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一群律师在这里就是为一个法盲的惯盗叫屈,我真是服了!”公子白做求学状继续说:“各位大哥不会乐呵一下就完事了吧?有什么感悟拿出来让我这个小弟弟分享一下吧!”
“说到感悟,我今天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根据你师兄对犯罪心理学的多年参悟和对罪犯的深入了解,像这种负案在逃的人,跑到地方扎下根来后,很少与其他人交往,怕的是一不小心泄了自己的底细。另外,作为惯犯他们最不容易控制的就是自己的行为,如果有足够的诱发条件,他们很容易重新犯罪!”刘师兄说到这里指着这堆律师中的四个说:“他们不同意我的说法,我们还没开战呢,你就冲进来了。你说你加入哪边吧?”显然刘师兄他们正在准备一场大规模的口水战争,公子白误入了战区。
听了刘师兄的话,公子白因为张志问题被堵得死死的思路突然有了松动,他感觉到一条妙计正藏在大脑深处等着他去往出挖,他哪里还顾得上刘师兄的口水战。“我还有事没办完,今天不成,改天在和你们切磋吧!”公子白找了一个借口冲出刘师兄的办公室,任律师们许以各种名烟美食他都一概不理。
“老大,看你一脸奸笑,一定是想好了阴谋,对不对?”李宠感到公子白的脑细胞在兴奋地跳动,就知道这个老大从刚才刘师兄的话里受了启发,很可能产生了阴毒的计谋。
“有点思路而已,阴谋谈不上,妙计倒是有一条。咱们怀疑的没错,就是没仔细推敲李芹的话。这回我想出这招要是不好使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芹是精神病,而我是个被精神病骗的傻瓜!”公子白进了办公室就开始收拾东西,把随身物品装进皮包里后就往外走。
“急三火四地,你上哪去呀?”李宠跟在后面问。
“去三仙庙啊!”公子白的回答让李宠吃了一惊。
“老大,你没病吧?那里除了有随时会劈你一头卷发的雷可没什么好玩的呀!”司徒焱焱最近一直在三仙庙里指导方怡心修炼,如果公子白去的话很容易发生雷击事件,作为兄弟李宠不得不提醒他。
公子白对李宠的忠告不以为然,在心里回应道:“你才有病呢!三仙庙不单有雷,不是还有美女吗?我们就是去看美女!”
“老大,你要三思呀!你俩的感情还没处到位,你也没修炼到绝缘体的境界,你……”李宠还想聒噪,公子白一捏法诀把他收回了法像。修习了茅山役鬼术后,公子白多了一点儿整治李宠的方法,此刻正好用上。
整整三天张志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极其规律的生活,第四天正好是周末,这天晚上张志同样回到了棚户区的住处,但这回他没闷在屋子里,而是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在晚上七点多一点儿从棚户区走了出来。在繁华的街道里,张志漫无目的的逛了两个商场,在小吃部里随意吃了点儿简单的晚餐后,他走进了一家酒吧。不管如何忘我工作的人,适当的休息和娱乐是现代都市人不可缺少的,张志这一举动彻底打破了商瓷对他所谓标准农民的评价。
后半夜一点半钟,张志出现在酒吧的门口,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还有两个打扮妖冶的女人。
“帅哥,走的这么急干嘛?回去在和两杯,喝完了和姐姐回家有好东西给你!”这个勾住张志胳膊的女人年龄有点大,浓重的眼影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像国宝级动物。
张志脱开胳膊,对“熊猫女”说:“大嫂,你看不出来吗?咱俩的造型不配套,里面有个长的像狗熊的哥们火正大呢,你俩正好!”
