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消瘦
从那天以后,柳泉感到美娜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先是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两口子逛街时,她经常会突然停住脚步,回头使劲看街角。
“我怎么老觉得背上有一股寒气”。美娜说,“好像我们身后总有个影子在飘荡,是被跟踪了还是我自己太变态?”
当时他们正走在大街上,经妻子这么一说,柳泉顿时觉得脊梁一凉,猛然转过头去,可是身后行人如潮,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对。嘴上笑笑说:“你鬼片看多了……”但心里也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丝恐惧。一股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暗流不时涌上心头。
更要命的是,美娜的身材日渐消瘦,一天比一天瘦下去,身体也越来越虚。
奇怪的是,女人食量并没减少,但体重与日俱减。本来一个丰腴娇嫩的美少妇,三个月内,所有的衣服竟然都大了两号,穿进去显得空空荡荡,好像衣服里面没有身体,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还经常一动不动地发呆,活象几一具瘦骨磷峋的活干尸。
睡眠也不太好,半夜老说梦话,一直在叫“要使劲,使劲……”
柳泉心痛极了,四处求医,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俩一日三餐都在一块儿吃吗?”医生问柳泉。
“是啊……我俩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只是不同楼层。”
“那,你注意一下,你妻子平时吃什么零食吧,也许是吃坏了。”
美娜的确爱吃零食,家里、办公室抽屉里总是塞满各式各样的小吃。但柳泉也总是和他一块儿吃的啊,实在没什么问题。
古巷深深
柳泉突然想到了那张有陌生人闯入的照片。
“莫非,真的有什么古怪?”柳泉调出那张照片,放大了背景那男人的形象,打印出来,利用外出跑业务的时间,回到那条古巷,挨家挨户打听照片上的男人。
王城脚下东、西巷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初年,先是清军孔有德占据了明朝靖江王府,改名为“定南王府”还没住上一年,就有张献忠的部将李定国前来攻打王府,五天五夜的鏖战,护城河都被尸骨堆满,由于尸体太多,无法迁移城外,老百姓就地填平了护城河,以后慢慢有人在填出来的土地上建房造屋,逐渐形成了东、西两条小巷。
由于古巷地处闹事中心,又紧挨着国家一级文物靖江王古城墙,开发商不敢贸然投资,跨入新世纪后,古巷依然没有被“旧城改造”行动毁灭。
不过,老房子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虽然是上午十点,小巷里依然空无一人,厚厚的大青石城墙遮挡了东面斜射的阳光,整条巷子阴森森的。
柳泉不是桂林人,由于爱好摄影而对桂林史颇为熟悉,想到脚下踩着千万人的尸骨,背心有些发凉。
只好,有些老人在守着自己的旧窝。
“这李家的老二,是个傻子。”有个老太太帮柳泉认出了照片上的男人。
柳泉找到了小巷里间面一个独跨小院,院墙上爬满了青苔和爬山虎,看起来,过去也算是一户有钱人家。
木质大门早已不见油漆痕迹,裸露出斑驳的年轮,刻着岁月的痕迹,门上还残留一只没有锈蚀的门,柳泉叩了叩门环,叩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发出干涩的响声。
无人应答。
柳泉敲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推开了那厚实的木门,木门“吱”的应声而开,柳泉看到了一幅类似的农家场面:偌大的院子里挂生萝卜、辣椒、茭头。地上也铺满了刀豆、子姜、青瓜,天井四周摆满陶制酸坛子,显然这些瓜果空气中弥漫一股酸不溜丢的气味。
也许因为桂林是石灰岩地区,漓江水含碱性很重,桂林人喜欢吃酸,走在桂林大街小巷,最多的小买卖就是米粉店和酸摊子。
桂林女人更是嗜酸成瘾。
美娜是地道的桂林妹,当然日日离不开酸菜;小俩口什么美食都要共享,除了酸菜。
“你是哪个?”冷不防响起的喝问吓了柳泉一大跳,四周看看,院子里空无一人。
仔细看看,声音发自南面一个小屋,由于光线反差,看不清屋里的人,只觉得那声音语调怪怪的,联想到老人说的“李家老二是个傻子”,柳泉猜想,这个人必然是李老二了。
“请问,你家腌的酸是要拿到哪里去卖啊?”柳泉边说边靠近南屋,他脚步很慢,随时防备着有些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谁知道傻子会有什么怪异的行动呢?
