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使她掉进落马湖,祝童的手臂自然揽住了她纤细的腰。井池雪美轻轻的转过脸,在祝童的肩膀上摩擦,嘴里微微发出陶醉低吟。
按照既定程序,祝童应该捧起她的脸,吻她。可是一时之间叶儿的影子总在眼前晃悠,祝童怎么也下不了嘴。
“李君,我是不是很丑?”井池雪美忍受不住,勉强抬起头。
没办法,祝童只好用嘴唇在她脸颊上蹭了几下。井池雪美也有一张俏丽的面孔,也吸引着他去品尝;这绝对不能算是一件苦差。
井池雪美感动的叹息着,温软的嘴唇触着他颈边,小鹿般探出舌尖轻轻舔弄着。
祝童感觉到:她应该是有经验的。如果这只是个游戏,再这么客气,就太虚伪了吧?
小骗子终于伸出魔爪,按在她胸前。少女的反应却又让他怀疑了,峰顶瞬间凸起,她被电击样剧烈的颤抖着,一只手按住他的手。
井池雪美穿的是和服风格的时装,胸口处开得不高不低;祝童的手掌只接触到一丘坚实,隔着两层织物感觉不是很饱满。
“那位陈小姐说要来看望您,她很漂亮,也是您的女朋友吗?”都这个时候了,井池雪美还能想到这些,祝童再不客气,缓缓的揉搓着。另一只手从腰际探进去,在她背部滑腻的肌肤上摩挲。
井池雪美终于支撑不住了,把脸埋进她怀里,颤抖喘息。一会儿,她轻轻解开胸前的衣扣,把那只可恶的手拉进去。
她的乳房光滑的坚挺,却还是青涩的桃子,用力一些就能接触到肋骨。这样的刺激对不可能是单方面的,感受到她身体上的幽幽体香,祝童以丰富的阅历判断出井池雪美还是处女。
男性自私的本能被激发出来,想到在可预见的不久,会有另一双手享受同样的部位,这双仙桃会变得丰盈沉重,这具身体会同样的热情;不禁加大力气揉捏拨弄这双敏感的乳房。
另一只手已经探下去,抓住她臀部肆虐着。
井池雪美完全迷失在性的体验中,脸泛潮红呼吸沉重,呻吟着抬起头,把红润的嘴唇凑上来。
“李君,吻我。”
两人紧紧缠绕着,她的舌头湿而温润,犹如一枚香软的花瓣地在祝童的嘴中绽开,娇嫩的脸上布满潮红,呼吸中夹杂着无奈的呻唤。
虚弱的肺部经不起长时间的憋闷,祝童挣扎着仰起头,繁星的夜空中无声璀璨着;瞬间,祝童恍若看到一双清亮的眸子,那是叶儿在冷冷的看着他。
“咳咳!”祝童有一次激烈的咳嗽起来,嘴角,真的渗出一缕鲜血。
“对不起,咳咳,雪美小姐,我……。”他推开她,挣扎着要站起来。
“我愿意,是我愿意的。李君,我知道您有爱人,我不会干涉您的生活。”井池雪美紧紧抱住他,用衣袖轻轻擦拭着血迹;“我愿意。”
女活佛及时赶到,又一次举起薰香吹进小骗子鼻孔,止住他的咳嗽:“瞧,这样会要你命的。冲动是魔鬼,要保持安静。”
祝童与井池雪美一样,都是满脸通红;刚才,他一直在理智与放纵的漩涡里挣扎,咳出血来,竟感觉轻松了许多。
两人扶着祝童回到别墅,安置祝童到二楼睡下;雪美小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老弟,你越来越放肆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刚才你勾引雪美小姐时,周围至少有三个人。我赶走了两个,野村那老家伙,我可没把握去招惹他。”
“我说过,外面的事与我们没关系,我这样做,就是演戏给他们看。”小骗子满脸不屑。
“一个大男人,喜欢玩蝴蝶也就算了,玩女人算什么本事!”曲桑卓姆很生气,拜入祝门本是想追随索翁达活佛,没想先是被祝槐带着游走在京城、陕西一带,四处应酬交往一些无聊的人;被紧急招到日本后,竟然是为伺候这个油嘴滑舌的掌门。
到牧场的第一天,曲桑卓姆已经感觉到这里不对头,那些骑师就不说了,祝童身边的两个侍者竟然都是修炼有成的高手;等见过野村花海,她说:这个老头的修为不下于自己。
祝童当时说:让你来是为我念经治病,外面的事与我们没关系。
你惹出的麻烦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女活佛当时就想离开,后来一想,也许能借这个机会到索翁达身边?
于是,蝶神与索翁达成为双方的砝码,经过多轮会谈,最终达成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协议:回国后,女活佛将跟在索翁达身边。
总算祝童还有掌门的身份,女活佛本着不和小人一般见识的态度,低声汇报这次采药的收获。
“山里面有个营地,里面都是些小孩子;野村一直跟着我,只大概判断出里面至少有一百个孩子。”
“唔。”祝童应一声,忽然醒悟过来;“祝缘,刺探别人的秘密不是个好习惯。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这里是日本,你以为人家没看出我们的来路吗?为了我的健康和大家的安全,停止一切类似的举动。”
“是,掌门。”曲桑卓姆妩媚的应一声;“为了你的健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次采来的草药质量很好,明天开始,你要接受香薰治疗,现在,睡吧。回禾吉大师一会儿还要来向我讲解佛经呢?”
祝童知道她不服气,还要说什么,女活佛摇起转经筒,蝶神忽悠,小骗子不由自主的昏沉。
他最后一个念头是:佛家的事本就稀奇古怪,回禾吉大师如果晓得向他虚心请教佛经的,竟然是一位来自佛教胜地西藏的女活佛,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穿袈裟的不一定都是和尚,玩转经筒的,不只是因为好奇;这好像是二师兄说的。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四阴谋与拯救(下)
史密斯.沃森伯格出发时神气十足,哦,也许可以说是气急败坏,只不过两天时间,他怎么变得如此沮丧?
