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叶儿还是退缩了,半夜挣扎起来跑到十五楼朵花那里;祝童有七成以上机会让两人之间关系发生实质性变化,甚至连叶儿的上衣都被脱掉了。
是女孩一直呻吟般的请求,让小骗子最终没去触动最后的圣地;也许,祝童不能面对叶儿清澈的眼神,她虽然羞涩,这具半裸的胴体自然是极美的天地杰作,钟秀的水乡气息给予她惊人的柔软洁白,娇而不媚才是青春少女的特质,但在情浓时,叶儿却保有罕见的纯净。
叶儿对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满怀感激,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她的犹豫是应该的。
祝童可就受苦了,他以往的生活虽然说不上放荡,身边却从没缺过女人。几天前与梅兰亭春风一度后,心里竟有罪恶的感觉;尽管,梅兰亭也是位出众的美人,一切都被掩饰在她的中性装扮上,但与叶儿比起来,少了份柔美的灵气。
他不屑出没夜店那样的卖春场所,以小骗子的相貌气质,以及被金钱包装出的从容自信,加上一口胡说八道的本事,对女生甚至年轻的少妇都具有吸引力。
这次到上海以后,祝童连酒吧都没去过,他是那么珍视这份感情,肉欲在很多时候都升华为貌似高尚的忍耐;刚过去的这个夜晚,小骗子把蓬麻功修炼了一遍又一遍,偏偏兴致越来越高,只有冲了几个凉水澡,天将破晓时,才勉强入蓬麻功境。
叶儿一直在他的知觉中,十七楼与十五楼只差不到十米的距离,叶儿朵花那里的每一个翻身,祝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蝶神蝶神,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家伙后,祝童慢慢对每个身体内有蛊虫或类似东西的人,都开始有份直觉。
朵花也背着书包上来了,这一段只要叶儿在,她都会跑上来一起吃早餐;似乎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朵花从没感觉到有什么别扭。
阴阳狗比祝童醒的早,跟在叶儿身后,摇摆着小尾巴,圆鼓鼓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她,直到喝上一碟牛奶。
朵花惊喜的叫一声,把个小狗吓的飞快的跑回卧室,终于,它还是摆脱不了被这个热爱自然的少女“蹂躏”的命运。
“萧萧的事,你别太为难。”临出门时,叶儿歉意的对祝童说:“她就是那样的,我不好劝她;你刚到医院,王院长对你好,你……”
“我有分寸。”祝童接过皮包,就像丈夫出门一样,与叶儿轻轻吻别,心里当即充满阳光。
“阴阳,乖乖的,再见。”祝童与小狗挥挥手道别。朵花一直抱着它,吃早餐时也没放手;“瞧它的小脸啊,我要叫它贝壳。”
“随便。”祝童知道说不过,只有回避。
小狗也渐渐习惯了朵花,不过有三个名字的小狗,可不多见。
上海早晨地铁里的人是最多的,祝童估计,运黑奴的船也许还宽松些。鼻子碰鼻子,肩膀磨肩膀,甚至是小脚踩大脚,这个时候,汗臭、狐臭、口臭,不是很有规律地交集在一起弥漫了整个车厢,一阵那种气味,一阵这种气味。
他疑惑的是,这么多人从车厢里下来后,怎么还能一个个保持着衣装整洁的高级模样?
在地铁或公交车上抢位子,可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动作;要反应快,要会卡位。以小骗子的身手,竟没有一次占到过位子;这真的很奇怪,尽管他上车的地方人还不算多。
第一次乘地铁的经历最动人,就在开门的一刹那,绝对不超过三秒钟的功夫,空空的车厢瞬间就坐满了人。
祝童甚至没能看清楚人们是怎么冲进去的,尤其是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子,平平静静的,从天而降般的,就从门外一下子坐到了位置上。
小骗子自叹弗如,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还是目瞪口呆,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与她们一样的平静,仅此而已。
下车更是力气活,稍不注意就被外面涌进来的人流推向更深处;在这里,灵活的身手几乎没什么用,重要的是卡位与勇气,连性别都成为次要的东西。
不过现在小骗子已经习惯了,这是个极度虚荣的城市,公交车和地铁里随时可看到一身名牌的男士和跨这LV的摩登女郎。比如今天,祝童身旁这位,身材窈窕,皮肤细白,衣着规整时尚,用的香水高雅舒心;但是时间不对,烟子在大连上过几节时尚课后说起过,这样的香水应该是晚间用的。
生活在上海的市民印象里,这个清晨与平时没什么分别,地铁开过三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女孩渐渐被挤到祝童怀里;软软的细发触到鼻尖,痒痒的。
祝童伸右手捂住嘴,他又有打喷嚏的感觉,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如今在地铁里,谁知道这个喷嚏会不会再带出个神秘的蛊蛹。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周围还是引起些不便;女孩回头白他一眼,抓着扶手的右手放下,换左手。
