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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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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0:00

  饶是季安国见多识广,也没看到过这个架势,连忙说:“好了好了,唐兄可以了。”
  唐伯虎问:“老季真的放心了?”
  “放心放心。你们回房去,回房去。”季安国直想捂脸。
  唐伯虎依旧不依不饶:“你把酒喝了,我就回房去。”
  季安国咬咬牙,捧着那坛堆花酒,一仰脖儿,灌进去了。那酒入口虽绵,可劲头最是凶猛。季安国放下酒坛,人却已经站不稳了,眼前唐伯虎和折红,也都重了影儿。他就听得唐伯虎哈哈大笑,之后咣当一声,跌倒在地,人事不知。
  唐伯虎看到季安国醉倒了,这才停下来,提起裤子,抱着折红,回了房间。把折红放在床上,又关了房门,回到床前跪下,冲着折红就拜。嘴里道:“折红姑娘,今天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没别的办法,万望折红姑娘恕罪,太唐突,太唐突。”
  说罢连磕了几个头。
  折红脑子里天旋地转,身上也是剧痛。见唐伯虎拜她,强撑着起身道:“唐解元起来,折红这条命都是唐解元重新给的,应是折红跪拜唐解元才对的。”
  说着就从床上出溜下来,跪在唐伯虎对面。两个人拉着手,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半晌,折红才把唐伯虎拉起来,在床上躺了,自己也躺到唐伯虎身边,道:“唐解元还是要忍耐些,不要被季安国听到哭声,要不一切都白做了。折红愿意为唐解元做任何事情,唐解元切勿挂怀。”
  她越这么说,唐伯虎越想哭。拿被子蒙了头,呜呜咽咽的,哭了好久才停下来。
  折红那手,一直在他身上拍,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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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1:00

 
  季安国是被冻醒的。睁了眼睛,看天上竟然是繁星点点,回了半天神,才想起喝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摸摸怀里,那信还在,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撑着地趴起来,就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真是喝得大了。有从人看他醒了,赶紧去扶他。季安国问:“你们为什么不把我抬回家去?”
  那从人道:“唐解元不让,说你在这里睡得香。”
  季安国苦笑,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又酸又痛,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又问:“现在几时了?”
  从人道:“应该快四更了。”
  季安国点头:“好好,折红和唐解元呢?”
  从人答:“一直在屋子里睡着,没见出来。”
  季安国点点头:“那我可以回家了。”说着一步一瘸,被扶着蹒跚着出了门,上车走了。
  老季回家,自然也不敢睡,强撑着洗漱了一番,把身上酒气去了,又换了身衣服,喝了点热汤,看天色,已经大亮,又叫人备了车,直接向阳春书院去了。
  到了阳春书院,宁王也是才起来,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见季安国来见,还挺意外:“老季,这么早啊?”
  季安国道:“千岁,唐伯虎的确已经把折红睡了,是老夫我亲眼所见。”
  说着,就一五一十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唐伯虎不避耳目,当众交媾,又道:“我怎么觉得,这唐伯虎有点疯疯癫癫啊?”
  宁王沉思良久,说:“那你就从现在起,死盯着他,看他是真疯癫还是装疯癫。”
  “也许是文人无形,放浪惯了。”季安国道,“再看看吧。不过老夫还是想告假一天。昨日被他灌了酒,现在腰酸腿疼,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宁王道:“不准。他泡女人你腰酸,这算什么事儿啊?一步都不能离,盯着看。”
  季安国哪敢多说,只好连连点头,退了出去。看天色还早,就先去找驿马,把信送了出去,当然这信,已经被折红在跌倒的时候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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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2:00

