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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啊,老公还没说什么,轮到她管了。何琳气咻咻地上楼拿包出了家门,一个人去街上游荡了。
大姑姐回头劝她妈:“你管她那事干嘛?他们过好过歹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为人家好,人家还不一定领你的情!”
她母亲鼻子里哼了一声,“她都闲三个月了,还不是你兄弟在养着她!从现在开始养,还不养到八十!”
何琳在街上百无聊赖啊,夕阳快落到街尾楼道里了,眼前人声鼎沸,都是匆匆回家的人。忽然觉得委屈,眼泪叭嗒叭嗒流了下来,自己在家闲了三个月,满打满算不就三个月么?三个月怎么了?不就三个月么!自己在自己家就不能做主没有自由么?而且花的是她自己的钱——娘家给的钱怎么就不能自由花了?
后来跑到街角公园继续委屈、不平,不由自主又想到小雅的婆婆,找到同盟军了,马上电话打过去,稀哩哗啦把一天发生的事情含泪说了,末了一句:“他妈的极品也和你家老妖有一拼了!”
小雅却不这么认为:“你婆婆来自农村底层,抠门是抠习惯了,不光抠你,她家人她自己也一样抠,这起码公平!不象我家老妖,对她儿子和她自己大方,只抠我自己,因为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外人,吃饭心疼干活不心疼!你婆婆不用洗衣机怕浪费水电费,你婆婆自己洗,我家老妖怕浪费是让我洗!我就象一个带薪保姆似的,干不好还要接受她的指手划脚!至于菜里放盐多,你可以自己做,或让你老公直接去做工作,你亲自带头说,你婆婆肯定觉得伤面子。有些话,她的孩子说得你说不得,你就是外人!”
“我真烦啊,不想回家了。”
“让你老公处理吧,那是他妈,有什么他比较容易说通。唉,你家比我家强多了,我和婆婆是一个屋檐下门对门,妈的(那边竟随口骂了一声),你们是上下层,已经给隔开了。快点回家吧,天黑了,外面不安全。反正你婆婆不是长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走了不就好了!”
唉,回去不行,得让传志来接。经苦难更深的小雅这么一分析,何琳心里好多了,也没那么激动那么气了,就在公园里看着华灯初上,硬撑着。
大姑姐回头劝她妈:“你管她那事干嘛?他们过好过歹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为人家好,人家还不一定领你的情!”
她母亲鼻子里哼了一声,“她都闲三个月了,还不是你兄弟在养着她!从现在开始养,还不养到八十!”
何琳在街上百无聊赖啊,夕阳快落到街尾楼道里了,眼前人声鼎沸,都是匆匆回家的人。忽然觉得委屈,眼泪叭嗒叭嗒流了下来,自己在家闲了三个月,满打满算不就三个月么?三个月怎么了?不就三个月么!自己在自己家就不能做主没有自由么?而且花的是她自己的钱——娘家给的钱怎么就不能自由花了?
后来跑到街角公园继续委屈、不平,不由自主又想到小雅的婆婆,找到同盟军了,马上电话打过去,稀哩哗啦把一天发生的事情含泪说了,末了一句:“他妈的极品也和你家老妖有一拼了!”
小雅却不这么认为:“你婆婆来自农村底层,抠门是抠习惯了,不光抠你,她家人她自己也一样抠,这起码公平!不象我家老妖,对她儿子和她自己大方,只抠我自己,因为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外人,吃饭心疼干活不心疼!你婆婆不用洗衣机怕浪费水电费,你婆婆自己洗,我家老妖怕浪费是让我洗!我就象一个带薪保姆似的,干不好还要接受她的指手划脚!至于菜里放盐多,你可以自己做,或让你老公直接去做工作,你亲自带头说,你婆婆肯定觉得伤面子。有些话,她的孩子说得你说不得,你就是外人!”
“我真烦啊,不想回家了。”
“让你老公处理吧,那是他妈,有什么他比较容易说通。唉,你家比我家强多了,我和婆婆是一个屋檐下门对门,妈的(那边竟随口骂了一声),你们是上下层,已经给隔开了。快点回家吧,天黑了,外面不安全。反正你婆婆不是长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走了不就好了!”
唉,回去不行,得让传志来接。经苦难更深的小雅这么一分析,何琳心里好多了,也没那么激动那么气了,就在公园里看着华灯初上,硬撑着。
好歹七点多了,电话响了,是传志,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不回来,让全家都等你!”
何琳惊呆了,也马上还之咆哮:“你问我在哪干嘛?当我死在外面了,不用你管!”
“你要在你娘家我就不管了,饭也不等你了,你要在外面我当然得管了,我是你老公啊!”
