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五节 飞天乐舞
公子白和出租车一起撞墙,李宠下来救援,稍息的战况让他们有幸目睹了啸月和铁翎的升级版战斗。斗了半天的啸月和铁翎,在速度、力量和招式上没分出胜败,反而激起了他们各自体内原始的凶性。千多招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分开,相互对峙了半分钟后又撞到了一起。这回他们不再拼招式和速度了,如果刚才的拼斗可以成为比武的话,他俩再次交手就只能叫扭打了。
铁翎和啸月都舍弃了招式和速度,动作越来越慢,可是手脚上都冒着如同实质的青光蓝芒,身体接触间更是火花四射劲气飞扬。没过几招,他俩就手脚相扣扭在了一起,玩起了小孩们常做的角力摔跤的游戏。全力施展之下,他俩发出的劲气将三丈方圆的地面积雪一扫而空,在劲气的反作用力下,他俩的长发向上飘飞,远远观之如两具冲天燃烧之人形火把。
铁翎的种族虽然强悍,但在体力、耐力和近战技巧上照妖狼族仍有一定的差距。啸月的战斗经验丰富,铁翎的气势稍弱,他就有了感应,猛一发力把铁翎举过头顶,然后往冻得梆梆硬的地面上掼了下去!铁翎双脚离地无处借力,本应处于劣势,但在被摔落地面的瞬间,她的腰身一扭竟生出一股直飞冲天的上冲之力,借着上冲之力她探手抓住啸月的衣领反将啸月往地面上摔了下去。啸月见铁翎突然发难,当下发了狠性,不顾自己砸向地面的俊脸,手上加力,硬是把奋力上冲的铁翎给压了下来。当真是兔滚鹰翻,快若闪电,一秒中之内啸月和铁翎互拼之下滚作一团。
这次他们没有像前两次一样,站起来摆好架势重新来过,而是直接在地上撕打起来。已经和出租车滚成一团的公子白,只看见一团尘土和雪花参杂的烟雾不断地扩大,烟雾中除了有闷哼尖叫传出外,还不是地飞出布头纽扣头发丝一类东西。
“啸月,你给我停手,这太失风度了!跟女人打架不可耻,可耻的是你用女人打架的方法跟女人打架!”公子白躺在地上大声喊叫。
公子白的喊叫,啸月听没听到,谁也不清楚,反正是啸月和铁翎都没有反应,倒是跟公子白摔在一起的出租车有了反应。似乎是对公子白的话表示不满,出租车的车灯一闪,左前轮不知怎么就离开地面,然后狠狠地砸在公子白的小腿上。公子白一声惨叫,用另一条腿把车轮踢开。“你这鬼车,我教育自己的兄弟管你什么事,等我起来把你的油箱打漏,看你还怎么神气?”出租车似乎也很关心打斗中的铁翎,没有继续加害公子白,只是用两声轻蔑的喇叭声回应了公子白的狠话。
与一个女子在地上撕打,在公子白看来是非常不文明不雅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所以他强烈谴责啸月的行为。可啸月不但是是男人,更是妖狼,一旦他发起狠来就只想着如何打败敌人,朴素的胜败观决定了他还会干出更不讲究的事情来。
在公子白和李宠不知如何从一团烟雾中将啸月分离出来的时候,烟雾中发出一声狼啸,紧接着是一声鹰啼,随后一青一蓝两股强大的妖气驱散了烟雾爆发开来。烟雾散去,一头高大威武的青狼和一只钢喙铁羽星目利爪的黑鹰,出现在公子白的面前。更为恐怖的是青狼的巨口咬着黑鹰的翅膀,黑鹰的利爪捏着青狼的脖子。公子白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青狼就是现了原形的啸月,然后在经大脑按照排除法分析,那只黑鹰就是刚刚和啸月滚作一团的铁翎。
刚才打斗的俊男美女突然变成了两头互相撕咬的凶兽,巨大的反差无论是对公子白的眼睛还是他的思想都是巨大的伤害,他忍不住从地上跳起来大发雷霆。“你们俩真是太不象话了,打架并不是大错,可是打架打到现原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们这么干,不是跟人类脱去衣服满街裸奔一样吗?”
