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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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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6 22:50:00

六、美食之夜
  
    “一见到建国,我顿时感到一阵全身虚弱……我累了。就这样,建国在泰国给我买下这间小旅馆……”差布多结束他漫长故事时,月亮早已悬挂海天之上。
    David佘问:“阿蕾,在你学枪法之前,我们给你讲这些往事,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张蕾头一低,突然“哎呀”叫了一声,说:“我煲的粥……够钟了,你们也饿了吧,我先去给你们做饭。”
  
    晚餐很简单,腰果炒虾仁、菜胆炒鲜鱿鱼、清蒸苏眉鱼……还有冰镇啤酒。
    张蕾一直想做大户人家少奶奶,听人说“要锁男人心,先锁男人胃。”从上初中时开始,少女时代,同学们都看卡通,惟独她钟意看烹饪书。
    靠海吃海,半年海岛生活,张蕾天天下厨,尝试不同菜肴做法,餐桌上顿顿花样翻新,即便是同样一种鱼也都能调出不同的口味。
    例如今天这道菜胆炒鲜鱿鱼,竟能让人吃出鲍鱼的味道来。
    青菜上浇了一层鲍汁,张蕾自制的鲍汁色泽金黄,口味格外醇香。
    两个老男人大口喝啤酒,大块吃鱼肉,吃得啧啧连声,不一会儿便吃了个盆干碗尽。
    “阿蕾,有主食吗?你不是煲了粥的呢?”差不多已经吃得直打饱嗝,依然意犹未尽。
    “来了。”张蕾转身进厨房,端出一只砂锅。
    揭开锅盖时,刚好有乌云遮住了月光,海浪为之黯淡。砂锅泛出一片白光,随白光飘出的白雾四下扩散,浓香压住了海面清风,霎时间激活男人体内所有细胞。
    乌云散去,月华洒下,男人早已满当当的肠胃“嗖”的一下,挪出一大块空间。
    月光下看那粥,滚泡上翻腾着一片片薄薄的鱼片儿,粥汁浓似牛乳,鱼片鲜香,润滑如玉。
    两个老家伙不约而同把碗伸向张蕾,齐声要求:“给我来一碗。”
    张蕾微微一笑,接过碗,放一旁,竟然先给自己跟前的小碗盛上一碗白米粥,然后坐下来,捏起小条羹,舀起一小勺,送到嘴边,自顾自品尝起来。
    “嘿,这小丫头,干嘛?要老叔自己动手不成?”差不多伸手去拽大汤勺。
    “别啊,差叔叔,你让我先尝尝咸淡好吗?”张蕾伸手压住了差不多的手背,满脸依然挂着微笑,David佘看出这女孩笑脸后面藏着一丝调皮。
    David佘摇摇头不再吭声,他倒要看看这女孩想搞什么鬼。
    张蕾一勺一勺品尝着白米粥,一脸幸福满足状。
    终于,她喝完最后一勺粥,放下碗勺,伸了个懒腰拍拍肚皮,说:“哇噻,好吃,好饱……”
    这才起身,为两位谗眼食客盛上鱼片粥。
    第一勺粥刚碰到舌头,David佘感觉全身一凛,这是粥吗?这般鲜、香、嫩、滑的口感,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粥汁的鲜甜从味蕾一直扩展到全身每一个毛细孔。
    “啧啧,好粥,好吃……”差不多边吃边赞,“难怪这丫头一整天都在捣鼓这钵子粥呢,这什么粥啊?不,这什么鱼啊?……再来一碗。”
    的确,鱼片比米粥更好吃,显然是米粥占了鱼片的光。
    张蕾笑而不答。
    不一会儿,一砂锅粥吃了个底朝天。
    张蕾收拾好餐具,捧出茶具开始泡茶。
    饭后一杯铁观音,刚好调和过度舒展的喉舌与撑得太胀的胃。
    茶泡好,奉上,张蕾这才慢悠悠地说:“其实……今天的鱼片粥,用的是——河豚肉。”
    “噗……”差布多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腿都软了。
    六岁那年,差布多的爷爷死于河豚中毒,他差一点儿也小命不保。
  
