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导演能拍好一类片子也就够了,不能强求他是全能王子啊.
象PETER JACKSON就擅长那么一种片子,大气阳刚得很,也不能说因为他不够女性细腻就说他不是好导演.
我对李安这次有点失望一是选择了一个烂故事,二是创作手法上也是在退步而不是进步.当然这是我个人观点.既然李安CARE华语观众的意见,那我也负责任地表达一下就OK了,也不想真的说服谁.
从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卧虎藏龙、到色,戒,李安第一次在他的华语片摒弃刻意的东方主义的元素(无论是有意识的迎合西方口味,还是潜意识的自我猎奇),这是一大进步[
我无聊地重新看这个贴一开始到底是讨论啥的(早就忘了), 恩,发现你这句话了, 还是很赞同的.
床戏很必要, 但是尺度其实不是全都必要. 比如第一场,双方露屁股的那个镜头其实完全完全没必要, 那场戏不露PG, 也可以完整无误地表达现在所表达出来的信息,而且会让观众觉得拍的更有水平更精绝, 结果非要让俩人露难看的PG, 本来他俩那个PG吧,长的也不是很好看......第2场露的也过多.
李安可能就是闷搔型,生活中他不敢做的, 希望通过他镜头下的人物做出来. 所以他其实很喜欢拍暴露镜头. 比如喜宴里金素梅露胸前两点,那个镜头完全没必要. 他想表现金下意识在赵面前表现女性魅力以吸引其注意, 其实可以把镜头架在金背后, 越过金的肩膀,特写一下赵故做镇定又充满矛盾挣扎的表情. 相比之下,ENNIS洗澡的模糊背景和特写JACK颤动的喉结就拍的更好. 然而BBM里也有没必要的露,就是那俩女配角的胸部, 非要展览出来, 真没必要.
haha.. pg 还好吧。我觉得这是一种视觉震撼,目的也不是要达到唯美程度。看到那的时候我shock了一下,后来的心情就更不一样了,我觉得他想表达男女之间最近的接触来表达主题。而且总共色情镜头仅仅10分钟不到,完全没占电影多少成分。
既然说到进步退步,我也表达一下我的观点
从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卧虎藏龙、到色,戒,李安第一次在他的华语片摒弃刻意的东方主义的元素(无论是有意识的迎合西方口味,还是潜意识的自我猎奇),这是一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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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变歌:从《今生今世》看《色·戒》
欢从何处来,端然有忧色。
——《子夜歌》
是周二的下午场,冬季的脚步近了,天光永远半闭着眼,不打算睁开。雨丝飘落,带着雪的冷冽。这样的场次应该是冷清的,跟屋外的天气一样。可是不然,人三三两两地来,不一会,竟也坐了个半满。这是上映一个多月后,北美一家普通艺术院线《色·戒》的上座情况。
几天前赶过一次周末场,几乎全满,影院老旧,前座的脑袋总挡住一角视线。散场时,心口堵着,怀揣一团意料之中却又莫可名状的纠结愁绪走出来,当即决定还要再看。
张爱玲曾说没有任何感觉或意态形致,是她不能描写的。这果真不是她的自夸,鄙守自珍半生的一篇《色·戒》,惜墨如金到字字珠玑的地步,还不潦潦几笔,乱世中沉浮的欲念百态便跃然纸上。
我没有张爱玲的本事,又不甘心这纠结积郁心头没个疏导处,回去不免上网一通疯查,然而,没有一篇文字松了我的绑,只好翻出胡兰成的《今生今
世》(虽说这本书曾被许多人奉为“最优美的文字”,其沾沾自喜、轻薄地开脱,仍屡屡阻隔阅读所需绵延的心气。属于张爱玲的“民国女子”一节之后,其余皆是
草草翻过,片字不能沾身一般。唯一确定的收获大概是:它使我明白无耻无赖也有“信、达、雅”的高妙表现,所谓文人无行,纵使风流下作至斯,也总能自圆其
说、粉饰太平。),耐着性子读下去,不觉间暮色四合,苍凉顿生,一股无名的悲意在心中萦绕低徊。与胡兰成温州一别,张爱玲写道:“一人雨中撑伞在船舷边,
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涕泣久之。”
今生的色前世的情全都成戒。亘古的死寂下,为何仍有不甘的火星一明一灭。
王佳芝、易先生的一场色与戒的遇合惊变,在纸上是张爱玲的,大银幕上是李安的,黑暗中是每个观众各自的。李安毕竟深谙世情之无常人心之叵测又
不失温厚,他忠实地保留张爱玲文字搭建起来的框架,留白处也应循着文字暗藏的机锋走向,却又极端周全地用每一个细节的考究来丰满故事,给人物慢慢灌注“李
氏”骨血,故事的脉络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换了视角,他不是要被动地重现,他是要主动地追溯:为什么会这样,怎样一步步就走到了头?
