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音符电影《好人好事》终于杀青了,导演提议剧组来一张大合影。
大家按剧中角色大小排好坐次,站好姿势,拍下了一张全“家”福。
分照片时,小雅惊讶地叫道:
“怎么照片上多出一个人来?”
老旦说:“是哦,好端端多出一个大姑娘来,还站在中间,更本不是咱剧组的嘛”。
“不对,”小雅说:“多出来的是一个老头儿啊,坐在第一排。”
“哪儿啊,你看花眼了吧?第二排左边第一个女人,才是冒充的呢。第一排中间的不就是咱的导演吗?再说,风导也不老啊。”小刘指点着照片,向旁边的风导媚笑一个。
风导捧着照片,不敢出声,因为他手里那张照片更邪门——画面上除他之外,空无一人。
(散客月下2007-8-24)
三寸金莲
笑玫和秋声的蜜月旅游选择了陕西西部水乡访古寻幽七日游,在里寺村参观了古民居侯家大院。据主人介绍,这座大院有150年多年历史了,一正两厢,一厅房再加一个花园。园中遍植兰花,每至花开幽香满庭。房子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历尽风霜。堂屋里供奉的祖宗排位特别有历史感。笑玫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别动!”主人见状,大喝一声,吓得笑玫吐了吐舌头。
主人打量了他俩一下,不知怎么,脸色突然多云转晴。
“你们是新婚夫妻吧,来,穿上这两套古董盛装照一张仿古结婚照吧,很吉利的哦,我家太爷爷太奶奶恩恩爱爱过了金婚呢……包胶卷费一共只收二十元。
秋声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笑玫可感兴趣了,硬拉着老公换上了古董衣服。
换上衣服,小两口看着对方的滑稽相。乐得直不起腰来,笑够了,才发现数码相机没电了。主人用老款的胶片相机给他俩照了一张合影,承诺说一星期之内,保证邮寄给他们。
也许是走路太多了吧,当天晚上,笑玫的脚痛得不行,休息了一晚也没见好。
第二天上华山,笑玫依然觉得双脚疼痛难忍,完全没办法走山道,只好在山下马马虎虎拍了几张相片……
脚痛的症状持续到回家才消失。
在侯家大院拍的古装婚礼照片如约邮寄到家了,效果很不理想,笑玫的表情怪怪的,好像在强忍脚痛的样子。
再仔细看脚,小俩口大吃一惊——记得当时,他俩换身衣服后,因为看见对方脚下的运动鞋与服装太不搭调而笑得肚子疼,然而此刻,相片上出现在俩人脚下的,居然被换上了很般配的古董鞋。
更为恐怖的是——笑玫的大脚丫上穿着的是一双尖、细、短、窄的“三寸金莲”小布鞋。(散客月下2007-8-30)
吸血
中午,我们进到古灯村,村子里静悄悄空无一人。
这个村子很小,大约有四、五十多户农家,是旧时年代遗留下来的一个典型旧村落,残破的青砖瓦房,朽木支撑着屋顶,古老的不只是那些被风雨岁月打磨着的古老建筑,脚下的石板路随便一块都有上百年的历史。
可为什么大白天,街上一个人,甚至一条狗都没有呢?
