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向来是闲人散客月下独酌或呼朋唤友寻欢作乐的佐餐,出身平民的汉高祖刘邦就非常爱吃彭城狗肉。
话说汉高祖刘邦登基后,非常想吃彭城狗肉包子,于是传圣旨命彭城县给他蒸一只大包子。
半年后,彭城县传来禀报:狗肉包子蒸得了
皇帝龙颜大喜,率文武百官向彭城进发
3个月后,到了距离彭城仅百里之外 。
远远看见遥远的天边有一座巨大的,雪白的,圆形的高山。云烟缭绕,香味浦鼻……
据探子禀报,那正是彭城县特制的超级无敌,浓香无比,古往今来天下第一……
狗肉包子!
半个月后,皇帝率文武百官来到包子山前,皇帝老儿一声令下:吃!
文武百官一通海啃。啃了半个月…… 只闻狗肉香,没尝得狗肉味……
又吃了半个月……
香味越来越浓……但还没见到狗肉得影子
再吃,再啃……
吃吃吃,啃啃啃……
吃吃吃,啃啃啃…… 吃吃吃,啃啃啃…… 吃吃吃,啃啃啃……
终于!
啃出一块巨大的石碑来。石碑上写着一行字
——此处距离县(馅)城,还有三百里。(散客月下2006.5.1)
“散客月下,帮我解个梦。”与大多朋友一样,看过我的《散客梦话》后,都相信我会阴阳八卦、周工解梦。三级警督娄丽君也不例外。
“哈哈,你误会了,我是小说家,不是心理学家,更不是算命先生,我爱收集梦幻,但只负责来料加工,不管零配件检修。”
“哦,这样啊……”娄警官脸上泛起一丝失望。
“莫不成咱们的娄美人春梦来袭了?”我打趣道。二十多年前,我与娄丽君是高中同窗,那会儿她是班上最富有号召力的小美人。
“什么样的梦算春梦?”娄丽君没理会我的调侃,莫非穿上警服的人都失去笑容了。
“梦见与异性有亲密行为。”我正面回答。
“春梦是少男少女的专利吗?”我和她同岁,四十一了。
“那到不一定。但我们这个年龄的春梦对象必须是婚外异性。”
她点点头,表示赞成,面庞掠过一丝红霞。
“我梦见与一个男子手牵手穿过人群,是以前的一个同学,不,你不认识的,是我后来警校的同学,也是现在同事。”
“我也有过这样的梦,很爽,那感觉。”我符合她。在我们这班同学中,娄丽君是属于最波澜不惊,最能平稳过日子的人,警官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市公安局机关做宣传工作,结婚也较早,老公是海关副关长,女儿已经读初三。
“可,梦醒后,我一点快乐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沉重。”
“你有犯罪感——觉得被判了你丈夫?”我按常规推断。
“你这儿有什么喝的?”她把目光投向我的酒柜。
酒杯是话匣钥匙。
“不过是梦罢了,谈不上什么负疚感、犯罪感。在警校时,成征发一直对我表示好感,也很肯帮我,但我始终把他当兄长看待,毕业后他分配在交警,也干宣传,取了个四川美女做老婆,生活一直过得很拮据。”
“怎么会呢,警察收入不低啊。”
“也不高,我们机关人员不出外勤没补贴……关键是他老婆没工作,头胎生了个女儿,因为他是少数民族,又申请了第二胎,结果老婆一胎又生了两个女儿。
“一次偶然,我帮他们找到一条生财之道,那年国庆我们机关人员下基层协助执勤,我负责叠彩山风景区门前巡逻,老婆在景区门口开了家米粉店,生意惨淡。
“她老婆很热情的请我进去喝茶,看到她捧来的茶壶茶杯,我眼前一亮,很普通的瓷器茶具被一层细密的竹篾子编织、包裹得严严实实……“
“瓷胎竹编,中国一绝。” 我插嘴道。瓷胎竹编是一种古老的民间工艺,它源于明清时期,当时这种纯手工制作的精美艺术品,多作为贡品供皇家享用。瓷胎竹编以其“精选料、特细丝、紧贴胎、密藏头、五彩丝”等技术特色在从多民间工艺中独树一帜。
“对啊,我从小就喜欢手工艺品,你知道的,桂林虽然也有不少竹子工艺品,但绝对没有能做瓷胎竹编的工匠,所以当成太太说这茶壶是她自己编织的,我马上帮她想出了一条生机。”
“后来她把米粉店改成工艺美术店,在店堂内现场表演瓷胎竹编制作……”我接过话题,因为我见过那家店,真的不错。
“看来,你俩关系一直不错嘛。”
“还行吧,只能这么说……做那个与他牵手的梦第二天,我们接到一个共同任务,一道出差去深圳参加公安系统宣传工作会议。所以我觉得这个梦很邪。”
“就你俩出差?”
