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西邻与Della在一楼客厅陪着甘局长和叶儿说话,欧阳凡接过病例看,祝童脱下白大褂先开口:
“范先生,我和陈主任有些分歧,关于老人家的病,我认为以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最保险。但是,你们确定以谁为主?中医?还是西医?”
陈主任谦和的笑笑,说:“我认为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保守治疗,等情况稳定下来后,可以考虑化疗。Della小姐,您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病人太固执,他现在的情况会好很多。”
“我看,还是以中医为主吧。”Della起身站到两人中间,笑着说:“老人家操劳一生,希望两位专家能摒弃前嫌携起手来紧密合作,帮他度过这次难关。”
“也好,中西医合作很好。家父一直接受西医治疗,医疗小组也换几批了,没办法了才找人家“神医李想”帮忙。既然请人家来,就要尊重人家。不能在这时候还要争个主次。”范西邻扯着背带说。这次他没有说半句留半句。
陈主任无奈的摇摇头,与祝童相视一笑。
表面上看,范西邻是个甩手掌柜,惯于享受没什么准主意的那类标准的二世祖,这里的一切还要Della拿主意。祝童还看出,陈主任与Della之间有那么点暧昧的意思,所以他很失望。
也难怪,自己都能看出范西邻是同志,陈主任是研究所负责任,也算是位专家级的西医,早应该看出这对夫妻不正常。据说,三号病人每年都要在这里住一段,陈主任叫Della为小姐,这个称呼本身就很有问题。
祝童藏在眼睛后面的眼睛快速瞟一眼陈主任,Della同时瞟一眼祝童,两人嘴角都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纹。
会诊结束,甘局长与范西邻极力劝祝童和叶儿留下吃晚饭,但是,现在才四点多。
还是Della善解人意,站起来解围:“你们两个就别让李先生万难了,人家现在是大忙人,好容易有一天清闲还被拉来看病。再不放入,苏小姐要发脾气了。”
一句话把叶儿说得颇有些不好意思。祝童脸皮厚,打着哈哈顺坡下驴,总算走出海洋病研究所。临走时答应,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知道三号病人的身体康复为止。他也没忘嘱咐郑书榕,煎药时多加小心,不可过了火候。
这是白家树的话,中药很看着火候。火候不到发挥不了效果,过了,良药就会变成毒药。
祝童让杨辉把车开到门口等着,牵着叶儿的手在医学院安静的校园里散步,享受一点幸福的悠闲时光。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此时此刻,小骗子身边的世界是那么的安适与甜蜜,世界上所有的阴险与灰暗,都飘散在冬日下午四点的阳光里。
“李想,你怎么会接到这个病人?”叶儿似乎承受不住祝童那富于感染力的幸福,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欧阳院长介绍的,忙完那些事我还想回来,不好拒绝他。”
“你知道Della是谁吗?”叶儿继续问。
“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吗?”祝童扭头看着叶儿,心情完全没受俗事的打扰。
身边触手可及的是最美丽的爱人,看着叶儿的羞涩,想起两人之间的幸福时光,想起这贴身的职业装下晶白的美丽胴体,嗅着叶儿说话时温箱的口气,简直是不可抵抗的诱惑。
他凑近叶儿耳边低低地说:“我只治病,不关心Della是谁。叶儿,很久没回去了,上去看看好吗?”肩头向公寓方向倾斜着,此处,距离两人曾经的爱巢不过几百米。
叶儿早已感受到祝童的冲动和期盼,她咬一口舌尖才勉强抗拒住身体的背叛,娇嗔地说:“不许想那些事,告诉你吧,Della是金菊花公关公司的幕后老板。对他们的调查早已结束,所有的卷宗已经准备好,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病人,这个公司……。”
消息够震撼,祝童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到Della身上,惊问:“叶儿,你要说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和他们太接近。”叶儿放下心来,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把这个秘密说给小骗子知道。
但是,祝童的反应完全出乎叶儿的意料,他松开叶儿的手低头走着,问:“叶儿,如果我现在开始不为他治疗,他活不过春节。但我是个医生啊,既然接下这个病人就要为他的生命负责。我该怎么办?”
