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章婚宴
黄昏时,天已麻麻黑,耕作完的人吃过饭。王义约的几个朋友过来垒春灶搭席棚,走时,王义娘照例又是一番安顿:“明天早早过来喝羊杂。”王义姑父把已切割好的羊肉分类归置羊骨头,羊头,羊蹄满满装了一大锅,放在春灶上慢慢炖着;羊下水:肠子,肚子,肝,肺细细洗干净,切碎,煮熟,放在一边做羊杂用;羊肉切成块,丝,片放在盆里。
明天是喜日,要起个大早,人们早早歇息。小玉明天就要过门,按规矩今晚就不能睡在这里,小虎妈拉着去了她家,明早就从小虎家迎娶。
第三天,是王义大喜之日。启明星还在熠熠发光,王义家便有了动静。王义娘摸索起了床,来到院里,王义姑父已在春灶边忙活开了。灶上锅里“咕嘟咕嘟”欢叫着,香喷喷的炖肉味直往鼻里钻;案板“叮当”作响,闻着有葱花味,姜末味……清早起来格外扰人肠胃,真想立马坐在桌边大吃起来。前来帮忙的婆姨也陆续赶到,都是做饭的行家里手,不用吩咐,眼里就有活,分工负责,各干各的,有的和面蒸糕,有的拌凉菜,有几个当姑父的下手,今天当然是姑父大展身手。
王义他们这一带结婚清早要“抢油烟”,炸油糕,讨个吉利:越炸越“高”。糕面蒸好了,热气腾腾,依然是小虎妈打头阵,把糕面搓成长条,再揪成大小相等小块;小块捏扁,包进红豆馅或菜馅,红豆馅包成圆的,菜馅包成半圆,类似河北的扁食,以示区分,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爱好选择长圆。油糕包好后,锅里的油也热了,就可以炸油糕了。
王义姑姑擅长炸糕,老太太系着大围裙,手里夹着一双大长筷子,把油糕一一放入锅里,变成金黄色,再一一捞出来。炸过的糕,仿佛变了身,金黄透亮,有的地方还冒了泡,吃在嘴里,外脆里嫩,香糯可口。旁边的姑父拿了一块羊尾巴油,把羊杂烩在锅里,油化后,把切好的葱姜蒜统统倒入,登时炝出味道来,再依次撒入大料面胡椒粉,辣椒面大把大把地抓,作料煸好后,加满一锅水,水开后,放入压好的粉,熬制半小时,揭开锅一看,汤红红亮亮,粉白白嫩嫩,上面漂着葱花辣椒丝,再放入煮好的羊下水,一边熬煮,一边等着客人到来。
日上竿头,出完早工,村里人三三两两进来喝羊杂吃油糕。村里办喜事是全村人的喜事,不用专门发请柬,不邀自到,也没有约定俗成的礼钱,凭着自己家底与主人交情拿礼物,没有钱财在中间,反而亲切了许多,不就是图个乐嘛。
中午十二点,良辰一到,王义穿戴一新,披红挂绿,迎娶新娘。大红的喜字贴在两边柴门扉上;门楣上一副红对联,更增加了喜庆的气氛,是卢秀才特意为王义写的,卢秀才书法飘逸,是人们难求的墨宝,早已耐不住的孩童“噼噼啪啪”地点起挂鞭来。王义赶出头戴大红花的驴车,绕村走一圈才走进小虎家。小虎妈陪着伸着红袄红裤的小玉走了出来,时值后秋,新娘子着棉衣,是为了以后日子过得厚落,照例在村里转了一圈,来到王义家门前。王义朋友及左邻右舍的小孩堵在门口,不让新人进去,讨要喜糖。王义掏出一把散向四周,众人哄抢,两人趁机进了家。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一章来客
进入屋,稍事休息。主婚官高唱一声:新郎新娘拜堂!一对新人手牵红绸来到王义娘前,王义娘坐北朝南端坐,接受跪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正要送入洞房,忽闻一阵骚动。小玉悄悄掀开盖头一看,从院外走进几位衣着光鲜的人,三男二女,面容姣好,气质高雅,不似庄户人,倒像大户人家出身。王义一看不认识,有点纳闷。为首的一位中年人走到王义面前,深深作一揖,又拱手道:“我乃小玉远房亲戚,新婚大喜,特来道贺,来呀!”一挥手,几个小厮抬进一木箱,上贴一大大喜字。打开一看,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满满一箱,看得人们目瞪口呆。
小玉微微一笑,上前深施一礼:“表哥,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小玉一揭盖头,人们都齐齐的向小玉看去,虽然大家都见过小玉,但是今天却是大为不同,今天小玉更加漂亮迷人,人们都看呆了,卢秀才却是第一次看到小玉,卢秀才暗道:“额园耳厚,颧骨隐隐有势,鼻直发疏,润而有光,法令深,目光清澄,身柔性正,目不斜视,行缓步轻,娇而有威,媚而有态,至媜之相!”
