里死撑着,原来真正的作用不是中流砥柱,而是放在陷阱中间的肥肉,幸好猎人来的及时,不然咱们真就被魔兽给吃了!”公子白嘴里的怪话和烟圈一起喷了出来。
啸月早就习惯了公子白的风格,十分配合地接道:“是呀!命苦啊!通常大战略的胜利,都是以小单位的牺牲为代价的,我们很不幸地站在了关键的位置上,牺牲一下在所难免,没真正的光荣了就是胜利呀!”
“见义勇为是高尚行为,可施恩图报急于表功就要挨雷劈了!”在公子白和啸月的怪话讲完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透过惊岚的护身神光传了进来。
公子白的反应奇快,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一推啸月从地上跃起,口中大喊:“快闪!雷来了!”
啸月被公子白推了一把,跌出去三五尺远,而公子白已经蹿出去两丈远了。啸月拍拍屁股声的土,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解地问:“什么雷?这里有惊岚师傅护着天雷也劈不进来,你瞎说什么呢?”
惊岚的护身神光确实是天雷都轰不进来,可挡不住也不能挡他的老大司徒焱焱的掌心雷。啸月的话刚说完,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司徒焱焱发出掌心雷就在他和公子白刚才坐着的地方炸开。虽然没有直接轰在他身上,但司徒焱焱故意炸过来的掌心雷可不是用来娱乐的爆竹。啸月应声飞出去两丈远,满身是土地站起来时,觉得有一万只蜜蜂在耳边唱赞美诗。公子白对司徒焱焱的掌心雷一直有心理阴影,啸月在三仙庙特训,司徒焱焱可以说是他的老师,所以这两位在司徒焱焱一个雷劈下来后都乖乖地忍住了怪话。
“哈哈,这里的魔兽还没结束就争着表功,挨收拾了吧!”李宠和惊岚在一边看笑话,公子英则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让老哥公子白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美女大仙。
仿佛看透了公子英的心思,惊岚把硕大的脑袋伸到公子英面前说:“听李宠说你是个剑仙的徒弟,可看你的打扮活像一个幽冥战将,不是远远看见你那招不成熟的飞剑还真不相信。我们的老大、老二就要发动了,你好好看看,会对你有启发的。”说完惊岚把大脑袋挪开,给公子英留下一个非常好的视野。
惊岚的巨首刚刚离开,公子英就发现凌晨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火烧云,在火烧云的下方是更大的一团黄色雾气。接着,火烧云和黄雾继续扩大,黄雾一阵翻滚后倾泻而下,而火烧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把清冷的月光都染成了红色。黄雾带着风声呼啸而下,凡是被黄雾吞没的魔兽和恶灵在顷刻间千疮百孔,稍微弱一点儿的就直接成了粉末。黄雾肆虐了一阵后,如同它的出现那样突然消失。黄雾过后,空中下起了火雨,拳头大的火团似缓实快地落入魔兽群中。火团落到地下即刻炸裂成四溅的火花,或者直接砸在魔兽的身上,无论是被溅上火花或着被火团直接砸中,魔兽的身上立刻就燃起熊熊火焰。无论着火的魔兽如何翻滚窜动,燃起的火焰依然执着地燃烧,并且迅速蔓延到可以接触到的任何魔兽身上,直至魔兽形神俱灭才会熄灭。
过了五分钟,雾散火熄,围绕在小山周围的魔兽完全被清除干净,司徒焱焱和重雾闪进了惊岚的神光范围。“英少,你这次可发达了,在不到二十四小时里把这个城市周遍的风头人物见了个遍。能同时看到三仙庙三位大仙,领略他们同时出手的机会可不多!”啸月拍着被司徒焱焱的美貌晃傻了的公子英说。
公子白照葫芦画飘地拍着啸月的肩膀说:“你说的不对。我家老二这次简直就是发达到家了。”随后一指远处,把啸月的脑袋搬向那个方向接着说:“你看那边是谁来了?”
