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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说:“比我还帅?”
我笑了说:“我不知道。”
范说:“快说,说我比较帅。”
我说:“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范说:“你说不说?不说的话……”
我说:“你能怎么样?”
范说:“你说我能怎么样?”他坏笑着看我。
我说:“你有几个月没有碰过女孩子了?”
范数着:“1,2,3”,脱口而出,“3个月!”
说完了,他意识到什么,惊愕地定在那里。
我微笑着看他,微笑后面我的心像被抽出来,然后又被我自己握住放了回去。
我感到一阵很恶作剧的快乐,我说:“范,你敏于行,我善于言。”
我以为我可以放下的,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知道那些出轨的丈夫,他们的妻子最后是怎样原谅的。可是我做不到。我想让自己放开它,可是我发现,好像生活就应了马克思的话:万事万物是有联系的。联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说:“那个时候我正在拼命地干活,为了能够去美国给你做一个月的饭,洗一个月的衣服,收拾一个月的屋子。”
我说:“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为什么要求婚?”
范说:“我爱你。”
我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和vicky李是玩玩。”
范说:“但是真的只有一次……那次是意外……”
我说:“不是合法婚姻的话,所有的事实都是意外。你经常和她在msn上聊天?”
他点点头。
我说:“我一想到你同时在和两个和你有过关系的女人聊天,我就觉得很恶心。”
我说:“范,我认识你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我真的很伤心。
范有点惊慌,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她有关系了。”
我说:“我曾经以为你是世上最完美的人。李会不会这样以为?”
范说:“我真的以后再也不会和她有关系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她不会。”
我说:“每当她对你说我的不好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范想了想,说:“女人的嫉妒吧。”
我说:“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你面前说我的不好,同时听着我每次都对你说我有多喜欢她,我很喜欢和她做朋友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犯傻很好玩?”
范不说话。我越说越气愤,我恨他,恨李,而且恨自己。觉得自己傻。
“你给我一个解释。”我说,“你是个混蛋。”
最富于喜剧性地是,在这个时候范的手机响了,嘀的一声,显示有新短信。或许这个短信来得并不是很巧,可能早就到了,但是因为我一直在大声说话,所以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我们谁也没有看短信,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直觉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祸害的短信。它不是给我们的关系火上浇油,就是让我们的婚姻彻底完蛋。
我说:“你不去看看手机?”
范走过去,拿了手机,看短信。
我看着他的手指。我简直能感觉到范的汗水在往外冒似的。
他看完短信,不知道该把手机收起来,还是放下去。就僵在那儿。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大概在祈祷:“千万不要再来了……”但是厄运总敲两次门。嘀的一声,又一条短信。我看着他,我猜想我的脸不是雪白就是铁青,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嘴唇都在哆嗦。
范把手机递给我。我们没有猜错,是李的。
李问:“你睡了没有?现在你这里应该是晚上了吧。”
李问:“哼,又不回答。”
我小时候考了不及格,我妈妈气得哭打我,她的脸色我终身难忘。现在我的脸色一定比她还可怕。
我对范说:“你不觉得你应该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范说:“什么?”
我说:“应该我告诉你该说什么吗?”
范没说什么,拨了电话。在电话里,范面对着我,清楚地说:“李,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盯住他看。他说:“而且我已经结婚。我们没有可能了。”
我盯住他看。他说:“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已经结婚了,你知道。而且,不论你怎样想,”
范看着我,我们俩对视,“我确实很爱她。否则我们不会结婚。”
“不不你不需要。”
我依然盯着他。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不是小孩了,你不能再这样任性好不好?”
“对。不。不。”
他挂了电话。
我问:“她很生气?”
范说:“她说她下周来北京。”
我突然觉得很累而且无聊,我说:“你们都是有钱人。一张机票几千块钱。一不开心就飞来飞去。可是我实习那里的小孩因为每年缺少两百块钱而不能上学。”
我问范:“既然你们有感情,为什么当初要分手?”
范迟疑了一下说:“因为她太任性了……而且,我父母不喜欢她。”
我问:“为什么你父母会不喜欢她?”
范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说,“我见到你之前就提出过分开,但是她不同意。后来我遇到你。”
第二周,李果然来了北京。范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不要去。我怕我们中万一一个控制不住情绪就糟了。
范出门的时候,我站在门口说:“我觉得你一定能够处理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是有点心虚的。不过哄哄自己也好。
范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他衣服很干净,还打趣他:“看来她没有太生气。我以为你回来会一身咖啡呢。”
范脱下外套,说:“那是因为她从背后泼的我。”他转过身,衬衫后背一片红褐色的咖啡渍,还有浓厚的酒精味。
我接过外套,说:“她还是要的爱尔兰?”范说:“你怎么知道?哦,你和她喝过茶的。”
我说:“电视剧里都是当面泼的呀。”
范说:“我们谈完了,走的时候泼的。”
我说:“脱下来吧,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范说:“把它扔了。操。还被警察拿测试仪测了半天,以为我酒后驾车。”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范说脏话。我又惊又笑地说:“原来你会说脏话的?”
