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划?”松井式问,他有点失落,家族的事务似乎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
“李先生的朋友邀请我们合作,小姐决定福井造船公司与上海中田船务成立合资公司,在上海组建一家大型造船厂。小姐将出席正式签约仪式,我的任务是考察上海的环境与田先生的公司,池田君前期做了很多工作,我要配合他与田先生商洽正式合作条款。李先生,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您。”
“应该的。”祝童这才知道田公子来日本的目的:与井池财团合作建造一个大型合资造船厂。
田公子好大的胃口!
“又让池田家抢先了。”松井式不满的嘟囔一声。
“爷爷不能这样说,财团旗下的福井公司十年前就成为家族的包袱,这些年一直在亏损;由于成本的原因,我们的合约很多都被韩国人抢去了。池田君的眼光不错,把福井搬到上海,造船成本就能大幅度降低,我们有技术优势。福井造船搬到中国去,濑户海边的那片土地能干很多事,我认为这是件很好的生意。小姐请您来东京还有个意思,去见几个老朋友,请他们说服那些政客支持这个项目。政府对日本船务公司的控制一直很严,特别是福井公司拥有的几项专利技术,没有您的支持,我们会十分困难。”
“明白了。”松井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很明显,松井平志的胸襟与眼光比他要高明得多;“你们只管去做,老松井既然没死,到大臣家说几句话不成问题。”
只有日本政府控制的严吗?祝童马上想到田公子,中国政府对如此大规模的合资造船厂……。嗨!那是田公子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凭田公子的人脉能量,办妥相关批文应该不是问题吧。
咦?不对啊,三个月来祝童虽然不打听,却也知道了不少井池家族内部的事情。这一老一小两个松井都是人尖子,特别是松井平志,被流放到澳洲一个多月,回来后却高升了一步;就在昨天晚上井池雪美小姐的生日宴会上,被提名为井池财团的总裁,也就是CEO。
这件事代表着什么祝童一清二楚,是野村那个老花匠在背后支持松井家族的回归。现在,两个如此精明的人竟然用汉语在自己面前讨论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们都知道自己不通日语啊。
为了防备前面的司机?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能为松井平志开车的,一定是他信得过的人。
那么,他们就是故意让自己知道这个信息了,可是为什么呢?就是用反间计或空城计,就凭自己如今的身份,一个左手没钱右手没势的小医生,好像也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借自己的口向雪美小姐示好?说笑吧,这次如此匆忙的离开日本,离开天夜牧场,可以说是野村花海为了把自己从井池雪美身边赶开,而松井平志已经是雪美小姐内定的夫君了。
也许还有个可能,用自己传递信息,可是给谁呢?对方至少是个有资格参与这个游戏的人;是田公子还是蓝公子?总归是不怎么对头。
祝童满腹狐疑,脸上显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渐渐听明白了一点:松井平志对田公子的实力不怎么放心,但是为了雪美小姐,这件事还必须要办好。
晚上九点正,祝童在松井家一老一少陪同下走进东京国际机场的贵宾候机室,与井池雪美陪着的女活佛曲桑卓姆会合,双方客套几句后,机场通知可以登记了。
井池雪美外表很正常,直到祝童走进甬道才低声说一句:“李先生,希望能很快见到您。”
十点整,东京飞往上海的飞机准时起飞,祝童又要晕眩,女活佛适时摇起转经筒,蝶神睡去了。
祝童表情复杂的对女活佛说声谢谢,已久没心思欣赏美丽的空姐;心情竟然与松井式差不多:他的半条命可以说掌握在这个女活佛手里啊。
“掌门,请问师祖住在哪里?”飞行进入平稳阶段,女活佛凑到祝童耳边问。
井池家为他们定的的是宽大的头等舱,周围的人不多。只是,祝童还是不置可否没理会她。
“哼!”女活佛收起转经筒,闭目养神;祝童也闭上眼睛,不是养神是忍受蝶神逐渐苏醒带来的折磨。
他不敢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老骗子的在山东小镇的地址,连两个师兄都不知道;如果女活佛找过去,且不说老骗子的会如何,周婶不高兴是肯定的。
况且,在未来的半年乃至一年内,曲桑卓姆注定要住在上海,祝童每周必须接受一次香薰;目前,只有曲桑卓姆才能掌握好香薰的用药火候。
“放心,他会经常来上海的。”蝶神有苏醒的迹象,祝童实在忍受不住蝶神晕机的痛楚,只好向自己的弟子妥协。
曲桑卓姆灿然一笑,轻轻摇动转经筒,祝童又感觉轻松了。
这时,美丽的空姐走过来,低声道:“对不起女士,现在是夜间航行,大家都要休息了,请保持安静。”
祝童苦笑,无奈的看着女活佛再次收起转经筒。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七回家
到达上海虹桥机场,已是午夜过后。
