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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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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rzr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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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3:00

(四)
  
  水彩画里有一片真树叶,还带着桔香,因为“充满童趣、大胆创新,”《秋天的田野》获得全市儿童画大赛优秀奖。
  靳巩强陪儿子参加颁奖大会,以往,这样的活动都是小强妈妈的人物,身为房产公司老板,靳巩强当然是个大忙人,孩子读到四年级,爸爸连一次家长会都没参加过。
  入秋以后,靳总突然有了许多闲暇时间 ,每日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以享受天伦之乐舒缓内心的焦虑不安。
  大西洋彼岸一场金融危机直接影响了巩强房产公司的运作,股市暴跌,楼市低迷,一月份开盘的新楼,现在还积压着六百多套,突然一下卖不动了,现金不回流,银行要催命,靳总抠破脑袋只想得出一个主意——迅速拿到新地块,启动新项目,重树新威望。
  在目前这种形式下,除非获得一块钻石地段的地皮,才可能增添银行对巩强的信心,然而,奥运之后的北京城,六环之内,哪里去找钻石地块?
  靳巩强暂时抛开满脑子烦闷,陪儿子出席颁奖大会。
  大奖奖项设置有十多个,十二名获奖儿童家长个个喜上眉梢,共同合影后,意犹未尽,有人提出联合举办庆功宴,给孩子们一个交流的机会。
  大都市的孩子,跨城区交朋友的机会实在不多,这个倡议得到了家长们一致赞同。
  
  人在商海,靠人气,靠关系,靠后台,靳巩强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关系的机会,这次托孩子的福,靳总与一名学生家长交上了朋友。
  盘钟祥是城区主管规划的领导,几轮接触后,老盘给靳巩强推荐了一块钻石地块,并促成了巩强公司在土地使用权拍卖会上的顺利竞拍成交。
  
  钻石地块在老槐根胡同,一大片破烂不堪的四合院与大杂院之间,生长着一棵老槐树,拆光旧房子之后,老槐树正好矗立在工程用地的最中间,严重影响容积率,靳巩强找园林部门查询后得知,槐树不在国家重点名木保护名单上,老槐树年老躯干易朽,做遮阴树有一定危险,于是,靳总办了手续,砍倒了这棵老槐树。
  
  获奖作品《秋天的田野》在靳小强床头挂到第二年秋天,那时候,靳巩强的公司已经完全走出困境。
  偶然一天,老靳在儿子房间里又注意到这幅画儿,发现那片槐树叶已经支离破碎了,只是因为胶水的缘故依然保持着树叶的状态,但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一棵桔子树了。
  儿子想扔掉它,老靳说:“留着吧,这片槐树叶是我的幸运物呢。”(散客月下2008-10-24 北京)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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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3:00

老哥仨
  
  (一)
  
  周末,北京网友碎雪与懒猫约我到鼓楼下见面。
  北京鼓楼虽然不及西安鼓楼高大巍峨,由于地处“什刹海”附近,周边又环绕着众多低矮老屋,黄昏,夕阳西斜,重檐歇山项被拉成一片巨大黑影,阴影与投鼓楼东大街的平房黑屋顶融汇一体,皇家建筑显出几份平民气息。
  碎雪是地道北京女孩,眉宇间透着皇城女子的自负——那是一种见多识广的自负。在网络交流中,碎雪的文字表述京腔十足,与她对话胜过听相声。
  今晚,碎雪请我们听相声。
  “光大茶馆”藏在鼓楼阴影中,正门门楼很新,院内二门很旧,垂花门保存完好的清末木结构,榫是榫铆是铆,油漆彩画有几处剥落,可以看出当年工匠“一麻五灰”的手工活。
  