“你是个坏人,我砍死你!”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道寒光从黑屋里闪出。
果然,里面那家伙不仅怪异,还挺凶横,他挥舞着一把菜刀,扬手就向柳泉劈面砍来。
抖着肺
还好,柳泉早有些心理防备,一闪身躲过了菜刀的寒光。
持刀人控制不足脚步,向前冲去,脚下踩到块青瓜,一跤滑倒,菜刀也飞向三米外。
那家伙翻身坐起,从地上爬起来,他黑污的衣领泛着油光,衣领上方是一只脏兮兮的小脑勺,蓬乱的头发上还沾着一片青菜叶子。
想必这就是傻子李老二了,这个傻子身材矮小,略有些驼背,不正是闯入相机镜头里那男子吗?
李老二的脸形具有轻度智障者的特征,但眼睛并不象一般傻子那么混浊,傻子死命盯着柳泉,带着怨毒的目光散发着一股阴寒,一同散发的,还有一股浓浓的酸臭腐败的味道。
酸腐味扑鼻而来,柳泉感到肺部都被戗得颤抖起来,禁不住咳嗽两下。
想想看,跟个傻子还真说不明白什么道理,还是别惹麻烦的好,于是快步走出了院门,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傻子又躺下了。
柳泉又找到刚才给他指点的那个老太太,谎称是社会福利志愿者,在做残障人士的社会调查。
“那孩子,打小就没爹,他爷爷旧社会做生意,挣钱砌了那套小院子,解放后就死了,文革时他爸爸被当作资本家的狗崽子,可遭罪了,他妈妈怀他是受了惊吓,所以生下他是个傻儿……他出生那天,他爸爸被红卫兵打死了,房子也被人占了,他娘拉扯大兄弟俩不容易啊,他还有个哥哥,是个明白人……文革结束后落实政策,他家才过上几天好日子,不料他妈妈又被人骗去搞传销,把老公留下一点家底全抖落了个干净,一气之下上吊死了……啧啧,可怜啊,李嫂本来是个很本份的女人。
“李老大前些年也下岗了,三十好几的人还讨不起老婆,兄弟俩靠妈妈传下的腌酸手艺过日子,傻子不傻,不犯病时还蛮会做事的,他腌的酸萝卜可好吃了……”
“他哥哥在哪儿摆摊子呢?”
