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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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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3:00

 中午,小船进入一道支流,慢下来,终于停在一块巨石旁;祝童跳下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寒风被阻挡在峡谷外,两边山峰高耸,只留一小片天空,夹峙两旁的是浓密的古树和藤蔓,不时会从头顶滴下淅沥的泉水,雪花落到半空就变成蒙蒙细雨,确是片世外桃园。
    “
大哥,你能答应朵花个要求吗?朵花栓好船,迟疑着不肯带路了。
    “
你都叫大哥了,我也不是坏人,有什么话说吗。
    “
妈妈脾气不好,她年轻时被人骗了,因为有了我就一直住在这里,你别和她一样,别伤害她。
    “
朵花,我没有恶意,只想治好苏小姐的病。你妈妈真爱你的话,应该明白的一个道理,谁都有父母。祝童转过巨石,迎面一个山洞。
    “
谢谢大哥,妈妈其实很好的。你可以叫她蝶姨。朵花露出纯真的微笑,带头走进山洞。
    
几条藤蔓悬垂,就是天然的门帘,山洞一人来高,里面黑黝黝的。
    
祝童跟随朵花走进去十多步后转过两道弯,眼前豁然明亮;祝童惊异的停下脚步,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了。
    
山洞内是所百十平方的大厅,半是石地,后面的一半是面深潭,一缕光拄从上面照下来;洞壁上射出的一线泉水落进潭中,激出的水花在光影间漾成彩虹。
    
使祝童吃惊的是飞舞在水潭上的蝴蝶,大大小小的蝴蝶一团团数不清有几千只,却都是鲜活而真实的;蝴蝶或大如巴掌,或小如棋子,有些蝴蝶附着在洞壁上,钩足连须,首尾相衔,一串串垂挂至水面。
    
缤纷的蝶影融化进彩虹,光之中,五彩焕然,绚丽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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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4:00

山洞中漂浮着甜蜜的花香,朵花跑到水潭边;祝童这才注意到那里坐着个妇人。
    
峡谷外已经是冬季,山洞里却温暖如春,妇人只穿单衣,正举支彩色羽毛,沾着木碗里的蜂蜜喂蝶儿。
    
朵花与妇人交谈几句,用的语言祝童是听不懂的,终于妇人转过头。
    
祝童从背影上认出她就是那夜袭击自己的黑衣妇人,看到这张面孔,却不能把两中印象联系起来。
    
那是张美丽的面孔,看起来与朵花有七分相似,不是知道她的身份,祝童完全可以认为她是朵花的姐姐,只是,妇人身上笼罩着阴冷的晦暗。
    “
祝由士们都是些胆小鬼,上次有个打黑枪的,这次带来个大和尚。
    
妇人把木碗交给朵花,走到祝童身边轻蔑的说:你们汉人都是虚伪的。
    “
蝶姨。祝童勉强叫出这个称呼,回头看一眼,没看到什么大和尚,奇怪的问:我不是什么祝由士,从来都是一个人,什么大和尚小和尚,我真不知道。
    
打黑枪的事是要故做神秘一下的,和尚们的事就没必要了;祝童一直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想来就是蝶姨说的和尚了,只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跟着自己的是和尚。
    “
朵花叫你大哥,阿海说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一次。要救那姑娘的命,一会儿就不要动手,替我照顾好朵花。
    
蝶姨饶过祝童走到山洞一角,打开只木箱,取出件宽大的黑衣,又拿出具面具带上。
    
祝童看明白了,蝶姨带的根本就是只巨大的蝴蝶,两枚蝶翅上的金色斑纹是极美的,也是极震慑人心的。
    “
出来吧,穿白衣的和尚,蝴蝶洞神早看透你的伪装。
    
蝶姨招手让朵花过来,她好象真的很相信祝童,披好黑衣带上双黑色手套,在身边一个黑陶坛子里沾几下,黑手套上就染上层黄的蜂蜡。祝童嗅到辛辣的味道,判断出蜂蜡里配有草药。
    
山洞顶的光影被遮住大半,蝴蝶乱舞,凌空降下个白衣翩翩的光头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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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4:00

 