东京银座丸本大厦二十三层,史密斯办公室的助手们看到史密斯先生时,都躲得远远的。他平时是个和好伺候的老板,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与一般的老板没什么区别。
时尚漂亮的的秘书加藤小姐看来也不高兴,以前,加藤悠子陪老板出差回来时,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啊,
史密斯阴沉这脸把自己埋进宽大的沙发里,呆呆的盯视着手边的电话,该不该拿起它?这是个问题。
从他坐的这个位置能看到对面樱花大厦顶部的粉色樱花徽章,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是按照井池雪美的建议进入樱花大厦条件更好的写字间,史密斯当时想的是暂时保持距离,现在看来,这个距离也许要继续保持一段时间了。
是的,史密斯还没有想到放弃这个词语,尽管受到严厉的警告,在他看来,自己做的就是充满风险和挑战的事业。他正在权衡,是否应该向委员会请求更大的授权?如果强行拿下井池家族,他需要追加至少五亿美元的预算,还有更高层次的支持。委员会的那些人不会轻易答应的,在他们眼里,他不过是条小鳄鱼。史密斯很清楚这一点。
门开了,加藤小姐挂在门后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史密斯烦躁的吼叫道:“滚出去!”
“沃森,你的脾气实在是太坏了。”
听到这个声音,史密斯跳起来,能以沃森称呼他的人没几个;此时此刻,站在办公室中的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日本。
“卡尔,您怎么来了?”
卡尔是位面目慈善的老绅士,拄着一根银头手杖,卷曲的银发被修饰的整整齐齐,左手无名指上也带着一枚银质鳄鱼戒指。他在史密斯对面坐下,亲切而礼貌的对加藤悠子说:“亲爱的加藤小姐,出去时请关好门;我们不要咖啡,一小时之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们。”
厚重的隔音门被关上了,卡尔才微笑着说:“你太紧张了,沃森;请坐下,把你这两天的经历说出来,委员会需要替你分担这个错误。”
史密斯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这个案子一直由他全权负责,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一个手下也不能向委员会透露信息。但是,卡尔是以委员会的名义来的,这就证明他已经没有反抗的权利,只有汇报的义务。
半小时后,卡尔听完史密斯的汇报,熄灭抽到一半的雪茄。
“还好,事情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沃森,你做得很好。”
“可是……。”史密斯可不认为自己做得很好。
“已经没什么可是了,确切的说井池家族的事情到此为止。我说你做得很好,是因为你还没有正式进入樱花大厦,现在退出不算丢人,至少,他们应该承认要欠我们个人情。雪美小姐会因为你的退出而内疚的。”
卡尔也注视着对面的樱花大厦,史密斯知道,他现在只能倾听,不能发问也不能争辩,那是毫无意义的。
委员会的权威不容质疑。有什么意见,可以在年度会议上提出。他现在只能严格执行卡尔说出的每句话,所以要听清他说出的每一个单词,理解字面上和字面下的所有含义。
“一周内,你可以把前期的工作总结一下,你可以要求一个合理的价格,作为尼斯罗尔律师事务所提供咨询服务的酬劳。”
史密斯看到那份凝聚着自己心血的文件,惨叫一声:所谓合理的价格根本没有意义,卡尔说的是以尼斯罗尔律师事务所的名义要求报酬,就一定不可能得到几个钱。
“我能知道原因吗?”他不甘心的问。
“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们发现你犯了个错误,对井池家族的调查太肤浅。樱花大厦内76%的中层干部都出自京都大学,你的报告里有这个数据,为什么这个数据没有引起你的足够重视呢?你也许认为井池家族出身京都,对家乡子弟有好感。但是,在他们的高层干部里,这个数据是百分之九十。不错,他们是有很多人具备欧美学历背景,那是一个系统工程。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孤儿。这一点你没调查到吧?”
“卡尔,我是有错误。”史密斯想起牧场上的孩子,似乎明白了很多。
“任何一个能延续百年以上的家族都不简单啊,特别是在亚洲,他们的文化背景与我们理解的完全不同。井池家族已经延续了八百年,他们有自己的核心理念,这是毋庸置疑的,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控制住这朵樱花,虽然她是那么迷人。”卡尔已经收回目光,再次点燃雪茄,熄灭眼里的贪婪之光。
“那么,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的问题,这证明委员会的眼光是不错的。”卡尔喷出一口浓烟;“刚才我说到亚洲的文化背景,你应该知道还有一个家族也来自亚洲,最近,曾经有一位这个家族的成员拜访过井池雪美小姐。这是你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您是说,蓝石?”史密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也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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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蓝石的介入很突然,我们认为是被你逼的。按照他们一贯的习惯,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激烈,哦,甚至可以说是轻率。”
史密斯抱着脑袋把整个过程想一遍,没发现任何线索。卡尔看出他的疑惑,没提醒他,只安静的抽着雪茄。作为委员会的成员,史密斯.沃森伯格需要具备足够的智慧与反省力,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帮他。
“是不是那个中国医生?难道他是蓝石家的人?”史密斯终于想到了,卡尔露出欣慰的微笑。
“我们相信你会明白的,不错,李想看去上只是位高明的医生。三天前,蓝宇先生忽然到鳄鱼岛度假,我们一起钓鱼时他说起你在这里做得一切,还有一位叫李想的医生。他建议,你应该把注意力投向别处。这已经是很严厉的警告了,我们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与蓝石冲突毕竟不是件愉快的事,那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委员会认为,在如今的情况下,让樱花和蓝石都欠我们个人情,暂时更符合大家的利益。也许,蓝石的历史比樱花还要悠久,要注意这一点,沃森。”
“明白了,谢谢您跑这么远来看我。一周内雪美小姐就能得到一份漂亮的报告,不如它作为礼物送给雪美小姐,她需要借助它巩固在家族内的地位。至于尼斯罗尔律师事务所的那份收益,无9敌'龙!书;屋.整6理卡尔,我会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井池雪美小姐。”
“很高兴你能这样想,来之前,我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呢。”卡尔满意的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问:“沃森,你要做什么?千万别……。”
“哪能呢?我只是想在临走之前到德岛去一趟。坚实的堡垒应该从内部攻破,这是您常说的话啊。给雪美小姐多留一点礼物,不是很好吗?受您的启发我才有这个主意。我们都知道没有一批可靠又有能力的家族成员,樱花不可能生存八百年,他们一定有个严格的培养程序。我正巧发现了这些人的筛选地,不错,就是天夜牧场。但是,任何一个家族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您瞧,樱花有五片花瓣,现在的情况是:井池雪美小姐作为主人是最弱的那片,松井家族,池田家族都有自己的利益,他们在樱花内已经成长了八百年。上帝只有一个,魔鬼确无处不在,奴才被时间诱惑要变成主人,我要帮他们一下。等这朵樱花开始凋谢时,我们可以回来享用她的美味。”
卡尔缓缓站起来,看着对面的樱花大厦,与史密斯同时露出愉快的微笑:“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小鳄鱼。我很欣慰的看到,沃森家很快将拥有一条巨鳄。可是亲爱的沃森,我能知道,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吗?”
