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说得好,这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当然,如果那怨灵并不是针对她就另当别论。
为了显得自然,花蕾一个白天都在外面调查患了古怪疾病却还没死的人,晚上按照包大同所说的路线回杂志社。她虽然怕,但还是有些心安的,因为她知道包大同就在附近。他不能躲在她的车上,因为年丽非常小心,而他灵力被封,怕掩不住人气。
不过,他们把约定地点搞错了,若不是包大同在海润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花蕾的踪影,不得不看循着花蕾带在身上的符咒气息,屡次强行施展阮 瞻教的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到海园路来,只怕花蕾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和那帮凶肉搏,对那怨灵要控车撞死花蕾也无计可施。
“我就说不能用这种办法。”包大同看着年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
他是后怕花蕾的安全,花蕾却以为他怪她拖后腿,生气的道:“我知道我没本事,可是他是人,除灵匕首没有用。至少你证明了他们确实想杀我,也证明那个帮凶确实是个人,对吧?”
“是啊,你吓个半死的结果还算不错。”包大同拍拍花蕾的头,让花蕾觉得他是在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说话。
“包大同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我听到你叫得声音都岔了。”
“那是我……是我要给你的信号。”
“收到收到!这信号不错。”包大同敷衍着说,突然抬步向前走去。
花蕾不明就理,一边继续争辩,一边跟着他走,看他走到年丽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捡起了一盒非常精美的火柴。
拿出一根火柴点燃,包大同看到火柴盒上定着五个字——沉默的羔羊。
“这么远,这么黑你都能看到?!”花蕾佩服无比。
“我没看到。”包大同老实地答,“就是和你吵烦了,走到这边来转转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这么远,这么黑你都能看到?!”花蕾佩服无比。
“我没看到。”包大同老实的答,“就是和你吵烦了,走到这边来转转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花蕾被他完全打败了,从包中拿出小手电,也凑过来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奇怪。”
“这是一部电影的名子。”
“花小姐,我不是隐居深山的人,这么有名的电影,怎么会不知道?”
“那……孙函他们不会像电影里一样,是杀了人来吃吧?”花蕾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也太可怕了。
“难说。”包大同边说边把那盒火柴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确定这是年丽和她的帮凶留下的,并不是其他路人遗失。
“回去吧。”他说,“这趟虽然没有抓到那个人,但也不是全无所获。”
“有线索吗?”
“说了你也不懂。”
“告诉我。”
“别问。”
“包大同!”
“花骨朵?”包大同笑嘻嘻的,可就是一点也不透露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件事从开始就线头众多,纷乱异常,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就是抓不到。现在,他心中有了一点脉络,需要再做一些调查,顺便找一些专业人士咨询一下意见。
第二天,花蕾闯进包大同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半躺在床上正悠闲的看影碟。
因为他把音量调得很小,又挂着窗帘,房间内很黑,花蕾一开始并没有看清他看的是什么,等走近了,赫然发现电视屏幕上是一对裸体男女做爱的场面,她走近的时候正是最刺激的部分。
“你居然看这个!”花蕾涨红了脸,慌张之下手足无措,居然莫名其妙的伸手拔掉了电源。
包大同感到好笑,“成年男人哪有没看过A片的,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你居然有心情碟机的周围,还有许多同类的影碟,显然包大同看了一上午了。
“哦?很累吗?到这儿歇一会儿。”包大同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花蕾坐过来。
花蕾瞪着他,见他的衬衫没有系钮扣,光滑结实的胸肌和小腹全露在外面,牛仔裤下,一双漂亮的大脚光着,整个人极其性感慵懒,再联想到刚才的画画,花蕾的心差点跳出来,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好吧,花大小姐不愿意挨着我坐。”包大同很欣赏花蕾的窘迫,不过不想把她吓跑,于是缓和了一下气氛道:“那你忙些什么呢?”