二百七十二
  
  季安国回到唐伯虎这里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唐伯虎竟然还没有起,倒是折红里里外外地在收拾。季安国笑道:“唐大嫂昨夜可睡得好?”
  折红看了他一眼,说:“季先生,干脆我拾掇间房出来,你就住下得了,省得里外来回跑。”
  听口气,折红是嫌季安国烦了,想想也是,就算折红和唐伯虎一起过上了日子,季安国天天扎在人家家里,算怎么回事啊?
  季安国讪讪笑道:“我这不是身不由己吗?”
  正说着呢,里面唐伯虎在叫:“折红,怎么出去了?你不在床上我怎么睡啊?”
  折红答应一声,赶紧进屋去了。剩下季安国一个人在院子里,听了会儿屋子里的动静,大呼小叫的,自己嘿嘿笑了会儿,便坐在台阶上,看会儿树叶子,再看会儿蚂蚁。中午饿了,也没人张罗饭,只好差人去买。心里觉得,这日子是相当无聊。
   无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聊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一天又一天过去,季安国成了唐伯虎的跟班加大保姆,满城乱跑,七零八碎的事儿天天有,今天短了 墨,明天少了笔,后天纸又不行了,得换成绢帛,就连折红,也经常托他带个小菜啊鱼肉什么的。对于宁王给的工作,唐伯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阳春书院,去 得不是那么勤了。家里有女人了么,就不太急着看别人家的女人了。
  这么做最大的好处是,宁王不太注意他了。一个规律的人,默默无闻的人,每天干 的事情都一样的人,生活总是两点一线的人,最容易被人忽视了。每天下午季安国去向宁王汇报一回唐伯虎的动向,无非就是画成了一幅,又画成了一幅;或者是今 天和折红上床了,多长时间,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又说了什么,宁王都烦了,后来就对老季说:“以后你就向刘先生说吧,无趣得很。”
  后来刘养正也烦了,对老季说:“以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别说了,他要反常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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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2:00

  问题是,季安国闹不清楚什么是反常,什么是不反常。唐伯虎在家,时而沉静,时而癫狂,和折红亲热也不避着他,去阳春书院,有时候一言不发,有时候依旧 和娘娘们打闹。到了晚间,唐伯虎高兴了,还会把季安国灌醉。季安国也不敢不醉,总是喝得七荤八素的。季安国生怕出什么错,就把唐伯虎每天的起居言行记下 来,每十天送给刘养正看一次。刘养正还表扬了他:“这个好,你就一直记下去吧。贵在坚持。”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月,老季脸色黄了,头发也白了,走路也晃悠了,总之是老了,其实本来也很老。
   宁王他们顾不上唐伯虎,还是因为他们已经认定,唐伯虎也就是名声大,根本就不是个能经营政事的人,搞搞风花雪月还行。他们有了新人选,叫做李士宝。这李 士宝原来是北京的兵部侍郎,年纪大了,退休了,白胡子一把,就回到老家南昌养老。宁王他们就登门拜访了好几回。李士宝也挺能装的,就是不出山,自个儿在后 花园钓鱼玩儿,还不用鱼钩,就用一根针,说这叫愿者上钩。这一套简直太合宁王的胃口了,他就喜欢作派足的人。几次三番下来,李士宝终于点头,答应给宁王出 主意,头一条就是大量收购牛皮。其实也谈不上收购,基本是半买半抢,宁王属地里,谁家有牛了,就要交重税,不交也可以,交牛皮就行。
  要这么多 牛皮干吗啊?当然不是用来吹的,而是要造盔甲。李士宝还另外交给宁王一张图,在宁王眼里,这图比唐伯虎画一百张美人都值钱,因为这图是李士宝退休的时候从 兵部的大柜子里顺回来的,上面画的是一种叫佛郎机的东西。这佛郎机是当时的叫法,搁现在,叫做火炮。其实佛郎机是西洋一个国家,当年开船到广东做买卖,据 说“盘留不去,劫夺行旅,掠食小儿,广人苦之”,没事儿还经常在船上放几炮,但当地却没人敢惹他们。为啥啊?因为他们派了个翻译叫做火者亚三的,去北京打 通了江彬,给皇上送礼了。皇上正准备装修豹房呢,就缺新鲜玩意儿,那些西洋礼物大合胃口,就叫他们留在广东,发给勘合,放心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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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3:00