“这样的问题……卡尔,您刚才说蓝石欠我们个人情是吗?那我就到中国去吧。我越来越喜欢亚洲了,这里的女人很有味道。我很喜欢扮演上帝的角色。”
“你真狡猾,让蓝石尽快补偿人情是个好主意,他们在中国很有势力。不过要注意,不要超越底线。”
“您尽可放心,我知道小鳄鱼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那里正在变成一座金山,不是吗?我也许应该先去拜访另一个陌生的朋友。”
“陌生的朋友?沃森?”卡尔的嗅觉告诉他,身边这个年轻人已经发现新猎物了。
“我曾经建议雪美小姐否定一个计划,说实话,那完全是出于削弱池田一雄的考虑,他是井池家族伸向中国的触角;计划本身还是很有意思的。通过审查这个计划,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朋友,直觉告诉我:他需要我们的友谊。以井池家族现在的财务状况,如果雪美小姐接受我的礼物,根本就没能力满足他的需要。”
“做得好沃森,友谊地久天长,既然存在友谊,这次算我一份儿。”卡尔拍拍史密斯的肩膀,对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清楚如何利用手里的牌谋求最大利益很惊讶,接着就提出要分一杯羹。
老鳄鱼要加入,史密斯正求之不得;马上提出另一个要求:“您真狡猾,卡尔叔叔。我需要另一个授权。”
“当然,我们都需要。计划做得漂亮一点,也许应该稍微有些保留,在某些方面。沃森,你应该知道,就如这朵樱花一样,委员会里不全是自己人。你还年轻,不能表现的太完美。”
“谢谢您的提醒,卡尔叔叔。日本是个很美丽的国家,请允许我为您安排一次美妙的旅行,悠子小姐将陪您度过整个假期,她有丝绸般的魅力。”
“我只有三天的时间。”
“如果您连三天的时间也没有,悠子小姐会很遗憾的。”
两个人相视大笑,手,都在抚摸鳄鱼戒指。
香薰室内第一次充满潮湿的蒸汽。
祝童只穿一件内裤,平躺在木架子上,开始接受第一次香薰术。
房间没有家具,四壁镶着自中国的香樟木板,地板与天花板也一样。
改造过的药炉被安装在别墅后院,白家树与回禾吉负责掌握火候。炽热的蒸汽通过管道进入一只香樟木桶底部,然后由木桶上的另一根管道出来,输送进香薰室。
香薰术的关键是药师,曲桑卓姆身边有三只香樟木桶,每次使用一只;女活佛穿着开放性和服把草药和配药一层层铺垫到木桶的底部,她时不时还摇几下转经筒,做派与个巫婆差不多。
井池雪美小姐坐在客厅,李先生说,她进去只能添乱;她只好乖乖的在外面边与助手处理文件,边等消息。
郑书榕早晨从京都赶来,送来最新解毒试剂。
奇怪的是,这些药不是寻常的药水或药片,是一枚红色丸药;郑书榕以不知道大岛主任是什么时候搞出来的。祝童以为与上次一样,接过来吞下去;郑书榕没别的事做,为女活佛大师打下手。
蒸汽上涌,祝童渐渐被淹没在药气中,他张开口鼻尽情呼吸着芳香又辛辣的药气,片刻间,肺部最沉重的地方竟有轻微麻痒的感觉。
他心头大喜,在尽量多的药气进入肺部的同时,运转蓬麻功借助药力修复受损处。
十分钟后,白家树走进香薰室,他的任务是用龙凤星毫分别刺激祝童两脚的涌泉穴,用这样的针他没多少经验,李主任进去前先封闭了双腿的穴道,省得忍受不住刺激,弄得大家白忙一场。
整个香薰室的装修和香薰术的药方以及用具乃至具体步骤都是来自井池雪美小姐,祝童相信她,女活佛相信她,大家只能按照老板的吩咐办。回禾吉大师根本没见识过如此高明的香薰术,他是来学习的。
香薰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祝童感觉自己快被蒸熟了,如果不是涌泉穴传来的阵阵清凉,如果不是自小修练的坚强毅力与蓬麻功的底子,他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好在,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半小时过去后,香薰术第一阶段结束,蒸汽渐淡,女活佛亦嗔亦笑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感觉怎么样?”