众位随着公子白所指望去,只见在几里外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两只锃明刷亮的犄角,接着是一只硕大的牛头,再下来就是粗壮高大的躯体,手持巨型长柄战斧的牛头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随着视觉冲击而来的,还有哞哞的牛吼声。
“这是谁?牛头人米诺陶吗?”公子英的一句话,险些让在场的特别是冥界的鬼卒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幽默!真是太幽默了!英少,你比你哥狠多了。这位可是冥界的牛头大人,李宠的干爷爷。你竟然说他是希腊神话里的怪物!”啸月笑得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这也不怪我弟弟,牛头大爷这个造型确实像米诺陶,没准他们还有亲戚呢?”公子白把这个话题发挥下去。
“米诺陶那家伙是外国的妖族,跟牛头这个冥界产生后就存在的大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们这样胡闹,被他听见了,可不是好事。”司徒焱焱出言阻止,公子白和啸月都觉得这些话被牛头听去至少要被打屁股,赶紧到王大刀领导的鬼卒中去拉关系,免得吃小报告的亏。
牛头高大的身形就是一杆活动的战旗,潮水一样的鬼卒四面合围对魔兽展开了彻底绞杀。不知牛头是施展了什么法术,或者就是对魔兽天然的免疫,他任凭魔兽撞击他的身体夷然不惧,肩撞、膝顶、角低、脚踏、斧砍魔兽在他的面前和寿衣店卖的扎纸差不多少。很快,牛头的就率先杀到了小山脚下,惊岚按照的他手势撤开神光放他进来。
进入惊岚神光范围,牛头把身体缩小了几倍,变回了众位不必过分仰视就可以睹其全貌的身形。没等众位开口,牛头就先说话了。“老子一出场就听见这边有人嘟囔说我是米诺陶,是谁说的?”
牛头话一出口,公子白和啸月就回头开王大刀一班鬼卒,想知道为什么刚才都收买好的鬼卒转脸又出卖他们的,结果鬼卒们都对他们报以绝对不是我的目光。“看什么看!我老早就注意你们了,别的能耐不敢说,想知道你们背后怎么嘀咕我还难不倒我老人家。”牛头把斧子戳在地上等着公子白一众招供。
一身铁甲的公子英叮当作响地走了过来,把铁枪如牛头那般往地下一戳,朗声说道:“我们几个都说了。我是第一个说的,总不会因为一句话你就把我们怎么样吧?”
“这位是我弟弟公子英,他信口一说,您老不要见怪。”公子白见公子英承认了,再没法否认,只希望牛头不要为这个生气。
“你弟弟?”牛头仔细上下打量了公子英几眼笑了起来,等到公子白被笑得发毛的时候,他又说话了。“样子跟你很像,比你高比你帅,更比你爽快。这要是你说的,肯定会想办法否认,要不也是找一些理由搪塞。”
牛头不理公子白对他的评价提出的严整抗议,对公子英说:“没看错的话,你有点儿剑仙的根基,应该跟蜀山的朋友有些关联。刚才司徒也跟你说了,那个剽窃我形象的米诺陶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次有你哥和小李的面子,你的性格又对我的胃口,就不跟你算帐。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乱说,就让你去米诺陶的那个地下迷宫去打扫卫生!”
“牛前辈,妖军和鬼卒已经把魔兽扫荡完了,您可以传令收兵了!”一旁密切注意战局的司徒焱焱提醒牛头。得到司徒焱焱的提醒牛头立刻传令打扫战场,清点伤亡。而三仙庙方面的重雾和惊岚也去休整妖军,只有司徒焱焱留了下来。
“兄弟们多年没有拼杀,这次杀得太猛,这么快就结束了!”牛头仿佛没有尽兴。
“牛爷爷,您这么说简直就是刺激我老大和啸月老大。他们在这里可是死死撑了半个小时。您这次从冥界带出来的都是麾下征战多年的鬼卒,个个都有王大刀的实力,而且有八万之众。加上司徒焱焱和重雾的两轮空袭,您自己的一轮强攻,想不结束都难哪!这时候您可不能作这种抱怨,而是应该慰问一下冒死掩护二十五万鬼魂安全撤退的功臣们,例如说我!还有奋力抵抗魔兽后幸存下来的鬼卒们!”李宠很认真地提醒牛头。
牛头拍了拍脑袋,把李宠放在自己的大肩膀上,赞赏地说:“还是我的孙子想得周到。我一打起仗来就兴奋,心也粗,想的就不周全。通常这都是老马的工作,可惜他没来,都得我自己干了。”
听牛头这一说,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都整了整装束打起精神,个个都摆出英雄受勋的架势等着牛头的表奖。特别是公子白,心中打算着牛头就是不发人民币作奖金,起码也会给个法宝做安慰。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牛头看似简单的头脑却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这里是群鬼夜宴的会场,不是鬼魂是不能到这里来的,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们事先就知道魔兽要来这里捣乱吗?”
