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说,在老家从这条街上显到另一条街上,说见到天安门啦,见到毛主席啦,住儿家的楼啦,也见到国家领导人开会的地方啦,一个劲地夸北京城里好,汽车多,人多,满街都是大学生,街上人说话和电视上播音员一模一样……”
“说我了没?”
“说了,说二儿媳妇是知识分子,大学生,长得俊,家里有钱,陪嫁就陪个楼,听说人家娘家有印钞机,缺钱就印……”
何琳哈哈大笑,“真他妈虚荣!”
“是啊,传志找上这样京城里的小姐,才显得有本事啊!象传祥找俺这样的,陪嫁才一个柜子一个橱子一个八仙桌,就屈料了,他家至少还有三间瓦屋头!”
何琳对着阳光,眯着眼,吸了口气,心中泛起一阵悲哀,想起小姨说过的话:女孩子找男朋友,最好门当户对,谁也不比谁矮一头,日子才过得顺畅;那些拿着东西倒贴的,有几个好下场?人家当你上赶着嫁,只能证明人家儿子更有魅力。象在商场上买衣服,贵的,花了大价钱的,才受主人重视,同样的质地二三十块买回的,也就是随身穿穿的衣服。这样看来,在老妖那不同导常的功利脑袋里,至少大嫂要比自己贵重的,起码大伯哥传祥还准备了三间瓦房,自己则是贴给了传志一幢楼。想到这一点,她就开始愤怒,“老东西没说她是怎么回去的?”
绣花用某处狡黠的目光看了一下妯娌,似笑非笑,“当然住不惯了,与你吵架的事说出去让人觉得被儿媳赶出来的,多丢人呐!”
何林看着嫂子的眼睛,一双很有特点的单眼皮,“你认为她是不是被我赶出去的?”
很明显,何琳低估了这个三十多岁女人的智商,也许她普通话说的不好,穿得土,没有时尚的概念和思维,但对人情事故的把握上却异常精准。绣花安定地说:“把她赶出去有什么不好说的?要是俺俺也把她赶出去,这老东西为人歹毒,心忒狠,除了她自己的孩子,谁能跟她过长?”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30 21:16:08编辑过]
何琳静静地看着她。
“加上大妮子,青霞,那个不要脸的死妮子,东挑西挑就怕天下不乱的扫把星,跟这天底下少找的娘俩住一起,还想有个好?不把她俩赶出来,生气吃气吧,有什么好日子过!”
何琳:“呵呵,我以为她们回去可着劲儿败坏我呢,不过我不怕,天高皇帝远,那边的口水淹死人又怎么着?我又不常回去,以后更少回去了。对了,听说上次传志挨他两个舅舅的骂了,是不是真的?”
“嗨,人家亲舅想骂自家外甥,让他们骂去!娘舅亲娘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两个倚老卖老的东西,心眼脾气铁随咱这个婆婆,能找事,会说话!以前也动不动就去俺家里调停,骂他大外甥怕婆子,不管老娘,在一边激火,让传祥揍俺,揍得俺鼻子都流血了,才算给他姐姐出了气!”
何琳很惊讶,“大哥真对你动手啊?!”
“在农村,两口子打架还不是家常便饭!”
“为什么?”
“一为钱;二为婆婆这个搅屎棍。俺和你大哥传祥是年年打,月月打,在俺刚生完老大月子里就kei上了!传祥这个憨熊,什么都听他娘的,拿他娘的话当圣旨。以前没分家时,一个锅里摸勺子,都是俺揍饭,他娘事多,嫌汤稀了稀了,稠了稠了,没有一回正好的,牙齿在外喊到俺脸上。只要俺回一句,立码指使她儿子打俺,从屋里打到院子里,老东西看着俺被骑着打,眼皮都不翻!开始俺傻,挨揍不跑也不带哭的,硬撑着,后来挨多了,想明白了,打到俺身上又疼不着别人,挨到什么时候是头啊?!以后再打俺就跑,有多远跑多远,被抓着俺就下嘴咬,有一回咬得传祥胳膊上的肉耷拉着。就那一回,他揍俺也不轻,头都给磕破了,满脸鸡屎,操他祖宗的,那年头过得啥日子啊,欺负俺娘没人。俺一个兄弟,个子矮,体弱多病,帮不上忙——俺娘家若有一个拿出去的男劳力站出来给俺出一次气,俺都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那么狠!传祥那个狠种和他娘也不敢这样对俺下手!”
