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萧萧推开门,说:“史密斯先生的朋友卡尔先生打来电话,您接吗?”
“不接,就说我今天很忙。”祝童取下眼镜揉揉太阳穴,尽量振奋起来:“我去楼下迎迎向老,他该到了。”
“向老已经到了,正在吴主任那里呢;旭阳集团的百里先生也在那里。”
“是吗?请。。。。。。我现在就过去。对了,把向小姐和张律师也请过去。”
“向小姐已经在那里了。”
吴瞻铭大多数时间都在会议室办公,隔壁的单位迟迟没有腾出来,可能出了什么意外。
祝童对萧萧很满意,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打扰老板;向老那么重要的客人都被她挡驾,需要不小的勇气和担当阿。
“向老,对不住对不住。。。。。。”祝童一进门就道歉,顺便丢给百里宵一个微笑。
向老摆摆手说:“没什么,我这次来也没什么大事。”转身笑着对向墨说:“我这个孙女一向好强,你今后要多给她点压力啊。她刚才还在抱怨您呢,说这里太清闲了。”
“是吗?我还以为向小姐太能干了呢?”祝童打着哈哈在向老身边坐下,琢磨着向墨到底怎么回事。
“李主任不接受任何采访,我就是想忙也没机会啊。”向墨皱皱眉头:“主任,您像是医生,不像经理人。”
祝童的两个秘书中,萧萧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秘书,祝童的一般事务也只有萧萧能插上手。
向墨被分配的工作范围是信息收集整理与公共关系,现阶段做的多是保持与媒体的联络和互动,宋中仞的工作首先要向她汇报。
“最近太忙啊,新闻发布会一开我就坐上快艇了,想慢一点都不可能,哪有时间应付他们?”祝童的借口随时都有,他这两天确实忙。
“忙也要注意轻重缓急,旭阳集团的事里就不应该插手太多。我刚才问过百里先生,那些具体事务可以让陈小姐和百里先生去办,如果有障碍,可以等福华造船正式签约前和地方政府进行一次集中谈判。你们现在这样一个衙门一个衙门的烧香,大小神仙都去孝敬,浪费时间不说,效果也不好。”向老很老道,轻轻一点就指到问题的核心。
可能为了照顾旭阳集团的行政总监百里宵的面子,向老又说:“当然,该走动的也需要走动,把各方面的意见和态度都收集起来,也是谈判前很重要的准备工作。”
祝童连声称谢,心里想,你的面子和王向帧的面子是比较大,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
三.酒的洗礼(上)
宋巧晴到福华造船筹备处上班了。
八点五十分,祝童走进写字间,第一眼就看到她站在登记台后。
宋巧晴不好意思的笑笑,微微鞠躬说:“老板好。”
“今后叫我主任。”隔着登记台,只能看到宋巧晴的上衣:质地还算可以,款式好像已经过时。看来,她到上海后混的不怎么好,不得已才找到自己门上。
时间还早,写字间内只有吴瞻铭一个人在,祝童说:“跟我进来一下。”
宋巧晴低头跟着他走进最里面的办公室,祝童在大班台后坐下,说:“好好干,不要乱说话。”
“嗯,我知道。”宋巧晴依旧低着头。
“出去吧,帮吴主任整理卫生。”祝童本想给她点钱去买几套衣服,又怕伤她的自尊,终究没有拿出来。
九点十分,筹备处又一次开会讨论:确定招聘的两位船舶制造业的专家人选。
昨天面试结束后,大家对别人选的很快达成共识,只有这个名额最多的职位出现异议。
福华造船登出的招聘广告不算大,但应聘者层次却特别高,尤其以属于紧缺人才的船舶制造专家。符合条件的有十一人,面试完毕,包括祝童在内,对其中的四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他们都是高级工程师,并且同样都是博士,以前的待遇应该相当不错,其中还有一个来自台湾。
这些人来应聘,看重的是福华造船的前景和未来的高级职位。
祝童参加面试了两人,印象相当好,因为不好取舍就让他们每人写一篇职业分析与个人规划。现在,四份文字放到与会者案头,他们必须在今天上午有个结果。
最终,在祝童和程震疆的主导下,六十一岁的钱鼎和四十一岁的蒋亿尘两位胜出。
