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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19:00

第十七章
作者:丹·布朗
“你说她不接听是什么意思?”法希看上去并不相信。“你打的是她的手机,没错吧?我知道她带着呢”
科莱已经打了好几分钟电话,试图找到索菲。“可能手机没电了,或者是她把铃声关了。”
接到码破译部门局长的电话后,法希就一直忧心忡。挂上电话,他大步走到科莱跟前,要他打电找到奈芙警官。现在,科莱没有打通电话,法希急得像头困兽,在屋里踱来踱去。
“密码破译部门说什么? 科莱冒眛地问。
法希转过身来:“告诉我们他们没有到'严酷的魔王'和'瘸腿的徒'的出处。”
“就讲了这些?”
“不,还告诉我们他们刚刚确认那串数字是斐波那契数列,但他们怀疑那串数字并无含义。”
科莱迷惑了。“但他们已经派奈芙警官来告诉过我们了。”
法希摇了摇头:“他们没有派奈芙警官来。”
“什么?”
“局长说,接到我的命令后,他叫来全队的人看我电传过去的图片。奈芙警官赶来后,看了一眼索尼埃和密码的照片,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局长说,他没有对芙的行为产生疑问,因为她的不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
“不安?她没有看过死者的照片吗?”
法希沉默了片刻。“众所周知,索菲·奈芙是雅克·索尼埃的孙女。我原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局长也是在一名同事的提醒下才想起来的。”
科莱无言。
“局长说,奈芙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索尼埃,这可能是因为她不想因为有这样一位有名的祖父而受到优待。”
无疑,她为那张照片感到不安。让一年轻女子去破死去的家人所留下的密码-科莱简直无法相信还有这样不幸的巧合。而且,她的行为也不合常理。“但她显然认出了那串数字是斐波那契数列,因为她这样告诉过我们。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默默地离开办公室,而不把她的发现告诉任何人。”科莱想,这件怪事只有一种解释:索尼埃在地板上写下一串数字密码以期让密码破译员也参与案件的调查中来,这样他的孙女也自然有机会参与其中。其余的信息,索尼埃是否会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与其孙女交流?如果是这样,索尼埃要告诉她些什么呢?兰登又是如何被卷入的呢?
科莱还没来得及深思,一阵警报打破了博物馆的沉。警报声听上去是从艺术大廊中传来的。
“警报!”一名警官看着卢浮宫安全中心的反馈信息,叫道。“艺术大画廊!男厕所!”
法希迅速转向科莱,问道:“兰登在哪里?”
“还在男厕所!” 科莱指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小红点说道。“他一定打破了窗户玻璃!” 科莱知道兰登不会走远。虽然,巴黎消防法规规定公共建筑离地十五米上的窗户要安装可以打破的玻璃,以备火灾时人们逃生之用,但如果不借助钩子或梯子,从卢浮宫二楼的窗户出去则无异于自杀。再说,德农馆最西端的下方既没有树也没有草可以起缓冲作用。厕所的下方,距卢浮宫外墙几米远,就是两车道的卡尔赛广场。“我的天哪!” 科莱看着屏幕叫道:“兰登在向窗沿移动!”
这时,法希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从肩上的枪套里抽出马努汉MR93左轮手枪,冲出了办公室。
科莱仍大惑不解地盯着屏幕。小红点移动到了窗户的边缘,然后出人意料地移出了建筑的边界。
将会发生什么?他感到很惊奇。兰登是站了窗沿上还是-
“我的!”看着小红点迅速远离了建筑物边界,科莱吃惊得跳了起来。信号抖动了一阵,忽然停在了距建筑物约十码远的地方。
科莱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电脑,调出了一幅巴黎街区地图,又重新调整了一下“全球定位系统”。这样,只要把画面拉近放大,他就可以看到信号所在的确切地点。
小红点不动了。
它停在卡尔赛广场的中心一动也不动。
兰登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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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19:00

第十八章
作者:丹·布朗 
法希沿着艺术大画廊全速奔跑。这时,科莱的声音从无线电对讲机中传来,盖过了远处的警报声。
“他跳下去了!” 科莱喊道,“我这里的显示表明信号已经到卡尔赛广场上去了!出了厕所的窗户!现在它一动也不动!天哪,兰登刚才自杀了!”
法希听到了科莱的喊话,但觉得这不合常理。他继续奔跑。画廊似乎没有尽头。当飞奔过萨尼尔的尸体时,他把目光投向远处德农馆尽头的隔板。警报越来越响了。
“等一下!” 科莱的声音又从对讲机里传来“他在动!天哪,他还活着!兰登在动!”
法希一边继续奔跑,一埋怨着画廊太长。
“兰登的动作更快了!” 科莱继续叫道。“他正沿着卡尔赛广场的街道逃跑。等一等……他正在加速。他跑得太了!”
来到隔板前,法希蜷身从间隔中钻了过去。他看到了厕所门,冲那里跑了过去。
此时,对讲机的音几乎被警报声盖过了。“他一定是在车上!我想他是在车上!我无法-”
当法希最终举枪冲进男厕所时,科莱的声音完被警报声淹没了。顶着耳的警报声,他扫视了一下这里。
隔间都是空的。厕所里没有人。法希立即将目光转向了厕所尽头那扇被打碎的玻璃窗。他跑到玻璃缺口处,顺着窗沿向下望去,兰登已经无影无踪了。法希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冒险表演出这样的特技。真的有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那么他不死也得重伤。
警报声终于停了下来,法希又可以听见对讲机里的声音了。
“向南移动……更快了……正由卡鲁索桥横穿赛纳河!”
法希扭头向左看,只见卡鲁索桥上唯一的车辆是一辆拖挂着两节车厢的大卡车,它正朝南行驶,远离卢浮宫。车厢没有顶,上面覆盖着塑料布,整个卡车就像一台大吊车。法希恍然大悟。几分钟前,这辆卡车可能正停在厕所窗户的下方等红灯。
一次疯狂的冒险,法希想。兰登不能知道塑料布下放的是什么。如果卡车运的是钢铁,怎么办?要是水泥呢?或者是垃圾?从四十英尺高处跳下?简直是疯了。
“红点改变方向了!” 莱叫道。“它向右转,上了圣佩勒斯桥。”
显然,卡车过了卡鲁索桥后减速右拐,上了圣佩勒斯桥。果真如此,法希心想。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卡车消失在转弯处。科莱已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将警员调出了卢浮宫,派他们用巡逻车追击。与此同时,他向所有人播报卡车的变动方位,就像在进行一次古怪的事报道。
法希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几分钟,他手下人就会将卡车包围。兰登无处可逃。
法希收起枪,走出厕所,通对讲机对科莱说:“把我的车开过来。逮捕他时,我要在现场。”
法希一边沿着艺术画廊向回小跑,一边猜想着兰登跳下去后是否还活着。
但这无关紧要。
兰登逃跑,罪名成立。
在距厕所约十五码远的地方,兰登和索菲站在艺术画廊的黑暗中。他们的背紧紧地靠着分隔厕所与画廊的隔板。当法希拿着枪从他们身边冲过,奔向厕所的时,他们差点儿被发现。 六十秒之前的那一幕。
兰登站在男厕所里,拒绝为了莫须有的名而逃跑。索菲则看着窗户,审视着镶嵌在平板玻璃里的警报网。然后,她向下瞅了一眼,好像在估摸着厕所到地面的距离。
“瞄准一个小目标,你可以离开这里,”她说。
目标?兰登不安地朝窗外望去。
街道上,一辆拖着两节车厢的八大卡车正在窗户的正下方等待信号灯变色。卡车装载的巨大货物上松松垮垮地覆盖着蓝色的塑料布。兰登猜想索菲是想让他跳下去,真希望她能断了这样的念头,想些别的办法。
“索菲,我不可能跳下-”
“把跟踪器拿出来。
迷惑不解的兰登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了那个小金属扣。索菲拿过跟踪器,大步走向水池。她抓起一块厚厚的肥皂,把跟踪器放在上面,然后用拇指将跟踪器压了肥皂。跟踪器嵌入肥皂后,她将洞口捏上,把跟踪器严严实实地封在了肥皂里。
索菲将肥皂递给兰登,从水池的下方取出一个圆柱形的垃圾桶。还没等兰登提出异议,索菲就抱着圾筒,像公羊一般向窗户冲去。她用垃圾桶的底部猛击窗户的中心部位,将玻璃砸碎。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把肥皂给我!” 索菲的声音在刺耳的警报声依稀可辨。
兰登迅速地将肥皂递给她。
索菲拿着肥皂,看了看停在下面马路上的八轮卡车。目标是一块大而静止的塑料布,离建筑物的外墙还不到十英尺。信号灯即将变色的时候,索菲深吸了一口气,将肥皂向窗外扔去。
肥皂落向卡车,掉在塑料布的边缘,又滑到了货箱里面。正在这时,绿灯亮了。
“恭喜你,” 索菲边说边把兰登朝门口拉。“你刚刚逃出了卢浮宫。”
索菲和兰登离开男厕所后,就躲在隔板边的阴影中,而法希就从他的身边跑过。
现在,警报声停了,法希可以听见警车拉响的警笛声正离卢浮宫远去。全体警察都离开了。法希也已经匆匆地离去。卢浮宫空荡荡的。
“艺术大画廊里有一段大约五十米长的紧急梯通道,” 索菲说,“现在警卫走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兰登决定保持沉默,因为他看出索菲要比他聪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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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0:00

