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剩下一分钟的时候,公子白突然捂着肚皮在沙发上暴笑不止。李宠见状指着啸月说:“你个死家伙,弄个破谜语看把我老大难的都成精神病了!”
“胡说!你老大能被一个小小谜语难成精神病吗?我猜出沙明月这厮是什么变的了,只是这厮给自己起的名字实在是超级有创意超级搞笑!”听见李宠怀疑他的精神状态,公子白收住笑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你猜到了!赶快说出来分享一下!”啸月把秒表扔了,给公子白倒水上烟一副学生模样。
“你们两个坐好,给你们上一课。”公子白美美地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两口茶,把啸月和李宠归拢在沙发上坐好,开始上课。拿起写着沙明月三个字的白纸在啸月和李宠眼前一晃,公子白接着问:“你们俩认不认识这三个字?”
“沙明月,我虽然不愿意动脑,汉字我可认得比你全!”啸月回答道。
“我不单认识简体,繁体字也认得!”李宠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要比啸月高一些。
“念一遍!”公子白又晃了一下手中的纸。
“沙—明—月!”啸月和李宠小学生一样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
“很好!倒着念一遍!”公子白又晃了一下手里的白纸。
“月—明—沙!”啸月和李宠一字一板地又念了一遍,但他俩的脸上已经写了这样几个字:搞什么飞机,再拿我俩当小学生玩,当心你的小命!
“别急!玄机就在这倒着念的三个字上。”啸月的拳头停在公子白眼睛半公分前,他的解释如果再慢半秒,就是熊猫眼的结局。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赶快讲来!”啸月和李宠换了副恶少的嘴脸。
“你们的耐心有限,知识也有限哪?如果你们读过药典,而且是中药典的话就会知道有一种药的名称就叫月明沙!”公子白放下手中白纸一脸得意。
“不过是一味中药的名字,你用得着笑得跟抽疯似的吗?”啸月不明白一味中药的名字有什么可笑。
“你俩知道中药的名字好多都比较隐讳,不告诉你的话你绝想不到。你俩知道月明沙真正是什么东西后,你俩一定笑得比我还疯!”
“我们做好思想准备了,快说是什么吧!都要被你这么疯了!”
“月明沙其实就是山兔粪,就是野兔的大便!这厮的名字居然把大便倒过来作名字,真他妈的有创意!”
“天哪!哈哈、哈哈……”啸月当即到在地板上开始打滚。
“阻止我,快阻止我,我受不了了!嘻、嘻、嘻……”李宠像喝醉了一样满屋子乱飘。
半个小时后,一人一鬼一妖全都笑瘫在地板上,随后啸月的一句话又让公子白的面部肌肉发生异常扭曲。啸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厮居然是大便成精,太可怕了!”
公子白双手用力扳着面部肌肉,吃力地保持着平静对啸月说:“大哥,你听说过大便成精的事吗?就是玉皇大帝的大便也不成啊!那厮用的是大便作名字,真身是个野兔!”
“原来是野兔啊!我小的时候常吃,长大了就不吃了。修炼三百年的野兔烤来吃应该很补身体,他要是搞事我就捉他来吃,你把烤肉架准备好,他长了三百年,没准比骆驼还大呢!”啸月听说沙明月不是大便成精,立刻浮想联翩,这一夜他们在暴笑中度过。
虽然沙明月一再声明自己是无害的,啸月还是以安全监视为名打着烤全兔的主意监视了他七天。沙明月是个讲信用的妖,在第七天晚上他所扮演的张志以到南方发展为由正式从公司办理的辞职手续,情义绵绵地辞别了父母踏上了南去的列车,张志合理地从S市消失了。眼看沙明月的火车开出了S市后,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陈玄坐来到酒吧消遣,不禁谈起沙明月的事。
“不管怎样,他总是个讲信用的妖,而且为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公子白品着新开瓶的啤酒给沙明月一个中肯的评价。
“呜呜……”啸月发出悲戚之声。
“你不至于吧?跟着沙明月七天,跟出感情来了?”商瓷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啸月。
“不是呀!好端端一个肥肥的野兔跑了,三百年的野兔我从来没吃过呀!”啸月说出的答案让公子白和陈玄同时把酒喷到桌子上。
正笑闹间,“扑”的一声闷响从他们中间传出来,周围几个台面的人立刻把头转向他们。公子白一众立刻头大,不过他们立刻按照习惯做出了最快速的反应,各自找了一个目标伸出了手指,异口同声地说:“是你!”他们的处理方法没错,可惜的是缺乏配合,结果公子白指的是陈玄,陈玄指的是啸月,啸月指的是商瓷,商瓷指的是公子白,剩下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李宠在边上捂着嘴发笑。“轰”周围的几台人全都被他们的举动逗乐,当晚他们被推选出来领取了酒吧特意设立的放屁瞅别人之最不负责任奖!