“对啊……”她深深叹一口气。
“那么可以圆梦了,圆个浪漫梦。”我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
“成征发做三个孩子的爹后,变得婆婆妈妈,他居然差点误了航班,不就是去深圳开个会居然带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过机场安全检查时,打开一看全是些瓶瓶罐罐——各种型号的瓷胎竹编。
“我顺便帮老婆送一批货给客户。他解释说。
“深圳会议开两天,我们在酒店只需要住一个晚上……”
丽君喝了一小口酒,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中。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打破沉闷,看似转移话题,其实是启发她:
“有个老处女对朋友说:一想起年轻时我就来气……朋友问,你年轻时发生什么事了?老处女说——就是因为什么事也没发生啊。”
丽君睁大眼睛看着我,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淡淡一笑。
“我真的希望那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真的。”丽君眼中流露出一股很复杂的目光,像懊悔,又像痛惜。
“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我刚说道哪儿了?哦,深圳会议开两天,我们在酒店只需要住一个晚上……我俩房间紧挨着,晚饭后我泡了个澡,在浴室里我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一次抉择……”
太严重了吧,不就是与非婚配偶来一场一夜情嘛,我心理这么想,但没说出口。耐心等丽君继续陈述。
穿上浴袍,我又给老公打了个电话,其实下飞机后我就给老公打过电话了,而且是背着成征发打的……然后我拨通了成征发房间的电话:
“过我房间来一下好吗……我自己觉得声音有些颤抖。
“门铃响了。成征发传着整齐的便衣出现在门口,身后拖着他那个大行李箱。
“什么事?他问,神情也有点紧张。
“进来。我口气不容抗拒。什么事嘛,丽君,我约了人交货呢。别去,今晚你哪儿也不准去,就在这儿陪着我。
“成征发盯着我的浴袍,脸红了,喃喃的说了几句不连贯的废话,转身离开了。”
“望着成征发的背影,我流泪了,这是我第二次为一个男人流泪,第一次是为我丈夫——我知道,成征发今晚不会回来了。
“会议结束后,我在深圳多住了两天,因为成征发在深圳多待了两天。”
“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再给我倒点儿酒。
“……我们一同坐飞机回桂林,一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虽然,我很想告诉他我做过的那个梦,关于双双牵手,穿过人群。
“飞机在两江机场降落后,我走向后排座位,对两位一道来的深圳同行要了一幅手铐。
“走回座位,我把手铐一头拷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头拷住了成征发的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糊涂了,难道女警官的感情表达方式真的就像好莱坞电影吗?
“的确,我没必要学好莱坞电影,但当时我真的就是想这么做,双双牵手,穿过人群。”
“原来他犯罪了啊?贩毒?”
丽君摇摇头。
“还记得我说在他那一大箱行李吗?那天过安检时,海关人员对他行李中一对瓷胎竹编的梅瓶发生了兴趣,我说别看了,这是他老婆的作品,回头我带你们去买。
“海关人员都是我老公的部下,跟我也熟悉,加上我们要赶时间,就给我面子放行了。
“但是,我也对那梅瓶发生了兴趣。
“上个星期,市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一对元青花梅瓶被盗,我看过通报上的图片资料,与成征发手上这尺寸接近。
“飞机上,我与成征发提起此事,他神态很不自然,下飞机后我就给老公打电话说了这事,我老公正在负责与公安联手侦破这个案子。”
“也就是说,成征发所带的梅瓶,就是用竹篾子包裹伪装的失窃文物,而那天晚上成征发实际上是去与文物贩子交易,而你想阻止他?因为你已经报案了?”