祝童被曲桑卓姆搀扶着走下飞机,坐在甬道边休息一会儿才恢复大半,嘱咐女活佛与自己分别出关。
叶儿说好要来接机,蝶神感觉到一个黑点,应该是小狗阴阳。
走出机场,果然看到叶儿抱着阴阳,还有黄海。
叶儿穿的是便装,今天好像还特意装扮了一下,亚白的无袖丝裙软而体贴,清爽的披肩发,清澈如水,温婉如花,有洁净的脸和单纯的心事,如海边夏日的凉风,令人心旷神怡。
黄海还是一身威武的警服,手捧一束鲜花。看到祝童迎上来接过行李,把鲜花递到他怀里:“欢迎归来,我还以为李医生怎么也要再呆上几个月。哈哈,日本女孩子肯定不漂亮。”
祝童接过鲜花轻轻说声谢谢,眼睛已经与叶儿纠缠在一处。
从四月到六月,三个月的时间恍若隔世,祝童从鬼门关打个转回来,心里好多事都看开了不少;见到朝思暮想的叶儿含着泪花迎上来,忍不住也眼角泛光,等拥住叶儿温柔的身体,才在她发间试去泪滴。
“好了,我说不让你来,不哭了。咳咳!”祝童压抑住由激动引发的咳嗽推开叶儿,用手擦试着她的眼角;一手接过小狗,暗中塞进嘴里一颗止咳药。
在牧场养伤期间,他只对叶儿说自己受了点轻伤,每天都坚持着发短信或打电话;但是叶儿还是感觉到了什么,这也是祝童着急赶回来的原因之一。
“我说李医生没事吧,看看,这不是好好的?”黄海走上前拍一把祝童,如果不是刚吃下止咳药,差点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陪叶儿跑来接我。”祝童当然要表示感谢,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副名牌太阳镜。
晚上和松井式吃饭时接到电话,叶儿说要来接机,祝童当时就想到黄海会来;真看到黄海、特别是看到他们如一双璧人般站在面前,祝童即使明知道叶儿的心思,心里还是有微微的醋意。
好在他很快就放下了这点轻微的别扭,叶儿本身就是一道风景线,夜半时分机场的人不多,但仍然能感受到周围的注视。叶儿一直没说话,只仔细着他,眼里储满深情与牵挂,似乎要看到他身上的少了根汗毛没有。阴阳蹙着小鼻头,使劲在他身上拱着,欣喜的嗅着,一点也没感到陌生。
这就够了,取出随机托运的行李后,他才知道黄海不只是为接自己而来。
“警方接到情报,有个来自西域的杀人犯可能潜逃到上海附近,他是个毒枭,手上有三条人命。我们缉毒处负责盯着上海的两个机场,这是照片,看到他赶快躲开,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悬赏十万呢。”
黄海笑嘻嘻的把他们送到停车场,雷诺车停在那里。
“你也小心点,犯不着和一个亡命之徒玩命。”祝童接过黄海递来的通缉令,果然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西域人,鹰钩鼻那双阴冷的眼眸发散着凶光,他的名字是阿西亚提。
那么,周围那些穿便衣的应该是黄海的同事了;黄海穿一身警服是为了引人注意。真是个好主意,祝童想,如果我是阿西亚提,看到黄海一定会被吸引大部分注意力。只是,这样太危险了。
“没关系,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啊。我这一段就住在机场,等忙完这阵再给李医生接风。”黄海全不在意,呵呵笑着催他们离开。
叶儿也嘱咐黄海小心,黄海挥挥手,满不在乎的样子;祝童想问问朵花的事,感觉时机不对,点点头上车。
“车是你开来的?”雷诺车开出停车场,祝童才握住叶儿的手问。
“是啊,不相信吗?”叶儿歪着头自豪的笑着。
“相信。”祝童知道叶儿早就有驾照,却一直没见她开过车;想来是这一段练的。一想到练车,就想到黄海,脑子里怎么也摆脱不了某个画面。
“这个月我一直开车上班,刚真开始吓死我了,后来就习惯了。”天黑,叶儿没察觉到祝童的变化,说着说着就要上高速了。叶儿的手还握在祝童手心,挣脱出来反握着低声道:“李想,靠边停会儿好吗?”
祝童把车停在一片阴影下,刚拉上手刹,两个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饥渴的嘴唇互相寻找着、迎合着。
“李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好久,外面的车渐渐稀少,叶儿才仰起脸,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祝童心里有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想着自己到底哪里露出破绽被发现了。
叶儿幽声一叹:“看到你我才放心了,我一直做梦,梦到你浑身失血;那几天又一直没你的消息,我怕……。又怕打扰到你,李想,别再走了,好不好?”
“不走了,叶儿别乱想,我不是好好的吗?”祝童暗自侥幸,日本的报纸上只说井池雪美遇袭,没说伤者的姓名与伤势轻重,当时情况突然,那条街也算安静,看到自己受伤的没几个人。
马上,小骗子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了,叶儿有事瞒着自己。
“叶儿,是不是……?”
“啊,你知道了?”叶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知道什么?祝童快速整理下思绪,吃惊的问:“你把房子退了?”
