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终于说了一句:“我爸妈喜欢着他呢。”
饭桌上一圈人都眉开眼笑。
大姑姐:“传志长得不错,在我们五兄弟姐妹中算最好的了,大眼睛,双眼皮,是凤眼!现在看五官讲究个贵气,脸上挂着相呢!你仔细看看,刘德华就是这样的。”
大伯哥:“就是嘴笨,再甜点就好了。”
未来婆婆:“老二特殊就特殊在脑瓜灵(特念tui,扬声,重音),好使,从小学就这样,每一个老师都夸他,说他将来一定是棵好苗子……”
当天去火车站买票时,又令何琳郁闷了一把,王传志并不是个穷光蛋,他口袋里一直揣着这两个月的工资呢,两千多块,都大方地分给了他家人后,以至买票时还要她垫上一百多,连未来婆婆塞给未来儿媳的500元见面礼也给还回去了。回到北京,喝西北风啊???
她妈妈很好奇地问:“你都吃什么了?”
“什么也没吃,在火车上喝掉了五瓶矿泉水。”
“五瓶?没见过水啊?”
“渴死了!”
“传志的老家严重干旱缺水?”
哎唷,这个“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里的教授妈妈唷。何琳没好气地说:“他的厕所太脏,烧水的壶——谁知道用什么烧的?在他家两天就吃了两碗蛋汤、一块鸡肉,两个鸡蛋!”
郁华明一边抖搂着学生的论文,一边叹气:“你可娇气了,能伸不能屈了,虽然我也出生在一个小镇上,但你姥姥、姥爷也是地道的农民!我头几年回老家,跟你远房的舅舅、姨们吃饭,人家吃什么我吃什么,客随主便。想跟人家打成一片,首先这饮食上就不能分开,不能让人觉得你特殊,高人一等。”
何琳委屈地想掉泪,“我没觉得高谁一等啊,我也觉得他家人挺不容易的,只是没怎么吃饭而已,客观上还省饭了呢!”
“行了,看也看过了,知道人家为人不错就行了,穷点富点都不用太计较,只要人有本事就不愁挣钱,反正将来也不是跟着婆婆过,也不去农村生活。出去走走吧,别老躺着,没病也躺出病来。晚上让你爸做顿好吃的补补。矫情!”郁华明说完带上门去学校了,下午有课。
哎,躺在被窝里就是舒服啊,天堂一样。想想过去两天的经历,竟然打个哆嗦,低陋的乡村平房,很原始的家居条件与简单生活,却蛛网般亲戚和剪不断理还乱的黏稠粗暴关系,嘴巴利索能力非同一般的未来婆婆,敬而远之面目模糊的大嫂,无所不知的成熟小女孩,能讲会道很为娘家利益着想的大姑姐,黑黑壮壮只会嘿嘿笑的大伯哥,床上方爬来爬去的大蜘蛛,露天的茅房和背着武器到处乱爬的蛆虫,半夜砸玻璃声和一只激情四射找不到发泄对象的小京八,超现代电影一样,不敢相信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哪有课本上讲的纯朴的乡村诗意和黄昏牧歌的半点影子?呵呵,这些人将来会和自己产生联系。还有那个优秀的男人,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王传志同学,经过多少道工序和不可思议的种种环境垂炼过来的啊!
老何刚回家,就在门口看到了王传志。王传志腼腆地说来看看何琳,何琳不接他电话,也不给他开门,他就只好等。
老何很欣赏小王老实诚恳的劲头,放他进来。王传志推开何琳的房间的门,何琳装睡,睡得还挺死。传志就坐在床沿上发了一会儿呆,不声中响地出去,见老何在厨房忙,很有眼色地上去打下手。
老何问起回老家的情况,小王很愧疚地说:“家里条件不好,让何琳受委屈了。来时我妈还向何琳道了歉,请她原谅。”
两句话让老何抹去了心中的疑惑。一对未来翁女婿越谈越有内容。
“以后有什么打算?”