“是的,我给老公打电话说了我的怀疑,他马上与警方联络,但当时还没证据,成征发走出宾馆门就被盯上了,我知道,做了二十年交警宣传工作,三级警督成征发根本没有反跟踪能力。
“当时我想,只要能阻止他交易,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送丽君出门时,我说:“你再做梦,千万别梦见我牵你的手。”
丽君冲我莞尔一笑,一把牵住了我的手。(散客月下2006.12.6)
金屋藏娇(上)
“存款余额:10元。”
柜员机显示屏推入我眼帘的数据真实而冷漠,取出借记卡,我一屁股坐在储蓄所的长椅上,泪水哗啦啦流满脸庞。
“擦一擦吧,小妹妹。”一只提着纸巾的手出现在我面前。抬起头,透过泪眼我看见的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并不英俊,但脸上挂着的笑容很亲切。
“谢谢!”我接过纸巾。
“你是对面岭南大学的学生吧?”
“嗯,大四。”我点点头。
“哦。快毕业了,高兴才对啊。”中年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
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并哭出声来。
男人再次递给我一张纸。这回,是一张名片。
“别伤心了,有空打电话给我,也许我可以帮你。”说毕起起身向取款柜台走去。
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递给他一只密码箱,二人并肩离开了工业厅。临出门时,男人向我投过一道目光。
那是一各很熟悉的目光。
各处上印的是:丁长功,辉冠房产公司总裁,电话号码尾数是四个8。
银座咖啡厅。丁长功爽朗的笑了。
一个有钱男人,当然有资格对一个穷女孩的困境感到好笑,因为令我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事件,不过是缺少300元生活费。
在他的笑声中,我噼噼叭叭落下一大串眼泪。
丁长功抻手向我递过一只牛皮信封。
“包里是什么?”我没接。
“希望工程捐款。”丁长功微笑着说:“拿着。”
“不”我推开信封,“无功不受禄。”
丁长功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肩:“好,我喜欢你的性格。有骨气!”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分寸,我没有甩开。他的语调亲切而和蔼,我微微将身子向他倾斜了一点点。
“是这样,我的房地产公司需要一个形象大使,你的美貌和气质,正是我想要寻找的。……这两仟元是订金,你只需要拍几张照片就可以了。”
“真的?”我惊喜地望着丁长功。他的眼角波纹有趣地蠕动着。
丁长功提意为庆祝我们的合作开一杯红酒。两杯红酒下肚,我闭上了眼睛,脑袋搭拉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任人摆布的感觉很舒服,我知道自己被他扶着进了汽车,进了电梯,进了房门……也感觉得到,被除掉皮鞋,除掉外衣,除掉……
在下身被插入的那一瞬间,我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尖叫,指甲狠狠掐进丁长功的双肩……
狂暴过后,我爬在枕头上号啕大哭。
面对白床单上的梅花落红,丁长功居然快乐的笑出了声音。
最终我也没有成为辉宏房产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但一个月后拥有了一张辉宏房产公司120平方米三房二厅带阳台的房产证。
房子就在我们认识的那家储蓄所楼上。搬进去时,里面已经安放好了全部家具。成熟男人考虑问题就是周全。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31 7:36:09编辑过]
每个月8日晚上,丁长功一定会来看我——因为那是我们认识的日子。他总有给我带来一些小礼物和一些人民币。对小礼物我总是格外惊喜,对人民币,我总说给太多了,我花不了这么多……
8月8日,上午10﹕00——是我们认识四个月的时刻。拨通了丁长功的电话:
“丁哥,我肚子疼,快来看我,……我快死了。”
没过几分钟,就听见钥匙开房门的声音。
走到我床前,他放下手中的密码箱,摸着我的头问:“怎么了宝贝?”