“这两年生意好,开铺子了,开了几家呢,招牌蛮怪点的,喊作什么……抖着肺”。
抖着肺?柳泉联想起傻子身上的酸腐味道,差点又咳起来。
“抖着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招牌,柳泉想。他谢过老人,离开东巷。
快走出巷口时,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有点象什么野兽的嚎叫。
发现
回到公司楼下,柳泉才发现。其实“抖着肺”就在公司对面,店门口站着一堆衣着时髦的姑娘,大口大口吃着手里的酸瓜块,有埋头夹盘子里的萝卜丝的,有把用牙签扎着的条状酸瓜举在半空,扬面张嘴在空中咬的,吃相不雅,馋相尤为可观。
柳泉走进店里,小店内酸味弥漫,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农村小妹在招呼着客人,玻璃格子柜里泡着各色腌酸瓜果,瓷碟碰玻璃盖发出的声音与小店里女孩子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很热闹。
柳泉随便要了一块酸刀豆,坐在墙角塑料椅上,刀豆是桂林特有的豆类,说是豆,但豆粒儿细小,豆荚宽大厚实,形如刀锋,肉质坚硬,只能用来泡酸吃。柳泉咬了一口,酸味渗透心肺,咳嗽一声,再不敢咬第二口。
李老大整个人,就像一条刀豆。他长身板,刀削脸,脸上堆挤出的笑容与阴沉的目光形成很大反差。他目光迅速扫视着每一个进店客人,时而划过眼前的面孔,把目光投向人潮汹涌的街道。
“老板,什锦。”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美娜走进店里,用桂林话冲那中年男子吆喝了一声。
“要得。”老板应声道,从侧面都看得出,李老大对美娜挤出了一副更夸张的笑容。可以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实在不是什么和蔼的微笑,上翘的嘴角活象刀尖。
柳泉知道妻子每天上班时都会抽空出来买酸吃——公司里所有女孩几乎都有这习惯,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进酸店。柳泉没有上前打招呼,在一旁冷眼观察。
之间老板取出一个盘子,用筷子从玻璃格子里夹取各式各样的酸瓜丝,混合一盘后,再从身后取来一个玻璃瓶,往酸丝上浇上一盘调味料——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什锦”。
美娜接过什锦盘,就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简直象个鸦片鬼见到烟枪。
柳泉突然明白,原来美娜在梦中叫喊的不是“使劲”而是“什锦”——桂林方言和普通话的差别主要就是平声与去声调个,桂林话说“什锦”,听上去很象普通话“使劲”。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什锦酸”上。
“老婆,咱打包回家吃吧,时候不早了。”柳泉突然出现在美娜面前。
嚎叫
柳泉搂着妻子细得不能再细的姚肢离开“抖着肺”,李老大迅速收起笑脸,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紧紧盯在美娜的背影上,一直到小俩口消失在街口拐角。
又有几个小姑娘走进店里,李老大正待挤出笑脸迎上去,手机响了,接听过后,才浮上嘴角的假笑又生生被拽了下去。
电话是邻居打来的,说是老二犯病了。
李老二有轻微癫痫,不是那种要人命的“羊角风”,发作时光有唾液,不至于满嘴吐白沫,也没什么明显的发作周期,只有受到强烈刺激时,才会产生躯体局部肌肉抽搐,神智基本上也还是清醒的,只是喉咙里发出的野兽一般的嚎叫,吼得人心肺震摇。
李老大匆匆赶到医院,老二已经没事了,他付清医药费,谢过送弟弟上医院的邻居,把老儿接回了家中。
“谁欺负你了?”关上房门,老大马上追问弟弟,他知道,不是受到什么特别刺激,老二是不会犯病的。
“那个坏男人,坏蛋男人跑进我们屋里了……”老二愤愤地说。
李老大心一惊,他知道弟弟所说的“坏蛋”就是今天到他店里来过的柳泉。
李老大甚至知道柳泉与美娜的名字。
三个月前,老二曾经犯过一次病。
那天傍晚,老大收摊回来,没见弟弟在家,直到天黑透了还没回来,急得满大街寻找,最后拨打了110,才知道弟弟在街上迷路,一着急发病了,警察帮助送进了医院。
情绪稳定后,老二给哥哥说出了一个惊人信息:“我看见那个坏女人了,害死妈妈的那个坏女人。”
老二不傻,他查到了坏女人上班和居住的地方,坏女人和一个坏蛋男人住在一起,今天,坏蛋男人找上门了。
李老大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第二天,李老大从店里被警察带走。
谁比谁傻
柳泉偷偷把打包回家的什锦酸留下一点,托医学院一个朋友做了化学分析。
“这里面的调料含‘安非拉酮’是一种可以导致人食用上瘾的违禁药。”朋友告诉柳泉。
“那么,这种吲什么辛栓会不会让人变瘦?”柳泉问。
“你还真问对了,‘安非拉酮’的确有减肥作用,不过,是付作用——长期服用这种药物的人精神抑郁,很容易产生自杀心理,前几年本市曾经破获过一起减肥药传销案,犯罪分子就是利用‘安非拉酮’做减肥药,害惨了不少妇女啊。”
柳泉心一惊,自己的岳母不就是因为组织传销而被捕,最后在牢里自杀身亡的吗?