我们敲开了一户人家,询问究竟。
恰好,我们找到的是村长家。
“干部同志,咱村中邪了,从去年开始,挨家挨户都有人被鬼上身,中邪的人不吃米饭,只喝人血,身上衣服都用牙咬烂,出门来逮谁咬谁,咬开人喉咙就喝血……喝够了,自己找个安静地方悄悄死掉,被他咬过的人又借着中邪……现在轮到我女儿了,作孽啊……”
村长带我们来到屋后从窗口往外看,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只挂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红绸缎,正坐地上傻笑。
我们中有略懂医道的人说:“哦,村长,她不是中邪了,是得了狂犬病,赶快送医院吧。”
酒色
首届“兆世杯”人体模特大赛评委是每个男人都羡慕的职位。
作为赞助商,兆世集团鲁总理所当然的成为首席评委,作为首席评委,鲁总理所当然承担了给前三名颁奖的重任,颁奖时,还理所当然的在总目睽睽之下亲吻了三名超级美女。
当然,鲁总亲得很绅士,轻轻碰一下美人的面颊而已,不过,也有意外收获。
也许是太激动了,亚军姚丽竟然主动亲吻了鲁总的嘴唇——在众目睽睽之下哦。
不幸的是,颁奖结束后,鲁总居然在酒会上,在总目睽睽下倒地身亡。
技术鉴定,酒无毒。法医鉴定,鲁总因酒精催化心血管破裂而死。
大奖赛银牌得主姚丽,来自广西瑶乡的,她不是专业模特儿,也不打算获奖后从事职业模特儿。虽然sankeyue牌化妆品公司已经向她发出了做形象代言人的邀请,但她毫不犹豫拒绝了。
关于化妆品,姚丽有密不外传的绝密武器——她只用妈妈给调制的瑶族传统化妆品“弭蔻丹膏”。这种药膏由几十中深山奇药配制而成,膏色红如血脂,涂抹在身上皮肤光洁细腻,透明无色,涂在嘴唇上,则红似烈焰,效果比什么国际名牌都强太多。
姚丽随身总带着这样一瓶“弭蔻丹膏”,凭着这件秘密武器,姚丽相信自己不出一年变身价上千万。
这次参赛,姚丽就稳赚一百万,出资人是兆世集团的付总刘伟,条件是在颁奖上与鲁总接吻。
弭蔻丹膏虽然对人体无害,但千万不可以接触酒精,这种药膏一但与酒精遭遇,便会产生巨大能量,导致心血管破裂。
鲁总就这样被残留在嘴唇上弭蔻丹膏害死了。
不错,姚丽将以谋杀作为今后职业。武器,就是这一玻璃瓶的弭蔻丹。
只是,谁也没料到,姚丽会死得那么快,酒会结束后没到一小时就死了。
姚丽当然是滴酒不沾的,据她的姐妹说,她临时前吃过一颗意大利原装进口的酒心巧克力。
瑶山里出来的姑娘,还来不及学外语。(散客月下2007-8-28)
20年前,我大学刚毕业,分配到桂林南郊猴子山下一家国营机床厂做政工干部,由于还是单身,每到节假日,干部值班名单上总有我的名字。
那年五一节,我又担负值班任务。其实所谓干部值班,无非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偶尔也到厂区里四处转转。
这天中午,骄阳似火,我正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午睡,突然被一泡尿给憋醒。我起身去上厕所。
从办公室到厕所,需要穿过厂区花园,当时整个厂子除我和大门门卫外,空无一人。
我方便完毕,惊讶的发现花圃旁站着一个青年,正在东张西望。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我上前喝问道。
那青年回过头来,冲我笑笑。
他的牙齿洁白整齐,眼睛黑白分明,在阳光反照下炯炯有神,鼻梁笔直高挺,显得英俊而且气宇不凡。穿一件很老式的棉布衬衫,土黄色旧军裤,显得他身形挺拔……看上去不像坏人。
“我就是住在这里的,出来随便看看,晒晒太阳,我很久没晒太阳了。”他说,一口地道的桂林口音。
我相信他的确很久没晒太阳了,因为他的脸色特别白——苍白,毫无血色。
工厂对面就是桂林陆军学院,看他二十七、八岁的年龄,我估计他是陆院的教官。
“你是陆军的吗?”我问。
“不,我是空军的。”他的眼睛明亮清澈,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刚满二十二岁,还没交过男朋友呢。
空军高炮学院距离我们厂也不远,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办公室了。既然那么严厉的看门大爷都肯放他进来,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回去继续睡午觉,眼前一直浮现着他那张英俊苍白的脸。
下班出厂门时,我问看门大爷:“中午来的那个空军教官是你认识的吗?”