呵呵,何琳听傻了,没想到婆婆和绣花关系糟成这样,超出想象范围,而且印象中大伯哥人憨憨的,傻呼呼的老实,遇到事只会“嘿嘿”笑的那种,私下竟然如此暴力!
“嫂子啊,”何琳第一次开口叫嫂子,“他们这样对你,是不是您没生——生了女儿?”何琳想着什么词不会刺激眼前这个已经语气激动的孕妇,但又想了解一下老家里的事,毕竟这是老公传志成长的文化氛围。
一向不爱说话的绣花算是打开了话匣子,谈兴甚浓,唾沫星子在阳光下飞舞,“也是,俺要是头一胎就生个男孩子,还有啥话说,景况又不一样了,农村里普遍重男轻女,讲究母以子为贵。好是好点,也就是比现在强点,这老东西忒歹毒,你都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狠。从生了老大老二,俺流了七次产了,都是女孩——唉,该着俺的命瞎,一次次遭那么大罪,有两回差点搭了命进去!孩子命也不好,在俺肚子里四五个月,生生给夹碎拽出来。生老大是冬天,北风嗖嗖地跟刀子似的,月子里俺就抖抖缩缩地到水沟里砸开冰洗尿布,洗传祥的衣裳,冻得俺手关节现在一阴天就钻心疼!自己揍饭吃,还揍给他们一家子吃,他们家就没一个人说俺在坐月子歇一会儿吧,没有!俺生了个孩子,连个鸡蛋皮也没吃上,俺娘家给送来一篮子,第二天让老东西挎到集上去卖了,买了二斤半五花肉,回家来五花肉炖萝卜,然后盛了一碗大萝卜端给俺了——想想,不如一死了之!”
至从青霞出事后,人家出口就骂她闺女,把老太太骂伤心了,活该!报应!反正这两年,她没骂过人家,被人家压住一头——”
何琳突然想起当年去乡下时,与招弟一同逛街,刚到一家门口就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招弟这个小孩子竟说这是仇家,世仇!
“倒是青霞屁股光久了不知丢人几个钱了,挺着大肚子私奔回来,生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饭了,回娘家回得那个欢!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这人啊,贱性也老辈里遗传,这死B在婆家生了儿子也不得好脸色,整天打成一猪窝,每回回娘家不是鼻青脸肿的时候不多,还没少了在娘家照样当搅屎棍!俗话说,嫁出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泼出去了再回娘家就是客(念kei,三声),客也得有客的样子吧,人家偏不,把娘家当成自己的家,什么事都操操着,鸡一嘴鸭一嘴,嫌俺不会揍饭啦,揍的饭咸的咸啦,淡的淡啦,饿着她兄弟啦,她兄弟养俺不如养猪啦,没有这死B天下没有这么乱!”
有一回她正好赶上俺和她娘剋架,她二话不说在后面就一耳括子直接呼到俺耳门子上了,俺的耳朵在那一星期都蒙蒙响,听不见了,后来经过半年才慢慢好了。你不知道当时那娘俩就势喝着起来了,打得俺满院跑,跑不出去,最后把俺绊倒,娘俩又踢又掐,俺的大腿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时正赶上麦收,邻居家也没个人,打死俺也没人知道!最后俺叭叭叭磕头谢罪才算完!”
“大哥回来怎么说?”
“别提那憨熊,靠不住!照他的话说,媳妇如衣服,不合适还能换,老娘可只有一个!如果媳妇和老娘只能选一个,他只能选老娘!否则别人看不起他,他自己也看不起他自己!
想起来俺死的心都有,说不上来的罪都让俺受了,一点鸡毛蒜皮小事,都能让俺挨一顿。所以,这就是为啥这死B在婆家挨揍俺都不出面的原因,揍得轻,揍死她活该!让她贱!为人除害了。就是上次,俺看着她哭哭咧咧从门口过,马上就把传祥打发到前村玩牌去了。俺家的憨熊是个赌鬼,一直看到牌桌比看到他娘还亲,就往前凑,平时也没少为这个打架,那天哪怕他输两个也不能给他姐姐出气去!晚上,老东西到处找没找到她儿子,问俺,俺说不知道,你儿自己有腿,爱去哪去哪。老东西没办法,想让俺和她一起去青霞婆家说理,俺不去!最后老东西自己去了,拿了把锄头差点没把青霞婆婆的半个腚帮子刨下来——”
何琳纳闷,“不是擀面杖吗?”