叶儿没有问答,她知道祝童是个出身祝门的江湖骗子,还知道祝门在历史上是神秘的江湖郎中,但不知道祝门有自己的传统和戒律。现在放弃治疗,就等于是杀人。
“也许,我应该去日本一趟……不行,我不能半途而废。”祝童根本没指望叶儿的问答,低声说着可以的选择,在转弯处站住,“叶儿,我办不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管他是谁、做过什么,现在是我的病人。”
“我没让你不治他啊。范老曾经是首长的老领导,可算是个正直的好人,他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和良心的事。你应该好好为他治病。错的是Della,范老这些年被疾病困扰几乎与外界隔绝,她一直在利用公公的影响,插手并干扰商业和金融业的经营活动。金菊花公关公司聚敛了巨额不法利益,Della所做的事,已经超出了法律允许的界限。首长说,Della只是范家的工具,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范西邻。”叶儿主动挽住祝童的手,爱惜的抹去他额头的细汗,现在是冬天了,为了自己无意中的一点暗示,他竟然因为紧张和矛盾出了身汗。
“这就好,这就好,我还以为……。”祝童擦把冷汗,心有余悸的说。他很怀疑如果叶儿坚持的话,自己会不会真的能看着三号病人,也就是那个范老死在自己面前,同时也为范西邻的阴险狡诈心寒。
一个人能装笨蛋装到如此境界,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高手了。
只是,他认为王向帧对Della的评价不太准确,那个女人,也不是表面看去的那么简单。
七 中西医结合(下)
王向帧顾及的也太多了吧?
叶儿说范老曾经是王向帧的老领导,那级别就应该相当的高。
无奈啊,这就是社会。
有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保持影响并让很多人的不能不顾及他的存在。
“你是不是李想?”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生拦住在面前。
小骗子心惊肉跳,她是秦渺的同学,那个好管闲事的眼镜。刚才是心神不属,现在是胆战心惊。如果在正常状态下,祝童肯定能在三十米外感受到危险,并提前避开。
“你认错人了,我们是来办事的。”叶儿挡开眼镜,挽着祝童快速走向大门。
她表现的很自然,“神医李想”如今可算是上海滩名人,还有一批随时可能出现的崇拜者;在金茂大厦那样的地方,这样的事也随时可能发生。以至于筹备处的人都习惯了,遇到这样的事尽快护着老板脱离纠缠,离开现场。
杨辉很快开着宝马X5前来救驾,眼镜看着远去的豪华车,问身边的同学:“他是不是李想?”
“是啊,你认识他,他可不认识你啊。人家现在是名人,亿万富豪,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他是骗子,是个骗子。”眼镜跺着脚,愤怒的挥舞着拳头。
“噢,你真的认识‘神医李想’?说说,他为什么是骗子?”
“他就是骗子,还记得秦渺吗?”
“原来说的是这回事啊,不是早就有人在网上说过了吗?你火星咯?‘神医李想’和好多女人都有关系,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啊,刚才那个就是警花苏叶。唉,该拍张照片了,我好羡慕秦渺啊;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沙盈盈、凤凰仙子、宋……。”同学掰着指头细数“神医李想”的风流韵事,把眼镜气得满脸通红.
宝马车上,祝童刚喘口气,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陈依颐,她焦急的说“哥哥失踪了”。
田旭洋失踪了,叶儿也惊得花容失色,马上打电话给王向帧。田旭洋在这个关键时刻玩失踪,会要很多人的命的。那是个疯子,对一个疯子又能怎么样?
“快!去旭阳大厦……不!去嘉雪花园!”祝童马上要杨辉调头,指点着他开往嘉雪花园,那地方,寻常人就是知道地址也摸不着。
今天真倒霉,小骗子已经在十分钟内出了三次冷汗。
宝马冲进嘉雪花园的大门,百里宵迎出来,很快带着他们走进洋楼。
三位年轻的警官走进来,叶儿迎上去,她认识,是王向帧派来的人。
警官开始勘察现场,祝童站在沙盘边,凝视着福华造船的模型,浮想联翩。
能肯定的是,田旭洋无论是主动被劫还是被动被劫,都与江小鱼有关,田旭洋一定也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他留下这几句血诗是在暗示什么呢?