先前说话的男子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还礼道:“大喜之日,不请自到,莽撞地很,还望见谅。”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二少年二少女有点怯生生地望着小玉,一直没有开口。
小玉还是微笑着说:“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挺好,不要挂念。既来之,则安之,喝杯喜酒吧。”王义一听来客是小玉的表哥,按礼把他安排到二位舅舅的席上,由舅舅陪着。酒过一巡,来客道别而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匆匆太匆匆。连日来,刺激大脑的事太多了,王义也没有多想。新娘子送入洞房,新郎倌出来敬酒,当然是先敬娘家舅,王义大舅上座,二舅紧挨其右,左手是卢秀才。
到了晚上客人散尽,王义和小玉走进了自己的新房,房屋虽破旧,但是到处张贴的红色双喜显得十分喜气,小玉把桌上的红烛点燃,红烛摇曳,小玉在红烛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王义痴痴地看着,小玉莞尔一笑,那笑容比王义喝的自家特制烧酒都醉人,小玉看到王义呆头呆脑的样子是十分的可笑,小玉越笑,王义越是全身僵硬,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现在小玉坐在红烛跟前,王义依然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那样的虚幻,近在咫尺的幸福仿佛遥不可及,小玉看到王义像是木头般呆坐在那里,低眉含笑说:“太晚了,该休息了。”
王义紧张得手足无措,两手颤抖,手脚冰凉,两手汗渍渍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忽然听到窗外嘿嘿的笑声,王义更加羞涩,因为他知道窗外是闹洞房的人在偷听情话,他们要在外面听房,非要听到房内新人的密事和房语,这样才会满意离去,然后满足地到处传讲。王义都不好意思去看小玉了。
王义只是不断向窗户门缝寻找,看是否能发现一双双偷窥的眼睛,但是门缝窗户都已经糊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可以窥视的地方,王义一回头,原来小玉已经宽衣,早已钻入娘找人缝制的新被子中,王义红着脸迅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二章洞房
一不小心还是碰到了小玉半裸的身子,两人都是一颤,互相躲开了,王义的手脚发凉,自己也骂自己不争气,洞房花烛,人生喜事至极,再加上枕旁丽人美若天仙,仔细看来,细眉长眼,牙齿洁白如雪,映衬着牡丹般的红唇,辉映着芙蓉般的容颜,黑眸回转之神韵,能令人发出夸耀鲜花的美丽文辞,含唇衔舌之魅力,即使是天上狂奔的天马也会为之驻足停步,能使凡夫变成诗人,能让智者变得疯狂。
只听到两人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还有窗外低低的笑声,王义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胸膛了,全身僵硬,最后还是小玉伸出一只手,就像是搭救一个溺水之人一般,把迷迷糊糊的梦游般的王义救起,引导着王义,就像是王义领着娘去逛街一样,把颤抖的王义领入一个陌生的世界,王义颤抖着仿佛是冷的不行,都能听到自己牙齿的打颤声,他摸索到了小玉的肌肤光滑如锦,就像是苏州的织锦,感觉到了小玉的身体散发出青春的活力,王义一下就想到了春天的土地,就是这样。
小玉的手引导着冰凉的王义手,忽然王义感觉到小玉臀部好象是有道很深的疤痕,王义把烛来看,小玉连忙躲闪,又听到外面一阵低笑,小玉臀部就是有一道疤痕,就象是一条虫子趴在那里,王义低头在那伤疤一口吻下去,小玉娇羞地推开了王义,王义连忙吹灭蜡烛,窗外又是一阵压低声音的笑声。