    张蕾接着说:“河豚有毒,但有毒的只是内脏,鱼肉没毒的,今天我花了大半天时间清理鱼肉,剔除毒素,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
    “刚才师父不是问我,听了俄罗斯轮盘赌局的由来有什么感受,我想,就跟吃河豚差不多吧。
    死亡游戏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这种游戏会死人,玩游戏前多想也没用,要紧的是把准备工作做尽力做到最好就是了……这与我剔除河豚毒素的功夫是一样的。”
    David佘连连点头,目光里充满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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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6 22:50:00

七、红衣精灵
  
    小岛生活,波澜不惊,转眼又是半年。
    一早,张蕾提出要到曼谷逛逛。也难怪,二十多岁的女孩,整日守着两个老男人在孤岛上,不憋坏才怪。
    其实,张蕾没被憋坏,历经磨难后,她有了超过年龄的成熟稳健。
    “只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想给自己买一件礼物。”出门前,张蕾留下这样一句话。
    五月的热带海湾,天气反复无常,上午还是和风丽日,午后突然晴转阴。一片片乌云从海平线顶端袭来,先是铺天盖地地飞速掠过头顶,然后逐渐凝固在天宇,浓墨般涂抹了苍穹,海水也被染成暗褐色,浪涛逐渐增高。
    有台风!
    从涛岛驾小机帆船到苏梅岛只要半小时,苏梅岛乘小飞机到曼谷一个小时,女孩逛街算她三四个小时,这会儿正是她返程的时间。
    David佘与差布多面面相觑,都把心悬了起来。
    两人站在窗口上,凝望海面,一口气立定一个多钟头,谁也没说话。
    风速加剧,远处海面闪过一线银光,闷雷缓缓滚向小岛,紧接着,有一道银光裂开天宇,雷声清晰而震撼,佛珠般大小的雨点坠落窗前,转眼变成瓢泼大雨。
  
    差不多突然惊呼一声:“建国,你看……”
    海面上墨浪涌动,浪拥激起一簇簇惨白的浪花,褐波浪灰浪之间,出现一个暗红色斑点。
    那点红色漂浮在浪涛之间,挣扎着,越漂越近,已经可以看清那是一叶小舟,驾舟人身穿红色衣袍。
    不时有闪电划破长空,大雨如天河倒转般的倾斜,大海疯狂,红衣人更疯狂,她开足马力,像配合着狂风暴雨一般舞动着身姿。
    小机帆船颠簸在浪峰与浪谷之间,一人一舟,狂冲劲舞,破涛滚滚,涛声阵阵,小船后面不断涌起巨浪,好似怪兽大张其口,时刻要吞没小船。
    小船终究没有被怪兽吃掉,摇摇晃晃地靠近了阳台下的私家码头。
  
    两人这才冲进雨中,奔下石阶,红衣人已经草草系上小船,走上码头。
    是张蕾。
    她身穿一袭红杉,敞领阔绣,是一件日本和服,已经被水泡的得变了形,璇着皱纹贴满全身,女孩头发也湿透了,一缕缕贴在脸颊上,白的更白,黑的更黑,脸上布满水珠,如同刚捞上岸的一只水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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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6 22:51:00

八、和服丽人
  
    木屋分上下两层,楼下是厨房客厅和主人卧室,楼上有两间客房。
    “快上楼擦干身子洗洗……”差布多交代了一声,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张蕾跟在David佘后面走上楼梯,脑袋低得快埋进胸口,十足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走到张蕾的房间门口,David佘拉开房门,脸冲着女孩,眼睛看着别处,说:“快进去吧。”
    张蕾没有动,她依然低着脑袋,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先将眼皮偷偷往上抬,打量一眼男人的脸色,见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便止住了,低头走进屋内。
    David佘帮带上房门,转身走进隔壁屋。
    男人身子也湿透了,他脱下T恤。大裤头,找了块干毛巾拭擦头发身体,还没等擦干,有人敲门。
    David佘用大毛巾围住腰间,扭开房门,张蕾站在门外,依然是湿淋淋的样子,只是原先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怎么啦?”David佘问。
    女孩喃喃说道:“……我……我不会脱,不会脱这种衣服。”
    “嘿嘿,那你怎么穿上的?”
    “人家是在曼谷一家日本店里买来的,老板娘帮穿上的,左一层又一层,穿了一个多小时呢,现在湿漉漉的,系带什么的都粘在一起了,怎么解嘛……”
    一道闪电,张蕾惊叫一声扑进了David佘怀抱。
    男人一手抱住女孩,一手关上房门,揽着女孩走进屋里,让张蕾站直了立在屋子中央。
  