纤细的手腕上,是一块雷达男表。
这个女孩不简单,连手腕上都是名牌哦。祝童压抑住这个喷嚏后,右手放下,指尖转出两枚银针。
“锃!锃!”两声细微的金属声响,细微得在拥挤的地铁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祝童心里叫苦,怀里的女孩竟是位高明的刀手。
从雷达表引起他的注意,到感觉到女孩指间的刀片,小骗子的反应时间只有两秒钟,但是已经够了。
风力的刀片与银针触碰几下后,女孩瘫倒在祝童怀里,伸在下面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刀片也掉在地上;而小骗子的右手食指背部,也被划出道口子,深可见骨。
地铁上的人没谁注意到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争斗,动作实在太隐蔽,只在两人之间身体之间狭窄的缝隙里进行。
“小姐贵姓?”祝童封住伤口,已经断定,怀里的这个就是在火车上潜入包厢的女贼,身高一样,头发也是微黄色。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叫了。”女孩眼角扫着祝童。
“你尽管叫好了,我做流氓好多年,从来不怕别人误会。”祝童把流血的食指在她臀部擦几下,感觉结实且富有弹性;“马上就到站了,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睡三天。”
“小姐,需要帮忙吗?”还是有好人啊,祝童怀里的女孩颇有姿色,装扮也是标准的白领文员,怯怯的,嫩嫩的。站在身边的年轻人挤过来,怀疑的看着祝童。
在地铁上吃女孩子豆腐的人向来不少,对,文雅些叫性骚扰,但是今天他看走眼了。
“滚!”祝童和女孩同时喝一声,年轻人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们。
“你做的不错,但是,如果再有人过来,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瘫在床上。”祝童的银针刺进女孩腰眼处,左右有两个穴位,只要他手劲一偏,在这个地方下针,真有把人扎瘫的可能。
女孩脸上显出一丝慌乱的表情,眼睛不自觉的瞟一下左后方。
不用看,祝童早知道她有同伙,但是,小骗子不会被这个小小的暗示欺骗;笑嘻嘻贴近女孩的耳边:“你是四品红火的人,但我不明白,这样漂亮的小姐,怎么会找个和尚做帮手?”
“你……”女孩真的怕了,“我叫鸿佳欣。”
“四品大小姐啊,玲珑刀是你的名号吧?”
女孩点点头,她已经有些神志恍惚;祝童刚才的针扎在她的虎口穴,药效就会慢些。
“对不住,你不该招惹我。”祝童擦干净手指的鲜血,半搀扶着女孩向门口移动,她已经完全昏迷了。
还有人在靠近,祝童印堂穴内的蝶神急促抖动几下,运行中的地铁在他脑海里浮出个坐标,一个黑点在坐标上快速移动。
祝童扫一眼,看到大火轮挤进这节车厢,两人眼光接触,彼此都加了份小心。
大火轮,四品红火二当家,他身上有祝童喷出的第一枚蝶蛹。
从凤凰城天王庙见面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祝童感觉大火轮身体内的蝶蛹还是初级阶段,静静蛰伏在大火轮肩井穴,一点也没成长。
怎么会在那里?祝童借助蝶神探查着大火轮身体内的情形,肩井穴系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之会。
也许,那里是他的罩门?大火轮修炼的功夫很奇怪,算得上内外兼修,气息流动最旺盛的就是肩井穴;只是,他全身经脉只通了阳维脉一条,别的经脉根本就没刻意修炼。
混火车的人到底有一套,在如此拥挤的空间里,大火轮健壮的身体如游鱼般快速在空隙里游动,嘴角闪出冷酷的笑,祝童能感觉到他在聚集功力,甚至能感觉到他右手上的轮刀。
祝童也笑了,大火轮还看到他眼睛片后面的双眸射出一缕黑芒。蝶神闪动翅膀,一点点唤醒大火轮身上的蝶蛹。
更近了,两人之间只有三个人,大火轮随时可能出刀。
但这短短的距离再也缩短不了,大火轮先是头在摇摆,紧接着,肩井穴内大跳几下,整个上半身麻木,软软的立着,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
车窗外再次光明一片,地铁靠站,小骗子顺着人流走出车厢,把号称玲珑刀的鸿佳欣放在站台上的长椅上。
大火轮没能走出地铁,他还在车厢里摆头,拨浪鼓一样,再也停不下来;好像,吃了摇头丸。
祝童回头看看大火轮的背影邪邪的一笑,才有时间打量怀里的女孩。
鸿佳欣是四品红火掌门汽笛鸿涛的独生女,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闯天下,和混出个玲珑刀的名声;祝童这一段才开始留意那些江湖知名人物,其中就有玲珑刀;意思是,刀过玲珑,寸草不生。却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把她放倒。
“施主,你有些过分了。”
祝童站直身体,嘿嘿一笑,暗中警惕;五颗香疤,意味着,他是无字辈高手,与山东的无处大师、在凤凰城出面的无虚大师一个辈分;不过,他如此年纪就能在一品金佛内有这么高的地位,一定有过人之处。
“和尚怎么称呼?”