何琳就稀哩哗啦地哭。传志问清了地址,颠儿颠儿跑来了。
何琳有气,不理他,也不给好脸。
“老婆!宝贝!小猪!我错了,跟我回家吧,咱吃饭去。”在眼前,老公绵羊似的。
“你电话里干嘛朝我喊?!”
“你天晚了还不回家,还是生气出去的!”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一个老人,说你两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能少说几句?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21世纪大学生,怎么能和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还一本正经地跟她吵!”
“你妈竟大言不惭地说我是靠你养活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是我们在过日子,管别人说什么?”
“可是你妈说的,让我难受!”
“她已经说了,那是我妈,让我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能让她少干涉我的生活!不对我指手划脚!”
“不是没来及说嘛。好,今晚我告诉她。”传志上前一步。
何琳后退一步,“还说我小姨管得宽,你妈也不窄啊!你告诉你妈以后不用做我的饭,口味不同,吃不到一块去。”
传志坚决不同意:“又不是合租房子,又不是分家,吃饭还分两拨?我是跟前一拨还是后一拨?行,我告诉妈以后盐少放,以你的标准。”
“以后我要用洗衣机,不准说三道四!”
“哈,我妈省也是为我们省。同意!”
“你姐姐洗澡后她最好打扫一下卫生间,头发满地都是……”
“还说别人,你的头发少?二楼上旮旯角里都有你的头发……”
何琳扭头就走。传志走上前拥住,“好了宝贝,不都是小事一桩桩嘛,你看你老公我整天在外面累的,回家还得调停你们这些芝麻粒小事……好了,不生气了,我保证回家就传达!”然后又亲又抱,好歹把老婆哄着肯跟着走了。传志也有意风了:“小猪啊,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行不?别跟她吵,老人嘛,容易糊涂,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观念、做事方式都肯定不同,人老了也容易固执,不易改变,你多包容一些,有事随时与我联系,我替你出气!”
“你妈要给我气受呢?”
“怎么会?疼你还来不及呢!”
“哼!”
“好,回来后你给我受,把气撒在我身上,捶死我都行!来,宝贝小猪,你现在就预支吧!”
两人打打闹闹回家了。
何琳惊呆了,也马上还之咆哮:“你问我在哪干嘛?当我死在外面了,不用你管!”
“你要在你娘家我就不管了,饭也不等你了,你要在外面我当然得管了,我是你老公啊!”
何琳就稀哩哗啦地哭。传志问清了地址,颠儿颠儿跑来了。
何琳有气,不理他,也不给好脸。
“老婆!宝贝!小猪!我错了,跟我回家吧,咱吃饭去。”在眼前,老公绵羊似的。
“你电话里干嘛朝我喊?!”
“你天晚了还不回家,还是生气出去的!”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一个老人,说你两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能少说几句?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21世纪大学生,怎么能和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还一本正经地跟她吵!”
“你妈竟大言不惭地说我是靠你养活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是我们在过日子,管别人说什么?”
“可是你妈说的,让我难受!”
“她已经说了,那是我妈,让我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能让她少干涉我的生活!不对我指手划脚!”
“不是没来及说嘛。好,今晚我告诉她。”传志上前一步。
何琳后退一步,“还说我小姨管得宽,你妈也不窄啊!你告诉你妈以后不用做我的饭,口味不同,吃不到一块去。”
传志坚决不同意:“又不是合租房子,又不是分家,吃饭还分两拨?我是跟前一拨还是后一拨?行,我告诉妈以后盐少放,以你的标准。”
“以后我要用洗衣机,不准说三道四!”
“哈,我妈省也是为我们省。同意!”
“你姐姐洗澡后她最好打扫一下卫生间,头发满地都是……”
“还说别人,你的头发少?二楼上旮旯角里都有你的头发……”
何琳扭头就走。传志走上前拥住,“好了宝贝,不都是小事一桩桩嘛,你看你老公我整天在外面累的,回家还得调停你们这些芝麻粒小事……好了,不生气了,我保证回家就传达!”然后又亲又抱,好歹把老婆哄着肯跟着走了。传志也有意风了:“小猪啊,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行不?别跟她吵,老人嘛,容易糊涂,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观念、做事方式都肯定不同,人老了也容易固执,不易改变,你多包容一些,有事随时与我联系,我替你出气!”
“你妈要给我气受呢?”
“怎么会?疼你还来不及呢!”
“哼!”
“好,回来后你给我受,把气撒在我身上,捶死我都行!来,宝贝小猪,你现在就预支吧!”
两人打打闹闹回家了。
那顿饭象没事一样,四个人围在圆桌上,安静而认真地吃。传志和大姑姐最活跃,笑呵呵的,一会儿给这个夹菜,一会儿给那个夹菜。大姑姐还说:“以后别跟咱妈一般见识,咱妈老了,迂了,跟不上形势了,也爱管闲事管惯了,在家就当家,见不得别人不节约……何琳啊,别往心里去,现在北京晚上多乱啊!”