本来啸月和铁翎都斗出了真火,就算下上三天三夜的倾盆大雨也浇不灭他们的火头,任是雷劈倒砍都不能把他俩从激斗斗中分开,可公子白这一句话立刻让他俩无处发泄的火气找到宣泄点,他们不约而同地放开了对方,随后两道狂风直袭公子白。“你说谁裸奔,不想活啦?”狂风背后是啸月和铁翎共同的声音。
“我只是个打架评论员,我遭谁惹谁了,你们打我?”公子白的反应还算快,长刀一晃破开了吹过来的狂风,避过了坐飞机的悲惨命运。
“你们俩架打得不漂亮,又没来由,还不准人家说吗?现在好,现了原形,全部走光了!”李宠为公子白鸣不平。
在李宠的抨击下,啸月和铁翎恢复了人的样貌。变回人形的这两位更有可看性,清一色的衣衫不正,头发凌乱,眼圈乌青。如果不知道他们是打架打成这样的,看了一定会认为他们互相进行了某种非礼貌性的活动。
公子白强忍着笑意对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啸月和铁翎说:“既然大家打都打过了,火气也随着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又看过了互相的底细,总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吧?”
毕竟是女性,不太习惯衣冠不整的被三个男性注视,铁翎挥手使了一个小法术把衣服的破洞修补好,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顷刻间恢复了冷艳的模样。“怪不得乱闻乱嗅的,原来是妖狼族的小子,难道你家大人没教你礼貌吗?”看过了啸月的本来面貌,铁翎对他刚才的举动减轻了恶感,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消气。
“我家大人教了我礼貌,还告诉我见到鹰族的女性一定要离得远点。如果你脸上贴了‘我是鹰族’的标签,我早就躲到老远山西去了。”啸月看了铁翎的原身才明白为她翻脸的原因。
公子白见啸月和铁翎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赶紧说道:“铁小姐,我不知道鹰族和狼族的族规,不过我们在这里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既然你说这是你的码头,没准这事还跟你有关。你先别急着撵我们走,听我讲完后再做决定好不好?”
和啸月折腾了一阵,铁翎也觉得公子白他们都是难缠的主儿,瞧架势不把话说明白他们也不会走,而且也想知道自己的码头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我出门刚回来就遇到你们,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取闹,这里还发生了的什么事?”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以前……”公子白清了清嗓子,把发生在火葬场门口以及S市之内的一系列案件讲给铁翎听,其中着重讲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被抛在火葬场门口的出租车和胡旺财身上发生的怪异事件,最后特别强调了神秘女子在这两起事件中的表现。
听公子白讲完,铁翎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说的半个月前抛在这里的出租车我见到了,当时下着雪,我急着送人到魔界去,以为只是普通的劫案没有理会。照你所说,之后出现了一个中了法术的劫匪,而且他还特意把抢劫后的出租车往这里扔。前后关联起来,这些事有可能是冲我来的,很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我,故意给我留的信息!”
“找你?,你到底是作什么的?竟然能让那神秘女子不惜杀人抛车给你留信息。”啸月提出了公子白和李宠都想问的问题。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摆渡者,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铁翎回答道。
“摆渡者不是划船带人渡河的吗?你开着出租车,难道还会开船吗?”李宠故作天真状问道。
“我知道了。”没等铁翎进一步解释公子白就接过话头,“所谓的摆渡者,不是开车的也不是开船的,而是专门搞偷渡的。在人界干这个行当叫蛇头,专门组织人搞非法越境的买卖。从铁小姐开的奇怪的车和从空间里出现这点看来,你一定是专门为客户提供往来各界的服务,对吧?”