“无情。”和尚双手微一合什,人已经站到鸿佳欣身边,手抚在她的后背:“施主,无虚师兄、无处师兄都说起过祝兄的厉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火轮兄已经栽了,可否给无情个面子,放鸿小姐一马?”
“无情大师,想不到您如此……英俊。”祝童嘿嘿笑着转出支没喂药的金针,插进鸿佳欣的清明穴,捻几下;“无处大师日前卖我个人情,这次就算还上了。但是,劝你的朋友今后出手时注意点,别那么狠毒。”
小骗子抽出金针,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吮几下;取出最小的那贴狗皮膏药裹上;玲珑刀的刀太锋利,伤口竟有一厘米多长,还微微发麻,莫非上面也喂有毒药?
“施主难道不知道?玲珑刀的地盘就是上海的地铁?”无情和尚英俊的脸上浮起微笑。
“不知道。”祝童真不知道,地铁虽然也有铁轨,但是与火车有明显的不同。
“难怪,昨天晚上开始,玲珑刀带人清扫了上海地铁,把那些小贼都赶出上海滩,如今这里是四品红火的地盘。”无情环视一周;“她的眼光不错,地铁果然是块风水宝地,无情可劝不动玲珑刀放弃这块地盘。”
“果然好眼光,无情大师,只怕仅凭玲珑刀或四品红火,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吃下如此大的地盘吧?”祝童坐地铁上下班有段时间了,常在这里混的那些小贼几乎都照过面;他们中很有几个厉害不要名的角色,数人头也至少有几十个。清扫这一段就要不少人力,清扫整个上海地铁,没几个高手,只靠四品红火的力量,还差点。
“贫僧确实也帮了些小忙。”无情没有否认,祝童对这个和尚顿生好感。
“如此说来,是我冒失了?哈哈,今后,我津不来打扰玲珑刀的生意。但是,你们也别打扰我的生意。”
“贫僧会对鸿小姐说的。”无情和尚名虽无情,人却很活泛,好像只关心鸿佳欣的安全,别的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她五分钟内就能醒来,放心,本门戒杀不戒毒,玲珑刀中的是软药,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如果下次遇上,说不定本人心情不好,用点硬药和鬼药,就没那么容易了。”
祝童半真半假的威胁两句,以金针在手腕上扎两下,转身走向出口;这段时间只十几分钟,受伤的食指由麻木火热变为清凉,狗皮膏药成功抑制住玲珑刀上的毒药。
表面上祝童占上风,但鸿佳欣竟然把地铁给占了,这个,可是老江湖遇到新情况。如果按照规矩,自己每天坐地铁,都算是借道?
地铁里人来人往,无情眼看着祝童离开没再说话;从另一个站台跑过来几个人,无情道:“高速小姐,我能帮就只是这些,今后金佛不再介入你们和祝门的事。二当家大火轮还在车上,找几个人去把他接下来,快些送到普贤寺。”
无情一直在观察祝童,玲珑刀和祝童交手时他就在三米外,随时可以出手对付这个名动江湖的祝门弟子;如果不是大火轮出意外,也许无情和尚已经出手了。现在,当然是想也不敢想,无情和尚摸不透祝童的深浅,甚至没有看到祝童有任何举动,大火轮就变成废物了。
无情和尚如今想的是:原来祝门弟子的名声不是盖的,只一个眼神,高手如大火轮就被制住,说是邪术却没见有什么邪气。在没弄清对方底细之前,还是客气些好。
另一边,祝童走出地铁站上到秦可强的的士上,脸上还带着笑。
“今天天气不错。”小骗子看着车窗外雾蒙蒙的都市晨景,胡扯一句。
照例,秦可强应该是不会理他的,不过今天却开了口。
“昨天晚上,上海地铁帮被扫,红火来了二十四人,带头的是玲珑刀。”
“知道,还有大火轮,还有无情和尚。”祝童刚占便宜,特别是催动蛊虫制住大火轮后,心情相当不错。这应该是个很厉害的神通了,只是有些麻烦,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用的本事。
刚才面对无情和尚时,小骗子十分努力,还是没打出半个喷嚏。
“玲珑刀与烟子出自同门,都是峨眉派弟子,她们拜的是同一个师父;你先伤了烟子,再伤玲珑刀,只怕缘寂师太会找上门来。”
“缘寂师太?没听说过,很厉害吗?”
“你最好给竹道人打个招呼,他会为你解决的。”
秦可强提出建议后,专心开车;祝童仰在座位上闭目不语;的士拐上海洋医院那条街时,祝童才睁开眼睛道:“我能要求你对付红火的人吗?”
“不可以,除非他们要对付你。”
“可是,刚才他们已经出手了。”
“那只是试探,来原来送到可和大火轮都被人当枪使了,你就是不动,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秦可强的自信与判断,使祝童好久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您到了,房子已经租好了。”秦可强递给祝童一张卡片。
“秦大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只知道该知道的。”
“比如……”
“比如说,玲珑刀最厉害的本事不是用刀,她最拿手的是玲珑刺;比如说,李主任该去上班了。”
秦可强脸上露出笑容,很罕见的。
“玲珑刺是什么?”祝童本来已经拉开车门,听到玲珑刺又坐回来。
“蜂毒刺,很细小,半寸长短;玲珑刀只用过一次,用舌弹出,伤人于无形。你今天没见识到?”