王义和小玉相拥睡去,窗外闹洞房的人们也心满意足地离去,一个个啧啧赞叹,一下想起了自己当年入洞房时的情景,原来来听人家是要唤醒沉睡的回忆啊!不由一个个笑着离去,娘那边也早早休息了,娘这几天也太累了,摸索着进进出出的,直到王义与小玉入了洞房,娘长出一口气,早早躺下,就听得院子里闹洞房的人低声窃语,娘微笑着进入梦中,因为需要有好多的话要对王义的爹说,当然是一脸的幸福。
就在这一家人都幸福地睡去时,有一个人却是始终没有睡,他是在躲在王义家的一个角落,大家不要以为是来闹洞房的,因为闹洞房的人都已经散去,他还趴在角落一动不动,也不是喝多了的客人,大家也见过那些不胜酒力的客人,还喜爱杯中之物,所以屡次醉倒在喜宴上,也就不奇怪了,他们往往醉倒在东家,有的还醉倒在人家洞房,所以半夜忽然从床下钻出一个酒鬼也就不奇怪了,这个人却不像是酒鬼,在闹洞房的人走了后,他慢慢走到窗下,从背影看来,脚步很稳健,身形快速,没有东摇西晃,显然不是酒鬼,他趴在窗户上,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原来是在听屋里人呼吸,他听到了王义与小玉深长的呼吸,是啊,恩爱夫妻嫌夜短,他俩太累了,他又到了王义娘的窗户下,仔细听了起来,只听得王义的娘睡的很沉,都有了轻微的鼾声,这时这个黑影站起身形,轻轻一纵就上了房顶,身形之快如同狸猫,一下就上了屋顶,只见他到了王义家的烟囱前(北方烧火炕走烟的通道,是用灶台烧火,走火烟经过火炕取暖),身子一缩,尽然钻了进去,这种绝技也算是个高人了,可能就是传说的缩骨功了吧,穷乡僻壤的,是什么吸引了如此高人光顾呢?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三章天火
只见那个黑影钻了进去,他是要从烟囱下到土炕里,再从土炕钻出来到灶台,从灶台的烧火口出来,说来简单,若是真要从里边钻出来,那是需要上好的缩骨功的,那个黑影竟然真的从灶台的烧火口探出头来,可见这个家伙的功夫确实非同一般,那个家伙探出头来,一下就看到了小玉表哥送来的礼盒,微微一笑,财物就在眼前,真是探手可得,再仔细听来,新郎新娘睡的很深,呼吸均匀,这个黑影正要跳出来,把财物拿走。
就在这时侯,忽然屋里闪过一道亮光,亮光一闪就熄灭了,黑影的脸一下就被照亮了,黑影一惊,以为是惊动了主人,主人醒了,但是他发现那两个人依然睡在那里,呼吸依旧,并没有爬起来,也没有点亮烛火,那么亮光从何而来?
黑影又等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什么异常,想到财物就在面前,又壮了壮胆子想要爬出来,刚把头伸出来,屋里又是一道异光发出,他连忙缩回来脑袋,但还是在缩回脑袋的一刹那看清楚了,光是从那个新娘裸露的手臂上发出来的,那个新娘的手臂放在被子外边,手臂上的镯子发出一道亮光,他暗自琢磨,难道这个镯子也是个宝物?那可太好了!正好一起带走,他正想到这里,忽然发出异光那个镯子腾空而起,缓缓升到空中,黑影的脸一下就被照亮了,幸好没有人看到,镯子升到空中后,停在了那里,忽然一下伸展了,变成了一把蛇形小宝剑,一下向他刺过来,黑影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一个筋斗翻出烟囱,飞奔了数里,心还是狂跳不已。
原来是小玉家的彩礼吸引了一位江洋大盗,他失魂落魄地逃走了,再也没有在本地出现过。
就在这个喜庆的夜晚,江洋大盗刚飞奔而去,王义家的乞丐借着夜色又爬了起来。这个乞丐白天也没有去王义家里讨杯喜酒喝,王义的娘还特意安排了人准备招待他一顿好饭,但是却一直也没有看到他出现,白天依然在墙角呼呼大睡,现在忽然起来,向村尾的赵阴阳家跑去,这次他先上了赵阴阳家旁边的一棵大树,从高处仔细向赵阴阳家里看去。赵阴阳正在在那里修炼,只见赵阴阳前面摆放有磁碗一个,碗内盛满小米,点燃的檀香三根插在米碗中,赵阴阳跪在一块垫子上,烧了三张黄纸,磕了三个头,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个十字,把小腿压在十字上,右腿压在左腿上,席地而坐,接着又烧了一道灵符,两眼微闭,鼻息口呼,阴吸阳呼,练习开吐纳功夫,那个乞丐一直在树上等待,等赵阴阳渐入佳境时,乞丐从树上一跃而下,就像是灵猫一般,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站在墙外嘴一张,只见一个火球从嘴里喷射而出,一下就落到了赵阴阳院内的柴禾上,看到火球落入,身子一纵轻轻跃上了树梢。