“靠!姐姐看上你,还不识抬举!小白脸全他妈没好心眼儿!”被张志不客气的拒绝,熊猫女发泄了一下怒火主动撤退了。
熊猫女刚离开,等在一边的脸蛋和身材一样苗条全身上下没几块布的年轻女子就凑上来了,她走路的样子和长相非常的配套,让人一看就想起一种全身鳞片没有四肢的爬行动物。这位“蛇女”比熊猫女更大胆,一上来就跟张志来了个亲密接触,全身贴了上去。
“帅哥,一看你就是有品位的。妹妹年轻,皮肤身材一级棒,这大周末的不来个‘快乐今宵’还上男人吗?你要是有地方二百,到我那里三百,保证服务到位!”这位蛇女是专业人士,一边对张志上下其手,一边报价。
“妹妹,大哥喝得没钱才出来的,找别人吧!”张志同样把蛇女推开。
“帅哥,因为你长的帅,可以给你打折。你舒服我愉快,固定资产都还在,天亮说拜拜!”这位蛇女不但没接受张志的借口,反而更卖力的引诱他。
这次是张志束手无策,急招了一辆出租车落荒而去,背后留下蛇女大声质疑他作为男人某一方面的能力。坐在出租车上,平复了刚才被两个女人挑逗起来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冲动,张志不禁苦笑起来。遥想当年,夜色就是他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多少贞洁烈女都成了他的玩物。可如今世道变了,城市中灯火辉煌,夜色根本失去了神秘性和掩护作用,唯一让他还有点儿感觉,满足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依赖黑暗的心理的地方就是每夜都笼罩在阴影中的棚户区。以往,想找女人除了明媒正娶,就是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可现在的男女关系实在混乱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就连他这个曾经离经叛道人所不齿的人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曾经阅女无数,又决意隐藏身份,对于女人他不想过多的接触,最起码也要等完全融入这个全新陌生的世界才行。李芹这个女人,这个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是个意外,一见之下他就被李芹的姿色吸引,头脑一热借着是夫妻的名义想占占李芹的便宜,本来就要得手可偏偏被李芹胸前一快奇怪的玉坠破坏,而且李芹还找了一个叫公子白的小子出来探他的底细。三天前,若不是自己见到了棚户区上飘动的鬼影早有心理准备,还真的穿帮了。
“哥们,你要去哪还没告诉我呢!”出租车司机的话打断了张志的思绪。
“到华光大厦。”张志给了司机明确的目的地。
“现在的女孩子呀,想挣钱,又不想吃苦,什么都拿出来卖!”司机是个传统的男人,目睹了张志在蛇女面前落荒而逃不禁发起感慨,转而又夸起张志来,“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那女的几乎一勾一个准,我天天晚上在这里拉人,见多了!”
“出来放松一下,家里有老婆谁还去扯这个!”张志回答得冠冕堂皇,其实不是他不想,而是花钱找女人违背了他以往的行为准则,心理上无法接受罢了。
“现在好男人的准则也变了,只要能挣钱有事业,在外面花心一点儿也没人说。像我们这样一老本实劳动的,兜比脸干净的,就是对老婆在忠贞也是没能耐那伙儿的。现在的人啊,笑贫不笑娼……”司机开始絮絮叨叨地发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牢骚,张志却在思考如何应对李芹提出离婚和那个讨厌多事的公子白。
自从有了这具人身后,他就小心谨慎,特别是在李芹家里出事后,他每晚都窝在屋子里小心修炼。自从发觉公子白一众的试探后,他更是小心,上下班和晚上睡觉都特别留意,三天来没发现一丝公子白他们一班人鬼妖的踪迹。今夜他放弃修炼到闹市区鬼混,一路行来公子白一众的面孔和气息又是丝毫不见,可能是这些家伙放弃了怀疑,张志重新查探过方圆百丈仍旧不见公子白他们的踪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在华光大厦门前,张志付钱下车独自站在大楼的阴影里。华光大厦在棚户区的另一侧与张志平日回家的方向成一百八十度角。放松了心情,静谧的夜色、没有修炼而容易躁动的心志、酒吧的赤裸裸的挑逗,让以往的一幕幕闪过脑海,久别的冲动从张志内心深处冉冉升起弥漫全身。
张志在华光大厦门前停了不到三分钟,准备回家继续修炼以压制不断高涨的欲望之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大厦的门口。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让正处于爆发边缘的张志眼前一亮。一头火红的头发红得自然,仿佛生就如此,在红发的映衬下白皙的标准鹅蛋脸形和清秀中透出妩媚的五官让任何看到的人都只能说出一个字——美!一身白色略带绒面质感充足的休闲运动装包裹之下没有暴露出一寸多余的肌肤,却把青春活力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若不是此女是从出租车里出来的,而且是张志那双发绿的眼睛亲见他一定会认为遇到了传说中的精灵。