第十九章
作者:丹·布朗
据说,在巴黎,圣斜尔皮斯教堂的历史最为奇异。它是在一座古庙的墟上建立起来的,而那座庙原先是为埃及女神爱塞丝修建的。圣斜尔皮斯教堂的建筑风格与巴黎圣母院的风格极其相似。这座教堂曾主持过马尔·德·萨特和波德莱尔的洗礼仪式和雨果的婚礼。它的附属神院见证过一段异教发展史,并且曾被作为许多秘密团体的地下集会场所。
今晚,圣斜尔皮斯那洞穴般幽深的中殿寂静得好似一座坟墓。傍晚人们焚香时残留的气味,是这里唯一的一生气。当桑德琳嬷嬷将塞拉斯领进教堂时,塞拉斯从她的举止中感觉到了不安。他并不感到奇怪。人们看见他的样都会觉得不舒服,塞拉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你是美国人吧,”她说。
“我出生在法国,” 塞拉斯回答道,“在西班牙入教,现在美国学习。”
桑德琳嬷嬷点了点头。她身材矮小,目光安详。“你第一来这个教堂吧?”
“以前没来,我想这就是个罪过。”
“白天时,她看上去更美丽。”
“我相信。无论如何,感谢您这么晚还让我进来。”
“院长下了命令。你肯定有一些有权势的朋友吧。”
你一无所知,塞拉斯想。
当塞拉斯在桑德嬷嬷的引导下沿着走道前行时,他为中殿的朴素感到惊讶。这里没有巴黎圣母院里那种色彩缤纷的壁画,也没有光彩夺目的圣坛,更没有用来取暖的柴火。圣斜尔皮斯让人感到荒凉而寒冷,让人回想起西班牙禁欲者的大教堂。由于缺乏装饰,大殿显得更加空旷。塞拉斯仰望着拱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许多倒扣着的船身下。
这个样子正合意,塞拉斯想。兄弟会的人就要翻船了,他们都将永沉海底。塞拉斯迫不及待地想开始执行他的任务,希望把桑德琳嬷嬷支开。虽然塞拉斯可以轻而易举地废了这个矮小瘦弱的女人,但他已经发过誓不在迫不得已时绝不使用暴力。她也不知情,兄弟会将楔石藏在她所在的教堂,这也不是她错。她应该为别人的罪过而受到惩罚。
“真不好意思,我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你刚来到巴黎,不应该错过到这里的机会。你对教堂的建筑感兴趣,还是对教堂的历史感兴趣呢?”
“嬷嬷,其实我只是为信仰而来的。”
嬷嬷高兴地笑起来。“这还用说?不过,带你从哪里开始参观呢?”
塞拉斯注视着圣坛。“不用参观了。您不必这么客气。我可以自己逛逛。”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醒了。” 嫫嫫说。
这时,他们已走到了教堂的前排座位,距圣坛不足十五码远了。塞拉斯停住了脚步,转过庞大的身躯,面对着嬷嬷。他可以感觉到嬷嬷正畏惧地看着他那发红眼睛。“嬷嬷,请原谅我的粗鲁。我不习惯走进教堂这样神圣的地方就四处闲逛。我想在参观前独自做一下祷告,您不介意吧?”
桑德琳嬷嬷犹豫了一下,说:“哦,当然不介意。我在后排座位上等你。”
塞拉斯将他那柔软而又厚重的大手放在嬷嬷身上,俯视着她,说道:“嬷嬷,把您吵醒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不让您去睡觉更是过意不去。请您回去睡觉吧!我可以独自欣赏一下您的圣殿,然后自己离开。”
嬷嬷看上去很不安。“你肯定自己不会有种被遗弃般的孤独吗?”
“不会的。祷告是一人享受的快乐。”
“那你就自便吧。”
塞拉斯将手从她的肩膀上移开。“睡个好觉,嬷嬷。愿上帝保佑你平安。”
“也保佑你平安。” 桑德琳嬷嬷朝楼梯走去。“走的时候一定要把门关紧。”
“我一定会。” 塞拉斯看着桑德琳嬷嬷爬上了楼梯,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然后,他转过身来,跪在前排的座位上。
亲爱的上帝,我今晚的工作是为您而做的……
桑德琳嬷嬷蹲在圣坛上方的唱诗班站台的阴影中,透过栏杆,静静地注视着独自跪在下方的那个伪装的修道士。突然袭上她心头的恐惧使她难以平静。刹那间,她觉得这个神秘的来访者可能就是兄弟会提醒她要注意的敌人,可能今晚她必须执行多年来她一肩负着的使命。她决定躲在黑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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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0:00

第二十章
作者:丹·布朗
兰登和索菲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沿着空荡荡的艺术大画廊向紧急楼梯通道走去。
兰登走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智力游戏。眼前的问题很棘手:司法局长要给我扣上凶手的罪名。
他低声问索:“你认为地上的信息会不会是法希留下?”
索菲头也不回地说:“不可能。”
兰登没有她那么肯定,又说道:“看上去他一心想把罪名加在我身上。也许他认为在地上写上我的名字会有助于他的指控?”
“那么斐波那契数列呢?还有P.S?还有达·芬奇和女神的象征意义?那一定是我祖父留下的。”
兰登知道她说得对。五角星、《维特鲁威人》、达·芬奇、神以及斐波那契数列-这些线索的象征意义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圣像研究者会把这称为一个连贯的象征系统。所有的一切结合得天衣无缝。
索菲补充说:“今天下午,祖父打电话给我。他说有重的事情要告诉我。我肯定,为了让我知道这些重要的事情,他临死时在卢浮宫留下了这些信息。他认为你可以帮助我弄清这些重要的事情。”
兰登皱起了眉头。啊,严酷的魔王、瘸腿的圣徒!他真希望为了索菲也为了自己,他可以破解这则密码的含义。毫无疑问,从他第一眼看到密码起,事情就变得越来越不妙。他从厕所的窗户“假跳”出去,给法希留下更坏的印象。不过,也许可以让这位法国警察局的局长感受一下追逐并逮捕一块肥皂的幽。
“我们离楼梯口不远了。” 索菲说。
“密码中的数字是否是破解另几行信息的关键呢?有这种可能吗?”兰登曾经研究过一系列培根的手稿,那里记录的一些密码就为破译其它的密码提供了线索。
“一整晚,我都在想这些数字。加、减、乘、除,都得出什么有含义的果。从纯数学的角度来看,它们是随机排列的。这是一串乱码。”
“但它们是斐波那契数列的一部分。那不会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祖父要借助斐波那契数列给我们一些提示-就像他用英语来书写信息、模仿他喜爱的艺术作品中的画面和摆出五角星形状的姿势一样。这只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你知道五角星形状的含义吗?”
“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过你,小时候,五角星在我和祖父之有特殊的含义。过去,我们玩塔罗牌,我的主牌都是五角星的。我知道那是因为祖父洗牌时作弊,但五角星成了我们之间的小笑话。”
兰登打了个冷战。他们玩塔罗牌?这种中世纪意大利的纸牌隐含着异教的象征体系,兰登曾在他的新手稿中花费了整章的篇幅来讲述塔罗牌。塔罗牌由二十二张纸牌组成,括“女教宗”、“皇后”、“星星”等。塔罗牌原本是用来传递被教会封禁的思想的,现在的占卜者们沿用了塔罗牌的神秘特质。
塔罗牌用五角星花色来象征女神,兰登想道,如果索尼埃通过洗牌作弊来和小孙女逗乐,选择五角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来到了紧急楼梯通道口,索菲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没有警报声。只有通往卢浮宫外面的门连着警报网。索菲领着兰登顺着Z字形的楼梯往一楼走。他们加快了脚步。
兰登一边急匆匆地跟上索菲的脚步,一边问道:“当你祖父谈论五角星的时候,他有没有提及女神崇拜或对天主会的怨恨?”
索菲摇了摇头。“我更倾向于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它-黄金分割、PHI、斐波那契数列那一类东西。”
兰登感到很惊奇。“你祖父教过你PHI吗?”
“当然。黄金分割。”她有点儿害羞地说,“其实,他曾开玩笑说我有一半符合黄金分割……那是因为我名字的拼写方法。”
兰登想了片刻,嘀咕着:
so-PHI-e.
兰登一边下楼,一边再次琢磨起PHI。他开始意识到萨尼尔留下的线索比想象中更有整体性。
达·芬奇……斐波那契数列……五角星。



