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公子白如此放心,除了有啸月和李宠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外,还有方怡心的功劳。方怡心的身体血肉被封在大楼的基础里面,已经和公子白居住的楼房融为一体,楼内搂外的风吹草动半点都逃不过她的感应。如果有对公子白不利的家伙到想打公子白家的注意,那真是他的不幸,有方怡心在他不但要碰壁,而且铁定要把脸碰得跟踩扁的窝头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公子白把喝醉的啸月交到方怡心手里就放心离去的原因。
就在醒酒汤煮好的时候,方怡心忽然感到有种奇怪的力量穿过了楼体围墙,直冲着公子白家的客厅而来。客厅里除了家具之外,还有有个昏睡不醒的啸月,为了啸月的安全,方怡心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汤锅,闪身护在啸月的身前。她的感觉没有错,刚在啸月身前站定,一个模糊的血红色身影就从天花板上直冲而下,目标直指沙发上的啸月。
面对不怀好意的攻击,在不能回击的情况下就只好防守。有了鬼仙基础在三仙庙受过特训的方怡心身手不同往日,当即施法防守。
“奈何桥下,孟婆碗中,点滴隔阴阳。汪洋海上,英雄眼内,分毫定生死。癸冥水幕!”法诀之下,方怡心手中那锅刚煮好的醒酒汤激射而起,在她和啸月身外形成了一道碧绿色热气升腾的水幕护罩。
这癸冥水幕本应是以纯净之水为媒介通过法力形成的无色透明的水幕,而方怡心情急之下随手用了滚热的醒酒汤为媒介,因为醒酒汤中含有丰富的绿豆成分和巨大的热量,施展出来后竟变成热辣辣的碧绿色。
癸冥水幕对付一般的鬼魂妖怪绰绰有余,但在偷袭者眼里却不足为虑。可这偷袭者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方怡心会用滚热的醒酒汤作法术媒介,先是被水幕奇怪的颜色弄得一愣,在接触到水幕后又在没有思想准备下被经过法术加强后的剧热烫了一下,当即怪叫一声在空中打了个转折降落到了客厅的另一端。
“你是谁?竟敢私入民宅,意图杀人!”方怡心丢掉了手里的锅子,在癸冥水幕后掐着法诀喝问来者。
血红色的雾气在客厅的一端凝结成一个獐头鼠目、满脸猥亵、衣衫邋遢的中年道士。这个看起来就让人反胃的道士瞪着贼兮兮的眼睛对方怡心说:“你这小丫头真会说笑。我进的不是民宅,想杀的也不是人,这个屋里住的都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识相的就闪一边去,让我把这个妖狼带走,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就算你是真正的鬼仙我也不在乎,你那变了形的癸冥水幕可以骗我一时,却不堪我的一击。”看来这个道士是专为带走啸月而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看出了方怡心的底细和癸冥水幕的异常,更证明了他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第十五章 第十六节 鬼楼剧战
方怡心仔细打量了一下现身的道士,在眼睛大受伤害后,用极大毅力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分辨了一下道士的气息。她惊奇地发现这个道士身上竟是魔气汹涌,俨然是不小的魔头气势。
一个未成气候的鬼仙和一个成型的魔头根本没法正面冲突,如果对手是一个专门吞噬魂魄的魔头就更是毫无希望了。尽管方怡心自知不是来者对手,但为了保护啸月对得起公子白的托付,面对强敌她半点儿退缩的念头都没起过,在给公子白发出求救的信息后坚定对道士说:“这个屋子里住的是什么轮不到你来管,这里是他们生活空间,你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我受了屋主的委托保护他的兄弟、我的朋友。就算你是魔头,在我还存在之前,休想碰到他一根汗毛!”