出租车开走后,下车的美女站在原地左右张望,最后发现了站在阴影中的张志。犹豫了一下,美女怯生生地向张志走了过来。从美女向张志迈出第一步起,张志的意志就彻底崩溃了。美女离在他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张志在此时也把眼中燃烧的绿光熄灭了。
“请问从这里的哪条路进去能到街里十九号?”美女是过来打听路的。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凌晨两点钟一个单身女孩要进漆黑的棚户区实在有点儿奇怪,张志没回答问题先反问了一句。
“你是警察吗?”美女反问了张志一句。
“不是!”张志很肯定地回答。
“人家有急事跟你打听个路,不告诉就算了?没必要接受你的盘问吧!”美女长得漂亮,脾气也不小,不但没回答张志的问题还赌气扭头走了。
说来也怪,这美女虽然生气,可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更好看。反正查问美女出现的原因不是问题的关键,张志也就不再深究,微笑着追了过去。“小妹妹,看样子你是真着急,明知这里是棚户区出租车开不进去,来之前怎么不带手电筒呢?这是手电筒,你拿着,你说的十九号从这里往左走过三个胡同口就到了。我有事走不开,不然就送你去了。”张志出来的时候就作了晚归的准备,在口袋里带了一只微型的手电筒。手电筒对张志走夜路根本没有实际作用,只是一个伪装用的道具而已,不过这回被用作骗小姑娘的道具了。
“谢谢!可你把手电给我了,你怎么办哪?用完了我怎么还你呀?”张志送手电筒的行为立刻获取了美女的好感,从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美女对他的防备之心减轻了不少。
“我今晚在这个大厦值班,现在走不开没法送你,你早上八点之前到这里就可以找到我。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这小东西不算什么!”张志顺口编个谎话,给自己一个不是坏人的借口。
“那太好了!你真是个好人!”美女按亮了手电筒,一道微弱的亮光照着前方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地面,摸索着往棚户区里面去了。
看到美女走进棚户区,张志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周身腾起墨绿色的烟气消失在夜色之中。拿着手电筒的美女在棚户区的小巷里走出很长一段,过了两个胡同口,就是见不到第三个胡同口。寂静的巷子深处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知应往何处去的美女畏缩地停在了路边。没过多久,一个模糊的人影迎着手电筒的光晕摇晃着走过来,看轮廓是个男人。
陌生的黑巷孤身女子碰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美女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美貌。黑影在手电筒的光晕边缘停了下来,对面而行的双方静默了片刻,黑影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姑娘,这么晚要去哪呀?”
老人的声音让美女心中安定了不少,出于礼貌美女没有用手电筒去照老人的面孔,只是小声地回答:“大爷,我要到街里十九号,这么走对吗?”
“街里十九号啊,这么走不太对。你一直往前见到一段破墙,从墙上跳过去见到一条小道,走到头就是了。”老人家说得仔细还特意补充道:“这是最近的道了,不然你就得先退出去,从小区的另一面走,那面的道我也不熟。”
美女往来路上看了看,可能是想到出去后也要重新问路,咬了一下嘴唇朝前走去,看来她选了老人说的路径。老人指完了道路不再说话抬脚继续赶路,两人在狭窄的巷道里擦肩而过。急于赶路的美女轻信了自己的耳朵,如果她用电筒照一下来人的脸就会发现,与她擦肩而过的不是想象中的老人而是换了一套衣服的张志。
拐进一条岔路的张志探出头来望着巷道里逐渐远去的光点自言自语道:“没办法,今时不同往日,为了避免麻烦,作采花大盗也要讲点策略,到处都是人想找一个荒凉一点儿的地方动手都费劲!”此时的张志完全暴露了本性,干起了淫贼的本行。
按照张志的指示,美女找到了那道矮墙跳了过去,矮墙后面果然有一条小路,但这条路并不通向街里十九号,而是通向棚户区里一间荒废已久周围无人居住的大院子。在美女摸索前行的时候,张志早已将这个选好的作案地点的门牌改成了十九号,胸有成竹地在院子里等中送上门的猎物。
“梅姐开门!有人吗?”拍门声和叫门声一起传来,美女上门了。