表扬的话没等到,等到的却是质问,而且是一个不好回答的质问。公子白他们冒充鬼魂私入会场,确实是违反了冥界的规定,本来他们是想混个场子就走人,就算被职司怀疑如果不遇到魔兽的事也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偏偏魔兽来了,他们不但被迫亮出了身份还在这里结结实实地干了一仗,如今牛头问起来还真不好回答。
每每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李宠和啸月都会把公子白推到前面,这次也不例外,他俩的眼睛全盯着公子白,让公子白堵枪眼的意思昭然若揭。公子白心说,就算我是律师也不能这样折磨我呀,事是一起做的,出事了却让我一个人顶着,真是交友不甚呐!抱怨归抱怨,不管编得像不像,该编的谎话还要编的。
“我们晚上出门看见街上的鬼魂特别多,好奇之下就到处走了走。接着碰见了冥界跑出来的噬魂夜叉,在了然大师的帮助下收了噬魂夜叉,又应他的请求暗中保护鬼魂的安全。后来就发现了群鬼夜宴,在这里碰了上魔兽!”出于顾虑,公子白还是没敢说他们参加了夜宴还吃了夜宴上的福果。
“真的吗?我接到的报告可不是这么说的。”牛头把手一挥,站在公子英身后的方怡心被一股无形之力拉到了他面前。牛头指着方怡心问道:“一个在你家里作家务的鬼魂这么会有吃过冥界七种福果中最高级最稀少的仙果的反应,你怎么解释?分明是你们几个胡闹,冒充鬼魂来这里骗吃骗喝,没有魔兽出现你们就蒙过去了,魔兽一出现你们倒成了救苦救难的英雄了。便宜都让你们占了,还想让我表扬你们,想的真不错呀!”
公子白可没想到冥界的信息传递速度有这么快,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回冥界的夜宴职司和鬼魂把这里的情况都跟牛头汇报了,牛头早就知道了他们在这里的所为,不过看牛头说话的态度并不是很生气,事情还不是很糟。
牛头见公子白一众闷头默认了他的说法,挥手放开了方怡心接着说道:“你们义救鬼魂是大功一件,私入夜宴现场骗取冥界仙果是大过一件,功过相抵就这样算了吧!”
“我有意见!”听牛头下了功过相抵的定论,公子白立刻举手反对。
“你有什么意见?”牛头问。
“我们偷着进夜宴是不对,不过我们可不是骗取仙果。交给冥界的可是我弟弟贡献的实实在在的仙根灵力,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得到仙果的。这是标准的等价交换,没准冥界还有赚头呢,怎么能说我们是骗取仙果呢?所以说私入夜宴现场这个罪过我们认了,可骗取仙果这条我们不能认。我们的功还是大于过的!”从里听出了牛头不想追究他们罪过的意思,公子白才敢为他们表功。
“你这小子,最擅长诡辩,你们到底有功还是有过,我也不多说了,反正阎王也知道了这件事,让他们决定好了。现在谁能告诉我这些魔兽是从哪来的,就是大功一件!”牛头知道话说多了就会被公子白绕进去,放弃了刚才的话题,向他们这些与魔兽有亲密接触的战士了解起敌情来了。
“要问这个,我弟弟最有发言权了。”听说可以立大功,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公子白举贤不避亲,立刻把自己的弟弟贡献了出去。
“他知道?”牛头有点儿不大相信。
“他当然知道,他是一路跟着魔兽的制造者过来的,对这个问题可最有发言权了!”啸月的思想中,公子白的弟弟就是他自己的弟弟,大力向牛头表明公子英的重要性。他这么一说,牛头和司徒焱焱的目光全落到了公子英身上。
众望之下,公子英只好把他的经历简明扼要不失重点地重新叙述了一遍,特别是针对对这群魔兽非常可能是魔族流疫传播的流毒而造成的进行了重点说明。接着王大刀对鬼卒遭遇魔兽和魔兽的动向进行了说明。一群产生自七月十五入夜,分布在从S市至山海关方向五百里的范围内,百川归海般奔向S市,中途被群鬼夜宴所吸引的魔兽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在众位七嘴八舌的说明和补充中逐渐明了。
“按我的分析,这些魔兽是受了流疫的魔咒影响,逐渐苏醒转化,并且按照魔咒的暗示往本市来的。可能是距离过远或者流毒本身的问题,造成了魔兽没有立刻苏醒和转化,而且流疫在正式发动魔咒前,我师父一直都在紧跟着他,他没有机会发动魔咒,所以魔兽才没立即出现,而是等到了流疫念完了魔咒的晚上。”公子英的分析获得了司徒焱焱和公子白的认同。
“我也同意这群魔兽是魔族流疫散布的流毒造成的,也可以肯定所谓的流毒需要用魔咒来引发。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试想,流毒虽然厉害,可只能对人和一般的鬼魂产生影响。通过魔兽的散布,流毒进一步传播,人界会因此乱一阵子,但只要冥界全力发动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杀光所有魔兽。从大局上讲会对人界会受到很大损失,但这种损失不会动摇人界的根基,相反会使魔界的秘密武器提前暴露在其他各界面前,魔界苦心培植出来的新魔族不会就是这样用来浪费的。所以说,魔界在七月十五鬼节快到的时候放流疫出来,不会就是制造混乱或者处于对我的私仇这么简单的,肯定是另有企图。”公子白用心分析着。
“公子白说得对。出于私仇放流疫出来不过是魔界麻痹我们的借口。传播这么霸道的流毒,魔界肯定是另有企图。”司徒焱焱肯定了公子白的话后问公子英说:“王林生自己说是在四川境内发现流疫的踪迹的对吗?”