  茶馆内部结构是全新的,面积大约有五百来平方米,分上下两层,估计可坐下一二百人,碎雪早在一层大厅留了最好的位置。
  台上一对长衫马褂京腔男人,台下一溜徽派仿古木桌椅,往里一坐,时光顿时倒流七十年。
  在我的印象里,相声演员应该像马三立、马季那样,不是干巴瘦猴就是长得特别喜庆,脸圆肚子圆;皮笑肉不笑,小眼睛一翻,把大家都逗乐了,还若无其事。
  也许是平均年龄偏低的缘故,这台上的演员普遍比较帅气,表演风格也与电视上的演员大相庭径,他们特别注重与观众交流,演员一开口,笑声震满楼。
  表演节目一色的传统段子。原来,相声的魅力就在于现场交流。这些演员表演的都是老段子,内容也是大家早就熟悉的,但每次他们都会根据现场的气氛,为同一个笑料做不同的铺垫。
  压轴戏是《扒马褂》,群口相声的经典之作,三名演员年龄都不大,表演极具大师风范,尤其是语音塑造极佳,前辈大师们那种苍劲老辣的韵味被模仿得惟妙惟肖。
  最后一个包袱抖出,演员在满堂彩中鞠躬谢场,
  “您若花二十块钱买一对花篮送上去,演员还给您加演一个小段儿。”碎雪向我介绍。我赶忙掏出了钱包。
  送上两对花篮,三位演员重返舞台,增加表演一个小段。
  
  逗哏演员一开口,吓人一跳:“刚才看了你们老哥仨的表演……”
  “打住,打住,是咱仨,刚才是咱仨在这儿表演……”俩捧哏演员慌忙拦住他的话头,观众们报以哄堂大笑。
  “你有没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坐我身边的懒猫突然问我。懒猫和我一样,都是来自南方,对地道北京方言反应不是太快,不过,我对她提出这样的问题有点不以为然,开玩笑嘛,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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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rzr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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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4:00

(二)
  
  演出在欢笑声中圆满结束,我们走出演出大厅,全体演员在院子里夹道欢送观众,碎雪把我介绍给班主张先生。
  “真开眼界,你们的表演太棒了。”我握着张班主的手连声称赞。
  “您客气,您喜欢的话欢迎常来,我们每周末都演出。”张班主对我说,“节目内容都会不断更新的。”
  “是吗?那太好了……”我抬眼看见清式门楼,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传统相声里有一出专门将中国古代建筑的,叫什么来着……”
  “哦,您说的是《夸住宅》吧……”张班主满脸堆笑,“是有这么一出,不过,我们这儿没排练过……”
  “啥时候排练?我真想听这个,张先生,我是学建筑的,对这个题材特好奇。”
  “呵呵……要不,您到其他场子打听打听。”张班主依旧笑容满面,不知怎的,我觉得他的笑得突然变得不太自然。”
  告别碎雪和懒猫,我独自打的回家,车走到一半路我突然发现钱包不见了——一定是刚才献花篮时拉在座位上了,连忙请司机掉头回转。
  
  茶馆早已黑灯瞎火,“或许还有值班人员吧……”我心存一丝侥幸,急匆匆奔进大门,四周大量,院子里所有房门都黑漆漆不见有灯,只听得见秋风摩擦树叶的声音。
  正当我思索着,要不要进二门扣响门环,迎面飘过来一串黑影,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三只弯曲的黑影向我缓缓飘来,我定下神,借着院外的路灯光仔细大量,这才勉强看清,那是三个老人的身影。
  三人前后排成竖行,最后一个伸左手搭在中间哪位肩上,中间那位也以同样的姿势,左手扶着前面那位的肩头,三人都穿着长衫布鞋,一步一步向前移动,悄声无息,从我身边飘过,因为灯光太暗,我甚至看不出他们身后是否有影子。
  还没等我回过神,三人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我走到二门里,见到的是铁将军把门。
  我回到出租车,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屁股就碰到一件硬物,伸手一摸,正是我的钱包。
  回头看看大街,空荡荡的见不到半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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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5:00

(三)
  
  第二天上网,碎雪和懒猫都在线,我把昨晚的离奇经历发到了群里,懒猫说:
  “我昨天就想告诉你,我觉得那间茶馆有点怪怪的……还有啊,你还记得吗,你献花蓝后,那三个演员加演,我说有点不对,你还说没什么不对,当时我说不出什么,但回家后我仔细想了想,很快想明白了——他们说话的嗓音与先前不一样了,有很明显的变化。”
  碎雪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说:“你们俩啊,一个写鬼故事写疯了,一个看鬼故事看傻了……至于老散见到的鬼影子嘛……八成是您出现幻觉了。”
  “才不是呢……”我辩解说,“千真万确,我看见三个走成一串的长衫老人,像瞎子,但又没柱探路拐杖。”
  “嘻嘻,那您丢钱包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啊,多出来跟我们玩玩吧,别整天都是工作工作,时间长了神经会出毛病的……对了,我给你打听明白了,下周末,卢仝茶馆有人表演《夸住宅》,要去不?”
  “好啊。”我来精神了,“懒猫还一块儿去?”
  “不……我不去了。”隔着屏幕,可以看到懒猫的怯意。
(四)
  
