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立刻让小张、马建新和另一个民警退出门外等候,自己和定国两人留在屋里开始勘查。他蹲下身子,先伸出手指试了试林二贵颈部的脉搏。
“人已经死了,”周源对定国说道:“死亡时间应该只有两个小时左右,尸体尚有余温、肢体还未全部僵硬,看他的样子像是中毒而死。”
“中毒?嗯,那这地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定国弯下腰,指着靠近门边地上的一堆凌乱的物什。
周源走过去蹲下查看,果然发现地上凌乱的木板和瓦罐碎片中有一片血渍。
“你看,这把柴刀上也有。”定国用手绢包着右手、拾起门后落在地上的一把刃口锋利的柴刀,在弯弯的刀尖处果然也有深褐色的凝固的血迹。
“奇怪,林二贵口鼻并未出血、身上也没有刀伤之类的创口,这血迹应该不是他留下的。” 侦探摇摇头道。
“你看,这靠近门后的东墙上原来应该是有一个放置东西的木架,架子应该是受到撞击后垮塌了下来的,架子上的搁板和放在上面的瓶子瓦罐什么的也就都摔落在了地上。我估计那血迹可能是这搁架垮下来时柴刀掉下来伤到另外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很可能就是凶手”周源一边查看一边猜测着说道。
他站起身来,走到土炕边的方桌前,桌子上有一瓶开启了瓶盖的‘西凤’酒瓶,一个摊开的油纸包、里面有半只没有吃完的烧鸡。桌子上靠近炕沿的一侧有一只白瓷酒杯,还有一只被当成烟缸使用的粗瓷破碗,里面有几个烟头,旁边放了一盒开了包的‘大前门’香烟。方桌的另一侧靠墙摆了一把椅子,周源蹲下身子仔细检查椅子和桌子下面的地面,发现有磕下来的一撮旱烟烟灰和未燃烧尽的残余烟梗烟叶。
“这儿有一个比较完整的脚印!”定国在门口处地上有了新的发现,周源连忙走过去查看,果然在破碎的瓦罐旁边、落满了麦黄色粉末的地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嗯,应该是个男人的鞋印,无明显底纹,像是一双方口布鞋,四零码左右;是他踩踏在这黄色粉末上时留下来的。”周源看了说道。
“这地上的黄色粉末又是什么东西啊?是玉米粉吗?” 定国问道。
“不是,应该是油茶面粉,从这摔破的瓦罐里撒出来的。”周源用手指撮了一点黄色的粉末用鼻子闻了闻说道。
“唉——刚刚找到一条重要的线索,马上又被掐断了!”站在两人背后的小张咬了咬嘴唇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沮丧。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狮头镇纸
作者: 八峰
第十二节
随后,周源和定国仔细搜查了林二贵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在土炕靠近西墙、紧挨着方桌的下面,发现有两块坯砖被取了下来、露出来一个黑洞,地上还有一条毛巾,周源用手电照了照那个黑乎乎的炕洞、又把手伸进去掏摸了一下。
“怎么样?里面有啥东西吗?”定国问道。
“啥也没有——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取出来拿走了!”周源有些失望地说道。他捡起了那条毛巾闻了闻,上面有一股膻味儿,便把它放进了一个证物袋里。
定国在一边指导着跟随进来的小张开始在屋子里进行拍照和采集物证样本。
这时,曹向东带着两个民警从县城开车赶到了。
“怎么样?听说林二贵死了,是咋死的?”身材高大的刑侦队长站在门口、看着周源和定国急切地问道。
“死因还不清楚。他身上没有外伤、从其面部肌肉扭曲、嘴角流出白色涎沫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中毒而死;屋子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这边墙上的置物架被撞坏了倒塌下来,”周源指着地上散乱的瓦罐碎片和木板说道。
“我们在这把柴刀上和这边的地上还发现了一些血迹。” 定国把那把柴刀递给曹向东。
“可是,这林二贵身上没有外伤、手脚又都是被捆绑着的,那这血迹又是谁的呢?”曹向东疑惑地问道。
“有可能是凶手的——这把柴刀可能原先是搁在这架子上的,”周源看着钉在墙上安放搁板的木头支架猜测起来,“林二贵一定是先被这凶手捆住了手脚,而他临死前可能猛地向前冲撞了站在靠近置物架前面的凶手,凶手身体被撞朝后退,碰撞到身后的置物架致使其突然垮塌下来,架子被撞塌后、柴刀落下来时伤到了凶手身体的某个部位,留下了地上这片血渍——好了,我们已经完成了尸体的初检,你可以让人把他抬出去了,连同所有的物证一起、包括这把柴刀和桌子上的酒瓶酒碗以及吃剩下的食物等等,尽快都送到县局进行检验。”
曹向东连忙指挥几个民警将林二贵的尸体抬出了屋子,又按照周源和定国的指点收集了各种证物,用车送往中宁县城,并动员了县局技术科的法医和检验人员连夜对尸体和相关物证进行检验。周源则在林二贵房子的外面沿着四周查看了一圈。
当天晚上,周源和定国仍然在兴家堡镇派出所的值班室里过夜,所长老赵让妻子做了一大锅香喷喷的葱花羊肉搓面送来,还端来一海碗浓汁酱醋的大蒜拍黄瓜,两个人狼吞虎咽吃了顿丰盛的夜宵。
凌晨两点半左右、小张从县城赶回来了,他带来了县公安局法医连夜对林二贵尸体的检验报告,结果显示: 在林二贵的胃中、检测出了大量酒精和过量的生草乌,而在那只‘西凤’酒瓶中,只是检验出了高浓度的用曼陀罗花粉炮制的迷药成分。
“怎么回事!?难道他被下了两种药给毒死的?”定国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这就对了,”周源却看着报告露出了笑容,他点头说道:“生草乌内含剧毒的乌头碱,这才是导致林二贵死亡的原因。而放入酒中的迷药只不过是为了把他麻倒、造成短暂的昏迷。”
“那林二贵是怎么服下剧毒的生草乌的呢?凶手如果要他死,干嘛不直接把生草乌放进酒瓶里去呢?”小张不解地问道。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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