“什么擀面杖,说擀面杖就象打着玩似的,谁也不较真。其实是锄头!人家老妈子在医院住了小半年呢,还报案啥的,最后考虑到两人有了孩子,不能离婚,也不能让孩子娘蹲大狱,赔了点医药费,说了几大筐好话,不了了之。”
何琳叹了句:“太乱了!不过她罪有应得,瞧她那样,一看就不是好鸟!”
“不管好鸟不好鸟,反正这辈子她想有出头之日难了,婆婆到死都得在她头上压着;找了个男人吊儿郎当二百五型的,偷鸡摸狗,不走正道,还与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人家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吧,他偏去多走几趟,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东西,一百年出一个,就让她赶上了!要俺说,迟早的事,深牢大狱候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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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提着东西回到家,王老太太和她儿子正在忙午餐。
“休息了,不工作了,都跑到哪里洋兴去了?那么大人了一点人事不懂,还让六十多岁的老妈子做揍她们吃,养祖宗啊!想当年,俺年轻当媳妇时,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准备猪食喂猪,然后揍一锅饭给一大家子吃;吃完还要下地干活,妈个B的背着几十斤的药桶子给棉花打农药,哪象现在的媳妇这么清闲自在,愿意睡到啥时起就啥时起,愿意啥时吃就啥时吃,不让别人说一句,还要老婆婆揍好端到桌上,筷子递上……”
放下东西,绣花就进去帮忙了。婆婆出了厨房,看到有那么多衣服和食品,挨个方便袋里翻了翻,“啧啧,有钱了啊!还到大商场(习惯上把超市当商场)买这么多物件,穷日子富过,哎哟,这小件件——”老太太两个手指抖搂着一只花内裤,“好料子穿在外面人人都能看见,看不见的腚沟子穿这么好有啥用?两三块的小裤头有个换也就齐了,有俩小钱就会花在水漂打不响的地方!”然后又瞅了瞅孕妇奶粉,“这是啥呀老爷,面粉不象面粉,米粉不象米粉,象石灰,还贱不了,哼,狗窝里可能藏住油饼,净买吃了不拉屎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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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理喻!”传志转身又进厨房,却被他母亲用力推了出来,“不用,外边呆着等吃!咱王家的男人,有几个下厨房的?人家能等吃,你也等!”
何琳根本就不给他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机会,蹬蹬上了楼。
在镜子里端详自己,她才发现自己凛冽的眼神,可能听绣花讲得一堆凌乱暴力的故事给吓住了,短时间内竟形成了色荏内厉的保护机制,其实心里面是害怕的,胆怯的,有一度还幻想婆婆会上楼来打她,老公也加入招呼她,她又能怎样办?也许打110,警察也就露露面,说几句,真正管这些斩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吧?
她很忧心,很忧心自己平静的家会慢慢演变成一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战场,现在已有火星,她和老太太势均力敌,各有各的杀手锏,目标便是这个家的空间权、话话权、财产支配权和女主角地位。她有婚姻作筹码,以法律为盾牌积极捍卫自己的邻地;婆婆以血缘亲情为筹码,以传统和对儿子无私奉献过为手段,更加积极争取一个太后垂帘听政的“超级家庭成员”待遇。而传志则成了中间的裁判,他对任何一方的同情和偏袒都可能打破均势,使这个激烈竞争的天秤发生偏移。
但作为25岁,已经成年且有了自己婚姻的他,第一身份是别人的儿子还是别人的丈夫,这很重要,关乎到她能否在自己的空间打赢这场保卫战!她不能允许老公的母亲在自己地盘上颐指气使,作威作福,插手一个家庭所有事条并成为事实上的女主人第二!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才是NO.1!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30 21:17:43编辑过]
何琳小心地问:“他有老婆没?”
“有!”
“有,还关你什么事?”
“给他时间,婚慢慢离呗。反正我年轻,等得起。”
“要是他拖上五六七八年不离,那你干耗着怎么办?不就给他耽误了?我就有点看不上这老牛吃嫩草的,这么一把年纪了,就怕他未必真想离,而是不甘心就这么肌体退化了,老朽了,潜意识地抓一下青春的尾巴吧!”三人中,还就属小雅见多识广,分析事情入理、有谱。
“哈,五六七八年后本姑娘也不过三十左右,还在青春后期,那时老家伙都半百知天命了,他想娶我我还不一定想嫁这个老棺材瓤子呢。时间站在我这边,不急,至于耽误不耽误,没准咱再接再厉,硕士念完去念博,当个灭绝师太有什么关系,接着追博导,哈!”