“没错!”公子英肯定地回答。
得到公子英的回答后,司徒焱焱又问牛头:“牛前辈,四川境内有魔界的出入口是真的吗?”
“是真的!那个出入口离鬼门关所在的酆都不过三百里,算是很近的距离了。”对于冥界入口附近的风俗地貌牛头再熟悉不过了。
司徒焱焱提过两个问题后,公子白接口道:“如此说来,流疫是从四川的那个出入口来到人界的,王林生发现他后,就一直把他追到这里来。他被追的急了才发动了魔咒想把王林生解决掉,结果和王林生同归于尽。他的魔咒则把一路上被他的流毒污染的动物都转化成魔兽了,这些魔兽循着主人的声音或者是命令而来,在这里跟我们大打了一场!”
“流疫本来出来的地方就是他的目的所在,他被王林生发现后一直往这里逃窜,很可能是受了主人的指使,掩盖他进入人界的目的,他在这里发动魔咒也是被逼无路之时。这里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我们在这里很可能是受了一点儿王林生的牵连,而真正的阴谋却正在进行中。”司徒焱焱如同和公子白商量好了一般接着说了下去。
“今年的七月十五与往年不同,除了群鬼夜宴,阎王们还邀请菩萨在鬼门关前面召开超生法会,无法超生的怨鬼们都去了四川酆都鬼门关前。流疫就在这几天出现在四川,他的目的是什么?”公子白接着司徒焱焱的话抛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七月十五超生法会,万鬼夜行齐聚鬼门关,那里岂不是天下怨气最重,鬼魂密度最高的地方?”司徒焱焱整理着思绪的脉络,随后和公子白异口同声地说:“流疫出来的目的是破坏超生法会!”
“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牛头紧张地把大斧子操在手里,“超生法会的鬼魂数不清,如果他们事先中了流毒不经过流疫的魔咒催发会想正常鬼魂一样去听法会。如果在法会当中突然有几万鬼魂变成了魔兽,随后就有几十万魔兽,法会的目的就没法实现了。而且怨鬼变成的恶灵和魔兽必定凶恶异常,不易对付,到时候乱子就大了!”
“王林生的伏魔热情把流疫逼上了死路,但魔界中到底有多少个流疫,到底派出多少个流疫到人界来没法确定,这里的魔兽没了,还是对法会多多留意。但愿我们在这里做的只是杞人忧天的推论,如果推论正确,乱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您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吧,顺便带我们去开开眼界!”如果冥界举办的超生法会都出事故,且不论冥界要损失多少鬼魂,单从面子问题上讲,冥界的脸面也要尽失了。公子白被他们的推论吓得冒汗打喷嚏,怕归怕,他想见识一下超生法会认识认识菩萨的宏大愿望驱使他提出了请求。公子白这一提议,直接的后果就是公子英、李宠、啸月全都嚷着要去观礼,这次他们和公子白一样学乖了,先提出申请,擅闯偷入的事他们再也不敢干了。
第十二章 第二十一节 冷月魔眼
现在唯一快捷的回冥界直达鬼门关的方法就是利用公子白妖力空间里的传送点,为了及时把消息传回冥界,并且满足公子白他们的好奇心,牛头对他带来的八万大军下了一道自行回转冥界的指令后带着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方怡心进了公子白的妖力空间,在他们进空间时司徒焱焱犹豫了一下,最后一跺脚也跟了进去。
公子白这是第二次来到鬼门关前,但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因为传送点算是冥界官方的交通枢纽,在传送点百米的范围内没有闲杂的鬼魂,刚刚由S市经公子白的空间被传送回来的鬼魂在鬼卒的监督下,悄无声息地顺着由两列鬼卒组成的一条宽阔通道进入鬼门关,带着他们的遇险经历回归了冥界。而除此之外的地方则是黑压压一望无际的怨鬼。
鬼门关正前方是一座长宽个十丈,高出地面十丈的方形法台。法台通体金黄,没有一丝装饰,因为法台根本没必要去装饰,法台上的阎王和菩萨们才是主角。法台正中四朵九品金莲并蒂而开,金莲之上四位菩萨以最慈悲的法相面对四方,大智文殊、大行普贤、大悲观音、大愿地藏四位菩萨口宝相庄严口颂佛经为天下怨鬼消怨超度。四位菩萨的愿力佛光在法台百丈之内凝聚不散,进入佛光范围内的怨鬼身上均飘出红或黑的怨气。当他们身上的怨气散尽之时,法台上的阎王就以无上法力把他们收进手中的象牙笏板之内,随后他们空出的位置就会被后面如潮涌至的其他怨鬼补满。
能够压服万千怨鬼保持法会有秩序的运作,全在法台上的十位阎王的摄鬼之威。法台四角四边各站着一位阎王,更有两位阎王在法台正中的四位菩萨的两侧护法。每位阎王均显出身高二丈,蟒袍玉带、皇冠及顶、仪容威严的法身,王霸之气透出佛光之外笼罩着整个法会现场,无论多凶戾的怨鬼在阎王之威下都乖得跟绵羊似的,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接受佛光的超度。