蝶姨也跳起来,脚步在洞壁点几下,黑色衣袖飘飘,如翅膀样带着她轻盈的身体迎向白衣僧人。
    “嘭!”一声闷响,黑白两个身影一合即分,蝶姨飘回来,朵花惊叫一声忙上去扶住她。
    蝶姨细弱的说:“拖过半刻钟,报应自到。”
 白衣和尚掉进水潭,祝童看一眼蝶姨,蝴蝶面具掩盖着她的面容,但她已经没力量再次出手了。
“邪魔外道,在此处装神弄鬼,糟蹋了大好洞府。”白衣和尚站起来,祝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壮年和尚,却是白胡须白眉毛。
“无耻。”蝶姨骂一句,伸手抚在胸前。
“和尚眼里没有性别,施主出手在前,怨不得别人狠毒。”白衣和尚肩膀上有个黄色印记,应该是被蝶姨击中了;和尚没在意,眼光注视到祝童脸上。
    “千面独狼,追了你两天,总算露出马脚了。祝门弟子勾结苗疆邪派,你还有什么说的?”
    “祝门从来就不以正派自居,也不认为苗疆有什么邪派。这顶的帽子扣偏了。”祝童迎上去:“这个和尚,你就是雪狂僧?”
    “就是贫僧。”白衣和尚点头承认;“当初让祝门进入江湖道就是错误,道宗怕了你们,我金佛可不怕。”
    “别讲历史,我不懂,也没兴趣懂。”祝童手扣银针侃侃而谈,耽搁时间他最在行:
    “你只说跟着我有什么事?是否大火轮吃亏了,躲在背后的金佛不得不出面?和尚啊,要动手就不要找什么借口,祝门不管别人怕不怕,也不怕任何牛 鬼 蛇 神 。你们装你们的 圣 人 ,我们做我们的生意,大家都为钱为利,谁比谁好多少?只披的衣服不同而已。和尚,就是我做错了,近有师门规矩,远有江湖道,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金佛来教训我。外面下大雪啊,还鬼鬼祟祟跟着我跑这么远,难道你们金佛都是这般行经?”
    “小人才躲躲藏藏见不得天日,一品金佛光明磊落、不抢不骗,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雪狂僧已经跳出水潭,合什双手走过来。
    祝童迎上去,却听身后朵花轻声叫他:“大哥回来。”
    “ 阿 弥 陀 佛 ,啊 ——”雪狂僧刚念声佛,惨叫声就响彻山洞。
    雪狂僧闯进来时,飞舞的蝴蝶都被惊散,也不知蝶姨有什么动作,忽然又聚拢起来,千百只或更多,围绕着雪狂僧翩翩起舞,弥散的蝶粉飘荡在他周围。
    朵花拉住祝童的手,塞给他一个圆丸:“大哥,看不得的,眼睛要瞎掉的,快吃下去这个。”
    祝童已经感觉到双眼发涩视线模糊,顾不上多想就把药丸丢进口中。
    药丸的味道是甜蜜的,入腹转为清凉,迅速走部全身,眼睛的不适缓解了。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和尚没头苍蝇样转着,雪狂僧双掌在空中乱劈,蝴蝶被击落一些,却扑上来更多。
    高手到底见识多,雪狂僧知跃起扑几年水潭,把身体沉浸进水中清洗眼睛;不过看来效果有限,马上又跳出来,扬口怒喝一声。
    整个山洞震荡着,飞舞的蝴蝶被这声吼震落多半到地上。
    “你们暗算。”雪狂僧摸到洞壁,找到借力处,双脚点几下,场面话也不说一句,从来处走了。
    蝶姨看来很开心,咯咯笑着:“回来咯,给你吃药,当心眼睛瞎掉。”
    小骗子心里后怕,原来蝶姨早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如果不是朵花好心,八成就与雪狂僧一样,变成瞎子了。小骗子还担心,刚才吃下的药丸会不会有副作用?他对这套把戏玩得最拿手了,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滋味当真不好受。
    “朵花,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你的‘大哥’说。”蝶姨摘下蝴蝶面具,取下黑手套。
    朵花听话的应一声,乞求的眼神看祝童一眼,才倒退着出去了;她真的很单纯,根本就不明白刚才的情况代表着什么。
    “你真要救她。”蝶姨软弱的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雪狂僧那一掌对她的伤害不轻。
    “我就一个女儿,海儿既然与她有了那种事,就不能再碰别的女人。你能保证我治好她后,海儿还会对朵花好?”
    “我,这个你不用担心,黄海对朵花是真心的。”祝童玩起文字游戏,蝶姨似乎未觉察到他的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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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6:00

 