沙盘上也有一点不正常的红,祝童靠近仔细查看,一座桥模型下点着半枚血指纹。
“你看到什么了?”叶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祝童身边。
“瞧!这里有血。”祝童把半枚血指纹指给她看。
陈依颐也走过来,看着血指纹发呆。
“这里……是什么地方?”祝童对上海不熟,沙盘上的模型是以现福井船务公司所在地为基础,勾画出未来福华造船的美好愿景。
没人回答他,陈依颐和叶儿一样对那块地方不熟。好在墙上有实景地图,祝童来回奔走几趟总算大致明了了。
模型果然不能看,那里是一座小镇,与别的江南小镇一样也是临河而建,桥模型就小镇外横跨那条小河的大桥。
大桥现在还没建,原来的桥不能承载运送钢材的大吨位货车通过。规划中的新桥乃至那条十多公里长的高等机公路,都属于与福华造船配套的基础设施。
警官在里面忙碌,祝童不好在里面停留,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他燃起支香烟,两只眼睛随便看着周围的节让氛围;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
江小鱼果然忍不住出手了,他不可能让那一大笔钱就那么打水漂,他背后的国际毒贩也不允许。
田旭洋是自愿被劫走还是被迫的呢?看样子应该是自愿,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都在装疯。只是,陈依颐是否清楚田旭洋装疯?这个问题不好确定。
那首诗和半枚指纹……他 妈 的 ,田旭洋是在暗示自己确切地址!小骗子猛然想起紫霞庵,田公子一定被弄到那里去了。诗人站在康桥上,是在欣赏西天的晚霞啊。
晚霞,可不是紫红色的吗?
八 宫廷(上)
祝童咬紧牙关暗暗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田公子根本不是被绑架,而是自己离开佳雪花园。如此说来,就怪不得百里宵手下大意了。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环境的熟悉程度非外人可比;只是,他是怎么离开的呢?被人撞倒袋子里背走的录像,只能是个掩饰。
祝童四处打量一圈,终究毫无头绪;就放在一边思考田公子留下线索的目的。
很明显,他不相信江小鱼,怕被江小鱼干掉,所以留下线索让自己去救他。
救还是不救?看来是别无选择了,田旭洋算准了自己非救他不可。在这个关键时期,如果旭阳集团出什么事,对福华造船的影响可是致命的。
但是,怎么救呢?以祝门如今在上海附近的人手,要硬闯五品清洋严密防守的紫霞庵,除非调动索翁达活佛……为什么不呢?这是个机会啊。祝童一直在头疼如何让索翁达活佛离开祝门,也许……。
最可气的是,真把田公子就回来他还是个傻子,半枚血指纹不止能引开警方的注意力;他回来后,大家还会以为那是个疯子胡乱点的玩意儿。
陈依颐端着杯热茶过来,递给他:“主任,您看哥哥有危险吗?”
“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吧,他是个疯子,也许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祝童轻啜一口,茶不错,泡的不算好。
最近我很少回来,公司的事太烦人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我怕……。”说到这里,陈依颐迟疑了。
“怕什么?依颐,你知道什么?”
“我怕哥哥是的病已经好了。”陈依颐终于低低地说;“凡星道长曾去看过哥哥,他说,哥哥是心结未开。”
原来凡星去给田旭洋看过病,陈依颐应该不知情了。这样也好,至少证明田旭洋还没有坏到骨子里,对陈依颐这个妹妹还有点关爱之情。现在,陈依颐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对旭阳集团的伤害就越小。
“放心吧,田公子不会有事的,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也许还能赶上依颐的舞会呢。”祝童拍拍陈依颐的肩膀,触手的感觉不错;陈依颐一贯衣着单薄。
“我没心情弄了,本是为了给哥哥冲喜,让他看到舞会能想起些什么。现在……。”陈依颐摇摇头;“我没心情。”
“为什么不办?也许田公子也在怀念过去的舞会呢,他一定会回来。依颐,多请几个客人,把你哥哥的朋友都请来。无聊大师、池田一雄先生、史密斯先生,都请来。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应该聚到一起放松一下。”
“既然主任说好,依颐一定好好操办。”
所以说,女人的肩膀和男人的肩膀不一样,不能随便拍。陈依颐似乎被祝童拍酥了,软软的靠过来,低声说:“主任,我太累了。”
一个小时前,黄海带着两个人闯进来后,事情开始向小骗子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那两个人虽然外表看去很一般,甚至比一般人更谦和;但小骗子看出,这两位不只是刑侦专家,还是身负武功的追踪高手。
警官们开始再次勘察现场,陈依颐和嘉雪花园的所有人都被叫到房间里问话,叶儿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祝童想要告辞,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正打算给叶儿打个电话,黄海走出来坐到他对面,祝童看着他的胳膊问:“好利索了吗?”