不多时,火借风势,只见浓烟滚滚,烈焰飞腾,赵阴阳从地里收回来的庄稼秸秆和一冬天的柴禾着火了,由于柴禾就在屋檐下放着,眼看就要烧着房子了,赵阴阳正在物我两忘之境,面露微笑,外面的情景一概不知,那个乞丐站在树梢嘿嘿冷笑,赵阴阳的妻子首先看到了窗外的火光,慌忙出门观看,一看自己家的柴草垛火舌摇动,柴禾烧的劈里啪啦响,一下慌了手脚,连忙跑到了赵阴阳练功的地方,失声道:“老头子,咱家着火了!”也不去管赵阴阳的反映,就又飞快地出去,从井里提水救火,一看火势很猛烈,自己一个人不行,跑进家里拎出了铜盆叮当敲起来,一边敲一边叫:“来人啊!救火啊!着火了!”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四章受惊
夜晚的乡村甚是安静,她这一叫,惊醒了所有睡觉的村民,惹得村里狗狂叫一片,外面这样一闹腾,对赵阴阳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赵阴阳练功正在关键时候,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气还虚,赵阴阳刚聚了一口气冲玄关,只要中脉打通,就可以天人感应,性命合一,如果能练气还虚的话,就可以真空练形,返童还婴,原神出入自在,神通逍遥。
赵阴阳的定力还是有些不够,外面妻子一喊着火,赵阴阳听到了妻子惊慌的叫声,就在这时候,他的意念刚一动,体内气机就如同翻江倒海般在经络中乱窜,赵阴阳心想不好,连忙口中念决,两手结一降魔手印,他也顾不上是什么功夫了,强行引导气机下行,但是气却在经脉中乱窜,始终不肯归经,赵阴阳心一慌,感觉气机压不住一下上冲,赵阴阳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垫子上,差点撞翻了装米的碗。站在树梢的乞丐高兴地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赵阴阳一头栽倒,也就听不到外面忙乱的救火人声,邻居们脚步杂沓,大家纷纷提水来救火,好在人多势众,大火被扑灭了,没有烧到正屋,就是把赵阴阳家一冬天的材禾都烧光了,赵阴阳的妻子感谢了大家来帮忙,心里骂死了自己的丈夫赵阴阳,每天就记着练功,现在家里着了火也不出来救火,等到这里把灰烬压住,回屋里看我不把他骂死,他的妻子越想越气。
等到她把灰烬用土压住,防止死灰复燃,送走了帮忙的邻居,回家就进了赵阴阳练功的房子,刚要破口大骂,忽然看到赵阴阳两眼白翻,嘴角还有血迹,跌在地上人事不醒。
树上的乞丐看到人群散尽,从树上落下来就像是一片树叶,不由龇牙仰天长啸,笑罢身子忽然飞起,向着赵阴阳的院子飞去,就在要飞过赵阴阳的院墙时,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撞在了墙上,咚的一声掉了下来,乞丐爬起来很纳闷,怎么就进不去呢?乞丐在地上转了个圈,就像是一股旋风又向赵阴阳家里刮进去,但还是被隔断了,乞丐蹲在那里用功,两眼发出两道烁烁绿光,仔细往赵阴阳院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赵阴阳院里贴满了惊鬼符,那一道道符咒发出一道道金光,那个乞丐长叹一声,脚一跺钻入地下,想从地里钻进去,但是钻到了房子附近也碰到了屏障,乞丐急得在地下疯狂抓土,气急之下露出了几颗长长的牙,乞丐在地下发泄完毕,灰溜溜离去,只好再想别的办法。
林员外出席了一次宴会,参加的人都是县里的头脑人物,县长夫人也在座。酒过三巡,喝得尽兴,个个都东摇西晃,彼此间便情同手足,相知恨晚,甚是亲近,三五两个聚在一起,或高声畅谈,或低声窃语,一片融洽的气氛。
林员外也是面露红光,眼睛烁烁,忽然看到县长大人痩脸看着他,向他一钩指头,慌忙跑到跟前。县长大人把周围一群摇头摆尾的人赶开,说:“来,来,坐下。”林员外诚惶诚恐地坐下。县长大人一声长叹:“做官难!难做官啊!”林员外心里一惊,脸上还端着浅浅的笑,一副洗耳恭听,增长学问的样子。瘦县长接着说:“现在做官,不去搞有意义的事,却像个女人,每天涂脂抹粉。”
林员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嘿嘿”陪着笑,瘦县长话锋一转:“不想找个官做吗,做个土财主,有啥意思?”