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祝童浑身通红的坐起来,刚说出一句:“很好……。”
一大口艳红的鲜血喷出,其中还有些暗黑色血块。
女活佛眼疾手快,一指点在他肋下,封闭住上行血脉,顺手摇起转经筒。
“快,加火!上汽!”她顾不得擦拭身上、脸上的血迹,跑出香薰室把一包黑色粉末散尽木桶内,麻利的通上汽管。
白家树把龙凤星毫分别刺进祝童小腹、肋下,另一只手已经把两贴狗皮膏药糊上他的前胸后背。整个动作完成的干净利索,把一帮人看得眼花缭乱。
祝童陷入昏迷状态,此刻,房间里的人都能看出他处于生死边缘。
郑书榕伸手从曲桑卓姆肩头拾起一点血块,捻一下,脸色忽然大变:“这是肺泡。”
井池雪美忍不住推门进来,正看到几个医生都呆呆的注视着郑书榕手里的一点血块。
祝童喷出肺泡,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香薰术或郑书榕拿来的药能缓解毒性,但是他的肺部受伤害太深,已经变得及其脆弱,根本就没有自我修复功能;稍不注意造成感染,就可能危及整个呼吸系统。最主要的是还不知道有没有造成大范围出血。
井池雪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的询问着,回禾吉婉转的说明一下情况;这里他年纪最大见识也就多,最后说:“看来,在他痊愈之前,李先生要住在里面了。”
郑书榕还是相信科学,从外面救护车上拿来微型透视仪器,走进香薰室为李先生进行检查。
结果与众人的估计有一定差距,李医生右肺部大部分还是一片阴影,靠近中心的地方有一小块缺口,那部分应该永远不可能被修复了。值得庆幸的是,出血状况不很严重,不过,这次李主任真的要接受输血。
“治疗还是有效果的,李先生身体太虚弱,调养一段后才能接受再次治疗。”郑书榕与白家树研究后,宣布了最终诊断。
他们也认为香薰术对李主任是有效的,特别是最后阶段,如果不是祝缘女士当机立断迅速止住肺部出血,现在肯定更糟;李想先生也许会吐血而亡。
女活佛一直没开口,她手里拿着一枚精致的面具沉思着。
祝童的病情很快被女活佛传递出去,几天后,天夜牧场又出现一位李先生的亲戚,这次是他的舅舅,金先生。
李先生的舅舅来到牧场,大家都很奇怪,金先生是位韩国华侨。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是位高明的医生,想到李先生出身中医世家,大家也就不很奇怪了。
舅舅在牧场呆了三天,李先生的病情才基本稳定住;只是他临走时嘱咐,一定要让李先生接受连续三周的香薰治疗。
无论小骗子如何抗议,大家还是强迫他在香薰室内住了一个月;当然了,既然是住里面,就不可能象以前那般简单。井池雪美小姐从东京订来一套高级家具,李先生在里面可也看书看电视,吃饭排泄还有迷你无菌室。
这样一来,以前准备的草药就不够了,寻常用的药可以到京都去采购,关键的几味药就必须劳烦野村师父带人进山去采。李先生的表姐是唯一能进入蒸汽室的人,她要指挥添加药草,真的走不开。
负责烧火的阿信说,表姐每次进去都拿着转经筒,还在李先生身边摇晃一会儿,越看她越像个女巫。后来,牧场上的人也都以女巫这个词来代表她。
想必呆在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大家都听到过李先生骂娘的粗俗语言,也听到他诅咒老骗子;至于老骗子是谁,大家都以为是回禾吉。李先生的舅舅彻底改变了香薰术的基础配伍,对于这个药方,李先生的表姐也只有点头的份。
不过,野村先生对李先生的评价很高,说李先生在里面打坐时是在修炼一种神奇的功法。牧场上的人多是野村先生的弟子,也都认同这个说法。
所以,有些人就认为李先生在蒸汽中生活的一个月,是闭关修炼。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六月二十号,祝童终于再次走出别墅。
现在的他,肌肤白皙细腻光滑柔嫩,且白里透红;是啊,谁被关在香薰室熏蒸三周,都会有如此效果。
这期间,井池雪美小姐始终没有离开天夜牧场,李先生的健康,成为整个牧场的第一大事,上上下下都为这件事忙碌着;野村花海师父被迫连续三次带人进山采药。
祝童伸展着手臂,自由的呼吸着,心里充满无奈。
表面上看来他似乎很健康,但是肺部的伤害注定要追随他一生。老骗子的诊断比任何一个医生都要权威,未来的段时间内,他每周必须接受一次香薰术治疗,每天勤练蓬麻功且书写术字自疗,才能维持目前的状态。
这一个月,他的祝门功夫虽然勉强恢复,也还是个纸糊的江湖人。脆弱的肺部不能承受激烈运动的消耗,胸部不能承受冲击,且只能采用腹式呼吸。
祝童痛恨令自己受伤的人,只是那个什么史密斯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他在养伤期间一直很疑惑。
井池雪美说,史密斯先生受过上次的教训后一直很低调;一般情况下很少来曰本,他的助手在领导着咨询小组。
难道,他就这样放弃了?还是相等自己离开后再回来?祝童揣摩着对方的意图。
井池雪美把史密斯的底细告诉他了,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再隐瞒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
但是祝童知道的更多,那是老骗子带来的消息。
史密斯.沃森伯格确实是尼斯罗尔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他毕业与英国剑桥大学法学院,又在美国耶鲁取得金融学位,是一位金融方面的资深律师,精通英、法、日、德四门语言。但是另一方面,史密斯还是一家名为凯撒的私募基金的委员会成员。凯撒注册于一个面积很小的岛国,因为形状酷似鳄鱼又被称为鳄鱼岛。这些私募基金被称为金融市场上的鳄鱼,在世界各地四处寻找着自己的猎物;他们需要一个稳定而安全的落脚点。