“说得没错!我这行虽然不太光明正大,可各界的老大都不禁制,可不能拿人界的那套来作衡量。各界都有些不能张扬不能走正常通道去办的事,对我们这行还是非常需要的。我可是人界这边有名声有信誉的摆渡者,虽然刚才不愉快,可看在宝石的份上,你们找我作生意,我也不会推辞。”铁翎对自己的事业自信满满,不但作了介绍,还顺道打了广告。
公子白一众正要对铁翎的行业继续发表评论,黑暗中突然传来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吟诗悦耳却有些妖异的女声。“摆渡者,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是谁?”铁翎喝问。
与铁翎的反应不同,啸月没有疑问,而是肯定地说了两个字:“是她!”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空气中突然出现的香气为啸月提供了有力的证明,黑暗中说话的正是公子白一众苦等多时的神秘女子。
“呵呵……”神秘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听了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恐慌感。
“这是我的码头,有事就出来谈,没事就走的远点儿!”铁翎冷冷地说。
“给你留了信息你没收到,若不是为了等你,我也不至于让这三个小子缠上,有他们在这里我不好现身,不过可以先跟你谈谈生意。”神秘女子的声音飘忽不叮,公子白用尽耳力也无法判断她确实的方位。
铁翎听神秘女子一说,眉头皱了一下,接着问:“这么说,前后两次往我的码头丢尸体抛车子都是你的手笔?”
“没错。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传闻,我在城里游荡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你。好些为了找到你,只好施展点儿非常手段。在那亮辆车上都有我的印记,印记中有我的留言,以为你看到了会找我。听了你们刚才的对话才知道,是你有事错过了。”因为有求于人,神秘女子为自己的行为作了一下解释。
得到了神秘女子肯定的答复,铁翎说:“在城里谈生意,在码头出发,是我的规矩。我在人界的身份是开出租车的,你不按照我的规矩在城里找我谈生意,还伤害我的同行弄脏我的码头,你说的这三个小子也被你引到我这里来胡搅。我不作你的生意!”
“你不作我的生意?呵呵……”神秘女子又发出一阵笑声,“自从这三个小子缠上我,我就作了事情被他们搞砸的准备,作不作生意由不得你选择了!”
“听你这话,是想对我动硬的了?”铁翎的眉毛竖了起来。
“你不合作,我也没办法!”神秘女子的声音透出几分得意。
神秘女子这一说,铁翎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就是不作你的生意,有手段你尽管使出来!”
铁翎听了公子白的讲述后对神秘女子有了反感,颇有些故意和她对着干的意思,而神秘女子则早已诡计在胸,一副软硬不惧万事我做主的态度。两位女性各不相让,一战在所难免。然而,率先出手的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公子白一伙。
神秘女子一出声啸月先是用眼,接着用耳朵,来找寻她的所在。眼力和耳力失败后,啸月只得重新启用因铁翎事件被他暂时禁用的嗅觉。经过对空气中香气的仔细分析,啸月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来源。啸月冲着公子白和李宠打了个眼色,这两位立刻会意,公子白一点头,他们三个一起冲着啸月所指的方位发动了攻击。
刀光、爪影、鬼火汇成一道乱流顺着地面破坏了所经过的一切树木和石头,在十丈之外撞到了某种东西爆裂开来。借着光影公子白他们发现,他们击中的目标不是想象中的神秘女子,而是一块倒霉的石头。
“本来是妖狼族,为什么非把自己当狗呢?你认为我会总犯同一个错误,让你轻易找到我吗?”神秘女子那个气死人不赔命的得意加奚落的声音飘飘忽忽传过来。
啸月一击不中,又被神秘女子奚落,心中冒火,对着黑暗叫嚷道:“前天的风刃挨的舒服吧?不然怎么不敢出来。有种就出来和我单挑!”