林员外辩解:“土财主也有乐趣啊。”
“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就看到芝麻大的一点乐趣,就看到鼻子尖下的一块地方。”县长大人直摇头。林员外依然一脸的赔笑。
第一章狐现 六十五章前途
县长大人把头伸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不就有七房姨太吗?如果做了官,你想娶几房就娶几房。”林员外听了一脸的遐想。
县长脸色一变两眼闪烁出一丝狡诈低声说:“我去意已定,向上求肥缺手头还需银两,你若有意资助老哥我,我就保你把县官给你跑下来,我是看你这人有远见,有才识才会想到你,如若不然,后面想着的人可是不少啊!”说完用手指了身后那些官僚乡绅。
林员外木然地回过头来,又看到了远处县长大人狰狞的微笑,林员外感觉到周围的热闹一下仿佛离他很远了,他思绪万千,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席,怎么回来的,就像是喝醉了酒。
七姨太不知道老爷今天是怎么了,过来坐在林员外的腿上,两只蛇般的手臂在林员外的脖子上缠绕,没想到林员外没有一点兴致,一把推开了七姨太,七姨太鼻子一哼,悻悻离去,林员外一直呆坐到傍晚时分,直到丫环过来点燃烛火,林员外坐在黑处,把丫环吓了一跳。
林员外连忙叫到:“叫管家来,叫管家来。”家人连忙跑去叫管家。
管家已经入睡了,早早让老妻烫了一壶酒,喝了解乏,每天跑来跑去很是劳累,其实世上最累莫过于心累,身体的劳累是可以恢复的,侍候林员外时常要拷问自己的良心,所以很累,尤其是林员外让他想办法弄小玉,这使他很烦恼,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家人在叫他,管家哆哆嗦嗦出了刚暖热的被窝,忽然想到是不是因为小玉的事林员外找他,不觉一声长叹,愁容满面。
管家低着头垂头丧气赶来,正在搜肠刮肚想假如林员外问起来小玉,用什么办法应对呢?
管家看到林员外双目放光,摩拳擦掌地在那里转来转去,十分不解。
林员外看到管家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管家又是一惊,林员外微微一笑说:“快去把账本拿来!看看咱家帐上有多少银子,咱要买个官做做。”
管家把厚厚的账本搬来,一一指点给林员外,地有多少,地租多少,买卖几处,流水如何,一一交代。林员外说:“不要啰嗦,我就问你现在可以动用多少银子?”管家说:“也就是几万两吧。”林员外自言自语说:“几万两应该差不多了吧。”管家站在那里不知可否。
林员外这才坐下来,给管家讲了今天发生的事,管家拧着短胡子半响没说话,林员外歪着脑袋说:“有问题吗?”
管家说:“现在买官卖官倒是正常,就是恐怕这官买下来干不了啊!”
林员外抱着肚子嘿嘿一笑:“真是死脑筋,可以用人啊,笨蛋,我会种地吗?我会管帐吗?我都不会,你们倒是能干,还不是乖乖为我所用?”
管家默默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忽然林员外问道:“王义家的小玉,你想好办法了吗?”
管家的脑袋嗡的一声,真是越怕问越要问,硬着头皮说:“恐怕不行了,前天人家已经结婚了。”
林员外一抖手,显得很惋惜的样子,恶狠狠瞪了管家一眼。
管家连忙说:“前途要紧,前途要紧,只要做了县令,那家闺女还不高攀咱?”