被众人笑过后,公子白一众开始检查异响的来源。在台面的正中他们发现了一道飞符,居然是清灵子发来的。飞符的背面写着一段话:字达师弟。师兄翻查典籍所获,前次所询符咒真乃同心相思咒。此乃古符,起源不详。同心成符相思生咒,因生缘起但凭情愫,书中只有此语再无注释。世事变化无方,每有出人意料之举,师弟保重!
公子白看过后把飞符扔给陈玄。“这就是你师父,查了几房子的书就给我这个答案,上回给我发飞符砸在我的脸上,这次又用多了法力弄出声响让我们出糗。为了安全,下次还是让他发电子邮件,就算他的邮件里有病毒好歹不会危及我们的人身安全,也不会破坏我们的光辉形象!”
商瓷拿过飞符看了一遍,喝了口酒说道:“看来清灵子道友只给了我们一点儿提示,小白对同心相思咒的研究碰到难题了!”
“符咒是保李芹平安的,色鬼又被司徒给灭了,兔妖也走了,天下太平!我可以慢慢研究不用着急,不然就他给的这个答案能把我急出病来!”公子白举起酒瓶,啸月等随之痛饮!
S市的边缘,本应坐车南下的沙明月仍旧是张志的扮相,迎着城市中的灯火斜靠在一颗树叶落尽的老柳树上。他并不想离开S市,和田光一样他也想利用张志的身份在人界有一番作为,张志的身份在S市比在其他地方更可以让他融入社会,可公子白的机智、啸月的强横让他不得不离开。张志的魂魄失踪已经引起来公子白的怀疑,到新的地方去过活,总比被揭穿谎言除掉好,而且如此一走,公子白他们应该心怀感激,沙明月望着S市的灯火心中盘算着。
一阵夜风吹过,老柳树落在地面上的黄叶被卷了起来,犹如无数欢快的小鱼绕着沙明月游动。沙明月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一股黑色的阴煞透体而出,震碎了空中的枯叶残枝。
“我知道你来了!”沙明月对着黑暗说道。
“你的警觉性比那个田光高多了。看你这个扮相就知道你找到田光了,而且田光也完蛋了!我说得对不对?”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语气平和却给人以窒息般的压迫感。
“没错!田光背弃誓言,已经被灭掉了!我本该早一点儿离开这里,这样你就追不到我了!”沙明月身外的阴煞越发浓重,但语气听起来反缺少了胆气。
“背弃誓言?说得不错!背弃誓言的不光是他一个人吧?”黑暗中的声音语调仍然是平和的,但沙明月身边的老柳树却随着声音无声地裂成了一条条均匀的木方,这些木方在沙明月阴煞的边缘围成了方形的木栅栏,把他困在中央。
“张志是你杀的,你不是也想利用他的身份到人界走一趟吗,我们不过是比你先动手而已!”沙明月的情绪开始激动,身外的阴煞随着他的语调急速波动,可每碰到外围的木栅栏都被重重地谈了回来。
“或许我是这么想的,或许我只是用他来试探你俩的心意,总之我没有背弃誓言,而你们却真正地付诸了背誓的行动,所以你们要接受惩罚,我来作那个惩罚者。妖族最重誓言,你该知道背誓的结果!”黑暗中的声音带出了少许兴奋和嘲笑的口气。
“想要我的命,不用找冠冕的借口,有本事你来取就是了!”说话间,沙明月周围的阴煞凝结成了十八道丈许的利刃,利刃飞旋把沙明月包裹在层层忍影当中。
