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young
鬼影忡忡的该死光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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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31 06:01:00
在上海淮海中路的旧法租界高级地段,上海音乐学院的对面,有一栋结构十分考究的十二层大楼,楼名译音“该死光”,是法国一个省的名字。50年代改名为“淮海公寓”。当时那是上海最好的一栋公寓楼,是唯一有热水供应和暖气的房子。
上世纪初,里面住的都是统战对象和高级知识分子或名演员。我因公司在里面占了一大套房子做办事处,为了工作方便,在里面租了一小套作住处。我的公司在十楼,占了一大套,另有一位美国老太,丈夫是原子物理学家,住一小套,八套空着。我住九楼,九楼十套房子,本来还有一单身妇女占了一套,她的丈夫因为美国公司工作,被当作外国特务进了监狱,不久女人跳楼自尽了,所以整个九楼,就只剩下我一人。
1971年冬的一个深夜,我因修理飞机,很晚才下班回住处。回家立刻进洗澡间,浸在热水里休息,一边打开卡式磁带录音机,放京剧“二进宫”。
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赶紧把录音机关掉,那录音机在那时是很少见的走私货,“二进宫”则是“封资修”的东西,不能给别人听见。我估计是那个阴沉的管理员来检查,只有他有每个单位的钥是。
我藏起录音机,穿上衣服,出卫生间。客厅里没人,我走进睡房查看,也没人,这时又听到客厅里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走去客厅,还是没人。正疑惑间,脚步声又起,低头往地板上一看,原来是一只受伤的蝙蝠,张着嘴,露着牙,往地板上拍打着翅膀,发出人走路的脚步声。我把它捡起,扔窗外去了。
我至今也想不出,这受伤的蝙蝠,怎么会飞进钢窗紧闭的公寓。而且那时上海很少见蝙蝠,我那还是第一次见到蝙蝠。那以前我只在图片里见过这动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2 17:21:14编辑过]
那座空荡荡的楼里还出过“鬼”。以后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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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清早,我走楼梯下楼。一路都是储藏室,走到六楼,见昏暗的过道里塞满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纺织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正想推开这些花布,那堆花布竟动起来了。原来旁边的储藏室门开着,大堆的花布从那小房间里往外涌出来。我大惊,从八楼到四楼那几十套公寓都是空的呀,怎么会有动物?
我握紧拳头,昂首挺胸,准备与“鬼”斗争。慢慢地从那储藏室里露出一团金黄色的毛发,毛发下显现一张脸的侧面,原来是个人,一个洋女人,一个穿者特大花布连衣裙的大胖洋女人。那间储藏室大约是她放东西的地方。
我总喜欢爬楼梯,不走电梯,不依靠开电梯的工人 - 那时候电梯不是自动的,有工人等在电梯口聊天,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谈话,让其中一个帮我开电梯。自己爬楼梯,还可以在每层楼的过道里走走,过道是开放的,像个阳台,边走边看风景。
有一天,走过一个公寓,发现靠着过道的厨房的窗半开着。里面有用水的声音,原来这套公寓有人住的。我就向窗户看看。那真是见鬼了。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窗户里。脸皮全是红红黑黑的疤痕,那张脸一闪就不见了。我赶快跑下楼梯。问电梯口的工人。他们告我那就是平时戴着面罩的英国老太。老太年轻时是个西洋美人,因为三角恋爱的原因,被情敌派人泼了硝膙水毁容。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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