“要想看到我不难,过一会儿我就亲自动手料理你们。先尝尝我的销魂香的滋味吧!”神秘女子话音刚落,一股与淡雅如空谷幽兰的芳香已经将铁翎和公子白一众笼罩起来。香气入鼻,立刻觉得浑身舒坦在严冬之中竟生出如沐春风的感觉,公子白一众,包括李宠这样的完全灵体,无一例外地失去了争斗之心,只想心平气地放下武器酣然入梦。
“屏住呼吸,香气有毒!”铁翎暴喝一声惊醒了神智模糊的公子白一众,随后手中的铁羽一晃,变成一把丈许长的羽毛扇连连扇动。随着铁翎手中羽扇扇动,众人周围立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那股无形的香气经飓风一吹,消散殆尽。
“好风,好扇。铁小姐这把羽毛扇真是羡煞铁扇公主,气死诸葛孔明,使劲扇最好把她给扇出地球!”清醒过来的公子白立刻引用了两位以扇子出名的人物给铁翎打气助威。
“打斗了半天,还能有这样的实力,当真不错。再听听我的惑心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阵乐声如怒潮涌至,细听之下竟是中国古曲《十面埋伏》。不过,这可不是不要门票的音乐会,容得公子白一众品头论足慢慢欣赏。乐曲声中杀气阵阵,入耳后直攻心脉,让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更可怕的是撩拨起公子白一众心中早已升起的战意。公子白和李宠心性平和又修炼过道法,多少有些定力,而妖族出身的啸月和铁翎却非如此。啸月一向好勇斗狠以战为乐,铁翎也是久走江湖高傲不群,加之他们已经有过一番争斗,乐声催动之下更是战意狂涌,一失神迷失在乐音之中不辨敌我,一声呐喊往公子白和李宠杀来。
“老大,这两个好战分子中招了,不想办法的话,我们也撑不了多久!”李宠一边躲闪啸月的巨爪一边让公子白想办法。
“这次比在公路边上的那次还厉害。这哪是十面埋伏,根本就是窝里反嘛!”公子白抱怨了一句靠近了李宠,“还是用你的老办法,以噪音破乐音,不过这次得加大功率,咱们合体,我提供法力支持,你来发声。”
“总让我哭,真是没办法!”李宠嘀咕了一句后,配合着公子白的役鬼术与之合为一体,于是集合着公子白和李宠全部法力的“童鬼夜泣”发动了。巨大的噪音把扑过来的啸月和铁翎冲了一个倒翻,这两位摔得仰面朝天有点狼狈神智却清醒了不少。此时,神秘女子的乐音已经在空中凝成了起伏不断的银色音波,而公子白和李宠合力发出的噪音则形成的音波则是一成不变韵律单一的灰色直线。两股力量不断地碰撞,啸月和铁翎正好处在其中身受其害,不但捂住了耳朵,还要拼命用法力来防护住音波入侵身体,否则不是耳膜穿孔就是被混乱的音波揭去一层皮。
两股音波对垒了三五分钟后同时停下来。李宠从公子白身体上分离出来,显得飘飘忽忽的,而公子白则是浑身汗透,脚步摇晃。“我的母亲呐!再来一会儿,我就要虚脱了。能让啸月打伤的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能量呢?真是怪哉!”公子白抹着汗水说道。
“前天晚上我和她拼了一招,她就算强也只比我强一点儿,而且还中了我的风刃,照理说不应该这么变态的!难道说她还有个相好的神秘男子做后盾?”啸月也觉得能把公子白和李宠合体搞成疲劳状态不应该是神秘女子的真实水平,解释不了问题却展开了一点儿联想。
“妖狼族的小子,休要瞎猜,等你被缚的时候我自然会解释给你听!”神秘女子大声斥责了啸月,“把你们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收拾你们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飞天乐舞!”
