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几个人开车回到了地区公安局。魏虎臣在机关大楼前下了车,他要去刑侦大队的技检科,督查下午带回来的各项证物的检验。
小张则开车把周文二人送到了市公安局大院后面一处竹林环绕、安静幽雅的青砖平房。
“刘局长特意作了安排、让你们俩住在这里——这栋平房原来局机关领导休息和招待来往单位领导临时住宿的地方,房间里有电话,冷热水都有,可以洗澡,吃饭就在旁边的局机关食堂,很近、绕过旁边的竹林就是; 你们住这儿既安全又保密,也方便工作。”
小张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门、把二人领进了一个套房,宽敞的客厅里有电话、沙发、茶几、热水瓶、书桌和椅子,里面的卧室里有衣柜、床头柜和两张单人床。小张把两个卷宗的资料放在茶几上便向周文二人告辞离开了。
房间里虽然打扫得十分干净,却充满了一股闷热之气,周源和定国连忙打开了客厅与卧室里的电风扇,又打开了前房后屋的玻璃窗、仅仅关上纱窗让房间里的空气对流起来。
洗完澡后,定国先到卧室里睡觉了,周源却点上了一盘蚊香,然后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一边吹着电扇、一边拿出卷宗里有关两案的材料翻看起来。 窗外、响起了夜风吹过竹林带起的簌簌之声。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五行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六节
翌日、六月九日,早晨六点半。 周源和定国起床洗漱完毕、刚刚穿戴齐整,魏虎臣便来敲门了。 三人一起来到市局机关食堂吃早饭。
几个人要了包子、油条、鸡蛋、豆浆和绿豆米粥,围着一张方桌坐下。
“技检科昨晚加班,把血样对比的结果做出来了,”魏虎臣咬了一口包子、对周文二人说道:“经过对比分析、确定白马庙村58号堂屋里发现的血迹与从檬子垭树林中和顾峰身上提取的血样完全一致,就是顾峰的血液,所以那个58号堂屋肯定就是杀害顾峰的第一现场。”
“有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周源喝了一口豆浆问道。
“在堂屋门把、椅子、桌面等处都没发现什么指纹;不过后来我就先离开了,不知道后来他们有没有从灯泡、灯头和闸刀盒上发现什么指纹。”
“嗯,那对堂屋里地面上鞋印的鉴定呢?”周源又问。
“跟你昨天所推断的一样,经过鉴定,白马庙村58号堂屋里那几个沾染上血迹、不太清晰的脚印和檬子垭树林里其中一个人的鞋印相同, 就是那个四十四码的大号鞋印。从这一点来看,凶手还真像你说的——是个身材高大之人。”
早饭后,魏虎臣又与小张、周源和定国一起开车来到高坪区吉庆街27号、也即另一位受害人徐建国的住所。
小张撕下初次勘察时警察们贴在门上的封条、打开了房门。 原来是一套有两间屋子的低矮的砖墙瓦房,临街一面大些的屋子被改建成了售卖服装的店堂,里面小些的一间则被用作了卧室和堆放货物的库房。
“六月一日事发之后,你们来这儿搜查过吗?里外屋子里的东西都动过吗?”周源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问道。
“没有,”魏虎臣脸有些红了,“我带人来过,但只是简单看了一下,没有仔细搜查过,当时心里只想这是受害人的家里,所以就没有怎么仔细搜查。”
周源没有作声,脸上浮现出了不满的神色。 他扫视了一下外间的店堂,便掀开门帘进入里面的卧室与库房查看起来。
里面的屋子并不宽大,约有二十三四个平方,光线暗淡、屋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味,紧靠西北墙角摆了一张挂着蚊帐的床塌,床上被褥凌乱;床脚地上一个塑料盆里堆着换下来的肮脏衣物;靠着东墙的中间是一张方桌,桌子上立着两支‘五粮液’的酒瓶,一瓶已经空了,另一瓶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桌子上有一个酒杯,旁边摆了一个烟缸,还摊开着两个油纸包,里面是吃剩下的酱鸭骨和卤猪蹄,剩菜已经发霉、腐烂生蛆, 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引来一群苍蝇乱舞;而且里屋进门右首的地上和墙角都堆满了空酒瓶和瓦楞纸箱。
“看来,这个徐建国真的如人所说,是个酒鬼。”定国说道、他忍不住掏出手绢捂住口鼻厌恶地说道。
周源却全神贯注地在屋子里四下搜查起来。他仔细检查着桌上烟缸里的烟蒂,又在方桌左边椅子下面的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了一根折断的牙签。
“你们注意到了吗?这屋里没有任何血迹。”周源抬起头来、对身后捂着口鼻的魏虎臣和定国说道。
“是的,凶手并没有在这里对徐建国下手。”魏虎臣点点头。
“把桌子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检验,我想,凶手很可能是在这些酒菜里下了药,迷倒了徐建国之后、才将其捆绑、晚上再转移至杀人现场。”侦探说道。
定国走进来告诉周源,他在外间店堂里的地面上也发现了几个烟蒂。 侦探连忙走过去看了一下:“嗯,这几个烟头的烟丝、形状和碾灭方式都跟我在白马庙村堂屋里地上发现的其中一种烟蒂非常相似,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留下的;拍照以后都带回去吧。”
回到里屋,周源又检查了北面后墙上的窗户,发现玻璃窗扇是从里面闩上的,窗扇外面还安装了一排指头粗细的防盗铁条。他又度步来到屋子的东北墙角,检查起里屋通向房子后边背街巷子的后门,看见门扇里面的插销是闩上的。
“这扇后门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打开过吗?”周源向魏虎臣问道。
“是的,我们当时打开过,还在这后门的外面贴上了封条。” 刑侦队长解释道。
“那在你们打开门之前、这扇门是不是从里面闩上的呢?你们的勘查记录中没有提到。”周源追问道。
“这个—— ”魏虎臣脸又红了,小声地嗫嚅道:“好像是闩上的,是队里的一个民警检查的,我,当时没有太注意。”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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