“你活得可真潇洒,一门心思瞄上导师了,真是知识越多越变节,学历越高越反动。”
“嘿嘿,那是,我告诉你们,无论这社会怎么发展,女权主义怎么盛行,女人找男人也是向上找,象你们两位向下找,积极培养寒门才子的类型,估计十有八九都没有好下场!
小雅何琳勃然变色,却又笑骂这个直爽的女孩乌鸦嘴。小雅先驳:“算不上培养我老公啊,他从日本留学回来,起点就比我高啊!我才职高毕业,成人本科还没念下来。”
“这与学历无关,更与留学与否无关,讲为家庭奉献的,你的奉献是不是比他多的多?”
小雅愣了一下。
“买房,你付首付,大部分时间你在还款,你替他侍候他老妈,你在干大部分家务,你还去工作挣钱,那你老公干什么?”
小雅声音低低的,“我为自己买房了,写的我父母的名。”
“给自己买房还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人家方鸿俊可是明着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现在还有多少男人结婚了把薪水上交给母亲保管的?”
何琳举起手,“我。我家虽然没交卡,不过基本上也差不多了,我老公基本上把他的工资都花到他娘家人身上了。”
“提携男人!”陈哲给每个人又倒了茶,继续兜售她的理论,“女人最好不要干提携男人的蠢事,男人是干嘛的?男人的使命就是积极拼搏努力工作当牛做马为他的家庭提供生活保障的!你们可好,自己当牛做马先把家庭的保障安全了,置男人的尊严于何地?不要以为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这年头赔本生意有的是!夫妻关系、人际关系,还就不一定遵守能量守恒定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30 21:18:14编辑过]
“哪有那么多高等男人可找?”
“你们培养啊!哈,听我说呀,我导师也是从一穷二白的‘狗剩’、‘铁蛋’那样的贫寒之士过来的,他的黄脸婆年轻时可没少出力支持他,可以说没有黄脸婆当年的大力支持,他不会有今天新闻学术上的权威和成就。那又怎么样,作为一个反面教材的我还不是理所当然地出现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好姐妹并没有那么无耻,这么说吧,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他们的情感走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支离破碎的程度超乎你们的想象!象俺们越来越儒雅博学越来越散发出经久魅力的导师同志,吃嫩草是历史的选择,是人性的选择!他年老色衰青春和活力皆不在但为他生儿育女的老女人,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是适者生存的结果,也是人性选择的结果。男人这东西,弱的时候,还讲良心和道德,一旦强势起来,就是实力和本能说话了。我是实力和本能选择的结果,你们是什么?”
何琳和小雅面面相觑。
小雅说:“我是爱情选择的结果。”
何琳说:“我也是。”
有电话响,是杨钰莹叽叽歪歪的《爱你一万年》,陈哲噘着小嘴巴屁颠屁颠去卫生间接电话了,估计是导师大人打来的。
何琳吃惊,“人过十八变,越变越难看,哲哲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雅叹气,“从她考上研究生那年变的,你以为只是让我们家老妖把她气得伴娘不做了,摞下挑子就跑了?在大学那几年她和长峰那个好啊,你恩我爱快成一个人了,双方要死要活你娶我嫁,双方家庭也早早地给了祝福——啊,这一家北京一家上海,都是中产阶级家庭,符合咱小姨说的门当户对了吧?依然好事多磨,这长峰家有些钱,老爸是一个大国企的工程师,母亲在税务部门,每年光灰色收入都海了去了,而且对北京媳妇巨欣赏,还给他们买了房。”
“这多好啊,我听说了,他们谈婚论嫁好久了……”
“你没听说的是,这长峰爸妈太好了,非得给儿子媳妇买房。他们在上海有四套房子,让媳妇随便选,但哲哲不爱去,非要把家安在北京。长峰妈也答应了,准备拿出30万作首付在二环内买一套小三居或大二居,婚前房嘛,准备写长峰妈和长峰的名字,让长峰还月供。哲哲勃然大怒啊,和未来婆婆恶狠狠地吵了一架,和长峰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她导师了。这丫头遇到事就爱走极端。”
何琳也说:“未来婆婆帮忙,是把双刃剑,既解决了你眼前的问题,又为你们以后的矛盾埋下了伏笔。”
“可不是,哪有十全十美的呢,既享受了婆家的好处,就得接受婆家一定的制约,哲哲就是不想享受婆家的好处,也不想受那份制约……”
正说着陈哲又乐颠颠地回来了,“嘿,一脸晦气,背后说洒家什么坏话了?”