    David佘转到张蕾身后,伸手找到了“腰峰”。腰峰是和服背后必不可少的装饰,实际上是一只大蝴蝶结,锁住了和服外围的宽腰带。
    由于浸泡在水里太久,取下腰峰费了不少周折。
    接下来是解腰带,那带子本来是从身体正面往后系,在背中交叉后绕回到前面打结,所以David佘得转到张蕾身前,丝质腰带浸水后紧贴衣服,腰带结又藏在肚脐处内里,David佘不得不将手伸进去,手背顶着肚皮慢慢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结头,轻轻往外一带。手臂扬起,掠过女孩头顶,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弧,手指一松,腰带软塌塌垂向地面。
    按理说,这会儿和服的敞领衣襟应该半脱落,湿水衣襟依然贴在张蕾身体上。David佘只好帮她揭开衣襟,将手探进女孩腋下寻找“伊达”。伊达是一根有弹性的系带,解开系结用力不稳,手背一弹,打在女孩胸脯上,女孩又低下了头。
    脱掉红缎锦花外套,里面是一身洁白的内衣,绵绸材料浸水后略微透明,紧贴着女孩肉身,并随着身体凹凸隆起长短不一的褶皱。
    内衣腰间的伊达与腹部贴得更紧,绕腰肢一圈后,伊达结系在身后,David佘又绕到张蕾后面。
    结开伊达结,David佘拽起细腰带,高高举过女孩头顶,从右往左绕了一个圆圈,腰带缓缓离开腰身,前襟领口稍稍向下滑落,滑到胸前乳峰上停止了,软绵绵贴紧胸脯。
    腰带离开腰肢那一瞬间,张蕾的身体也动了,她逆着伊达带在空中的旋弧,从左往右转动身体,扬起头,迎面朝向David佘。
    David佘低下头,看见一张粉嫩羞红的脸和一张肉嘟嘟的嘴唇,终于俯下身子,用嘴唇压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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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6 22:51:00

九、台风过后
  
    台风肆虐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中午,天边出现一片刺眼的亮白,张蕾从David佘怀抱中醒来,见男人正眯着笑眼端详着她。
    “怎么想起要去买和服穿?在这种热带小岛,也不怕捂出毛病来?”男人问。虽经一夜风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依然神采奕奕。
    “人家猜想,只有日本人的衣服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嘛……”
    “为什么这样想?”
    “嗯……其实,你不缺钱花,像你这年纪的人,就连差叔叔那样的赌徒都能安心歇下来,你却还要满世界表演?而且又是孤身一人,为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呢?”
    “我猜……啊,你一定是忘不了某个人,不找到她死不罢休,对不对?”
    “你说是就是吧,但为什么一定是日本人呢?”
    “你说过的啊,你的David叔叔,英哲守三,有个女儿叫英哲羽子……羽子是你的情人吧?”
    David佘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羽子不是我的情人……”
    “那……你为什么……”
    “英哲羽子,是我的妻子。”(散客月下2009-3-1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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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6 22:51:00


  
  一直到小学五年级,我还有尿床的习惯,几乎夜夜水淹七军。
  因为相貌丑陋加上体质太弱,我成了班上男生们的调笑对象和出气筒。
  暑假,爸爸见我实在太窝囊,带我进深山拜师学武术。
  一个假期下来,功夫学到手,身体状况明显好转。
  不尿床了,也不请病假了。
  可是……我更窝囊了。同学们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我,甚至连女同学都敢往我脖子里灌粉笔灰。
  多少次,我想出手反击,但是我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本门武术绝学不可轻易出手,心字头上一把刀,忍,要忍,忍!
  
  大学之后,我开始走桃花运。
  先是班花失恋,找我当出气筒,我忍着皮肉痛苦忍她发泄。
  那晚上,她对我又咬又掐,最后,竟把我拔得一丝不挂……
  糊里糊涂之间,我有了人生第一次。
  万万没料到,这一夜,竟然彻底治好了班花的失恋症。
  从此她迷恋上了我。
  一时间,身材高挑的美女挽着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的我出入校园,成为轰动校园的大新闻。
  后来,学校的系花勾引了我,系花比班花实在漂亮太多,于是我弃暗投明。
  接下来,各个系的系花都争相向我投怀送抱。
  毕业时,我挽着校花走出校门。
  