  佛郎机用现在的发音,叫法兰西。不过当年那些佛郎机人,却是葡萄牙人。那帮人没实话,特能忽悠,就让人把他们和法国人搞混了。明朝当时还以为他们来自 马剌加,也就是马来西亚呢。其实他们的基地也的确在那里,船上又带了不少马剌加人,语言不通,闹不清楚也难免。只是那个进北京搞公关的火者亚三却是中国 人。这人的名字叫亚三,火者呢,是他的称谓——就是阉人。广东有钱人擅开风气之先,看见皇宫里有太监公公,自己也想要,就私自买人阉割,当作家奴,这样的 家奴,就叫“火者”。偏偏这亚三聪明,会外语,就混成了外企员工,公关经理,去北京打通关节,时不常还教皇上几句洋文。
  亚三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正德皇帝驾崩。正德皇帝一死,江彬被拿下,亚三受到牵连下狱,招认自己是个佛郎机探子,结果江彬凌迟,亚三斩首焚尸。所以,胡士泰不新奇,明朝就有了。
   这些都是后话。单说这亚三,带给了皇上张图纸,说是火器,皇上就把这东西交给了兵部。兵部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就放柜子里了,偏偏李士宝有心,走的时候顺 了出来,交给了宁王。宁王大喜过望,赶紧找人研究仿制。但似乎是到了最后也没做出来。明朝军队装备佛郎机,是嘉靖年间的事情,十几年以后了。
  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唐伯虎当然不知道,他也没心情打听。宁王兴趣转移,倒是乐得清闲自在。心里不踏实的,就一条,怎么家里没回信啊?
  这一日和季安国喝酒,便一把抓住道:“老季,你跟我说实话,不然你就得多喝。我家小沈姐姐的信,是不是被宁王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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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4:00

  季安国吓了一跳。这些日子酒都喝得恶心了,没办法,唐伯虎要喝,自己就得硬着头皮陪。一听说又要灌他,忙不迭指天发誓:“唐兄,真的是没来信啊,要是有信没给你,天打雷劈。”
  唐伯虎放了手,自己倒酒喝,心里却嘀咕起来。按说小沈姐姐应该想自己想得不得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音讯皆无呢?也不知道小沈姐姐怀上没有。莫不是自己的信就没送到?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自己和折红的事情,被季安国他们透露出去,小沈姐姐气了?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折红看了,反倒过来劝说:“唐解元不要着急,想是路不好走,耽搁了。过两天,信自然能来。”
  唐伯虎拍拍折红的手道:“你不等信,自然是不急的。像我这种,肯定是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季安国就说:“唐兄啊,原来你还是惦记着家里的呢?你看,这就是家么,哪点比你的桃花庵差啊?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我也找人来,遍种桃树,喝酒吟诗,包你再不想家。”
  唐伯虎心里警醒,想起自己这些话,季安国是要说给宁王听的,便顺势道:“好啊,好啊。你种桃树,挖坑浇水的活你找人干。”
  “好好。”季安国连连点头,“不光这些,连施肥我都管了。”
  唐伯虎又道:“老季啊,你也老不回家,不合适。我家远,回不去正常。你家小都在南昌,也不回去,你老婆有怨言。”
   季安国道:“我老婆没怨言。我一回家她就数落我,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混出个人样来。我看她烦。唐兄啊,你是没长久和一个女人呆过,这女人啊,一起呆到 两年以上,就了无滋味,呆到十年八年,就完全没兴致了,见到就烦,不仅烦,而且总希望对方从眼前消失,觉得这样才痛快。所以呢,我看到唐兄,拉着这个,想 着那个,心里实在是羡慕得很。要是我老季也像唐兄这么有才华就好了。”
  唐伯虎哈哈大笑,道:“老季,这还不容易解决?你去买啊。”
  季安国变色道:“哪里敢。我若动别的女人半根指头,我老婆就敢和我动刀子。哎,河东狮吼啊,我根本就打不过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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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4:00

     这个就是佛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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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4:00

二百七十三
  
  两个人就边喝酒边扯着,倒也不寂寞。正说话呢,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打开门看,却是宁王派的差官,道:“宁王千岁叫二位先生速到阳春书院,有急事。”
  唐伯虎抬头看看天,都快黄昏了,就问:“这么晚了,找我们什么事情?”
  差官道:“不知道,就说要快去,不能迟延。”说完扭头就走了。
  唐伯虎只好和季安国一道,上车去阳春书院,心里直打鼓。问老季:“你看宁王这个时候找我们去,是请吃饭吗?”
  季安国想想,道:“不像。宁王请饭,向来都是提前说的,像这种临时的召集,还从来没有过,不知道出的什么事。”
  两个一路上议论,不多时就到书院。进了门,有人引着就向后面走,不是书房,不是花园,竟然是花园后面,一个偏门。进了偏门,是一个长长的甬道,卵石铺就。此时天色已黑,走在这里,恍恍惚惚,感觉阴森可怖。
  二人被引到一处房间,进去看,乌压压的一片人。为首的是老爷子李士宝,坐在房间正中,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旁边站着的是刘养正和李自然,一个摇着扇子,一个晃着拂尘,面色肃穆。气氛很不对头,特别压抑。
  大家都不说话,好像正在等什么。唐伯虎和季安国也不敢吭声,钻到人群中,左看右看,倒都是宁王的手下,不过大家全满面狐疑,看来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宁王匆匆走进。大家呼啦啦全站了起来。宁王道:“人终于让本藩捉住了!”
  说罢向外挥手:“把那个混帐东西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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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5:00