“没有,只是挨了一刀。”祝童伸出手指;“她刀上也有毒。”
“今后别坐地铁了,我送你。”秦可强注视片刻,说。
祝童摇摇头,他准备在上海安静的生活,人家已经找上门来,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第五卷、副歌 七、萌动(上)
刚到十点,萧心梅就找到网络信息中心,祝童正对周东扎针。
今天运气不错,也许是功力大进的原因,银针到处气息充盈,十几针下去,周东哼也没哼一声就昏过去,脑袋里的蝶蛊冲破印堂穴的壁垒,进入那相对广阔的空间。
剩下的就是培养了,小骗子要在周东身上寻找到自己解脱的钥匙。
“对不起,累箫小姐……不,Lily小姐久等了。”祝童放下周东起来,才坐下应付萧心梅。
“他就是你的作品?”萧心梅好奇的看着刚醒来的周东,把他的脸也看红了;“主任,你们说话,我下去看看。”
周东受不了萧心梅的眼光,落荒而逃,办公室里两个人笑了一会儿;萧心梅凑上来:“李医生,我也想减肥呢。”
“Lily小姐,你到底是想做生意,还是想减肥?”祝童捻着银针,在自己虎口穴轻刺着,这有助于提醒他,萧萧是叶儿的密友。女人的气息现在对他几乎就是毒药,稍一刺激就有反应。
“当然是都要了。”萧心梅放肆的笑笑;“反正你是叶儿的老公,减肥的事先放一放,工作要紧。”
萧心梅打开手袋,把一叠叠产品资料拿出来。
祝童看也不看:“我给你找个人,一会儿你们谈。”说着,拿起电话拨通吴瞻铭办公室的电话,还在吴助理正好在。
“吴助理,我是李想,有时间吗?”
“什么事?李主任找我的次数可不多,说。”吴瞻铭那边似乎有客人,祝童斟酌一下:“我有个朋友,是做医疗器械的,你看……”
吴瞻铭马上明白祝童的意思,爽快的说:“我马上过去。”
“别,那样不太好吧?请吴哥帮忙,应该我过去才对,你那边方便吗?”
“过五分钟,让你的朋友过来吧。”吴助理这一段混的不错,每天都有饭局,开始还来叫祝童,但是小骗子没去过一次。时间长了,吴瞻铭也就不再叫了;但是祝童说有事,他还是很上心。
吴瞻铭毕竟是清楚的,如今这个助理的位置本来是祝童的,王觉非可没想到过他吴瞻铭。
祝童放下电话:“Lily小姐,你也看到了,我暂时只管信息中心这点事;一会儿你去找吴先生,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萧心梅有些失望的样子:“你不去?”
“我很忙。”祝童看着这个刚入行的小白领,有点不忍:“他是院长助理,应该能帮上忙的。”
“啊,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萧心梅高兴了,收起东西:“李先生有爱心又有本事,怪不得叶儿会被你骗到手,她可以有名的冷美人;我很奇怪呢,你和黄海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不愉快……”
妈的,原来这小丫头和吴瞻铭是一路货色,都有一张贫嘴;祝童边想叶儿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朋友,边抬手看表。
“时间正好,Lily小姐可以过去了,吴助理就在出门左手第二间办公室。”
“好嘛,中午请你吃饭,李先生不会拒绝吧?”萧心梅站起来收拾东西,还客气着。
“我很忙,吴助理也很忙,Lily快去吧。”祝童也起身与她一起走向门外。
萧心梅以为是送她去吴助理那边,但出门以后祝童笑一笑就走向电梯那边,小白领Lily只有自己去找吴助理,当然就把李医生嚼了几次舌头在心里。
柳伊兰租的房子果然距离海洋医院不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
上海这样的楼房已经不多了,外表灿烂,内部处处显示出旧日的萧索。
四楼到了,祝童刚站住,房门就无声地打开,秦可强扫了一眼楼梯,闪身让他进去。
“隔壁那间也租下了。”秦可强引祝童走进客厅,交代周围的情况。
“你们老板真肯下本钱。”祝童赞了一句,旧式楼房的客厅都不大,珊珊立在客厅两张沙发之间,表情比昨天好些,有点激动的潮红。
“祝童要的东西,我哪里敢怠慢?”柳伊兰从里屋转出来;“怎么样,这是按鼎燃星空贵宾房布置的,这里是地下室,赵永兵每天都躲在这里。”
墙上挂着几张建筑图纸,以红字标明鼎燃星空各个区域。
“伊兰姐也在?”祝童没感到意外;“正好,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眼睛却停留在鼎燃星空的图纸上。
“好大的地下室,赵永兵真够下工夫的。”
柳伊兰走过来:“这不是赵永兵的功劳,鼎燃星空以前是湖州商人的别墅,这个地下室本来就有,不过,地下第三层是十几年前才发现的。当时还引起过轰动,后来发现里面除了几张老式木床什么也没有,逐渐就被人遗忘了。赵永兵四年前把它盘下来,改造成俱乐部,也许看重的就是它下面的这些地下室。”
“珊珊,你到过这里吗?”祝童脑子里转过几圈,扭头问珊珊。
“只去过一次,里面……看不清楚,像迷宫一般,有很多门。”珊珊似乎对那片区域有些恐惧,祝童不忍心再问。