蝶姨也跳起来,脚步在洞壁点几下,黑色衣袖飘飘,如翅膀样带着她轻盈的身体迎向白衣僧人。
    “嘭!”一声闷响,黑白两个身影一合即分,蝶姨飘回来,朵花惊叫一声忙上去扶住她。
    蝶姨细弱的说:“拖过半刻钟,报应自到。”
 白衣和尚掉进水潭,祝童看一眼蝶姨,蝴蝶面具掩盖着她的面容,但她已经没力量再次出手了。
“邪魔外道,在此处装神弄鬼,糟蹋了大好洞府。”白衣和尚站起来,祝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壮年和尚,却是白胡须白眉毛。
“无耻。”蝶姨骂一句,伸手抚在胸前。
“和尚眼里没有性别,施主出手在前,怨不得别人狠毒。”白衣和尚肩膀上有个黄色印记,应该是被蝶姨击中了;和尚没在意,眼光注视到祝童脸上。
    “千面独狼,追了你两天,总算露出马脚了。祝门弟子勾结苗疆邪派,你还有什么说的?”
    “祝门从来就不以正派自居,也不认为苗疆有什么邪派。这顶的帽子扣偏了。”祝童迎上去:“这个和尚,你就是雪狂僧?”
    “就是贫僧。”白衣和尚点头承认;“当初让祝门进入江湖道就是错误,道宗怕了你们,我金佛可不怕。”
    “别讲历史,我不懂,也没兴趣懂。”祝童手扣银针侃侃而谈,耽搁时间他最在行:
    “你只说跟着我有什么事?是否大火轮吃亏了,躲在背后的金佛不得不出面?和尚啊,要动手就不要找什么借口,祝门不管别人怕不怕,也不怕任何牛 鬼 蛇 神 。你们装你们的 圣 人 ,我们做我们的生意,大家都为钱为利,谁比谁好多少?只披的衣服不同而已。和尚,就是我做错了,近有师门规矩,远有江湖道,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金佛来教训我。外面下大雪啊,还鬼鬼祟祟跟着我跑这么远,难道你们金佛都是这般行经?”
    “小人才躲躲藏藏见不得天日,一品金佛光明磊落、不抢不骗,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雪狂僧已经跳出水潭,合什双手走过来。
    祝童迎上去,却听身后朵花轻声叫他:“大哥回来。”
    “ 阿 弥 陀 佛 ,啊 ——”雪狂僧刚念声佛,惨叫声就响彻山洞。
    雪狂僧闯进来时,飞舞的蝴蝶都被惊散,也不知蝶姨有什么动作,忽然又聚拢起来,千百只或更多,围绕着雪狂僧翩翩起舞,弥散的蝶粉飘荡在他周围。
    朵花拉住祝童的手,塞给他一个圆丸:“大哥,看不得的,眼睛要瞎掉的,快吃下去这个。”
    祝童已经感觉到双眼发涩视线模糊,顾不上多想就把药丸丢进口中。
    药丸的味道是甜蜜的,入腹转为清凉,迅速走部全身,眼睛的不适缓解了。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和尚没头苍蝇样转着,雪狂僧双掌在空中乱劈,蝴蝶被击落一些,却扑上来更多。
    高手到底见识多,雪狂僧知跃起扑几年水潭,把身体沉浸进水中清洗眼睛;不过看来效果有限,马上又跳出来,扬口怒喝一声。
    整个山洞震荡着,飞舞的蝴蝶被这声吼震落多半到地上。
    “你们暗算。”雪狂僧摸到洞壁,找到借力处,双脚点几下,场面话也不说一句,从来处走了。
    蝶姨看来很开心,咯咯笑着:“回来咯,给你吃药,当心眼睛瞎掉。”
    小骗子心里后怕,原来蝶姨早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如果不是朵花好心,八成就与雪狂僧一样,变成瞎子了。小骗子还担心,刚才吃下的药丸会不会有副作用?他对这套把戏玩得最拿手了,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滋味当真不好受。
    “朵花,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你的‘大哥’说。”蝶姨摘下蝴蝶面具,取下黑手套。
    朵花听话的应一声,乞求的眼神看祝童一眼,才倒退着出去了;她真的很单纯,根本就不明白刚才的情况代表着什么。
    “你真要救她。”蝶姨软弱的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雪狂僧那一掌对她的伤害不轻。
    “我就一个女儿,海儿既然与她有了那种事,就不能再碰别的女人。你能保证我治好她后,海儿还会对朵花好?”
    “我,这个你不用担心,黄海对朵花是真心的。”祝童玩起文字游戏,蝶姨似乎未觉察到他的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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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6:00

第三卷、意乱情迷 一、神传



百花园里,到处是飞舞的蝴蝶,祝童也在飞翔,他品尝过一朵又一朵的花蜜,花粉沾染到全身。
    咦?怎么有双黑色的翅膀,手也变成细长的钩子。
    祝童迷乱的挣扎着,大地就在不远处,但是轻盈的身体似乎毫无重量,轻盈的漂浮在花香世界里,无论怎么努力,也接触不到土地。
    风吹来,花枝摇动,祝童向更高处飘舞飞翔。
    “这是不真实的,醒来,醒来。祝童提醒自己,他要争夺对自己精神的控制权,尽快脱离眼前这个虚幻的世界。
    “汪汪!花丛中闯入一只狂吠的黑犬,扑打着漫天的蝴蝶。
    祝童勉强自己靠近黑犬,黑犬有他熟悉的气息,他希望自己被黑犬吞噬。
    一朵硕大的合欢花从虚无显出,鲜丽的花瓣罩向黑犬。
    祝童在微笑,合欢花瓣上也有一只犬,红色的细腰犬受到黑犬的感应,一口咬在花心处。
    合欢花合拢起花瓣,黑犬高高跃起,把祝童拖向地面。
    浑身清凉,睁开眼,祝童爬出水潭,蝴蝶依旧在身边飞舞,他终于回到现实世界,
    蝶姨站在水潭边,捂着受伤的胳膊,茫然的看着祝童:为什么?
    “
该问为什么的该是我,你为什么要暗算我?祝童浑身湿漉漉的,掏出手机取下电池,找块干燥的地方摊开。好在腕上的雷达表三防性能卓越,还在滴答走动。