叶儿点点头,脸都快埋进胸前了。
祝童抚上她的秀发,笑道:“退了也好。”
原来她真的把紫金豪苑的房子退了,那自己住哪里?怪不得叶儿说开车上班,来机场还带着小狗,以前她虽然对阴阳也很宠爱,却没有带它出门的习惯。
“我想,每月房租花不少钱,就让黄海把房子退。我和姐姐商量过了,今后你就住我们家。对不起,没和你商量。李想,委屈你了。”
叶儿顺势倒进祝童怀里,低声抽泣着。在她想来,李想为了她来上海已经付出很多了,还要和姐姐一家挤在一起,生怕他不高兴。怎么说,现在的李想也是海洋医院的主任,还是刚从日本归来的访问学者。
“没关系,我从小没有父母,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过。人多点好,热热闹闹的才是过日子。”
祝童安慰着叶儿,心里却很不痛快;他早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与叶儿厮守还没什么,与苏娟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挤在一套一百平米的小三居内,简直就不可想象。
他有太多的秘密要保留,身处江湖与现实之间,需要与身边的人保持一点的空间。上海人据说是最仔细的,小骗子骗过叶儿已经很困难的,骗过苏娟夫妇,实在是太累了。
“都是因为我啊,李想,你说过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我们都不是问题,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受点委屈是值得的。既然已经决心要牵手要下去,对我而言,你的爱比什么都重要。”
夏季的上海闷热而潮湿,雷诺车内开着空调,听着叶儿的喃喃情话,祝童慢慢冷静下来。
这一段他不是没想过离开叶儿,倒不是感觉到多大的危险,只是对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越来越少把握;他怕最后会害了叶儿,耽误叶儿一生的幸福。
看到叶儿祝童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心软,上海的女孩子太物质、太虚荣,稍微有点姿色的就以找个有钱的男人作为第一选择。这其实也无可指责,现在这个世道,互通有无已经成为人际交往的基本原则,女孩子以自己为资本去换取更好的生活是本能,也是正常的。
爱情也一样,不能怪她们把爱情物质化了,因为物质本就是爱情的基础前提之一。
比较而言,而叶儿这样的女孩实在是少之又少。如她这样把爱情神圣话的女子,以前祝童没有遇到过,所以才感动、才珍惜。小骗子所有的精明算计在她的纯净面前,都变成苍白的飞絮。
但是这里是上海,不是安静的世外桃源,他不能也和叶儿一样做梦。钱对于他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为这些钱找个叶儿能接受的名目。这次去日本做访问学者,大面上他能挣到三十万左右,五十万应该是叶儿能接受的最高额度了,她是专业会计,财务上的事不好骗的。
“好叶儿,这次到日本治好了松井先生的病,他们给我五十万。我想用这笔钱炒股,现在股市低迷正是可以进入的时候。等我赚够了钱,买一套大大的房子把叶儿娶过去。”小骗子开始忽悠。
叶儿瞪大眼睛:“五十万?”
“是啊,你不相信?”
叶儿摇摇头:“不是不相信,是,李想,你太苦了。”她是以为自己爱人为了省钱,在日本每天吃方便面吧?
“不苦,叶儿是最好的补偿;我们回家吧。”
叶儿红着脸低下头,抚摸着阴阳的皮毛再不说话;祝童说的补偿其实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彼此境界不同,多解释反而不好。
祝童好容易把叶儿哄高兴了,发动雷诺车向市区驶去。他从日本带回来了三十万美金,回禾吉大师十万,松井平志给了十万,另外十万是井池雪美硬塞给他的;当时,雪美小姐表现的很不好意思。
其中松井家的十万祝童是不能收的,他在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为这笔钱找个适合的地方;叶儿说过,凤凰城那边又很多学校……。
就这么想着,雷诺驶进市区,苏娟家到了。
今天苏娟休班,叶儿与祝童进门时,看到她正坐在客厅内;暗淡的灯光下电视的声音被放得低低的,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
“回来了,快去洗洗。也真是……。”
与黄海一样,苏娟也夸奖祝童不贪恋日本的风光和优越生活,在上海,曾经有很多人打着访问学者的招牌出国,一去就不回来了。如果说以前苏娟对小骗子还有些疑虑的话,看到他提前回来,只能为妹妹找到这样一位痴情郎而高兴了。
叶儿的房间被重新布置过,最令人瞩目的是那张双人大床,以前,那里摆放的只是一张单人床。
墙壁上新帖上米色墙纸,灯也换成华丽的水晶串灯;长长的双人枕被套上桃红枕套,粉红色的床罩和被褥,床头挂一副火红的中国结,使祝童恍然间感觉走错了门。
叶儿红着脸把他推进去,低声说:“都是姐姐准备的,我说不用这样……都是你。”她到底脸嫩,打开衣柜找出祝童换洗的衣服,跺跺脚跑出去了。
祝童嘿嘿笑着换下身上的衣服,这一套是井池雪美小姐挑选的,虽然不起眼,但祝童知道不是一般货色;只那条皮带也要几千块吧。
梳洗完毕,祝童穿上叶儿给买的新夏装坐在桌前,才有时间与苏娟姐妹边吃边聊。
反正真正的经历是不能说的,编点好玩的异国故事,哄她们高兴而已,对一个专业骗子来说难度不算很大。
吃完宵夜,夜深了,明天苏娟不上班,但是她儿子和老公还要上班上学,叶儿也要上班,所以,小骗子就被赶去休息。