李安说:“色,是我们的野心,我们的情感,一切着色相;戒,是怎样能够适可而止,怎样能做好,不过分,不走到毁灭的地步。”
显然,剧中人个个着“色”:邝裕民的爱国热情、同学们的天真响应、太太们麻将桌上的提防攀比、易先生的色欲、恐惧和绝望,还有王佳芝贪恋的舞台光华……
他们都没能“戒”,事情因此一发不可收拾,走到了绝处。
香港部分的计划仍象是在演剧,“再不放枪就要开学了”,连破身都在臆想的舞台上演,变得甘愿。老曹的死冗长写实,那样血腥,一改片头麻将桌上
干脆利落快速地切换,因为,每一刀,在李安看来都是必要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帮演过一部成功的爱国戏就跃跃欲试,自以为能为国家做件大事的热血青
年终于受到了必要教育——上了现实血淋淋、没有回头路的一课。
然而,一切就这样了么?年轻是不服输的,并且不接受教训,总被千钧一发的欲念击得溃不成军,还自以为胸中有着百万兵。邝裕民不让王佳芝受伤害的许诺大抵是真诚的,回到上海后的他仿佛“专业”了许多,找到了组织,实际仍是香港时期的青涩、盲目、自不量力。
王佳芝呢,家国离乱,身心都是满目疮痍,失去舞台的她如一具行尸走肉。邝裕民的重新出现如一道光线,将暗淡的生活和脸庞同时照亮。香港部分排
练时,一束追光打在邝裕民脸上,王佳芝在幕布后面痴迷地望着,那镜头真象一个谶寓:她就是贪恋舞台上的刹那风华。邝裕民安慰首次登台的她说:“别慌,幕布
一拉开,就好了。”他不知道,王佳芝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天生的演员,入戏到人戏不分的程度,所以她不想别的,她就是麦太太,和易太太易先生周旋时候的沉着
镇定,不是天份,全凭本能。相比之下,扮演麦先生的男同学多么慌张,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戏一开锣,峥嵘初现,其实尘埃早定:从此,就只她一人,在这舞台上
顾盼流连、舍生忘死、爱恨痴缠、真假难辨。
电影院黑暗中泪流满面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散场的舞台惟有她不舍地打量。“王佳芝,上来!”——这一声召唤,今生成为了,前世。
汤唯的眼神里有种空茫的憨直,表现混沌初开的沉醉再适合不过。李安舍章子仪是明智的,章的眼神太凌厉,媚中藏狠,怎样也抹不去算计的痕迹。王佳芝哪有一分算计,她是懵里懵懂就把自己和同志推到了南郊黑潭边的死亡深渊,连瞑目也不必。
借电影《色·戒》的热乎气儿,沉封历史档案多年的郑苹如刺杀丁默邨案也还了魂似的,被众多评《色·戒》的文章拿来说事。郑是富家淑女,追求者
众,不折不扣的“名媛佳丽”:有严格的家教约束,有宽厚的亲人理解,有英挺的飞行大队长未婚夫挂念,有一腔高天云阔的爱国热情要张扬,有一半日本人血统的
便利作掩护……又干又色的鼠相中年男人又怎会乱了她的方寸。她的心思和行事无须任何顾忌,过于丰盛的人生或许就缺一场一意孤行的死,好成全惊心动魄的佳人
传奇。看《三联生活周刊》里登载她的照片,才真叫“天然妙目,正大仙容”(此句正是胡兰成对张爱玲面目的形容,不能不说故事与故事之间、有着某种幽微牵
连,几尽宿命)。王佳芝的无依无靠,救命稻草般先抓住一个任务,后抓住老易眼中闪过的一丝温柔怜惜,其间种种的思虑挣扎、意念辗转,倒的的确确是张爱玲自
