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估计Mr. God为了我已然笑得快背过气儿去了。
我爸妈也是,尤其是在和他们说我准备创业做原始资本积累之后。
当二老意识到我是认真的,笑容就僵硬了。
“你不好好工作,怎么老想那歪门邪道儿的啊?”我妈一脸茫然。
“我不赞成你创业还是什么的,女孩子最好踏踏实实的,再说,你知道自己干事业要承担多大压力、有多操心嘛?”我爸语重心长。
“爸、妈,我不怕,我就是想趁着年轻自己试一试。”
“哎哟,你能懂什么啊,你这一试不要紧,大好的时间都浪费了啊。”我妈担心地看着我。
倒是我爸这有点门儿,他好奇地问,“你是不是都想好了?你要干什么能告诉我们吗?”
我认真的看着我爸的眼睛,“我想做房地产。”
“什么?”我妈以为听错了。
我重复了一次,二老一愣,继而又大笑起来,笑得我直咬牙。
那一个下午我都在反反复复地跟他们解释在北京投资房地产的前景和我的决心,终于把他们说的不耐烦了,最后达成一致意见:
1,做任何决定之前要向他们报批;
2,家里不提供资金;
3,不能影响工作;
以上三点简称为“白三条”。
——113——
在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个卖冰棍的;后来想当美术老师;再后来想做空姐;反正都是不太靠谱的,对我来说。而选择投资房地产,我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异想天开。
在假模假式做了充分的市场调研之后,我仔细研究了当时北京房产市场的各类楼盘:期房现房商品房经济适用房酒店公寓别墅,以及各个热点地段的租住率和房价上升空间。
最后结果是:我准备在地铁或者八通线沿线贷款买一套小户型,租住给在CBD上班的白领,每月用租金还贷,到房价上涨后再转手卖掉,用赚来的钱继续投资。就算没赚到钱,最少我落着套房子也不吃亏。我想这也是爸妈没极力反对的原因。
浑浑噩噩几年,真的有了目标后,我的整个人都觉得巨有动力了。
不再陷入理想爱情的生活,是希望,也是解脱。
缘分=83%的不死心+17%的不要脸。 ——白晶晶
上班,去驾校,研究楼盘。
这样简单纯粹的生活让我充实而满足。
忙忙碌碌的日子中我渐渐淡忘了曾经是多么向往爱情,甚至觉得这辈子基本就是守着我爸妈孤独终老了。
宿命啊。
其实不是我主观上死活非要断了这念想,而是客观上讲我确实没人去爱了。
那段时间,我不断给自己归纳出各类励志名言以激励自己,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依靠自己才最靠谱。
可悲的是,像多数花季少女一样,我们指天发誓对自己许下的信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有个周末,我在家里掘地三尺翻出了四张储蓄卡,还挺全乎,几乎涵盖了各大国有商业银行。我立马兴冲冲跑去小区对面那个ATM查询,四张卡归了包堆儿加一块儿凑出了六万左右,这里面包括我上班一年攒的工资,大学四年我爸妈给的花剩下的零用钱,还有我这小半辈子二十多年辛辛苦苦拜年拜来的压岁钱。哎,就算我买个五十万的小房儿,20%的首付也得十万,我哪找剩下那四万呢?
我满脑子琢磨着钱的事儿就回家了,吃晚饭的时候向我爸妈宣布,以后半年不买衣服不下馆子,攒钱买房!二老吃得挺香却对我态度漠然,我们家就这样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刷完碗回屋我顺手打开电脑,准备上网泡房产论坛时,MSN自动登陆,很快弹出一个窗口。
“刘扬:是我,刘扬。”
其实我心头大惊,为顾及自尊,假装漠然。“我:哦。”
“刘扬:在家?”
“我:对,家呢。”
“刘扬:能出来一下么?”