香风起,乐声至,人影动。顷刻间,公子白一众被笼罩在三丈方圆的五光十色的神气光影之中,在光影的正中心出现了一道婀娜的身影。高鬟云鬓,娥眉樱口,纤腰玉臂,短裙紧褛,缎带飘然环身,赤足落地无尘,反弹琵琶半遮面,在香气和乐音衬托之下这个头颈四肢腰身全都裸露在外的女子,给人一种美而不媚的感觉。公子白一众第一次看到了神秘女子的真面目。
神秘女子现身之后,即刻手弹琵琶口唱清音,在香气和光影中翩然起舞。这下公子白他们有得受了。他们周围凝而不散的香气正方才领教过的销魂香;女子琵琶弹奏的虽然是轻柔的曲调,但功效比刚才的惑心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女子口中的清音虽然听不懂,可傻子也能感觉出来,这清音让销魂香和惑心音的功效增强了不只一倍;更可怕的是女子的舞姿,看起来是曼妙无比赏心悦目,实则每个动作每个眼神以及随身飘动的缎带都是美得要命的攻击,这种攻击不是某种心理上的诱惑,而是实实在在的物理加法术复合式打击。
先是互殴,然后是两番与神秘女子的法术对抗,公子白他们的法力和体力都消耗了一大半,如今遭遇了蓄谋已久的神秘女子的3D全方位立体复合式打击,他们全都力不从心了。长刀、利爪、铁羽和鬼火联合抵抗了不到五分钟就在神秘女子的轻歌曼舞下瓦解。公子白、啸月先后在神秘女子的舞姿下中了一掌一膝摔倒在地,随后是铁翎被缎带拂中从半空中跌落。
在这四位中,李宠是纯粹的灵体,所以受销魂香和惑心音的影响较小,见公子白、啸月先后不敌,他打算逃出去招救兵,趁神秘女子击落铁翎的工夫,一闪身往光影外飞去。李宠的速度飞快,转眼就冲出了光影,本以为成功脱逃了,谁知,神秘女子一抖手,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张明黄色的符咒,符咒快似闪电瞬间追上了李宠,正正道道地贴在了他的脑门上。符咒及体,李宠只觉身体一麻,然后像块石头一样从空中直摔下来,正好落在公子白的身边。
见李宠跌落,神秘女子手上的琵琶发出一个清脆的震音,光影和乐声全都隐去,公子白、啸月、铁翎却被一根极细而坚韧的琴弦困住了身体的主要关节。
“凝魂束魄缚灵咒!老大,这女的是佛家的人!”李宠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
“你说对了。她是佛家的人,而且是专门给佛爷们唱曲跳舞娱乐生活的飞天!”公子白看着笑吟吟走过来的神秘女子说。
“公子白、啸月、李宠,本来我不知道缠住我的是谁,这两天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们的鼎鼎大名。公子白说得很对,我就是佛界的飞天。飞天没有名字,可是我有,我叫舞姬。论搏斗法术,我只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强不了多少,不过我把给佛爷们唱了一千年的曲子、跳了一千年的舞蹈稍加变化,你们这些乐盲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说完得意地拨弄了一下琵琶,除了李宠之外,公子白他们三个立刻身如万蚁钻心,痛苦地扭动起来。
看着公子白他们痛苦的表情,舞姬脸上的笑容更浓。“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能抵抗你们联合起来的法力吗?这把佛界的乐舞琵琶是件异宝,蕴藏的能量足够我来压制你们了。”到现在公子白和啸月终于明白了他们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装备上。
第十四章 第十六节 神奇搭档
“佛界飞天都是又漂亮又温柔的美女,怎会有你这样歹毒的手段?”啸月咬牙忍着剧痛问道。
“我作摆渡者时间不短了,飞天要偷渡还是第一次遇到。”铁翎对舞姬的行为不太理解,飞天虽不是佛界的重要角色,但在佛界里过得也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幸福生活,佛爷们脾气又好,就是她们唱错了曲也不会迫害他们,所以说飞天要偷渡就像美国富翁非要抛弃财产移民非洲一样稀奇。
舞姬没有回答啸月和铁翎的问题,只是逼问铁翎说:“事到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还要坚持不作我的生意吗?”