“你个小丫头片子,凭你的一点儿米粒大的修为竟敢跟道爷叫嚣,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的水幕只配给道爷漱口!”道士说完后,不见如何作势,从身上涌出一团红色魔气,迅捷无比地包裹到方怡心祭起的水幕之上。
魔气涌来,水幕内的方怡心立刻感到压力大增,一股阴森邪恶的意念更是透过水幕直逼进她的脑海中来,在她的脑海里肆无忌惮地勾画着一副副将她收服后如何虐待凌辱的场景。受到蛊惑的方怡心瞬间想到了生前的遭遇,禁不住心神剧震,意乱神迷之下疏忽了对癸冥水幕的操控。道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趁着方怡心疏神间,大喝一声“收”,猛然吸气,包裹在癸冥水幕外围的魔气骤然回卷,魔气回卷产生的压力和吸力竟然将醒酒汤变化成的癸冥水幕压缩成了一团绿色的水球,打着旋转随着魔气给道士(因为道士的身份诡异,为了便于行文,以下以“魔道士”呼之)吸到嘴里当润喉饮料享受了。
有公子白、李宠啸月之流在的情况下,方怡心根本没有对敌出手的机会,临战经验非常少。尤其是在她修炼鬼仙之后,体质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好多鬼术都不能使用,在三仙庙的时候学的又多是修炼的基础法术,对于鬼仙战斗用的法术方怡心知之甚少,眼见防守法术被破不免慌了手脚。看着道士无比恶心的得意表情,心中打定了无论如何要维护啸月的决心,慌乱中的方怡心无暇多想运起全身法力,对着这个魔道士展开了全力一击。
方怡心的一击非同小可。因为她的本体血肉早已融入了大楼之中,在她的法力作用下整座大楼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似乎猛醒的雄狮一般,大楼发出了一声震人心魄的奇异低吼。昔日鬼楼的雄风重展,整座楼的楼体、墙壁、门窗泛出了赤红的光芒,无形的压力瞬间降临到魔道士身上。无形的压力下,正在狂笑的魔道士身体僵直,本就不高大的身形一下被压缩了三分之一,肚子严重凹陷、眼珠奋力突出,如同一只被踩住肚皮的癞蛤蟆。趁着魔道士行动受限的工夫,方怡心手上幻出一把寒气森森的五尺长剑直刺他的咽喉。
方怡心的长剑初时急速,在离魔道士咽喉三尺的地方遇到了一股阻力,如同被胶水粘住一般越是向前所受的阻力就越大,进而逐渐变得缓慢起来。被法术压制住的魔道士身上骨骼发出一连串的暴响,不但恢复了形体,还有力气说出话来:“原来这个楼跟你血肉相连,怪不得我刚进来你就有感应!在我见过的鬼仙里面,你算是个异数!”
“阴楼乱刃,鬼剑落魂!”见魔道士有挣脱控制的趋势,方怡心加紧了攻势。法诀过后,方怡心长剑脱手,身形疾退,隐入楼体之中。离开方怡心手掌的长剑去势不减反增,锋锐的剑锋同前方空间中无形的阻力碰撞出蓝色的火花,与此同时更多的长剑从房间的四壁、天棚、地面上生出从各个角度往魔道士身上刺去。
魔道士既抵抗鬼楼的压力,又抵挡方怡心猛然加力的一剑,几百把鬼气森森的长剑再刺过来的时候,他的反映慢了半拍,尽管周身已经现出了成形的黑色魔气,还是有十几把剑在同一时间内刺穿了他的手臂和大腿。呜……啊……,魔道士发出了类似被主人鞭打的狗崽一样的叫声,可以看出他虽然伤得不重,但确实相当的疼痛。
“清风无力可散红尘,旭日有光难净祸心。魔影流光!”魔道士吱着牙裂着嘴忍痛念出了法诀。他的周身立刻包围在一团紫光之中,在紫光映照之下他的身体在地上投下了人、树、熊、狼、鹰、蛇、蝎、鱼八种影象,紫光流转地上的八道影象腾空而起迎上了满屋飞射的剑影,一阵锈刀砍败革的声响过后,魔影和剑影同归于尽。
“鬼雾飞花,意乱神迷!”方怡心见魔道士破了她的攻击,知道魔道士已经起了凶性,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再想抵抗非是良策,当务之急是将昏迷中的啸月弄到安全的地方,所以弄出一屋夹杂着红色花瓣的白雾遮挡住了魔道士的视线。