    钞票也湿了,祝童小心的摊开;他身上带的几千多块钱粘在一处,一会儿就被摊了好的一片。
    “为什么?神犬显灵啊,蝶神啊,十七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蝶姨呢喃着,这次她清醒了许多,狠狠的撕下手臂上的狗皮膏药;你用这块破膏药害我。
    “
我真是为你好,想害人的是你。祝童脱下上身的衣服,又取出块狗皮膏药揉搓着,等膏药发热柔软后,揭开肩膀上那块狗皮膏药;刚才就是因为右手发软才掉进水里,他需要尽快恢复。

    “哈哈哈哈哈;蝶姨指着祝童的肩膀狂笑着,声音凄厉高亢:你终于还是得着了,得着了,神犬也救不下你。
    
祝童看向肩膀上的伤口,那里赫然印着只黑色蝴蝶。

    “为什么?
    “
你真不是祝由士,你不是。愚蠢的男人,你连神传也不知道,你连神犬都不知道。蝶姨松开捂着自己胳膊的手,那里是被黑枪击中的伤口,如今也印着只蝴蝶,艳红的蝴蝶。

    “神传是什么?神犬是什么?祝童真的不知道这两词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蝶姨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已经这样的了,再说什么都晚了。蝶姨终于安静下来,走到石洞的一角拿过张床单递过来;脱下衣服,别冻病了;会连累我的。转身出去了。
    祝童老实的脱下全身的衣服,抓起床单披在身上,只留一条内裤;他不好意思再脱了。
    朵花随着蝶姨走进洞府,对祝童伸舌头笑一笑,从角落里取过木炭,在火盆里点然,拿过祝童的衣服烘拷着。
    蝶姨带着祝童走到水潭边,拣起砍刀递给祝童: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
蝴蝶没了。祝童看着刀柄上的琥珀,里面空无一物。

    “不是没了,是飞走了,飞到你身体里一只,我身体里一只。蝶姨拉开床单一角,抚摩着他祝童肩膀上的黑蝴蝶;多漂亮的蝶神啊,你会照顾好它的;不要试图杀死它,蝶神是永生的,你死了它也不会死。你很傻啊,本来两只蝶神都是你的,被你生生分离开,后悔也晚了。
    
祝童闭目运转蓬麻功,内视体内各处,双眼之间的印堂处,有个模糊的蝶影在飞舞;黑色的翅膀魅影般扇动,送出阵阵清凉。

    别处好象没什么异样,各项功能还正常,引导内息运转三周天,气息经过印堂穴时毫无阻塞之感,祝童收功后还疑惑着。
    “它是怎么进去的?难道这就是神传?
    “
蝴蝶蛊是最厉害的蛊,却还是蛊虫,传乘当然也要依靠神传,那是修炼不来的。你应该是姓祝的,名字呢?

    “
祝童。祝童说出自己的真名,却还是不明白神传是什么意思。

    “养蛊的人依靠的就是身体内蛊神,这不象你们汉人的玩意儿,不需要修炼也不需要天赋,历来就是靠神传一代代流传下去。祝童啊,祝由士都懂得这个,他们才不会随便动养蛊人的东西呢。我本来想借你的手杀死蝶神,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蝶神有灵,它不想死,也不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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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6:00

蝶姨边说边伸出暖暖的手臂,把两只蝴蝶印记靠在一起:你身体里的是黑蝶神,瞧,它多美丽啊。我讨厌蝶神,红的黑的都讨厌,啊!还要再熬两年才有力气摆脱它,不死的蝶神。
    
黑色的蝶印替代了被剃刀划破的伤痕,祝童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异样,与没受伤以前一样。蝶姨的伤是枪伤,伤口很深,如今也痊愈了。

    
红色蝶印与黑色蝶印都美丽的令人心悸,触须不规则的颤抖,任何高明的纹身师也不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手艺。
    
肩膀上靠着只柔软白皙的手臂,祝童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有把这只手臂的主人拥进怀里蹂躏的冲动。
    