令难以置信,所有这些都通过一个艺术史上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兰登经常花费好几个课时来讲解这个非常基本的概念。
PHI.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哈佛, 站在教室的讲台上讲解“艺术中的象征”,在黑板上写下他最喜爱的数字。
1.618
兰登转向台下众多求知若渴的学生,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数字?”
一个坐在后排的大个儿的数学系学生举起手。“那是PHI。”他把它做“fei”。
“说得好,斯提勒,” 兰登说,“大家都知道PHI。”
斯提勒笑着补充道:“别把它跟PI(π)弄混了。我们搞数学的喜欢说:PHI多一个H,却比PI棒多了!”
兰登大笑起来,其他人却不解其意。
斯勒咚地一声坐了下去。
兰登继续说道:“PHI,1.618在艺术中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非常美?” 斯提勒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兰登说道:“其实,斯提勒又说对了。PHI通常被认为是世上最美丽的数字。”
笑声戛然而止。斯提勒则沾沾自喜。
兰登在幻灯机上放上图片,解释说,PHI源于斐波那契数列-这个数列之所以非常有名,不仅是因为数列中相邻两项之和等于后一项,而且因为相邻两项相除所得的商竟然约等于1.618,也就是PHI。
兰登继续解释道,从数学角度看,PHI的来源颇为神秘,但更令费解的是它在自然界的构成中也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植物、动物甚人类都具有与这个比率惊人相似的特质。
兰登关上教室里的灯,说道:“PHI在自然界中无处不在,这显然不是巧合,所以祖先们估计PHI是造物主事先定下的。早期的科学家把1.618称为黄金分割。”
“等一下,”一名坐在前排的女生说,“我生物专业的学生,我从来没有在自然界中见到黄金割。”
“没有吗?” 兰登咧嘴笑了,“研究过一个蜂巢里的雄蜂和雌蜂吗?”
“当然。雌蜂总是比雄蜂多。”
“对。你知道吗?如果你将世界上任何一个蜂巢里的雄蜂和雌蜂分开数,你将得到一个相同的比率。”
“真的吗?”
“是的,就是PHI。”
女生目瞪口呆。“这不可能。”
“可能!” 兰登反驳道他微笑着放出一张螺旋形贝壳的幻灯片。“认识这个吗?”
“鹦鹉螺,”那学生回答。“一种靠吸入壳内的空气调节自身浮力的软体动物。”
“说得对。你能猜想到它身上每圈罗纹的直径与相邻罗纹直径之比是多少吗?”
那名女生着螺旋形鹦鹉螺身上的同心弧圈,说不出确切的答案。
兰登点了点头,说道:“PHI。黄金分割。1.618。”
女生出惊讶的表情。
兰登接着放出下一张幻灯片-向日葵的特写。“葵花籽在花盘上呈相反的弧线状排列。你能猜想到相邻两圈之间的直径之比吗?”
“PHI?”有人说。
“猜对了。” 兰登开始快速地播放幻灯片-螺旋形的松果、植物茎上叶子的排列、昆虫身上的分节-所有这些竟然都完全符合黄金分割。
“真不可思议!”有人叫了起来。
“不错,可这和艺术有么关系呢?”另外一个人说。
“啊!问得好。” 兰登说着,放出另一张幻灯片-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著名男性裸体画《维特鲁威人》。这幅画画在一张羊皮纸上,羊皮纸已微微泛黄。画名是根据罗杰出的建筑家马克·维特鲁威的名字而取的,这位建筑家曾在他的著作《建筑》中盛赞黄金分割
“没有人比达·芬奇更了解人体的精妙结构。实际上,达·芬奇曾挖掘出人的尸体来测量人体骨骼结构的确切比例,他是宣称人体的结构比例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率的第一人。
在座的人都向兰登投来怀疑的目光。
“不相信?” 兰登说,“下次你们洗澡的时候,带上一根皮尺。”
几个足球队的学生窃笑起来。
“不仅是你们几个开始坐不住的运动员,” 兰登提示道。“你们所有人,男生和女生,试试看。测量一下你们的身高,再用身高除以你们肚脐到地面的距离。猜一结果是多少。”
“不会是PHI吧!”一名体育生用怀疑的口吻说。
“就是PHI,” 兰登回答道。“正是1.618。想再看一个例子吗?量一下你肩膀到指尖的距离,然后用它除以肘关节到指尖的距离,又得到了PHI。还想看一例?用臀部到地面的距离除以膝盖到地面的距离,又可以得到PHI。再看看手指关节脚趾、脊柱的分节,你都可以从中得到PHI。朋友们,我们每个人都是离不开黄金分割的生物。”


虽然教室里的灯都关了,但兰登可以看得出大家都很震惊。一股暖流涌他的心头,这正是他热爱教的原因。“朋友们,正如你们见,纷繁复杂的自然界隐藏着规则。当古人发现PHI时,他们肯定自己已经偶然发现了上帝造物的大小比例,也正因为这一点他们对自然界充满了崇拜之。上帝的杰作可以在自然界中找到印证,直至今日还存在着一个异教组织-大地母亲教。我们中的许多也像异教徒一赞颂着自然,只不过我们自己没有意识到。比如说我们庆祝五朔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五朔节是赞颂春天的节日,人们通它来庆祝大地复苏,给予人类馈赠。从一开始,黄金分割的神秘特质就已经被确定了。人们只能按自然规则活动,而艺术又是人们试图模仿造物主创造之美的一种尝试,所以这学期我们将在艺术作品中看到许多黄金分割的实例。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兰登给学生们播放了米开朗基罗、阿尔布莱希特·丢勒、达·芬奇和许多其他艺术家作品的幻灯片,这些艺术家在设计创作其作品时都有意识地、严格地遵循了黄金分割比率。兰登向大家揭示了希腊巴特农神殿、埃及金字塔甚至纽约联合国大楼在建筑设计中所运用的黄金分割率,并指出PHI也被运用在莫扎特的奏鸣曲、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以及巴托克、德彪西、舒伯特等音乐家的创作中。兰登还告诉大家,至斯特拉迪瓦里在制造他那有名的小提琴时也运用了黄金分割来确定f形洞的确切位置。
兰登边走向黑板,边说:“最后,让我们回到象征符号上面来。”他在黑板上画了个由五条直线组成的无角星。“这本学期中你们将学习到的最具象征意义的图形。五角星-古人称五芒星-在许多文化中被看作是神圣而神奇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斯提勒-那个数学专业的学生-又举起了。“因为如果你画一个五角星,那么那几条线段会自动将它们自己按黄金分割的比率截为几段。”
兰登冲那小伙子点了点头,为他感到骄傲。“回答得好。五角星中线段的比率都符合黄金分割率,这使得它成为了黄金分割的首要代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五角总是被作为美丽与完美的象征,并与女神和神圣的女性联系在一起。”
班上的女生都满脸笑容。
“大家注意,今天我们只提及了一点儿关于达·芬奇的内容,在本期中我们将对他做更多的探讨。列昂纳多确实以古老的方式信奉着女神。明天,我将会给你们讲解他的壁画《最后的晚餐》,这将是你们所见过的奉献给神圣女性的最惊人的杰作。”
“你在开玩笑吧?”有人说,“我想《最后的晚餐》是关于耶稣的!”
兰登挤了挤眼睛,说道:“有一些象征符号藏在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

“加油,”索菲小声说。“怎么了?我们快到了。快一点!”
兰登仰起头,从那遥远的想象中又回到了现实。
他在楼梯上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恍然大悟。
啊,“严酷的魔王”!噢,“瘸腿的圣徒”!
索菲回头望着兰登。
不可能这么简单,兰登想。
但他肯定应该是那样。
置身于卢浮宫,反复想着有关PHI和达·芬奇的画面,兰登忽然出乎意料地破解了索埃的密码。
“啊,严酷的魔王!” 他嘀咕着,“噢,瘸腿的圣徒!这是最简单的密码!”