我抓住他的手,往小肚上放:“哥,我这疼,快给我揉揉……”
很温柔的手,一会儿就消除了我的疼痛,但男人的手一但碰到女人的小肚肚,就难免不老实。
10分钟后,我擦着丁长功额头上的汗水,很抱歉的说:“丁哥,都怪我不好,耽误你的工作了,快去冲个凉走吧,我没事了。”
丁长功点了点我的鼻尖,哼了一声:“小荡妇。”
5分钟后,丁长功穿戴整齐,提着他的宝贝密码箱,走出了房门。
半个小时间,我乘上了省际长途大道。身上依然穿着廉价的学生衣裙,拎着一个土到家的帆布手提袋,里面装着一个密码箱。
在拿到房产证的第二天,典当行老板就告诉我两件重要的事:一、房产证是假的。我所居住的房子是丁长功以每月500元租来的;二、辉宏房产公司总裁叫张辉宏,丁长功是他的司机。
每个月8日是辉宏公司发工资的日子,丁长功一定要在上午10﹕00护送出纳刘姐到储蓄所取钱。三个月前,我就得到了刘姐的电话号码,在给丁长功打电话哭诉肚子痛的时候,刘姐接到了他儿子学校老师的电话——他的宝贝儿子在学校被人打破了头,送医院抢救了。在送同事去医院还是去看小情人的两难选择中,丁长功选择了后者。
当丁长功心满意足的在洗澡间冲凉的时候,我做了两件事:一.关闭了他的手机铃声;二.从床底拖出了一只装满废纸的密码箱。现在还不知道密码箱里究竟有多少钱,一个房产公司的员工工资不会少于五十万。
当然,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学生了。三年前被戏剧学校开除后,我一直在岭南大学校园小卖部打零工。
我相信自己有做生意的天分,这是我的第一笔买卖,总投资180元(处女膜修复手术费)+4个月的青春时光。(2007年12月31日二稿)
严寒敲开2008年的门。
严寒与富人无关。窗外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刘道弛躺在卧床上,辗转难眠,久违的失眠症又回来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刘道弛在地方上是有名的大慈善家,捐资办学,修桥补路,口碑相当不错。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该患上神经衰弱症。
刘百万靠挖煤矿发财,红火那几年,可谓日进斗金,场面上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料,大把钞票进帐后,却失去了安稳的睡眠。
直到去年初,政府痛下杀手,刘道驰的煤窑被勒令关闭。
钞票断了来源后,刘道驰反而睡得塌实了。
黄昏,老刘突然想到老朋友蔡总,于是打电话约他吃饭,接电话的是蔡太太,说是她老公前年底就去世了。
死因很奇怪,被电话铃声吓死的。
现代人很少敲门,登门拜访,必然先打电话预约。
当年,深夜电话铃声,总是令刘道驰心惊肉跳,因为夜半铃声,多半是噩耗报告——矿井又发生又发生瓦斯爆炸或是透水事故。
就是这样的恐惧,令刘道驰患上了神经衰弱。
白天颐指气使,晚上神经高度紧张——这几乎成了小煤窑老板们的通病。
老朋友蔡总就是被这样的噩耗电话吓死的。
蔡总的死讯夺走了刘道驰今夜的睡眠。
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睁开,睁开眼睛再闭上,脑际清醒的可怕,一闭眼满是矿难家属们累汪汪的眼睛。
熬到下半夜,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中,刘道驰接到上级通知,由于今年南方遭受了历史罕见的长期低温和冰冻灾害,电网陆续受到永久性的摧毁,出现大面积、长时间电力停供现象,为了做好调煤、保电、供气、供水工作。国家需要向南方大量调煤,而北方储藏煤已经告急,政府特批刘道驰的煤矿复工。
成堆的钞票又拥进老刘的屋子里,把他乐疯了。
突然,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刘道驰懵懵懂懂从枕边取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矿上工头刘二的号码。
刘道驰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朦胧中,意识尚未从梦境中出来,大脑第一反应是——出事了!
心脏一阵紧缩,刘道驰一头扎在床边。
刘太太发现不对,起身想拉一把老公,发现老公身体已经变得沉重异常,摇晃呼叫,怎么叫也叫不应。
电话铃还在响,刘太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刘儿兴奋的声音:
“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南方紧急缺煤,我刚陪县长按摩,已经说动县长同意我们复工了……”
“刘二啊,你别管这个,赶紧过来一下吧,你大哥不行了……”
刘道驰真的不行了。医生诊断说是突发心脏病猝死。(散客月下2008.2.6)
人鱼是没有不灭的灵魂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了一个凡人的爱情。小美人鱼经过忍受过痛苦,终于获得了人类的灵魂,人类的双腿,还有王子的爱情。
从此,小美人鱼成了王妃殿下,他们在古堡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获得了人类双腿的美人鱼王妃殿下,象经过一次运动减脂的电影明星一样,身体凹凸有致,身材修长,美腿诱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美人鱼王妃殿下一天天长高,长大。
没错,她真的是在一天天长高,长大。尽管她变成人类时,身体正好是等同于一个十八岁少女,随着年龄增长,小美人鱼仍然没有停止发育。
廿五岁时,两米五长的豪华双人床已经容纳不下她的身体了。
三十岁那年,她已经长到了三米一。
王子异常苦恼,他四处求医,全世界的名医都医治不了美人鱼的“非控制性体形增长综合症”。
最后请来了科学院的鱼类研究生物学家。
经过细心检查,专家终于下了结论,说:
“王子殿下,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
“王妃殿下血液里依然流淌着鱼类的基因,在大自然中,鱼类与其它生物最大的区别是——只要它们活着,就不会停止身体成长,也就是说,越老的鱼,体形越大。”
“……那,好消息是什么。”
“鱼的寿命很长,在中国曾发现60多岁的鲤鱼。依我看,王妃殿下至少可活到300多岁呢!”