蝶姨脸也红了,眼波在他脸上转两转,收回手臂;祝童能感觉到,这个苗族美妇人也有同样的冲动。
    
漫漫蝴蝶飞舞,两人之间出现片刻的安静,角落里木炭燃烧的声音传来,蝶姨撩把潭水在脸上搓几下,扬手甩祝童一脸水花:小伙子,我都能做你姆妈呢。
    
祝童清醒过来,忽忽笑两声,两人之间的敌意在这一刻消失了,竟有几点默契在蔓延,莫非是两只蝶神的缘故?祝童又看一眼蝶姨,她的腰肢依旧柔软,肌肤与朵花一般细腻。

    “
你比我大不了几岁。祝童也蹲下身子,撩水洗脸,想借清凉的泉水浇灭身体内的燥热。
    
清澈的潭水里,显出两个身影,周围是翩翩飞舞的群蝶。
    “
你是第一个被神传蛊神的男儿身,莫非你没听说过,养蛊的都是女人?蝶姨脱掉绣花鞋,把双腿探进水里。
    “
听说过,不明白为什么?蝶姨,我会怎么样?
    “
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我们女人养蛊是受罪的事。蛊神附身后,再不能有男人,也不能接近正常人,搞不好就会害人的。养蛊人是传女不传男,男人都是没良心的,蛊神不喜欢。只有受到男人伤害的女人才会甘心养蛊神,才能得到神传;想要摆脱蛊神不容易,如果找不到接受蛊神的女人,就会传给自己的女儿。除非遇到危险才会找个男人神传;你是男人,本来是应该大病一场,做个梦,如果能醒来就送走蛊神了。有些男人会病死,但祝由士被神传就不会病,他们有的会杀死蛊神,有的也会被蛊神杀死。象你这样被蝶神接受的,我听也没听说过。别乱动啊。

    
蝶姨的脚被祝童纂在手里,挣脱几下就静下来,享受着轻柔的按摩,身体软软的靠在石壁上。

    “
蝶姨,你其实不老。祝童有些意乱情迷。
    “
谁能不老呢?养蛊神的女人都是辛苦的,老的就快些。传我蝶神的太婆说:蛊神上身,夜不能寐。这些年真没睡安稳过,我不忍心朵花也受这个罪啊。要不然。
    “
蝶神要养啊,它吃什么?养蛊有什么好处呢?祝童暂时认命了,他认为哪个女人也不会白白养蛊,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做呢?

    “
蝶神蝶神,它吃的是蝴蝶啊。蝶姨张开手,两只蝴蝶落到手上,被她送进嘴里,没经过咀嚼就吞下;你也吃吃试试,不把蝶神喂饱了,它会折腾得你脑袋裂开的。
    
祝童伸出手,两只大大的蝴蝶就落下来,祝童欣赏一会儿蝴蝶的艳丽,送进口中。

    
小时候跟老骗子混迹江湖时,比这更恐怖恶心的东西祝童也吃过,所以吞下蝴蝶没感到很别扭。
    “
养蛊的女人都会有本事的,神通天赐,每人都不一样;太婆会看天,一年的雨水好不好,她年初就能知道;我得了蝶神后,只力气大了,跳得高跑的快,是最没用的本事;好在太婆留下个黑蝶面具,它才厉害呢。小伙子,不说我,你太机灵,让我不放心。有些草蛊婆会飞起来,有些能看到几百里外的人;我知道有个养金钱蛊的太婆,她能看透别个的身体。你会有什么本事,放出一只蛊虫后才会知道。
    “
为什么?

    “
蝶神是最难得的蛊神,养出蛊虫就难些。你要在放出第一只蛊虫后,看被放蛊的人怎么动才知道有什么本事,蛊虫会告诉你的。蛊虫随时可以养,不想放可以喂蝶神,但每年至少要放一次,不放会得罪蝶神的。也不一定要放到人身上,狗啊牛啊都可以,最好放到猪仔身上,那就有肉吃了,猪是早晚要被杀的。你想养吗?很容易的,啊,不容易,你是男人没月事啊

    
蝶姨红着脸点一下祝童:你是养不了蛊虫的。

    
祝童嘿嘿笑两声,不养最好,把蝶神饿死就更好了。他从猪身上想到叶儿,看看腕上的手表,天色将晚,有些着急了。

    “
怎么才能收回蛊虫呢?
    “
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除非杀死它。蝶姨抬脚穿上绣花鞋,飘一眼祝童,把砍刀踢过来;担心你的小情人了?本来用砍刀在她头上砍三下,蛊虫自然就死了;如今神传琥珀被你毁掉,怎么救她我也不知道了。

    
祝童拿起砍刀,摩挲着刀柄上的空琥珀:就这么简单?现在怎么办?

    “
神传琥珀只有蝶神才有,你毁了一件神物。祝童,以前用这块琥珀能治好任何被蛊虫陷害的人,也能把别的蛊神赶走。太婆说,附近几百里已经没有养蛊的草蛊婆,她们都被这块琥珀斗败了。

    
蝶姨接过砍刀旋转几下,卸下琥珀递给祝童:你拿着它去试一下,看还有用没?我没想害死她,只是让她去找别的男人。男人不会喜欢个荡妇,谁知道她还没经历过男人呢?你今后可要注意些,中蝴蝶蛊的男人会很。蝶姨到底还是个女人,说到这里就住口了;祝童稍想一下就明白,蝴蝶蛊大约有催情药般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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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7:00