何琳也没理她。吃完饭——菜咸,她吃的少,没再打算洗碗,是大姑姐最后收拾的。上了二楼,床头柜的花瓶里多了一朵玫瑰,还有白色小网套箍着花苞。何琳心里涌起一丝甜蜜,传志这人不浪漫,必要时嘴巴甜点,平常是不屑地给女人送花送小礼物的,是觉得玫瑰华而不实不如面包实惠的那类实心眼男人。今天能带来一朵玫瑰,嘿嘿。何琳精心洗漱完毕后,喷了点香水,就在床上等到。
又是烙饼般碾转反侧啊,不上来,不上来!甚至听到楼下那娘仨说笑的声音,生气又纳闷啊,每天晚上说,到底有什么悄悄话?何琳悄悄爬起来,站在楼梯上向下张望,楼下一片昏暗,婆婆卧室的门半关着,明亮的一线灯光打在过道里的墙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声清晰地传过来,先是传志津津有味的单位叙述,说什么部长啦,厅长啦,局长啦科长啦的趣闻逸事,又说这个部门工作的重要性,对全国人民都有影响,等等。
他妈自豪地叹啊:“儿啊,你是不简单,什么样的中央大人物你都见到也都接触到了,好好干,好好工作,干好了将来咱也要升官!咱老王家从祖坟里就扒不出一个吃皇粮的,从俺儿这里就拐弯了,不一样了!俺记得你爷爷去逝时那种冬天,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按老人的说法:凡是死了老的,下雪下雨都好,雨淋坟出贵人,雪淋坑出朝廷!”
然后母子母女三人都发出爽朗的笑声,那种志满意得,那种对未来青云直上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肯定!
然后婆婆又说到大姑姐身上,叹气中失落啊,“你姐,唉,走错了路,这样下去将来比你娘俺的命还苦!摊了那么一个穷种,和那么一个如狼似虎的喝血人家,以后日子咋过啊!儿啊,你得想想法,伸手托一下你姐,能在北京给你姐找一个工作干着,挣够她自己花的,就好了!”然后母亲还有意无意地提及,“你上学时你姐也是出过力的。”
何琳心道,是指老刘家磕头跪门给的2万彩礼吧。
就听传志吱唔:“干什么工作啊……不太好找吧……试试看吧。”
大姑姐很兴奋,“你单位下面的部门要人不?很一般的工作我都能干,有腿有脚的,愿意出力!”
婆婆也帮腔:“对啊,你们姐弟要在一个系统里,还能有个互相照应、互相帮助!”
大姑姐感叹:“要是我也有个挣钱的工作,就能把俺小虎子接过来了,让他在北京受教育。”
她母亲冷嗖嗖哼了一声,“你自己还吃了这顿找不到下顿呢,就替人家养儿子了?受得轻!”
但传志哑巴了吧,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想在老公的部门工作,连何琳都笑了,老公在他部门算是最底层最一般的工作了,而且还没过一年试用期!做什么梦呢?”
后来何琳去厨房冰箱里拿牛奶,路过婆婆门口,似无意地向里面瞄了一眼,那情景让她大脑瞬间短路了,也震憾了一下,婆婆大人被包裹在被单里倚着墙,脸上散发着温馨慈爱的微笑,面颊上甚至有一种圣洁的光芒;大姑姐坐在旁边椅子上瞄着一张报纸上的什么,而传志,她的丈夫,就半歪在婆婆床上,右手托腮,象一个婴儿般,用微笑的视角仰望着他的母亲,就象仰望一尊偶像,一个女神,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幸福感……
何琳回到床上就哭了,觉得自己连他妈的脚趾头都不如。
第二天是周末,传志大休。何琳本想睡个懒觉,和老公交流交流,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得人神经难安。传志披着衣服就跑下去了,让下面小声点。结果婆婆的声音更洪亮:“太阳都晒焦屁股沟了,老睡啥意思?儿啊,你快点起来领俺出去逛逛吧,七八天不出门俺也闷啊!”
传志一想,老娘在这里还真是受委屈,除了做给大家饭吃,连出门都不敢啊!于是又跑上楼,亲热地问何琳:“你跟我们一块也出去吧?”