己的心路历程。
与胡兰成一场“未遂”的死生契阔,是她心底永远的痛。反复删改,竭尽简洁之能事,惘然仍从几乎不带感情色彩的白描中丝丝屡屡泄露出来,“隔了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一边说“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一边借易先生的视角给心底那个永不结痂的伤痛这样定义:“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
极的占有。她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口不对心,或者说,心被蛇一样钻了进来的男人占据,噬咬的疼痛渐渐克服,幻生快乐并最终成瘾,哪怕张爱玲用绝
决的方式了断,她一早知道“我将只是萎谢了。”
儒雅内敛的李安一反常态,宁愿影片被定级为18A以至于只能在少数院线放映将大大影响全球票房,也坚持要保留那三场出格的“床戏”,完整看过
之后,才明白为什么:那不是一张床,分明是一叶诺亚方舟,一对绝望的男女用竭尽全力的交欢暂时逃避紧紧包裹住他们、无所不在、各自的虚无,彼此取暖,感到
那么一丁点儿、气若游丝,珍贵异常的活气。谁是蛇,谁往谁的心里钻,谁是虎谁是伥,谁是谁的鬼,都不重要了。被天才的网友们冠名“回形针”的高难度体位,
在我看来,恰似洪荒以降人世之初,婴儿回到母体的形状。
王佳芝究竟爱不爱易先生?这是许多文章孜孜不倦考据的主题,可张爱玲白纸黑字写得明白:“难道她有点爱上了老易?她不信,但是也无法斩钉截铁
地说不是,因为没恋爱过,不知道怎么样就算是爱上了。”而胡兰成干脆把他和张之间的关系定义为“欢”,实在是非常贴切的:欢,男欢女悦的“欢”,一晌贪欢
的“欢”。
身体之爱和灵魂之爱如何确认?怎样合一?会否分裂?从来是爱情疆域中晦昧难辨的边缘地带。王佳芝生命里的灵魂之爱电光火石般只是一闪,接下来
便是梁闰生从娼妓那里得来的一点可怜启蒙仓促笨拙的再启蒙,王佳芝的灵欲,从那一刻起即走上分裂的不归路,潜意识里希望一切都在作戏,一切就有了充足的理
由,他日幕布垂下,一切仿佛还都能还原。于是她放逐自己的身体,任由他鞭打蹂躏,就此拉开她和易先生之间充满SM意味关系的序幕。衣衫凌乱泪痕未干,一个
大特写,我们分明看到王佳芝嘴角胜利的一笑:是的,好戏开场了,她足足等了三年,鱼终于食了饵(她的身体)、上了勾。
真的能掌控么——别人的身体自己的心?第二场床戏仍是剑拔弩张,却分明有了尖锐的交流,身体的唤醒冲垮心灵的堤岸,拙劣开垦的痕迹被狂风暴雨
的践踏抹得一干二净,从中却奇迹般生出一股体恤之情,因着这践踏也是忘我、毫无保留乃至绝望的,没有比绝望更能抚慰绝望的了。孤独站在舞台上的王佳芝,初
识易先生时眼里没有恐惧,三年后也未必有,可她到底变了,同样的任务不复单纯,她要逃离什么寻找什么证明什么成就什么,自己也说不清,焦虑由此而生。几番
拉锯数度积郁,绝望先是一点,继而洇出一块,不知不觉蔓延开去。相互试探的游戏一旦开始就由不得自己,本以为目标明确,掌舵的其实还是易先生这样的老江
湖。她回过头来,遵从欲念的本能想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此刻无比亲近的男人,被易先生蛮横地扳过去,一次又一次。他从来都是恐惧的,刚开始的周旋试探他便