“假如这盘什锦酸菜是在营业场所发现的,你应该马上报案。”朋友建议说。
“抖着肺”老板李老大在公安局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直言不讳。
“我是为了美娜才到他们公司对面开酸店的,掺有减肥药的调料也是只为她一人准备的,我没有害别人。”
“你为甚要害美娜。”
“我不是害她,是讨债,三年前,她母亲用一种有毒的减肥药害得我们倾家荡产,还害死了我妈妈,她妈妈害死了我母亲后,畏罪自杀了,今天我要她们母债女还。”
美娜长得太像她母亲了,那天小俩口在东巷拍照时,被李家傻子老二认出,并跟踪了他们。
其实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傻子,傻子,不过是一些对爱或恨特别执着的人。(散客月下2007-10-13)
在黑暗中,带着白色的影子行走
在雪地上,带着红色影子行走
在阳光下,我带着黑色影子行走
那是一具骷髅影子
骨骸缝隙间,过滤阳光
光芒似刀,刺穿我的胸膛
流血的只是我的影子
我的身躯在半空中摇荡(散客月下2007.11.4)
2007-12-4 15:16:00
山谷,百花盛开,绿草如菌。
颖忻躺在绿草丛中,草丛浓密柔软,草尖露珠透出晶光,映在女孩儿面颊上,泛起细腻光晕。
我觉得喉咙很干,咽下一口唾液,还觉得干。
我定了定神,俯过身去,伸手想把颖忻揽入怀抱。
“别,别碰我……”女孩儿脸上泛起了两沫红晕。胸口起伏,登山服前襟拉链开口较低,敞口出露出一道乳沟,看得我面红耳赤,心口一阵乱跳。
十九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女孩子单独相处。
“你,你站得起来吗?”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该做什么,只好这样问。
“痛……”颖忻皱了皱眉。
“哪儿痛?”我上下打量女孩,发现她的左脚有些异样。
我蹲下身,轻轻抓住她的了的左腿,把裤管往上推了推,小腿裸露出来,足踝向上一指长的位置,一片红肿,袜子也挂破了。
“你的脚受伤了,我给你解开鞋带好吗?”我征求道。
女孩没吱声,我理解为默许。
我将身体移到了颖忻左侧,跪在她脚边草地上,帮她褪下绵袜。
这下全看清楚了她的伤势,只是脚踝上方小腿肌肉有些红肿,脚跟、脚踝都没受伤。
山谷里掠过一阵微风,风中夹着花香,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我用力吸了吸气,香味沁入心脾,闭上双眼如临华池,睁开眼睛,却感到香味儿分明是从下方升腾而来,我仔细看看手里捧着的脚……真的令人难以置信——,那雪莲花一般的清香,竟然来自女孩儿的脚。
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直接接触女孩的身体,手指轻轻捏一下,那种柔软,滑溜的感觉从指尖到手掌直滑入心房,又害的我心脏一阵扑腾乱跳。
颖忻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没有把脚缩回的意思,或许,她很享受呢。
“小忻,我帮你揉揉脚把,也许,揉揉就不痛了。”
毕竟已经在秦岭山脉中走了两天山路,我自己的脚也酸涨疼痛。手边没有急救药,脚步按摩是我唯一可以为颖忻做的事情。
颖忻又轻轻哼了一声,我想,她已经同意了,从简单的鼻息中,我感受到了女孩儿的羞涩和信任。
小心翼翼的,我帮她解开另一只脚的鞋带,褪下绵袜,一双白皙、娇嫩、秀气的小脚被我握在掌心。
脚踝圆润,脚背滑顺,十跟小脚趾丝密齐整,如小百灵探出两串小脑袋,头靠头相依相偎,似慌似喜;趾甲盖含羞带俏轻轻竖起,脚掌松棉如枕,脚心宛若新月划弧,脚跟圆润,在我手指轻揉下,现出凹凸泛起。
我突然产生了一阵莫名的冲动,很想把嘴凑上去,用嘴唇含住那秀趾,用舌尖轻挑趾肚。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冲动也只是在那一瞬间,很快,我便开始暗暗自责,责备自己下流、无耻,居然会有乘人之危的坏念头。