你,我们,这种也许不是故意的划分让何琳心里不爽,本来就不想与婆婆同行,便冷冷地说:“你去吧,我自己睡觉!”转过身去。
“哎呀,宝贝小猪,你真不去呀?那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啊,可以睡懒觉,睡到中午,正好没人吵你了。”意犹未尽,又在老婆屁股上又按又捏。
何琳也不理会,已明白过味来了,本不想带她去,甜言蜜语只是个补偿,就象那朵玫瑰花。
下楼了。
传志吹着口哨,穿上衣服,与妻子来一个狠狠的长吻,讨好的味道很明显,然后动静很响地下楼了。
何琳听到他们在楼下客厅里吃早餐,听到他亲昵的说话声,听到一个很响的饱隔,听到叮叮当当的盆碗声,听到开门声。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口向外望,穿着花花公子休闲装,戴着江施丹顿,挎着boss包神采奕奕倍儿精神的老公左右领着他的母亲和姐姐兴高采烈地正向外走。初夏早晨明亮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笑逐颜开的脸,有一忽儿仨人竟拉起了手,亲昵而彼此欣赏地互相拍拍,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地站在大街上,等出租。
何琳的心就那么疼了一下,想起了小雅的话:他们才是一家人,媳妇都是外人。
回到床上,难受啊,忽然发现床头柜中间那个抽屉有异样,马上拉开,没错,现金被动过了!他拿了她的钱!而且传志的工资卡不见了。将现金数了数,奇怪,总共3.1万多的现金,才花了三个月竟花去了近两万了,怎么数都还剩下八千多,虽然自己花钱没节制,无非都是生活费,做个头发,去超市买些日用品,虽没数,也不至于花掉这么一大块啊!又没添任何大件。
何琳心道,是指老刘家磕头跪门给的2万彩礼吧。
就听传志吱唔:“干什么工作啊……不太好找吧……试试看吧。”
大姑姐很兴奋,“你单位下面的部门要人不?很一般的工作我都能干,有腿有脚的,愿意出力!”
婆婆也帮腔:“对啊,你们姐弟要在一个系统里,还能有个互相照应、互相帮助!”
大姑姐感叹:“要是我也有个挣钱的工作,就能把俺小虎子接过来了,让他在北京受教育。”
她母亲冷嗖嗖哼了一声,“你自己还吃了这顿找不到下顿呢,就替人家养儿子了?受得轻!”
但传志哑巴了吧,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想在老公的部门工作,连何琳都笑了,老公在他部门算是最底层最一般的工作了,而且还没过一年试用期!做什么梦呢?”
后来何琳去厨房冰箱里拿牛奶,路过婆婆门口,似无意地向里面瞄了一眼,那情景让她大脑瞬间短路了,也震憾了一下,婆婆大人被包裹在被单里倚着墙,脸上散发着温馨慈爱的微笑,面颊上甚至有一种圣洁的光芒;大姑姐坐在旁边椅子上瞄着一张报纸上的什么,而传志,她的丈夫,就半歪在婆婆床上,右手托腮,象一个婴儿般,用微笑的视角仰望着他的母亲,就象仰望一尊偶像,一个女神,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幸福感……
何琳回到床上就哭了,觉得自己连他妈的脚趾头都不如。
第二天是周末,传志大休。何琳本想睡个懒觉,和老公交流交流,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得人神经难安。传志披着衣服就跑下去了,让下面小声点。结果婆婆的声音更洪亮:“太阳都晒焦屁股沟了,老睡啥意思?儿啊,你快点起来领俺出去逛逛吧,七八天不出门俺也闷啊!”
传志一想,老娘在这里还真是受委屈,除了做给大家饭吃,连出门都不敢啊!于是又跑上楼,亲热地问何琳:“你跟我们一块也出去吧?”
你,我们,这种也许不是故意的划分让何琳心里不爽,本来就不想与婆婆同行,便冷冷地说:“你去吧,我自己睡觉!”转过身去。
“哎呀,宝贝小猪,你真不去呀?那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啊,可以睡懒觉,睡到中午,正好没人吵你了。”意犹未尽,又在老婆屁股上又按又捏。
何琳也不理会,已明白过味来了,本不想带她去,甜言蜜语只是个补偿,就象那朵玫瑰花。
下楼了。
传志吹着口哨,穿上衣服,与妻子来一个狠狠的长吻,讨好的味道很明显,然后动静很响地下楼了。
何琳听到他们在楼下客厅里吃早餐,听到他亲昵的说话声,听到一个很响的饱隔,听到叮叮当当的盆碗声,听到开门声。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口向外望,穿着花花公子休闲装,戴着江施丹顿,挎着boss包神采奕奕倍儿精神的老公左右领着他的母亲和姐姐兴高采烈地正向外走。初夏早晨明亮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笑逐颜开的脸,有一忽儿仨人竟拉起了手,亲昵而彼此欣赏地互相拍拍,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地站在大街上,等出租。