钱鼎来自台湾一家很有名气的造船厂,他的文字很简单,只有十四个字:少小离乡思故土,夸鲸豪情梦半生。
蒋亿尘的经历很有意思,他是工作十年后辞职,自费到日本攻读博士;曾在日本一家大型船厂就职,去年才归国在上海一家研究所工作。蒋亿尘的着重说明自己不适应研究所的体制,希望有更大的舞台,而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另外两位虽然也不错,但是落实在文字上就太刻板了,说的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给出的解决办法却很空洞;主要是对个人部分所的也很空洞。这样的人,不止祝童不喜欢,大家都不喜欢。也不是都不喜欢,吴瞻铭就有不同意见,不过被要求保留了。
繁忙的时间总是恍然如梦,一晃三天就过去了。
向老这次光临筹备处,对祝童传达了一两个很敏感的信息,第一个是:有人正在图谋进入福华造船董事会。
向老的话很含糊,没有任何特定指向或者大概范围,只是让他注意与媒体搞好关系。一般来说,有很多事情都会事先透过某些消息灵通人士的口透露给特定媒体,不少所谓的观察家发出的信息,很值得玩味。
只从向老来的时间点上,祝童大概猜到一点眉目,虽然不太清晰。他身边的“消息灵通人士”也会把他的一举一动传递出去,黄杰的出现大概就是个信号吧。
既然如此,祝童也就懒得应付郑区长太多。那天晚上在漫江花语虽然表面看来宾主皆欢,其实真如祝童说得,只是联络感情而已。
向老透露的另一个信息才是致命的,当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人时,向老说起在近期德一次饭局上遇到一个小朋友,那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据向老描述,那个“小朋友”说最近正在打造一个什么管理软件,叫什么蓝精灵。
向老还说,只要被他看上的多没什么好下场,这次也不知道哪个傻瓜又要倒霉了。
祝童明白天丽公司对于王向帧已不是什么秘密,为了这个消息他一连忙活了两天,总算阻止了金莲花公关公司的进入,付出五千万的代价后才结束与金莲花的合作。今后,天丽科技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打拼天下。
还好,天丽科技已经在业界初具影响,祝童把台海言交给天丽科技作为首席工程师,与鲇鱼邓肯联手组建开发团队。
另一件事是王觉非出国,从前天开始就切断了与国内的任何联系。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一个由卫生局纪委牵头的调查组已进驻海洋医院。
今天上午,祝童一连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欧阳凡,一个是卫生局甘局长的秘书,他和祝童只有一面之交。
所以说有钱就是真理,甘局长通过自己的秘书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小骗子,为的是谋求一份友谊。
欧阳凡没有通过秘书,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祝童的座机上。欧阳凡已经兼任海洋医院院长,告诉祝童说,可能有人会找他询问王觉非离开前的那天上午,与他在高干病房下的花园里单独相处的三分钟,两人之间都说了些什么?
上午,向墨把一份消息汇总放到祝童面前,有两家境外媒体登出了海洋医院院长王觉非失踪的消息,并且有一家所王觉非的失踪应该与近来风光无限的“神医李想”没什么关系。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袭来,祝童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这样的评论可说指桑骂槐,也可说是脱裤子放屁。他们不说,谁能想到“神医李想”和王觉非有什么联系?