“多亏李先生的膏药啊;这样的伤别人治至少要两个月,还是你的中医好,半个月就没事了。”
“主要是治疗即时。”祝童谦虚道。
黄海晃晃胳膊,忽然问:“李主任,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祝童心里一惊;黄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竟然向一个外人请教?
“是啊,你最近和田公子的接触比较多;我想知道,他有什么生意上的对手,或者是债主?”
“你应该去问陈小姐和百里先生,旭阳集团内部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祝童知道江小鱼危险了,黄海既然从这方面入手,圣丽园集团就脱不了干系。还好,金莲花提前一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咦?空寂大师好狡猾啊,这份眼光不得不让小骗子赞声“高僧”。
还是为难啊,昨天晚上空寂大师借着送客的机会,悄悄对祝童说,如果方便的话把空幻大师还给金佛寺。
他说,空幻大师是金佛寺药师店的……主心骨,年底是各道场寺院派人到金佛寺切磋功夫的时间,难免会有个失手;没有空幻大师在场,很让人担心啊。还有空雪大师也就是雪狂僧的伤,也需要空幻早些回去照应。
雪狂僧残废了才省心呢!江湖上少了这么位莽撞高手大家都清净。
祝童当时只说尽力而为,好象空寂大师也知道点什么。现在看来,空寂大师的见识、眼光当真厉害的紧,仅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大致推断出那么多东西,说他是高僧实在有点屈才。
“我听说圣丽园集团的余总曾经给你看过一份文件。”黄海又问。
“是有一份文件,不过,我认为那是伪造的。”祝童不能再装糊涂,一个月前在旭阳集团的“碰头会”上,江小鱼确实给他看过份文件,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那份文件后来没有再出现过。祝童原本还以为江小鱼转性了,不再谋求指染旭阳集团,如今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田旭洋真的疯了,那笔帐要找正主当面算。
“为什么说是伪造的?有什么疑点吗?”黄海紧追不放。
“疑点只有一个,田旭洋的签名。黄警官,我对书法有点研究,认识田公子的字。在那份文件上签名的,不是田公子本人。”
“哦;不是田公子的签名。奇怪了,他为什么拿一份假文件……。”黄海若有所思的看着祝童,又问;“内容呢?文件的条款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没细看,当时时间紧,人也挺多的,看到签名不是田旭洋就把它扔一边了。”祝童看看腕上的CK表,站起来伸出手:“黄警官,我还有个聚会,这会儿已经迟到了。我先告辞了,麻烦你照顾一下叶儿。”
黄海好象也不希望祝童留在嘉雪花园,没有挽留,很客气的送他到门前坐上宝马X5;还半开玩笑的说:“没想到李主任到上海才一年,就骑上宝马了。听说阿疆也在你那里,多照顾点,他是个好汉子。如果不是被我牵连不会离开部队。”
祝童哈哈一笑,拍拍杨辉的车座,宝马就驶出嘉雪花园。
今天晚上,黄海肯定要把那座小镇翻个底朝天,如果没什么收获,明天就会去见江小鱼。小骗子在衡量,是今天晚上和江小鱼摊牌,还是等他感到压力后在说?
到达南海宫澜已经快十一点了,柳伊兰迎到电梯前,挽住祝童的胳膊低声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田公子啊。”
祝童笑道:“大姐的消息好快啊;那边还在封锁消息呢?”