  接着就有一个人,五花大绑被捆进来,脸上蒙着黑布,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显然是嘴也被塞住了。李士宝赶紧上前,对宁王说:“千岁,不可啊,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的?”宁王道,“此人违抗圣命,死有余辜。我是替朝廷出气,没有不可。”
  接着对屋子里的人说:“本藩在南昌经营,励精图治,对国家、对朝廷,一片赤胆忠心。偏偏有小人在侧,天天叽叽歪歪,给本藩使绊儿。今天把诸位叫来,就是让大家看看,和本藩作对,是个什么下场,诸位要引以为戒。”
  又回头对刘养正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说说。”
   刘养正清清喉咙,道:“近日,皇上为嘉奖宁王千岁用心治理属地,特意颁旨,将南昌左卫改回宁王府屯田护卫。此旨一下,江西都指挥使司本应迅速将南昌左卫 移交。谁知都指挥使戴宣公然违抗圣命,拒不交接,迟疑拖延。宁王为帮朝廷整顿朝纲,今天已将戴宣拿下,予以惩戒。望大家今后做事,都以朝廷为重,以江西为 重,以宁王所托为重。”
  此语一出,大家“轰”地一声议论开了。这大明藩王,在属地权势虽大,却没有权力动朝廷命官一根头发。就算命官犯错,也 只能向朝廷告状,由朝廷出面解决。这宁王私下拿了戴宣,已经是犯了朝廷的规矩,如果再对命官用私刑,那就是弥天大罪。也正因为如此,三司官员们才敢明里暗 里和宁王作对,他们以为宁王拿他们没办法。
  偏偏宁王要出口恶气,尤其是这个处处作梗的戴宣。于是就趁着今日戴宣出门办事,直接在路上把他绑架了。此事宁王已经谋划多日,天天派人跟踪,戴宣却从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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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3 11:45:00

宁王等刘养正说完,接着说:“今天把你们大家叫来,就是看看和本藩作对,将会死得多么的惨。”
  李士宝是在朝廷做过官的,急忙阻止道:“千岁啊,千万不可。朝廷命官打不得。”
  “他已经听见我是谁了,不打,他也会去告黑状。”宁王转身对抬着戴宣进来的那几个兵说,“打,给我往死里打,谁都不许手软。”
   几条大汉一声吆喝,先有人找来条大麻袋,把戴宣头朝下塞了进去,系好口子。接着几个人抡起五尺长的大棍,卖力打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响声。戴宣开始还在口 袋里翻滚,发出怪声,想是吃不住疼,在那里大喊。打了几十棍后,就没了声息,只见血从袋子里渗出,渐渐袋子变成红色,地上也流了大滩鲜血。
  几个人看差不多打死了,住了手。宁王问:“谁让你们停的?继续打,我不说停不许停。”
  大棍又雨点般落下,这回比上次打周仪,又凶狠了不知道多少倍。估摸着戴宣已经被打得筋骨寸断,连皮肉都打酥了,宁王才喝令住手,让人把他从袋子里拖出来。再看戴宣,早就没了气儿,浑身血葫芦一般,成了一坨松肉。
  站着的那些人,没有不哆嗦的,个个冷汗如雨。有人用手指试了试气息,道:“已经是死透了。”
  宁王道:“行了,你们把他给我拖出去,扔到郊外去喂狗吧。”
  众人把戴宣的死尸拖了出去。宁王回头对大家说:“你们都看见了吧?谁都不许说出去。若是走露了风声,让本藩查出来,一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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