我心里一阵紧张,两手摆在键盘上,不知道该打什么。
“刘扬:我在你家附近的那个城隍庙等你。”
然后他就下线了。
我愣了一下,关了窗口一头扎到床上,一动不动。
天哪。
——115——
他已经坐在一个角落里了。桌上只摆着半瓶啤酒。
我走过去坐在对面,他自顾着摆弄手里的杯子。
没人说话。
城隍庙里都这个点儿了还有不少食客。人声嘈杂中,我们的沉默也没有显得太尴尬。
他的脸在白炽灯下略显疲倦,可能因为瘦了的原因,棱角更加分明了。只是眼神倔强依然。
僵持了一会儿,他自顾自的说,“我,下礼拜就回去了。”
“哦,那一路平安。”我衷心的说,可又还能说什么呢。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问“你,过得开心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使劲点点头。
“那你呢...开心么?”
“嗯,也还行。”说完又沉默。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大晚上找我出来不是为了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可又不确定他到底要干什么,心里又期待,又紧张,又兴奋,又生气。
天平座的男人,他真是个典型。
可惜,天平座的女人,我也是个典型。
——116——
“刘扬,”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居然声音直发颤,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诧异地抬头看我。
我清清嗓子接着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又盯着杯子,“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见你。”
......
听他这样说,我真的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突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想见我?这话于程不也对我说过吗。
我为什么就得见你!?
我想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又都在哪里?!
男人为什么都这样,不肯珍惜身边的幸福,反而要千方百计去祭奠已经失去的过去。
相见不如怀念?错!我不要相见,我也不要被怀念!
!!!
越想越急,委屈积郁成气愤,我冲动地站起来大声说,“有什么可见的!你有女朋友还跟我说这些干嘛?!”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这人本来就好面子,发完彪也有点底气不足了。
想走又不甘心,不走又觉得尴尬,就那么傻乎乎的杵在那儿。
我真恨不得给自己起个日本名儿,就叫“缺心眼子”。
刘扬吓了一跳,缓过神儿来赶紧起身把我拉了出去。
沿着马路,我们漫无目的的走。
他低头走在前面,我咬着牙后面跟着。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住,“其实...我没有女朋友...一直也没有...”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冲上去给了他一拳。
然后还很幼稚的说了一句话,“刘扬,你真幼稚!”
——117——
北京的夏夜总是有种懒洋洋的味道,让人意乱情迷。
刘扬说了实话,不可否认,我也绷不住了。
“你走后我有过一个男朋友。”
“嗯。我知道。”看不清他的表情。
“现在分手了。”
“哦,怎么,他也要出国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不是。”我实话实说,“因为他还有另外的女朋友。”
刘扬猛地站住,眼睛瞪大,就猜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我靠!你疯了啊?!”
我想这应该算是个设问句吧,所以没有回答。
他瞪着眼睛继续不依不饶,“说话啊?!你就是为了他才跟我分手!?”
冷静,冷静。
我继续说,“首先我是在和你分手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其次是因为我那时候...刘扬...其实...有些事儿我一直都没告诉你...”
刘扬有点晕,皱起眉头,不再那么激动了,“什么事儿?”
——118——
那晚,就站在路边。
我告诉了他我曾以为会永远保守的秘密。
包括当年怎样瞒着他回绝了那所学校,又是怎样偷偷跑去机场看他。
甚至还有过去的那一年中和于程的分分和和。
曾经的委屈也好、气愤也好,毫无保留。
我很奇怪重新对他讲这些事儿的时候我竟然可以做到那么平静。
不过对于刘扬就不一样了。
在听完后,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是觉得我太愚蠢,还是太勇敢?不知道。
过了半天,他开口问,“...为什么这样啊?”
这么笼统的问题怎么回答呢?
沉默了一会儿,我索性扔掉了所有虚张声势的骄傲和矜持,认真的说,
“我很想你。”
无论如何,这是实话。
而为了说出这句话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慢慢把头低下靠在我肩上,伸手轻轻拍着我。
短短的头发扎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也还是一如往昔那般清澈透明的眼神。
我知道,我又找回了我的刘扬。
如果可以永远那样紧紧抱着他,我就不会再松手。
过了很久,好像时间都凝固了。
... ...
!!!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猛地把他推开。
刘扬退了一步却还不肯松开手,一脸惊讶的问,“怎么了???”