叫了半天不见有人应答,美女赌气地使劲推了一下院门,没想到禁闭的大门应手而开。美女在门口探头看了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院子。这是一个在棚户区里少有的大院子,长宽都接近二十米,看样子以前是一个小型的生产场院。与这个院子相邻的可能是以前的库房,现在都已经残破不堪。手电筒昏黄的亮光照到没有玻璃黑洞洞的窗口上时,美女惊呼一声转身往院外跑去,她发现这是一间无人居住的空屋,本能感到了危险。
美女往院外跑了两步,院门就在她面前无声地关闭了,美女被异像惊呆,愣是不敢去开院门转头寻找别的出路。感觉背后有一丝风响,美女猛一回头,张志泛着惨绿色光芒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啊!”美女发出一声惊叫,往后退了几步。
“别怕吗?不认识我了吗?”张志的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美女见到热心指路又送给她手电筒的张志出现在废屋荒宅之中,脸上又充满不怀好意的笑容乱了方寸。
“我是谁?我是你命里的煞星!能让我心动的人很少,你要怨就怨你的花容月貌吧!”猎物已经落入陷阱,张志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在兽欲的驱动下带起一道绿光粗鲁地冲着美女扑了过去。
在张志的脑海里已经把如何辣手催花的情节都规划好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花催辣手。望着扑过来的张志,美女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手电筒也被她惊慌地撇向张志,可她的眼睛里却有一丝狡婕的笑意。一个受惊女孩扔过来的手电筒能有多大杀伤力,冲上来的张志根本没当回事,不闪不避去势不减迎面撞了上去。如果按照物理定律,张志和手电筒相撞,一定是在体积、质量、动能方面都微弱的手电筒飞出去,实际上却不是那样。手电筒刚一接触张志就爆出一团炽烈的火光,为了欲望勇猛冲刺的张志火光炸得一溜倒翻满身火苗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没想到手电筒变成了爆破筒的张志吃了大亏,火光暴烈的冲击力和热力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伤口,痛感被躯体上的神经准确地反映出来弄得他龇牙咧嘴。一层浓重的绿气裹住了身体,面目在绿气总若隐若现,身体上的伤口跟着愈合,爬起来的张志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第一句想说而且说出来的话就是“你是什么人?”
美女站在院子中间,脸上惊慌和美艳的颜色全都不见了,此时她依然美丽,但不是美的让人心动,而是美的让人膜拜的神仙法相,能够美得如此千变万化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仙庙的美女大当家——司徒焱焱。
第十三章 第八节 花摧辣手
在试探张志的行动没有成功后,公子白反复推敲,在刘师兄等人谈话的启发下,再次定下一条毒计。张志纠缠李芹的时候曾经提到他的正式职业是淫贼,当时公子白只当了一个笑话听,并未在意。当试探张志的行动失败后,特别是刘师兄等人关于惯犯的讨论后,公子白又想起了这个茬口。如果张志真的是淫贼,而侵犯李芹表现的又是他的本性,那么他平时必定小心隐藏,对各种试探行为严加防范,这样的话试探行动失败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以此为假设,这种隐藏的贼人通常在环境和条件具备的情况下会使激发他们的本性,导致他们旧态重萌。
为了设置一个诱发张志本性的陷阱,需要一个美丽、有足够实力、不会被轻易感到异常的美女配合行动。司徒焱焱是妖仙转世,具有完全纯粹的人体和接近仙人的实力,更有惊人的美貌。还有一点是公子白他们都比不了的,司徒焱焱在不动用法术的时候气息上与常人无异。诸多原因综合起来,测试张志是不是淫贼、到底是何方神圣的重担落到了司徒焱焱身上。
司徒焱焱最恨淫贼色鬼,公子白一提出这个要求,她就立刻答应了。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公子白他们露过面的都老实的上班和闲逛,没再去骚扰张志,所有的监视和行动任务都由司徒焱焱一力承担了下来。今晚张志在诸多条件之下生出多以往生平行事的浮想心神激荡,司徒焱焱看准机会凭借一点点儿狐仙固有的媚惑之术成功地引发了张志的本性,撕开了他完美的伪装。
“我是谁?套用你刚才说的,我是你命中的煞星!”司徒焱焱笑吟吟地把张志刚才的话回了过去,张志本来就绿的脸越发青翠欲滴了。
看着张志身外的绿气因为气愤燃成绿色火焰,司徒焱焱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色徒,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看来你不是。趁我没研究清你是什么前,你还有几分钟的命!”