  卢仝茶馆在一座现代化大楼的顶层,宽敞明亮,表演内容也比光大茶馆那边丰富,不光有相声,双簧、大鼓、快板书都有,但气氛明显不如那边热烈,我差点没在快板书的竹板节奏中睡着。好不容易轮到相声《夸住宅》上场,我提起精神,坐直身体,随时准备为演员喝彩——听说这个段子有大段“贯口”——“贯”是连贯的贯,就是一气呵成,麻利地有节奏地把一段词儿说出来,好演员的贯口如白练千丈一坠而下,冲击听觉神经的同时还考量观众的辨别能力。
  可惜,我刚听完一段“垫话”。就被雷倒,怔怔地坐哪儿发呆,任凭台上口若悬河江水滔滔气贯长虹,我满脑子充满恐惧。
  这段垫话是这样的——
  
  甲 您说相声年头儿不少啦。
  乙 也就十几年。
  甲 您的事瞒不了我,您上辈不是说相声的。
  乙 对啦。
  甲 你们老家在通州,离北京四十里。到通州一打听X百万就是你父亲,称百万之富。你有个大爷叫X千顷;你叔叫X半城,趁半城买卖。你父亲老哥仨,跟前就你这么一个儿。真疼爱你,老哥仨爱你拿你当眼珠儿看待。
  乙 不假。
  甲 老哥仨就一个眼珠儿。
  乙 好嘛……俩瞎子,一个一只虎!
  
  ——我那天晚上在光大茶馆看见那三个长衫老人,不正是“俩瞎子,一个一只虎”吗?走在前面那位是独眼,所以他们走道不需要柱拐杖。
  联想到张家班主刻意回避《夸住宅》的话题,我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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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5:00

(五)
  
  走出卢仝茶馆,我看看表刚好是上周我发现丢钱包的时间,我匆匆与碎雪告别,打上出租车往光大茶馆赶去。
  赶到光大茶馆时,正好见到茶馆熄灯,我走到街对面阴影处远眺,见演员们互相告别,逐一离去。没多久,从门楼阴暗中走出三条黑影。
  这回我看得很清楚,这是三位排着队,相互依靠着行走的老人,一步一探索,那是盲人特有的步行姿势,而最前面那位步伐比较自信,显然他不是盲人。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看见人有影儿,我不再害怕,悄悄跟了上去。
  三位老人步履蹒跚,向东没走多久,拐进了一条胡同里,等我跟进胡同时,却不见了老人们的身影。
  胡同中部有灯光,我近前一看,一座小四合院院门大开,门楣上高悬两只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两个字——炒肝。
  庭院里灯火通明,香气飘飘,原来这是一家小吃店。
  小店显然生意很糟,走进庭院,便见那三位老人端坐在一张小桌子前,像是在等吃。而除了这老哥仨,不见有其他客人。我正在构思与老人搭讪的开场白,突然脑后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寒气。
(六)
  
  我回头一看,一根雪白的条状物直指脑门。那棍儿三寸来长,白煞煞冒着寒烟,闻一闻,有一股很浓的奶油味儿……原来不过是一根冰棍而已。
  手持冰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我告别不久的网友碎雪。
  “好你个老散,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碎雪语气严厉,眼睛里却带着微笑。
  “是雪儿来了?快过来坐着说话。”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说话的是老哥仨中的一位。
  “二爷爷,是我。”碎雪欢快地回答道,然后拉着我的手,向那三位长者走去。
  “我抓住一个特务。”碎雪说。
  原来我被跟踪了,真不知谁是特务。
  