   “姆妈,你们说完了吗?朵花捧着祝童的衣服过来;让大哥快换上衣服吧,我们还要快些回去。
    “
你是赶着去见你的海哥吧?蝶姨打趣着女儿,拉着朵花向山洞外走去。

    
祝童检查一下手机,确定已经报销了,心头有些沮丧;到不是钱的问题,重要的号码都存在号卡里。
    
他已经不习惯没有手机,即使一刻也不行。进山洞之前他已经查看过,手机在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回凤凰的路上,祝童再闻不到自己身上讨厌的臭味了;还是朵花撑船,蝶姨留在山洞;女人总是吃亏的,都是得到神传,她暂时还离不开这里。
    
朵花还是高兴的样子,唱着山歌,不时用竹篙拍打几朵水花,似乎想快些,再快些。
    
祝童仔细考虑她与黄海之间的可能性,心里越来越沉重。也许在黄海来说,朵花更多的是一场感冒般的艳遇,在现实这副西药面前,他早晚会退烧。
    
朵花是美丽的,纯洁的就如凤凰的山水;也是单薄的,只有初中文化的她,根本不可能被黄海的家庭接受,也不可能在繁华且实际的大上海立足。
    
祝童看过朵花与蝶姨的家,以小骗子的眼光,最值钱的就是蝶姨给自己的这块琥珀了,别的东西扔在上海大街上,也许还要被罚款呢。
    “
你见过蝴蝶会伤害人吗?蝶姨送他出来上船时说;蝴蝶蛊也是情人蛊,在成蛹前是丑毛虫,化蝶后,对你的小情人是好事呢,她会越来越美丽。朵花十岁就种上蝶虫,十二岁化碟,现在不是越来越漂亮了吗?你小情人身上的蝶虫与朵花的一样,我就是催着它快些成长,如果杀不死它,想办法让它晚些破蛹就好了。
    
可是,祝童很怀疑这样的美丽能持续多久,脆弱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起这样的燃烧。

    
祝童探察过朵花的身体,她中的应该是先天蛊,蝶虫和她一起成长,已经与她融合为一体。蝶已经与她融为一体,所以朵花如花般美丽。
    
但上海的美女不是一般的多,如果黄海对她的柔美风情疲劳或厌倦了,小姑娘该如何自处?
    
叶儿可没这么好的运气,祝童从师父那里学过些医术,蝶姨的话不是在安慰自己就是真的无知,叶儿早已发育成熟,蝶虫在吞噬她的精血,对于她就是毒药。
    
这样想着,祝童拧开个竹管,倒出两枚蝶蛹倒进嘴里吞下,竟也感觉味道不错。
    
养蝶神需要蝴蝶,蝶蛹也行,蝶姨给他准备了十个竹管,够他吃一阵的了。
    “
朵花,今天的事不要对黄海说,他们的世界与我们不一样。
    “
知道的,大哥哥,姆妈说过的,这是连老公也要瞒着的;蛊是会把男人吓跑的,嘻嘻。朵花快活的笑声在雪夜里回荡。

    
天黑时,苗寨到了,下了一天的雪把山路变成银白,的士司机死活不愿连夜开回去。
    
朵花激动得快哭了,祝童只好使出杀手锏:只要能尽快回到凤凰,给你两千块。
    
即使这样,回去的路有一大半是祝童在开车,的士司机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多次差点把车开到山沟里。

    
于是,祝童发现了自己的第一个异常,以前轻微的近视消失了,在黑夜里也能看出很远。
    
这个雪夜,另一条通向凤凰城的公路上,还有一辆汽车冒雪疾驶。
    
四个凹目黑皮肤的西域人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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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7:00

 车灯打出不到二十米就暗淡了,开车的是个年轻人;从吉首火车站接到这几个客人后,就没听他们说过几句话。四个人之间也有简单的交谈,用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湘西多山,凤凰城更是在群山环抱之中。
    
距离凤凰城不远处有道山口,在火车上提醒过祝童注意车顶的那个江湖中人,爬在路边浅沟里等候着,手里握着张任何风景区都能买到的短弩,白色的风衣与雪的颜色融为一体。
    
的士的灯光在拐过弯道,他抛出一把六棱铁蒺藜,滚动在公路上。
    
汽车上坡开的本来就慢,又是雪天,年轻的司机更多分小心;马上就要越过山口,司机感觉方向盘一沉,车头向路旁歪去。
    
年轻的司机还没叫出声,汽车已经撞进路边的浅沟。司机喘口气,刚庆幸总算没出大事故,车上的四个人拉开车门跃出去,动作迅捷的使年轻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转眼间,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年轻的司机颤抖着拿出手机报警。
    
湘西的每一块石头都有故事,他早听说过这个山口怪异,真遇上了,魂也吓掉了大半。
    
山口的另一边,四个乘客错落的隐藏在山石间,
    
其中两个人的大腿被钢弩穿透,血渗出皮裤,融化着身下的白雪;还有两个爬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四个人手里都端着乌黑的制式手枪,雪野中一片寂静,擅长野外追踪的他们,竟看不到对手躲在什么地方。
    
十分钟过去了,嘣!一声,远离的公路的阴影里传出一声,明显是钢弩击发的声音。
    
四支枪口同时对准阴影处,黑夜里划出四条明亮的弹线,再传出阵清脆的枪声。
    
坐在车里等待救援的的士司机咒骂一声:见鬼了,跑这么远路钱没挣着,谁还在放炮?
    