索菲停住了脚步,不解地看着兰登。
密码?她一整晚都在思考地板上的字,并没有发现任何密码,更不用说简单的密码了。
“你自己说过的。” 兰登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斐波那契数列的各项只有按顺序排列才有意义”
索菲不解其意。斐波那契数列?她肯定祖父写下这个数列只是为了让密码破译部门也参与到今晚的侦破工作中来,别无他意。难道祖父还有其他的用意?她伸手从口袋中掏出祖父所留信息的打印稿,再次端详。

13-3-2-21-1-1-8-5
啊,“严酷的魔王”!
噢,瘸腿的圣徒!

这些数字怎么了?
“这被打乱的斐波那契数列是一条线索,” 兰登边说,边接过打印稿。“这些数字是破译其他信息的线索。他将数列的顺序打乱,是想让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去破译信息中的字部分。信息中的文字只是一些次序被打乱的字母。”


索菲立刻明白了兰登的意思,因为这样的解释简单得可笑。“你认为信息是……一个字谜?”她盯着兰登,说道,“就像报纸上的重排字母组词的字谜游戏?”
兰登从索菲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的怀疑,但对此他完全可以理解。很少人知道字谜-这种老套的现代游戏还有与神圣的象征系统有关的历史。
犹太神秘学的神秘楔石中有许多关于字谜的内容-将希伯来词语中的字母重新排序,从而得出新的意义。文艺复兴时期的法国国王们都深信字谜有神奇的魔力,所以他们任命皇室字谜家来分析重要文件中的词语,以便做出更好的决策。实际上,罗马人将字谜的研究工作称为“大术办”,即“伟大的艺术”。
兰登抬眼看着索菲,目不转睛。“你祖父的信息就快被我们破解了,他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破解的线索。”
兰登不再多言,从夹克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将每行的字母重新排列起来。

O,Draconian devil! (啊,“严酷的魔王”!)
Oh, Lame Saint! (噢,瘸腿的圣徒!)

恰好可以被一字不差地拼成……

Leonardo da Vinci! (列昂纳多·达·芬奇!)
The Mona Lisa! (蒙娜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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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1:00

第二十一章
作者:丹·布朗
《蒙娜丽莎》。
半晌,索菲愣在楼梯上,完全忘记了要逃出卢浮宫的事儿。
她对这个字谜到极为震惊,同时也为自己没有能够亲自破解信息感到万分尴尬。索菲精通复杂的密码分析,而这却让她忽略了那些简单的文字戏,其实她知道她早就该破解出这则信息的。毕竟,她对字谜并不陌生,特别英文字谜。
索菲小时候,祖父经常用字谜游戏来锻炼她的英文拼写能力。有一次,他写下了英文单词“planets”, 并告诉索菲排列重组这几个字母就可以得到十二个不同长度的英文单词。索菲花了三天时间查英文词典,将这些单词全部找了出来。
“真难以想象,” 兰登盯着打印稿说道,“你祖父在死前的几分钟内竟能想出么复杂的字谜。”
索菲知道这其中原由,但这使她更不好受。我早该想到了!现在,她回忆起来,祖父既是个文字游戏迷又是艺术爱好者,他年轻时常通过创作有关艺术名作的字谜自娱自乐。索菲小时候,祖父还曾因为他所创作的一个字谜遇上了麻烦。在接受一家美国艺术杂志采访的时候,索尼埃提出毕加索的名画《亚威农少女》(Les Demoiselles d'Avignon)做成字谜游戏正好可以得出“讨厌而无意义的蠢人”(vile meaningless doodles),表明他对“现代立体派运动”并不欣赏。此举引起了毕加索迷的不满。
“祖父可能早就想好这个“蒙娜丽莎”的字了,” 索菲看着兰登,说道。今晚他迫不得已用它作为密码。祖父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清晰得让人不寒而栗。
列昂纳多·达·芬奇!
《蒙娜丽莎》!
索菲不知道为什么祖父在最后的遗言中要提到那幅名画,但她可以想到一种可能-一种让人不安的可能。
那不是祖父的最后遗言……
祖父是不是想让她去看一看《蒙娜丽》?他是不是在那里留下了什么信息?这个想法似乎非常合理。毕竟,这幅名画挂在国家展厅中-那是一间只有穿过艺术大画廊才能到达的独立展厅。实际上,索菲现在才意识到,通往那间展厅的门距祖父的尸体只有二十米远。
他完全可能在死前去过名画《蒙娜丽莎》那里。
索菲扭头望了一眼急楼梯通道,感到非常为难。她知道她应该立即将兰登带出博物馆,但她的本能却阻止她这样做。回忆起儿时第一次参观德农厅的场景,索菲意识到,要是祖父有秘密要告诉她,没有什么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那里更合适了的地方了。
“再走一点儿就到了,”祖父搀着索菲稚嫩的小手,在空荡荡的博物馆中已经穿行了几个小时。
那时索菲只有六岁。她仰望巨大的屋顶,俯视眩目的地板,觉得自己很渺小。空旷的博物馆使她感到害怕,但她不想让祖父看出来。她咬紧牙关,放开了祖父的手。
他们走近卢浮宫最著名的那间展厅,祖父说:前面就是国家展厅。”虽然此时祖父变得非常兴奋,但索菲却只想回家。她已经在书中看过了《蒙娜丽莎》,但一点儿也不喜欢那幅画。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喜爱这幅画。
“无聊,” 索菲用法语低声嘀咕着。
“无聊,”祖父用英语纠正道。“在校说法语在家说英语。”
“这里是卢浮宫,不是家。” 索用法语反驳道。
祖父无奈的笑了笑,说:“你说得对。那么我们就说英语玩。”
索菲噘着嘴,继续往前走。来到国家展厅后,索菲扫视一下这个狭窄的房间,目光停留在了展览馆引以为骄傲的地方-右边墙的中间,防护玻璃之后悬挂着的那幅肖像画。祖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那幅画。
“往前走,索菲。很少人有机会单独参观这幅画。”
索菲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慢慢地走进房间。由于听说过种种关于《蒙娜丽莎》的事,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走近一样无比神圣的东西。她来到防护玻前,屏住呼吸,抬头望去,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幅画。
索菲忘记自己期的感觉是怎样的,但她肯定那与她的实际感觉不同。她没有丝毫惊奇和赞叹,因为那张大名远扬的脸庞看上去就和书中的一模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将要发生的事。
“怎么样?”祖父来到她身后,轻声说道:“很美,对吗?”
“她太小了。”
索尼埃微笑着说:“你很小,但你很美丽。”


我不美丽,索菲想。索菲讨厌自己的红发和雀斑,她比班上的所有男孩儿都高大。“ 索菲回头看看《蒙娜丽莎》,摇了摇头。”她比书上的还糟。她的脸……” 索菲顿了顿,用法语接着说,“好像有一层雾。”
“雾蒙蒙的,”祖父把这个新英文单词教给她。
“雾蒙蒙的,” 菲跟读道。她知道只有她把这个新单词再读一遍,祖父才会继说下去。
“那是晕染法,”祖父告诉索菲,“那是一种很难掌握的手法。达·芬奇运用得最好。”
索菲还是不喜欢那幅画。“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就像学校里的小朋友知道一个秘密那样。”
祖父大笑起来。“这就是她如此著名的原因之一。人们喜欢猜她为什么而微笑。”
“您知道她为什么而微笑吗?”
也许吧。” 祖父挤了挤眼睛说,“有天我会告诉你。”
索菲跺着脚说:“我说过我不喜欢秘密!”
“公主,”祖父微笑着说,“生活中充满了秘密。你不能一下把它们全部解开。”