对于史密斯接近井池家族任务和目的,老骗子只有大概的预测:他们想控制井池家族的资产,再借手井池家族收购一家曰本电器公司。井池家族持有这家公司的股票,是原始投资人之一,在公司董事局内有席位。
史密斯最近的做法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在一周前撤出常住曰本的分析师,关闭了史密斯办公室。凯撒的鳄鱼们好像放弃了控制井池财团的计划,还很慷慨的帮助雪美小姐,利用他们的影响力,逐步达成收购控制这家公司的目的。
老骗子对祝童说:尽快离开那个是非圈回国。资本市场充满血腥,为了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要被别人当成障碍。凯撒有英国和美国的几家大银行背景,其迅猛的崛起和丰厚的收益在金融界堪称奇迹。
一点也不轻松啊,祝童从未接触过那个世界,对这些信息的理解很肤浅。漫说史密斯一直没有还手,就是出现在自己面前,该如何报复,也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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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墙外花影五拳打空(下)
还是外面的风景好,牧场上奔驰的骏马,落马湖边玩耍的孩子,都是那么平常而迷人。
井池雪美小姐远远的奔跑过来。
“师祖让我转告你,半年内不能玩女人。”女活佛跟在祝童身边低声警告。
祝童心里苦笑,女活佛虽然说得有点夸张,却也不无道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剧烈的呼吸是有可能造成危险。
说来,老骗子就是比小骗子厉害,这一点不能不承认。曲桑卓姆与老骗子呆了三天,就彻底被他迷住了,对于祝童也再不象以前那样轻视。她领略过祝门真正的功夫,从老骗子那里学到了两个术字:风、云。
“您好了?我一听说先生出来就跑来了。”井池雪美气喘吁吁的说,她穿着正式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白皙修长的颈部被这套服装衬托得比平时更迷人。
“麻烦小姐了。”祝童有些感动。
井池雪美已经搬到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幢木楼居住,虽然是最近,也有百十米的距离。她急促的喘息着,脸上泛着喜悦的红晕,阵阵幽香扑面而来。
现在是下午,牧场上的人都收工回来了,井池雪美碍于身份不敢扑进他怀里,雪白的牙齿咬着红唇,她在尽量抑制自己。
“已经是夏天了。”祝童叹息一声。
“是啊,我还担心先生不能出席晚上的宴会呢?真高兴啊,先生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宴会?”祝童这才发现,牧场上的人都是一身盛装。
“是啊,今天是雪美小姐的生日,大家已经准备好几天了。”女活佛拿出一串佛珠;“这个送给雪美小姐,菩萨会保佑小姐的。”
“谢谢姐姐,先生能参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井池雪美结果佛珠,偷偷瞧祝童一眼。
小骗子心里诅咒自己的女活佛:怪不得要求自己今天出来,原来是让自己出丑啊。
他上下摸摸,浑身上下能称为礼物的,只有挂在胸前的凤凰面具和别再袖口的龙凤星毫,腕上的CK表,是叶儿送的。兜里倒是还有一只CK表,这是姗姗拿来的。不过,送给小姐一只男用手表作为生日礼物,是不是太轻率了。
祝童的心已经飞回上海,此刻决定装糊涂,扭头,感觉到右肩停住一只蝴蝶,顺手抓起来想吃掉,看到它的形态忽然改变主意。
“这个送给小姐吧,太突然,我实在没时间准备。”
这是只黑色的大蝴蝶,通体漆黑毫无杂色,翅膀上闪着蓝色荧光。
“好美啊。”井池雪美捧着黑蝴蝶,满脸惊喜;李先生的肩膀上就有一只黑蝴蝶,她见到过。
“我去找野村师父,他会做蝴蝶标本。姐姐,宴会七点开始,马上就有人送衣服过来。”
井池雪美跑远了,女活佛不满的说:“瞧你,又招惹雪美小姐。”
“我应该和她保持良好的友谊,赶上过生日,不送点礼物不合适。”祝童讪讪解释一句,正色道:“明天我们就回去,一会儿你找机会告诉雪美小姐。”
“你怎么不说?”
“我是掌门。”小骗子端起架子,女活佛撇撇嘴。
郑书榕与白家树从图书馆走过来,小骗子迎上上,正好脱身,到温泉去泡一会儿,想一想。
转眼,已经离开上海三个月了,身体好转后,复仇的心也就淡了些。他迫切的想马上回国,马上见到亲爱的叶儿。
只是回国前,要给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留下点纪念,他不能作恶后不付出一点代价。
想起老骗子在木桶内对自己说的话,小骗子又有些犹豫。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到空出,史密斯没有还手就撤了,这是为什么?
老骗子说:不要想着报复,这种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能力,采取任何行动都只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老骗子还说:真想报仇只有一个办法:让自己成为那个世界里成为一个任何人都不可小视的人。
“你难道还不明白,当上祝门掌门后,还有人敢暗算你吗?在那个世界也一样,你现在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子,只有牺牲的义务,没有复仇的资格。”
“那是什么世界?”难道也是个江湖?小骗子如此想。
老骗子边流汗边说:“我怎么知道?老子只负责为你治病、传话。听不听的明白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啊,有人建议你处理好和雪美小姐的关系,她必须嫁给家族内部的人;保持适当的友谊对你今后会有好处,不要惹恼出一大帮敌人。明白吗?”