“啥?啥教官?”大爷奇怪地反问道:“一整天都没人进门啊,丫头,你糊涂了吧。”
进大门一条宽敞的斜坡直线通向花圃,花圃前有人没人,门卫一目了然。
我把中午的事情告诉大爷,他哈哈大笑:
“你啊,不是午休睡傻了就是白日见鬼了……说起来你可别害怕,咱这厂区可是建在乱坟堆上的哦。”
对啊,那青年说他是住在这里的,好久没晒太阳了……我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大爷见我害怕的样子,笑着说:“没事拉,即使有鬼,也不敢大白天出来晒太阳啊,好了,快回家吧。”
那以后,一想到这件事我都还略微有些心慌,令我心慌的却未必是白日见鬼,而是小伙子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英俊的面孔。
二十年过去了,我一直还记得那张脸。
一天,我带孩子参观《桂林抗战纪念图片展》,在一个空军烈士照片前,我又看到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英俊的面孔——墙上的烈士遗照,正是我二十年前见到的那个神秘青年。
文字说明写道:马毓鑫烈士(1909—1938),桂林人,回族。广西航空学校1933年第一期飞行班毕业。1938年对日空战中,壮烈殉国,被安葬在猴子山南铜鼓岭回族坟场。解放后,人民政府追认马毓鑫为革命烈士。
原来世界上真有“死亦为鬼雄”这回事。
血性男儿,英魂不怕见阳光。(散客月下2007-8-24)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电梯的门打开了,一道明亮的灯光从电梯里射出,也许那部略显诡异的电梯开着门,似乎就是专门在等你——
近来,散客常被一个噩梦惊醒——走进电梯,一脚踏空,掉进万丈深渊。
连续噩梦令散客很怕乘电梯,可偏偏他上班的公司又在22层写字楼里,试着步行走过一次安全梯,没爬到第十层就累得快断气,只好放弃。
连续噩梦令散客晚上睡眠不足。每天中午都要在办公桌上补一觉。
这天中午,散客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呢,被老板揪起来,非要他马上下楼去接一个客户。
散客万分不情愿的往电梯口走去,刚好见门开着,懵懵懂懂一脚踏入……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噩梦上演了现实版,宾子一脚踏空,掉进梯巷。
还好,不是万丈深渊——故障电梯悬挂在21楼与22楼之间,悬空距离不足两米,宾子摔下去正落在电梯顶上的维修平台,脚踝受了点轻伤。
散客定过神来时,发现眼镜不知被甩到哪里了,于是蹲下身摸索着寻找。
眼镜没摸着,摸到一张小纸片,拾起来一看,是一张彩票。
获救后,散客再也没做噩梦了。
闲着没事他翻看着手中的彩票,见对奖时间是一星期后。
“也许,我会因祸得福呢。” 散客开始做起了美梦。
七天后,电视公布了本期大奖号码,那是一组令散客心跳不止、兴奋不已的数字——
屏幕伤公布的八个数字,全部与手上的纸片对准号码。
那一期大奖奖金高达八百万!
散客先在酒店定了十桌筵席,通知了所有家人朋友准备狂欢,然后在大家簇拥下来到了彩票公司。
“对不起,先生,您没有中奖。”工作人员一句话给散客当头一棒。
“怎,怎么可能?每一个号码都准确无误啊……”
“号码都准确,不错,但是,您这张彩票是去年的。”
散客眼前一黑,再次掉进万丈深渊。(散客月下2007.8.1)
艳遇
那年夏天,我经常在电梯里遇见这个美女。
电梯显示她是从27层下来,我在23层等电梯,每次遇见她,电梯下降时,便不会再被其它楼层的人截住。
我在一楼出门,她继续下到1B。
1B是地下车库,看来她是有车一族,令我自卑。
虽然没有与她搭讪的勇气,但眼睛却忍不住要盯着她的身材饱享眼福。
她总是穿着性感惹火的吊带小背心,热力超短裤,玲珑身材乳沟毕现。
夏天很快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
我还是经常在电梯里遇见这个美女。
她依旧是穿着性感惹火的吊带小背心,热力超短裤,玲珑身材乳沟毕现。