“还不是和那些感染了鬼病毒却还没死的人了解一下情况。”花蕾为自己的举止感到丢人,可是越是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越是感觉脸孔发烧, “那些人有的已经发病快一周了,我们如果不快点,他们还是会死。他们并不都是该死的,有的还很无辜,比如王乐言情人的老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红杏出 墙,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意外的死亡,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如果他也死掉,他们的孩子就成为了孤儿,那多可怜哪!所以我们得快。”
包大同当然明白,别人暂且不提,但小佳虽然已经摆脱了怨灵,花蕾的危险却没有解除。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他万一个疏忽
他窝在这里一上午看影碟,自然不是在玩,不过也不必对花蕾说破。
“他们怎么说?做爱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他问。
“那当然,鬼病毒嘛,人类的药物怎么能根治。”包大同坐了起来,“不知道最初感染病毒的人做了什么坏事,结果牵连了自己的配偶和孩子。”
“年丽做得也太过分了!”花蕾心肠很软,本来就同情无辜者,尤其是看到那个已经失去母亲,再过几天就要失去父亲的小孩子后,那孩子惊恐 无助的眼神令她分外动容,所以对年丽就非常厌恶。在她看来,不管有人对年丽作过什么,她也不应该这样,倘若这病毒漫延开来,要有多少人为她陪葬呢?
很多人,要承受配偶背叛和丧失生命的双重打击,就算那些甘于当富翁情人或者情妇的人,虽然道德败坏,但也罪不致死。
“人到了愤怒和绝望的极点,还能有什么理智?”包大同无奈的摇头,“谁不到那个份上也无法理解对方的做法。当然,我不是给年丽辩护,只是我觉得,她未必是故意闹这么大,也许她是无法控制了。”
“那她是什么意思?”花蕾气不打一处来。
包大同重又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想的什么。花蕾离开的时候,
给凌小佳打电话。
他比较信任凌小佳吗?这件事是两人联手查的,为什么他心里有事不和她讲呢?难道因为她的能力太差吗?那为什么他对凌小佳的态度比对她好得多呢?
花蕾心里郁闷,有一种说不清的失望和无力之感,加之连日来的疲惫,到傍晚的时候,身体开始不舒服。晚饭只吃了一点,午夜梦回之时浑身火烫,头疼得连睁开眼睛也很困难。
“包大同。”她轻轻叫了一声,泪水滚滚而落。
他不在。
晚饭后,他就和凌小佳出去了,两人一直研究着什么,好像共同保守一个秘密一样。当他们窃窃私语时,凌小佳的脸颊都在发光,看起来特别漂亮。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很美丽,他们感觉包大同确实对凌小佳有些不同。可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忽然有些空荡荡的?或者是因为病中特别虚弱吧?
她想回家,不是她租的那个房子,而是自己真正的家。可是当初她夸下了海口,如今不能让老头子笑话她灰溜溜的回去。所以还是忍耐吧,只是她很难受,身体上,还有心里。
体温过高使她昏昏沉沉的,不断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有时是她从半空中落下来,坐在了一只恐龙的身上;有时梦到她和一队人在爬山,她踩着泥 泞,却永远也追不到前方的人;有时梦到浴室中传来一些怪声,走过去一看,一个陌生人在肢解尸体,而那具尸体忽然睁开眼睛对她笑笑,却是她自己。
她吓醒了,其实也并不确定,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听到了一点微弱的声响,好像有人敲门,又像是有人迟疑的走上楼梯。
不会是邪物恶灵,这里不是她的房子,毫无防备。杂志社是阮瞻为了保护小夏亲自摆的阵法,包大同说这里是天下最聚阳气的地方,阴气强一点的人在杂志社久呆都会感觉不适,更不用说灵体了,绝对不能接近的。
当当当!