“狡兔三窟,变成人之后你好像把这个引以自豪的优点给忘了,我这招守株待兔是为你特意准备的。这里的空间被我用法术封了,你刚才不是试了几次都逃不掉吗?这棵老柳树就是你丧命的那根树桩,跟我斗你根本没有机会!”黑暗中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
一道不知发自何处的白光在木栅栏上炸开,沙明月身外的阴煞在白光之下弱了三分,阴煞形成的锋刃转动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接着,白光一敛在瞬间全部被吸入围成栅栏的木方当中,几百根近两米长一寸见方的木方顷刻变成激射的长矛,穿入沙明月身外的重重刃影之中。闷响声不断,沙明月身外的阴煞锋刃不断和撞击而至的木方一起炸裂。当阴煞消失殆尽,沙明月发出一声惨嚎,身体被近百根木方洞穿,一股强大的法力随着木方冲进他的身体,不但侵蚀他的血肉和内丹,连他的妖灵也未能幸免。
片刻后,木方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面上,被它们洞穿的沙明月已经尸骨无存,在黑暗中一个软绵绵的有小汽车大小的褐色肉瘤状物体蠕动着来到沙明月立足的地方。一阵青烟过后,肉瘤消失,在朦胧的光线下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张志。
肉瘤变化的张志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仔细照了照相貌,满意地点了点头,腾空而起往S市飞掠。心急的他并不知道S市有个叫公子白的律师,不知道公子白已经见过两个假的张志。
第十三章 第十一节 去而复返
公子白对同心相思咒的研究进行了一个多月依然毫无进展,时间不觉已至初冬。这一日天色阴沉,冬日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刚一接触地面就化成水滴的零散雪花,公子白忽然来了兴致。
“啸月大哥,小李子,你们都给我过来!”公子白大叫着走回客厅。
“干啥?才吃完午饭,又吃晚饭哪?”啸月坐在电脑前面在战网上的《星际争霸》中调兵遣将厮杀正酣,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李宠在啸月的旁边看热闹,听见公子白喊他们,回答道:“老大,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先让啸月老大输掉这局再说。刚刚会玩就到战网上跟人家搞1V1,还装高手用虫族,已经连输九场了,让他输了这场凑个十全十美的吉利数吧!”
“那好吧,我等一会儿,以他的实力很快会被推平的!”公子白倒了杯茶,坐到啸月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被对手蹂躏。
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开局十分钟不到,啸月的基地就被对手的龙骑士加狂战士拆得干干净净,毫无阻碍地完成了十全十美的全败记录。放下茶杯,公子白很深沉地说了一句:“啸月的大脑加电脑等于猪脑!”