“贱人,少在这里卖狂!看我活剥了你!”随着话音,张志发动了攻击,一团斗大绿焰脱体而出,直射司徒焱焱。
张志射出了绿焰疯狂燃烧却不向外放射热力,相反周围的残枝败叶、破砖烂瓦都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入火焰之中凭添了火势。司徒焱焱不慌不忙,微张玉手虚空一抓,扑面而来的绿焰就成了在她纤细的五指中跳动的萤火虫。
“噬物冥焰!你用的是鬼术。”司徒焱焱是用火的行家,不但收了张志的绿焰还认出了法术的来历。
“看你分明是人体,怎么能用这么高级的鬼术?很奇怪,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如同吹蜡烛般轻易吹熄了手中的噬物冥焰,司徒焱焱眼中射出两道红光,飞快地扫视了张志的全身后收回,被火光扫中的张志全身猛然一颤如遭电击。
“原来如此。你竟然用借尸还魂的法术占了人体,怨不得你有阳气虚弱的人体,又可以施展鬼术,公子白他们看不出你的破绽也不冤枉!”司徒焱焱一双法眼识破了张志的伪装,一语道破了关键所在。
借尸还魂,就是没有了肉身的鬼魂借用他人尸身重新作人的鬼界法术。通过这个法术,鬼魂可以获得新的肉身,克服畏光等缺点重新混迹人界,过正常人的生活。高明的鬼更是能将鬼体和肉身完美的结合不露破绽,不用特殊的法术,单凭气息的辨别和观测绝对看不出他们与常人的区别。张志,确切地说是占用张志躯体的鬼是个高明的家伙,若不是他使用的是彻头彻尾的鬼术,司徒焱焱也将他当作一个会法术的人界败类处理了。
被道破了真身,领教了司徒焱焱的实力,张志有些发毛,收敛了火气放缓了语调对司徒焱焱说:“这位姑娘,适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还望不要见怪!念在我修行不易,你我又往日无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日后一定听候差遣尽力补报!”
“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可惜我还是不能放你!”司徒焱焱很坚决地回答了张志。
“对我苦苦相逼,你有什么好处?”张志恼火地问。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吗?公子白这个名字你听到了吧?就是这个人让我来找你的马脚的。最糟糕的是你还真露了马脚,他没说找出你的马脚后怎么处理,而我有最讨厌色鬼,所以只能用最快最方便的办法把你直接灭掉了事!”不用真动手,司徒焱焱说话的表情就把张志气了个半死。
公子白这个衰名字,对张志来说等同于催命符,最先出现在他接到的离婚起诉书上,接着这个律师又摇身一变成了多事的法师,对他多方试探,好容易认为风平浪静了,他的名字又在面前这个看不出真身来历的女煞星嘴里出现。张志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听窗外那个声音的警告夹着尾巴作人,为什么要违反誓言到人界来?
后悔归后悔,面对司徒焱焱的坚决态度,张志也不能坐以待毙,全身绿焰狂舞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火团往司徒焱焱身上撞过去。与发射火焰不同,张志合身扑上来,整团火焰就是一个锁定目标自动跟踪的超级智能导弹,司徒焱焱无法躲闪只能选择和他硬碰一途,而且是他全力发动,作为防守方的司徒焱焱不会像先前般轻易化解。
电光火石间绿莹莹的火团撞在了司徒焱焱发着红光的双臂上,火焰和手臂刚刚接触,一道人影从绿焰中脱身而出,往院外掠去。张志明知敌不过司徒焱焱就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带动冥焰撞向司徒焱焱,再利用司徒焱焱抵消冥焰的瞬间脱身逃脱就是张志的如意算盘。
为了不让噬物冥焰散开对棚户区的人造成影响,司徒焱焱必须接下冥焰无暇分身。就在张志以为得计之时,司徒焱焱脸上并无忧色,只是喝了一句:“焱,给我留下他!”