王子晕倒了,(散客月下2008.3.6)
一、大排挡的醒酒汤
“过来喝酒吧,兄弟们都想见你。”阿东很热情邀请我:“既然已经到了深圳,不过罗湖桥来看看兄弟们,太不够意思了吧。”
阿东说的兄弟们,指的是他、徐伟还有雄哥。“喝酒”二字领我想起我们几个家伙惊天动地的失恋的时候,那一塌糊涂的酒桌,漫无目的的发泄,那时候真的才明白只有兄弟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不管是打架、喝酒、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
现在,真的是没有了女人,只剩下了兄弟。
假如不发生那件事,我现在也和他们哥仨应该同住香港,还会延续那些彻夜不眠的画图,夜深人静的时候共享键盘的敲击声,吃饭的时候一起抽烟喝酒,开着大音量的音响放声歌唱……
乘坐广九列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九龙塘车站,阿东与徐伟在站台等我。
“想吃什么?”阿东问,这会儿刚刚好是晚餐时间。
“炬鱼肚、牛根和鸳鸯炒饭。”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会吧,那么辛苦来一趟香港,就吃大排挡?”徐伟大声质问,“你还怕咱哥们进不鲍翅楼?”
看得出来,哥几个现在混得不错。
“别忘了,我从博鳌来的,海鲜早就吃腻了,再有就是,我只吃西沙打来的海鲜,香港很难找。”说这话,我都是挺着胸的。
其实,大排挡之所以吸引人,除了食物本身,还因为它的氛围,因为你完全可以大声的说话,叫嚷,你甚至还可以吃完后舔舔手指头,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这是一种无拘束的生活方式。可以让我们一同回到无拘无束的当年岁月。
“雄哥在中环那边,赶过来至少要花两个钟头。”阿东说,“人家现在可是场面上的大佬了,多少年没坐大排挡,我看,除了你,谁请得动楚总到这种鬼地方来。
炬鱼肚虽然不豪华,但却是一道很麻烦的菜,一道菜的准备时间至少要两个小时。它是用剖鱼后剩的鱼内脏加以仔细的清洗,下锅炸香。随后将鸡蛋打散,拌入鱼肚里蒸熟,随后洒上些芝士进烤巷炬。整个过程相当的复杂,由于它的主料是用的鱼内脏,有很大的腥味,连芝士都盖不住。当年我们第一次来吃时,楚楚只尝到一块鱼肚,就被它的腥味呛到呕吐。
我们仨边聊边等菜,大家都小心的避免提到楚楚。炬鱼肚端上桌时,楚雄来了。
雄哥看到那些非常的简陋的锅碗瓢盆从大盆的水里涝出,皱了皱眉,对我呵斥道:
“你小子怎么还是那么土啊。”
然后,张开双臂拥抱了我。
我们就着鱼肚和牛根,喝掉了两箱啤酒。我喝了很多酒后,肢体是有些不听使唤,可大脑绝对是清醒的,鸳鸯饭上桌后,我还知道往自己碗里拔。只是忘记了使饭勺,五根手指插进盖浇汁上,弄得手心红手背白。
“大陆仔,你练出鸳鸯八卦爪了。”徐伟指着我大喊。我们笑成一团。
一道夺目的银黄色闪电突然从头顶高楼的缝隙中轰然劈下,那闪电自空中向地面迅疾无伦的直刺下来,消失在街道尽头,紧接着,一阵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呼啸而来。雨点从开始的三两点到噼哩啪啦不断,街上的行人马上乱了套,带伞了的都撑起了伞,没带的紧跑几步,或跑到街边小店的屋檐下,或跑到公交车站点,诺大的马路上眨眼间空阔了起来,雨点打湿了干燥已久的水泥路,泛起那种特有的味道。
仰首向天望去。路灯的光线被大雨打散了,天空之上,云团化作一根根银柱扑面而来。
我们四人对视了一眼,大家眼中都闪烁出兴奋异常的光芒。
“醒酒汤!”四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喊叫。
我们脱掉上衣,跑到马路中央,雨水越来越大,我们任凭雨点无打在自己的身上,我们发疯一般手舞足蹈,把昏沉陈的脑袋交给雨水。
不知谁带头,我们共同吼起了那支歌——《既然我们是兄弟》
一直我们不在一起,彼此也已很不熟悉,可是一旦你说我需要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虽然世道如此艰难,人间带有恩恩怨怨,但始终我是如此坦然,证明一切需要时间;