“上海有什么能真正保密的消息呢?快说,客人们都等着呢。”柳伊兰扭一把祝童的胳膊,这个习惯当真不好。
小骗子做出承受不住的样子,低声说:“这件事与江公子脱不了干系,属于私人恩怨。都怪田公子看走眼了,竟然敢骗到江小鱼头上,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你准备怎么办?”柳伊兰似乎对田旭洋装疯没感到意外,很关心祝童下一步动作。
“还能怎么办?等他们谈的差不多了把田公子要回来,旭阳集团不敢再出乱子了。”
柳伊兰没再问,祝童心里暖暖的,能感受到柳伊兰是发自内心关心他。
拐过两道安静的走廊,祝童随柳伊兰走进一间大厅,不到二百平方。
飘摇暧昧的烛光,昂贵典雅的家居,华美的油画、柔和的壁纸、低调的壁炉与奢华厚重地毯,把大厅装饰出一股中世纪宫廷浪漫沙龙味道。
壁炉里燃烧着真正的木炭,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二十几位客人,男多女少,有的捏着红酒在低声交谈,有的把着茶杯打桥牌。靠近窗户的角落里,一位身材窈窕的黑衣女子在优雅的弹奏钢琴。
美妙的节奏,舒缓悠扬的曲调,是这里的背景。
男人们多是成年人,祝童可算最年轻的一个了,他们大多衣着简单而随便,但裁剪和非常合体,没谁穿着街面上的名牌时装。
有点遗憾的是,女人们没几个年轻的;她们身上也没有什么珠光宝气。
这样的场合不用互相介绍,能出现在这里的都非泛泛之辈,王觉非那样的普通会员是进不了这个圈子的,客人们也不会带寻常朋友进来让主人为难。
祝童很快就发现了几个熟悉面孔,都是在上海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第一个过来和他搭话的,是蓝湛江。
“蓝兄,这里应该是南海宫澜的精华吧?”祝童不无感慨的问。
蓝湛江很体贴的递过一杯白酒;说:“是啊,仅凭‘神医李想’的名头,还进不到这间‘宫廷’。”
“原来真有‘宫廷’啊,不知道有没有国王。”祝童抿一口,不错,是道宗秘制的“道酒”,街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
“有啊,今天的国王就是你。”
“别开玩笑了。”
“是吗?我该怎么表现?”
“尽量让大家满意。”
“那,我现在就走。”
开着玩笑,祝童随着蓝湛江走向深处一个沙发圈子里坐下,两位正在谈话的中年人停下话题,很友好的伸出手。
祝童与他们握手,本想交换名片,看人家没那意思也就算了。
由于台湾那边经济不景气,不少台湾玩家把钱投到上海来,其中就有一些政治人物的黑钱。右手那个额头微秃的胖子认为有几个台商要倒霉了,有牵连的人需要早做打算。 祝童马上想到银枪,自感和谢晶走得有点近了;陈依颐那笔生意,还是不为谢晶牵头的好。
很快,他们的话题转到养生,额头微秃的胖子询问‘神医李想’中医是否有养生秘诀。
好吧,既然还把自己当成医生,小骗子装糊涂,为两位号下脉,说:“两位的身体……该吃吃,该玩玩,千万别亏着自己。”
几个人相视一笑,祝童很清楚这些人身后都有私人医生或医疗小组,有营养师健康师;小毛病用不着自己看,大毛病……有大毛病的也不会坐在这里逍遥。
钢琴声停止了,宫廷里的人虽然刚才都有事做,却都很礼貌的停下来,轻轻为弹奏者鼓掌。
祝童也学着他们把右手四根手指头轻柔的接触左手掌心下部,一股优雅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弹奏者起身点头致谢,大家又恢复以前的状态。
祝童正要接着说点什么,一袭飘逸的黑裙在他对面坐下,两膝并拢微向右侧,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之上,一举一动,都显得恰到好处。
“李先生,没想到今天的‘国王’是您啊。” “Della小姐,没想到又见面了。”祝童意外的看一眼蓝湛江,怪不得能把天丽科技介绍给金菊花,原来人家都是‘宫廷’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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