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叶儿还和苏娟在客厅低声说话,祝童呆坐在床边望着墙壁上的中国结发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就等于结婚了吗?不知道,最少能证明他已经被这个家庭接受了。小骗子从未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以往的岁月里,他没有过进入任何一个女友的家庭的经历,他从内心里抗拒这种情况的出现。不知为什么,叶儿很自然的把他带进来,他却没想到抗拒,只是鼻头有点发酸,是被这种家的感觉感动。
叶儿终于走进来,轻轻带上门;房间里更静了,只能听到空调的声音。
她刚洗过澡,已经换上轻薄的睡衣,曼妙的身体在门边轻轻发抖。
祝童伸开手臂,叶儿就扑进来,把头埋进他肩窝低低呻吟一声:“李想啊。”
毕竟已经分开三个月,这里曾经是少女的闺房,祝童想象着叶儿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岁月,一天天成长为软在自己怀里的美丽女孩,呼吸急促,寻找到她的嘴唇。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倒在床上;叶儿的睡衣歪斜,根本遮不住白皙的肌肤,她眼睛紧闭,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湿热的唇热烈迎合着,丁香微吐双拳紧握在祝童胸前。
咦?她为什么把拳头握的那么紧?以往在这样的情形下,叶儿的手总要与自己的手交叉相握,或者勾在自己脑后。
祝童握住叶儿的拳头,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赫然看到手心的两个彩色塑胶带。
“都是姐姐啊……。”叶儿羞得躲进他怀里,祝童呵呵笑着。苏娟对妹妹真够操心的,连避孕套也准备了。
不过也情有可原,叶儿曾经多次在紫金豪苑留宿,虽然叶儿不承认,但是谁也不会相信李想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事实上,连小骗子自己也不相信,叶儿本就没多少抗拒的意思,如果不是凤凰面具,两人早就突破最后那道底线了。
“咳咳!”祝童笑着笑着,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叶儿挣扎着钻出来,轻轻为他捶打着后背。
“没什么,最近有点感冒。”祝童吞下一粒绿色丸药,舒缓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
老骗子说的对,以他如今的身体,别说做那样的事,稍微激动一点,脆弱的气管就要抗议了。
“最近朵花怎么样?黄海和她……?”祝童看叶儿羞得厉害,忙转移话题。
爱人的善解人意果然使叶儿轻松了,倚在祝童胸前说:“我好久没见到朵花了,最近的一次是两个月前,有家楼盘开盘,萧萧叫我去替她看房子,看到朵花在为那家楼盘做宣传嘉宾。她穿得很……,朵花的照片印在宣传册上。萧萧很羡慕朵花,她拜托朵花为她找老板说情,便宜了不少钱。后来听萧萧说,朵花似乎和那个公司闹得很不愉快,照片也撤了。刚才我问黄海,他也很久没见朵花,开始朵花没时间,最近朵花换了家公司,听说在哪里进修。黄海很苦恼,朵花是为了他来到上海,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无能为力。”
田公子果然插手了,看来他还是很讲信誉的;朵花应该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萧萧买楼了?”祝童有点吃惊。
“是啊,萧萧送我个戒指,我没要。她说不想再挤在家里,买了套二居室。”叶儿微微有点羡慕,他们如果有套二居室,就不会如此尴尬了。
最近萧萧一定挣了不少,祝童暗自叹息一声,吴瞻铭吴助理八成被萧萧套牢了。
“李想,你说要炒股?”叶儿扬起头审视着祝童,似乎在考量自己的爱人有没有炒股的天份;“不如先把银行的钱还上?等我转正了,让黄海……。”
祝童不会同意这个建议,欠银行的五十万他根本就没打算还;案子还没破,在有结论之前,银行也不能怎么着他。所谓炒股,他也根本没打算在股市上挣钱,只是为了在叶儿面前洗出一笔卖房的钱而已。
“我们能做到的,不用麻烦别人。”
敏感如叶儿感觉到祝童的不快,黄海正逐渐成为两人间的禁忌;她虽然问心无愧,却也不想爱人误会自己,轻声道:“我知道,我只是怕再受骗。”
“受骗?”祝童低笑一声,他以前就是职业骗子,如果不是有所顾忌,那家铸石房地产公司也许已经被他搞掉了。
“叶儿,我答应过你就一定能做到。”小骗子不敢再逗叶儿了,故作高尚的躺进大床内侧,把叶儿轻轻揽在怀里;“你明早还要上班,早些休息吧。”
“嗯,李想,你真好。”叶儿满脸幸福的在他嘴角吻一下,枕着他的胳膊躺下;却没睡去,两只黑亮的眼睛盯视着小骗子。
祝童承受不住这样纯净的眼眸,伸手为她合上眼:“睡吧,明天醒来我还在这里。”
说完,自己先闭上眼睛;运转蓬麻功内视涵养,收拢平复激烈跳动的心。
醒来时,叶儿果真上班去了;苏娟在家里忙碌着,看到祝童出来连忙要去准备早餐。
“绢姐,不用忙了,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洗洗,等他们回来一块吃。”祝童连忙客气。
“没人回来,我老公单位有餐厅,孩子学校离他那里近,中午去找他一起吃。唉,小学马上就要毕业了,中午有时间还要多看点书。叶儿上班也不近,来回跑时间不够。中午就咱们两个。”说着话,苏娟已经麻利的端出一杯牛奶;“也是啊,快十二点了;先把它喝了,我去准备午饭,马上就好。”
祝童梳洗完毕,端起牛奶走进厨房:“绢姐,你们想让孩子上哪个学校?”