我在一楼出门,她继续下到1B。
门外雪花纷飞。(散客月下2007.8.1)
我到岛美大厦17楼拜访客户。
从客户办公室走出来时,正好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电梯在距离我约五米处的走廊尽头,电梯门与走廊平行,假如有人出来,我可以很清楚看见他的侧面。
电梯门开了,先出来的居然是一辆滑轮担架床。床很长,推了半天才完成推向电梯门口到走廊的拐弯过程。
推担架床的是一名身着护士装的年轻姑娘,急匆匆与我擦肩而过。
“不知那家公司有人晕倒了……”
岛美大厦是一幢高级白领云集的大楼,高压工作很容易导致急病发生。
我进了电梯,关门的一霎那,突然打了个冷颤。
不是因为我联想到卒死之类的名词,而是因为我发现这个电梯空间很小,方方正正,大约是一米五乘一米五的尺寸,而刚才那辆滑轮担架床至少超过两米长。
回头望望岛美大厦,骄阳下闪动着血色。
烈日当空,我感觉脚下冒出一阵寒气。
真正令我暴寒的是三天以后,我又登上了岛美大厦17楼——例行客户回访。
一进电梯间,那辆滑轮担架床的影子又浮现在我眼前。到达17楼,我忍不住开始仔细查看这个楼层的房间。
实际上,这层楼只有两套办公房,一套属于我要拜访的客户,另一套——就是那天那辆滑轮担架床进入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我感觉脚下冒出一阵寒气直冲脑门。
“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中暑了?”客户很关切的问我。
我给客户讲述了那天遇见的神秘担架和护士小姐,说的时候,声音控制不住颤抖。
不料,客户听完我的叙述非但没害怕,反而仰天大笑起来。
“对面那家公司昨天才搬走的,人家本来就是经营医疗器材的企业,有一两辆滑轮担架床推进来有什么好奇怪哦。”
“可是……辆滑轮担架床至少超过两米长,而电梯空间最多是一米五乘一米五的尺寸……”我提醒他道。
“你没听说过折叠式担架床吗?”(散客月下2007.8.1)
末班地铁 末班电梯
我在市区健身房做教练,长期上夜班,每晚都要赶乘最后一班地铁回郊区的出租屋。
由于是末班地铁,又是到达终点站,通常,出站的乘客只有我一人。
当我穿过长长的通道,搭乘扶手电梯上到出口,总能听到身后传来卷闸门落地的电流声。
等我一脚踏上出口处地面,扶手电梯也停止了滚动。
按理说,我应该是最后一个使用扶手电梯的客人,但是,每晚上我都会看见一个姑娘乘电梯往下走。
那是一个身材娇好,青春艳丽的姑娘,当我们在电梯两端擦肩而过时,我可以看到她那张五官清晰,粉若桃花的脸。
日子一长,我不免产生疑惑,任何人都不应该在这个钟点进入地铁站啊,何况这么年轻一个女孩。
除非,她是地铁站工作人员……可也不对。
地铁站女性工作人员,只有售票员。早班最早也得五点才到岗,现在是23:55。
还没等我探明究竟,夏天过去了,那女孩不在出现。
不知什么时候,地铁过道左壁上的灯箱广告换了新招贴画,几十幅内衣广告从铁道旁延伸到电梯口,画面上的女模正无限风情的摆弄着她那诱人的身姿,她的身材确实挺好的,尤其是腿,超长。
刚看就觉得眼熟,努力想了想,哎呀,这不就是前一阵每晚与我在电梯上擦肩而过的女孩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按照广告上所刊登的广告公司地址,前去打探。
来到那家广告公司,我亮出健身中心的名片,谎称我要做一个健身广告,想请他们公司做内衣广告那位女模特。
“不巧得很,那姑娘已经离开本市了。”广告公司老板告诉我,“那位小姐是从南方来京城求学的,说是想考电影学院,努力了一年多,可惜还是没考上,帮我们拍了这组内衣广告后,就和她男朋友一块儿回老家了。”
“男朋友?她还有个男朋友?”
“是啊,一个很爱她的小伙子,陪着她一块儿不愿万里进京求学,白天到工地打工,晚上在地铁站做值夜保安,赚钱供女孩上补习夜校……这俩年轻人真不容易呢,晚上连个象样的住所都没有,女孩从夜校放学后,就 到地铁值班室里陪男孩值班……爱情的力量啊,啧啧。”
原来如此!
“小伙子,我看你条件很好啊。”老板突然把话锋一转。
“什么……什么条件?”