我继续捧着她的双脚,用手指轻轻揉捻着她的脚掌心,然后又用掌心推揉她的脚掌和后跟,再小心的用拇指和食指依次揉捻她的脚趾……也许,街上“浴脚堂” 的技师就是这样为客人服务的吧,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熟练的掌握这门技术。
颖忻的脚部依然冰凉,我全身的热血却已升腾,虽然克制住了亲吻女孩的冲动,还是忍不住将中指和无名指插进她趾缝中。
这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颖忻的双腿使命往前一伸,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然后长叹一口气,全身的力气一瞬间松弛下来,两只脚在我掌心变得重若石雕。
我真没料到,小小一个动作颖忻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吓坏了,连忙放下她的双脚,起身面向颖忻,只见颖忻双目微睁,牙关紧咬,面色白如死灰。
我不由得心一紧,感到大事不妙,大声问:
“小忻,你怎么了?”
女孩儿毫无反映。
我顾不得害羞,俯身把手插入颖忻脑后,想把她抱起来,手刚伸进去,就模到满手潮湿,温热,粘糊糊的液体。
是血,颖忻的血。
颖忻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暗恋一年多的梦中情人。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当她提出要参加“翻越秦岭青少年探险队”时,我毫不犹豫的跟着她一块儿报了名。
在从西部水乡进入了太白山山峦时,我们掉队了。
为了跟上队伍,我俩加快登山速度,不料想,颖忻失足滚下山谷。
山谷,百花盛开,绿草如菌。
当我找到颖忻时,她正躺在绿草丛中,草丛浓密柔软……谁能想到,柔软草床下,竟然隐藏着一块嶙峋峭石,石头锋利如刀,插进了颖忻后脑。
草尖露珠透出晶光,映在女孩儿面颊上,泛起细腻光晕。
太白山夺走了颖忻的青春生命,吞噬了我的初恋。
山谷空幽静谧,我的爱人静卧谷底,犹如一朵白莲,在绿茵中沉睡。(散客月下2007-12-4)
外星人对地球生物的考察报告
河外散星系客星人在太阳系第三颗行星地球的卫星上建立了月下观察站,通过对观察与近距离考察,作出以下报告。
报告一
太阳系第三颗行星是一颗由70%的水与30%的陆地构成的星球,主要生物是鱼类,它们占据了星球70%的面积,是这颗星球的真正主人。他们在有机的生物链中生存,基本上能相和睦相处,对宇宙和平不具备威胁性。
占据星球30%面积的陆地上生存着多种生物,具体情况尚待详细考察。
报告二
占据星球30%面积的陆地上生存着多种生物,数量占绝对优势的是老鼠。这是一种高智商生物,生存能力、繁殖能力都很强,无疑是地球陆地部分的主人。
老鼠性格温和,从来不主动攻击其它生物,对宇宙和平不具备威胁性。
报告三
通过登陆地球做零距离考察,我们终于发现了地球的真正的主人——猫。这种生物虽然数量不多,但因为其具备绝对的智慧优势,奴役着一种两条腿的自称是人的生物为奴隶。
事实上,鱼类与老鼠都是猫的食物,但猫的奴隶为讨好主子而做了很多奇怪的工作,他们为猫建造房子,还饲养了一种叫牛的动物,每天挤奶供奉给猫饮用。但是,由于他们为了讨好主子而互相残杀、砍伐森林、制作一些低能机器破坏大气层,对宇宙和平具有潜在危险。
请求对人类给予毁灭性打击。
报告四
在为准备对人类实施毁灭性打击工作的过程中,我们意外地发现了地球的真正统治者,原来,主宰地球世界的是一种被称为“细菌”的微生物,它们总类繁多,数量难以统计。这些统治者们相互之间相处和睦,共同维持着星球的生命循环系统。
统治者主要依靠饲养猫来管理世界,而被猫类奴役的人类人类是地球上生存能力最弱的动物,他们没有毛皮,害怕严寒与酷热,弹跳、奔跑、攀沿都远不及其他物种,也完全不具备飞翔能力。