  三位老人面向我们,我这才看清,果然这三位是“俩瞎子加一个‘一只虎’”。
  “哈哈,是雪儿的朋友吧……掌柜的,添两副碗筷。”那位被碎雪称为二爷爷的老者大声吆喝道,这老先生眼睛不好使,口齿可清晰得很。
  里屋立马有人应声出来上碗筷。
  “爷爷,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叫老散,从南方来的,可能耐了,会听风识音呢。”
  “臭丫头,贫嘴。”二爷爷笑骂了一句。
  “老散,这三位都是我爷爷,也是张家班真正的班主和祖师爷,怎么样,大侦探,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
  “告诉你把,我们家是相声世家,这三位是我爷爷、爷爷的师兄。师弟……他们仨打小就跟着我太爷爷学艺,可惜文革的时候,他们都遭到迫害,太爷爷被造反派批斗致死,三位爷爷也被下放到化工厂劳动,厂子出事故,害瞎了眼睛……”
  “呵呵,这都是老年间的事儿了,还提他做什么,来来,小兄弟,一块来喝一盅。”独眼爷爷说。
  “后来,三位爷爷带着张家班的年轻人,重新拾起了传统相声,对吧?”我望着三位老人,心中充满钦佩。
  “不错,你也喜欢听相声吧?瞧瞧,连南方人都赶来听我们的玩意儿,雪儿,看来咱老哥仨没白忙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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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6:00

(七)
  
  到底是说相声的,三位老人性格都特别开朗,也很健谈,我们一块儿喝着二锅头,聊得很畅快,从老人们的言谈中,我学到不少知识,聊着聊着,我突然觉得这三位老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有一个疑问。”我对老人们说,“上礼拜雪儿带我来听了张家班的相声,压轴的是《怕马褂》,表演的是三位年轻人,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很苍老的样子,而且,后来加小段儿时,嗓音又完全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雪儿说得没错,这年轻人果然有听风识音的本事儿,不错不错。”说话较少的老人开了口。
  雪儿望着我,眉眼间透着赞许“老散你行啊……刚才在卢仝茶馆,你注意看了那段双簧表演吗?”
  “就是上场时,一位演员坐在椅子上做出又说又唱的模样,另一位藏在椅子后面用真嗓子真说真唱那种表演吧?”
  “是的……我这三位爷爷都有点儿老顽童心态,教会徒弟上台表演,自己又不甘寂寞,有时候就与徒弟们玩上了双簧,你上周听到的《扒马褂》就是这三位老顽童的杰作。
  三位老人齐声笑了,笑得很得意,果然是老顽童。
  
  吃饱喝足,把老人送回茶馆——这老哥仨就住在茶馆院子里。
  与碎雪告别时,我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张家班不演《夸住宅》?”
  碎雪把目光投向门楼,看着雕梁画栋的屋檐,她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凉。
  “知道吗,《夸住宅》是我太爷爷写的,据说,他老人家学相声前是一位公子哥,家里很有钱,但最终都败在他手下了,夸住宅夸的就是他败掉的家……不巧的是,后来,我三位爷爷居然都遭到不幸,应了垫话里‘老哥仨就一个眼珠子’的谶语,所以,三位爷爷立下规矩,张家班不让讲《夸住宅》。”(散客月下2008-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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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6:00