“说长峰妈给你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呢。”
“哈,呸!”陈哲气哼哼的,有点不想提当年又解释不清的意思,“妈的,哪是给我买房呢,算盘打得太响了,愣让我给听出来了!我们他妈都商量好下个月领结婚证,他妈这个月就把钱打过来火烧屁股地急着买房,房产证上写他妈和他的名字,20年的月供让长峰还。不等于结婚后我还在为他的婚前财产做出努力嘛!”
“可法律规定你们婚后长峰还的那部分也有你一半啊!”
“我干嘛要这我这四分之一财产都不到的房子啊!长峰比我早工作一年,一年中也攒了几个钱,我让他攒的,不然我们都能花完!结果他妈一句话,赞的这些钱都放到房子装修里去了!”
“可那是长峰的婚前财产呀!”
“婚前财产我不惦记,可他妈却惦记着我未来老公的收入呢!一下子就预先透支了我未来家庭20年的部分财产,这辈子我还能指望住上我们自己的房子吗?”
“这房子不是让你们长久住嘛!”
“我宁愿租房!我可没指望他们帮我,爱帮不帮,但我就不能这么郁闷着!谁在啃谁不是很明显吗?”
“哈,今年我眼拙,见了小雅觉得叫阿姨差不多,皮肤皱了,没光泽了,眼角也有鱼尾纹了,没想到一向水灵的小雅会老这么快,婚姻催人老啊!唉,这刘阿姨的婆婆当然叫奶奶合适了。”
郑氏五十多岁,何等精明之人,一眼看出这三位来者善,却面带笑容,说:“我家小雅操心,加夜班多,不注意喝水,熬的。有空给她补补。”
小雅背后冷冷笑,面子话比谁都会说。
“真是小雅,你干嘛都上夜班啊?调到白班多好。再说了,有必要为了工作把自己摧残成这样吗?你看郑奶奶,不,郑伯母,皮肤保养得多鲜嫩,红光满面,富有光泽。干脆,你班也别上了,方鸿俊的薪水那么高,养活老婆还不天经地义、小菜一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么!”
哇,何琳都佩服陈哲的口才和胆略,想与心思缜密的郑氏对决,你脑袋转得快、放得下脸皮还得有嘻嘻哈哈来回打圆场的本事才行,怪不得人家读到硕士了,还新闻专业。
郑氏微微笑着,还给各位端糖吃,“小雅现在工资不高,自己吃的估计都不够,你们正好劝劝她别干了,回家养养身体生个小宝贝吧,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小雅找着空隙反击了,“现在生个小孩贵着呢,生起养不起啊!”
陈哲立码惊讶地回头看小雅,“不是吧姐姐,你工作这么久了,就是现在一月挣1000大洋,你去年大去年挣得银子呢?再说你亲爱的老公每月也那么多银票,都花哪儿去了?敢说你手头没钱生不起孩子?!”小雅马上举手发誓:“我两个卡上加起来不到一千块。”“撒谎!哭什么穷,我又不借!”“撒谎是小狗!”陈哲又看着何琳,“美女,你相信吗?这两个高薪收入的家伙竟说生不起孩子,生了也养不起!”何琳斩钉截铁:“不信!我和我老公收入只是你们的小零头,一年我还存了两三万,明年我就准备生宝宝。”郑氏在众人背后不屑地笑,“媳妇养不起,当奶奶的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孙子不是!人老了隔辈亲,媳妇没钱养,奶奶养!”陈哲很惊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伯母啊,你真不是一般的伟大啊,用自己养老的钱养孙子,您老了没钱了可怎么办啊!儿子儿媳虽是您的至亲,毕竟是另一个家庭,您老紧着手,心无旁鹜地为另一个家庭输血。老人家,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你得入天堂啊!”何琳看到小雅在偷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30 21:18:46编辑过]
这个好像以前哪里看过,后来小雅跳楼死了,何琳也挺惨的。。。。
难道我插队了?对不起了lzmm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30 13:06:46编辑过]
嗯结果跟mm说的差不多,不过何琳不算惨。
插队没关系,虽然还有一部分,不过我有点懒得贴了,一是没有完整结局,二来也没有啥人看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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