范说:“怎么不会?操!!”
“为什么要陪老头子吃饭?”
我说:“这个问题办公室好多人问过了。我不知道呀。”
“我很不想去。”范说。“我觉得在家看碟比较好。”
我说:“师妹们都很想见见你呢。你不知道在我们所你名气比我还大。”
范微笑说:“真的?”
我说:“是呀。师妹们听说我,都是说'啊呀,是不是××级的、老公特别特别帅的那个师姐呀’?”
范说:“其实老婆你也很漂亮。”
我忍住笑说:“可是不像你,艳名远播。你到底穿哪件挑好了没有?”
范说:“我不能确定衬衫是穿那件蓝色的还是粉红色的。”
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下雪。晚上七点多,东门外堵成一条长龙。我对范说:“今天我有一位师姐会来。她是从××系转过来的,而且和李一级。”
范说:“哦?”
“也许她会认识你。”
“吓?”
“你放心啦,我师姐人很好的,从来不爱八卦。”我说。
后记,
事实并非如此。按照师姐的说法,vicky李讨厌一个女生时,最爱用的办法就是把对方的男朋友抢过来,然后再甩掉。她是如此美艳,所以永远所向无敌。从高中起她就是如此。我很难想象会是这样。你以为你爱上一个男人或者喜欢一个女人,并且以为你很了解她,但是最后却发现你爱上或者喜欢的是个假象。
不过,爱上假象总比永远不爱要好。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一眼相中最佳目标。人生好像就是这样不断被骗、然后不断发现,然后重新开始被骗、然后重新发现的过程。就是在克服一个又一个骗局之后,才达到了真理和永恒。所以 被骗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我觉得当初我的反应似乎是过激了。
我发现我总是被细节绊住脚,当我想快点写完的时候,就越是被一些无关紧要但是印象很深的小事情绊住了。
这里面的大概都是发生过的,但是很多小细节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比如对话,我只能半凭记忆半凭猜测把原来说过的话大致构建出来
还有结局其实并不是象写出来这么好的。不过我宁愿有这么好。所以我避开了一些事情。不管怎么说,现在是2006年,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改变不了,将来的事情也只能努力把握。把握不了的话就顺人事知天命好了。
写到后来,我自己也觉得不像是单纯的记录了,象写小说。比如那个结尾,跟实际上的情况就有点不一样。写到后来,觉得是在发泄自己的心情。我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写自己过去的经历,无形中看自己的经历也成为了故事。写下来不需要考虑、不需要负责、不需要承担现实里要承担的忧虑和压力。
这里面大致的情节是发生过的,但是一些细节,因为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所以只能半猜测半回忆地写。比如里面很多对话。
刚刚开始写的时候,纯粹是因为看了前女友和后女友的帖子触动了。我没有仔细看前女友的帖子,但是仔细看了后者。我觉得原来倒霉和不幸也是有相似的。具体经历的事件相似的可能少一些,但是那种气愤而且悲哀的感情是相通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把一些小事情升华了。就好像在生活里也是这样。我以为一个人的出轨不只是单纯的行为,而是根本上反映了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比如范,在他看来也许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问题,不必上升到这么高的角度。可是我不会,我会认真地把它归结为你对承诺的态度。理智上我愿意承认世界的多样性、生活选择的多样性,但是感情上我做不到。人的痛苦经常是来自现实和理想的冲突,我就是这样。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在于我们的不协调。我们在世界观上就有分歧。这个问题我觉得解决不了。所以我现在不想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0:05:28编辑过]
坐沙发!
写的是挺好的, 就是象小说
头都看大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还是需要简单的爱情,
天涯这个mm肯定是学中文或者哲学什么的吧?写的行云流水而且理论充足啊。佩服。感觉是个脾气非常好的女生。
很好看!谢谢LZ转过来,是天涯的哪个版的啊?
真好看!看得都不想睡觉了,像小说,还想看下去!不知道这个mm现在过得如何了,anyway, 祝她祝她幸福!
这MM够迟钝的,转了一大圈才发现那个是情敌啊; 这GG也不算太糟糕,知道什么样的MM要放在家里做LP,什么样的MM只能偶尔睡一觉玩玩,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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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vicky李讨厌一个女生时,最爱用的办法就是把对方的男朋友抢过来,然后再甩掉。她是如此美艳,所以永远所向无敌。从高中起她就是如此。我很难想象会是这样。你以为你爱上一个男人或者喜欢一个女人,并且以为你很了解她,但是最后却发现你爱上或者喜欢的是个假象。...”
这种女生太可怕了。最痛恨这种人。不要让我遇到,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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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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