赌玩妞
  
  蔡不修最近手气好,赌钱连连赢,输家实在付不出赌资,赔给老蔡一辆二手宝马车。
  “呵呵,老子也是名车族了!”老蔡拿到车钥匙,喜滋滋开往郊区,慢慢兜风,享受独自一回大亨似的生活。
  中午,肚子有点饿,路边餐馆不少,无外乎乡村野店,很难判别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
  一家小店吸引住了老蔡的眼球,那店门脸不大,门前却停着七八辆豪华轿车,奥迪奔驰宝马——一色的名车。
  有哪么多开名车的去吃饭,菜肴一定不错,老蔡将小车拍在了野店前。
  走进餐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咦,店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张空桌椅,桌子上还摆放着几只脏兮兮的碗,至少四五天没洗,一群苍蝇整围着桌子嗡嗡叫。
  老蔡转身想走,但想到门外那一排豪华轿车又不免感到好奇,于是大声问:
  “这有人吗?”
  “啥事?”一个声音从柜台后传来,掌柜是一个中年男人,土头土脑,胡子拉茬,一幅睡不醒的样子。
  “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没有啥好吃的。”
  “……那你的客人都吃啥?”
  “没有客人。”
  “没有客人?门口一溜轿车谁的?”
  “是俺的?咋哩?”
  “你,你的?我不信,你开这破店趁得起着些名车?”
  “呵呵,你问这个呀?不瞒您说,这车啊,是我儿子与人打赌赢来的哩,你想买不?便宜点买你两辆。”
  “打赌?”说道打赌,老蔡可来劲了,但看看这老板,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想想他儿子也不会有多大啊。
  “你儿子……恁大能耐?能请他出来认识认识吗?”
  “好啊……小三子,出来。”
  门帘一挑,应声跑出一个小男孩——最多不超过六岁的小屁孩,正用手背擦鼻涕呢。
  “就,就是他?”
  “恩那……你敢跟他赌吗?”
  老蔡脑子懵了,半天想不明白,“……这小屁孩能有多大本事?”
  “俺不是吹,先生,我说您那,还是请回吧,要说赌啊,你没法跟我这小三子比。”
  “我不信。”
  “不信,试试啊,你跟我儿子赌一把,你赢了,门口八辆车全归你,输了,你的宝马留下。”
  “好……怎么赌?”
  “简单,赌玩妞——就是玩女人,咋样,你行吗?”
  “哈哈,笑话,俺玩妞还能输给你家小屁孩,来吧,说,咋赌?”
  “跟我来。”老板将老蔡领到屋后,一间屋子。
  门帘一掀开,屋里有张大床,床上上斜靠着一个大姑娘,正嗑瓜子,看电视呢。
  一见那妞,老蔡来神了。
  
  那妞长得水灵水灵的,黑眼核白皮肤,细腰肥臀,身上穿得有薄又少,一对丰腴肥硕的大奶子都块顶破胸襟。
  老板指着女孩,说出规矩:“是这——我儿子对这女子做三个动作,你要照模样模仿一遍,三个动作都学得来,算你赢。有一个动作学不来,你输。”
  “好,没问题。”
  
  老板喝一声“小三,上。”
  只见那孩子,手背一擦鼻涕,哧溜一下爬到女孩身上,照着女孩的樱桃小口扑哧就是一口。然后飞速溜回地面,示威似的望着老蔡,问:
  “你行吗?”
  老蔡大乐,什么叫“你行吗?“呵呵,就这个,俺不行——谁行?
  老蔡扑过去,一把抱住那妞,张嘴就啃,呼哧呼哧啃半天不肯松口。
  “行了行了……”老板一把拉开老蔡,“这一轮,算你行,小三,再来第二项。”
  小三子再次爬上床,掀开女孩的衣襟,捧着咪咪,“叭!”嘬了一口。然后再溜下床,还是示威般的问:
  “你行吗?”
  老蔡这回连话都懒得答他,再次扑过去,抱住那妞,掀开衣襟张嘴就啃,呼哧呼哧……啃半天不肯松口,这家伙啃得那个用劲啊,真正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头。”
  “行了行了……”老板也使出吃奶的劲,半天才拉开老蔡,“这一轮,也算你行好了,小三,再来第三项——看好了!”
  
  小家伙这回没急着上床,只见他解开裤腰带……
  慢慢的,掏出了小JJ……
  然后……
  拉长包皮,打了一个疙瘩! ( 散客月下2008-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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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7:00

小人
  
  一、病理分析
  
  105病房的病人属于非暴力型妄想症患者,外表看上去不太像精神病人。
  徐大夫脑门大,鼻梁高,目光深邃,平时看上去似乎空洞无物,而他一旦紧抿嘴唇,目光马上变得如X光般的穿透力。
  徐大夫正用目光透视27床新来的病人。
  这个叫尹徳寿的病人真瘦得可怜,两腮帮已经凹陷到几乎可以相互穿透,颧骨上眉骨下两眼枯井,成绺的长头发盖住了额头和耳朵,病号服上的宽线条掩饰不住肩膀突出的嶙峋凸线。
  这病人说话慢条斯理,语调平缓,逻辑有序……虽然他所陈诉的内容荒诞不经。
  