可是那声音却慢慢清晰、也慢慢接近了,让花蕾浑身冷汗的清醒过来。不是有入室行窃的小偷吧?这栋房子可以辟邪,却不能防贼。如果真来了坏人,包大同又不在
惊恐使花蕾清醒了过来,她浑身冷汗淋漓,大概是发烧造成的,连站一下双腿都要打颤,昏暗中摸到床边那柄观赏用康巴藏刀,悄悄站在了门后。
一步又一步,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口,然后沉寂了下来。
花蕾全身发寒,疾病使她软弱,可是心里的恐惧却使她格外敏锐,一点小小的感觉也逃不过她的感官。她大气也不敢喘,虽然看不到,却觉得门外有什么与她隔门对峙,都等着对方先一步行动。那东西看得到她,可她却什么也看不到。
半天,双方在僵持,直到花蕾虚弱得就要昏倒时,门上忽然传来“唰唰唰”的声音,似乎那东西在抚摸门板,打算要进来了。
花蕾以为自己可以不怕的,但多少心理建设也抵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她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而这时,眼前突然一亮,床头灯不知怎么打开了。
她骇然愣在当地,脑海中一片空白。难道有东西早就潜到房间里了?那门外的又是什么?正不知所措之时,灯又突然灭了,因为从光明中一下进入黑暗,花蕾的眼睛极其不适应,什么也看不到。
咣当一声,门开了。
花蕾吓了一大跳,只感觉一股冷风迎面吹过,昏暗中,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急速飘了过来。她大叫一声,再没有能力理智分析,只有逃跑一途。
缚灵枪自伤了包大同后就被老头子没收了,况且那把枪也并没有完全做好,除灵匕首两把全毁,她现在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及灵器的人,而包大同又不在。
拼命向着楼梯跑,好不容易跑到一楼,打开门冲了出去,但门外并不是街道,而是另一处房子,定晴一看,分外熟悉,却是孙函家的三楼。
花蕾吓傻了,拼命想跑,可腿就是挪不动,只见楼梯拐角的房间门无声无息的动了,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把门推开了一样。
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一辆婴儿车,是孙太太为他们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很豪华坚固的设计,顶篷是白色的轻纱。此时被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飘飘荡荡的,别一分诡异的感觉。
嘎吱
黑暗中,进口的全新婴儿车在地面上晃着,发出老旧物品特有的呻吟声,惨白的月光照在车身上。车内并没有婴儿,可是却有牙牙学语的婴儿声和奶声奶气的笑声。
“月儿静,风儿轻,树荫遮窗棂孙宅中悠扬的回荡着。
好像损坏的电影突然修复了一样,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摇篮边清晰了起来,花蕾骇然发现那是因车祸而死的孙太太。
她穿着大红的织锦秀衣服,身上戴很多金光闪闪的首饰,在花蕾还在发愣的一瞬间,慢慢抬起头来,厚厚的粉、浓重的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不知道……你的孩子。”花蕾边说边退。
孙太太嘿嘿的笑着,“我的孩子好好的呆在我肚子里,她害不死的。可是……孩子没有心。”她站起来,突然逼近:“你做我的孩子吧?把心拿给我!”
花蕾吓得转身就跑,但同时叫道:“谁在害你的孩子!”
孙太太不正面回答,只是凄厉的叫:“孩子是我的!不是她的,她不能抢走!我要让孩子生出来。给我你的心,给我!”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是谁害你?!”花蕾无论跑到哪儿,孙太太都会立即堵在她面前,最后她被逼到了墙角,无出可逃。
“活的死的都不放过我!”她步步逼近,“只要你把心给我的孩子,他就能活下来。给我吧!”说着伸出五指,瞬间变成尖利的鬼爪,向花蕾劈头盖脸的抓来。
疼啊!身体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血肉丝丝缕缕的落下,花蕾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颓然倒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太太慢慢俯下身子,五指插入她的胸膛,收回时满掌鲜血淋漓,一种熟悉的“嘭嘭”声自她掌心中传出,她的心脏被活活的取了出来。
“我的孩子有心了,他可以生出来了。”她笑,脸上的白粉扑簌簌落下,露出烧伤严重的脸来,还剩下一只的眼睛泛着瘆人的白光,没有了嘴唇的牙齿上下合动,笑声中,身体忽然塌掉,瞬间成灰。
花蕾胸口剧痛,蓦然醒来。
原来是个梦,可是太真实了。这些日子来,大家满脑子想的都是年丽的事,都忘记了孙太太也是横死,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已经成形的胎儿。这样死的人更凶吧?可是为什么要在梦中吓她呢?
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心脏的部位,略有些疼,连忙打开床头灯一看,居然有几条青色的印迹,看着很像一只手在挖她的心脏。
当当当——
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还是那种很轻很浅,非常缓慢靠近的声音,毛毛的掠过花蕾的心头。孙太太去而复来吗?她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
嘘!有人在门外吹气。
花蕾下意识的关掉床头灯,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就抓起那把康巴藏刀,准备跑到衣柜后躲藏。可是她还在病中,手脚无力,一下子绊倒在床边,等她费力的爬起来时,门开了,一条黑影闯了进来。
她奋力挥刀就刺,那条黑影显然没有提防,但他身手敏捷,险险避过,伸手抓住花蕾的手腕,惊问:“花骨朵,你要宰了我吗?”
“包大同?”她的意识有一阵的混乱,怕这又是什么邪灵给她的幻觉。
包大同没正面回答,只摸了摸她冷汗淋漓的脖子和烫手的额头,皱眉道:“怎么会生病的?”