他在两天内连续施三次展祝门术字,当然累得够呛,脾气不大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临走时甚至没和小骗子告别。
晚上的宴会是按照日本古老的礼节一项项进行,所以,井池雪美送来的是庄重的日式和服。四套,住在这幢别墅内的人每人一套。
晚会开始前一小时,野村花海说要指导一下宴会礼仪,把祝童请到图书馆。
“李先生,听说您明天就要回国?真是可惜啊,您应该在这里多疗养几天,雪美小姐会难过的。”
图书馆是一幢很大的建筑,野村花海接待祝童的地方是深处在最深处的房间,四壁装饰着几十把武士刀;祝童一进来就感觉到沉重的杀气。
“这是送给您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野村花海恭敬的捧上一个木匣。
祝童接过来,缓缓打开。
匣子里衬着鹅黄色丝绸,中间摆着一只手表,丢失了将近两个月,蓝湛江送给他的那只。
什么意思?祝童那起手表思量着。
他决定明天回国的消息,还没有通知到井池雪美,只是在温泉里和白家树与郑书榕交流了一下看法。
作为访问学者的机会并不多,他们两个想在日本停留到签证期满再回去。郑书榕师从京都医学研究院的大岛主任专心研究药理学,也许还需要续签。白家树要在牧场的图书馆内静修,与回禾吉大师多交流交流;毕竟,这里的藏书多是孤本,他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两个人都要求祝童帮忙,这次出来是井池财团以京都医学研究所的名义发出的邀请,他们在日本的所有费用都有井池财团负责,每天还能得到一笔补助。
“是啊,我需要尽快回国,谢谢野村先生的礼物。还有什么事吗?”既然已经撕破脸了,祝童也就不在装糊涂。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虽然身体还没恢复,一击之力还是有的。琢磨着:有没有可能用龙凤星毫刺瞎野村的眼睛?如果想逃出这个图书馆,估计也不是不可能。蝶神已经被重新控制住,他对自己的身法很有信心。
野村呵呵笑着,祝童脱下伪装后两眼不断扫视,看到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让他赶到不舒服。
这是一只狼啊。野村花海判断着,继续道:“李先生为什么来?我就不想知道了,要走了,请李先生把那对针留下来吧?它们属于这座图书馆。”
“不可能,它们是我为松井先生治病应得的报酬,雪美小姐亲口答应的。如果野村先生我留下它们,请雪美小姐来说。”
“既然是小姐答应的,那先生就好好保留着吧。我希望,如果有一天先生用不上了,能把它们送回这里。拜托了。”
“奇怪,宝物不应该被收藏,这句话应该是野村先生说的吧?龙凤星毫本来就是中国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打算送回来。”祝童继续讨价还价,大家都在说胡话而已,等的只是个机会。
“先生不想归还,那就算了。我想拜托先生一件事,别让小姐太伤心,也不能冒犯小姐。请先生务必帮忙。”
“不能冒犯小姐,野村先生的意思我不很明白。冒犯,是什么意思?”
“先生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能上飞机,小姐一定会送先生到东京。还有二十四小时时间,我很担心啊。小姐身负家族使命,在结婚前,她必须保持纯洁。”
野村花海眼里冒出寒光,祝童知道,这个要求是不能被拒绝的。他对井池雪美固然没安什么好心,却也不想真做什么坏事,身体不允许,心理也不允许。
蝶神感应到有个黑影在接近,最终停留在这间房子的隔壁。
“请放心,我对雪美小姐一直是很尊重的。这一段时间多亏小姐和先生的照顾,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在日本,蝶神只喷发过一次,那么,在隔壁的应该是松井式了。
想到松井式,祝童马上明白了。井池家族的格局再一次发生变化,井池雪美被迫与松井式和眼前这个老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自己就成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了。
松井式,奇怪,紫蝶竟然把他身体内的病灶吞噬一空!***,现在结束松井式的生命,或者把他弄成白痴,野村花海会有什么反应?
还是先看看吧,谁知道呢?没有利益的事不能做,杀人这样的事,更要慎重。
祝童忽然想到:自己与史密斯的较量,也许是不明智的,那一拳打的毫无必要,也许在无意中帮了松井式。
“噌啷!”一声,野村花海抽出一把雪亮的日本刀。
小骗子旋出龙凤星毫,黑雾凝聚在黑晶内,针芒处射出寸许毫光。
藏书楼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祝童与野村花海对视一眼,笑吟吟收起架势。
井池雪美小姐来了。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六离别的花舞(上)
雪美小姐的生日晚宴更像一个加冕仪式。
没有来宾、没有客人、没有朋友,只有天夜牧场和池田家松井家的人参加。
祝童等四个外人还不如回禾吉大师,喝下三杯酒后就被礼貌的劝退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井池财团内部的一次妥协,大家正式承认了雪美小姐的身份,松井家再次返回牧场。作为妥协的一部分,雪美小姐的客人要离开牧场,返回中国。
井池雪美在东京的住处位于芦屋。
不同于市内的钢铁森林拥挤嘈杂,在这个富人区内,随处可见是山地花园别墅。
拉开窗帘,迎面就是葱郁迷人的六甲山。
上午,祝童与曲桑卓姆在井池雪美和松井平志的陪同下,乘坐井池家族的专用飞机来到东京;飞往中国的航班是晚上十点,预计午夜时分能到达上海。
松井平志大约三十左右,是松井式的孙子,两月前切腹自杀的松井正贺的大儿子。
第一次见面,祝童对他的印象很好;特别是今天上午见到他脱下和服穿上合体的西装,架着无框眼镜,举止彬彬有礼温雅洒脱,简直是蓝湛江的曰本版。
“公司事务繁忙,所以,请原谅我不能送李先生上飞机了。小姐就交给先生,请多多关照。爷爷的病多亏先生妙手,希望能再次见到李先生。”
松井平志对井池雪美表现出轻微的抗拒毫不在意,陪他们吃过午饭后,留下一份礼物就礼貌的告辞,把时间留给井池雪美小姐和祝童。这再次让祝童感到惭愧,昨天晚上,松井式出席了井池雪美的生日晚宴,野村花海把松井平志安排在井池雪美小姐旁边,已经表明他很有希望作为井池雪美的丈夫。
午后,祝童随便逛了几家商店,为李想在上海的亲朋好友购买了合适的礼物。特别是为叶儿选择了几套时装,一条珍珠项链。
井池雪美一直安静的陪在一边,没与曲桑卓姆说话也没打扰祝童,前后左右是六位黑衣保镖;这让祝童很别扭,已经有记者在暗处拍照了,想来是井池雪美的号召力。
所以,他主动匆匆结束购物,被房车拉到这个“临时休息一下”的地方。
女活佛忍受不住井池雪美哀求的目光,无奈的投降要求到花园里看风景,门刚关上,井池雪美就扑进祝童怀里,低声抽泣着抱紧他。
祝童不知说什么好,老骗子说的不错,做骗子也要有成本的。他毕竟不是冷血动物,井池雪美投入的感情不可那没有丝毫回报,他轻轻抚摸黛黑长发,低声说:“对不起。”
“您不用说对不起,应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是我害了您。”井池雪美抬起头,俏白的小脸如梨花带雨,分外惹人爱怜。
“为什么这样说?”祝童奇道。
“那次刺杀,是我安排的,只有那样才能得到野村师父的支持。但是我不知道,史密斯先生真得要杀死您,他给杀手的是毒弹。”
这就叫至于死地而后生吧?祝童完全能理解井池雪美为什么会如此做,她是在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向井池家族的守护者发出警告:如果再不出面帮助她,所有依附井池家族而存在的人,都将会失去依靠,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我不是没死吗?你也得到了想要的,别哭了,我是医生,回去慢慢调养两年就会好的。”祝童只能安慰她,井池雪美还很有些良心,他怕现在如果责备或恼怒的提出什么要求,也许会刺激她走向极端。
说是这样说,小骗子心里在检讨自己:危险啊,装圣人可不是你的强项!