何琳的心就那么疼了一下,想起了小雅的话:他们才是一家人,媳妇都是外人。
回到床上,难受啊,忽然发现床头柜中间那个抽屉有异样,马上拉开,没错,现金被动过了!他拿了她的钱!而且传志的工资卡不见了。将现金数了数,奇怪,总共3.1万多的现金,才花了三个月竟花去了近两万了,怎么数都还剩下八千多,虽然自己花钱没节制,无非都是生活费,做个头发,去超市买些日用品,虽没数,也不至于花掉这么一大块啊!又没添任何大件。
出于报复和平衡心理,何琳马上穿上衣服,找银行存钱去了。肯定是传志拿的,拿多少不清楚,但以后别想花钱这么方便了!只留了三百现金放原地,供调度。
然后跑到厨房看有什么吃的,行,又炸上馒头片了,焦黄的两面,酥脆的口感,亮晶晶的小盐粒,还有昨晚剩的炖牛肉,干巴巴糊在盘子里。被人剩两顿了,看上去有些恶心。二话没说又上楼了,等着看韩剧。
傍晚,老公一家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一看就是在附近超市采购了。王传志很少有这样的魄力,一般生活用品都是何琳大包小包地提回来。
看到厨房残盘冷灶,传志有些吃惊,上了二楼,见何琳给他个后背玩电脑,什么也没说,换了衣服就下来了。王老太太在厨房里洗盘子洗碗,大姑姐边往冰箱里塞东西边纳罕:“咋这么懒的人啊?吃过了连家什也不知道收拾,还得让咱娘侍候。”
传志木在一旁摘菜,抬脚到客厅坐着去了。
“娶个懒媳妇,动不动还甩个脸,怎么治呀!”老太太从心里难过,“你兄弟上班也不容易,还要管她吃喝拉撒,娶这样的女人中啥用?当祖宗供着?”然后喊儿子进厨房,语重心长,“儿啊,你得让何琳出去找工作,不能长久地养着她,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要想好吃懒做让她回她娘家好吃懒做去!俺这累一天了,腰酸腿疼,还要治给她吃!”
传志愣愣地看着母亲,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是男人,一家之主,你得当家!”姐姐提醒弟弟。
王老太太更不满,“让女人爬到头上拉屎!”
传志到底也没什么行动,又到客厅里发愣。厨房里的人更加不满:“被媳妇治住了!”
“降住了,翻不了身了!”
楼上的何琳听得断断续续,知道对她不满,虽有点无措,还勉强镇静着,观后面的结果。
叮当一会儿,饭做好了,那娘仨就热气腾腾地围在桌旁大朵块颐。在气头上,没人,甚至故意不叫楼上人。传志也没叫,有点赌气,觉得老婆不懂事,不知道在家人面前给他面子。你说大家玩了一天都累了,回到家里,面对现成的一桌晚饭有多好!老公有心疼你,总得有理由!
不知是真饿了还是心里错觉,那晚的菜特别香,缭缭绕绕飘满了二楼。何琳馋啊,咽着口水听着一大片嘴巴的吧唧声给气哭了。
然后跑到厨房看有什么吃的,行,又炸上馒头片了,焦黄的两面,酥脆的口感,亮晶晶的小盐粒,还有昨晚剩的炖牛肉,干巴巴糊在盘子里。被人剩两顿了,看上去有些恶心。二话没说又上楼了,等着看韩剧。
傍晚,老公一家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一看就是在附近超市采购了。王传志很少有这样的魄力,一般生活用品都是何琳大包小包地提回来。
看到厨房残盘冷灶,传志有些吃惊,上了二楼,见何琳给他个后背玩电脑,什么也没说,换了衣服就下来了。王老太太在厨房里洗盘子洗碗,大姑姐边往冰箱里塞东西边纳罕:“咋这么懒的人啊?吃过了连家什也不知道收拾,还得让咱娘侍候。”
传志木在一旁摘菜,抬脚到客厅坐着去了。
“娶个懒媳妇,动不动还甩个脸,怎么治呀!”老太太从心里难过,“你兄弟上班也不容易,还要管她吃喝拉撒,娶这样的女人中啥用?当祖宗供着?”然后喊儿子进厨房,语重心长,“儿啊,你得让何琳出去找工作,不能长久地养着她,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要想好吃懒做让她回她娘家好吃懒做去!俺这累一天了,腰酸腿疼,还要治给她吃!”
传志愣愣地看着母亲,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是男人,一家之主,你得当家!”姐姐提醒弟弟。
王老太太更不满,“让女人爬到头上拉屎!”
传志到底也没什么行动,又到客厅里发愣。厨房里的人更加不满:“被媳妇治住了!”
“降住了,翻不了身了!”
楼上的何琳听得断断续续,知道对她不满,虽有点无措,还勉强镇静着,观后面的结果。
叮当一会儿,饭做好了,那娘仨就热气腾腾地围在桌旁大朵块颐。在气头上,没人,甚至故意不叫楼上人。传志也没叫,有点赌气,觉得老婆不懂事,不知道在家人面前给他面子。你说大家玩了一天都累了,回到家里,面对现成的一桌晚饭有多好!老公有心疼你,总得有理由!