毫不隐晦。他怕电影院的黑暗,更怕黑暗中泻进哪怕一屡光线,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道危险的光线,他怕自己的贪恋压断一直紧绷的弦……
第三场床戏有着一锤定音的力道,水落石出的同时也山穷水尽。两个人都全然释放了自己——无论身体还是那颗深深隐藏、原以为早已死去的真心。王
佳芝高高在上的主动是胜利也是丧钟,床头挂着的那把枪始终在两人的视线里虚实,终于,她用枕头蒙住了他的眼睛,而他没有反抗,和第一次的残暴提防形成鲜明
对比:他们终于俘获了对方也成为对方的俘虏。他们终于彼此为虎为伥。沉重的肉身终于填满了无边的虚无。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可以说,李安镜头下躯体,是迄今为止我在银幕中看到最“坦荡”的裸露,可它丝毫也不色情,剧烈抽动后如释重负的拥抱,无端让我想起四个字:相濡以沫。
所有这一切,可以称之为“爱”么?想到同样绝望的影片《巴黎最后的探戈》,在纵欲中讲述爱。《色·戒》的情形却不那么澄明,“属于凯撒的归凯
撒,属于上帝的归上帝”,这张床是他们的舞台,舞台之外,还有真实的世界要应付。王佳芝是另一个程蝶衣,人戏不分,欲罢不能,终至玉石俱焚。她错就错在以
为这场戏会无限制演下去,易先生也有这种错觉,否则他不会面对阴暗审讯室的血腥,眼前却浮现出和王佳芝的躯体交缠、欲仙欲死;不会以那样体恤的方式送出一
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很久都不相信什么了,现在他想相信点什么,也许真有“患难之交恩爱深”,所以他说:“我和你在一起。”
“这个人是真爱我的,她突然想,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
爱吗?不过是爱的错觉。王佳芝的戏剧人生,走到了头。象被舞台强光迷了眼,说错词。然而这不是舞台,邝裕民一早警告过的,这次不是排练,错了
可以重来。一切均不可逆转,所谓害人害己。易先生惊魂未定依旧毫不犹豫心思慎密地行动了,快速封锁的街头,同党们被一网打尽。踟躇街头,好不容易拦到一辆
黄包车的王佳芝,下意识报出的,却是易先生公寓的地址。缝在衣领里的毒药终究没吃,或许,或许心里还有隐约的希望……
小资们歌咏的“真爱”外表,实在有着不堪的里子。国破家亡的覆巢下虽无完卵,可也不能一句“都是战争受害者”就抹杀了是非对错,总有一条底
线,是绝对不能逾越的。连胡兰成都知道这个道理,他写道:“天下人不死于殉恶,而死于殉善,怎样善的东西若是带上巫魇禁忌,它便不好了。”王佳芝一瞬间意
乱神迷的“善”,因着底线的丧失而带上巫魇禁忌,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同学们。说到底易先生不光是钻进王佳芝身心去的一条蛇,他还是76号魔窟里残暴的打手
头子,日本人豢养的一条警犬;是各方势力博弈中战战兢兢心怀鬼胎的一粒棋子。
结尾易先生的震怒明是对张秘书暗是对自己,几个学生摆的阵自己竟然钻了进去,这马失前蹄的一惊非同小可,他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怎样撇清自己,和重庆方面并无联系。被张秘书扔在桌面上的钻戒晃动不止,王佳芝这个女人就在楼下,但,已如前尘。