雾气浓烈,睁目难以视物,雾中的花瓣稍一触碰就会暴出鬼火阴雷,而且屋内的墙壁、天花、地板不断地扭曲,家具和其他器物也在不断地变换位置,魔道士一时间坠入迷阵,斗室之中难辩东西,方寸之间竟成天涯。
在迷雾的掩护之下,承载着啸月的沙发迅速无声地退到靠近门口的墙边,墙壁一阵蠕动后,啸月竟从沙发上缓缓升起紧贴到墙壁上,并且正逐渐地被墙壁“吞”了进去。这都是方怡心做的手脚,为的是趁魔道士被困的工夫迅速转移啸月,然后一起跑路去找公子白、李宠他们助拳。
正在啸月的身体已经有一大半被吸进墙壁,方怡心的权宜之计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迷雾中传出了魔道士的怒吼:“流光成焰,破法焚仙!”魔道士身外的紫光化成紫黑色的火焰如一阵旋风席卷了过去,屋内的迷雾和公子白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家具无声无息地变成了灰烬。魔火过处豁然开朗,不但啸月镶在墙里的身形暴露,而且与鬼楼融为一体的方怡心的所在也一览无余。
“小丫头片子,鬼道子真多,看这次你如何脱身!”魔道士身形闪动,欺到啸月所在的墙边,充满紫色魔气的右手猛然探向墙中。当收回手时,方怡心已被他薅着头发从墙壁中扯了出来。方怡心奋力挣扎想从魔道士手中挣脱,无奈魔道士手上的魔气强大而且扣住了她的头顶要害,最终还是被魔气压制跪伏在地上。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方怡心虽然跪伏在地,但仍倔强地昂着头,用不屈加仇恨的眼神看着魔道士喝问。
魔道士目闪奇光,把方怡心重新仔细打量了一遍后,得意又嚣张地说:“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我只是想把这个小狼捉去应劫,跟你没关系,可你非要阻止,落到我手里算是自取灭亡!你的资质不错,若不是我另有人选,你倒是一个不错的材料。可惜,现在只能做我的补品了!”话音落处,魔道士不再多言,手上的魔气转成了黑色罩住方怡心全身。
魔气临体,方怡心本已稳固的鬼体如遭虫蛀蚁啃,瞬间之内便有成百上千股极细的魔气侵入了她的体内,入体魔气在分裂她鬼体魂魄的同时把体内的仙灵之气源源不断地抽往体外,由此产生的巨大的痛苦和恐惧撕扯着她的心灵。实力不济、孤立无援让她的心充满了绝望。
见方怡心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魔道士心中得意之极,狂笑道:“收拾了你,再带走啸月,某个人回来就只有哭的份了!给人带来恐惧、烦恼的感觉我很久没享受过了。”说罢,魔道士转头伸出另一只手去拉扯镶到墙里的啸月。
啸月是药物加酒精造成的过敏,尽管屋里打得浑天暗地,他却茫然不知,依旧在无意识地打着呼噜。睡了半天的啸月虽然不知道屋里的情形,可是他的生理活动却没因为醉酒停止,反而因为醉酒产生了平常不会有的现象。啸月喝了一下午的酒,肚子里装了超乎寻常多的酒肉,方怡心刚刚又灌了一壶浓茶到他的肚子里,经过适才一阵颠簸折腾后,啸月大嘴一张,在十分恰当的时候来了一次完美的呕吐。
活该魔道士点子背,他伸手拉啸月的时候,正赶上啸月酝酿已久的大爆发。啸月嘴里喷出的超高压糊状酒肉混合物带着风声和刺鼻的异味先给魔道士来了个满脸花,随后就是从上到下的全方位淋浴。而呕吐过后的啸月似乎舒服了不少,吧唧了几下嘴,鼾声打得更响了。
站在胜利颠峰处的魔道士,那成想不醒人事的啸月会给他这么别有一番滋味的洗礼,当即顾不得收拾方怡心捂着鼻子蹿到了远离啸月的屋角,一面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头脸,一面在口中骂道:“可恶的狼子,看道爷我不剥了你的皮!”可还没等他出手去收拾啸月和方怡心中的任何一个,他的沾满呕吐物的头脸和四肢已经冒出了恶臭的绿色浓烟。