“当然是好学校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苏娟正收拾一条鱼,回头笑着道:“先让孩子考考,实在不行再麻烦你。”
“考试太辛苦了,绢姐,你就说那所学校合适,我去问问。如果不用考试就能上,让孩子轻松点多好。”这是早晚的事,祝童不忍心看着孩子每天那么吃力;才十来岁的小孩,每天一脑门学问。
苏娟停住手,迟疑一下:“如果不用考试就能上当然好,按照户口划区,小宝只能上普通中学,太好的学校也上不起……。”
“上不起?”祝童只知道很多学生上不起大学,以苏娟家的条件,还有上不起的学校?
“是啊,国际学校就不说了,好的私立中学一年要几万呢。我们家小宝如果能上师大附属外语实验中学就好了,听说有外教。如果小宝能考上就好了,每年一万多还能负担的起。”苏娟满怀希望的看着祝童;“那里你能说上话吗?”
“师大附属外语实验中学,我问问吧。”祝童转身回房间,拿出手机。从日本上飞机起他的手机就处于关机状态,开机后,马上收到一串串短信。
祝童没功夫细看,拨通王觉非的电话。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八互相帮助(上)
王觉非正在海洋医院,接到祝童的电话很高兴。
通话时苏娟在一边听着,照例,祝童先要装模做样的汇报一下工作。
等王觉非表达完问候和关怀,祝童提起小宝的事;再三强调是叶儿的外甥,指定要上师大附属外语实验中学。
“小事一桩,这个学校是不错,我马上给你联系。这件事最好不用通过甘局长,他前几天还问起你呢。”
王觉非痛快的答应了,说十分钟内就有结果。祝童刚挂机,马上就接到吴助理的电话;接下来的几分钟,黑色三星一直就没闲下来。陈依颐、台海言、成风轮番打来,祝童都只支吾几句就挂掉了;他知道苏娟的心情,看时间差不多,又挂掉梅兰亭的电话,主动打给王觉非。
“没问题,林校长还是给我面子的,他给留了个片内名额。过两天让孩子去报个名就可以了,不收额外费用。林校长要请你吃饭,你准备一下,我们一块去。”
祝童挂上电话,对苏娟说:“让孩子去报名吧,找林校长,是片内名额,不用付高价学费。我不能在家吃饭了,一会儿要陪院长请林校长吃饭。”
“这就成了?”苏娟还没反应过来,她确实没想到祝童有如此大的能量。
她知道,重点中学的校长在某种意义比大学校长还难说话,人家完全是卖方市场,根本就不用为生源担心。现在虽然才是六月,好多学校的校长已经躲着不见人了。
为了小宝的事苏娟最近没少操心,也拖了不少关系,却没想到被祝童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还是片内名额,只交义务教育那点很少的费用,这一来又要省一大笔钱。在她想来,李想刚到上海没多久,人际关系生疏,就是能帮忙也是有限的,如果李想不是她妹妹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对他有些了解,如果不是知道师大附属外语实验中学的校长真的姓林,苏娟一定会把他当成个骗子。
苏娟还在发愣,祝童已换好衣服走出来。
“你不在家吃了?等等,等一下。”苏娟这才想到,刚才他说要去和林校长吃饭。她一边叫住祝童,一边跑进房间,很快拿着个纸包出来。
“李想,这里是一万块钱,你替我送给林校长。王院长那份回头……。”
“用得着吗?”祝童笑着推开苏娟的手;“绢姐,这些钱等放暑假了带孩子出去旅游,林校长不会收我的钱,他也不会在乎这点钱。”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收你的钱?”苏娟还是不放心。
“绢姐放心,小宝也一定能上这个学校。”祝童没多解释,也无从解释。
王觉非说的是林校长要请他吃饭,如此,就说明一定有事要麻烦他;大家互相交换而已。有王觉非作陪已经是个暗示了,在这个层次上,基本上大家只会讲交情和友谊。
吃饭的地方依旧是在南海宫澜,这次俱乐部看在祝童面子上,开了个大房间。
林校长彬彬有礼书生模样,五十来岁年级;顶着成熟的秃顶、挺着成熟的肚子、架着成熟的眼镜,与祝童猜测的一样,果然也是个成熟老练的精明人。
王觉非先为双方介绍,后爱惜的看着祝童说:“李主任瘦了,是不是太劳累了?医院每年都有人要出去做访问学者,你是回来最快的一个,明天那些嚼嘴皮子的就无话可说了。”
祝童笑着把一只名表递给王觉非,顺手也塞给林校长一只:“是啊,院长对我恩重如山,曰本没什么好留恋的,当然办完事就回来了。也没什么好带的,林校长,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手表是在东京买的,雪美小姐推荐,祝童看价钱合适就买了六只。当时挂在那个店员脸上的客气就变成了惊讶,一千多美金一块的手表,除了中国人人,没人会一次就买半打。在这个层次上,交往看重的是彼此的实力,当然,你也不能显出穷酸相,适当的小礼物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小规模饭局最有讲究,不能全说虚话套话,很是考验一个人的交际能力。
好在,大家都是斯文人,几分钟就熟识起来;侍者上菜布酒离开房间时,祝童已经和林校长如兄弟般亲热,大致也弄明白他如此给面子的原因。
林校长那所学校隶属于师大,是很有传统的一所高校,每年招生是他这个校长最头疼的事;为了保证生源质量就不能收太多的关系生,可是每个能找到他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三年校长干下来,林校长落下个偏头疼的毛病,遍访名医也毫无办法。
王觉非本身就是海洋医院的院长,他把祝童吹的比神医还神医,当然能让林校长很痛快的答应收下一个免费生。说到底,学校是国家的,而身体是自己的。
喝下三杯酒后,王觉非问起松井式的病情,他看过那份病例,也听到一些消息,很奇怪祝童是如何把一个晚期癌症病人治好的。特别是松井式患得是胰腺癌,这在任何一家医院都应该是个重大成果。