另一边的情况可不是他能想象的,枪响过后,又响起几声轻微的闷啸,四只持枪的手顺序被点射击中。

    
从他们身后的山顶上走出一个身影,在他们身边扔下急救包,温和的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再次见面,伤的就不是两条腿四只手了。
    
四个人已经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眼看着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包扎好伤口,互相搀扶着转回来时的道路,姗姗而去。

    
他们虽然狂妄,但还是知道死活的;技不如人,武器也不如人,又被解除了武装,他们没有丝毫抗拒的能力,还被这样横空出现的高手吓坏了。
    
人家只一个人,很轻松的就完成了一场雪地伏击,无论是枪法还是计谋、经验,都高明的令人心悸。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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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rzr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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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8:00

第三卷、意乱情迷 二、美丽如刀



拐过山口,凤凰城的灯光终于出现在山脚。
    祝童看一眼腕上的雷达表,指针指向十一点正。
    黄海还在虹桥旁等候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雪落了他一身,肩头上的雪竟有一指多厚,看样子,怎么也立在那里几个小时了。
    朵花没等车停稳就推开车门跳下去,扑打着黄海身上的雪花,心疼的埋怨着,声音里透出哭音。
    明显的,黄海的表现很不正常,祝童付过车费打发的士离开,才走到黄海身边。
    “我对她说了,全说了;李大夫,我实在受不了。黄海把朵花抱在怀里,浓重的酒气随他的话飘过来。
    “你喝多了。祝童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早晚要摊牌,但不是现在;叶儿身上的蛊虫还没解决,她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也许会疯狂的。
    “我是喝多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喝酒,却怎么也醉不了。李大夫,我瞒不下去了,事情都是因为我,再不说出来,我——我要疯了。
    
黄海的声音渐渐嘶哑,眼睛里流出眼泪,朵花也哭着,

    “你太自私了,苏小姐还在生病。祝童有些看不起黄海了,一个大男人被欲望左右还罢了,不该肩膀上没有担当。
    “我不想让叶儿再受罪了,一切都是由我而起,朵花没错,叶儿也没错。都是我的错!我决定了,带朵花回去。黄海咆哮着,想要挣脱朵花的拥抱;但那是不可能的,朵花手手死死的缠住他,小丫头啊,被心上人的高尚感动得一塌糊涂。
    “雪下了一天,下午时有人说山上出车祸了。你的电话一直拨不通,朵花的电话也打不通,我以外你们出事了。黄海把朵花抱得更紧了。
    他难道就没想到山里没信号?祝童叹一声,转身走向陈家旅店;幽静的石板路上空无一人,雪都堆积在路两旁。
    整整一天,黄海也许在这条路上走了多遍,凤凰城的包谷酒就象这座小城一样,虽然清淡,却是后劲醉人。
    可能这样更好,几个月来,黄海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叶儿,一边是纯真俏丽的朵花;黄海如果真是个没良心的流氓或许还好些,他的精神承受了太多的压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不说出来,先疯狂的也许是他。
    陈阿婆坐在门厅里看电视,看到祝童进来,不高兴的说:黄警官说你出车祸了,叶儿一直在哭,她们都不知道跑哪里了?你今后要小心点,下雪天不要进山,活着多好。
    
虽然这么说,陈阿婆还是端来碗热糖水给祝童:老头子不放心,去找叶儿了。

    
祝童没说什么,喝过糖水走到石板路上,顺沱江边向跳岩方向找去。

    江中流淌着一串串的河灯,在雪夜放河灯的人,一定是叶儿和梅兰亭;她们在祝愿自己在天国能有更多的艳遇吗?
    江边,酒吧里的灯光依旧暧昧,异域音乐还在呻吟。
    果然,江心跳岩上传来隐约的哭泣声,两个身影蹲在那里,不断有一盏盏河灯从她们手心落进沱江。
    陈老伯从黑暗中站起来,拉着祝童仔细看看,才说:就说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活这把年纪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是不是大夫我不知道,但你是人精。年轻人,对苏姑娘好些,这样的姑娘如今很少了。她真正喜欢的是你,也不知是福是祸,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祝童点点头:陈阿伯,我会的,你和阿婆都是好人,能活一百岁。

    “
不用你奉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她们叫回来。都放了三篮子了,你这时出现在她们眼前,会把苏姑娘吓到的;掉进江里就更作孽了。

    
陈老伯才是个人精,世间的一切都看在他眼里,所以祝童没有辩解;在如此善良的老人面前,语言是苍白的。

    还是老人有智慧,陈老伯把叶儿拉到岸边后,才指着祝童:李大夫回来了,没死,也不是鬼,我检验过了。
    “
啊!叶儿凝视着一步步走近的祝童,脸色又白转红,又转白。