“进来吧。”柳伊兰引祝童走进小间,顺手关上门。
房间里是一张大大的圆床,只有这张床,没有任何别的家具。
“赵永兵怕死,他住的房间只有床,门外随时都有两个手下守着,与这间一样。”柳伊兰坐在圆床上,身体扭曲成曼妙的S形,腰肢偏偏又挺得笔直,把胸前的高耸又突出一分。
八品兰花这种媚功,举止间都能显示出柔性的诱惑,柳伊兰无疑已深得其中三味。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最好的床伴,但小骗子可没那个心情。
“我想,伊兰姐想杀赵永兵还有别的目的吧?”祝童站在门前,抽出支香烟点上。
他可能被一时的冲动诱惑,但经过一夜时间的全盘思量后,久经训练的思维方式使小骗子对整件事情的认识变了。
鼎燃星空虽然不是上海滩顶尖的夜店,但是这个区内机关事业单位众多,高档写字楼多;在从事娱乐业的人看来,应该是块宝地。
在小骗子想来,柳伊兰要干掉赵永兵,也许还有吞并鼎燃星空的意思。
“就知道瞒不过你,祝童,以你的智慧,做个医生真是浪费啊。考虑一下,东海投资才是发挥你的本事的地方,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撑起那样大的局面?兰花姐妹们的事情就够缠手了,只要你点一下头,东海投资总裁的位置就是你的。”
“别诱惑我。”祝童喷出口烟,放肆地扫视着柳伊兰上下。“我只是帮珊珊,别的与我无关。不过,这次过后,伊兰姐要答应一件事。”
柳伊兰轻轻笑了两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女性的气息随着笑声扑过来;“什么事啊?姐姐都答应你。”声音低低震荡,如魔咒的音符,直击小骗子心神。
厉害!兰花媚功。
祝童拇指屈曲按点合谷穴,头脑才恢复清明。
“替我找到祝门前辈祝红的下落。”
“祝红,那是谁?”柳伊兰簇起眉头,似乎真不知道这个名字。
祝童早就领教过她的演技,如果说自己这个千面独狼是别人硬加上的,柳伊兰可算是当之无愧的千面妖姬。
“伊兰姐既然能拿出凤卓青羽,会没听说过祝红是谁?罢了,事情办好后你看着办。我要确定一下,你只要赵永兵死,是吗?”
祝童不纠缠,柳伊兰当然也不再问:“赵永兵手上有一些官员的把柄,所以黄海才会碰钉子。他一死,鼎燃星空势必会成为一块肥肉,我虽然有把握拿下来,多少也要费些周折。祝童先生,昨天你说能让赵永兵破产,是吗?”
“也许吧。”祝童不置可否。
“说来听听。”
“什么?”
柳伊兰站起来,靠近祝童,柔软的手抚上来:“我想知道,你怎么能让赵永兵破产?”
祝童指间的半截香烟被柳伊兰夹过去,含在红唇间;这真是个好道具,柳伊兰身体没别的动作,只一支烟就使她妖艳惑荡,眼神里飘忽出点点水色,当真有祸害众男子之魅。
“你还是费些周折吧。”祝童抛出诱饵后,马上转移话题:“以鼎燃星空位置、面积、人气,该值多少钱呢?对夜店这一行我是门外汉。我猜,伊兰姐早就盯着这块肥肉了吧?也许在暗地里流口水的还有不少人;八品兰花的人能那么巧救到珊珊,一定盯了不少时间。我再猜一下,鼎燃星空里,一定有你们的人。柳大姐,兰花是否在找个介入的借口呢?你们一定早就在监视鼎燃星空。”
“赵永兵是畜牲,只为珊珊,兰花的姐妹也容不得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一样,谁也不会叮无缝的鸡蛋,这是江湖传统。”柳伊兰对于被看破无所谓的样子;“千面独狼以前做的生意,与我们有分别吗?嘻嘻,没有他们这些畜牲和败类,咱们就是真正的贼寇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伊兰姐,我出手是有分寸的,没有你们狠毒;还有,既然兰花将得到那么大的利益,我可不能白为你出力。”祝童说完开门走出去;“珊珊,咱们开始上课。”
柳伊兰无奈的站在门前,眼看着祝童取出精巧的ZIPPO打火机。他脑子里一定在转着什么鬼念头,偏偏猜不到。
祝童心里在想什么?小骗子自己都被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惊住了,所以才离开柳伊兰,他要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念头是那么……诡异,却又充满诱惑,可以说,是被柳伊兰的妖艳和鼎燃星空的神秘触发出来的。
第五卷、副歌 七、萌动(下)
“珊珊一定会用火机吧,但是火机和火机不一样,用法也不一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睡觉也要拿着它;不是那样攥着,而是像我这样,轻轻用手指夹住……对,你很聪明。这几天你需要学会三个动作,一点也不能错,瞧……”
精巧的火机被祝童以更精巧的手法带动,如有生命般,在指尖流转。
火焰明灭,如此精巧的手上功夫,把珊珊看得惊异莫名,连柳伊兰和秦可强都看呆了。