“正准备考国家公务员,有几个名额是可以留在北京的,多争取一下。公务员稳定,薪水低些,但福利好。”
“你只要考进线,我们倒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嗯,一直在准备,我的专业对口,也比较会考试(尴尬地笑笑)……反正公务员也不太忙,如果能进去,中间可以读个在职研究生,多挣些钱,将来可以供房子了。
“现在房子多贵啊,三环内一万多平的都不多了。”
“这也没办法,房价月月涨,还是得住啊,供个20年,我也就四十多岁,比何叔你还年轻呢,呵呵。”
小伙子的乐观上进让老何龙心大悦,一直在犹豫的念头现在愈发坚定:不能让女儿女婿这么辛苦,自家房子不有几套吗?不过也得先征得教授夫人的点头。
饭做好了,小伙子全身而退,称公司加班,他只有一个小时的量载时间,来看看何琳没事就职放心了。老何就送给了他半张大饼和一个咸蛋。幸亏他走得及时,一会儿吃饭的到了,还带来了一个陪吃的。
“何琳,宝贝,臭丫头,快出来告诉我未来婆家对你怎么样?”
“您也太老土了!”何琳噘着嘴巴抗议。
“不管老土不老土,我这套老理很管用,对不对不说,但绝不会有错!我两个媳妇都按门当户对选过来的,至今都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见了我恭恭敬敬,没一个敢吹着浮土寻地缝的!”
“刚才还说不找恶婆婆,你就是一标准厉害婆婆啊!”
“还泼!泼婆婆。”郁华明随着女儿接了一句。
“厉害怎么样?泼、恶又怎么样?咱讲道理!有理走遍天下!俩媳妇都住着我的房子,我也不用她们孝敬一分钱,各人顾各人,各家顾各家,我又没去搜刮她们,坐月子咱还侍候着,不侍候就掏月嫂钱,过年过节孙子还少不了红包,我这样省心的婆婆天底下打着灯笼也难找着呢!臭丫你能保证你未来婆婆能象我一样,能做到我70%?平时在外围转悠,碰着事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平时咱有话说,因为能说话!该做的咱都做到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俩表嫂一点儿也不敢给我摆脸色,借她俩俩胆儿都没敢的!我偶尔去她们家,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一般情况下我也不去,婆媳关系,远香近臭,烦的就是脸大和没有自知之明的;再说人家都上班,挺累的,能彼此体谅,关系才能搞好。”
“也是,门当户对有它的合理性,”大学教师倒赞成这一点,“起码成长的文化背景、生活习惯相似,附带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对事物的看法都趋于一致,经济基础大体相当,省去了不能适应的差异。何晶有写邮件也常说这些。我的那些学生在国外,常常碰到这种情况,跨国恋,不到三五年准分手,文化背景不同,生活习惯差异性太大,双方又不能妥协,只能各走各的,离婚收场。”
“这些涉农婚姻一点儿也不亚于跨国恋。现在农村人没有低保,没有起码的医疗,穷个底儿掉,好不容易考出个大学生,好比山沟里飞出一只金凤凰,全家人甚至三姑六婆的脱贫都指望着!”郁华清凛冽的眼光直视何琳,“传志家儿女又多,5个!将来还不都是你的累赘!烦不死你!”然后瞥了姐姐姐夫一眼,“咱好好的一个城市闺女,要啥有啥,找这么个穷小子,穷亲戚又多,挣得再多也不够填窟窿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再好的感情也抵挡不过因为穷困和穷亲戚乱伸手导致的摩擦!”
“照你这么说,农村人,穷人都不要嫁人娶老婆了。婚姻是靠俩人经营的,怎么老是俗气地提钱、钱、钱!世上还有爱情么?”
“谈爱情谈钱俗气,谈婚姻谈钱就不俗气了,结了婚喝西北风啊?在任何时候两人过日子都是以经济为主,没有爱情日子一样过,没有钱你过个什么意思?说吧,你未来婆婆给你见面礼了没?”