“坏了!我刚才跟我妈说我是下楼跑步的。”
PS,至于我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放弃美国的那所学校,其实也并非我有多么高风亮节。
原因很简单:我害怕。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我太害怕了。
只有失去过才更觉珍惜,就像我对感情。
在月底之前的那一阵,我和刘扬几乎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
他每天中午赶到京广,等我一起吃午饭,下午他会在附近找个地儿上MSN和我聊天,等下班后再去吃晚饭,或者陪我看楼盘,最后一起回家。晚上也不能拉空儿,我用毛巾被捂住头夜夜和他煲电话粥,回回二半夜打完都是一身大汗。乐此不疲。
基本上我们俩的架势是用一周时间把过去的一年都给补回来。
虽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态度决定一切。
——120——
可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男儿志在远方。
刘扬该开学了。
有次MSN上Kelly问我什么打算。
我说,上联是让该来的来,下联是让该走的走,横批一切随缘。
她说,你真假。
我说,那就算我假吧。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送,因为要上班,而且,我们的关系对他父母来说还是个秘密。
那一整天我仍然像往常一样工作,吃午饭,开例会。
下午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固话号码。
我镇静地走到楼梯间接起。
“喂。”
“是我,我刚过安检,找了个公用电话给你打。”
“我知道。”鼻子酸酸的。其实我很难过。
“...那你...好好的啊。”
“我知道...”难过的感觉开始向全身无限蔓延,我靠着墙慢慢蹲下。
“...你哭了?”
“没有。”我捂住话筒使劲吸吸鼻子。
“...还有一年,明年这时候我就回来了,其实过的特快...再说,咱们还能用摄像头,这边打电话也便宜,我一有时间就会上网,给你打电话...”他也说不下去了。
“...嗯...”我把手机在衣服上蹭蹭,上面全是眼泪。
“...那...我去找登机口了...等我到学校了就马上给你打电话...好吗?”
“...刘扬。”
“嗯?”
“...我...等你电话。”
“...好...那我挂了?”
“嗯...”
其实我一度很想对他说那三个字,但竟然没说出口。
曾因为幼稚而错过,也曾因为投入而受伤。
面对失而复得的感情,我仍然坚持。
刘扬也是,正如当年的他一般执着。
不同的是,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两个青涩的孩子了。
经历让我们成长,也让我们变得顾虑重重。
放下电话,我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对待爱情?我们,究竟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121——
虽然只有一个多礼拜时间,我回头一算,跟刘扬可着实造了不少钱啊。有他的,也有我的。
我本不是抠门儿之人,不过确实心疼。
那时一分一毛的攒钱还不都为了我那个当暴发户的鸿图之志嘛,就差满大街捡钢锛儿了。
有天到了吃午饭的点儿,我照例到茶水间从冰箱里拿出饭盒熟练地扔进微波炉。
我改带饭了,跟同事们出去吃动辄就十五二十的,非常时期,还是吃我妈包的饺子实惠啊。
正在我大块朵颐时候,Steven进来喝咖啡,看见我跟见了什么似的。
“呦,老白?呦呦呦,怎么改带饭啦?”
“别老瞎呦,就不兴我艰苦朴素啊!来,我妈包的大馅儿饺子,您还不尝一个?”
Steven一点不客气,伸手提溜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哎,您能注意点形象嘛?”
他一边猛嚼一边还不闲着,“我说,咱阿姨包的这薄皮儿大馅儿啊,绝了!”
“那是,下回啊,让你老婆带你到我家撮去。”
“那肯定啊。”Steven撕开一袋儿三合一倒进杯子,转一圈又过来,“哎老白,您这最近是不是攒钱准备结婚哪?”
我差点没把一整个饺子给生吞下去,“您怎么这么有想象力!?”我赶紧喝一大口水,故作神秘,“其实啊,看你也不是外人,就透露一小下啊,我啊,要买房。”
“呦,您真是择人不如撞人,我这手头就有个房源啊!”