林员外想了想脸上乐开花,不由说:“那道是!那道是!哈哈哈……”
林员外忙着买官,也就暂时忘记了小玉。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六章幸福
等到林员外把沉甸甸的银子给县令送去,县长大人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颜色,很平淡的样子,县长大人什么天气日头的寡说了一阵,让林员外的心七上八下的,林员外这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城府,什么叫做虚伪,这样哼哈的一阵,林员外却是如坐针毡,最后县长大人要留林员外吃饭,林员外也吃不到心上,就要匆忙告辞,他怕再坐下去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县长大人也不挽留,站在门外微微一笑说:“回去听信。”
林员外心中暗骂:“他娘的,几万两银子就换了四个字。”
这一段时间林员外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简直就要发狂了,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伤,一会儿高亢,一会儿又黯然神伤,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七姨太也躲得远远的。
这里林员外坐卧不宁,茶饭不思,神思恍惚,每天就在那里转圈圈。
王义现在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幸福让他云里雾里的,小玉不光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还做了一手可口的饭菜,虽然是几样杂粮,也能变着花样做的津津有味,王义经常要与娘的厨艺对比,娘幸福地微笑着,露出了残缺的牙齿,王义和小玉如同是林子里的黄莺,相对啼唱,如同一双燕子般,比翼飞翔,两人手拉手去田间散步,这一切让王义感到了无比的舒适惬意,娘用耳朵捕捉着他们的幸福,每每听到了两人的欢乐,娘的脸上就乐开了花,两人卿卿我我,就像是池塘里的一双鸳鸯,夫妻恩爱,脸上永远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又如同一对鸾凤在一起回旋飞翔,让经过的燕子都羞愧,让看到的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王义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快乐和幸福。
从来都是有人欢乐有人忧,赵阴阳练功被惊吓一头栽倒在地,他的妻子看到赵阴阳练功心切,不来救火,原本要臭骂一顿,进来一看赵阴阳两眼上翻,手脚抽搐,就像是犯了羊角风,她的婆姨也就着了急,在前胸后背百般捶打,赵阴阳就是好像有一口气上不来,她的婆姨有是捶背又是扎人中,最后还是无济于事,忽然想起了中医一针刘,把赵阴阳放下,就飞也般向一针刘家里跑来。
其实赵阴阳虽然手脚不能动弹,但是自己的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气血上行,走火入魔之症,但是自己又不能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被妻子一捶一打,气机在体内乱窜,情况更加严重,赵阴阳自己定了定神,又开始引导气血下行,意念刚动,可是自己体内的失控的气流如同野马一般无法控制,竟然逆经络而行,再也控制不住,竟然入了奇经八脉,在任督二脉间冲撞,赵阴阳就觉得痛苦万分,身上如同刀割,忽然就觉得一股气流冲过了百会穴位,到了印堂穴位稍做停留,只觉得叭的一声响,赵阴阳的脑袋一痛,感觉到自己的天目打开了,自己的前额开了一个小窗户,一下豁然开朗,不由心里一喜,这可是歪打正着啊。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七章银针
赵阴阳暗自高兴,用天目一四下看,他的心不由一颤,他看到了千万次的冲撞他的惊鬼符的乞丐,乞丐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不由身子一哆嗦慌忙离去,赵阴阳想要再仔细看一下,但是他的天目却不灵了,前额一片黑暗,那片光明不在了,赵阴阳全身又不能动弹,在那里着急得出了一头汗。
等到一针刘来了,看到赵阴阳在那里一脸的汗,一针刘一把擒住赵阴阳的脉门,用细长的三根手指慢慢压在赵阴阳的手腕上,闭着眼睛凝神静气把脉,赵阴阳的妻子急切地看着一针刘,只见一针刘忽然睁开眼,用飞快的速度看了赵阴阳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赵阴阳这脉象可是少见,只觉赵阴阳身体内气不归经,脉象紊乱,感觉他的经络内气就象是发狂的野马控制不住,这可是癫狂发疯之症,是什么原因使他体内的气机大乱呢?一针刘又忽然睁开眼,就看到了赵阴阳妻子的一张大脸快要贴到自己的脸上,一针刘视线从赵阴阳的妻子身边滑过,看到了地上的香烛米碗,还有赵阴阳打坐的有阴阳八卦图案的坐垫,恍然大悟,不由点了点头,赵阴阳妻子的大脸又贴了过来,一针刘往后一躲问道:“老赵是在这里练功吗?”