在公子白一众震撼之际,牛头已经向迎上来的鬼卒吩咐了几句,没过一会儿领命而去的鬼卒转了回来,在他后面还跟着马面。听了鬼卒在耳边的低声报告之后,牛头神色稍微松弛了些,随后招呼着公子白一众离开传送点,来到鬼门关牌楼的一根石柱下面。
“老牛,我听说小白住的地方出事了,还挺严重,处理得如何了?”见周围没有闲杂鬼魂,马面开口问道。
“严重!出了一群魔兽,而且是能传染的,凡是被魔兽伤到的鬼魂很快也会变成魔兽,无论是魂魄体还是肉身都照变不误,可以说是魔界专门为了转化人和鬼的设计的非常难缠,普通的巡逻鬼卒损失了五千多,若不是带去的是冥界的精锐想灭了它们可不容易呀!”牛头回答。
“听你的意思是把魔兽都消灭了,可你让鬼卒找我说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难不成只为了吹吹牛,或者让我看看你带回来的新面孔吧?你知道,这次的法会冥界所有的能用的职司全动员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坚守岗位,连判官这样的文职都出来负责会场治安了,我可不能随意离开的。你要不是负责机动支援不也和我一样在这里看场子吗?”马面听说魔兽被消灭了就不再担心,留意了一下公子英是生面孔,但身上的职责让他没时间闲聊,转身就要离去。别看牛头马面他们平时嘻嘻哈哈的,可冥界的规则森严,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能含糊。
牛头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马面,压低了声音说:“老马,我就是吹马(牛头从来不说自己吹牛,如果要用到这个词就用吹马来代替,为此他和马面经常性地互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吹呀!事情就出在这群魔兽身上。”
“魔兽不是让你带队灭了吗?还有什么问题?”马面见牛头神色郑重,觉得牛头虽然是粗线条可办事认真,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乱开玩笑,所以没和他争论吹牛和吹马的用词是否恰当,而是直接问起原委来了。
“这个说起来太复杂,我说得不好浪费时间,还是让小白来说吧!”牛头的明智选择为冥界争取了五分钟的时间,却让公子白死掉了许多脑细胞。事在燃眉,公子白也不推迟,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把魔兽由来的推测和目前危急的形势向马面作了最全面的表述。
公子白讲完,马面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头,特别是魔族流疫最早是在四川境内出现的,而冥界的法会在鬼门关召开,怨鬼在未到会场前都是在人界赶路,到达酆都后才进入鬼门关的空间范围,两者在时间和空间上存在交叉,流疫的流毒极有可能散布到了这些参加法会的怨鬼身上。
马面低头思索的时候,公子白接着说:“怨鬼化成的魔兽,比普通鬼魂化成的更为可怕,就是冥界精锐的鬼卒与之对抗也有困难。虽然在刚才鬼卒给牛爷的报告中表明除了S市左近人界各处和鬼门关附近均没发现异常情况,可如果推测成真的话,这些怨鬼只要有百分之一化成魔兽事情就无法挽回了。措不及防之下,怨鬼化成的魔兽通过传染的方式数量会激增,而且很可能一举冲进鬼门关,把流毒带到冥界内部,或者掉头冲向人界,把全人类边变成魔界的宠物。到时候,不是冥界爆发传染病,就是人类灭族,冥界断了鬼魂来源的局面,接下来就是魔界独占人界的结局。听起来有点儿危言耸听,我也不希望这样,咱们着急赶回来就是要通知冥界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公子白说得不错。冥界这次法会各界事先都已知晓,以魔族的品行绝不会坐视人界太平。如果人界太平,他们魔族的就会因缺少负面能量支持力量大减。前有魔君之子穷奇入仙界盗取灵兽的事实,后有异种魔族流疫的出现,可见魔界处心积虑的歹毒用心。流毒一招更是精妙,冥界为保法会平安,必然会加派鬼卒严密防守,魔族混不进来,可带了流毒随时可以引发为魔兽的怨鬼就可以毫无阻隔地进入会场。”司徒焱焱把通过各种渠道知晓的信息进行了一次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让听者头皮发麻。
马面看了看法会现场,把牙一咬做了决定。“法会还有半个时辰就会结束,阎王和菩萨现在不能分神,为防不测只好通知其他的兄弟严密注意会场情况随时应变了!”