祝童取出一只递给珊珊,仔细指点她拿捏好,把三个动作分解成十二步,真的开始教珊珊使用火机。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基本动作教完,祝童收起自己的ZIPPO火机:“看起来很难?只要用心,其实很简单,但是到时候是一点也不能错的,珊珊,每天至少要练习五百遍。唔,也许女孩子不适合这样的火机,先练吧,回头我想想办法。”
“你就这样走了吗?”柳伊兰挡在门前。
“是啊,我还在上班,不能出来的时间太长,下午再来。”
“我等你。”柳伊兰让开路;“祝童,你是个人才,不能总是回避。”
“这就不劳伊兰姐操心,我乐意。”
回到办公室,祝童头一次锁上门,闭目仰在椅子上,脑子里飞快转着一个个阴谋碎片。
间或,小骗子打开电脑,在繁杂的信息流里搜索着。
阴谋的框架容易搭建,把一个个碎片拼接上去,形成完美的骗局,是件十分费脑子的事情。
大家混江湖,如竹道士那样有高远理想的,毕竟是少数,多数人为的是名利二字。
小骗子思索着,手无意识的抛动银针,四品红火来了,一品金佛来了,八品兰花在上海,六品梅苑在这里,竹道士在苏州,他身边的几个道门高人也在附近。江湖八大派几乎到齐了,祝童还弄不明白为什么都聚到上海来,怎么想也不是好事。
祝童要把身边清理一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看来闲着没事干,在上海滩转悠的江湖高手忙起来。
午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祝童甚至忘了吃饭,脸上的表情时而苦恼,时而平静,周东在外面,还隐约听到些得意的笑声。
下午,祝童走出办公室转到医院门前买了几个水果,啃着水果,在医院里来回晃悠悠散布。
海洋医院花草茂盛,毕竟不是公园;医生护士奇怪,李主任今天太清闲了,竟转到医院的太平间,蹲在门口看几个刚故去病人的家属哭丧,还陪着人家抹几下眼泪。
四时许,祝童笑呵呵走进柳伊兰租的房子。
秦可强看祝童也奇怪,他似乎很恍惚,脸色隐隐透着潮红。
珊珊一直在练习,简单的三个动作已经初具章法;这虽然不是很难,重要的是顺序和技巧,错一点都不成。
柳伊兰来了,这让祝童很不满意,彻底清醒过来。
“伊兰姐,你不能再来了。”祝童当着秦可强和珊珊的面沉下脸;“你这样打扮、身份的人,出没这样的小区的很显眼的,这里不能再用,明天换个地方。”
柳伊兰很尴尬,看向秦可强,他也点点头。
“好吧,我只是想找你聊聊。”
“我们今后也要少见面,有什么事电话里说。”祝童穿上外套走向房门外,丝毫不给柳伊兰留面子;“我既然答应珊珊,就一定做到,但你这样招摇是逼我退出。”
“好了,别生气了,我今后注意。”柳伊兰妩媚的一笑解除了尴尬,拦住祝童;“今天既然来了,就委屈你一会儿,咱们好好谈谈。”
“我说过,马上换地方,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祝童拉开门就走,砰的一声带上房门。
小骗子是要给柳伊兰点颜色看看,更是为自己的安全,以往的经验与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不能用。
上海这个地方,势利的人到处都是。
柳伊兰也确实看到了颜色,祝童刚出门,柳伊兰就愤怒地骂一声:“狂妄!”
“小姐,他是对的,这次是你冒失了。”
“我?”柳伊兰点着自己的鼻子,又看向珊珊。
珊珊也点头,虽没说话,眼里的意思很明白,错的就是她。
“对不起,是我的错,咱们马上换地方。”柳伊兰到底是有担当的八品兰花大姐大,知道错了,决不坚持,那样做比犯错误更愚蠢,会失去人心的。
出小区没多远,祝童看到街角转过两个人影,那是——秦渺,还有她的同伴,眼镜。
小骗子眼利动作快,立即拦下辆的士钻进去。
秦渺眼睛近视,没有看到三十多米外的祝童,与眼睛说笑着走近。
“先生去哪里?”司机职业性的问。
“海洋医院。”祝童注视着秦渺的身影,头也没回说一句。
“可是……”司机师傅有点疑惑,海洋医院就在街角,不过几百米,走路也要不了几分钟。
“莫非你不想挣钱?我累了,快些。”祝童这样一说,自己再不说话。
有钱不挣当然是傻子,在斤斤计较的上海滩,这样的客人可不多见。
短短的路程转眼就到,祝童付钱下车,站在海洋医院的大门前,看着走出来的同事们才想到:下班时间到了,自己应该回紫金豪苑的公寓。
不过,自己是刚回来的样子,是不是先回办公室转一圈?虽然没什么活计,总要做出个勤奋工作的姿态吧。
祝童走进医院大门,与面熟的医生护士打着招呼,感觉,十分虚伪。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才长出口气,秦渺的情绪似乎很好,栀子树下,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祝童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对锦江的两天两夜深为自责,他也许伤害了一个纯真的少女。
以前,小骗子可没这样的感觉,难道因为叶儿的缘故,自己变得善良了?