  有美女作伴,工作很好找,赚钱也很快,总之我一路好运不断。
  我与顶尖富豪们共进晚餐,与当红歌星影星谈恋爱。
  富豪们都想知道我吸引女人的奥秘,与我频繁接触之余,给了我大把赚钱机会。
  我先是娶了一位玉女明星为妻,后来离婚了,又结过……七八次婚,新娘都是天仙般的大美人。
  其实我的诀窍很简单,一个字:忍。
  与我交往过的女人都忍不住相姐妹们炫耀:“哎呀……他,实在太能忍了,简直是想让他忍多久他都能忍多久。”
  我一生的好运都与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与八卦习性相关。
  美女们都是听过八卦后,克制不住好奇跑来与我交往的。
  
  明白了吧?我所学到的武术就是——“忍术”!
  我的师父是一位——“忍者”!
  你也想练?好,我教你——
  忍术就是千万别出手,忍忍忍!从每一天睁眼醒来开始,忍住——千万不要上厕所。
  
  话说我今年已经二百零一岁了,我忍着,就是不去死。(散客月下 2009-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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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6 22:53:00

刀伤
  
  手术刀和裁纸刀哪个更锋利?当然是裁纸刀。
  手术刀需要防腐、耐磨,材质上刀体便打造得厚了些。
  裁纸刀是一次性用品,体薄刃更利,纸张不怕痛,刀不怕折断。
  人怕痛,尤其是女人。
  
  她的皮肤洁白如纸,乳房丰满如坟。
  我掏出裁纸刀,一刀一刀划向她的肚皮。
  刀锋过处,肌肤裂成一线裂隙。
  一刀又一刀,从肚皮划向胸脯。
  刀锋接近乳房,她接近坟墓。
  
  本以为她的惨叫会随刀尖游走而惊起,但她没有出声,她一直很安静。
  真不像她的性格,她平时被草尖撩一下手背也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也难怪,裁纸刀不是手术刀。我也不是医生,不会给人打麻药。
  算她走运,我没有麻药。
  假如我能弄到麻药,一定会躲在某个角落,用浸泡过麻药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然后把她带到这间地下室,一刀一刀,把她划拉成血色条形码组合的人形。
  她默默忍受着裁纸刀的肆虐,没有哀鸣也没有哭泣。
  她的伤口甚至没有出血。
  
  本来嘛……海报招贴纸不会哭泣。
  我恨她,因为演唱会海报上的主角不是我。
  无论歌喉还是舞姿她都远在我之下,凭什么她可以成为明星而我只能做勤杂工。
  因为她的皮肤比我的白,乳沟比我的深。
  此刻,她在台上风光,我只能在后台割海报泄愤。
  
  我一刀一刀割,一刀一刀划,过塑铜版纸印制的海报上,已经裂开成百道口子。
  我累了,放下刀歇歇。
  这时候,我看见了血。
  血从伤口中渗出,先是一滴血珠,然后又一滴……血珠连成行,伤口成血线。
  一道又一道伤口渗出血,染红了她的腰肢。她的肚皮,她的肚脐……
  海报平摊在桌面上,桌子下面什么也没有。
  
  “铛……”裁纸刀失手落地,
  “啊……”一声惨叫划破地下室的宁静。
  惨叫的是我,被海报渗血吓得七魂出窍的我。
  我逃出了地下室,逃出了剧场。
  
  回家后我病倒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第三天,我回剧院上班了,没办法,得吃饭。
  我不敢到地下室,但还得去。清洁工具都在哪儿。
  老周在地下室画招贴。地下室也是美工的工作室,那张桌子是他的工作台。
  “小万,你知道谁糟蹋了我的颜料吗?前几天,我新买的一罐红颜料被撒泼在桌子上,那家伙擦也不帮我擦干净,弄张破海报盖在上面完事……”(散客月下 2009-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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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5 22:10:00

第七章 斩指
  
    《俄罗斯轮盘赌局》之十一
  
  
    一、初见羽子
  
    见到英哲羽子那一年,David佘已满二十六岁。
    十八岁缅甸投军,以往接触过的女性都是军中女子,东南亚女军人大多矮壮粗黑,没给David佘留下什么美好印象。
    刚满二十岁的羽子肌肤细腻,眉眼精巧,鼻梁直挺,加上她文静清纯的气韵,如雪窝中一汪温泉,暖气逼人,蒸腾着青年David佘热血沸腾。
  