“加派重兵在会场四周,防止怨鬼化成魔兽后四处流窜!”公子白补充道。
“在鬼门关前严密布防,防止魔兽集中向冥界内部突击!”司徒焱焱补充说。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说完,牛头和马面暧昧地眼神对了一下眼神,对他们齐声说道:“你们俩是商量好的吧?”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互相看了一眼,不分先后地回答:“没有!”
接下来,除了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其他各位都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直到司徒焱焱的手里冒出火苗才停住笑声。“老牛你还是按原来的安排在这里做策应,我去通知阎王和其他兄弟准备应变!”马面收住笑声扔下一句,急三火四地离开了。
“但愿这只是猜测,没事最好!”司徒焱焱收起手中的火苗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其他人听。
另一边,马面已经通知了所有冥界的官员和鬼卒,大批的鬼卒被调往会场的边缘和鬼门关的前面,神情肃穆剑拔弩张的鬼卒为遍布慈悲佛力的法会增添了一丝紧张和萧杀的气氛。法台上的阎王们感觉到了场内的变化,其中一个离了法台前来查问究竟。阎王刚一下法台,马面就迎了上去,不消片刻阎王就了解了全部情况,随后向马面交代了几句,没有返回法台而是升空而起压在怨鬼们的上方,看来是想加强对怨鬼的约束。。
阎王刚刚升到怨鬼的上空,空中忽然出现十几道粗大的暗黄色闪电,照着他直劈下来。这位阎王一挥手中的笏板,一道青色光华在他身前展开,闪电的威力全被他挡住丝毫没有波及到底下成堆的怨鬼。阎王虽然挡住了闪电的突袭,护住了自己和怨鬼,但挡的绝不轻松,身形一震斜飞回了法台。
闪电过后,阎王飞回法台的同时,一轮暗黄色的圆月诡异地出现在天际正中。随着暗黄色圆月的出现,天空中本就稀疏的星光立时不见,本已西斜的圆月清辉也跟着消退下去,天空变成了锅底一般的黑色,黄月发着浑浊的光芒,而真正的圆月则像缺少电流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地在天空中挣扎。黄月如海盗船长的独眼一般明灭了两次后,一道漆黑如墨中间略宽两侧逐渐收窄的细长眼形黑晕横贯黄月,整个黄月看起来就像强光下收缩了瞳孔的猫眼,突兀而妖异。如此异变大出公子白一众的意料,连法台上的菩萨也停止了颂经,场内的一切动作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空中的黄月。
法台上的十殿阎王中的一位越众而出,对着空中的黄月朗声说道:“本王在此造福天下鬼众,并无犯魔界之意,魔君为何不惜法力施展魔眼视苍生之术横加干涉呢?若是想会老友可以亲到冥殿小聚,我等必然好酒好茶的招待,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
“呵、呵呵……”一阵笑声过后是一个怎么听也不能说是邪恶反而让人感觉亲切的声音从黄月中发出来。“说话的是阎王中的老三,看来这段正是你当值掌权,那我就与你说话。如果本君能够自由来去各界第一个就会‘拜会’冥界,不但要在冥殿喝茶,还会把冥殿变成本君的第二个寝宫,让你们十个小子当我的门童。可惜的是本君一直没办法破除仙佛两界在空间壁障上设下的禁止,这个目标实现不了只好换别的消遣,让魔界的小子们和你们玩两手当我的娱乐。”
“彼此彼此,若不是仙佛两界极力维持各界的平衡,凭魔界的所作所为,本王早就想让冥界鬼卒到魔界去操练一下,顺便把魔界的环境好好清理一下,到时候本王可以让你为我们十兄弟打扫厕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魔界的小子出来捣乱,我们自有少壮的青年去对付。你有本事在这里开魔眼,我就有本事把这只眼睛捅瞎!”阎王毫不示弱地回敬了过去。