“小白,你不替我报仇还说风凉话,有没有人性啊?”啸月推开键盘,离开座位,反手把公子白按到椅子上坐好。
“没用。我上也不好使,你没看他的排名吗?第一百二十名。这可是靠真本事打出来的,人家对地图的熟悉和微操作都比我好,我的排名在一千后面呢?这位大哥也是,没事玩你个菜鸟做什么?”公子白指着电脑屏幕说。
“你也没告诉过我怎么看对手的排名和战绩呀!你和玩我的这位都是没天良!”啸月拍着脑袋开始埋怨自己点子背,对手无道德。
公子白关了电脑,拍了啸月一下,对他和李宠说:“现在你俩都没别的事来吧?没有的话来听我给你们说个谜语。”
“谜语?这个我喜欢,正好可以和啸月老大比试一下智力,而且我有信心赢他!”李宠一边说还一边给啸月挑战的眼神。
“小子,你对自己的智力太自信了吧?”啸月对李宠的挑衅做出回应。
“我不是对自己的智力有信心,而是对你头大无脑的有限智商比较了解!”李宠回答道。
“小子,你敢藐视我!小白,你出题吧!我们来玩抢答,就他那个反应速度,我超过他两个来回绝没问题!”啸月给李宠说的不爽,决定在彼此的智力和李宠来个了断。
公子白瞧着他俩的认真样子忍不住乐出声来。“我只是看到下雪,来的点儿兴致,你俩干嘛这么紧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公子白做起了和事佬儿。
“别拽了!就是你引起来的!赶快出题!”李宠和啸月急于分出高下,没心思听公子白的套话。
见李宠和啸月一个比一个猴急,公子白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沉闷,正好趁此机会活跃一下。主意打定,公子白说出了在窗前赏雪时就想好的简单而符合眼前情景的谜语。“听好了,第一题是这样的。小小白花天上栽,一夜北风花盛开。千变万化六个瓣,飘呀飘呀落下来。猜一……”
公子白还没说出要求猜什么东西,啸月就喊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这个谜语是挺简单的,啸月大哥的反应确实快,小李你不够快,听答案吧。看来啸月大哥要先得一分了!”公子白一段激情的铺垫,然后向啸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待啸月的答案。
啸月一挺胸脯,洋洋得意地说:“若说是别的我猜不到,你说的这个谜语,正好是我家的一个法术。这个法术的名字就叫落花疾风斩,是我老爸发明的,我用得也不错!”
“嗷——呜——”听了啸月的答案,公子白和李宠齐声惨叫,随后一个拍桌子流眼泪,一个飞到天棚上拥抱吊灯,就这样又叫又闹又笑地发起飙来。
“你们什么意思?我猜对了也不用反应这么强烈吧?”啸月从地上拎起公子白,从天棚上抓下李宠,瞪着眼睛不解地问。
“大哥,我服你了。我出的谜语是小学生课文里面的,谜底就是雪花。小学生都知道!你干嘛非说是什么法术,搞笑也不能太离谱,会笑死人的!”公子白吃力地回答。
“啸月老大,你不用故意让着我,就算让着我也不能这么明显,会伤我自尊的!”李宠显然是知道答案,只是没有啸月出声快,结果白白听了一个大笑话。
“我答错了吗?我家的落花疾风斩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信,找个宽绰的地方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啸月一本正经地说,结果让公子白和李宠笑得更厉害。
“作为出题者和裁判,我宣布啸月大哥的答案是错的!我站在阳台上看下雪,想到了这个简单的谜语和小时侯看雪花的情景,才突发奇想找你们一起做一下脑部运动。没想到脸部肌肉遭了连累!”公子白揉着脸部表情肌说。
“错就错吗,再来一个!”啸月不服气要求继续比赛。
“OK!再出一道题,这个题还是比较简单。摸不着看不到,没有颜色没味道,动物植物离不了。”公子白出了第二道谜语。
这次啸月没有那么冲动,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李宠发言了。“这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谜底一定是灵魂!”
听了李宠的答案,公子白一翻白眼,对着李宠作哀求状说:“拜托你,把思维定位在人的角度好不好。人编的谜语,用人的角度去思考好不好?”
“我答的不对吗?灵魂平时是无色无味不可触摸的,动物离开了会死,植物虽然不是都有灵魂,但有灵魂的植物没了灵魂也一定会死。”李宠为自己辩解。
“灵魂离开肉体,不就能被看见了吗?我会法术不就能摸到。就是从法术的观点看,你的答案也站不住脚。”啸月提出反对意见。
李宠对啸月撇了一下嘴说:“光知道挑我的毛病,知道答案你就说出来,说对了才是能耐!”
“我当然知道了。以人的观点来考虑,谜底应该是空气!”啸月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公子白,等待着他的评断。
公子白深情地望了啸月五秒钟,然后伸出双手和啸月紧紧相握,用颤抖激动的声音对他说:“大哥,恭喜你,答对了!”