烟雾中的魔道士手足乱舞,面目扭曲,吱牙裂嘴地对着啸月发出了一连串听不懂的怪叫,按口型估计应该是魔族的脏话,直到全身都笼罩在烟雾里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狼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可是你的劫难是躲不过的,到时候……”到时候怎么样,魔道士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有两个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这个房间,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还不适合面对来者,所以连场面话都没有交代完全就化成一道黑烟撞破窗口投进夜空中去了。
魔道士本已稳操胜券,就是因为啸月的呕吐才功亏一篑的。在法术界流行着一种以污秽之物破邪除妖的做法,例如用黑狗血、粪便等可以使妖鬼现形。魔道士的真正实力,对付清醒的啸月和方怡心联手完全没有问题,可他出于特别的目的不但要隐藏一定实力,还要用法术掩盖自己的真面目,为此特意在自己身用了封印法力和变化形体的法术,而这两种法术都很不巧地非常忌讳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啸月的呕吐物里成分复杂,而且在胃肠里存了半天没消化的,再加上他那些超级强大得敢与硫酸争雄的胃酸,一股脑地喷在魔道士身上后不但成功地坏了魔道士的伪装法术,连他的本身都被轻微污染和灼伤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引来天大的麻烦,魔道士只好先行溜走了。
魔道士前脚走,公子白、李宠就从另外一扇窗子跳了进来。公子白一进屋,映入眼帘的是烧得黑一块黄一块的地面和墙壁,还有满屋的灰尘浓烟。面对此情此景,公子白用手把张大了的嘴巴按上后,问李宠:“小李,咱们是不是进错屋了,这是我家吗?怎么看怎么像火灾现场!”
李宠在房门口见到了精神委顿的方怡心和在墙上睡成浮雕的啸月,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招呼公子白:“老大,绝对没走错!你快看,这不是啸月老大和小方姐姐吗。他们好像出事了,快过来看看!”
公子白快步走过去,看了一下后,对李宠说:“你快点儿帮一下小方,她好像有些虚弱,我看看啸月大哥。”
公子白的安排很有道理,方怡心是鬼体,同为鬼类的李宠当然可以帮到他,而他自己和啸月的有血契,啸月有什么状况他完全可以帮忙。公子白走到墙壁边上,发现墙角到地面有一大堆散发着异味的呕吐物,赶紧捂着鼻子绕了过去。仔细查看过后,公子白得到了一个结论,除了有过超常规的呕吐外,啸月一切正常。公子白虚惊一场,李宠可不轻松。一口气画了十八道鬼符,又输了三股灵气,李宠才把方怡心身上残留的魔气驱除,帮她恢复了受损的鬼体。
“报告老大,看样子小方姐姐是被某个魔族给袭击了,经我治疗后,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行动说话,要想完全恢复的话,还是得司徒大仙出手。啸月老大怎么样啊?”李宠报告完了方怡心的情况又关心起啸月来。
公子白撇了撇嘴,指着啸月说:“他,他沉醉未醒,还是死狗模样。要不是他睡得跟猪似的,小方也不会受伤。等他醒了,非得轰他四十个闷雷,再扣三个月零花钱不可!”
“外带擦地板三个月!”李宠在公子白的处罚决定后面又补充了一条,“等小方姐姐恢复了,让她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的魔族敢来我们家里捣乱,然后咱们去把他抓回来活烤了!”