不知是真饿了还是心里错觉,那晚的菜特别香,缭缭绕绕飘满了二楼。何琳馋啊,咽着口水听着一大片嘴巴的吧唧声给气哭了。
吃到一半了,对抗情绪没那么激烈了,大姑姐还是很有眼色的,看着弟弟越吃越阴沉不安的脸和母亲的犟将沉默,放下筷子走到楼梯上喊:“何琳,做好饭了,下来一起吃吧,一会凉了。”
楼上没应声。
传志放下筷子,蹭蹭跑上楼,对玩电脑游戏给他后背的妻子,“喊你吃饭呢,没听见啊!?我家人过来住一阵子,别给我出什么症!”
何琳冷冷地回头,“不吃!不稀罕!”
传志又蹭蹭下去了,坐在桌旁拿起筷子,“别理她,不能这样惯!”
大姑姐提高了声音:“不吃饭——下半晌不饿啊?”
婆婆不合适宜地接了句:“楼上藏了那么多好吃的,又是饼干,又是糖块,净吃不拉屎的物件!”然后看了儿子一眼,“就是你钱多!”
楼上何琳气得摔扔了巧克力罐子。楼下再没声音了。
那一晚,可能太累了吧,传志第一次没在母亲房里谈到半夜,早早上楼睡觉了。以前象一对顺着放的勺子,抱着睡。那晚这一对勺子放反了,各自向外撇,也没了“宝贝”、“小猪”、“白菜帮”等这样的随口的亲昵言语,冷冷清清到第二天早上。
何琳没再睡懒觉,一大早起来就抱着衣篓到楼下洗衣去了。那娘俩也没象往常那样早起。她先到厨房看了看,看到没洗的盘子里一层厚厚的凝状物,想了半天,这就是传说中从肥肉里提炼出来的动物油脂——猪油吧?怪不得那么香。空胃开始翻腾了,连忙从冰箱里拿出一包牛奶——最后一盒?边喝边到了卫生间。楼下卫生间足够大,洗衣机、卫生器具都放在里面。小心翼翼开了门,打开灯,发现地面被扫过了,都扫到门后面了,扫帚下面是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她强扭过头不去看,免得牛奶吐出来,想把洗衣机上的几件脏衣服拿开,手指就挑了一小件,血迹斑斑的内裤和一股浓烈的骚臭味,差点没把她熏一个跟头!一秒钟也没耽搁,何琳蹭蹭跑到楼上,把衣篓往老公身后地的地板上一顿,气愤但压制住声音说:“你能不能告诉你姐姐,脏衣服来不及洗就先放在她房间里,不要拿到公共场所恶心人!”
传志脑袋动了动,没转身,等着听。
“脏兮兮有月经的内裤,就摆在洗衣机上,难看难闻死了也不知道随手洗!不洗也不知道藏起来……”
传志一下子跳到地板上,指着惊呆的何琳,一字一顿:“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别踩鼻子上脸激怒我!这几天你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你为什么这么狭隘就不能容忍我家人!不就是个破洗衣机吗?为什么就不能等到明天洗?你以前怎么不早起洗衣服?今天勤快了?!我妈在这里住几天,你咋就弄这么多事出来!我是我妈的儿子,我是我姐的弟弟,你看不起她们就是看不起我!”
何琳一下子给气哭了,还把衣篓给踢翻了,声音也尖锐起来:“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她们了?是她们到来后你整个先变了!你心里只有她们没有我!你娘排第一,你姐排第二,我连第四第五都排不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我在这个家时到底算什么?”
“是什么?你是她的儿媳妇!你看你有当儿媳妇的样子吗?对婆婆一点尊重心没有!找事找碴一天都不让人好过,你哪里配让我尊敬你!”
“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住我的倒成了我的不对了,早三个月知道你有今天的嘴脸就死也不嫁给你!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然后提起衣篓向他砸去。
传志用手挡了一下,“你爱过不过,不过拉倒!”
何琳哭得更响了,摔了茶杯提了包包就跑出去了。在楼梯上差点撞了正慌忙上去劝架的大姑姐和婆婆。大姑姐说:“哎呀何琳,你们吵什么啊大清早的,两口子之间的事,何必生那么大气……”
何琳理也没理,拂袖而去。
跑都跑出来了,去哪呀?轧了半天马路,流了半桶眼泪,昏头昏脑找小雅去了。现在二人有共同语言了。小雅周末上班,平时调休。何琳到了那家四星酒店,就在附近的咖啡厅里等。越想越不是滋味啊,那个混蛋竟然看不到他家人的问题就朝她吼!