    这时候,David佘到达日本已经一个多月。
    一个月前,佘建国在曼谷港口日本货轮上与坤初失散后不久,轮船起锚,船行到公海,佘建国的藏身之处被水手发现。在缅甸集训时学会的日语以及家传的魔术技艺救了佘建国,船到横滨港时,他已经与水手们混得烂熟。
    在水手帮助下,佘建国很顺利找到了David叔叔的朋友吉野大叔。
    渔夫吉野裕次郎是日共老党员,帮助流亡革命者偷渡是他的主要工作,他根据佘建国的身世特点,办理了一个印尼华侨难民暂留证,建国由此而改回他少年时代在印尼的名字:David佘。
  
    吉野大叔把David佘带到了太久保车站花町街。
    七十年代,东京市区内摩天大楼并不太多,高楼都集中在海边、河边、高速路、铁道旁。市区内大多是两层民居组合的街区,商业建筑也不过四五层,只是临街霓虹灯广告牌异常拥挤,让人眼花缭乱。
    相比之下,那些没有广告牌的民宅区像是被深埋在城市的夹缝中。
    花町街是夹缝中一线细纹,街面狭窄仅能容下一辆小轿车,两、三、四层高低错落的水泥屋,肩并肩挤成两行,16号英哲宅是唯一一幢保留着木栅门窗的两层木楼,门窗低矮,原木泛黑,显出岁月沧桑,门前悬挂一只褪色纸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
    英哲羽子生机勃勃地出现在门扉前,中长直发,发梢微微曲卷,搭落肩头,洗过头刚吹干的样子,头发看起来特别丝滑,脸庞,手臂光滑、人字拖上的脚趾头都滑溜似水,荡漾起男孩心头一圈圈漩涡。
    那一瞬间的水波旋流,眩迷了David佘一生。
    眩迷中的David佘没有注意到,英哲羽子貌似清纯无邪的笑颜后面,暗藏着一缕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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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5 22:11:00

二、重操表演
  
    英哲守一交给David佘的照片是一张两寸黑白照,照片左侧被剪出一个心形的洞,右侧是年轻的英哲太太,中间有个三岁的小姑娘,眉眼之间依然看得出是当年的英哲羽子。
    英哲太太已经完全失去了青年时代的光彩,满面病容,骨瘦如柴。
    英哲羽子从脖子里取下一只心形银坠子,弹开小盖儿,里面露出一张黑白人头像——青年版的英哲守一。
    胸坠盒里的照片正好对的上David佘手中相片的心形空洞。
    英哲太太泪流满面。
  
    David佘暂住在英哲家一楼侧房里,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羽子很忙,白天在工厂做工,晚上到酒吧兼职做招待,基本上两头不见人。
    “妈妈患上了宫颈癌症,我要赚钱没钱做手术。”羽子告诉David佘说。
    “我们一起加油吧。” David佘很愿意能与羽子共同承担。
  
    David佘决定停止飘泊,不仅因为英哲母女需要人照料,最终促使David佘下决心还有电视里播出的一部纪录片《白雪谋杀案》。
    1971年冬天,日本警方在民县棒名山的斜坡林带里,发现了12具尸体。这些人是被扒光衣服打得血迹斑斑,然后捆绑起来,丢在荒山野岭活活冻死、饿死的。警方抓住了五名嫌疑人,都是“赤旗军”成员,根据他们的交代,死者都是他们的战友,死因是“内部整肃”。
    多么惨绝人寰的自相残杀啊。
    那一夜,David佘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开始出门找工作。
  