向墨和宋中仞开始外出活动,为福华造船的主持人,神秘的“神医李想”安排一次露脸的机会,祝童指定只接受电视台的采访,这样的选择有个好处:可操作性比较大。
大家都知道,接受纸质媒体的采访,由于记者和编辑的水平与立场问题,扭曲采访人意思甚至臆想编造的事层出不穷。电视有个好处,大家可以听到受访者的话语和表情,即使有后期剪切的问题,把握性也更大一些。祝童可以保留一份原始录像资料,以备今后出了问题时诉诸法律,洗清冤情。
为了形象更好,祝童还要做更多的事。
一是让宋中仞把祝童帮助苗苗母女的消息透露给将要采访的电视台,编导将安排出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大概是给“神医李想”来个惊喜之类的噱头。当然,这样做是要花钱的,既然花钱就要通过叶儿。这次,爷儿毫无异议的就把十五万交给宋中仞去四处打点。
第二件事是,祝童又回到海洋医院高干病房史密斯医生的病床前,很细心的为这位国际友人解除病痛。
史密斯与卡尔对祝童的突然转变很是吃惊,此前,卡尔先生通过多个渠道试图联系“神医李想”,无一例外都被得到了同样的答复:李想先生近期事务繁忙,一旦抽出时间自然会去看望史密斯先生。
下午五点,史密斯先生被全身麻醉后推进手术室。此时,祝童正与欧阳凡院长在装备室内单独会面。
“觉非上次离开就没打算回来,你应该知道吧?”欧阳凡很直接。
“我不知道,那时我不在上海。”该坚持时一定要坚持,小骗子口风很紧。
“李想,你在海洋医院整整一年了。大家虽然对立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当时我知道你在经济上是清白的。你所掌握的医术无论对我们国家还是对全人类的卫生事业,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所以,我不喜欢你在这个时候跌跟头。你骗不了我,松井式先生的胰腺癌确实是你治好的。”
欧阳凡话里有话,祝童沉思着。
“我要求你今天来为史密斯先生治病,为的是另一个病人,他也是胰腺癌晚期。李想,只要你答应为这个病人治病,在上海,就等于多了个保护伞。”欧阳凡露出底牌,祝童握住他的手:“欧阳院长,我答应了。当时,我是为了您,而不是害怕什么。”
小骗子确实被欧阳凡感动了,这是个真正的医生,真正的好人;不动声色的为祝童找出一面保护伞。怪不得他毫不避嫌的直接打电话,原来手里握有如此一位高级病人。
欧阳凡理解的拍拍祝童的肩膀,把一份病历递过来:“他现在住在研究所,你随时可以去会诊。记住,不要询问病人的姓名,即使知道也要装糊涂,只要知道他是三号病人就足够了。”
海洋医院的海洋病研究所在高干病房后面,是一座单独的院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里算是一座更高级的高干病房,能住进里面的必能每个都非同小可。
说来也怪祝童骄傲,历练不够,经验不足,眼界狭窄;主要还是接触的层次偏低考虑问题不够全面。
王觉非也曾经试图泉祝童接下几位特殊病人。那段时间,小骗子诸事缠身根本没有心思。如果早就接下“三号”病人,也许王觉非就不用出走了吧?
神医李想治病历来不合常规,这次也不例外,他没让史密斯签署什么术前文件,史密斯或卡尔先生一点意见都没有。他还要求,除了郑书榕医生,别的人都不得进入手术室,连小护士都不行。
手术室门顶的红灯亮起,史密斯被扒成赤裸裸躺在手术台上,全麻过后他就是一堆有着生命的肉,一点知觉也没有。
三、酒的洗礼(下)
祝童把“三号”病人的病历摔给郑书榕,抓起一把手术刀剔去史密斯胸前浓密的毛发;然后顺锁骨、小腹一线插下九枚金针,把史密斯体内醉醺醺的紫蝶的活动范围限制住。接下来,祝童用锋利的手术刀在史密斯胸前划出一朵五瓣梅花,中间再来个十字刀口。
刀口不浅不深,被仔细的控制在三毫米左右,血珠一滴滴冒出,祝童扔下手术刀,这台手术的器械部分就算完成了。
郑书榕很快看完病历,基本上与松井式的情况类似,没什么好研究的。在目前的医疗科技水准上,那样的病人只有一个结果:等死。
他更好奇的是师傅的治病手段,对祝童的每个动作都看得很细致。
也许是因为人种不同,也许是史密斯最近喝了太多的酒,这只紫蝶表现的十分狂躁,简直就是个醉鬼。
祝童如今的神力已经强盛许多,但借助神传琥珀毁灭这只紫蝶还容易些,控制住它并改造它就不太容易了。
为了“三号”病人,祝童需要一只成熟健康的紫蝶,可以想见,三号病人比松井式的情况好不了多少,没本钱让一只新蝶蛊成长。
“画符吧,你负责那边。”祝童取出神传琥珀安放在十字刀口,史密斯的血液绕神传琥珀的底部凝聚成一团。