“我要回到上面去,” 索菲大声宣布,她的声音在楼梯通道中回响。
“到《蒙娜丽莎》那里?” 兰登反问道,“现在吗?”
索菲掂量着此举的危险性。“我不是谋杀案的嫌疑人,我要抓住机会。我要知道祖父想告诉我的事。”
“那么还去大使馆吗?”
把兰登变成了逃犯,又把他抛下,索菲为此感到内疚,但她别无选择。她指着楼梯下方的一扇金属门,说道:“穿过那扇门,然后看那些着的出口指向牌。祖父过去就是从这里把我带下去。按照指向牌的提示,你会发现装着一个旋转栅门的安全出口。它单向旋转,通向宫外。”说着,她把车钥匙递给兰登,“我的车是一辆红色的都会精灵,停在公务停车区。就在这堵墙的外面。你知道去大使馆的路吗?”
兰登看着手中的钥匙,点了点头。
“听我说,” 索菲柔声说,“我想祖父在《蒙娜丽莎》那里给我留下了信息-关于杀人凶手的信息或是能解释为什么我处境危险信息。”或是关于我家庭的信息。“我必须去看看。”
“但如果他想告诉你为什么你处境危险,为何不直接写在地板上?为什么要做复杂的文字游戏?”
“无论祖父想告诉我些什么,他都不会愿意让旁人知道,甚至包括警察。显然,祖父是想抓住了主动权,把机密直接传达给她。他将对索菲的秘密称呼的首字母写在密码中,并让她去找兰登。从这位美国象征学专家已经破译了密码的事实来看,这确实是个明智之举。“听起来奇怪,”索菲说,“我认为他想让我赶在别人之前去看一看《蒙娜丽莎》。”
“我也去。”
“不!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你必须走。”
兰登犹豫不决,似乎他对学术问题的好奇心有可能战胜理智的判断,把他拖回到法希的手中。
“赶快走。” 索菲的微笑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兰登先生,使馆见。
兰登看上去有点儿不高兴。他严肃地答道:“只有在一种条件下,我才会见你。”
索菲愣了一下,吃惊地问:“什么条件?”
“除非你不再叫我兰登先生。”
索菲觉察出兰登的笑有点儿不自然,自己也笑不出来了。“祝你好运,罗伯特。”

兰登走下了楼梯,一股亚麻油和石膏的气味扑鼻而来。前方,有一块亮着的出口指向牌,牌上的箭头指向一条长长的走廊。

兰登走在长廊中,怀疑他是否会随时从这场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剑桥大学里的床上。整个夜晚就像一场奇的梦。“我将飞快地跑出卢浮宫…作为一名逃犯。”
索尼埃那设计巧妙的信息还留在他的脑海中,他想知道索菲是否会在《蒙娜丽莎》那里发现些什么。显然,她坚信祖父要让她再去看一次《蒙娜丽莎》。虽然她的想法看上去很合理,但兰登却为一个与此相反的想法困扰着。

公主 去找罗伯特·兰登。(P.S. Find Robert Langdon.)

索尼埃在地板上写下兰登的字,让索菲去找他。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帮助索菲破解一个字谜?
好像并非如此。
毕竟,索尼埃不会认为兰登擅长字谜游戏。我们素末谋面。更重要的是,索菲曾坦言她自己应该可以解开那字谜。是索菲认了斐波那契数列,毫无疑问,如果再花一点儿时间,她可以独立地破解密码。
索菲本应独立地破解密码。兰登忽然更加确信这一点,但这样的结论与索埃的行为逻辑似乎不太吻合。
为什么要找我呢?兰登边走边思量着。为什么索尼埃的遗愿是让与他失和的孙女来找我?他认为我会知道些什么?
兰登忽然一惊,停下了脚步。他把手伸进口袋,猛地掏出那张电脑打稿,瞪大眼睛盯着那最后一行信息。

公主 去找罗伯特·兰登。(P.S. Find Robert Langdon.)

他的目光停在两个字母上。

P.S.

那一刻,兰登感到索尼埃留下的所有令人费解的象征符号有了明确的意义。象征学和历史研究的意义顷刻间呈现出来。雅克·索尼埃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完全合理的解释。
兰登在脑海中快速地将所有符号的象征含义联系在一起。他转过身,看着来时的方向。
还有时间吗?
他知道这并不重要。
他毫不犹豫地冲着楼梯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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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1:00

第二十二章
作者:丹·布朗
塞拉跪在前排的座位上,一边假装祷告,一边扫视着圣殿的结构布局。与大多数教堂一样,圣斜尔皮斯教堂呈巨大的十字形。间的较长的区域-中殿-直接通向圣坛,在圣坛处有较短的区域与中垂直交叉,这一区域叫做翼部。中殿与翼部在教堂圆顶中心的正下方相交,相交处被视为教堂的心脏-教堂中最为神圣和神秘的一点。
今晚例外,塞拉斯想圣斜尔皮斯把秘密藏在了其他地方。
塞拉斯扭头向教堂的南翼望去,看着座位那头的地面-遇害者们所描述的目标。
就在那里。
一根光滑而又细长的铜条嵌在灰色的花岗岩地面中闪闪发光-这条金线斜穿教堂地面。这条线上标有刻度,就像一把尺。有人告诉过拉斯,这是指时针,是异教的一种天文仪器,与日晷相似全世界的旅游者、科学家、历史学家和异教徒都来到圣斜尔皮斯教堂参观这条著名的金属线。
玫瑰线。
塞拉斯的目光慢慢地随着铜条的轨迹移动,铜条在地面的石砖中从他的右侧延伸至左侧,在他的面前折成一个难看的角,完全与教堂的对称设计格格不入。在塞拉斯看来,那穿越过圣坛的地面的铜条,就像美丽的脸庞的一道疤痕。铜条横贯教堂,将纵向的走道截为两段,最终延伸至教堂北翼的角落。在那个角落,树立着一座碑,这让人颇感意外。
一座巨大的埃及方尖碑。
闪闪发光的玫瑰线在方尖碑的基石处向上转了个九十度弯,顺着碑面继续向上延伸了三十三米,终结于石碑的尖顶处。
玫瑰线,塞拉斯想,兄弟会的人将楔石藏在了玫瑰线的下面。
傍晚,当塞拉斯告诉教父,修道院的楔石藏在圣尔皮斯教堂里时,教父似乎有点儿不相信。但当塞拉斯补充说兄弟会的人已经交代了确切地点,那地点与横贯教堂地面的一条铜线有关时,教父立即明白过来。“你说的是玫瑰线。”
教告诉塞拉斯,圣斜尔皮斯教堂有一奇异处赫赫有名-在南北轴线上的一根条分割了中殿。那是一种古代的日晷,是异教古庙的遗迹。每天,太阳光通过南墙上的洞眼照射进来,光束会顺铜线上的刻度一点一点地移动,这样就可以计量时间了。
这条南北向的铜线被称为玫瑰线。几个世纪以来,玫瑰的象征意义一直与地图或为灵魂指引方向有关。例如,每张地图上都会有“罗盘玫瑰”,指明东、南、西、北。它由“风向玫瑰”演变而来,那是一种可以明三十二种风向的仪器,通过它可以辨别四面八方的来风。罗盘图上有个圆圈,圈上有三十二个点,酷似玫瑰花的三十二片瓣。直到今天,最基本的航海工具然被叫做“罗盘玫瑰”,它的正北方向一般会有一个法国百合的标志,当然,有时是一个箭头的标志。
地球仪上的玫瑰线-也叫做子午线或经线-是想象中连接南北两极的线。当然,玫瑰线有无数条,因为经过地球仪上的任意一点都可以画出条连接南北两极的经线。于是,早期的航海者就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如何确定玫瑰线,即度经线,并依此来确定其他的经线的度数。
现在,玫瑰线在英国的格林威治。
但过去并非如此。
在将格林威治天文台确定为本初子午线所经过的一点之前,零度经线正好穿过巴黎,穿过圣斜尔皮斯教堂。为了纪念根铜条的制作者,本初子午线最初被这样确定。虽然,格林威治于1888年从巴黎手中夺走了这项殊荣,但当初的玫瑰线依然可见。
教父告诉塞拉斯:“据说,修道院的楔石被藏在有玫瑰象征的东西下面。看来,这个传闻属实。”
塞拉斯依旧跪在那里,他环视了一下教堂,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以确定周围是否真的没人。忽然,他好听见唱诗班站台上有沙沙的响动。他转过头,盯着那里看了好几秒钟,但什么也没看见。
只有我一个人。
他这才起身,又向圣坛曲膝三次。接着,他向左转身,沿着铜线向北面方尖碑的走去。
此刻,在列昂纳多·达·芬奇机场,阿林加洛沙主教被飞机轮胎撞击跑道的震动惊醒了。
我飘了下来,他想着,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放松得睡着了。
“欢迎您来到罗马,”飞机的扬声器里传来这样的语句。
阿林加洛沙坐直身体,拉了拉他的黑色长袍,露出了他那难得一见的微笑。他很乐意做这次旅行。我处于守势很久了。 但今晚,规则改变了。五个月前,阿林加洛沙还在为这个宗教的前途而担忧,但现在,好像如有神助,出路自动呈现在他面前。
来得正好。
如果巴黎那头的事态发展顺利,阿林加洛沙很快就会拥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东西可以让他成为基督教界中最有权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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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2:00