    叶儿摇摆两下,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祝童快步上起,抽出银针在她胸前、项下、耳后点刺一圈,总算稳定住叶儿的情绪,没让她摊倒在沱江边。
    梅兰亭也走过来,搀住叶儿笑道:我就说李医生是死不了的,别说出车祸了,也许飞机掉下来他都死不了。叶儿,这下放心了?李医生,我们放了六百六十盏河灯,手都要冻掉了;你还不如真死了呢,一定能步步莲花,直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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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38:00

 叶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即没辩白也没有掩饰,祝童拉住叶儿的手,触手冰冷。
    “
进去喝杯热茶暖暖。祝童再没心肝,也会有感动的时候,况且本来就存心不良,指着旁边的酒吧邀请道。
    
陈老伯回去了,他是不进这样的地方的。
    
酒吧里没几个客人,快乐的侍者很快送上一壶铁观音,梅兰亭点着柜台上的红酒:把你们最贵的酒开一瓶,放心,今天有人死而复生,花多少钱都高兴。
    
叶儿一直在颤抖着,紧纂着祝童的手,好似在纂紧救命稻草。

    
祝童点点头:给我半打啤酒。轻轻掰开叶儿的手,右手第二骨节在她柔软的手心按压着:你不能太激动,苏——叶儿,我很好,很高兴。
    
喝下大半杯铁观音后,叶儿总算完全恢复了,两片红霞飞出,白皙的脸上满是羞涩,却没收回手,头低到胸口,轻轻的说:我还真以为你出事了呢,那么大的雪,我的病没什么的,用不着冒这样的险。

    
正经的谈情说爱或虚假的一夜情,对于久涉情场的小骗子来说都差不多,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脸红二字;但是如今他也如黄海一样,口干舌燥,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兰亭举着瓶写满洋文的酒走过来:最贵的才两千八,便宜你了,可怜我们为一个该死不死的坏蛋,放了半夜河灯;你要也和混蛋黄海一样做对不起叶儿的事,就想想对不对的起那六百六十盏河灯。
    “
别说了。叶儿终于抽回手,拿起啤酒瓶为祝童倒酒。

    
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褐色的瓶体,倾斜,金黄色的液体流注,细小的气泡如千军万马直冲杯底,然后又扶摇而上,溢出酒杯。
    
很少能看到这种细腻的女性动作了,梅兰亭伶俐泼辣,无论性格动态都似乎与时代合拍。叶儿这样古典的文雅和娇柔却极为罕见了。
    “
你喝吧。叶儿把酒杯推过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渗出她美丽的眼角。
    
祝童端起来一饮而尽,啤酒清凉,微苦,平滑,沁人肺腑。
    
叶儿又倒上一杯,祝童再喝下。
    
半打啤酒就这么消失在酒杯的来回中,叶儿早已经泪流满面。
    
祝童和梅兰亭都没劝她,也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为好;她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骄傲且自信,正是最美丽的时光。
    
黄海的背叛对于她来说,无异与在把她的自信从云端里抛进冰冷的沱江。而祝童的死,也许意味着更大的打击;两人间朦胧的暧昧使她认为:李想这个文弱的医生,是为她才冒雪进山寻找治病灵药。
    
但祝童又一次出现的太突然,叶儿积蓄到顶点的情绪需要有发泄的缺口,只是这发泄的方法有些变态;祝童已经无声的喝下一打啤酒,叶儿没摸到新酒瓶,竟抓住梅兰亭要的烈性洋酒酒给祝童满满倒上一杯。
    “
叶儿。祝童试着抗议。
    “
你喝啊,我给你倒。叶儿把酒杯送到祝童手中,眼里的泪已干,脸上的红润消失,只神情还有些呆滞。
    
祝童只有喝下这杯红酒,幸好一瓶酒已被梅兰亭干掉大半,留给叶儿折腾的只有两杯。
    
梅兰亭举着酒杯笑着,饮下:我困死了先走一步,你们快点,别耽搁陈阿婆休息。
    
酒吧里已没有别的客人,梅兰亭刚走,侍者就走过来,手里拿着帐单。

    
祝童付帐,拉起叶儿走出酒吧。
    
雪越来越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脸上,使两人精神一爽。
    
江边只他们两个缓步漫行,叶儿静静的依偎着祝童,手伸进他外套口袋里,与祝童的手紧握在一起。
    “
李想,你不会讨厌我吧?
    
虹桥下是雪落不到地方,两侧街道上红灯笼的光,到这里是温柔的晕黄。

    “
怎么会呢?我。祝童看着叶儿逐渐恢复光彩的眼睛,心疼的说:上天生下你本是个误会,叶儿,你一哭就是灾难了,我何等作孽,让你哭了那么久。
    “
你说的真好听,李想。

    
叶儿举起手,手指轻轻划过祝童的脸部肌肤,指尖的温度燎原之火一样燃烧起所过之处,直烧至周身,祝童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却不知该到底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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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