这下好,魔界的老大和冥界的老大当着万千怨鬼、四大菩萨和公子白一众旁观者打起口水战来了。不是有感上次被魔君右手拍苍蝇拍得要命,公子白就要当先发笑了,这次他可学乖了听出天上黄月是魔君的魔眼后立刻躲在身材高大的啸月背后,免得一不小心被被魔君的眼神给杀死。公子白的这个举动旁人没有注意,却被司徒焱焱看在眼里,并且稍微向公子白身前挪了两步。
公子白的担心是有理由的,魔眼视苍生的法术只有魔君才能施展出来。虽然天空中用法力造出来的黄月并不是真的魔君的眼睛,却是魔君亲自施为以无上法力穿过空间壁障的阻隔在鬼门关这个人界和冥界相交的地方开启的视窗,通过这个视窗他可以看到他想看的东西,更可以把他的魔力透过这个视窗作用过来。好在和魔君的右手一样,这样的强力法术魔君不会轻易施展出来,更不能无休止不间断地使用,而且一旦他使用这个级别的法术,其他各界的老大必定会出手干预,否则在他的魔眼之下除了各界的老大和少数高手任何人都没生存的余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魔君敢在十殿阎王齐全、四大菩萨具备的场合下主动开启了魔眼,显然是要进行极大的阴谋。公子白在一旁动着心思,魔君和阎王的口水战继续进行中。
魔君对阎王的威胁不以为然继续用亲切的声音说:“我不怀疑你老弟有这个能耐。你也不会怀疑我的实力。你不会认为我费力开启魔眼就是为了和你视频聊天或者让你捅瞎了解气的吧?”真不知道魔界派到人界的魔族都带回去了什么信息和情报,从魔君嘴里冒出视频聊天这么时髦的词儿来,公子白听了以后真怕再上QQ时碰到的就是在线的魔君。
阎王脸色一沉应口道:“魔界行事向来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你开启魔眼当然是有阴谋。可是今天十殿阎王、四大菩萨都在,便是你魔君亲临也掀不起风浪。你开这个魔眼只能是看自己的笑话!”
随着黄月中的眼形黑晕有节奏地闪动,魔君发出一阵轻笑,语调优雅得如同一个在心爱的女性面前百折不挠的绅士,不急不慢地对阎王说:“听到你对魔界的评价,我对魔界子民的表现非常满意。魔界历来都是这样的,而且我这个魔君更是玩阴谋诡计的行家里手。不过你先不用担心,我用阴谋用的实在是腻味了,想换个光明一点儿的方法做做坏事,所以我才挑今天这个好日子开这个魔眼。”
魔君的回答出乎阎王的意料,在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坏水中泡大的魔君居然要光明正大地做一次坏事,而且把目标选在了十殿阎王和四大菩萨在场的超生法会,这个魔君难不成感冒没吃退烧药高烧烧昏了头。
“怎么了?我还没说要做什么样的坏事就吓得不敢说话了,拿点儿阎王的威严和魄力出来不好吗?”见阎王有些犹豫,魔君的语调变得轻佻起来。
“你虽然在魔界为尊,本王可并不怕你。既然你如此叫嚣,就拿些本事出来让我看看,何必单逞口舌!”阎王被魔君的话激起了火气。
“这才像是阎王说的话吗?我说光明正大的做坏事,就是光明正大的做。今天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赌一场如何?”魔君恢复了诚恳的语气。
“你要怎么赌?”阎王还是比较小心在魔君没说出如何赌赛之前没有贸然答应。
“很简单。这里还有百多万怨鬼没有超生,咱们就以这百多万怨鬼为赌。我赌的是,以半个时辰为限,在半个时辰内我不出手,这些怨鬼全都会死,如果过了半个时辰这些怨鬼还剩下一个的话我就输了!你敢赌吗?这么重大的事先不要轻易答应我,跟其他的阎王还有菩萨们商量一下再回答。”魔君说出了赌法。
“赌注是什么?”阎王问道。
“果然上路,既然是赌赛当然要有彩头。因为我是光明正大的做坏事,所以这个彩头也没必要过于沉重,同样也从这个场子选择。你看如何?”
“不要罗嗦,你到底要赌什么?”