祝童看出王觉非有借这件事宣传自己,以提高海洋医院知名度的意思,连忙打断他的话:“院长,你就饶了我吧。松井先生的病并没有完全好,他随时可能复发。”
“可是,京都医院已经邀请你再次去做访问学者……。”
“不去,我在您身边做主任就挺好。院长,我的本事自己知道,如果是好朋友有病自当用心;外人就算了吧。中医治病是要看缘分的。”祝童断然拒绝了,心里想着回头给松井平志去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打消京都医院的所有妄想。用蝶神治病这样的医术,实在是没什么好交流的,也无从研究;真的要看缘分。
林校长趁机伸出手:“是是是,李主任说的是;中医是我们国家的宝贵遗产,都交流给外国人是对祖先不敬,也是对后代的犯罪。我听说曰本窃取了好多中医药秘方,研究后在全世界申请专利,占领了世界中成药市场九成份额,据说一个什么柴胡汤每年就能买七八亿美元。前一段开校友会,有个同学看我精神不好,送了一盒曰本出的药丸。回家我和太太一研究,原来是六味地黄丸。呵呵,可笑啊可笑。”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在中医药的推广研究上,曰本是比我们下的功夫深。对人类的进步发展而言,他们这样做还是有贡献的。算了,保护中医药是国家的事。李主任,林校长劳累过度,最近一直头疼,你给他看看?”
王觉非站在另一个高度阐释一番,马上转换话题,为林校长排忧解难。
偏头痛可算是一种最古老的疾病了,由于病因目前尚不清楚,无论中医西医对这种病都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祝童搭上林校长的手腕,通过脉象发现,他的情况很有些意思。
“林校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祝童松开手,笑眯眯的看着林校长。
“李主任太客气了,我现在是你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如此,我就真的不客气了。”祝童抽出龙星毫放进一只玻璃杯内,用酒轻轻冲洗着;“最近一两个月,林校长似乎处于新婚状态,虚耗过度气血燥热,有肾亏的迹象。您的偏头疼,起因是不是……哈哈哈哈,得罪得罪,大家都说中医类巫。”
“佩服啊佩服,李主任果然是神医。来,敬你一杯。”林校长也不脸红,端起酒杯要碰杯。
祝童挡住他的酒杯:“林校长不能再喝酒了,我给您扎一针;也许会有点用。校长大人,您还要禁欲六六三十六天。”
说着话,祝童走到林校长身后,龙星毫在他头部点刺,引一点印堂穴内的黑雾进去;具体有什么用小骗子不清楚,至少能驱除积聚在穴位附近的燥气,让他头脑清醒。
果然,林校长马上感觉轻松了,握住祝童的手连连感谢。
“这种病确实不好治,这几针有多少用我也没把握。不过,林校长想要除根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每天抽出几分钟写几个字即可。”
“写什么字?”林校长被祝童的话吸引住了,中医治病偏方千奇百怪,写字治病的办法,还是头一次听说。
祝童伸手沾酒,走到窗前,在玻璃上写下一个大大“气”字;“就是这个字,如果条件允许,最好用毛笔蘸墨写,实在没条件;沾水在桌子上、玻璃上写也可。学这个贵在坚持,如果练好了,林校长这辈子再不用进医院了。不是好朋友我不会教这个,王院长可以作证,他……。”
“不错,这么好的功法为什么一直不教给我?回头写份检查,要深刻。你眼里是不是没我这个院长?为什么见到林校长就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了?”王觉非早学过这个“气”字,不过没好好练。
说笑间,祝童把“气”字诀连同功法教林校长,王觉非这次很用心的听着;两个人到底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是经常签字的大人物,想必平时对书法还有点研究,没用小骗子的多费口舌就理解了大致意思。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八互相帮助(下)
饭局结束后,林校长在南海宫澜的气派下要找回点面子,强力邀请王觉非与祝童去大高尔夫球,他有郊外高尔夫俱乐部的金卡。
“学校是不能回去了,家里也不安生,只好到处躲。那里还算安静,空气好……。”
凑巧,王觉非也有张同一俱乐部的金卡;炫耀般的交流过后,大家都不是自己花钱买的,于是也同意去锻炼一下身体。
祝童好容易推掉了这个邀请,理由是刚回国,事情太多,没时间享受清净。
侍者麻利的收拾好餐桌,摆上茶台;房间里刚安静片刻,柳曼湘轻轻推门进来。刚才,就是她打手势要求祝童见面,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依兰姐好些了吗?”祝童等她在对面坐下,问。
“还是老样子,伊兰姐自己不愿意醒来,谁也没办法。”柳曼湘细声细气的说着话,挽起袖子布茶;她穿一套淡蓝色旗袍,一举一动都显出舒缓的韵味。“祝掌门,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
“好多了,不动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面对柳曼湘,祝童感觉时光流淌的慢了很多;茶香涌起时,内心竟然真的一片安详。
莫非,这也是兰花媚功?应该不错了,据说八品兰花有整套高级的素女功法,分为琴棋书画四项,修炼的高明处,不用卖弄风情就能使人不知不觉中就堕入花香境地,丝毫不觉得香艳,只感觉到周身松弛与享受。
柳曼湘应该是兰花内重要的弟子,她这套借助茶香媚人的法门,应该是比素女功更高明吧?