“你要去哪里?”铁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问舞姬要去的目的地。
“魔界!”舞姬口中吐这两个字后,铁翎的反应一般,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却是别有一番感触。有了魔君的儿子混迹仙界的例子在前,这个叫舞姬的飞天准又是魔界在佛界的卧底,还很可能是魔界某位老大的小姘呢!想到和魔界结下的诸多梁子,公子白他们三个的头加起来比铁翎的出租车都大了。
见铁翎半天没回答,舞姬又说:“如果你不送我去,我只有杀了你,在到其他界去找别的摆渡者。快点儿决定,我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
“本来,我是不想作你的生意,不过为了保命,只好答应了。你打算把他们三个怎样?带着他们不方便,不如直接杀掉算了。”铁翎朝公子白他们努了努嘴,说完这话铁翎自己也很紧张,她如此说只是想试探一下舞姬的心意。现在的情形下,舞姬不可能把公子白他们平白放掉,只有杀掉或者带走两个选择。铁翎最希望的就是舞姬把公子白一众带上同行,那样就可以实现她的翻盘计划。万一舞姬真的要杀掉公子白一众,她就只好冒险提前发动秘密武器了。
李宠和啸月刚想骂铁翎歹毒,舞姬抢在他俩前面说了话:“在不知道他们是谁之前我还想把他们杀了了事,知道了他们是何里人也之后,虽然麻烦一点儿还是要带他们一起去的。魔帅卡德,魔君的儿子穷奇,还有魔君本人都十分欢迎公子白和他的朋友去作客。”
“这位大姐,你要去魔界用不着偷渡,本市有现成的通道。只要你带着我们闯过去就成了,不用麻烦铁小姐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晕车,越是坐心肠歹毒的女人的车晕得越厉害。如果让我坐她的车去,没等到魔界我就晕死得连魂都没有了,到时候让准备欢迎我的魔界朋友失望实在是大大的失礼!”听说铁翎要带自己一干去魔界,公子白立刻冒起坏水来。
舞姬抬腿给了公子白一脚,公子白凌空飞起,落在了铁翎的出租车的车门旁。“有话好说,干嘛打人啊?”公子白吐掉口里灌进的积雪后不满地说。
舞姬很不屑地对公子白说:“传说公子白心思敏捷诡计多端,居然使出这么小儿科的伎俩,真是盛名难符啊!如果我能明目张胆的由通道回魔界,我还用在这里等摆渡者吗?你是想让我带着你们撞到通道前面的妖狼和鬼卒手里吗?别做梦了!”
公子白愕然,作诡计穿帮状对舞姬大叫:“到了魔界,哪还有我的好?求你还是杀了我吧!”
“想得美!这个李小子还是我上司点名要的药引,你们哪一个也别想好!”舞姬非常享受对公子白他们的心理折磨,难得的事她在计划这么邪恶的事情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平和温婉的表情。
“谁这么变态,用灵鬼做药引,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两肉,还是用妖狼的好,他肌肉结实,富含多种氨基酸、维生素,营养丰富的很!”李宠在吃惊的同时,发挥了学自公子白处的跑题闲扯大法,希望时间拖得久一些会出奇迹。
有一种唯心的观点说,人的群体信念或者十分坚定的信念可以影响事务的发展,不过这是个很缓慢的过程,这个道理未经证实。不过李宠印证了与之相对的一个观点,鬼的信念实现得要比人快很多。李宠刚想通过拖时间来出奇迹,奇迹就真的出现了。
一朵金莲爆开于S市上空,金莲之上伫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和尚。随着金莲越来越盛的光芒,两道同样是金色的空间之门在金莲左右开放,从金门之内鱼贯走出四个金身罗汉。罗汉现身后,八只佛眼向四方逡巡。
眼看罗汉眼中的金色佛光即将落在火葬场这边,舞姬花容失色,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和从容。“快点儿出发,佛界的人追过来了。”说完,不由分说,把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塞进出租车的后座,把铁翎按到了驾驶席上,她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快点儿离开这里!否则我杀了你们!”舞姬抱紧了手中的琵琶威胁铁翎。
“你不把我松开,我怎么带你离开!”铁翎朝困在身上的琴弦使了使眼色,示意舞姬为她松绑。
情势所逼,舞姬顾不得多想,一捏法诀解了铁翎手脚的束缚,只在她的颈上留下一道琴弦。“赶快开车!如果耍花样,就要了你的命!”