何琳顾不得这些小枝小节了,抹眼八拉把自家发生的一团糟事和盘而出:“你知道传志乡下的老娘和他跟人私奔过的姐姐到我家里有一阵子了,因为打了大姑姐的婆婆跑出来的,到我家就想当老大,明里暗里就嫌我懒,嫌我没工作,嫌我在家呆着也不知道侍候她儿子和她一家子……我又吃她的喝她的,也没吃她儿子喝她儿子的,但就是不能见我闲着,我在自己家里竟象三孙子似的受欺负!不是嫌懒吗?那就勤快一次,今早我想把积了一周的衣服洗了,看到他姐,真是肮脏不讲卫生的女人,傻B内裤穿成那德行了,不说扔了,就赤裸裸摆在洗衣机上!恶心的我。上去给他说,让他说给他姐以后注意一点,他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瞪着小眼嘲我吼!指责我看不起他家人……”
小雅用心地听她讲完,回了句:“你老公自卑吧,从农村底层考上来的学生,很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与别人看齐,其内心脆弱又敏感,最怕别人挑剔他,尤其是他家人,就象他的软肋一下,时刻警惕护着。象我酒店来的客人,出点什么事或偶尔招待不周,一般很有风度修养的、见过世面的人都不会太在意,你道歉一下,他都会大事化小,很宽容地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倒是那些在底层呆惯了偶然蹿出来的暴发户,会大着嗓门,一本正经地向你声讨,恨不得让你磕头谢罪,把你踩在脚底下才能挽回那点受损的自尊心。”
这话符合何琳的感觉,“对,我就觉得他妈他姐太敏感了,我非把他们捧起来摆在贡桌上她们才觉得受到了热情招待。我不理她们就说我甩脸子,给他们脸看!老公更说我看不起他家人!”
“你对她们好点不就行了?”
何琳咬了下手指,“这不是勉强自己吗?我与婆婆、大姑姐有什么感情?几个月前刚认识她们,就因为老公的关系就要对她们象对自己的亲妈亲姐一样好,可能吗?我努力试过了,做不到,我爱我老公,却根本没办法爱屋及乌到老公的妈和姐姐。而且她们对我的要求也蛮高的,象我老公那点破工资,连只狗也养不活,还话里话外让我侍候他、侍候他家的宝贝儿子!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我没结婚之前也是象公主一样需要人侍候的!”
小雅叹了口气,“这儿子再一般,在他妈眼里也是缺点忽略不计、优点一大堆人见人爱的白马王子;这婆婆再蛮横自私阴险,在她儿子里眼里也是无可指责、慈爱、能被原谅的太上皇。谁叫他们是母子!他们之间的爱是共通的。”
“他们共通,媳妇能与他们两人共通吗?什么狗屁爱情,说的比唱的好听,根本不堪一击!”
小雅的眼睛明显幻灭了,“我家老妖曾说:‘老婆可以再换,可老妈只有一个。’”
“你后悔吗?”
“我爱我老公,只是他没办法。”
“我老公也说:‘那是我妈,你让我咋办?’”
“我很难理解男人的这种心理,虽然他确实拿他妈没办法。”
“既然他们的妈这么重要,怎么不娶他们的妈?一起过到死省事了。”
“哈,可能他们也想吧,只是他们的妈太老了,加上‘近亲者奸禽兽不如’的心里障碍,他们宁愿做一个老女人的奴隶也不愿做自己的主人。”
何琳抬头盯着小雅淡灰色的眼睛,看着她划了根长长的火柴,然后前面升起淡蓝色的烟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丝味。
“什么时候学会抽的?”
“最近。”
“提神?”
“掩盖焦虑……和绝望。”烟雾后面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影,“我和他三周没做爱了,我很想,他也很想……”
“就做吧,惩罚谁呀?还等你家老妖批准?”
“不等她批准,等她回房睡觉。我和老公做好一切准备躺在床上,她就打扫卫生,把我们卧室的门打开,在我们床周围拖地,拖完再用手擦,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抹,抹了卧室抹客厅;抹完,还要擦窗台,你说我们还做个屁!妈的,我和他儿子都快神经了!”说话之间竟泪不滢滢。
何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家老太太变态……”
“差不多,她就见不得我高兴,见不得她儿子对我好,她百爪挠心啊!”
“你老公也不说说她?”
“我老公真是个愚孝的家伙,就见不得他妈不高兴,见不得他妈掉眼泪,他觉得他自己是可以被牺牲的……”
“也觉得你也可以被牺牲。”
小雅点点头。
何琳内心悲叹了声,男人怎么都这德性?“你们怎么解决?”
“在外面。这个想想也好办,偶尔他中午来我酒店开个钟点房,或我去他工厂附近,搞得象西门庆和潘金莲那种露水夫妻似的,也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吧。我主要是太爱我老公了,不然不会再和这种变态人家过了,收了我的薪水卡,还没收了做爱权!”