夏天,祝童只穿一件衬衣,井池雪美的小巧的白上衣也及其单薄。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互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室内的温度被调节的很舒适,少女的体温却在逐渐升高。
“李想,请要了我吧。”井池雪美把脸埋向他的肩窝,纤细的小手解开两颗纽扣,拉住祝童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行李中,有一把野村送的武士刀,据说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了。刀身上刻着花神两个字,刀上附着的杀气证明,这是一把曾饱饮鲜血的凶器。
“它能提醒您记得曾说过的话,如果您不喜欢,就把它留在东京吧。”昨天晚上的一幕闪过,祝童嘴角显出冷笑,一把撕开井池雪美的上衣。
“啊。”尽管已经准备献身,在一个男人面前裸露出身体,对一个少女来说毕竟是羞人的事。井池雪美惊叫一声,双手护在胸前。
放肆的手没理会她的上身,摸索到她身后,灵巧的手指弹开开短裙的扣绊,轻轻一拉;她浑身上下只剩一条洁白的三角裤。
初次的娇羞在微微颤抖着,白嫩的肌肤,乌黑的长发,圆润修长的大腿,纤细的腰肢,雪藕样的双臂,一个少女的秘密展示在他的眼前。
她还稍显青涩,祝童退后两步欣赏着。老子只答应不冒犯她的纯洁,看一看,摸几摸,应该不算违背誓言吧?
尽管知道这间房子也不安全,祝童还是伸出魔掌,把她横抱着走向松软的沙发。
好舒服啊,娇嫩的肌肤贴在身上,雪美的身体轻轻震颤著,白嫩的肌肤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雪美,据说你在结婚前保持贞洁。”
“谁管得了我?一个小手术……。”井池雪美深深低下头,让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一点春光。
这句自傲且暧昧的话瞬间激发出隐藏在祝童血脉里的兽性,从小混江湖,混出的一身包天色胆。
井池雪美是不是处女,不过一个小手术而已;处女,不过是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的标签,谁敢真个去理会真假?时至如今已经没谁能真正制约到她,她有权利如此做,自己为何没胆量享用这道美餐?
祝童好似游弋在荒原上的独狼发现一只白兔,压抑已久的野性冲出理智的桎梏,放肆的拽开她合抱在胸前的嫩手,咬住那一点娇红。
井池雪美咬紧牙关忍受着,痛楚与快感交替刺激着她,手臂环住这个男人,低低呼吸出一串呻唤:“请您轻一些,我……。”
听到这声音,祝童却更兴奋了,一只手伸向少女神圣的两腿之间,探入洁白的蕾丝底裤……。
转经筒的声音适时响起,蝶神昏沉沉从狂暴归于安静,小骗子也猛然惊醒:我这是在做什么?
井池雪美浑身颤抖,洁白的肌肤下泛起情欲的嫣红,两腿紧紧合拢,加紧正在肆虐的手。
“李先生,要记得你答应过什么?”
耳边传来野村花海低沉的声音,外面,女活佛正把两个黑衣人抛出花园。
祝童抽出手,把她平放到沙发上。
井池雪美没听到野村花海的声音,身体接触到清凉的皮革,以为他要进行下一步;她羞涩的看一眼这个男人,双手捂住脸。
等了一会儿,井池雪美没感觉有后续动作,偷偷从指缝里窥视,却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花园深处,六甲山下,祝童与野村花海斗在一处,龙凤星毫左右点刺不理野村双眼,身体轻盈飘逸,却只能勉强保持不被对方的花锄伤到。
他身体有伤不敢太用力,两枚神针只在恐吓对方;而野村花海顾忌更多,一是伤了他小姐会发脾气,二是站在不远处胡桃数下的女活佛。
野村花海一身功夫出自曰本古老的忍术,却更高明更实用;每一招都暗藏杀机。与祝童一样,野村花海也不擅长硬拼,要不然就凭他如今的状态,早就蹲在一边咳血了。
忍术原本是以藏传佛教密宗为基础,所谓忍术九箴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看似出自道家,骨子里是由密宗真言印法变化而来。到野村花海这一支,去除那些不必要的花架子,只保留下最实用五言印法,被称为五山宗。
面前这个对手伤不得,却还要给他点教训,野村花海按捏印法高举花锄,咬牙喝出:斗!