在舞姬威逼铁翎的时候,四位罗汉其中一位的目光已经罩定了火葬场。“大胆孽障,还不交出佛宝受缚!”相隔甚远,罗汉的声音却如晨钟暮鼓响直敲在舞姬的心上,显然是这位罗汉发现舞姬的所在,出言警告。
其他罗汉和那个老年的和尚在听到这位罗汉传音警告,立刻转向,五道金光直直往舞姬他们这边射来。李宠心里这个激动啊,真是想啥来啥,关键时刻有佛爷出来救苦救难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舞姬见罗汉们追了过来,手中法诀一紧,公子白、李宠、啸月立觉手足酸软眼前一黑,五感六识俱被封住,不但不能言语,连外界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了。而铁翎则觉得脖子上的琴弦紧箍入肉,随时都有窒息和断颈的危险。
“快点儿开车,不然大家一起死!”舞姬幽雅的声音变成了厉喝,她心里的焦急和恐惧可想而知。
凭多年的经验,铁翎知道舞姬这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她有两个选择,一是故意拖延,寄希望于罗汉们及时赶到用霹雳手段将他们救出去;二是按照舞姬的话去做,带她离开这里,然后按自己的计划解决问题。有鉴于佛爷们喜欢在开打之前来一段长篇说教式的劝降,铁翎不敢拿自己和公子白三个的命来赌,选择了后一种方案。
“老马,走吧!”铁翎一拍方向盘,出租车一声怒吼,排气筒里喷着蓝色火焰原地转向一百八十度呼啸着撞向了火葬场的围墙。火葬场的围墙迅速变成了暗蓝色的空间通道,出租车一头扎进去后又恢复了原状,火葬场门前除了刚才打斗留下的痕迹外一无所有。
在出租车消失在墙内的瞬间,四位罗汉降落在围墙之前,随后是哪个老年的和尚。其中一位罗汉伸手在墙上探了一下,回身说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那孽障带了佛宝逃了。如果让她回到魔界,有了佛宝的帮助,魔界不出百年必会大举进犯人界及其他各界。这可如何是好?”其他罗汉则满脸忧色默然无语。
那个跟随而至的老年和尚非是旁人,正是长安寺中的主持方丈了然。他早接到了佛界言说有佛界飞天私盗佛宝逃窜,请各处佛徒协查的追寻佛宝的传喻。今晚在寺中静坐之时,忽闻有与佛界乐舞相似的曲调传来,心生警兆后恭请罗汉前来查证。于是乎出现了李宠渴求但为实现目的的奇迹。
听了罗汉的话,了然问道:“以四位罗汉的法力,难到不可以追踪而去吗?”
一位罗汉答道:“我等修为可穿越正常的空间通道和壁障。可这孽障非知道走正常的通路必然逃不过我们的修为,特意选了摆渡者来带她逃脱。摆渡者穿梭于多变而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之间,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莫说我们,便是佛祖也难以全部洞悉,这也是摆渡者之所以存在各界而不被剿灭的依仗。要追踪她,实在不易!”说罢这位极乐世界的公民长长地叹了口气。
了然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对叹气的罗汉说道:“照弟子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了然的话立刻吸引了四位罗汉,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位急切地问:“何出此言?难道你有追踪他们的办法?”