“是这样,我们公司现在需要一个男性内裤模特,你的形象很适合我们的要求,假如你愿意拍一组广告……”老板开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令我无法拒绝。
拍广告远比我想象的要辛苦,一组相片足足拍了三天,最后一个镜头完成时,我居然累得直不起腰来,就在摄影师收拾器材的时候,我感到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站在地铁通道内……准确的说,是站在通道的墙壁上,站在墙壁上的广告灯箱里。
我依旧是拍内裤广告时的上赤裸形象,摆着僵硬的酷男造型,全身动弹不得,张不开嘴也听不见声音。
眼睛倒是没瞎,可以看见对面墙壁上一个漂亮女模特冲我微笑,我很熟悉的那张脸。
从此以后,我有了一份新工作,过上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不再需要吃饭,每天只需要站在灯箱里,看着过往行人在通道与电梯之间穿梭,直到电梯上空无一人。(散客月下2007-8-2)
童眼看灵异1
一直听老人说孩子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灵异,真的吗?以下是散客记录下的一些事件,其中绝大多数是真实的。
死仔
据说,孩子能预言孕妇腹中的婴儿性别。
小张怀孕七个多月了,一直没做过B超,同事们闲着没事都来猜小张肚子里的婴儿性别玩。一天,办公室李姐带来了自己三岁大的女儿,小家伙聪明伶俐,特别惹人喜爱,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跑过去逗孩子玩。
“宝宝,你看看张阿姨的肚子,说说看,阿姨是生弟弟呢,还是生妹妹?”
不料,孩子斜着眼睛瞟了阿姨一眼,不屑地说:“死仔!”
声音虽小,但绝对清晰。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笑声停止了,李姐尴尬万分,把孩子领了出去。
一半个月后,小张临盆难产,痛得九死一生,最后剖腹取出一具死婴。(散客月下2004年4月30日)
没想到
记者刘欣刚带六岁的儿子兵兵去看画展,在一幅少女肖像面前,兵兵指着油画大叫大嚷:
“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爸爸很纳闷。
“就是没想到嘛。”儿子似乎没兴趣多解释。做了六年爸爸,刘欣刚也习惯了孩子没头没脑的语言方式,便没再多问什么。
不久,市郊垃圾场发现一具女尸,经公安部门调查,死者是美院的一名职业模特儿,以她为原形的油画作品《少女肖像》前不久还公开展出过,报纸上还刊登了那幅油画,正是刘欣刚带儿子参观过的那幅作品。
刘欣刚接受了这桩案件的追踪采访任务,半年后,凶手罗网了,出人意外的是,凶手竟然是她的亲姐姐。
刘欣刚参与了凶案审理,当警察闻凶手:
“死者临死前说了什么话吗?”
凶手回答说:
“没想到,没想到……我妹妹临死前连续说了两遍……没想到。”
听到这样的陈词,刘欣刚的心猛然一惊,马上联想到儿子兵兵在展厅里的叫嚷:
没想到,没想到……
回到家,刘欣刚迫不及待的把儿子拉到身边,让他看报纸上的油画《少女肖像》图片。
“兵兵,你还记得这幅画儿吗?”
儿子一见到画儿,又兴奋起来,拍着手叫到:
“没想到,没想到……”
“你为什么说——没想到?”
“本来就是嘛,爸爸你看,这个阿姨的眉毛,像不像一把刀啊?”
好嘛,原来儿子说的是“眉象刀”。(散客月下2004年4月30日)
爷爷吃人
四岁的小佳佳跟妈妈回姥姥家过年,不愿意吃姥姥家的米饭,每天只喝牛奶。
“佳佳就是不吃饭的,是专门吃牛奶的。”小家伙还一本正经的告诉姥姥、舅舅们。四岁的小孩分不清“吃”“喝”。
“那,你妈妈是吃什么的?”
“妈妈吃太太口服液的。”佳佳回答说。大伙儿笑成一团,看来小家伙受电视广告毒害不浅。
“爸爸呢,你爸爸吃什么?“
“爸爸吃茶叶。”
“那你爷爷奶奶吃什么呢?”
“奶奶吃药。爷爷……爷爷吃什么我不说的。”
“为什么?”
“爷爷不让说,他要躲着奶奶和爸爸,在厨房里偷偷吃,我不告诉爸爸,爷爷给我买糖。”
“爷爷不让你不告诉你爸爸什么啊?”