Steven眨着眼睛一副手头有硬货的样子,他不当房产中介真是可惜了了。
——122——
在刘扬走之前我已然初步选了几个楼盘,无奈库里没粮。
虽然只能望楼兴叹,我也还在兴致勃勃地四处看房。
Steven说的这个房源是个二手房,其实就是他结婚前一直租住的地方,就在离四惠东地铁不远的一地儿。说起来这个业主还是他一个拐了八道弯儿的远房亲戚,本来也和我一个思路,买来出租等房价上扬,不过由于投资不当致使资金出了问题,当时急于转手,正好就让Steven寻摸上我了。
找了个周末,我和Kelly两口子一起约上 Steven的这个什么表舅爷,浩浩荡荡奔了四惠东。
机会只降临于有准备的人。
而我就是那个时刻准备着的人。
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他表舅爷的这套小开间儿要比市价低一些,虽然内装修有点跟不上行市了,但地段那是没的说,还是应该有不少升值潜力的。
还有个主要问题是由于面积小,所以全价儿也不高。
看完房回家,我研究一晚上,连夜就给Steven发了个短信,“帮我跟咱表舅爷说说,那套房就给我吧。”
有天晚上我正憋着凭我这点儿二把刀技术给我舅舅那公司做个网站赚点儿外快付首付的时候,我妈端着盘切好的橙子踱进来。
“从你姥姥家拿的橙子,特甜,尝尝?”她把盘子往我面前一推,自个儿先往嘴里塞了一瓣。
“我这网站要做好了,您说我舅舅能给我多少钱啊?”我抱着电脑瞎琢磨。
我妈又塞了一瓣儿,“我说你要憋着赚钱能别老惦记咱自家人么,真是的。”
看我没说话,我妈凑过来,也不从哪掏出一张卡,故作神秘的说,“给你的。”
我满脸狐疑。
“那会儿你老嚷嚷着要出国,你爸给你存的,忘啦?”
哎呦,怎么把真把这档子事儿忘了,本来这笔钱就当是我的出国基金,后来上学的事儿不了了之,我就把这张卡又还给我爸了。没想到,二老居然还给我留着呢。
“啊~~妈~你太好啦!”我一把抓过卡,伸手就要拥抱她。
我妈把我胳膊打开,又开始苦口婆心,“这么大姑娘了,你得知道怎么合理支配啊。”
“放心吧,这钱就当是我借你们的,以后不管怎么着,我肯定还上!”我像刚拿到一笔VC一样,满腔雄心壮志。
我妈瞪瞪我又踱了出去,我美滋滋的伸手去拿橙子,呦,居然一个都没剩!
不过我实在是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了,那张卡里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一万块整呢。
美金。
——124——
刘扬确实没有失约,我常常能在网上见到他。
因为我通常都比较忙,只有午饭时间能抽空和他多聊会儿,他就每天都熬到二半夜才睡。
说实在的,我挺心疼的。
可哪天他要真扛不住先睡了,我心里又会空落落的。
怎么着都不是了。
我们天天没有主题的瞎聊,好像目的就只是为了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内容通常分为三大版块:
A,刚才干嘛了;B,现在干嘛呢;C,一会儿干嘛去。
和英文中的过去时,现在进行时和将来时正好吻合。
每个周六中午他会打电话给我,是他那里的周五晚上。
周末除了是为了房子的事,我基本不出门了,在家和他一起摄像头互相看来看去。
用我爸的话来说,我算是和电脑长在一起了。
有时候嘻嘻哈哈说一大堆。
有时候什么也不说。
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把摄像头放在书架上,我坐在这边托腮看着。
我买了新衣服,穿好站在电脑前,他在那边打字过来说,哎呀太露啦。
感谢MS,感谢Yahoo,感谢AOL,感谢Skype。
没有这些IM软件,简直无法想象应该怎么维持那场越洋恋爱。
当然还要感谢Dell公司,IBM也就是现在的Lenovo公司,Logitech公司,等等。
Thank you all, you know who you are.