“活烤之前一定要敲他几件宝贝出来,不然哪够我重新装修房子的!”公子白看着自己的家被弄得一塌糊涂,对入侵者的仇恨更加深了几分。
李宠的话不是大话,公子白和他才谈了几句,方怡心就幽幽的醒转过来。睁眼看见了公子白和李宠,方怡心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等公子白发问,开口说道:“我正在给啸月大哥准备醒酒汤,忽然有个满身魔气的道士闯进来,要掳走啸月大哥,我当然不同意,就跟他动起手来……”方怡心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公子白和李宠听到紧要关头居然是啸月的一口呕吐赶走了魔道士后,气愤之余仍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过后,公子白对方怡心说:“小方,我们这里不安全,你又受了伤,我看你还是暂时回到三仙庙去,一面疗伤一面多学些法术防身,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老大说得对。小方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把那个伤你的混蛋揪出来,给你报仇!”方怡心要离开的话,李宠就没了鬼类套餐的独家享受,但出于对方怡心安全的考虑和长远享受美食的图谋,李宠还是大义凛然地让她去三仙庙深造。
方怡心低头想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回答道:“你们说得对,在灵异界里没有实力就只能让人欺负,给人增加负担。我这就回三仙庙向庙里的前辈多学些法术。”
“好了。我们把啸月从墙里弄出来,收拾一下屋子,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吧。药买到半路,就接到小方的信息跑了回来,想找出啸月因为哪种药过敏就得留到明天再办了!”公子白说完,转身准备去拉墙里面的啸月出来。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由远而近的消防警笛声,稍后是紧急刹车和急促的脚步声。
李宠飘身到窗外,随即又飘了进来,对着公子白大喊:“老大,大事不妙!消防队的来了,直奔咱们家呀!”
方怡心和魔道士在公子白家里一番拼斗,弄得整个大楼如同遭遇了5。7级的地震,而且他们家屋里又蹿火又冒烟的,早就有楼里的居民给地震局、119火警、电视台打了电话。消防队的反映最快,第一个来到现场,随后就是电视台的转播车进入了阵地。如今公子白的楼下可热闹了,消防队云梯和水龙、电视台的摄象机和天线一齐支了起来,而且还有高音喇叭要求这个楼和附近楼的居民尽快撤离。
“我得出去解释一下,你们赶快把啸月给弄走!”公子白见事情闹大,想出去澄清。他还没想好是从窗口喊话,还是从楼梯走下去解释的时候,十几支高压水龙瞄着他家被撞破的窗口一起开火,高压水柱之下公子白立刻成了继魔道士之后第二个洗淋浴的人。第三个洗淋浴的是镶在墙里的啸月,冰冷的水柱迎头浇下后,睡过又吐过的啸月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
啸月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下雨了,快收衣服啊!”公子白和李宠听后当时跌到,倒在地上还再心里嘀咕,难道说喝酒可以把妖狼喝转了性变成唐僧?
因为对公子白家被毁毫不知情,而且被镶在墙面上造成了视角偏差,啸月醒来后的第二句话更是可笑:“这是哪儿呀?黑漆吗乎的!小白、小李,你们干嘛站在墙上?”
“啸月老大,拜托你看仔细。这是老大的家里,是你在墙上,不是我们!”李宠使了一个小法术,弄了更多的冷水到啸月的头上,“刚才还以为你喝成了唐僧,谁知你更严重,喝成了弱智!”
“别跟他废话了!小方帮一下忙,把他从墙里放出来。咱们快闪,晚一会儿消防队的就上楼了,让他们看见了这个活浮雕可没法解释。”在方怡心的帮助下,墙面松动了,公子白像拔萝卜一样把啸月从墙了拽出来,拖进了自己的妖力空间。
“好了。我们把啸月从墙里弄出来,收拾一下屋子,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吧。药买到半路,就接到小方的信息跑了回来,想找出啸月因为哪种药过敏就得留到明天再办了!”公子白说完,转身准备去拉墙里面的啸月出来。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由远而近的消防警笛声,稍后是紧急刹车和急促的脚步声。
李宠飘身到窗外,随即又飘了进来,对着公子白大喊:“老大,大事不妙!消防队的来了,直奔咱们家呀!”