“吃人啊,爷爷不让告诉奶奶和爸爸,爷爷他偷偷吃人。”
这一下,全家人都笑不出来了。
佳佳妈联想到爷爷的一些日常行为,的确有些鬼鬼祟祟,经常一个人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晚上,佳佳妈给老公挂了个电话,说了今天的事,不料,老公居然在电话那边放声大笑,笑得佳佳妈有些毛骨悚然。
“唉,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就这点癖好……我早知道了,但不忍拆穿他。”
“什么?”佳佳妈快被吓掉手中的听筒。
“爷爷在厨房米柜后面藏了一瓶人参酒,医生不是不让他喝酒吗?奶奶看得又严实,只好偷偷喝了。”(散客月下2004年4月30日)
小鬼
我儿子每天晚饭后都要到楼下花园里玩耍,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在自言自语,便问他跟谁说话,他说是隔壁的囡囡。
小囡囡是我儿子幼儿园的同伴,去年在小河边失足淹死了。
为什么大人都管小孩叫小鬼呢?世界上真的有鬼的,死得不开心的人就会变成鬼,什么人死得不开心呢?当然是小孩咯,小孩子来这个世界才几天就死了,很不开心的,所以死也不肯离开,变成鬼也要和小朋友们玩……隔壁小囡囡就是这样的,她死后变成鬼,还和从前一样,每天黄昏后还会来找我玩,大人都看不到她,连她妈妈都看不见她,但我们大三班的同学都看得到她……儿子解释说
我儿子才六岁,我相信他没能力编出这样的谎言。我开始注意观看儿子在花园里的情形,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我居然也可以看得见囡囡了,她还是像生前一样活泼可爱,看上去与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永远穿着那套黄色连衣裙,没见脏,也不会破。
转眼秋天到了,黄昏后花园里总有阵阵寒风,我发现儿子有个奇怪的变化——坚决不肯加厚衣服。
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因为囡囡已经换上了秋装,而我儿子还是传着西装短裤短袖T恤,看着他俩在路灯下戏弄秋风吹下的落叶,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奔下楼,冲进花园,一把拽住儿子,喝令他跟我回家加衣服。
没想到,小鬼囡囡一把将我儿子拽到她身后,双手叉腰,扬起脸蛋,挑战似的看着我,双眼冒出怒火——我不是在使用形容词,我真的看见这只小鬼眼睛里喷出火花来,红红的,像血。
我的愤怒超过了害怕,扬手狠狠一耳光扇在小鬼脸上,小鬼一声不吭,仰天倒下。
我正想再去拽儿子的手时,脑袋遭到沉重的一击,眼前一黑,也仰天倒下。
倒下之前,我发现偷袭我的人竟然是我丈夫。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了,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丈夫坐在我身边,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问:
“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呢?”
“你安静一下……咱儿子已经淹死半年多了,你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唉,都怪我,早送你进医院,就不会发生那么悲惨的事情了,你知道吗,昨晚你把隔壁小囡囡的耳朵打聋了。”(散客月下2004年4月30日)
我在酒吧工作,长期上夜班,每天都是半夜两点才回到公寓,每次站在电梯前,都会遇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我们互相点点头,道一声“晚上好”,然后擦肩而过。
一次,同事出差,委托我帮照看他六岁的儿子,回家路上,小孩子在我怀抱里睡着了,当我抱他走向电梯时,孩子行了,扭动着身体要自己下来走,我把孩子放下时,那女郎正好从电梯里出来。
晚上好——我俩按惯例互相问候。
电梯缓缓上升,孩子突然对我说:“刚才那个叔叔的胡子真长。”
我浑身一阵发冷,抱起孩子问:“你说什么,哪有什么长胡子叔叔?”
“阿姨身上那个叔叔啊……”
“你,你看到一个叔叔在阿姨身上?什么样的叔叔?”
“嗯,长胡子,戴帽子,很酷的样子。”孩子把两手食指架在嘴唇上,比划出八字胡须的模样。
电梯在上升,我的心却在往下沉。
“我们幼儿园的王老师也有一件那样的衣服。”进屋后,孩子告诉我。
“什么衣服?”我还没从惊恐与猜疑中出来。
“刚才那个阿姨穿的那种T恤啊……”
想起来了,那姑娘身上穿的是一件美国的杰克丹尼威士忌广告T恤。(散客月下2004年4月30日)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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