“哦——耶!小李子,你不行!”啸月结结实实地在李宠面前牛了一把。
“第一道题,不是老大嘴快说出答案,我就说出来了,都怪你回答得太搞笑了。这题你对了,咱俩顶天是平手!”李宠不想认输,“再说了怎么也得用五局三胜制定输赢吧?”
啸月和李宠各说各理、各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裁定权又落到煽风点火的公子白身上。“好了,你俩不用吵了,咱们五局三胜,这头两局算你俩打平,还有三局!谁要是有意见,咱们就不玩了!”
“成!”啸月和李宠一起回答,他们是铁了心要为自己的智力讨个说法。
“下三个谜语我要出点儿有难度的。今天就到这里,等我想出好题目来随时开始,趁这个机会,我劝你俩还是好好学习学习给大脑充充电多掌握点儿知识,免得到时候出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我现在要到外面感受一下初雪的气息,你们自由活动吧!”说完推门而出,剩下啸月和李宠两个在屋里展开电脑争夺战,无疑他们把电脑和网络当成了最好的学习途径。
公子白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沾在衣服上的雪花,每片雪花都像谜语中说的那样有六个瓣,而每片雪花的花瓣都不相同,就好像世上众生看起来似乎一样却又众生万相。周围的空气在流动,人在空气中仿佛无知无觉,却偏是这种无处不在又难以捉摸的东西在支撑人的生命,再想想灵魂,真的和空气有些相像,空气有清新和污浊之分,灵魂有美丑善恶之别。唯一不同的是空气是被动的,无论什么样的空气人都可以呼吸;灵魂是主动的,不同的灵魂造就着不同的人生。
怎么有这种想法?难道我有哲学家的潜质?公子白头脑一热,从哲学思考变成了自我崇拜。是不是该写一篇名为《雪花与空气》的杂文纪念一下几天的思考呢?公子白把胡思乱想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正当他想将胡思乱想推上另一个高峰的时候,他的手机想了。谁这么不觉醒,打断我的精神之旅,公子白一看来电显示,鼻子就气歪了,居然是啸月的电话。
“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学习吗?我才走出不到十分钟,你打什么电话?今天的晚饭不是轮到你做吗?别想我回去帮你!”公子白一接电话就发出火气。
“小白子,你干嘛那么大的火气,有你这股火,晚餐可以吃烤全羊了!”啸月在电话里说。
“到底什么事?我正发感慨,自己爽着呢,你来打断我,你还想好啊?烤全羊不必了,我们省着点儿,吃烤全狼将就一顿算了!”
“你别拽了!刚收到一张寄来的请帖,请你下礼拜六去参加婚礼。”
“不过是参加婚礼,随个份子而已,有什么稀奇?而且是下礼拜六又不是明天,干啥急着告诉我?”
“靠!好心没好报!我不跟你浪费电话费了,你回来看看请帖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吃惊,婚礼的份子钱我给你出。别看我没钱,就是豁出去抢银行,我也给你出。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啸月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命享受!出来清净一下,放纵下思想都会被打断。就算是美国总统婚礼的请贴也不会让我吃惊,啸月这厮真能危言耸听,如果不能让我吃惊,他就有难了,起码我会让他的智力会比李宠的低,这就是裁判监出题官的权力!”公子白打定了主意阴笑着往家里赶去。
推门而入,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打开的信封,信封的旁边摆着一张大红请贴,啸月和李宠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端坐,看样子是找好了最佳位置准备欣赏公子白脸上的精彩表情。公子白二话不说,来到茶几前抬手拿起请帖展开观看,一看之下脸色变得比大便还难看。
茶几上的那张请贴不是美国总统寄给他的,更不是外地同学的手笔。那是一张婚纱影楼制作的精美的数码喜帖,请贴的封面上印着一对新人的婚纱合影,新郎和新娘赫然是张志和李芹,请贴上更写得明白:新郎张志,新娘李芹恭请公子白先生于×年×月×日上午九时光临玉霖大酒店参加婚礼!