第二十三章
作者:丹·布朗
索菲气喘吁吁地来到国家展厅的那扇大木门外-这就是收藏《蒙娜丽莎》的地方。她忍不住向大厅方向望去,在大约二十码远的地方,祖父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聚光灯下。
她忽然感到深深的悔恨-那是一种伴随负罪感的悲伤。在过去的十年,祖父无数次主动与她联系,索菲一直无动于衷-她将信件和包裹都原封不动放在衣橱最下面的抽屉里,并拒绝与祖父见面。他对我说谎!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让我做什么?索抱着这样的想法将他拒之以千里之外。
在,祖父死了,死后还在对索菲说话。
《蒙娜丽莎》。
索菲焓滞瓶四巧染薮蟮哪久牛肟谡瓜衷谒难矍啊K诿趴谡玖似蹋ㄊ恿艘幌卵矍罢飧龀し叫蔚恼固U稣固逶≡谌岷偷暮焐乒庀隆9艺固挥幸桓龀鋈肟冢庋慕峁乖诓┪锕葜泻苌偌宜彩俏ㄒ辉谝帐醮蠡戎胁慷辣俪龅恼固D久攀墙胝飧稣固奈ㄒ蝗肟冢宰旁洞η缴夏欠叽锸迕椎牟ㄌ崆心堑?img align='absmiddle' src='textout.asp?w=16&h=17&fn=宋体&fs=12&txt=-15365'>画。在那下面,拼花地板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八边形沙发,供成千上万的游客在欣赏卢浮宫的镇馆之宝前小憩片刻。
索菲还没有进入展厅,就想起她忘了带一样东西。黑光灯。她朝远处祖父的尸体望去,那尸体周围放置着电器装置。如果祖父在展厅里写了些什么,那么他一是用水笔写的。
索菲深吸了一口气,急匆匆地走到被灯光照得通亮的谋杀现场。她不忍将目光投向祖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寻找PTS工具上。她找到了一支小巧的紫外线笔,将它放入毛衣的口中,又匆忙沿着画廊向国家展厅那敞开的大门走去。
索菲刚转身刚跨过门槛,就意外地听见展厅有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正离她越来越近。里面有人!在如雾一般的红色灯光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鬼影。索菲吓得倒退几步。
“你来了!”兰登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恐怖的气氛,他那黑色的身影滑到索菲跟前,停了下来。
索菲松了口气,又担心起来:“罗伯特,我让你离开这里!如果法希-”
“你刚才到那里去了?”
“我必须去拿一个黑光灯,” 索菲低声说着,掏出那支紫外线笔。“如果祖父给我留了信息-”
“索菲,听我说。” 兰登屏住呼,用蔚蓝色的眼睛凝视着索菲。“你知道字母P.S.……的其它含义吗?”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吗?”
索菲生怕他们的声音会在长廊中回响, 便把兰登向展厅内部推去,然后轻轻地关上那敞开的巨大木门,并将门从里面栓好。“我告诉过你,这索菲公主(Princess Sophie)的首字母缩写。”
“我知道,但你有没有在其它地方见到过它?你祖父是否曾经以其它的方式用过它?比如说作为写在文具或私人物品上的花押字?”
这个问题让索菲颇感震惊。兰登怎么会知道?索菲确实曾经见过见过首字母缩写P.S.被用做花押字。那是在她九岁生日的前一天,她悄悄地在家四处寻找被藏起来的生日礼物。祖父今年会送给我什么呢?她翻腾着壁橱和抽屉。他会送我想要的娃娃吗?他把它藏哪儿了?
在翻遍整座房子却一无所获之后, 索菲鼓足勇气溜进祖父房间。这间房本来是不允许进入的,但当时祖父在楼下的长沙发上睡着了,不会知道索菲的所作所为。
我就迅速地偷看一下!
索菲垫着脚向壁橱走去,地板在她的脚下嘎嘎作响。她看了看被祖父的衣物挡住的搁板,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索菲又走向祖父的书桌,将抽屉一一打开,仔细地翻看。这里一定有为我而藏的东西!可她一直没有看到玩具娃娃的影子。她沮丧地打开最后一个抽屉,翻动着一些祖父从来没有穿过的黑衣服。正当她要关上抽屉的时候,她看见在抽屉的深处有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这东西看上去像一根怀表链,但她知道祖父从不带怀表当她猜想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她的心狂跳了起来。
一条项链!
索菲小心翼翼地从抽屉中把这条链子取出,并惊奇地发现链子末端还挂坠着一把的金钥匙。金钥匙沉甸甸的,闪闪发光。索菲恍恍忽忽地握住这个与众不同的钥匙。大多数钥匙都是扁平的,钥匙边参差不齐,但这把钥匙的却呈三棱柱形,上面布满小孔。金色的钥匙柄呈十字形,但交叉的两条线段一样长,像一个加号。在十字的中心镶嵌着一个奇特的标志-两个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字母和一朵花的图案。
“P.S,” 索菲皱着眉头轻声念道。这到底是什么呢?