罗汉们佛法精深,可是久居佛界,对审视环境、分析现场这类在人界才用得上的法门生疏得很,所以了然有了绝对的发言权。“弟子法力低微,没有追踪她的办法。不过依弟子所见,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她应是劫持摆渡者而去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她此行必遭到摆渡者的反抗不会顺利。另外,弟子还发现与她一起的不单是摆渡者,还有与弟子熟识的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公子白、李宠、啸月无知无觉的脑海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能听到我的话吗?”
这三位被舞姬封了五感六识,这时候想开口都不成,只有在脑海里回应这个神秘的声音:“能听见!”
“我明明看到几个金身罗汉来救我们,你是罗汉吗?为什么我啥也看不到呢?”李宠还对他期盼的奇迹心存幻想。
显然有股神秘的力量突破了舞姬法力的封锁把他们的思维连接到了一起,公子白、李宠和啸月互相之间可以明确感应到对方的想法。感应到李宠的疑问后,公子白的思维插了进来。“小李,你就别做梦了。那个婆娘一定是逼着铁翎带着咱们逃进空间通道里了。我估计咱们现在正在往魔界的路上!”
“公子白说得很对,现在是在去魔界的路上。你们被封了五感六识,除了能感应到我的思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神秘的声音继续说。
“你是谁?我们五感六识都没了,为什么你能和我们沟通呢?”啸月问道。
“我是老马,就是你们看到的那辆出租车。五感六识不过是思维的反映和体现,她限制了你们的感官,限制不了你们的思维。”神秘的声音给了公子白一众一个震撼性的答案。
“你是出租车,开什么玩笑?”公子白和李宠同时吃惊,而啸月却被公子白和李宠的吃惊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他光顾着和铁翎撕打,根本没注意公子白和李宠与出租车的一场斗牛之舞。
神秘的声音感受到了公子白一众难以置信的心情,非常正式地说:“我可没你们那么多的幽默感,带你们看一看外面,你就信了!”一辆汽车要说服一人、一鬼、一妖光凭嘴上功夫是不够的,叫老马的出租车决定动点儿真格的让公子白他们领教一下。
公子白一众的思维忽然被一股比他们都强大的思维拧麻绳一样缚在了一起,近乎粗暴地拉往某一个地方,随后在他们漆黑一片的脑海里有了光亮,光亮逐渐形成了影象,他们居然能够感知外面的一切。在他们眼前呈现出一片奇景,一辆两侧生出双翼的中华牌出租车飞翔在不断交织变幻的光芒之中。那些光芒非云非霞,而是不断产生又迅疾湮灭的空间缝隙。出租车表层不断闪过蓝色的电流,抵抗着空间缝隙开合所产生的强大破坏力,如同雷电风云中翱翔的雄鹰穿过由一个又一个空间缝隙组成的乱流。
视角忽然转换到车内,首先是后排座上陷入车座中被皮革状物体紧紧裹住的公子白一众,接着是前排正在全神驾驶的铁翎和副驾驶室上被裹住身体却紧紧抱着琵琶一脸严肃的舞姬。铁翎的双眸闪着星星的光芒,不时时机地从杂乱无章转瞬即逝的空间裂缝中寻找出前往目的地的正确路径。车窗外,不断闪现奇异的前所未见的景色和生物,那是在从一道裂缝到另一道裂缝间经过各界各地所产生的惊鸿一瞥。
景象一暗,公子白一众继续跌回了黑暗,出租车老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把你们的思维和我的结合在一起,才能让你们看到的外面的景象。那个魔女封住了你们的五感六识,如果在外面我也没办法和你们的思维沟通,在这些空间缝隙里面却不同了。”
“我正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李宠对出租车有这样的法力非常好奇。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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