祝童享受着兰花仙子营造处的安逸,舒舒服服全身松弛,蝶神最喜欢这样的香气,也懒洋洋收拢成一团。他正在胡思乱想,柳曼湘慢悠悠开口道:“祝掌门,前几天蓝大哥曾经来过这里,他提出个要求;我一直拿不定注意。正好祝掌门回来了,帮我参详一下好吗?”
“什么事?”祝童漫不在意的问。
“蓝大哥想从东海投资借用一笔钱,我一个小女子不好作主,也没个人能商量,想征求一下祝掌门的意见。”
“这是你的事,柳小姐看着合适就借呗;蓝大哥又不是外人。”
“我也是这么想,这么说祝掌门同意了?”柳曼湘端起茶杯,以白皙的手轻轻扇动,让茶香缓缓飘出。
祝童疑心大起:论起交情,他和柳曼湘之间可是平淡的很,总共不过见了三次面,看样子,她和蓝湛江之间的关系好像很亲近,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问自己?
“蓝公子要借多少钱?”祝童眯起眼睛问。“两亿,蓝大哥说是要用三个月,利息照付。”柳曼湘慢条斯理的说,依旧缓缓扇动茶盅内的清香;似乎说的是三、两百,而不是两亿。
“两亿!东海投资有这么多钱吗?”祝童忍住惊讶,声音却不复平缓。
在他的印象里,东海投资不过是个幌子一类的东西,从没想到里面会有如此巨大的资金。
“东海投资现有资金两亿五千万,我想,这笔钱闲着也是闲着,蓝大哥是自己人,要用就用好了。他说是与华商银行合作案上有一点资金缺口,这两亿是临时救急,等合作完成,这笔资金就能抽出来。”
柳曼湘到底年轻,小骗子从这几句话里品出多重味道,站起身道:“第一,东海投资和我没关系,这笔钱如果柳小姐感觉合适,尽可让蓝湛江拿去用;第二,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明白,东海投资的事我也不明白,抱歉,我不可能为柳小姐提供什么意见;第三,两亿元不是个小数目,我想,东海投资应该有些管理这些钱的规矩,柳小姐只要按照规矩去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好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些,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见见祝门前辈,告辞告辞。”
祝童说完,真的抱拳拱了拱手,推门走了。柳曼湘抿一口茶,低低叹息一声;从精致的手袋里拿出手机,拨号后说:“大哥,我帮不了你,祝童太狡猾了,他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如果你要用东海投资的钱,我再问一下……好吧,既然这样只能如此了。大哥,别生我的气,我已经尽力了。”
一小时后,祝童来到郊外师叔祝黄的住地,小院内很安静,里里外外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回去哪里呢?祝童奇怪的转了三圈手打独家首发没看到任何师门暗号之类的东西。
午夜下飞机时,祝童让女活佛先到这里,约好下午或晚上来这里见面,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事出意外即为险地,祝童马上离开小院,坐上雷诺车开出好远,才换个电话卡拨通二师兄的电话;成风还在上海,中午王觉非略微提起过天丽公司的事,他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消息。
电话通了,祝云第一句就问:“你在什么地方?”
“我去看师叔,没想到……。”祝童刚说一句,祝云在那边叫道:“不要去,快些离开那里。昨天晚上有枪手暗算女活佛祝缘,被师叔救起来,他们现在苏州霞光寺,那块地方已经放弃了。我以为你还在曰本,就没……。”
“祝缘伤的很重,是吗?”祝童焦急的问,祝云说他以为自己在曰本,证明女活佛根本没说话;以她的本事修为,不是伤得特别重,不会如此。
“伤在胸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师叔说是失血过多,静养几天会好起来的。”
祝云如此一说,祝童才放下心来,马上想到另一个弟子:“祝飞呢?他是不是也在苏州?”
祝童临走前把索翁达交给师叔祝黄,海洋医院的工作也辞掉了,本是个偷懒的打算;现在,生怕他再出点什么事。有人袭击女活佛是个信号,祝童估计,八成是女活佛午夜归来,撞到暗中监视这里的什么人引发冲突,才会被藏在暗中的枪手击中。在上海附近,没几个人能靠真本事能伤到她。
祝童预感到又要出什么事了,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是纸糊的,如果有什么事,还要靠这个高手弟子撑门面。
“祝飞追着枪手去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他知道我们在霞光寺。成虎说,凶手开的是摩托车。”祝云有些迟疑;“祝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对方有枪。”
索翁达活佛的本事好像……;祝童暗自后悔没给索翁达配个手机,要不然就能知道他到底追上凶手没有。索翁达是个沉稳的人,不会随便出手,祝童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全;现在该操心的是到底是谁在监视祝门;女活佛刚回来就中枪,黄海在机场堵截杀人犯,这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师兄,马上叫大师兄到苏州,我明天上午去。”祝童挂断电话,把雷诺车开得飞快,向海洋医院驶去。
下午,上海的马路上车水马龙一片安宁,雷诺车驶进海洋医院时,祝童才松口气,他没发现人跟着自己。如此说来,对手没料到女活佛的归来,昨天晚上的事让对方感到突然,也许是索翁达活佛的追击,把对方弄得很狼狈。
祝童思量着走进办公楼,不断与碰面的医生护士打招呼,发现,护士们穿上夏装,确实比较赏心悦目;坐进自己办公桌后还奇怪:这个时候,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念头?