“索菲?”祖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索菲吓得一愣,钥匙当”一声掉落在地。她盯着地板上的钥匙,不敢抬头看祖父。“我……在找我的生日礼物,”索菲低着头说,她知道自己辜负了祖父的信任。
祖父在门口站了良久,一言不发。最后,他终于不安地叹了口气,说:“索菲,把钥匙捡起来。”
菲捡起钥匙。
祖父走了进来。“索菲,你应该尊重别人的隐私。”祖父蹲下身,轻轻地从索菲手中拿过钥匙,“这把钥匙很特别,要是你把它弄丢了……”
祖父轻柔的声音让索菲觉得更加难受,“对不起,祖父。我真的……以为这是一条项链,是我的生日礼物。”
祖父凝视着索菲,“我再说一遍,索菲。它非常重要。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的隐私。”
“知道了,祖。”
“我们有时间再谈这件事。现在,去给花园除草吧。”
索菲赶紧出去做杂务。
第二天早晨,索菲没有收到祖父生日礼物。做了错事,索菲也没有指望会得到生日礼物,但祖父竟然一整天都没有祝她生日快乐。晚上,她伤心地去睡觉,刚爬上床,就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一条谜语。还没有解开谜语,她就笑了。我知道这是什么!去年圣诞节的早晨,祖父也这样做过。
寻找财宝的游戏!
索菲如饥似渴地破解这个谜语,最后终于得到了答案。谜底指引她到房子一处地方去,在那里她发现了另外一张写着谜语的卡片。她解开了那则谜语,又向下一张卡片跑去。索菲依照一条条线索在房中奔跑穿梭,最后她发现了一条线索指引她回到卧室。索菲冲上楼,奔向她的房间。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房间中央正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自行车,车把上还系着丝带。索菲兴奋得尖叫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个玩具娃娃,”祖父站在角落微笑着说,“但我想你会更喜欢这个。”
第二天,祖父教索菲如何骑车。索菲坐在车上,祖父则在一边沿着车道跑。索菲不小心将车龙头歪向了厚厚的草坪,失去了平衡,祖孙俩就一起摔倒在草坪上,一边打滚,一边大笑。
“祖父,”索菲抱着祖父说,“真对不起,我看了那把钥匙。”
“我知道,宝贝儿。原谅你了。我不能一直对你生气。祖父和孙女总是互相谅解的。”
“那是用来开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钥匙。真漂亮。”索菲忍不住要问。
祖父沉默了许久。索菲知道一定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祖父来不说慌。最后,他终于开口说道,“它是用来开一个盒子的,在那盒子了藏着我的许多秘密。”
索菲噘着嘴说:“我讨厌秘密。”
“我知道,但它们是非常重要的秘密。有一天,你会学会像我一样欣赏它们。”
“我看见钥匙上有个字母,还有一朵花。”
“那是我最喜欢的花。它叫法国百合。我们的花园中就有,白色的那种。英语中叫'lily'。”
“我知道那种花!那也是我最喜欢的!”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祖父抬起眉头-这是他向索菲提出挑战时的一贯表情。“如你保守这个秘密,再也不向我和任何人提起这把钥匙,有一天,我会将它给你。”
索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会把它给我?”
“我发誓。到时候,我会把钥匙给你。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索菲皱起眉头:“不,那上面没有。那上面写的是P.S.,不是我的名字.”
祖父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是要确认没有人在听他们的谈话。他压低声音说道,“好吧,索菲,如果你一定要,我就告诉你,P.S.是一个密码,是你的秘密称呼的缩写。
索菲瞪大了眼睛,“我有秘密称呼的缩写?”
“当然。孙女总是有密称呼的缩写,那只有祖父才会知道。”
“P.S.?”
“索菲公主。(Princess Sophie)” 祖父呵索菲痒。
索菲咯咯地笑着:“我不是公主!。”
祖父挤了挤眼睛,“你是我的公主。”
从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钥匙,索菲也变成了祖父的“索菲公主”。


索菲站在国家展厅中,默默地承受着失去祖父的剧痛。
兰登不解地望着她,说道:“你见过这个首字母缩写吗?”
索菲仿佛感到祖父的低语从博物馆的走廊那头传来。再也不向我和任何人提起这把钥匙。她知道自己没有谅解祖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次辜负他的信任。P.S.去找伯特·兰登。祖父希望兰登能提供帮助。索菲点了点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看到过一次。”
“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索菲犹豫一下,答道:“在一件对祖父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上。”
兰登盯着索菲,“索菲,这很关键。这个缩写字母旁边是否还有其他标志?是否有一朵法国百合?”
索菲惊讶得倒退了两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登呼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非常肯定你祖父是一个秘密团体的成员。一个古老而隐密的教会。”
索菲觉得心被揪得更紧了。她也可以肯定这一点。十年来,她一直想忘记那个能确认这一事实的事件。她目睹过一件出人意料的、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兰登说:“法国百合P.S.放在一起,是他们的组织标志,是他们的徽章和图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索菲真不希望兰登回说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我曾经过有关这个组织的书,” 兰登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秘密团体的标志是我的一个研究方向。它自称“郇山隐修会”。它以法国为基地,有实力的会员遍及欧洲。实际上,它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秘密团体。”
索菲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
兰登已加快了语速:“历史上许多著名人物都是隐修会的成员,像波提切利、牛顿、雨果等。”他顿了一下,“还有列昂纳多·达·芬奇。”他的话语中饱含着对学术研究的热情。
索菲盯着兰登:“达·芬奇也是秘密团体的成员?”
“1510年到1519年,达·芬奇担任大主教主持隐修会的工作。这也正是你祖父酷爱列昂纳多的作品的原因。他们虽然身处不同的历史时期,但都是教会的弟。他们都酷爱女神圣像学,信仰异教、女神,蔑视天主教。对于隐修会信奉神圣的女神,有详细的历史记载。”
“你是说这个团体是异教女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
“很像异教女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但更重要的是,据说他们保守着一个古老的秘密。这使他们有无比巨大的力量。”
虽然兰登的眼神无比坚定,但索菲打心眼儿里怀疑这种说法。一个秘密的异狂热崇拜者组织?曾以达·芬奇为首?这听起来十分荒唐。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无意的早归让祖父惊讶万分,她看到了那令她至今无法接受的事实。道这就是为什么-
“还活着的成员的身份是机密,” 兰登说,“但你小时候所见到的P.S.和法国百合图案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它只可能与隐修会有关。”
索菲这才意识到兰登对她祖父的了解超乎她的象。这个美国人可以告诉她许多东西,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可不能让他们把你抓走,罗伯特。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谈。你必须离开这里!”

索菲的声音在兰登的脑海变得模糊。他哪儿不想去。他又陷入了沉思。古老的秘密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些被人遗忘的历史又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兰慢慢转过头,透过红色的光雾凝视《蒙娜丽莎》。
法国百合……法国百合……《蒙娜丽莎》。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支无声的交响曲,是有关郇山隐修会和达·芬奇的古老秘密回响。

几英里外,荣军院前的河畔,拖挂卡车的司机大惑不解地站在警察的枪口前,看着警长怒吼着将一块肥皂投入水位正高的塞纳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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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2:00

第二十四章
作者:丹·布朗
塞拉斯抬头看着圣斜尔皮斯方尖碑,估量着巨大的大理石碑面的高度。他身上的肌肉因为兴奋绷得紧的。他再次环视了一下教堂确认四周无人。然后,他跪倒在石碑的基座前。当然,这并非是出于尊敬,只是出于实际需要。
楔石藏在玫瑰线下。
在圣斜尔皮斯方尖碑的基座处。
所有隐修会的成员都这么说。
塞拉斯跪在地上,双手在石块铺就的地面上摸索着。他没有发现哪块地砖上有表明可以移动的裂纹或标记,于是就开始用指关节敲地面。他沿着铜线敲击着方尖碑附近的每一块地砖,最后终于发现有一块地砖的回音与众不同。
地砖下是空的!
塞拉斯笑了起来,看来他杀的那几人都说了实话。
他站起身来,在圣殿里寻找可以用来撬开地砖的东西。

桑德琳嬷嬷蹲在塞拉斯上方那高高的唱诗班站台上,屏住了呼吸。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个来访者的身份与他的表象不符。这个神秘天主事工会的僧侣另有所图。
为了一个秘密的目的。
有秘密的又何止你一人呢,她想
桑德琳嬷嬷不仅是这所教堂的看守人,还是一名卫士。今晚,那古老的隐修会机制又开始运行了。陌生人来到方尖碑的基座边是教友们发出的信号。
那是无声的痛苦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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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2:00

第二十五章
作者:丹·布朗
巴黎的美国大使馆设在一幢综合楼内,它位于香榭丽舍大街北面的一条大道上。这块三英亩的土地被视为美国的领土,也就是说这块土地上的人与在美国国土上的人受同样的法律的约束和保护。
大使馆的晚间接线员正在阅读国际版的《时代》杂志,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美国大使馆,”她接起电话。
“晚上好。”打电话的人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文说道,“我需要一些帮助。”那人虽然措辞有礼,但语调生硬,官腔实足。“有人告诉我你们的电话自动操作系统中有我电音信息。我叫兰登。但不巧的是,我忘记了进入语音信箱的三位数密码。如果您能帮助我,我将万分感激。”
接线员迷惑地愣在那里。“对不起,先生。您的语音信息一是很久以前的了。那个系统已经在两年前为了安全防范而撤销了,而且所有的密码都是五位的。是谁告诉您有语音信的?”
“你们没有电话自动操作系统?”
“没有,先生。信息都由我们的服务部笔录下来。可以再说一下您的姓名吗?”
那人挂上了电话。