“主任,你有时间吗?”台海言推门走进来。
祝童伸手让他坐下,办公楼里该下班的都下班回家了,王觉非还在隔壁,祝童能感觉到他,是蝶神的感应。
“我……想和你谈谈。”台海言有些紧张,祝童起身关上门,周东已经走了,秋诗也不在,网络信息中心只有他们两个,正适合这样的谈话。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祝童把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台海言双手握住,还是有些紧张。
“不是的,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是……但是,我想……”
“燕子,你要走出来,网络的世界不是生活的全部;在那里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我不相信,语言与符号之间有太大的隔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知道我的,完全可以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只要能帮上忙,我会全力帮助;但是,我不收你的银子。”
祝童这番话才让台海言轻松下来,抬起头与祝童对视片刻。
“主任,我想卖给医院一套软件。”老实人一说话,小骗子立刻刮目相看。
“说说看,什么软件?”
“我编写了一套软件,可以在这里控制全医院的任何一台电脑。”
“你以前就可以控制海洋医院的任何一台电脑。”祝童不明白,以台海言的本事,这样的本事还用说。
但祝童听起来却越来越吃力,半个小时以后,经过台海言的反复解说,祝童才明白,这个整天不出门的呆子,似乎真做出件好东西。
简单的说,台海言做出的是个远程桌面管理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实现了对海洋医院所有三百多台终端设备的远程支持、控制,安装软件也不用到现场操作,不仅能大幅度减少IT人员到现场支持的次数,同时能够确保软件和应用升级的顺利进行。其涵盖的范围包括了整个海洋医院所有IT设备的统计和追踪、软件和操作系统的安装、日常维护、安全监控和管理、应用监控和服务器管理等。
通过这个桌面管理系统,所有终端设备都可以自动根据管理人员在网络信息中心控制台上做的设定进行安全修订,非常快捷,使IT管理员从大量的重复工作中解放出来。
“很好啊,台海言,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祝童由衷的赞叹,台海言做的这个东西如果是真像他说的那样,确实是个好东西。
“但是,需要我帮什么忙?这是好事啊,不止我会支持,王院长也会支持你。”
台海言这是又扭捏起来,张了几下嘴,才鼓足勇气道:“我问过,这样一套软件在别的地方要卖几百万,我是想请主任帮忙……”
“把它卖给海洋医院?”祝童有些明白了。
“是,我会给你30%的回扣,不,给你40%,这已经是很高了。”台海言急促的说完,把头低下去。
“几百万?”
“是几百万。”
台海言站起来走到祝童的身边,熟练的打开电脑,登录上一个网站。
“他们这套要三百八十万,我开发的蓝精灵比它更好,使用更简捷,操作起来也简单。他们需要三个工程师日常维护,我这套更稳定,只需要一个工程师就够了。”
祝童仔仔细细把网站上的产品看一遍,想着:这个黑色钻云燕整天泡在机房,原来在搞这么个玩意儿。
卖给海洋医院?可能吗?医院需要吗?
“台海言,我需要搞明白,确切的说。”祝童离开计算机,看着台海言;“你这个……”
“蓝精灵。”
“对,你的蓝精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好?”
“我反复检验过了,市场上买的管理软件都有一个弱点:他们不了解医院,满足不了医院的特殊要求。我的蓝精灵是专门为海洋医院定制的,不需要再添置任何设备。现在医院里的十台电脑上,就跑着我的蓝精灵。还有,它可以自动收集最新的医疗信息,只要列出目录,就可以自动归类。以前王院长说过,网络信息中心收集信息的功能几乎是摆设,通过它就可以,只要有人每天管理一下就可以了。”
“财务处那台,也装着你的蓝精灵?”祝童对收集信息不很在意,网络上的信息真假难辨,整理起来一定是海量的工作量;如今信息中心的这些人,作不了这个,小骗子更关心的是控制力。
“嘿嘿,是,那台本来是不联网的,我做了些手脚。”台海言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想要多少钱?哦,银子。”
“这个,师傅你知道,我要买房子,要买车;我老家在苏北乡下,还要给父母留点;加上你的那份,二百万?也许一百五十万?……”
“不用考虑我,滚回去吧,两天后给你答复。但是,我不保证能成功。”祝童笑着推开台海言,他实在距离自己太近了。
“嘿嘿,只要师傅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我对师傅有信心。”台海言总算还会拍马屁,恭维两句浑身轻松的跑回机房去了。
祝童整理一下思路,拿起电话拨通王觉非,他不在办公室,今天下午是到医学院讲课的时间前面还说就在隔壁,有蝶神感应,汗……。
“院长,我是李想,有时间吗?”