  “我脑子里有个小人儿,那是一个卑鄙的家伙,他常常会驱使我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例如偷偷拿街头小贩的苹果,砸烂路边的广告牌,悄悄收走邻居女孩子的胸罩内裤,不时摸摸路过身边的女人屁股,胸脯……有时甚至还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掏出小弟弟……每次都弄得我羞愧难当,但我实在没能力抗拒他的指令——毕竟,他住在我的脑壳里面,就像孙猴子住在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只要我稍不合他的心意,他就又蹦又跳又提有拽,疼得我是满地打滚啊,我想警察报了几次案,警察都抓不住他,只好住进医院里来了,唉……也不知道这儿的大夫能不能帮我……”
  尹德寿边说边叹气,双眉锁成一团死疙瘩。
  “别担心……”徐大夫拍拍他的肩,说:“我能帮你的。”
  
  内容连贯、结构紧凑,典型的“系统妄想症”患者。从这病人叙述的病态行为中,不难分析出他的病状,由于病人集盗窃癖、恋物癖、露阴症……于一体,最终导致妄想症发作,其目的只是想通过“脑子里藏着一个人”来为自己的犯罪感开脱。
  查房时,徐大夫对护士说:“要想治疗好这样的病人,首先要找到他患病的根源,依照精神病理常识,那些盗窃、恋物、露阴等症状产生的根源比较复杂,但其过度到妄想症的原因却不会太复杂,多般是有一个突发性事件导致神经错乱,所以,第一阶段疗程的任务,首先是要找出发生在病人所经历过的突发事件真相。”
  “您分析得很有道理……”护士赞同道,语调中含有一丝钦佩。
 二、梦呓
  
  徐大夫与尹德寿相处得很好,头疼症不发作时,尹德寿完全像个正常人,除了每天晚饭后要端坐床头发呆半个小时外。发过呆后,尹德寿通常表现得情绪特别平和,徐大夫便利用这段时间,带他到院子里散步、闲聊,有时候还到娱乐室看看电视。尹德寿曾经做过书报亭的小贩,满肚子五花八门的奇闻异事,跟他闲聊还真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只是一旦话题涉及到他的家庭、妻子,尹德寿马上警觉,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转身逃走。
  徐大夫决定利用尹德寿睡眠时间进行观察,争取从他的梦呓中找到突破口。
  尹德寿能吃能睡不长肉,不打呼噜爱说梦话,有时候整宿不间断地说,可惜口齿不清,语不成句。
  经过连续几个通宵的观察,徐大夫总算得到一些收获,那夜,尹德寿突然用很清晰的声音说了一句梦话:“亲爱的,你喜欢我叫什么呢?”
  紧接着,他又捏着嗓子,柔声柔气地说:“老公,我喜欢你叫我小美宝。”
  徐大夫忍不住“噗嗤”一下乐出声来。
  笑声惊醒了尹德寿,尹德寿一骨碌坐起身来,挺着小身板,面对墙壁,木偶般呆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接下来几个晚上,徐大夫终于从尹德寿的梦呓中辨别出一个反复出现的名字:“小美宝”。
  由此,徐大夫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叫“小美宝”的人——应当是个女人,在尹德寿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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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1 11:07:00

三、催眠
  
  徐大夫决定对尹德寿实施催眠术。
  徐大夫深谙中国传统气功催眠法,利用尹德寿每天晚饭后端坐床头发呆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病人的混元精气。
  “小美宝是谁?”徐大夫问。
  “小美宝就是刘美美以前是我的妻子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卑鄙的小人。”尹德寿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语调单一机械,语句之间都没有间断。
  “刘美美现在在哪里?”
  “就在我的脑子里她控制着我的行动害得我不能正常生活我恨她。”
  “她是怎样钻进你的脑子里的?”
  “唉……”尹德寿突然叹了一口气,面对徐大夫,睁开了双眼,徐大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分明看见,病人的小眼睛里还有一双眼睛。
  “唉……说来话长……”尹德寿又叹了一口气,一副已经摆脱了催眠控制的神情,但似乎并不抗拒徐大夫的提问。
  