随着司徒焱焱的话音,一团鲜红的火焰在逃跑的张志前面炸开,张志今夜第二次被炸,第二次摔翻在地,这次摔得可比上次狠多了。危机时刻顾不得许多,张志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还在冒金星的眼睛里看到一幅骇人的景象。一只一人半高的直立行走的巨型蜥蜴从刚刚炸开的火焰里跳了出来,两只碧蓝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被司徒焱焱收服听命三百年的火魔——焱受到召唤拦下了逃亡的张志。
“长期修炼和钻研火性鬼术使他对火魔这种火中精灵异常敏感,而且传他法术的老鬼曾经指着火魔的图象对他说,如果在没炼成“噬神冥焰”前遇到了火魔,对策就只有一个字——逃!“火魔!”张志痛苦地呻吟出来,同时觉得裤裆和裤腿间忽然多了一股温暖湿润的暖流。
“主人,我把他拦住了,您还有什么吩咐?”火魔谦卑地单腿跪地向司徒焱焱请示。
司徒焱焱刚刚把张志全力发出的冥焰缩成乒乓球大小收在手里,见火魔焱把张志拦了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跪在地上都比她高一头的焱说道:“你辛苦了,这小火球我不喜欢,你拿去吧!还有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用跪着跟我说话,下次可别忘了。”说完一抬手把浓缩了张志几乎全部法力的火球塞到焱的手里。
“是冥焰,我很久没尝过了!”拿着绿色小火球的焱像小孩看到糖豆一样,一伸长舌头把火球卷进了嘴里,随后蓝眼珠转了两转,对司徒焱焱说道:“这小子不长进,噬物冥焰还没精纯就出来乱闯,不知主人要如何处理他?”
司徒焱焱瞧了尿裤子的张志一眼,立刻捂住了鼻子,不耐烦地对焱下了命令。“这家伙是借尸还魂,而且是个色鬼。在这弄了半天响动,周围的人很快会过来,这家伙的鬼魂归你,清蒸火烤你随意,把躯体留下给公子白交差就成了!”
“好嘞!”焱对司徒焱焱给安排的工作很满意,迈开大步向用尽了法力快要吓破胆的张志逼了过去。
“火魔大人,你是魔族,我大哥也是魔族,给个面子放条生路吧?”张志法术被破除了哀求也没别的办法。
“老子现在不是魔族。主人最恨色鬼,想让我饶你那是作梦!”如果公子白在场肯定要对焱喊停,如果司徒焱焱听到了张志提及魔族的字眼儿也会先问问清楚再作处置,可公子白不在,司徒焱焱又因为嫌尿了裤子的张志肮脏躲得远远的没听见,这个可怜的借尸还魂的鬼失去了最后的活命机会。
焱一只大手捏住了张志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张志的顶门一按随后一扯,一个挣扎着的绿色鬼魂被活生生地从张志的躯体中扯出来。仔细看看看手上的鬼魂和另一只手上的躯体,焱很认真地夸了一句:“这可真是完美的借尸还魂,鬼魂和肉身完全贴合,没几年的苦功可作不到,为了这个躯壳你还真花了不心思!”
“焱,你弄完了没有,那边好象有人过来了!”司徒焱焱在院子外面出言催促。
“马上就好了!他的鬼体不够看,火烤清蒸都不成,只有生吃了!”为了赶时间,焱把血盆大口一张,火舌一卷,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被他一口吞了下去。鬼魂入口后,焱的肚子如充气般鼓胀了两次,随后从他的口鼻间冒出了两尺长的绿色火苗。焱猛地一吸气,绿色火苗瞬间被吸回了体内,接着“哏嘎”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看着挺熊,吃下去还挺辣口的!”焱拖着张志的躯体出现在司徒焱焱身边,随后与她一起消失不见。
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张志的躯体被摆放在地面正中,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陈玄围在四周,他们的脑袋在张志的躯体和司徒焱焱之间一致地做着钟摆式运动。三分钟过后,公子白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司徒大仙,你去探底,怎么一冲动把他给杀了,只给我带了具尸体回来?”