“李想,时间?有的有的,正好,咱们一起去应酬一个饭局。过十分钟,我去叫你”
王觉非爽快的答应着,从声音里能听出,他的感觉相当好。
第五卷、副歌 八、饭局(上)
祝童与王觉非已经十几天没照面,临近年底,各个方面的检查团、考核组都拥到海洋医院里来,多数都是吴助理和周小姐出面接待;由于吴瞻铭的介入,负责后勤的副院长这一段不得意,称病在到外地修养。
王觉非做为海洋医学院的副院长,年底还要参与学校的一些重要事务,对于检查组们只能应酬几个敏感部门,却也忙得滴溜乱转,就是讲课代学生也要抽空;也不知道今天要去见哪个?
祝童想安静的和他谈谈,也许饭后会有机会?先要给叶儿打个招呼,苏娟今天回来,叶儿照例是要回家住的。
“晚上我有应酬,要陪院长出去。”
叶儿听完祝童的汇报后,笑着道:“李想,不用这样的,我不是那样小气的。你尽管忙你的,只要心里有我就好了。”又小心的问:“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大了?”
“我只是想听听叶儿的声音,笑一个好不?”祝童也在想,是有压力,却是自找的,叶儿可有过什么要求?他是做贼心虚。
“今天好倒霉啊,在巴士上被贼偷了。”
叶儿如此一说,祝童心头一紧:八成又是红火搞的名堂,忙问:“怎么样,受伤没有?”
“贼偷东西啊,不敢伤人的。”叶儿感觉到祝童的紧张,心情不错,似乎丢点东西也不很在意了;咯咯笑着道:“皮包受伤了,很重的伤,被拉个好大的口子;不过我不怎么带钱,丢了几张卡,已经挂失了。”
这是警告吗?祝童判断着自己如今的行程;如果江湖人真想找到自己,又寻到叶儿身上,应该不是很困难,他根本就无可躲避。
原本祝童还为自己的自私稍微不安,此刻,仅有的一点愧疚,由于叶儿被窃而荡然无存。
这是你们自找倒霉,怨不得老子把你们兜进去!
小骗子心里使劲,嘴里却安慰着叶儿。
两个人甜蜜的闲聊着,直到王觉非的秘书陈小姐来敲门。
受这个刺激,本来模糊的计划渐渐清晰,碎片聚集成雏形;不过,先要搞出点动静,看看对手都是谁?有几张底牌?
王觉非的坐车是辆奥迪A6,司机是位干净利索的大伯,陈小姐乖巧的坐在助手席,祝童随王觉非坐到后座;小骗子这一段都没如此近距离和王觉非接触过,经过早晨大火轮的事情,对隐藏在王觉非身体内的蝶蛹分外好奇。
为什么会这样呢;大火轮的蝶蛹隐藏在肩井穴,而王觉非身体内的,却老老实实的呆在小腹下关元穴内;周东的在丹田穴,三个被祝童有意无意种下蛊种的人,情况全不想同。
奥迪车在街道上疾驰,高级音响中播放着小提琴舒缓的旋律,没人说话,正好让小骗子安静的体会、思索。
看着车流在马路上游动,每个十字路口都有红绿灯;祝童嘴角浮出笑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蛊蛹应该是能在经脉中移动的,它最喜欢的是气血流动最旺盛的地方。周东是年轻小伙子,气血旺盛,最旺还是丹田内,所以蛊蛹呆在那里。
大火轮修习的是奇门武功,气血流动最旺的是肩井穴;而王觉非,这一段紧张,关元穴是与性有关系的穴位,想来他没少青梅那里放松,蛊蛹就呆在聚集精力的关元穴内。
三人里,王觉非是年纪最大的一个,蝶蛹的发育最不好,想来是气血虚亏的缘故。
奥迪驶出市区,顺大路走一段后拐上条安静的小道。
天刚黑透,背后的夜幕被都市的灯光染的昏黄,而喧嚣都被越来越密的树木过滤;小路的尽头出现在车灯里,原木搭就的门楼,上面挂块原木招牌:江南水乡。
奥迪A6在上海算不上什么好车,但是这个停车场里,多数车都是奥迪A6或大别克,进口车也有几辆,停在角落里。
没有殷勤的服务生,没有明亮的灯火,眼前是两座小楼,三层,外表很朴实,占地却很大。
陈小姐到吧台上交涉几句,拿把钥匙过来;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引着祝童和王觉非转两圈,停在二楼一间门前。
“院长、主任,我去点菜,迎一下甘局长,你们先喝茶,慢等。”
陈小姐打开门,按开房灯和厅灯,带上门出去了。
王觉非招呼祝童坐下:“来过这里吗?”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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