既然我们是兄弟,就不用太多言语,不管我们的过去,我永远不离开你。
在吼声中,我流泪了。
我流泪,是因为我看见楚楚也出现在雨中,她站在我们四人围成的圈子里大声歌唱,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在面颊上,顺着发稍流到脖子上,滑进衣服,湿漉漉的T恤紧贴这胸部和腰肢,时间再次回到6年前。那一刻,我的爱情在雨中突然间的爆发……
不知疯了多久,雨停风驻。
“走,去兰桂坊,咱们吼到天亮。”亚东意犹未尽。
“别胡闹了。”雄哥显然已经完全清醒,也许他根本没醉过,反正,那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他醉过。
“你也不用到酒店开房了,我家有客房,先跟我回去冲个凉,换身西装,你没带西装来吧?先去买一套还是干脆穿我的?。”雄哥问我。
“穿西装干嘛?”我不解地问。
“带你个大陆仔去开开洋荤。
“到大富豪吗?”进到雄哥的宝马车内,我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想到将看到夜总会里那些多姿多彩的节目,有些兴奋。
雄哥把脸凑进我,很夸张的吸了吸鼻子,笑着骂到:“炬鱼肚的鱼腥都盖不住你浑身上下泥腥味儿。”
两个小时后,我们西装革履穿戴整齐,跟雄哥来到红勘附近一座花园洋房,在寸土寸金的香港,门外有花园的建筑物很罕见。没有灿烂灯火,花园和楼房都隐秘在幽暗的装饰灯里,显得很有情调。大门口一块不大的牌匾,上写“Color商务会所”,我看到“Color”几个字,觉得很幽默。
这么些年来,虽然我蛰居小岛,但还真没土到连高级夜总会都没进过,每年外出公干,也没少跑京沪各地,只是觉得各个城市里开设的夜总会、歌舞厅,都是差不多的规格,多半是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豪华场面。现在内地的娱乐场所并不输给香港的“大富豪”之类,同样是极尽古今中外富丽堂皇之能事。当你穿过光怪陆离的水晶走廊,众多装扮奢华的艳美少女和你擦肩而过你会怀疑:这是在中国吗?
这家Color商务会所倒是别具一格,墙上的壁画,简洁明快,与整体装饰都透着一种高雅的简约风格。完全没有一点儿风月场所的味道。
进了大堂,是一个具有古罗马风格的小演奏厅。演奏厅无论从音响效果还是环境设计上都具备了世界级的顶尖品质,厅内360度的环绕舞台更是为观众和演奏者的零距离“亲密接触”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条件。
表演区域里,四个女孩正在表演,演出服是一袭黑色丝绒的长裙和,女孩们都是高挑纤细的身材,眼睛里面有很宁静但明亮的东西。黑色丝绒衬托出的娇躯玲珑有致,低开的衣领在娇躯轻转之间露出几许肌肤,更显得肤如凝脂,令人遐想连连。
原来可以有这样四个女孩子,奏起一场场曼妙绝伦的四重奏。悠伤的萨克斯起头,明快的钢琴曲作序,华彩部分是小提琴含蓄的和弦,结尾处是大提琴低沉的吟哦。这是一场场撼人心弦的四重奏。
我们坐在距离表演者很近一张台,探头看看四周,都是一些西装革履的客人。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雄哥说我土是这个意思,他笑的是我没见过高雅场面,一心只想着大富豪的坐台小姐。
正当我自觉惭愧时,一曲终结,阿东突然站起身来,从桌上花瓶里取出一枝玫瑰花儿,走向舞台,递给吹萨克斯的女孩,台下响起一些很合体的掌声,女孩接过阿东手上的花儿,满脸羞红……正当我为阿东这个土老冒学洋派作风感到好笑时,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那女孩接过阿东伸过来的手,两人手牵手走回乐座位。
“你看上哪位小姐,就照阿东的样子去带回来吧。”雄哥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难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难道这里不是一个正规的室内音乐厅吗?”