方怡心和魔道士在公子白家里一番拼斗,弄得整个大楼如同遭遇了5。7级的地震,而且他们家屋里又蹿火又冒烟的,早就有楼里的居民给地震局、119火警、电视台打了电话。消防队的反映最快,第一个来到现场,随后就是电视台的转播车进入了阵地。如今公子白的楼下可热闹了,消防队云梯和水龙、电视台的摄象机和天线一齐支了起来,而且还有高音喇叭要求这个楼和附近楼的居民尽快撤离。
“我得出去解释一下,你们赶快把啸月给弄走!”公子白见事情闹大,想出去澄清。他还没想好是从窗口喊话,还是从楼梯走下去解释的时候,十几支高压水龙瞄着他家被撞破的窗口一起开火,高压水柱之下公子白立刻成了继魔道士之后第二个洗淋浴的人。第三个洗淋浴的是镶在墙里的啸月,冰冷的水柱迎头浇下后,睡过又吐过的啸月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
啸月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下雨了,快收衣服啊!”公子白和李宠听后当时跌到,倒在地上还再心里嘀咕,难道说喝酒可以把妖狼喝转了性变成唐僧?
因为对公子白家被毁毫不知情,而且被镶在墙面上造成了视角偏差,啸月醒来后的第二句话更是可笑:“这是哪儿呀?黑漆吗乎的!小白、小李,你们干嘛站在墙上?”
“啸月老大,拜托你看仔细。这是老大的家里,是你在墙上,不是我们!”李宠使了一个小法术,弄了更多的冷水到啸月的头上,“刚才还以为你喝成了唐僧,谁知你更严重,喝成了弱智!”
“别跟他废话了!小方帮一下忙,把他从墙里放出来。咱们快闪,晚一会儿消防队的就上楼了,让他们看见了这个活浮雕可没法解释。”在方怡心的帮助下,墙面松动了,公子白像拔萝卜一样把啸月从墙了拽出来,拖进了自己的妖力空间。
第十五章 第十七节 灾后残局
啸月从李宠和小方的嘴里知道了公子白家被毁的经过后,浑身的水气依旧灭不了他的火气,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大发雷霆。“这么简单的办法就可以弄醒我,你们为什么没用?小方这个伤受得冤枉!”
啸月说得不错,若公子白和李宠不是好奇心太重为了买药跑遍全城,用暴力一点儿手段弄桶冷水直接给啸月来个透心凉,就不会发生以后那么多的故事了。面对发火的啸月、受伤的方怡心,李宠默然无语,公子白低头认错:“这事确实怨我,有点儿玩过头了,只想拿你做试敏,买药走得太远了,不然不会出这么严重的事。”
啸月嫌身上的湿衣服碍事,索性放弃了人类形象,变成遍体长毛的高大狼人张牙舞爪地对公子白说:“小白,我发现你最近不在状态,今天下午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注意安全,到了晚上怎么就只有好奇心,没有警惕性了呢?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你到底怎么回事?”
“是呀!我也觉得老大心神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以往不管出了多大的事,老大都能泰然处之,可这几天不管是办案子还是查事情都没了章法。”在啸月之后,李宠说出存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老大,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放不开的?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分担。我们可是兄弟呀!”
了然、商瓷接连失踪,今夜啸月又险遭毒手,公子白的噩梦正在变成现实。沉重的心理压力和现实冲击,加上啸月和李宠的追问,公子白忍不住把心中所忧之事和盘托出。
一切从公子白恐怖的梦境开始,在公子白对梦境充满疑惑和不安时又有奇怪的和尚与神秘的道士出现,每次都做出了关于公子白将有祸及朋友的劫难的预言;随之而来的是,了然、商瓷先后失踪,随后轮到了啸月,这一切都和公子白梦境中的顺序一样,事到如今公子白原本在噩梦后被了然一番开导后坚定的心志开始动摇了;他已经有些相信和尚与道士的话,自己真有祸及朋友的劫难,危机正因为他而步步逼近他的朋友们。
“我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勾引了衰神的女朋友,导致了衰神的疯狂报复,为了避免被误伤,你们还是离开我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的好!”公子白说完后故作潇洒地吐了一个烟圈,来掩饰心中的无奈和歉意。
李宠对公子白的话非常不爽,第一个反对:“老大,你要是真的信一个重复了两次的噩梦和不知哪儿跑出来的藏头露尾的和尚道士的话,你第一个就应该把我找个坑埋了。和尚、道士明里暗里不都是说,只要把我甩掉,你的厄运就结束吗?”