何琳又找到心理平衡了,衡量了一下,觉得传志和他妈也不错了,而且小雅就这么说。年轻总没太多心机和心眼,阅历不够,不能纵向比较;横向一比,还不错,日子还能过下去。磨合时期嘛,以后讲清楚就行了。
下午去哪?踌躇了一会,游游荡荡回娘家了。
老何夫妇有些日子没见女儿了,很是高兴。老何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子好吃的。何琳饿啊,这些天在家没正经吃饱过,中午在小雅那里也就象征吃了点,人家在班上忙啊。这肚子早就没存底了,又在娘家,顾不得形象了,吃相未免难看些。
先是细心的老爸坐不住了,“你家没开火啊?”
何琳妈:“不是传志妈来了么?不会不开火吧。”
何琳捂着面子,“她们做的菜太咸,吃不惯……”
“那你就做呀,还能饿着自己?”
“就是啊,说一声少放点盐不就行了,人体摄入太多盐份对身体不好,给你婆婆说一声。”
何琳不说话。正吃了,电话响了,何琳爸接的,“传志啊……”然后“嗯”、“嗯”,还回过头看何琳,“我知道了。在家里呢,你们不用担心。吃晚饭了没?”又“嗯”“嗯”挂了。
老何回到饭桌了,“丫头,又吵架了?传志说你婆婆她们一天都没吃饭了,到处找你,你还不开机……”
何琳哼了一声,心里已不禁开始温暖了,哼,再朝我吼呀!
郁教授看了她一眼,“出嫁了,组成新家庭了,怎么还象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玩出走、玩失踪?”
“要不是他妈来,能发生这事吗?他妈来了一切都变了,什么都管我……”何琳本能地反驳,“我在家也没干过什么事嘛!”
老何不乐意了:“你婆婆是乡下妇女,不太知道事,你勤快点不就行了?出嫁了哪能象在咱家里一样,对吧?”
“她还嫌我没工作!”
该何琳妈了,“你也该找个工作了,玩了好几个月了,再不出去那点专业就忘完了,也和时代脱节了,这个社会几乎一月一变化。跟你说,咱们家的孩子都得出去工作,都得挣钱养自己,不然花那么多钱让你们上大学受教育干什么?无论出不出嫁,女人只有有了工作才能经济独立,才能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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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郁闷啊,在自己娘家怎么没找到同盟军的感觉?饭也不香了,茶也不甜了,坐在沙发一角生闷气去了。
何琳爸赶她:“快点回家吧,传志那么着急,说不定做好饭等着你呢。”
哼,不知道怎么在电话里撒谎呢。何琳不理。
“要不让你爸送你回去?”何琳妈提议。
何琳腾地站起来,跑到自己曾经的房间,砰地关上门,抱着枕头继续委屈。心里难受之余,有个小小的声音也泛上来:难道是自己错了吗?难道是自己做的过分吗?
那一晚在自己的房间过了个无眠之夜。可能白天在街上吹了风,喝凉水喝坏了肚子,第二天便头昏脑胀,浑身不舒服,声音也变了,赶紧抓了两粒药片,于是更有理由赖在娘家不走了。
上午她那个爱到姐姐家串门的小姨又提着两棵莴苣快乐无比地出现在客厅里了,看到何琳,高兴啊,又是抱又是亲,算是把小媳妇受伤害的心给暖回来了。
“臭丫啊,你这小脸咋这么黄啊?没吃上饭挨饿了?”
她姐姐郁华明就指责女儿不太懂事,结婚了,吵几句嘴,就窝在娘家死活不回去,这不是让娘家人背黑锅嘛。于是姐夫也趁机把电话里得来的消息统统报告给小姨子,还指望这个“世务专家”帮忙说服惯坏了的女儿呢。这小姨子可不简单啊,什么都是她有理,连嚷带骂谁敢不服输?
“哎哟!”郁华清的大嗓门果然响了起来,对她的外甥女,“你婆婆怎么来了?你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我没请她。”
“没请她人家怎么就蹿到你门上了呢?我早给你说什么来着?你婆婆儿女5个,有仨儿子,既然农村传统大家庭不时兴女儿养老,那三个儿子也得轮流着来,要不她住在乡下的儿子家,你们,还有那个老三,出钱!这话你就得早摆到台面上,让老太太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人!”
老何接口:“传志说老太太是有事过来暂住一下的,哪有你说的上纲上线这么严重?”
“怎么就不严重?严重的还在后面呢。你懂什么呀?”然后又转向何琳,“话说清楚了,以后她对你就不这么想往了。你只要开始让她好吃好喝住舒服了,以后她还会想着来,天天吃你的喝你的就赖在你家了。做父母的都有一个怪脾气,就是爱欺负那个脸皮最薄最孝顺的,疼那个最不是东西的!还有,只要你婆婆住你这儿,哪是一个人啊,传志那些兄弟姐妹保准以看娘的名义把你家搞成王家驻京办事处!哪还是你的家啊,成了她家一帮子在北京的革命根据地了!你就等着被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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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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