“看你这么着急,我就说得直接点。这个场子里我只看好两位,一位是你,一位是坏了魔帅卡德的分身、砍了我儿子脑袋屡次得罪魔界的公子白。如果我赢,阎王大人只要当中学三声狗叫就没事了,而那个正躲在别人身后的公子白则要跟我回魔界,我打算好好栽培他一下。”魔君的条件关系到冥界的面子和公子白的安危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
魔君一说完,公子白就从啸月后面跳了出来,指着空中的魔眼大叫:“我说,你一个魔君,好歹也是一界的老大,干什么非跟我这个小人物过不去,上次没拍死我,这次有拿我说事,你还要不要脸哪?”反正被魔君看到了,想躲都躲不掉,公子白事后承认他当时说这番话纯粹是硬着头皮充大个。
“小朋友,我不是跟你过不去,实在是欣赏你的才智,魔界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能到魔界来,我肯定不咎既往,保你前途无量。如果他们不接受这个赌约,你又不肯加入魔界,受害的可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虽然魔族的复仇只针对冒犯魔族的人,可我这个魔君可不一定要遵守这个规则。你想清楚再说话吧!”魔君真是来光明正大的做坏事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地威胁公子白。
“真是不讲理呀!”公子白感叹了一句,接着对着黄月狠狠地比出中指,“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就……”面对魔君的威胁公子白只能发泄一下,他除了骂魔君两句外还真不能把人家如何,这就是小人物的无奈了!
“还有我,我们哥俩一起见一个魔族就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他奶奶的!”公子英也狠狠地冲着黄月比出了中指。
“还有我们!”对魔君无耻的威胁公子白,包括在场的怨鬼在内都看不下去了,除了菩萨阎王和司徒焱焱,在场所有的男性都齐刷刷地冲着黄月伸出了中指。这就是后来在冥界广为流传,在魔界秘密流传的黄月中指事件。
面对一百多万根中指的辱骂,魔君居然毫不动气。“骂我的何止千万,你们这点儿不过是小意思。你们还是省些力气等着阎王如何决断吧!”
“如果你输了又如何?”阎王的声音盖过了众鬼魂的聒噪,阎王开口,场子里立刻又静了下来。
“这个赌局我是不会输的。不过为了表示公平,可以把我输的结果告诉你。如果我输了,从此千年内我不会再隔着空间壁障施展法术扰乱各界,也不会亲自出手对付公子白和他的家人,而我以下的魔族复仇也只针对公子白个人。这个条件跟我赢的条件比起来很优厚了,虽然不是永久性的不出手,可千年之内你们就不用提心吊胆日夜小心地防着我出手了,要知道即使有你们挡架我每次出手都要各界付出代价的。公子白也不用担心他的家人和朋友并株连,至于能不能挡过其他魔族的复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我虽然够坏,但还是有脸面的,当着这么多菩萨和阎王说出来的话是不会反悔的。”魔君居然为阎王描绘起赌赢的美好前景来,实在有点儿诱惑的嫌疑。
魔君说的不假,即便他不能用真身突破空间壁障,只要他愿意承受巨大的魔力消耗依然可以隔着空间壁障把法术作用于各界。即便隔着空间壁障出手,魔君如尽全力的话,冥界的阎王完全可以抵挡,可由此产生的余波就可给冥界和人界造成不小的灾难。在以往数千数万年的对峙中,魔君总会不定期地对各界搞几次突袭,每次都要让各界的老大出手才能化解,而且因此造成的损失不比打一场战争造成的损失小多少。为此,魔君把这种不定期超远距离倾泄怒火的战略性打击当成了牵制各界发展的有效手段和漫长岁月中必不可少的娱乐。这次魔君故计重施,与以往的突然性偷袭相比确实光明正大和缓和了不少。正因如此,仗着阎王和菩萨不想祸及众生的好心肠,他才大张旗鼓地提出赌局,如果不答应不但冥界失去尊严,而且是灾祸立至的结局,一下就把冥界阎王给逼到死胡同里了。任谁都能想到,魔君提出的所谓光明正大的赌局背后肯定有阴谋,即便他提出的赌注是一只蚂蚁的生死都不可轻易答应,阎王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值掌权的阎王不敢独断,回归法台与其他九位阎王和四位菩萨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十殿阎王、四大菩萨在场,即便魔君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杀尽百万怨鬼,如今魔君竟然说不用他出手百万魔兽在半个时辰内会死得一个不剩,而且自始至终没搭理菩萨一句,不但藐视冥界阎王,更不把菩萨放在眼内。另外,魔君还巧妙地把公子白这个具体的人拉进了这趟浑水,如果阎王和菩萨不答应魔君的赌约,就是把公子白这个为冥界作过贡献的杰出青年给出卖了。经过计议,阎王和菩萨们决定和魔君赌一赌。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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