“说什么呢你,这是上流社会的风月场所,表演者都是这里的应招女郎。”雄哥说。
“她们不像啊……”
“那你觉得他们像什么?”
“象真正的音乐人嘛。”
雄哥又笑乐,轻轻打了我一下后脑勺,说:“本来就是,告诉你,一会儿还有电影明星呢。全是正牌艺人哦。”
我傻了,把徐伟拉到一边,悄悄问:“她们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哪儿的都有,香港本地的、大陆、台湾、日本、还有洋妞,有些是带着明星梦到香港来找星光大道的艺校学生,也有正牌明星、空姐什么的客串,不过大多都是半红不白那种,真正的大牌偶尔也有,但价格得另算。
原来,正牌艺人与应招女郎没什么区别。
“请她们坐台得多少钱一晚?”
“聊天八百八,快餐三千八,包夜八千八……不收现金,只刷会员卡……你看上谁就去鲜花吧,不过你别担心,雄哥带我们来,都帮我们刷卡的,想今天这种情况,雄哥一定会帮你买包夜,你就慢慢挑吧,看准了就上,不然就被别人要走了,别老想着一会儿还有更漂亮的,这儿的姑娘全是香港一流的。”
我继续看表演,出来一个唱歌的女孩,在钢琴伴奏下唱舒伯特的《小夜曲》,但唱词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语,听上去象是日语。女孩的样子看着很眼熟,好像是在那部电影中见过。
徐伟我指着这女孩说:“你点这个吧,这位是日本小电影明星,属于提大包上门那种,够味。“
我很纳闷的问:“大包?什么包?”
“嘿嘿,包里全是戏剧行头,有日式学生装、德国军装、香港警服、空姐套裙,OL套装,护士装,全部以满足你的性幻想作为标准,而且是中文服务的哦。”
我没功夫细想,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弹钢琴的女孩吸引住了。
漂亮,两道瀑布般的黑亮长发,笔直的顺着脸庞垂过胸前,低开的衣领露出一弯圆鼓的弧线,秀挺的双峰紧紧包裹着,显得格外有张力,白皙的肤色在黑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醒目迷人。一双纤纤玉手仿佛在黑白键上嬉戏的精灵。
《小夜曲》划上休止符后,徐伟见我依然不动于衷,便自己上台,把日本小影星牵下舞台,我这才也捏起一朵玫瑰,走向钢琴女郎。
“我是丹妮。”女孩在我耳边轻轻说。丹妮的个子几乎与我平齐,低开的胸口在衣领的边角上随意的扣着一朵宝蓝色的胸花,我想任何人的目光都会被这朵胸花吸引过去。
听完三首曲子,场子里响起了圣桑的大提琴《天鹅》,一个俄罗斯姑娘出场跳芭蕾。音乐旋律好像灌进了那姑娘的血液里,旋律带着血液带动着肢体,手指和足尖都把天鹅飞翔、坠落……
雄哥把玫瑰花送到了俄罗斯姑娘手中。
我们四人都找到了心仪的女孩后,招待员引我们离开演奏厅。
包房很宽敞,布置成一个贵族人家客厅,落地窗前还有一台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宽大的白羊皮沙发柔软舒适得如同美人怀抱,而身边美女散发出的幽香令更是令我血脉膨胀。
接下来的节目简单而温馨,陪酒的小姐们落落大方,举止谈吐都很得体,即便是调情,也是浅尝辄止,恰到好处。我们喝着红酒,在钢琴伴奏下唱着老歌,陪酒的小姐们落落大方,语言得体,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一转眼,已经是半夜两点钟。
雄哥刷卡结帐,四个小姐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阿东与他的萨克斯小姐们拥吻告别,徐伟对不能带走小日本妞感到无限惋惜,把姑娘搂在怀中半天不肯撒手。
丹妮还挽着我的胳膊不放。她黑色紧身衣下的乳房凸耸迷人,圆韵优雅,她的腰肢性感纤瘦,她的脊背性感紧绷。
“丹妮,谢谢你,咱俩也改告别了。”我强压住欲火,轻轻吻了美女一下面颊。
“傻小子,我给你买下她的包夜了,一起走吧。”雄哥打发走了说。
“不,不……”我涨红了脸,推开丹妮的手。
“你小子有毛病啊……上车。”雄哥推了我一把,打开车门,很夸张的对丹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把雄哥拉到一旁低声对他说:“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这些年,虽然我也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但绝对不会乱来……因为,因为……这是我的原则。”
