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不用了,”周源婉言谢绝了,“我就想问一下:你哥哥认识顾峰吧?就是红星机械厂的那个顾峰,以前跟你哥哥上同一所中学的。”
“顾峰?哦—— 我晓得,”徐建新想了一下点点头,“他是我哥哥上小学和中学的同学,相差一个年纪,经常在一起玩耍,他先毕业的,顶他爸爸进工厂当了工人,我哥哥后来就下乡到了仪陇—— ”
“你哥哥跟他关系怎么样?一直有来往吗?”周源打断了徐建新。
“嗯,文革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得很,都是‘反到底’派的,后来顾峰进厂当了工人,我哥哥下了乡,回城以后又搞了个体户,好像来往得就不多了。”徐建新想了想答道。
“那近期呢?近期他们有来往吗?比如说在你哥遇害前的一两周内?”
“近期?好像也没有啥子来往;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提起过顾峰了,他被害的前一周跟我一起去广州进样品,都没有说起这个顾峰。”
“嗯,那你哥有没有欠下什么人的债务呢?会不会是被人欠债偿命给杀死的?”侦探换了个话题问道。
“欠债?嘿嘿,”徐建新苦笑起来,“要说欠债的话,那主要就是欠我的债哦——公安同志、你莫误会哈,我是不会杀害我亲哥哥的,不过他这两年找我借了五万多块钱,我还帮他垫付了不少的进货款和租金,他连收据都不打给我!有啥子办法嘛,那个要他是我的哥哥噻!”年轻人神情懊丧、摊开两手无奈地说道。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们忙吧。”周源招了下手、转身离开了。他回到建行营业部门口,看见小张和定国正坐在吉普车上等候。
“怎么这么快?你们都查完了?”周源上车后开口问道。
“是的,我们查了徐建国账户上这一年来的资金进出的收支情况、还有相关的往来账户,包括代收的税金缴纳情况,对比从他家里搜出的记账本,没有发现什么重大问题;当然,有些交易活动可能是在账面之下的,比如用现金进行的交易、包括借贷;反正从银行这边没有查出什么。”定国解释道。
“嗯,”周源瞥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咱们再去一下青松乡派出所,看看对王家沟村那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反正离这里也不远了。”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五行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十节
几个人走进青松乡派出所的大门,迎面碰上了正朝外走的所长孟占祥。
“嘿嘿,我刚刚给你们刑侦大队打了电话,说你们不在、出来查案了,这马上就碰上了你们,真是巧啊!”孟所长看着三人笑了起来。
“怎么?你们查到了什么新情况吗?”小张性急地问道。
“嗯,王家沟村有个村民那天晚上看到了一些情况,可能跟徐建国的案子有关,我们把他找来了,就在里面的一个办公室里。”
在孟所长的带领下,几个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个身穿青布褂子、头发蓬乱、皮肤黑黄、瘦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他来回搓着两只粗糙的长满厚茧的手掌,眼睛里闪烁着局促不安的目光。
“姚先林,这几位是市公安局来查案的同志, 你把那天晚上在王家沟村乡道上看到的情况跟他们再说一遍。”孟所长对神情有些紧张的男子说道。
“嗯,就是刚才跟你们说过咧,我那天半夜里头赶起粪车去乡镇那边,路过村东乡道的时候,看到一辆带篷子的马车往村子北边过去了。”姓姚的男子搓着两手说道。
“哦?那马车上有几个人?赶车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周源问道。
“我就看到了那个赶车的,是个男的,长得很壮,留起个平头,二十几岁的样子;车篷里头有没得人就不晓得了,看不到。”姚先林想了想回答道。
“你认识那个赶车的人吗?他是不是你们村里或者附近的什么人?”
“不认得,肯定不是我们村里头的;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黑瘦的村民摇摇头。
“嗯,那当时是什么时间?”周源又追问道。
“十二点多、快到一点钟的时候吧。”姚先林答道。
“哦?你是怎么知道当时的时间呢?你看了手表吗?”周源瞥了一眼那乡民裸露的手腕疑问道。
“哦,没有、我没有手表,”姚先林摇摇头,“我离开家的时候看了屋里的座钟,是十二点五十分;出来把粪车套好、赶到村东路口差不多要十分钟,所以估计那个时候就是一点钟左右。”
周源和定国又提出了几个问题,让姚先林把他所看到的马车车夫和骡马车的特征详细进行了描述,包括马车的样子与结构。
离开青松乡,吉普车返回了市区,值班室告诉周源:接到了刑侦队长魏虎臣从顺城区城关派出所传来的呼叫。几个人又连忙驱车前往。来到城关派出所,见魏虎臣正在一间小会议室里和派出所长及另外两个民警说话,一张长条桌上摆着两个纸箱。
“怎么样?你们去顾峰家里和街道查得如何?有什么收获?”周源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地向魏虎臣问道。
“谈不上有啥收获,”魏虎臣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纸箱:“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按照你的吩咐,我把他家里所有的相册和挂在墙上的镜框、还有笔记本呀书籍什么的全部装进这几个纸箱带回来了, 房子里其余的物品以及前后门都贴上了封条。”
“嗯,你们找了顾峰的那些赌友聊过吗?他欠赌债以及有关债主的情况摸排过了吗?”周源又问道。
“是的,”魏虎臣点点头,“这个顾峰呀,主要是喜好玩纸牌赌钱,特别是着迷打‘十三张’【3】,牌友也比较固定,有那么四五个人,我们都找到挨个讯问过了,据他们讲,顾峰打牌的瘾虽然很大,但下注从来不多,输的主要是他自己的工资和家财;我也去了趟市局治安大队拘留所、找到了因聚众赌博而被拘押的那个庄家何某,根据此人交代,顾峰肯定欠下了一些赌债,包括从他那里借的一些钱,但数量并不是很大,要说是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而遭报复被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也核查了这几个债主在案发当日的活动,全都没有去过白马庙村、各自也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基本上排除了他们当中任何人杀害顾峰的可能性。”
魏虎臣说着将一本讯问笔录递给了周源。
“嗯,那白马庙村和檬子垭那一带可疑人员的排查情况呢?”侦探翻看了一下记录又抬头问道。
“还没完、可能要到明天结束。但情况不乐观—— 讯问过的人员都不认识顾峰这个人,而且几乎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刑侦队长神情沮丧地答道。
此时已近晌午,派出所长请众人留下来吃午饭。
“不打扰你了,我们还得赶回局里去,路上在外面随便吃点啥子就行了。”魏虎臣站起来婉言谢绝了。
几个人随后开车来到了顺庆老城的三公街附近。魏虎臣让小张把车停在路边,扭头对周源和定国说道:“这附近街上有一家‘谢妈米粉’,是个老字号餐馆,羊肉粉和豆花做得很巴适【4】! 旁边又挨到我们南充有名的卤菜馆子‘红灯笼-白灯笼’,我带你们去尝一下,说好了——我请客。”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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