“给了。”何琳撇着嘴,伸手五个指头。
“啊,才五千啊!?真够抠门的,至少也得一万零一,万里挑一嘛!”
何琳爸何中天说:“那有那么多讲究,他家在农村嘛,不少了。毕竟将来生活在这里,又不是去婆家生活。”
“你这是什么话姐夫?这可是你家的宝贝闺女啊!”郁华清很不满意,“给多当然表示重视咱!给少那是没看上眼,或是看轻你!以后有你的苦头吃了,孩子多的婆婆可是偏心的,不要低估了她对她儿子的影响力!”
郁华明也说:“他家经济条件不好,给五千已经不错了。将来何冲的女朋友上门,我也给五千吧,也就意思一下,将来处好处不好,全在性格,也靠缘份。”
“啧啧啧——”妹妹看着姐姐一迭连声地“羞辱”,“抠门抠死你!还教授呢,死都不知道是丢死的,给五千你媳妇正眼瞅你一眼才怪!一点人情世故不懂,你要差那5001块我给你补上!何必让人背后指脊骨搞事?低头娶媳妇,抬头嫁闺女,你得搞清楚什么时候端架子,什么时候低眉顺眼给人脸面!何琳这你就要把架子端起来,不是我们涎着脸高攀人家,而是我们下嫁!不能嫁到他们家里当小媳妇受气!娘家不是就是闺女的靠山吗?要给撑起来。何冲娶媳妇是另一回事,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我们都要把脸给人家撑足!我们不要端着,谁叫我们娶媳妇呢?一个大活人可到我们家给我们的儿子生儿育女来了!”
一席话说的老何夫妇大眼瞪小眼,没了言话。
何琳难受啊,敢情是未来婆婆不重视自己啊!
药也吃的差不多了,假也快过完了,觉睡得两只眼只会瞪天花板了,忽然记起本月16是好友小雅的大婚之日,连忙去超市买了个红包,包了888仨吉利数;礼物就免了,现在大家过得都是实惠日子。正打算收拾包包明天上班,坐吃懒喝都习惯了,上班挣钱真痛苦啊!手机响了,想曹操曹操就到,竟是小雅快要急哭的声音:“何琳,救命啊!求你件事,我结婚那天,你要过来当伴娘啊!”
何琳吓一个跟头,“我、我、我哪会当啊!还有几天啊大姐!伴娘呢?”
“人家不是考上研究生了嘛,上课去了,那天她请不了假。”
“可我比你漂亮啊!”
“火烧眉毛了,漂亮的伴娘也收下了。”
原先的伴娘是她们共同的朋友,叫陈哲,只是婚期一再拖延,人家受不了了,远走厦门读新闻专业不回来了。可这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四天了,伴娘又不是花瓶,要做的事、要记得事多了,职位小责任大啊。该何琳拖着哭腔了,“老大,第一次,赶鸭子上架也得给点实习的时间啊!”
这时小雅反而冷静地告诉她几点注意事项:1.保管新郎新娘戒指;2.提醒并注意新娘的衣服和首饰搭配及妆容的完整与否;3.代收部分礼金;4.与新郎母亲交流;5.其他代议。
何琳傻了,“这么多?干脆做你的秘书吧。”
小雅以深沉的语气长叹一声:“拜托,已经简化了。帮帮我吧,大家迟早要走这一步的,互相体谅一下吧,好歹过了这个槛,我就明证言顺了。”
“你们不是领证了么?”
“她妈不承认,非得办了酒不可。”
哟,又是婆婆。
“他妈不承认,他妈是山顶洞人啊?关他妈什么事?你俩好好过不就行了!”