“什么原则?”雄哥上下打量着我,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似的。
我低下头来,很小声,但绝对清晰地说:
“我心中只有楚楚。”
雄哥怔住了,他朝阿东的车招招手,阿东徐伟下车走到我们身边。
“把这妞带你们车上,你俩抛毫子决定今晚她归谁吧。”
丹妮走向阿东的汽车时,她的臀部兜耸圆韵,腰肢漫扭,屁股颤抖,充满诱惑。(待续)
雄哥住在浅水弯,也许是车上气氛太沉闷了把,感觉车开了很久才到目的地。
无论雄哥对我有多好,我都知道,楚雄从来没喜欢过我。原因只有一个,楚楚。
楚雄的父亲在七九年自卫还击战中牺牲了,母亲体弱多病,楚楚是雄哥唯一的妹妹,我想,无论谁有这么一个漂亮而又乖巧的妹妹都会格外疼爱的,但雄哥似乎疼爱的过头了些——他不允许任何男孩子接近楚楚,就连我这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大的兄弟也不能与楚楚多亲近。
楚雄回来带楚楚和阿东他们的前一年,楚妈妈也去世了,那时我还在读大三。
在我大四第一个学期,楚雄回来接妹妹。
“香港回归后,我们一起回来接你。”临行前,雄哥给我许愿道,但我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他不会带我走。
因为楚楚喜欢我,当然我也喜欢楚楚,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浪漫故事,甚至几乎没有过单独相处,但每次与楚楚目光对接时,我的全身都会沉浸在一股暖流中,或者说,会有一团暖洋洋的气息把我俩笼罩在一起。
楚雄的住宅那些房子外观一点不豪华,里面宽敞而不奢华,甚至是很朴素,很简单,显然是因为没有女主人的室内布置,释放着一股硬邦邦的气息。
客房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宽大的钢木结构大床,床垫卧具舒适柔软,我一倒头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声炸雷惊醒,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道长长的闪电从窗外的天空中闪过,闪电撕碎的夜空化作一声巨雷,几乎把玻璃都要震碎,雨点打得窗户“梆梆”直响, 我打了个哈欠,再擦掉嘴角的口水,伸手开了床头灯,打算起身来撒泡尿。
但我发现我起不了身,左手被扣在金属床靠上了……扣住我的是一副手铐。
这时,我看见床前坐着一个人,他的脸近在咫尺,面容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楚雄。
“雄,雄哥,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惊惶不安地问。
“兄弟,别怪哥哥,哥哥本来想让你死得舒服点儿,体面点儿的,但你拒绝了,给你挑了哥那么漂亮的女人陪葬,你都不要,唉,真不知道你想什么。”楚雄目露凶光,脸上的肌肉轻微的抽搐着,手上拽着一根钢丝。
“为,为什么?”楚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彻底从睡意朦胧中,憋在裤裆里的尿差儿没喷出来。
“你杀了楚楚。”楚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提到楚楚,我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稍稍镇静下来。
“哥,没人杀楚楚,她失踪了,我们都一样难过。”
我们最后一次聚会是在桂林。楚雄帮楚楚、阿东、徐伟办好了香港永久身份证手续,即将带他们离开大陆。
在香港回归前的岁月,香港就是我们梦中的天堂,可是楚楚死活不依,跟哥哥闹了好几天,屈服的条件是,要我们带她进猫儿山原始森林里玩一次探险游戏。
但是,楚楚一进深山,便杳无音信。
楚雄也没有兑现带我去香港定居的诺言。
到底了
Hot Deals
All Dea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