赵阴阳的妻子说:“就是,他每天在这里瞎折腾,今天家里着火了他也顾不上出来救火。”
一针刘默默点了点头。
赵阴阳的妻子还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时一针刘忽然出手,先是在赵阴阳的大包,命门,关元穴位用右手剑指猛点,先要止住气血逆行,然后用右手从左手中指上拉直了一根盘在手指上的银针,用左手握拳猛地击向赵阴阳的心脏,赵阴阳的妻子失声叫出声来,她看到一针刘下如此杀手着实心痛,就在一针刘的拳头打在赵阴阳的胸膛上的一瞬间,一针刘右手的硕长的银针也刺入赵阴阳的心脏部位,这时候赵阴阳长出一口气,赵阴阳的妻子知道一针刘的银针一出手,人就有救了,为什么叫一针刘就是他的银针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是神之又神,是能把人从无常手里夺回来的。
过了片刻一针刘又把针拔出来,按照泄法把乱窜的气顺经络泄掉,赵阴阳蜡黄的脸仿佛有了血色,一针刘把赵阴阳的手抓起又开始把脉,他感觉到虽然正气开始归经,性命并无大碍,但是赵阴阳不知在修习什么功夫,体内经络中有一股气流在奇经八脉中快速流动,仿佛控制不了,一针刘伸出手指连点了几处穴位,但脉象没有改变,看来自己也无能为力了,需要气功高人放能救治,就对赵阴阳说:“我已经引气归经,现在体内的气机大乱,就靠你自己修为和造化了,如果你自己能引气下行最好,如过引气不能下行,那就最好控制住它,不要让它乱窜,找高人调理气机,不然就麻烦了。”
赵阴阳心里很清楚,慢慢点了点头。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八章武学
一针刘看到赵阴阳已无大碍,慢吞吞离去,只剩下赵阴阳在那里独自运气,他的妻子再也不敢碰他,远远站在那里看着他。
王义有些懒惰,一是小玉带来的嫁妆,一下让家里宽松了许多,二是就想和小玉在一起,不愿意分开,哪怕是短暂的分离,都让他受不了,因此有些荒废了地里的庄稼,娘心里很着急,但是又不方便说出来,只是暗自着急,心里骂自己的孩子没出息,又一想可能是年轻人新婚燕尔,两人正在度蜜月也只好忍在肚里不说出来。
可是娘更担心的是王义身体,恩爱夫妇嫌夜短,每天晚上两人卿卿我我的,娘听到了也不好意思说,但是从王义的身体状态来看,好像有些虚弱,身子有些庸懒,午睡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而且还听到了明显的咳嗽声,娘从声音听来是有些伤气之症,莫非是房事过劳?感觉到自己家的王义真是没出息,看来不管是不行了,一天趁王义不在身边,偷偷拉住小玉的手说:“小玉,日子长着哩,你要管着点,男人家的身体很重要,不要垮了。”幸亏娘看不到小玉的脸,那张红布般的脸。
但是晚上娘还是在隔壁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拉扯声,还有王义死乞白咧的请求声,过后就听到小玉压低声音的告诫声,再后来就是两人在炕上的翻滚声,还有压低了声音的笑声,娘实在听不下去了,摸摸索索起来,用拐杖敲着王义的窗户说:“义儿,明天还要早起下地,早早休息吧。”
屋里的动静就越来越小了。
一大早娘就把王义从热被窝叫起来,王义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问娘:“这么早叫我起来干什么?”
娘生气地用拐杖在地上使劲一捣:“唉!”长叹一声说:“王义你不是一个练过功夫之人?就不懂得一天之际在于晨?”王义觉得娘骂的对,自从结了婚,自己的功夫确实拉下了。
王义就在院子里练了起来,小玉也早早起来,站在那里看王义练功夫,王义一看小玉过来,练得更起劲了,拳来脚往,夹带着呼呼风声,着实怕人,小玉却在那里掩面而笑,王义以为是自己练得好,更加得意万分,做着鬼脸,吐着舌头,小玉笑着说:“这是什么呀?”
王义胸脯一拔说:“这可是正宗的形意拳。”
小玉不以为然说:“什么形意拳,我看就像是女人的舞蹈,光是形好看,确实没有内在的东西。”
王义一脸的沮丧,小玉的话正击中了王义的痛处,忽然抬起头问到:“难道你也懂功夫?”
小玉说:“看过人家练。”
王义说:“那好,你给我讲讲。”
小玉若有所思地说:“就听得说是拳无意,意无意,无拳无意是真意。”
王义抓着头皮说:“一会儿有意,一会儿又无意,太高深了。”
小玉说:“正好我是嘴把式,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娘站在墙角微微地笑了。
小玉说:“不成大文,难成大武,学武需要悟性,光靠勤奋是不行的。”王义不住地点头,感觉自己太崇拜自己的妻子了,她不光漂亮,而且知识这样渊博。小玉又接着说:“先要学文,把文化提起来,武学也就有了提高。”王义一皱眉,自己最愁学文了。小玉看到了微微一笑说:“这些我都可以教你,不要急可以慢慢来。”
小玉说:“为了给你打好根基,必须先要站桩,况且你的身体需要调理,现在肾火虚弱,命火不足,所以呈现阴虚火旺之象,站桩先补气,等到元气恢复后,再练习其它功夫。”
王义说:“你是练过功夫吧?”