  “从恋爱到结婚,咱俩本来挺好的,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她变了,经常做出些奇怪的事情,例如把一些不知哪来的男人内裤穿在身上,还在皮包里,柜子角落里藏一些湿漉漉的避孕套……最要命的是,晚上不让我碰她,问她为什么,她就抱着脑袋喊头痛,最后把我逼急了,痛打了她一顿,她才说出真相——有一个小人钻进她的脑子里去了,控制住了她的行为。
  “我趁她熟睡时,翻开她的眼皮,果然看见她脑子里藏着一个小人,一个五官很英俊,神情却很猥琐的青年人。
  “我找来美美打毛衣的钩针,钢丝磨尖带倒钩那种,我决定用这玩意把那家伙从美美的脑子里勾出来。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左手翻开美美的眼皮,右手讲针尖对准她的眼球扎进去,只听到‘噗’的一声,可以明显感觉到钢针刺破一层薄膜,热乎乎的液体溅了我一脸,我顾不得哪么多,全神贯注将钢针往里捅,先是捅到一颗小圆球,那圆球滑滑的,跐溜一下滑到一边,钢针再也没有遇过什么阻碍了,一下子就扎在那个小人身上,只听见美美脑子里传出一声惨叫,我知道,我已经成功杀死了那个害我妻子的小人。
  “我将钩针转了一个圈,倒钩缠住了小人的肉体,然后我狠命一拔——一具小小的尸体被拽出来,很小,身体也就是一直老鼠哪么大,但脑袋很大,有碗口哪么大。
  “我把那小人摔在地上,用脚踩踩踩跺跺跺……一抬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小美宝不见了。
  “事先,我找来电线,已经把美美的手脚绑在床上,我绑得很紧很紧,她根本跑不掉的呀,现在,床上只有一滩血和几根带血的电线,偌大个活人不见了。
  “这时,我感到左耳朵一阵发热,好像有什么软呼呼的东西贴在上面,并往耳朵眼儿里钻,我拼命抓、挠、拽……没用,那团东西硬生生钻进了我的脑子了。
  “我痛得晕倒在地上。
  “我是被一阵尖锐的笑声惊醒的,那笑声很熟悉——就是我老婆的声音,声音从脑壳里传出,这时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妙……美美她竟然,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小人,钻进我的脑袋里了……”说道这儿,尹德寿突然脸色发青,伸手抱住脑袋大叫“痛啊……痛啊……”他痛得满床乱滚,一直滚到地上。
  徐大夫叫来护士,给尹德寿打了一针镇静剂,这才平息了病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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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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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rzrcj

只看楼主

2008-10-31 11:08:00

四、手术
  
  妄想症是一种在病理基础上产生的思维扭曲,患者病态中所陈诉的事情往往不符合事实,但病人对此坚信不疑,无法说服,即便是向他展示证据,也无法纠正他的思想。
  对这种病症的传统疗法是药物治疗加物理刺激——就是电击疗法,临床试验表明,这些治疗方法收效甚微。
  徐大夫认真考虑了三天,最后决定采用外科手术。
  徐大夫认真研究过人脑神经系统,他发现,妄想症实际上源于大脑与小脑之间的游走神经异变——病人脑神经中无端多长出一条小尾巴来,只要对将这条尾巴切除,就像切除阑尾一样,便可彻底根治疾病。
  
  手术进行得不太顺利,钢锯在尹德寿脑门上刚拉第一下,头皮仅仅只开了一道口子,那家伙便杀猪般嚎叫起来,声音惊动了医院保安与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被眼前一幕吓傻了,105病房27床的病人手脚被床单捆在床栏上,26号床病人手持半截钢锯片,在病友脑门上来回拉锯。
  “切除异变神经只是一个小手术,请相信我能行的。”26床病人被保安控制住之后扯着嗓门大喊:“我是徐大夫,精神病治疗天才,我才是真正的精神病大夫,你们都是庸才,废物,放开我,放开我。”
  
  按照罗院长的诊断,105病房的两名病人都属于非暴力型妄想症患者,所以才安排住在一起。
  26床姓徐,名大夫——这个名字是他参加高考时自己到派出所改的,他从小立志要做一名精神病大夫,高考落榜后,便进了精神病院,可惜是以病人身份入院。
  27床是一名老光棍,入院前以经营报刊亭为生,长期阅读小报杂志上那些鬼怪故事,最终走火入魔,患上精神疾病。
  没想到,这两位外表看上去不太像暴力型精神病人的患者,内心依然潜伏着暴力倾向。
  还好,27床“动手术”用的钢锯,只是冰箱保鲜膜盒子上的锯齿条,没让26床受到太大的伤害。(散客月下2008-10-3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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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