“唉——”又长叹一声,“没婆婆大人的许可,我们想好能想得了么?啥也别说了,先满足她老人家的愿望吧。又不是别人,是我老公的妈,就算对我老公好吧。”
何琳本想说:真不象你的个性啊。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一对在小姨看来“门当户对”了吧,都是本市人,都是工人阶级的子女。小雅高中毕业就读了涉外酒店的职高,一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从服务员做到现在的大堂经理;长相也出彩,比何琳和陈哲有看头,身材高挑,举止优雅,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女了。在她的帮助下,家里的紧张日子慢慢缓解,一只脚已迈进小康,另一只脚在小康的路上。
她爱的要死要活的男友方鸿俊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海龟,长得比较清秀,靠母亲省吃俭用、低押房产念下来的,回国后在一家日资企业做主管,工作地点在顺义航空港。两人在酒店相识,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不久后如漆如胶,在外面开始了秘密的同居生活。
小雅是那种自尊、独立、性格开朗的女孩,思想却师传母亲,很传统,有了相爱的人就幻想着过贤妻良母的家庭生活。怎耐方海龟老不提带她回家拜访的事,忍不住催问,海龟才吱吱唔唔地说:他母亲不同意。
其实方海龟的妈妈挺不容易的,老公死得早,她这个寡母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带大,费老牛劲了,高中后还高消费送去了日本念书,本想儿子回来要享几年清福了,却不想儿子这么快就要娶媳妇。
小雅深爱着海龟,爱乌及鸦爱着海龟妈,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以切实告诉她:儿子娶媳妇不仅没丧失儿子,还增加了一个爱她、敬她、关照她的女儿。为表诚意,小雅和海龟还拿出积蓄在六里桥购置了一套三居房子,把婆婆从破旧、暗无天日的一居里接到140平米的新房里。
就这样拉拉扯扯的关系中,小雅和海龟把证给领了,但摆酒仪式从五一推一6月6,再推到8月16,现在是10月12。
哎呀呀,复杂啊,头疼欲裂,要放在自己家,铁定黄了。按小姨凛冽的刀子嘴口风:这不是上赶上嫁吗?打出去!光数落也能数落得满地找牙了。
“呵,才摆8桌?”
“请得人少,我的朋友及同事,他的朋友及同事。他妈说她家亲戚少,我妈也不让亲戚来。”
“为什么?”
“他妈还是不太同意,我妈也不太同意。”
“为什么你妈也不太同意?”
“就因为他妈不同意。”
这婚结的,何琳都替小雅郁闷了,还不如酒不办了,直接拿着钱旅游结婚算了。当然,婆婆大人不会同意的。
整件事下来,让何琳认识到婆婆的重要性,影子内阁啊。
可能这事太隆重了,怕自己紧张忘了什么事,何琳也事无巨细抄了一张单子,打电话交给传志,婚礼上必要时提醒一下。
传志看到何林主动理自己很高兴,跑过去拿单子,呵呵笑:“象我们的婚礼预演嘛。”
“光我家的客人就不止8桌!”
“多多益善,礼金也多嘛。呵呵。”
何琳趁机警告他:“不准你妈妈给我们捣乱!”
王传志好脾气,“怎么会呢,我妈巴不得你快点嫁过来呢。”
10月12,正好周末,何琳凌晨两点就鸡飞狗跳地爬起来了,就让传志过来送她去新娘娘家看新娘化妆。传志听话啊,40分钟后就到了,一路小跑跑过来的,省钱还锻炼身体了。
“不怕路上有劫道的?”
“我是男的,劫了还得养着我。”
“你身上就没有个十块八块?”