他的麻烦一大堆,影片开头就出现,中间借老吴之口强调过:美国援助重庆方面的一批军火被易先生截下了,奇怪的是,日本方面也在找。不言而喻,
易先生在给自己留后路,他这样在时局变迁中曲意承欢的“老娼妓”,只对自己忠诚。而他在日本酒馆里,无限伤感对王佳芝说,美国人一参战,时局就见底了。
真的见底了,张秘书来家里抄走王佳芝的东西,还带走了书房里易先生的一批文件。易太太知道些什么不重要,她明白乱世生存的基本法则:缄口不问、及时行乐。墙上的挂钟不徐不疾敲了整十下,易先生回头一望,床单折痕犹新,曾经那般鲜活的存在,灰飞烟灭。
我总记得香港部分杯筹交错的那场闲谈,其后想来别具深意:
王佳芝:“我们女人说的,全是芝麻小事。”
易先生:“留心的话,没有事是小事。”
话音刚落,镜头一转,酒杯沿留下王佳芝的口红印,那粗枝大叶的一抹红,泄露了精心演绎麦太太的优雅下,毫无心机的天真。也许,正是这天真打动了易先生。
影片开头和结尾、倒叙的两头,心神不定等待最后时刻到来的王佳芝,也是这般在杯子上留下一抹口红印。再好的演员,也有本色的一面,王佳芝,到底仍是天真的——这该死的、断送了她的天真。
反观易先生,回到家中的他,头一件事便是借脱帽更衣的当口,在走廊的镜前伫足,仔细端详自己,客厅的谈笑声隐约传来,又远又近。李安的影片中
没有闲笔,更何况同样的镜头反复出现。他就是这样一个多疑而警醒的人,象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猎手,他需要稍顿片刻,观察环境、镇定精神、整理思绪、审时度
势。很显然,此等“小事”已成为易先生每日的“必修课”。
两个如此不同的人,偏在对峙中结成绝望的同盟,这知己俨然兵气森森、血不溅刃。易先生能攻心则反侧自消吗,王佳芝不省势即宽严皆误吗,说什么都是枉然了。
不是没有过好时光,但那已是回光反照。日本酒馆里的袒露,第一次无涉肉体。易先生的一席话,分明是胡兰成说给张爱玲的,《今生今世》里记述
道:“夏天一个傍晚,两人在阳台眺望红尘霭霭的上海,西边天上余辉未尽,有一道云隙处清森遥远。我与她说时局要翻,来日大难,她听了很震动。汉乐府有:来
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可欢从何处来呢,端然有忧色。欲念交缠的子夜过后,一切皆变……
[补注一]据说国内小资们听到“中国不能亡”的口号声笑场,我不禁留心观察这边的情形:两个场次,都有不下一半的华人面孔,演至“中国不能亡”时,全场肃静。
[补注二]郑苹如刺杀丁默邨案的插手人之一——汪伪政府政治警卫总署警卫大队长吴世宝的老婆佘爱珍,后在日本和胡兰成走到了一起。《今生今
世》最后一节“良时燕婉”,即是写她。彼时张爱玲还给胡寄过一张明信片,商借胡的两部旧著以作参考。胡兰成名士风流病又犯,去信撩拨,张冷淡平正地回复
后,不再有讯。这其间,胡的笔下有诸多这位辣手辣脚的佘爱珍的言行反映。想及大洋那边张爱玲案头始终放着的《色·戒》一文,不能不感念世事之浩渺难测,瞑
瞑中自有定数。
私是一个人在佳节良辰上了大场面,自己的存在分外分明。她的心狠手辣是因她一点委屈受不得。她却又非常顺从,顺从在她是心甘情愿的喜悦。且她对世人有不胜
其多的抱歉,时时觉得做错了似的,后悔不迭,她的悔是如同对着大地春阳,燕子的软语商量不定。”
人格上讨厌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好男人真心好意的爱?