“这个张志本来就只是一个尸体,你们看到的根本就是具被借尸还魂的行尸走肉。公子白的想法没错,这个家伙是个色鬼,我一试就试出来了……”司徒焱焱当众讲了事情经过。
“怪不得吓死鬼说他的阳气弱,原来是借尸还魂。张志失踪了五年,有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把魂魄和躯体贴合得严实合缝了。”商瓷作恍然大悟状。
“借尸还魂的鬼被收拾掉了,对我们和李芹来说天下太平了。可总不能把这具尸体送到外面让警察同志来破无头案吧?而且还不知道张志的魂魄正常死亡后去投胎,还是被镇压到哪里去了?收了鬼魂容易,让这个事件合理结束就难了!”李宠看着栩栩如生的尸体替公子白发起愁来。
“小李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这个冒牌张志的重现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突然变成尸体,他周围的人都会被列为怀疑对象接受警察的盘查。而且张志的躯体为什么会被占据也是一个未解之迷,如果我们就这样草草收场未免有些不负责任。如果留下个活口就好办多了!”公子白也觉得事情如此结束并不完美。
公子白的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些埋怨司徒焱焱的意思,司徒焱焱怎能听不出来。“我最恨色鬼,而且这个鬼除了与张志的躯体结合得完美外没其他的能耐,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焱增加一点儿道行,所以我就让焱把他给吃了。”对自己的行为作了解释后,作为补偿司徒焱焱给了公子白一个建议:“反正你现在算是冥界的官员,让冥界帮你查一下张志魂魄的去向,或者干脆找张志的鬼魂谈一谈一样能知道张志尸身的由来。”
“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公子白点头同意了司徒焱焱的提议,随后对啸月说:“啸月大哥,麻烦你找个凉快的地方先把张志的尸体放好,我可不想为了保存他多买个冰柜进来!”
啸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回答说:“这具皮囊真的不错,如果放到我的空间里,怕被那个嘴馋的给吃了。我还是在南极找个冰洞封存起来稳妥一点儿。”
“你可得放好了。这阵子中国正在南极搞科学考察呢,可别让人给刨出来!”在公子白的叮嘱下啸月托起张志的尸体去了南极。
“这个张志就让他失踪一段时间吧。等查出了眉目,再见机行事。李芹可真可怜,如果这个刚出现的张志在失踪的话,她又得等四年才能重新另觅伴侣,人生有几个四年,到时红颜老去,岂不可叹?”如公子白所言,如果把死亡宣告的程序重来一遍,李芹这辈子最好的时光就在等待中玩完了。
公子白刚发过感慨,身上立刻被一股强烈的电流通过,放电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焱焱。“放着正事你不去做,总发没用的感慨,现在的社会有丈夫还搞婚外情呢,用得着你来怜香惜玉吗?”在公子白脸色发白头发见弯后司徒焱焱收回了法术。
“司徒大仙教训得好!我老大一见美女就是这个德行的。”李宠给公子白上过眼药后又跟着贴了一记膏药,“老大,重大发现哪!司徒大仙对你不用雷劈,改直接放电了!有戏呀!”本来李宠说了前一句,司徒焱焱又为公子白准备了足够的电量,等李宠说完后一句,这些为公子白准备的电流就转向到他身上了。
“你既然看着眼馋,就送你好了!”看着李宠惨叫着飞了出去,司徒焱焱带着满意的笑容消失在众位面前。
司徒焱焱的霹雳手段给公子白带来了麻烦。麻烦一:他无法向李芹和其他的人说明,他们看见的张志只是一个被冒用的躯壳。麻烦二:由于麻烦一,他必须要去查张志真正的死因。麻烦三:由于麻烦一和麻烦二,他接受李芹委托的离婚案将被无限期拖延。
对于麻烦一,公子白在啸月藏好张志的尸体后,给李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可以安心工作和生活,关于张志的事情则含糊了过去,因为后两个麻烦的存在他不能毫无顾及不负责任地说谎,更怕李芹知道了真相后真的成了精神病。
对于麻烦二,公子白利用他的权利以及与判官的交情,把冥界的档案翻了个遍,得到的结果着实让他那副伪装的近视镜摔到了地上。在冥界的生死簿上记得很清楚,张志其人阳寿七十三岁无疾而终。在冥界的枉死城、十八层地狱和正常生活区都没有见到张志的鬼魂。很显然,张志这个不该死的人死了,而且连鬼魂都失踪了,此事不单令公子白迷惑不解,也引起了冥界的重视,为了弄清事实冥界特意成立了鬼魂失踪调查专案组来配合公子白。
冥界传回的意外消息不仅蹂躏了公子白的眼镜,更摧残了他的脑细胞。对于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来说,张志的魂魄所在算不上秘密,可司徒焱焱没留下活口,占据张志躯体的鬼魂已经被消灭,一条很好的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司徒焱焱去引诱一个色鬼,她在别的事情上能作到思维缜密行事冷静,惟独在遭遇好色之徒的时候一律不问青红皂白地“花摧辣手”。可没她天生的蛊惑本领,根本不可能引出恶鬼本性来。有一利,必有一弊,任公子白如何头大,发生的事实是绝对无法挽回的。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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