又小半小时,到了小雅家里。很旧的那种户型不合理的小公房里,小雅妈在里屋哭,好象女儿不是结婚是上刑场;小雅兴高采烈地在她房间里与化妆师讨论着发型;何琳在客厅忙着归整东西和理清思路,还时时听着新娘的召唤。传志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好奇吧,这北京嫁闺女啊,好象不怎么喜庆和热闹啊。
然后花车来了,那种租来的加长林肯,后面跟了一串串本田。鞭炮响起来,新娘都等不及了,急着要新郎抱到车上,下楼时兴高采烈地向接亲的人挥手,白手套上的多棱珠闪闪发光。车队先在四环上转了一圈,11点多才到酒店。
和新娘同样的兴奋的伴娘何琳第一次在主桌上看到了那个关键角色——男方的母亲,竟没有一丝笑容,直勾勾泥塑般目不斜视;对面的主桌坐着女方的父母,也是阴沉着,拉着脸,弄得其他人也没办法尽兴。婚礼么,本来就是热闹的。
在司仪宣布交换戒指时,出现了搞笑的一幕,何琳拿出郑重保存了一天的俩白金戒指,新郎的竟无论如何也套不进无名指!待新娘回头诧异地看伴娘时,何琳都快急哭了,心里发毒誓:没偷没换也没拿错,就这一对儿在完璧归赵!说谎天打五雷轰!
好在新郎没计较,套在了第一指节上,然后悄悄用定婚的黄金戒指掩盖过去了。有如花似玉的新娘在,反正也没几个人会注意他手指上套的是什么。
在司仪宣布向新郎新娘双方父母敬酒时,又出现了让双方尴尬的一幕。在司仪的三声催促下,新郎的妈妈坐着愣没动,好歹在新郎的劝说下,站了起来斜对着一对新人,只用唇抿了酒杯一下。轮到敬女方父母了,按对等原则,叫了三次也没动,小雅含泪上前劝时,那对父母才颤抖着站起来,也斜对着新人,也抿了一下。
婚结到这份上,只剩下郁闷和尴尬了。
何琳筋疲力尽回到家,看到小姨正在客厅包饺子。小姨把姐姐家当成自己半个家,有事没事过来玩,姐夫不在时帮着做做饭收拾一下家务什么的。何琳对这个姨比自己的亲妈还亲切,1----7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姨的身边度过的,那时妈妈在读博士,顾不上她;后来还养了何冲小半年。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一家人都对小姨好的原因。何冲隔壁的一间房也是单为小姨预留的。小姨绝对在这个家拥有“三号人物”的位置。
坐定后,何琳就滔滔不绝地把今天婚礼的经过说了一遍。
果然,小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小雅,这么好的闺女,图啥呢?脑袋让门夹了?让父母跟着难受又丢人!”
“她和方海龟确实相爱。”
“相爱个屁!相爱还搞不掂他妈?”
“瞎摆谱,变态呗!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子转眼让别人的女人抢走了,舒心才怪!”
“不过小雅的父母也摆普了,估计是找回面子吧。”
“我要是女方的父母立码拉起闺女就走,想丢脸?好,让你丢光!”
“可他俩已经领证了。”
“离婚,赔偿女方精神损失费100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待这样不省心的家人,你只有比她更横才能制住她。”
何琳叹口气,有些委屈地把戒指的事也说了一下。
郁华清愣了一下,丰厚的人生经历和见多识广使她轻易地说出:“既然你保存的好好的戒指,又没丢——虽难堪了些,但不是你的责任,保不齐是那个老祸害动了手脚。她有心看笑话呢。这世道,什么心肠的父母都有!”
何琳又叹气,“小雅被她婆婆制住了。”
“丫头傻,明知道火坑还往里跳,怪谁呢?她父母预防课没上好,这残缺的单亲家庭能随便嫁的吗?单亲的大人生活不健全,这影响孩子的性格也有缺陷,不是太肉就是暴躁,虽一时半会看不出来,时间久了就能体现出来。看我干嘛?虽然我也是单身一人,但单的晚,知道那畜生出轨时你俩表哥都已成年了,对他们没影响,对我有影响。你俩表哥的婚姻,我其中一条意见就是不找单家家庭,相处不好。”
何琳低喟:“传志不算单亲吧?他老爸过世时都快成年了。”
“你那未来婆婆——”郁华清响亮打了个ai-t,“慢慢观察吧,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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