不厚道的,我还要说一声“活该阿,活该”
世界上被男人抛弃辜负的女人,和被女人抛弃辜负的男人,都很多。
但张爱玲这种灭绝师太,真是deserve得上活该二字
再看看下边胡兰成写的张爱玲,简直就是个不世出的极品变态wsnv啊
我因听别人常说学生时代最幸福,也问问爱玲,爱玲却很不喜学校生活。我又以为童年必要怀恋,她亦不怀恋,在我认是应当的感情,在她都没有这样的应
当。她而且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她不喜她的父母,她一人住在外面,她有一个弟弟偶来看她,她亦一概无情。这与我的做人大反对。但中国文明原是人行于五伦五
常,并不是人属于五伦五常,而伦常之所以几千年来不被革命革掉,是因为二十四孝同时也可以有桃花女与樊梨花。
民间看戏,爱看与公公斗法的桃花女。也喜欢樊梨花,樊梨花杀夫弑父,但大唐世界还是要她这样美貌有本领的人。还有哪吒,哪吒是个小小孩童,翻江
搅海闯了大祸,他父亲怕连累,挟生身之恩要责罚他,哪吒一怒,刳肉还母,剔骨还父,后来是观世音菩萨用荷叶与藕做成他的肢体,张爱玲便亦是这样的莲花身。
爱玲是她的人新,像穿的新衣服对于不洁特别触目,有一点点雾数或秽亵她即刻就觉得。《聊斋》里的香玉,那男人对着绛雪道:“香玉吾爱妻,绛雪吾
腻友也。”爱玲很不喜。又我与爱玲闲话所识的几个文化人,爱玲一照眼就看出那人又不干净,又不聪明。我每听她说,不禁将人比己,多少要心惊,但亦无从检点
起。
我称赞爱玲的房间,她却说这还是她母亲出国前布置的,若她自己来布置,她爱刺激的颜色。赵匡胤形容旭日:“欲出不出光辣挞,千山万山如火发。”
爱玲说的刺激是像这样辣挞的光辉颜色。她看《金瓶梅》,宋蕙莲的衣裙她都留心到,我问她看到秽亵的地方是否觉得刺激,她却竟没有。她爱看小报,许多恶浊装
腔的句子她一边笑骂,一边还是看,亦有妙语,小报上的妙语往往亦是可怜语,一点不得爱玲的同情,但她转述给我听时,她亦是这样的开心好笑。无论她在看什
么,她仍只是她自己,不致与书中人同哀乐,清洁到好像不染红尘。
连对于好的东西,爱玲亦不沾身。她写的文章,许多新派女子读了,刻意想要学她笔下的人物都及不得,但爱玲自己其实并不喜爱这样的人物。爱玲可以
与《金瓶梅》里的潘金莲、李瓶儿也知心,但是绝不同情她们,与《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薛宝钗、凤姐晴雯袭人,乃至赵姨娘等亦知心,但是绝不想要拿她们中的
谁来比自己。她对书中的或现时的男人亦如此。她是陌上游春赏花,亦不落情缘的一个人。
我自己以为能平视王侯,但仍有太多的感激,爱玲则一次亦没有这样,即使对方是日神,她亦能在小地方把他看得清清楚楚。常人之情,连我在内,往往
姑息君子,不姑息小人,对东西亦如此,可是从来的悲剧都由好人作成,而许多好东西亦只见其纷纷的毁灭,因为那样的好原来有限,是带疾的,其实不可原谅的还
是不应当原谅。爱玲对好人好东西非常苛刻,而对小人与普通东西,亦不过是这点严格,她这真是平等。
爱玲好像小孩,所以她不喜小孩,小狗小猫她都不近,连对小天使她亦没有好感。一次她搬印书的白报纸回来,到了公寓门口要付车夫小账,她觉得非常
可耻又害怕,宁可多些,把钱往那车夫手里一塞,赶忙逃上楼来,连不敢看那车夫的脸。中国民间又说小孩的眼睛最净,睡梦里会微笑,是菩萨在教他,而有时无端
惊恐,则是他见了不祥不洁了。
我在人情上银钱上,总是人欠欠人,爱玲却是两讫,凡事像刀截的分明,总不拖泥带水。她与她姑姑分房同居,两人锱铢必较。她却也自己知道,还好意思对我
说:“我姑姑说我财迷。”说着笑起来,很开心。她与炎樱难得一同上街去咖啡店吃点心,亦必先言明谁付账。炎樱是个印度女子,非常俏皮,她有本领说得那咖啡
店主犹太人亦软了心肠,少算她的钱,爱玲向我说起又很开心。
胡兰成虽说是个汉奸,但是终究是个正常男人,这种变态女人,俄滴神阿,要多大勇气才能跟她一起生活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1-8 17:21:53编辑过]