经过与统治者直接交流,我们得到了以下承诺:
1、维护宇宙和平是我们的共同心愿。
2、假如人类对地球的破坏达到我们不能容忍的地步,由细菌对人类进行物种毁灭。(散客月下2006-7-26)
什么算是倒霉透顶?当你事业江河日下,众叛亲离时,连老婆也撇下你另择高枝--这个时候,你还有勇气生存下去吗?我没有……生活太累,感情无奈,心痛的感觉,只能逃避,灵魂已受伤,事业没希望,我只好选择放弃生命。
随着耳畔传来“噗”的一声,我看见我的躯体在身后仰天倒下,我顿时感到身呼吸舒畅,轻如燕,一纵身形,凌空飞向了夜空。脱离苦海的感觉真是神轻气爽啊,原来死亡的感觉如此美妙,早知道我何必在人世间苦苦熬那么漫长的二十七年啊。我以一会儿在城市上空翱翔,一会儿在大街小巷里游荡,刚入夜,看着眼前穿梭和忙碌的车辆人群,想到他们日夜忙碌不堪,晚上枕不安眠,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可怜他们,唉,这些芸芸众生啊……
我飘过球迷酒吧,世界杯结束了,酒吧显得寂寥许多,我的生命结束了,维系我生命的足球也会跟着我一同走向寂静吗?想到从此后,不再为赌球输球而遭受亲友规劝、嘲笑,不再被赌友日夜追债,心里又是一阵舒坦,死亡的感觉真好。
神差鬼使,我来到一幢别墅前,眼前出现令我心痛、愤怒、悔恨……百感交集的一幕。
一个中年衣着体面的男子,正搀扶着一个大肚孕妇坐进宝马车,看样子,这女的快生了。
我心痛,因为这女的是我老婆……在我还没来得及与她登记前,改嫁他人的,我的老婆。
我愤怒,这男的是我的仇敌--指导我加入赌球事业,引诱我错误投注,害的我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仇敌。
我悔恨,假如不是因为输钱而迁怒与女人,对老婆施加了几次拳脚,现在这个孕妇产下的,就该是我的儿子啊。
这下我明白了。
俗话说早死早投胎,我都死了好几个钟头了,魂魄还在城市里飘荡,原来是我心中有一股怨气郁结,害我阴魂不散的就是这个仇人!
早没看透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拿着赢我的钱,娶了我至亲至爱的女人。
我要报仇!
可是,身为鬼魂,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砍人。
我跟着宝马车飘到了医院,亲眼目睹了女人生下一个胖大小子。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投胎吧,下辈子你有足够的时间报仇雪恨。
好主意!我投胎去,就投进这个新生婴儿躯体里。只要我做了仇人的儿子,夺回我失去的一切岂不是轻而易举,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吗?
那小子被送进了婴儿房,我飘到他身旁,小家伙睡得正香,我一纵身形,扑向孩子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觉眼前一片洁白,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大眼美女正向我走来。
她不是我老婆,我老婆没她漂亮…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喃喃自语:难道我投胎没成功?难道我上天堂了?请问,你是天使姐姐吗?
“我不是天使,我是警察,这里也不是天堂,而是公安局戒毒所,你因吸毒过量,失去理智,潜入产科医院企图谋杀一名新生婴儿而被捕。”(散客月下2007-9-20)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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