    David佘很快在东新宿找到了生存方式。
    每到周末,东新宿就变成步行街,平时挤满车辆的停车广场成了街头艺人的市场。有上身赤祼、腰围彩裙的“异族”艺人在吹奏,也有浑身都涂抺金属粉末的活雕塑,甚至还有来自欧美的爵士乐手当街吹拉弹唱。
    就是没有表演魔术的。
    羽子帮David佘买来扑克牌、塑胶袋等物件,David佘自制一些简单道具就上街了。
    起初,David佘主要表演一些钞票变白纸、报纸盛水,硬币、扑克搬家之类的节目,由于是站在街头直接跟观众互动,每个魔术都非常惊艳。
    渐渐的,David佘发现,最受街面上欢迎的还是扑克牌游戏,尤其是“扑克牌读心术”,因为能轻而易举猜中观众手中扑克点数而倍受追捧。
    羽子告诉David佘:“东新宿有很多地下赌场,喜欢看你表演的,大多都是赌徒。”
    果然,赌徒们找上门来了,他们揣着成叠的钞票,求David佘教他们玩扑克。
    David佘当然一概拒绝。
    David佘告诉羽子:“早在我童年时代跟父亲学艺时,爸爸就不断告诫我:魔术是绝对不能传行外人的,特别不能传给赌徒。”
    羽子忽闪着大眼睛,讨好地说:“那,David哥哥,你教我吧?”
    David佘犹豫了半天才,大着胆子说,说:“嗯……可以的,不过……除非,爸爸说过,我可以传给我妻子。”
    羽子脸一红,竟露出愠怒,一甩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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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5 22:11:00

三、赌场登台
  
    街头小混混也偶来纠缠,然而David佘给钱不要,打架不怕,毕竟是从缅甸丛林中打拼出来的,一般小流氓还真奈何不了他。
    终于有一天,八指半井口找上门了。
    井口是暴力团山口组在东新宿的龙头老大。在日本,黑社会成员被称为雅酷扎(`ヤクザ)。雅酷扎的重要标识就是——短一节手指。
    不是所有的雅库扎都切手指,但少一只小拇指的男人多半都是雅酷扎。
    切手指也有两种不同情况,切左手的是自残,左手小拇指切掉上半截,表示对组织或某位老大的忠诚。切右手的是犯了帮规被惩,小拇指被连根切掉。
    八指半井口左手少了小半截,右手少一根小拇指。其凶残程度看他两手便知。
    井口经营赌场,在日本,赌场的主要形式是扒金宫,打弹子游戏太单一,不能满足赌徒,可开轮盘赌、牌局又违法,井口比较有创新意识,开了一家演艺厅。
    雅酷扎很善于钻法律的空子,例如,性交易违法,卖矿泉水不违法,于是客人就从小姐手中花一两万日元购买一瓶水。
    观众在看表演不违法,猜表演者手中的扑克牌更不违法,于是,就有了观看发牌员“表演”的“演艺厅”。
    David佘成了井口演艺厅的表演者。
    David佘事先声明,只收表演费,不参与赌博——这是魔术界的行规。井口也应允了,他看中的只是David佘的牌技能够刺激赌徒的参赌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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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5 22:12:00

四、羽子的另一张脸
  
    赌场表演收入大大高于街头卖艺,David佘每晚上都把得到的钱交给羽子,一个月下来,算算看,距离给英哲太太做手术的钱还差很远。
    英哲太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对于台上表演来说,台下观众的面孔都是一样的。
    一天晚上,David佘走下舞台与观众玩游戏,竟在赌徒中瞥见了羽子的身影。
    David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英哲羽子身穿黑色皮夹克,叼着香烟,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目光死死盯着赌台,脸上的清纯气息消逝殆尽,十足一副赌棍形象。
    表演完毕,David佘在演艺厅门口守着,一直等到临晨三点,羽子才走出来,还没等David佘上前跟她打招呼,一辆摩托车从身旁飞驰掠过,嘎的一声停在羽子跟前,羽子长腿一扬,跨上后座,一溜烟绝尘远去。
  
    David佘回到家时,羽子房间的灯已经亮了。
    “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David佘压低声音问。
    “那种地方怎么啦?靠我在酒吧收小费,永远赚不来医院要的手术费。”羽子低头道。David佘皱眉说:“……你真天真啊,赌台上没人赢得了钱的。”
    羽子终于抬起眼睛,挑战般盯着David佘:“那你教我啊,教我牌技,我明天一把全赢出来。”
    David佘摇摇头,转移话题:“……能不能把我们最近的钱拿出来,数数,算算看还差多少……”
    羽子瞪大眼睛盯着David佘,小脸胀得通红,最终眼圈也红了,泪水圆滚滚滑破睫毛落下。
    “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David佘从没见过这家事,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悻悻地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转身下了楼。
  
    躺在榻榻米上半天睡不着,好容易迷糊过去,又被一阵惊呼声叫醒。
    惊叫声来自楼上,David佘披衣上楼,见羽子在她妈妈房间里狂呼。再看英哲太太,面如死灰,不停呻吟。
    两人慌忙将老太太抬起,由David佘背着,一路狂奔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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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