“我也不会全信他们的话,我只是觉得这个噩梦确实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受到连累和伤害。我可没打算撵你走啊!就算我相信自己有劫难,也不会相信劫难是你带给我的。”公子白对李宠解释道。
“那你是想撵我走啊!”啸月在这个时候吃起李宠的醋来,一把捏住了公子白的脖子吱着獠牙说:“就算那个梦是真的,那些和尚道士说的是实话,哥哥我倒要领教一下是什么样的劫难想来动我的兄弟!我不管他是神仙,还是魔鬼,只要让我逮到,肯定扒他一层皮。就算你真的勾引了衰神的女朋友,哥哥我也要帮你把衰神搞定,打得他满地找牙!让我抛下兄弟去躲清闲,你想都不要想。有这个工夫,你还是想点儿办法尽快把了然大师、商瓷老大找回来才正经!”
公子白从啸月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后,方怡心对他说:“你不要太担心了。我看事情跟噩梦里的不完全相同,起码这次啸月大哥就没有被掳失踪。我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道理还懂,只要我们处处留心,发现其中的奥妙应该不难。”
啸月的脾气发完了,恢复了帅哥形象,作心有妙计状发言:“小方说得才是硬道理。我们哥三儿以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倒看看哪个不开眼的自投罗网!”
“我同意啸月老大的意见。了然大师、商瓷,还有小玄子都是落了单才出事的,我们就时刻在一块儿,看看事态如何发展,见识一下老大的劫难到底长什么样!”公子白说出担忧后,李宠明白了他心神不宁的原因,作为他的护法灵鬼自然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为了这个,李宠不惜以身犯险。
“也许你们说得对。可我还是不太放心,毕竟了然和商瓷失踪得很奇怪,而且到现在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道法生成的劫难而是有人暗中算计,那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也未免太可怕了。”公子白狠狠掐灭了烟头,依旧满腹顾虑。
啸月见公子白垂头丧气的样子非常不爽,走到他身后,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公子白立刻跟皮球一样蹿起老高。“你小子给我打起精神来,以前别人有难的时候,你都神神叨叨地出风头,怎么这回轮到自己有事反倒没气魄了?传出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别忘了,你可是阎王爷亲自授勋、妖冥两界家喻户晓的鬼律师!妖、鬼都吓不倒你,怕一个噩梦和和尚道士的信口胡诌,天真幼稚得说不过去了吧?而且了然、商瓷还等着咱们解救,佛、仙两界的嘱托还要你完成,你这样太叫各位观众失望了吧?”
啸月的这一脚和一顿数落,还真把公子白的豪气给激起来了,他的身子在空中一折转回啸月面前,起手一拳轰在啸月的肚子上,报了一脚之仇后,一面揉着屁股一面说道:“你激励我也不用踢我的屁股吧?商瓷那个没良心的已经在我的屁股上留下一个脚印了,你这会儿在另一面又添一个,你的脚那么大,两个脚印不对称,太影响美观了!”
