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戴上手套,先拉开了窗帘,检查了所有的窗扇,发现都是从里面闩上的。接着他又弯腰蹲下、仔细检查了地毯。
“我们都掀开看过了,地毯下面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任立新对他说道。
“嗯,你先前说过、当几个外宾祷告时、那个黑皮包就是放在这把椅子上的吗?” 侦探走到门边、看着进门右首靠墙摆着的两把靠背木椅问道。
“是的,按照吴翻译的说法、就是靠近门口的这一把。”任立新点点头。
周源看了看门边的那把椅子、又看了看西南墙角地面上的胶带标记,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他又走到进门左首依靠着东边墙壁伫立的两个高大的铁皮文件柜前,扭转把手打开了柜门,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嗯—— 这是什么味儿啊?”侦探闻到那柜子里面有一股浓烈的怪味。
一旁的定国也嗅到了气味:“嗯、好像是股风油精的味道吧?”
“不太像。”周源摇摇头,又扭头朝任立新问道:“白天你们搜查这里时就闻到有这个味儿吗?”
“这个,嗯,这个房间是我队里的人搜查的,我来看过一下, 倒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柜子里面。”任连新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源又拿出一支小手电筒仔细地检查起柜子里面,他发现铁皮立柜里面的空间被一道竖立的隔板分成了左右两个腔室,右侧腔室又被横着分隔为三层,分别堆放着成捆的报纸和卷宗,而左侧空着的腔室却没有再被分隔。
侦探蹲下身子,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拿出放大镜,仔细地检查着左侧腔室的底部,在铺着白皮纸、满是灰尘的底板上他发现了几个没有完全相互重叠的鞋印。
“哈哈,果然如此!”周源发出了轻快的笑声。
任立新从周源神情上的变化捕捉到了希望:“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你们过来看,”周源指着门扇被打开的铁皮文件柜里:“这立柜左侧的腔室没有被分隔, 其空间大小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中等个子的成年人躲藏在里面;再看这里,柜子底板上铺垫了一层白纸,上面落满了积灰,可是却有几个新鲜的鞋印—— 应该是男式皮鞋的底纹,大概是四零或四一尺码大小。”周源说着把放大镜递给任连新。
“啊,真的!”任连新一边用放大镜看着、一边高兴地叫了起来。
“你们再看这儿,”周源指着柜子中间竖立着的隔板左侧:“这上面贴了一副油墨彩印的宣传画,可是这里却有一块新鲜的明显擦痕——显然是新近才被抹布或衣服之类的纤维软物给摩擦过的、线条和色彩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周源补充道。
“你是说,这个柜子里当时躲藏了一个人?”定国一边查看一边问道。
“嗯,我想、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外宾进入小会议室前,这个人就躲藏在这柜子里,当三个外宾都在靠近西南墙角的地方、面朝西南方向跪地匍匐祷告膜拜时,他便从他们的身后、也就是从这柜子里偷偷出来,用一只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皮包迅速地置换了外宾放在进门右首那把椅子上的文件包, 然后又溜回到柜子里藏好,等机场主任赶来催促外宾们离开之后,这个人才从立柜中出来,乘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周源推测道。
“面朝西南方向跪地祷告?”任连新看了看房间西南两面的窗户,又回头看看进门左首、依靠东墙面朝西南的文件柜:“哦,我明白了,这个家伙从柜子里悄悄出来时是不会被背面向他、伏地祷告的外宾们发现了!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老外是面朝西南方向祷告的呢?”
“他们既然是穆斯林,那就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每天要做五次祷告,而且祷告时必须面朝圣城麦加【1】的方向匍匐膜拜,由于他们是在中国,西南方向才是伊斯兰圣城麦加的方向,所以他们必定是面朝西南方向俯身祷告的;而且在祷告时、他们肯定是全神贯注,所以很可能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七八米处发生的事情。”周源解释道。
“你是说、埃及大使的文件包是在他们做祷告时被人偷偷给置换了?那这件事情就是早有预谋的了?”任立新皱起眉头。
“是的,我想,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间谍活动,此人在机场必有同伙,他们应该是掌握了外宾在武汉的活动,一直在等候最佳的时机,最后才决定在机场冒险动手。”周源点头说道。
“天呐,我得赶紧通知国安局的郑和平、也得赶紧向局里汇报。” 任立新急匆匆地跑下楼去打电话。
周源则让定国用从任立新车里拿来的警用照相机对在柜子里发现的可疑痕迹进行了拍照,又将柜子底板上那张印上了鞋印的白纸和从柜子中间竖立隔板上贴着的宣传画上刮下来的一些油墨装进了任连新带来的证物袋里。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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