小玉摇摇头说:“确实没有练过,只是小时候看到外公在教习其它兄妹练习。”
“那你为什么没有练习呢?”王义连忙问到。
小玉一指自己的腿说:“你说这能练功夫吗?”王义不由点了点头。
第一章狐现 第六十八章武学
一针刘看到赵阴阳已无大碍,慢吞吞离去,只剩下赵阴阳在那里独自运气,他的妻子再也不敢碰他,远远站在那里看着他。
王义有些懒惰,一是小玉带来的嫁妆,一下让家里宽松了许多,二是就想和小玉在一起,不愿意分开,哪怕是短暂的分离,都让他受不了,因此有些荒废了地里的庄稼,娘心里很着急,但是又不方便说出来,只是暗自着急,心里骂自己的孩子没出息,又一想可能是年轻人新婚燕尔,两人正在度蜜月也只好忍在肚里不说出来。
可是娘更担心的是王义身体,恩爱夫妇嫌夜短,每天晚上两人卿卿我我的,娘听到了也不好意思说,但是从王义的身体状态来看,好像有些虚弱,身子有些庸懒,午睡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而且还听到了明显的咳嗽声,娘从声音听来是有些伤气之症,莫非是房事过劳?感觉到自己家的王义真是没出息,看来不管是不行了,一天趁王义不在身边,偷偷拉住小玉的手说:“小玉,日子长着哩,你要管着点,男人家的身体很重要,不要垮了。”幸亏娘看不到小玉的脸,那张红布般的脸。
但是晚上娘还是在隔壁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拉扯声,还有王义死乞白咧的请求声,过后就听到小玉压低声音的告诫声,再后来就是两人在炕上的翻滚声,还有压低了声音的笑声,娘实在听不下去了,摸摸索索起来,用拐杖敲着王义的窗户说:“义儿,明天还要早起下地,早早休息吧。”
屋里的动静就越来越小了。
一大早娘就把王义从热被窝叫起来,王义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问娘:“这么早叫我起来干什么?”
娘生气地用拐杖在地上使劲一捣:“唉!”长叹一声说:“王义你不是一个练过功夫之人?就不懂得一天之际在于晨?”王义觉得娘骂的对,自从结了婚,自己的功夫确实拉下了。
王义就在院子里练了起来,小玉也早早起来,站在那里看王义练功夫,王义一看小玉过来,练得更起劲了,拳来脚往,夹带着呼呼风声,着实怕人,小玉却在那里掩面而笑,王义以为是自己练得好,更加得意万分,做着鬼脸,吐着舌头,小玉笑着说:“这是什么呀?”
王义胸脯一拔说:“这可是正宗的形意拳。”
小玉不以为然说:“什么形意拳,我看就像是女人的舞蹈,光是形好看,确实没有内在的东西。”
王义一脸的沮丧,小玉的话正击中了王义的痛处,忽然抬起头问到:“难道你也懂功夫?”
小玉说:“看过人家练。”
王义说:“那好,你给我讲讲。”
小玉若有所思地说:“就听得说是拳无意,意无意,无拳无意是真意。”
王义抓着头皮说:“一会儿有意,一会儿又无意,太高深了。”
小玉说:“正好我是嘴把式,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娘站在墙角微微地笑了。
小玉说:“不成大文,难成大武,学武需要悟性,光靠勤奋是不行的。”王义不住地点头,感觉自己太崇拜自己的妻子了,她不光漂亮,而且知识这样渊博。小玉又接着说:“先要学文,把文化提起来,武学也就有了提高。”王义一皱眉,自己最愁学文了。小玉看到了微微一笑说:“这些我都可以教你,不要急可以慢慢来。”
小玉说:“为了给你打好根基,必须先要站桩,况且你的身体需要调理,现在肾火虚弱,命火不足,所以呈现阴虚火旺之象,站桩先补气,等到元气恢复后,再练习其它功夫。”
王义说:“你是练过功夫吧?”
小玉摇摇头说:“确实没有练过,只是小时候看到外公在教习其它兄妹练习。”
“那你为什么没有练习呢?”王义连忙问到。
小玉一指自己的腿说:“你说这能练功夫吗?”王义不由点了点头。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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