贝祖·法希在塞纳河踱步,一言不发。他明明看见兰登拨了个当地的区,又键入了三位数的密码,然后接听了录音留言。如果兰登没有打电话到大使馆,那么他到底打电话给谁了呢?
法希看着自己的手机,忽然意识到答案就在自己的手中。兰登是用我的手机打的那个电话
法希打开手机菜单,调出新近拨出的号码,找到了兰登拨的那个电话。
一个巴黎的交换台,接着是三位数密码454。
法希拨了这个号码。铃声响了起来,法希等待着。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索菲·奈芙。”那是录音留言,“我现在不在,……”
法希再拨4……5……4的时候,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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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5 00:23:00

第二十六章
作者:丹·布朗
虽然《娜丽莎》大名远扬,可她实际上只有三十一英寸长,二十一英寸宽,比卢浮宫礼品店中出售的《蒙娜丽莎》招贴画还小。她被在国家展厅西北墙那两英寸厚的防护玻璃框内。这幅画画在一块白杨木板上达·芬奇的晕染法使它看上去飘逸而朦胧,事物的边界相互交融在一起。
自从被卢浮宫收藏以来,《蒙娜丽莎》已经两次被盗。最近的一次是在1911年,它从卢宫的“神秘之室”--正方形展厅中消失了。巴黎人在街道上哭泣,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乞求窃贼将画还回来。两年后,在佛罗伦萨饭店的一个房间中,有人在一个旅行箱的夹层中发现了这幅画。
现在,兰登已经向索菲表明他根本就不打算离开,他和索菲一起向国家展厅深处走去。在距离《蒙娜丽莎》还有二十码的时候,索菲打开了紫外线灯。紫外线灯在他们前方的地板上投射出一片扇形的青色光亮索菲将光束在地板上前后晃动,寻找着感光墨水的痕迹,就像艘扫雷艇在搜寻着水雷。
兰登走在索菲身边,为能与伟大的艺术作品面对面而兴奋不已。他瞪大眼睛,把目光投向紫外线灯的光影所不及的地方。在他们的左边,拼花板上放着供参观者小憩的八边形大沙发,看上去就像广阔的海洋中有一座黑暗的孤岛。
此时,兰登已经可以看见那深色的防护玻璃框了。他知道在那后面,悬挂着世界上最著名的油画。
兰登明白,《蒙娜丽莎》之所以成为世界艺术名品,并不是因为蒙娜丽莎拥有神秘微笑,也不是因为众多艺术史学家对她做出了神秘的说明,而仅仅是因为里列昂纳多·达·芬声称这是他的得意之作。无论到哪里,他都带着这幅画,他说自己无法与它分离,因为它是对女性美的最完美表达。
尽管如此,许多艺术史学家认为达·芬奇对于《蒙娜丽莎》的喜爱与其术技法无关。实际上,它不过是一幅运用了晕染法的普通肖像画。许多人认为达·芬奇对于这幅画的喜爱源于更深层的原因:它隐藏着信息。事实上,《蒙娜丽莎》是世界上记载最详实的玩笑之一。尽管多数艺术史的大部头专著都揭示了它那巧妙的影射和含义,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她的微笑非常神秘。
一点儿都不神秘,兰登边想,边朝那幅画走去,那模糊的轮廓在他的眼中变得渐渐清晰起来。根本不神秘。
最近,兰登刚与一群人分享了《蒙娜丽莎》的秘密。这群人的身份出人意料-他们是埃塞克斯县监狱的囚犯。兰登的这场狱中研讨会是哈佛大学“送教育进监狱”项目的一个组成部分,兰登的同事们把这个项目称为“囚犯文化”。
收容所图书馆的灯都熄灭了。兰登站在幻灯机前与前来上课的囚犯们一起分享《蒙娜丽莎》的秘密。这些人的专注出乎他的意料-他们虽然长得粗壮,但很敏锐。兰登将《娜丽莎》的图片投射到图书馆的墙壁上,说道,“你们可以发现蒙娜丽莎身后的背景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兰登指着这明显的异说:“达·芬奇将左边的地平线画得显高于右边的地平线。”
“他把画挂歪了?”一个囚犯问道。
兰登暗自发笑。“不,达·芬奇可不常犯这样的错误。实际上,这是他玩的一个小毖戏。他把左边乡村景色的地平线画得低一些,这样就使得蒙娜丽莎的左侧看上去比右侧大一些。这是达·芬奇开的小玩笑。历史,人们曾给男女指定了方位-左边代表女性,右边代表男性。因为达·芬奇是女性主义的信仰者,所以他让蒙丽莎从左边看上去更庄重美丽。
“我听说达·芬奇是个同性恋男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个子男人说。
兰登不得不承认,“虽然历史家们通常不提,但达·芬奇确实是一个同性恋者。”
“这就是他全身心投入女性崇拜中的原因吗?”
“实际上,达·芬奇也赞同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和谐。他相信,只有男性元素和女性元素共存,人的心灵才能被照亮。”
“就像少妇身上长阴茎吧?”有人喊道。
这一问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兰登本想指出单词“阴阳人(hermaphrodite)”的词根划分,并说明它与赫尔墨斯(Hermes)与阿芙洛蒂忒(Aphrodite)的联系,但他看出大家似乎无法接受,于是作罢。
“嗨,兰登先生,”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问,“《蒙娜丽莎》画的就是达芬奇,这是真的到吗?听说是真的。”
“很有可能,” 兰登答道,“达·芬奇是个爱搞恶作剧的人。电脑分析显示,《蒙娜丽莎》和达·芬奇自画像在人物的脸部有许多相似之处。无论达·芬奇是怎么想的,他的蒙娜丽莎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它巧妙地隐藏着双性信息。它是两性的融合体。”
“你肯定,那些认为蒙娜丽莎是个丑陋少妇的说法不是哈佛大学的观点。”
兰登笑了起来。“说得对。其实,达·芬奇留下了一条重大的线索暗示人物是双性的。有没有人听说过有一个埃及传说中的神叫做阿蒙(Amon)?”
“知道!”那个大高个儿说,“代表男性生殖的神!”
兰登颇为吃惊。



“每一盒阿蒙牌避孕套上都这么写着。”那个肌肉发达的男人咧嘴笑了,“盒子上画着一个长着公羊的家伙,还写着他是埃及传说中代表男性生殖的神。”
兰登对这个牌子并不熟悉,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生产厂家没把象征意义弄错。”说得对。阿蒙的形象是一个长着公羊头的男人。我们现在所说的“性冲动”的俚语,就与他那卷曲羊角和性乱交行为有关。
“他妈的,真想不到”
“他妈的,想不到吧,” 兰登说,“你们知道谁是与阿蒙对应的神吗?是埃及传说中代表女性生殖的神?”
好几秒钟的沉默。
“是伊西丝(Isis)”, 兰登告诉众人。他拿起一支水笔,边说边把话写了下来,“代男性生殖的神叫阿蒙(Amon)。代表女性生殖的神叫伊西丝(Isis),古代文字曾将其读做L'ISA。”
兰登完,退到幻灯机后。

AMON L'ISA

“得到些什么启示?” 兰登问。
“蒙娜丽莎(Mona Lisa)……狗屁胡扯,”有人低声说。
兰登点点头。“先生们,不仅蒙娜丽莎的脸看上去是双性的,就连她的名字也是由男性元素和女性元素结合而成的。朋友们,这就是达·芬奇的小秘密,也是蒙娜丽莎为何总在会意地微笑的原因。”

“祖父这里,”索菲突然在距《蒙娜丽莎》只有十英尺处蹲下身来。她将紫外线灯指向地板的一点。
起初,兰登什么也没看见当他在索菲身边蹲下后,发现地板上有一小滴已经干掉的感光液体。墨水?忽然他意识到紫外线灯的用处。血。他激动起来。索菲说得对,雅克·索尼埃死前确实来过这里。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索菲轻声说着站起身来。“我知道他一定给我留下了信息。”她大步走到《蒙娜丽莎》跟前,用灯照亮画的正前方。她将光束在画前的地板上来回晃动。
“这儿什么也没有!”
这在这时,兰登发现《蒙娜丽莎》前面的防护玻璃框上有一个模糊的紫色亮点。兰登抓住索菲的手腕,将光束向上移,指向《蒙娜丽莎》本身。
两人都愣住了。
在蒙娜丽莎脸部前方的防护玻璃上,有六个潦草的单词闪着紫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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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