我一直觉得李安拍的片很西方口味。从最开始的台湾制作就觉得了。到卧虎藏龙的时候,简直就是好莱坞那一套的拍中国古装。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东方特点,细腻柔和,
既然说到进步退步,我也表达一下我的观点
从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卧虎藏龙、到色,戒,李安第一次在他的华语片摒弃刻意的东方主义的元素(无论是有意识的迎合西方口味,还是潜意识的自我猎奇),这是一大进步[
李安肯定不同意你把他个人的美学追求称作“东方主义的自我猎奇”,说实话,对于一个真诚的创作者,这是一个侮辱(不管他拍的是作者电影还是类型片)。东方主义在美学批评上的误用或者是滥用,已经达到令人生厌的程度。当年王彬彬(用这一套)他们批评张艺谋的早期作品,很多人应和“是啊是啊,他就是拍我们愚昧落后的那一套讨好外国评委”,可是现在看来,那些作品不管是形式美感还是内涵深度,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理论框架能概括的。用东方主义批评张艺谋的近作,还靠谱一点。
文艺批评,尤其是对具体某个作品的批评,应该考虑到作品本身的丰富性和复杂性,有自己的评论体系和价值标准,和拿一个理论框架往上硬套,区别还是很大的。
色戒相对于李安以前的作品,进步在主题的和人物构架的复杂性。这个故事比他以往的任何故事都复杂、敏感,并且黑暗,以他的温和个性,选择这个题材本身就是一个挑战和进步,并且他完成得还很不错。个人认为他如果删掉对邝裕民对王佳芝表白以及王佳芝对老吴爆发那两场戏(这是这个电影失败的两场补白),这个电影就很完美了,胜过《理智与情感》和《饮食男女》。可惜他太照顾观众的观感,当然也是出于他本人的人道主义本性,他给这个故事加上了多余的暖色,无伤大局,但是显得多余,破坏了作品的整体性。
李安基本功扎实,可惜太心软,艺术上还不够彻底。
perhaps he just has no "political standing", or he didn't even care about it..:)
从他坚持要“色戒”以台湾电影来参加影展,并且之前在威尼斯因为主办方把出产地写成“中国”出面抗议改成“台湾”,我不觉得他是个没有政治立场,不关心政治的人。
对,我觉得李安的电影很注意商业效应,他是华人导演里面在商业道路上走得最好的一个。现在在细腻的方向上不断提升,这是他擅长的东西。
与其说他很“西方口味”,注重“商业效应”,还不如说他受到的戏剧训练很传统。他所有的剧情长片都是melodrama,就是类型片之一,中国早期电影的优秀之作很多都是这个类型(那个时候的电影人肯定不注重“西方口味”),比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乌鸦与麻雀》、《马路天使》,这些都是当时叫好也叫座的片子,拿到现在来看也不过时。大陆导演自谢晋以后在这个类型上就没有接班人了,那是因为导演的训练方式改变了,从片场学徒转变成学院系统训练。这些学院派出身的毛头小子一心想拍作者电影,影史留名,但是没几个成才的。没有现实生活的积累和实际拍片经验,他们多数在眼界和技术上都很幼稚,那些“注重艺术”的作者电影,废品率比精品率高多了。
把类型片拍好,是很不容易的事。说老实话,很多大陆导演基本功太差,只好拿艺术性来说事。艺术是个美丽的外衣,不是点石成金棒,披上这件外衣的草包还是个草包,不可能变成金子的。
威尼斯金狮奖的评委团全是导演,他们没有把大奖给才华横溢、自命不凡的姜文,而是给了老老实实讲故事的李安,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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