公子白仔细看了请帖封面,封面上的照片是新近才照的,从李芹的面部特征上完全可以看出来。再看请帖上签署的日期和信封上的邮戳,请帖赫然是昨天新发出的。确认了一切细节后,公子白的面部肌肉扭曲成三个大字——见鬼了!
“老大,你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你可不知道,啸月老大看了这张请帖当时吃惊的现了原形!”李宠从沙发上跳起来,向公子白报内幕消息。
“你也好不到哪去!不也是变成一团鬼火四处乱跳,不是我懂得使用灭火器,火灾肯定发生了!”啸月站起来公子白才发现,他的裤脚上全是灭火干粉,看来屋子是被这两个家伙打扫过了。
从请帖上的照片和邮戳日期看,这张请帖是真的。可张志明明死掉了,而且魂魄失踪,后来借尸还魂的田光被灭,兔妖所化的张志离开了S市南下,这凭空又出现的张志简直就是市面上尤其是冬天里一种热销的远红外线产品——奇之奇(这是一种远红外线的保暖保健服装,行文需要不是广告)!
公子白望向啸月,啸月很有灵犀地回答说:“别看我。我又跑了一趟南极,张志的尸体还在冰洞里。这次出现的这个张志,一定是个来搞事的。”
“重新出现一个张志很奇怪了。李芹这个见到张志逃之不及的人一反常态要跟张志结婚就更奇怪了!”公子白捏着请帖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点了根烟开始思考。
“老大,张志和李芹早就是夫妻,还搞什么结婚仪式,不是多此一举吗?”李宠有些不解。
“你别忘了,李芹和张志刚刚在法院离了婚。他们想重新结合,就必须再次登记结婚。可一般人就算是这样做了,也不会弄个婚礼出来,这就是这件事第三个怪异的地方!”公子白给了李宠解释,同时从李宠的问话中发现了新的怪异,离婚又复婚是很正常,可大张旗鼓地搞仪式造声势就不正常了。
公子白的思绪随着升腾的烟雾流转,三口烟过后思路顺畅有了主张。“这个重新出现的张志肯定有古怪。一种可能是兔妖沙明月去而复返,另一种就是有新的朋友披着人皮前来拜访了!无论那种情况,李芹能答应和张志结婚,都有可能是中了某种邪术,现在她是最危险最关键的人物。为了搞明白,我还是先和李芹接触一下比较好。啸月大哥,你就做好打架的准备吧,无论是那种情况大概都得武力解决了。”
听说有架打,啸月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最近蟊贼都没几个,正愁没人练手呢!如果回来的是沙明月,那我们就有烤全兔吃了,违反诺言的妖族人人皆可诛杀!到时候把英少找回来一起喝酒,三百年的兔肉准把你哥俩补得流鼻血!”
“到时候就怕你没本事,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做好思想准备吧!”公子白的一句话把啸月送进了健身房。不到两天的工夫,公子白家一公里内的所有健身房都帖出了啸月的画像,在画像上写着:因对健身器械的损害过大,此人与狗禁止入内!
接到请帖的第三天,李芹应公子白的邀请,一个人来到约定的咖啡馆。公子白在半小时前就坐在那里等了。从李芹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公子白就让李宠出去查探,等李芹在公子白面前坐下,李宠也看清了周围的状况回来报告了。
“老大,李宠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和其他东西跟踪,一切正常。你有什么发现?”李宠的报告表明了李芹的行为没有受到监视。
“我也没看出什么。李芹的神志清晰,没有中法术的痕迹。你留神周围的情况,我和她好好谈谈。”公子白通过意念对李宠下达了指示。
李宠领命而去,李芹点好了咖啡和公子白攀谈起来。“李女士,让你单独出来,是有个问题要问?”公子白开门见山地说。
“上次你帮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李芹很爽快地回答。
公子白犹豫了一下,想用委婉一点儿的说法来询问关于张志的事,可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干脆直接问了。“接到了你和张志结婚的请帖,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又要和他结婚,而且还有搞婚礼,早知今日,你何必求我帮忙和他离婚,让我枉作小人呢?”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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