有了那笔钱,加上我的一点点积蓄,我买下了Steven表舅爷的那套房子。
交了首付和杂七杂八的苛捐杂税,物业费,等等,还剩了不少。
我一边开始到各大租房网站上发帖子,一边开始着手重新装修。
为了试探市场,我发了一高一低两个不同的价位,没想到都反映强烈,每天都会接到询问电话无数。
于是我放心大胆地准备把这个房子租个好价钱。只后悔没钱再多买几套。
在北京,就算白捡个房子想做房东也是要下点本儿的。
还好他表舅爷一开始铺了个复合木地板,还给我留了点沙发和床什么的,看着还是相当唬人的。
我准备重新刷个白墙,倒腾点简单电器家具摆进来。
都是钱啊。
找了个周末,我买了立邦漆,请了三个免费工人帮我刷房。
他们是凯丽小姐,史帝文先生和肖恩先生,Kelly Steven and Sean。
忙活一天也不能让人家白干,我在小区里面找了个还颇有异国情调的小馆子请三位撮了一顿。
趁着吃饭的档儿瞎聊,Kelly无意中说起她做财务的,Sean兴奋的跟发现了宝似的。
“Kelly,我现在和我几个朋友正在运作一本杂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做杂志?”Kelly惊讶地看了一眼Steven,对Sean说,“那我能干嘛啊?”
“可以帮我们做做A/P和A/R啊,我们最近正在找accountant,你可以Part-time的啊。”
还是Kelly老奸巨滑,她转转眼睛,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好啊,那我回去想想,尽快答复你吧。”
撮完我们各回各家,我还急着上网呢。
Sean在地铁上一改往日的话痨,坐在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说不出来为什么,我隐隐觉得哪儿有点不对。
后来的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是很强的。
——126——
Kelly后来还是接受了Sean的那份兼职邀请,具体怎么着就是他们俩商量了。
反正总是听Steven说她把业余时间全用在四处算账上了。
而我的业余时间全用在带人看房上了。
因为要租房的人太多,我的电话都快成热线了。
每天下班基本都要跑一趟四惠,不过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位互相都看着顺眼的房客,小涛。
第一次见到小涛的印象就是,他相貌一般,但穿着得体,谈吐得当,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总之就是让我觉得很放心把房子租给他。
他是设计师,具体设计什么我至今也说不清楚,让我说好像什么都干。
应该是没上过大学,但看起来过得比我自在。
似乎很少出门儿,工作就是在家。
83年出生,应该还是小孩儿,却流露出一种少有的少年老成。
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不过我真的不了解他。
当然,I couldn't care less。能按时交房租就好啦。
那年十一的时候,Sophie回来北京了。
我问她,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来了么?
Sophie说,咳,过去的事儿早就该都放下了。
还是那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孩,还抽着Seven Mild,还是一身黑白搭配,还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特别不识相的说她,比走的时候好像胖点儿了,那会儿太瘦。
Sophie笑了,是么?我结婚了。
真的?什么人啊?
是个清华的硕士,在我们那边软件园里做技术总监的。
Sophie笑起来眼睛就变得弯弯的。
她看起来很幸福。
几天后收到她的短信,已经回到杭州了。
不知道关于过去她是否真的能忘记。
应该忘记。
我们都应该。
希望她能珍惜所有。
我们都要幸福。
——128——
我一般都是找个周末上门收房租,顺便查看一下电器家具使用情况。
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小涛总是把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比我强。
周六上午睡饱了才出门,先和Kelly去SOGO逛街,然后提着大包小包去了四惠东收租。
出了地铁才发现下起了雨。
好在不是太远,我把皮包顶在头上一口气冲到了小涛家门口,确切地说,是我家门口。
“没事儿吧,这么大雨。”小涛递过来一条白色毛巾。
“咳,两步路的事儿。”毛巾上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儿味,我拿过来使劲在头发上蹭蹭。
拿了房租,我看看没什么问题,准备奔地铁站,没想到窗外的雨竟然改暴的了。
我无奈的看看小涛,“有雨伞么?”
小涛摇摇头,“抱歉,我没有...嗯...你这样吧,等我一下,我给你买去。”
他说完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我赶紧一把把他拿下,“哎哎,你哪买去啊?”
“哦,3号楼下面有个超市,我去看看。”
“哎呀算了算了,还挺远的呢,我还是,啊,还是...”我想说干脆我就冒雨冲回地铁得了,可又豁不出去我这双新鞋。
正在我默默唧唧犹豫的当儿,小涛已然没影儿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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