郑书榕进入祝门时间短,写术字的水准很不扎实,凝结起来的精、气、神不够纯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祝门弟子都是从小培养,郑书榕已经错过最佳学习阶段。
两边十八个术字写完,祝童挥挥手让郑书榕退后:“接下来你就帮不上什么了,但要仔细观察,如果今后遇到类似的病历,应该知道如何下手。”
“那是什么?”郑书榕指着神传琥珀问。
“这是一只容器,一会儿,会有奇怪的东西进入里面。”
祝童打开一瓶酒精,一滴滴滴向神传琥珀。
酒精洗刷神传琥珀并刺激刀口的过程是痛苦的,如果不是全麻,史密斯根本承受不住。
“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任何生命都有弱点。比如这个小精灵,它如果不好酒不会如此难对付,也正是因为它好酒才好对付。它对寄主伤害越深,也就是伤害了自己。”
一瓶酒精五百毫升很快就滴完了,两瓶酒精、三瓶酒精下去,史密斯胸口的梅花刀口已从血淋淋变为白生生;神传琥珀被酒与血浸染、洗涤的越发光润。
但是,紫蝶锩缩在史密斯胸口顽强抵抗神传琥珀的吸引,就是不进去。
祝童嗅着充斥在手术室内的酒精气息,太冲,没有好酒应该有的香醇;看来,史密斯平时喝的都是好酒啊。
“书榕,去问问卡尔先生,史密斯平时最喜欢喝什么酒?拿两瓶来。”
郑书榕跑出去,很快就转回来,手里攥着两个花花绿绿的酒瓶子;一只是伏特加,一只是路易十三。
“小家伙,你倒过得挺惬意啊。”小骗子笑骂一声,不是骂史密斯而是骂那只紫蝶。每天都享受着顶级洋酒,当然对酒精没什么兴趣。
祝童扭开洋酒自己先喝了一口,涵养片刻喷到神传琥珀上。
紫蝶感受到双重诱惑,一点点接近十字伤口处。
伏特加滴出一半,神传琥珀中忽然出现一只紫色的蝴蝶,斗粒大小似幻似真。
祝童一把抓起神传琥珀,紫色的血雾从十字刀口处喷出。
史密斯呻吟一声,惨叫着睁开眼。
“忍一会儿,不要乱动。”郑书榕迅速上前缝合伤口;麻药已经失效。
史密斯泪眼婆娑的看着祝童,请求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会给你很多钱。啊。。。啊!”我正在救你啊。“祝童把半瓶伏特加塞给史密斯:”喝点酒提神,马上就好了。“
他左手握紧神传琥珀,引几丝绿雾缠绕洗练着里面的紫蝶,把它身上的酒气清除干净,重新树立蝶神的权威与控制力,才好派上用场。
”谢谢,您真是个好人。“史密斯喝下两大口酒,精神大振。
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与以往不一样了。
祝童调侃道:”史密斯先生,虽然你我是对手,但我还不屑用这种手段要挟你答应我什么。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对手,我们不是对手。“史密斯很诚恳的辩解着,”虽然我们分属不同的立场,但福华造船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所以,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对手。“
郑书榕手头很快,缝合完毕,伤口处理完毕;史密斯胸前留下一朵凄美的梅花。
也好,处理紫蝶需要一些时间,祝童拉把椅子坐下。
”史密斯先生,关于福华造船,我想知道你们的初步计划。“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这里也不是合适的地点。“史密斯耸耸肩,盖在身上的无菌布滑开,怎么看都十分滑稽。
”我又接了个病人,可能未来半个月都很忙。你知道,我是个医生。“祝童使出杀手锏。
对于史密斯来说,时间就代表着金钱。福华造船早一天签约,就能早一天谋划把得到的股份变现。
他们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太多的时间,有巨额的资金沉淀在这里。
能早一天开始正式谈判,是史密斯最迫切的需要。
”您应该专心工作,李想先生,福华造船能让你得到巨大的回报。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接病人。“史密斯试图说服对方。
在手术台上谈判有一定的风险。如果谈判陷入僵局,对手是个医生,动点什么小手段。。。。。实在太危险了。
”我还有十分钟,如果我们不能初步交换一下意见的话。。。。。。“祝童故意停顿一下:”那就等圣诞节后再约时间,史密斯先生。。。。。。“