“啸月老大,你这一脚真好使!把我的老大有给踢回来了,你用了什么咒语,教给我好不好?”李宠对啸月的超级大脚非常感兴趣。
“小李,啸月的大臭脚能有什么奥妙?主要是你老大及时战胜自我,摆脱负面情绪才重新奋起的,你别往他脸上贴金了!”公子白赶走了凑趣的李宠,撵在啸月的后面,非要在他的屁股添个脚印不可。
啸月左躲右闪展开了屁股保卫战,就在要被赶上的时候,他想到一招儿来转移公子白的视线,对着公子白大喊道:“你别在这跟我扯了,你的家被烧了,你再不回去看看,藏在夹壁墙里的存折一定让水给泡烂了。还有,你弄回来作装饰用的镶在墙上“装灯”的大宝石要是让人发现了拿去申请世界纪录,你可哭都来不及!”
这招儿果然有效,公子白闻言立即停下脚步,大叫道:“你说的不错,那个混蛋烧了我的家具和地板,还有墙上的壁画。消防队的一定要进屋勘察现场,有些东西确实不能让他们看到。比如头两天弄到的九头魔鸟标本,其中的一个脑袋就是标准的人头,如果让他们看见了,非说我是变态杀人狂,报到公安局不可。我得赶快回去!”
方怡心见公子白一脸焦急,出言安慰:“你不用那么急!这个大楼随我控制,若不是被逼得急了,我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作,弄出这么大的影响来。你放心,屋里不该让人看的东西,我已经隐藏到墙壁里面去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你这个业主只要回去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听方怡心一说,公子白心里有了底,冲着啸月狞笑道:“要不是小方提醒,险些被你混了过去,既然不急就先找你报了一脚之仇再出去。小李,你过来一起帮忙,今天非踢够啸月老大的屁股,过足瘾不可!”
对于一起和公子白欺负啸月,李宠一定是蹦着高儿的参与,在他俩的夹击下啸月很快就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当公子白和李宠心满意足地离开妖力空间的时候,啸月捂着壮大的屁股艰难地蹭到方怡心面前,很无奈地说道:“小方,你就不能晚说一会儿吗?我被你的善良给害惨了。他俩欺负我,也不见你帮忙劝阻,你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
“啸月大哥,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耽误你了,我到三仙庙找司徒姐姐去了。”公子白他们这种规模的笑闹,方怡心见得多了。她的身体还没恢复,知道自己一旦掉到公子白啸月式的争论中想抽身出来就是难了,所以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按照先前的决定,起身到三仙庙去疗伤修炼了。
“这年头儿,好人难做呀!”啸月感慨了一下,认为穿着充满呕吐物和水淋淋的衣服对不起他的光辉形象,起身到自己的空间里去找干净衣服去了。
啸月不过是损失了几件放在公子白衣柜里的衣服,发几下感慨。公子白的麻烦和损失可比他大多了。为了避免嫌疑,公子白在离家较远的街口出了妖力空间。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装成夜归人的姿态往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家里赶去。在故作惊讶地应付了消防、公安和记者们的盘问后,家里的火也被救灭了。
当趟着地上的混水走进家门,以正常的视角重新审视自己劫后的家园的时候,公子白真的差一点儿哭出来。雪白的墙壁变得焦黑,苦心布置的家具和布艺装饰荡然无存,平时用来撑场面的十几套行头和衣柜一起同归于尽,这次公子白纯粹是被人连锅端了。李宠适时跳出来赞扬啸月老大的藏物癖,理由是如果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到妖力空间里,而不是弄出来显摆,就不会被烧得这么干净。最后还得出了一条结论:虚荣心是魔鬼,早晚会害人呐!
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后,到何处安身成了摆在眼前的问题。房子被烧,若成天住妖力空间,一方面成天的失踪会给公子白正常的律师工作带来不便,另一方面一些来找公子白报告情况的妖鬼也会因不得其门而入,耽误了找寻了然、商瓷的大事。若是装修房子,以方怡心的力量,完全可以在三五天内把屋子重新净化成干净整洁的清水房,以啸月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两天之内把屋子用奇珍异宝装饰一新。如果那样的话这间房子又会被猎奇的记者、搞科研的学者挤破门。为此,公子白只能郁闷地选择了雇请工人重新装修的传统方法。随之而来的是,在不少于一个月的装修时间里,公子白将成为无家可归者。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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