陈依颐没在办公室,台海言听说李主任回来了,跑出机房,看着祝童傻笑。
“笑什么呢?”祝童招呼他过来,打开电脑边搜索黄海说的那个杀手的信息,边询问这一段网络信息中心的情况。
台海言早习惯师父的做派,接过祝童扔给他的手表戴在手腕上,断断续续的说起网络中心的现状,使祝童明白了陈依颐不在的原因。
最近一段,陈依颐每天都只是上午来处理工作,下午就不知去向了;台海言提过几次意见,陈依颐都是一笑而已,也不解释,依旧是每天工作半天。其实网络中心也没什么大事,台海言主要是感觉影响不好。
祝童知道,陈依颐要走了,她下午一定是到浦东的那家新医院去招呼;每天来半天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另一件让祝童欣慰的事是,陈依颐已经把网络中心的人员确定下来,几个来实习的人该留下的留下,不该留下的也已经走了。
本来这事件得罪人的事,台海言还建议过,把那几个注定要走的人招募到天丽公司去;祝童当时就否定了这个建议。能来实习的人已经和海洋医院有了些联系,多少也明白点蓝精灵的内幕,谁知道这些人到天丽公司是福是祸?
现在好了,这个注定要得罪人的事被陈依颐解决了,祝童估计,那几个离开人,也许被陈依颐招到浦东那家新医院去了。
工作汇报完,祝童也大致明白了那个叫阿西亚提的杀手的情况,他有个与自己类似的外号:毒狼阿西;青海人,现年三十六岁,手上有多条人命。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九借刀杀人(上)
毒狼阿西擅长使用枪械,第一次杀人是在火车上,当时三个缉毒警官盯上两个毒贩,其中一个就是他。
当时,毒狼阿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要在一个偏远小站下车。警官们被迫提前抓捕时,毒狼阿西掏出手枪抵抗。
据说他开了五枪,射伤两位警官,最后一枪把被抓住的同伙干掉了,那一枪正打在呼唤他救援的同伴的眉心。
缉毒警官从被丢弃的行李中搜出四十二公斤海洛因,一次起获这样多的毒品在现在也是一桩大案,他的同伴临死时呼喊“阿西救我”;在没弄明白他真实身份前,就暂时叫他“毒狼阿西”。
从那以后,毒狼阿西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两年前才再次露面。与前一次相比,毒狼阿西改变了不少,却更阴险更狠毒,出手再没有任何顾忌。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打死打伤了两名缉毒警官,三位帮助缉毒警官追捕他的铁路乘警和旅客,一位被劫持的出租车司机。
无一例外,被毒狼阿西杀死的人都是眉心中枪当场毙命,丝毫没有抢救的时间。
“海岩,你知道最近有几家医院装上蓝精灵了?”
“十二家,他们都来学习过。”台海言很高兴,每卖出一套蓝精灵他就能赚一笔;但他不知道,帐根本就不是那样算的。
“我需要这十二家医院今天凌晨到现在的急诊记录,主要是外科和骨科病人,咱们医院的也要。”看来,天丽公司生意做得不错,有金菊花做公关,果然省了不少事。
“主任要那东西做什么?”台海言不解的问。
“我现在是以师父的身份对你说话。”祝童板起脸,他现在没功夫解释。
台海言还就吃这个,一听说是师父的吩咐,屁也不敢放就跑回机房忙去了。他是蓝精灵的设计师,软件预留的后门他最清楚;那些虽然是为了售后服务和解除一般故障做的必要准备,但偷偷进入客户的系统复制一点资料,也很方便。
祝童打开qq,边等待台海言的消息,边浏览着毒狼阿西的信息。他琢磨着,以女活佛的本事不会轻易被人打中,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要不然,以毒狼阿西的习惯,女活佛的伤应该在眉心,现在应该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断定这个枪手就是毒狼阿西呢?祝童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毒狼阿西实在是太冷血了,谁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对手。
索翁达活佛追下去了,这个结果就不好说了;那是个有丰富格斗经验号称以武入道的超级高手,小骗子想不出他会如何出招。
网络上关于毒狼阿西的信息不多,更多的是江南宝藏的消息;祝童随便点开几个,竟然发现了几个民间组织的寻宝联盟。最大的三个总部都设在南京,他们在网上征收了上千名会员,统一信息资料、地理资料、历史资料;还分成几个不同的小组,名字也起的稀奇古怪。有的叫某某寻宝联盟某某堂,有的叫某某处;其中一个最厉害,叫某某寻宝基金会,下面的分为几个分会,其中一个就叫做牛头山分会。
看到自己勾画出的骗局发展到如此局面,小骗子心里悠然腾起欣慰之情。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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