斗字印法属于内狮子印,有夺人神魄之能;野村花海没希望能控制住对方的神志,只要能吓退这个讨厌医生就行了。
祝童果然身形踉跄,斗字印法降伏的不是他,是蝶神。蝶神被印法惊得发抖,小骗子哪里会有什么好?
“呲啷啷……。”女活佛在胡桃树下摇起转经筒,低声默念金刚降魔咒,祝童马上精神抖擞,有一次飘舞起来,甚至比刚才更飘逸,身体象一朵风中花瓣般轻灵。
野村花海大惊,差点被龙星毫点瞎右眼;好在他人老经验足,马上丢掉花锄倒身连续翻滚,才勉强避过这轮攻击。
女活佛笑颜如花,脚下踩着两个黑衣人,念经也好似轻歌曼舞。
随着转经筒和唱经声,祝童如有神助,龙凤星毫凌厉的点刺把野村花海逼得只能招架,再无法偷空施展任何印法还击。
既然打不过,他也不会就怎么等着被点成筛子。
野村花海抛出一枚黑丸,落地开花散一片烟雾。
祝童受不得烟熏,咳嗽着退出战场,再看时,花园里已没了老花匠的踪影。
“你害我。”祝童不满的对自己的弟子说。
“我是在救你啊,没有我,现在逃跑的该是师父您吧?难道眼看着师父被别人打败才对?落了师门的名声,师祖会不满意的。”女活佛收起转经筒,轻轻为师父按摩舒缓。
小骗子还不领情:“既然看出来,早该上去帮忙。咳咳,看把我累得,咳咳!”
“那样更不好,师父是掌门啊。您不发话我怎敢乱出手?现在不是很好吗?老花匠下次就不敢轻易对师父不经了。”
反正怎么说小骗子都感觉自己不是好人,野村花海会认为自己很高明吗?这个问题很值得怀疑,至少表面上他是被自己打跑了;有这个结果,好像也不错。小骗子不是迂腐之人,只好咳嗽几声了事。再说,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惩罚女活佛。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六离别的花舞(下)
事情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后半段的争斗,祝童多半是个木偶;是女活佛借助转经筒操纵着他击败野村花海的。
女活佛偷笑着扶祝童走向别墅,大家玩得都是密宗,野村花海也许功夫很高明,密宗灵修比起女活佛来,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在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祝童与女活佛联手打败了老花匠。
“掌门啊,咱们现在是在日本,不要惹得主人太不高兴。人家对你已经很客气了。”
“是。”祝童回答到,忽然感觉不对,板着脸道:“到底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
“您是掌门啊,我只是怕您吃亏。”
“噢。”祝童苦着脸回头,再不看女活佛了。
野村花海换了身衣服,安稳的坐在别墅客厅里,似乎刚才他不是逃走而是回来为客人泡茶。井池雪美小姐刚从楼上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祝童一眼,礼貌的说:“松井先生刚才来电话,要为李先生送行,他要当面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噢。”祝童应一声,坐到野村花海对面。
下午六点,松井式准时出现在别墅内,在他的孙子松井平志搀扶下,邀请李先生到郊外一家安静的餐厅,井池雪美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同行。
“我替爷爷敬李先生一杯。”松井平志端起精致的玻璃杯,含笑向祝童敬酒:“多亏先生神术,爷爷才能再次来到东京。”
酒是好酒,祝童一饮而尽;菜式是日本花餐料理大师以各种鲜花调配,正和祝童的口味。
松井平志的汉语不是很熟练,也许是不经常说的缘故;即使这样,在整个用餐期间也能让客人感受到他的热情和诚意。
“李先生,我还能活多久?”松井式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健康,饮下三杯酒后小心的问。
“松井先生的病已经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祝童透过眼镜注视着松井式,顿一下才说:“让我们为松井先生长命百岁干杯。”
良好的气氛需要大家配合,祝童如此一说,当然宾主皆欢。
京都医院的医生们已经仔细对松井式做过两次检查,精密的现代医学设备证明:松井式身上的的癌细胞已经完全消失,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差不多。
这本该是个奇迹,只是在松井式要求下,医生们不敢对外宣传,京都医院有心邀请创造奇迹的医生去做交流,也被拒绝了。
只是,松井式对祝童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点点头,松井平志掏出一个红包,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请先生务必收下。爷爷说,今后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先生都能收到一份这样的礼物。”
“只要我能活着,这点意思每年翻一番。”松井式干脆的说。
祝童推开红包:“我不能收,雪美小姐已经给过了。替先生治病是我应该坐的,不必客气。”他只能如此,老骗子交代过要与井池雪美搞好关系,收松井家的钱,明显会引起井池雪美误会的。
“既然这样,就请先生把这十万美元送转交给需要它的人们吧。中国我不熟悉,如果可以的话,请先生用这笔钱修建几所学校,算是我对中医的敬意。”
松井式如此一说,小骗子只好收下来,心里不禁有点肉疼。如果松井式能说道做到的话,每年翻一番,如果这老东西能活十年,那可是五千多万……美元啊,如果他能活二十年……。
开玩笑吧,这老家伙活不起二十年,世界上也没几个人的命能如此值钱。酒桌上的话当不得真,又没有正式文件,每年能有五十万美元就应该不错了。
祝童明白了:这个红包真的不能收,松井式是在试探自己;井池家族再有钱,也不可为了他而破产。
送祝童到机场的路上,松井式小心的问:“李医生,我今后要注意些什么?”
“每周让回禾吉大师为您香薰一次,适当的运动,最好是游泳。还有,每天喝一杯酒,尽量不要吃肉类,多饮茶赏花。您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一定,一定。谢谢先生指教,平志,记得京都的花道大师……那个长川……。”
“爷爷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请来陪伴您。”松井平志应该真的很高兴,他是这次妥协中的最大赢家;回头道:“爷爷可以经常到上海去看李先生,小姐已经决定在中国投资,下个月,我也要到上海去,到时候又能见到先生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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