”NO!NO!NO!NO!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我们应该尽快安排谈判。李想先生,我们希望能在与田先生的协议基础上,多得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因为我们又有了新收获,福井造船所有专利技术未来十年的使用权。“史密斯勉强压抑住得意的笑,生怕刺激到对方。
”史密斯先生,我没时间绕弯子,你就说希望得到多少吧?“
”MTK船务公司应该得到福华造船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我们认为这是最低的要求了。”史密斯看出祝童有些不耐烦,说出一个不可能被接受的数字;他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祝童的底牌。
“我认为,如果福华造船选择与MTK船务公司合作的话,你们适合的汇报是百分之十五 的股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小骗子很快报出一个让人痛恨的数字。
“你这是毫无诚意的表现,MTK船务公司不可能接受如此苛刻的条件。”如果不是在手术台上,他很可能要跳起来怒吼。
“你是讹诈,我们也不可能接受您提出的百分之四十五。”祝童也提高声音。
“好吧!我们还有补充条件。福华造船的启动资金需要十亿美金,我们将在原来基础上额外将追加一部分,并帮助福华造船在美国证券市场上市。福井造船所有专利技术未来十年的使用权已经被我们收购,所有,井池财团不可能继续占有原有份额。我们认为,MTK船务公司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是很合适的。”
史密斯冷静下来,比手画脚的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至少听起来很有些合理性。
现在,史密斯一张口就是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不止旭阳集团和井池财团不会接受,政府方面也不可能批准。王向祯给祝童定下的底线是:外来资金占有的资本总和不能超过百分之四十。
“中国不缺钱。有很多人要投资福华造船。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与福华造船的启动资金毫无关系。”祝童干脆的否决了史密斯的最大优势:雄厚的资本。
他不是田旭阳,有足够的底气说这句话。
现在,福华造船根本不用为钱发愁,向老的华商银行已经确定要进入福华造船。如果需要追加投资的话,上海滩有大批的人想投资进来。
福华造船缺的是福井造船的人力资源和长期积累下来的造船经验,需要的是MTK船务公司的技术和专用设备。
这些,都是钱买不来的。
井池财团既然把福井造船的核心技术出售给MTK船务公司,当然不可能再占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财务,也许能有百分之十五左右是可以接受的。
祝童能理解井池雪美的苦衷,井池财团在日本国内还有一桩收购案尚未完全结束,财团的财政状况不可能按照协议拿出五亿美金投入福华造船。
出卖专利技术的使用权,肯定是为了准备这五亿美金。
说到底,MTK船务公司拥有的设备和技术,需要在大批福井船厂技术人员的支持下才能具备价值。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有关部门正在调查吉普森基金会非法持有旭阳集团股份的案子。史密斯先生,按照中国法律,这样的交易需要报经相关部门审批。按照国际惯例,吉普森基金会与MTK船务公司作为利益关联体,不能在私底下进行这样的收购。所以,我认为您刚才的话很荒谬。还有,福华造船不可能到美国上市,上海就有股票市场,也能为福华造船提供优质得资本资源。”
“这些都不是问题。”史密斯微笑着摇摇头;“前一个问题田旭阳先生已经解决了,他有很深厚得'关系资源‘。到美国上市也没那么难,我们有把握找到一家很有影响力的会计公司出具合法得审计报告。”
“时间到,我们的这次谈话暂时就到这里吧。”
六点二十九分,史密斯先生被推出手术室,看样子状态很不错。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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