他的手掌温热,和噩梦中到处都是凉飕飕的感觉完全不同,花蕾登时放松下来,哽咽了一声就昏过去了,沉浸在没有任何情绪的黑暗之中。
“她怎么样?”一直跟在包大同身后的凌小佳问。
“她在发烧,必须马上送医院。”包大同一抄手把花蕾横抱起来,“抱歉小佳,你还要陪我跑一趟。”
凌小佳点点头,让开身子让包大同先下楼。
他们出去办事,回来时怕吵醒花蕾,上楼时把鞋子都脱掉了。包大同无意间的关心,让她更加坚信他是个极品男人,可惜她感觉包大同和花蕾的关系有些暧昧。
他对她很好,但是那份客气和礼貌意味着疏远,而他和花蕾之间就不同,他总是逗她,看她发火,气得暴跳如雷,然后就很开心,花蕾气得太厉害的时候,他还会哄哄她。
她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占有欲很强,并且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是这样的,对自己越是喜欢的人就越是会“欺侮”,看她生气或者伤心了再去安慰她。当她彻底成为了他的,他就开始保护她了,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
感觉上,包大同就是如此。他看似每天嘻嘻哈哈的,而且非常花心,但其实他骨子里是跟很男人的人,有时候略有点不讲道理,不容人反驳。
她默默跟在包大同身后,有些心酸,感觉包大同和花蕾之间有很强的吸引力,她插不下脚去。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样的好男人跑掉?一个不怕她工作性质的,还会温柔对待她的好男人?她这一生也许就只遇到这一个,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行,她要好好想一想。
“怎么会有邪气的?”走在前面的包大同忽然停住了,吸了吸鼻子,“小佳,把灯打开。”
小佳迅速照做,之后“咦”了一声,“花蕾不喜欢原来的家具布局吗?为什么要搬动?”她看着原来茶几位置上的大型盆栽,再看四周,所有的家具全变换了位置,初看上去,她还以为走错了门。
“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吧?也许是请了人帮助。”
包大同没说话,眉头紧皱道:“我真蠢,为什么犯以前阿瞻犯过的错误?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能防鬼的东西未必能防人哪!”
“你说什么?”凌小佳没有听懂。
包大同摇摇头,不解释,“小佳,麻烦你回房间给花骨朵拿件衣服,她浑身冷汗,如果这样出去,被冷风一吹,只怕小病变大病。”
他果然是个体贴的男人哪!这样的温柔心意,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有。凌小佳想着,但这“体贴”的男人却正在自责。
这些日子太劳累花骨朵了,今天晚上她吃得很少,他还以为她又要减肥,为什么没注意到她精神的萎靡呢?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了他在看影碟的关系而不理他,没想到她是不舒服。看她身上的热度和那湿透了睡衣的冷汗,就知道她的病来势凶猛。
这让他又多了一层疑惑。
平时感觉花蕾身上的气场很正,虽然阳气不是很旺,但阴阳二气比较均衡,加上她为人活泼开朗,有点傻乎乎的,凡事不往心里去,不是个劳心的人,应该有个很健康的身体才对。可是她表面虽然如此,但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套在躯壳中的另一个人,弱得仿佛随时会飘走。
现在,这感觉更明显了。
低头一看,见花蕾像一只新出生的小猫般乖巧柔弱,脸色苍白的像透明一样,额头上细细的血管都看得到,紧闭的双眼下有些淡淡的青,气息若有若无的,纤弱的模样很是让人怜爱。
虽然最近她太疲劳了,精神也高度紧张,但也不至于病得好象快死了一样。而他,居然有点心头疼。
她究竟是什么背景,非要缠着他学习破解灵异事件是为了什么?她时常会带着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是谁给她的?为什么她的气息明明和正常人一样,可他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呢?
“我看这个比较好。”正想着,凌小佳已经从房间内出来了,打断了他的深思。不过小佳手上没有拿衣服,而是拿着一张大毛毯。
“还是你细心。”他露出微笑,轻柔的把花蕾放到沙发上,用毛毯把她包了三层,直到她像个粽子一样才把她重新抱起。
“这是埃及艳后式包裹法,可惜花大小姐是去看医生,而不是引诱凯撒!”他开玩笑掩饰心中的内疚,明白花蕾晚上一定遇到了可怕的事,而他如果小心些,本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事的。
最后医生的诊断是:过度疲劳和饮食不调引起的急性肠胃炎,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凌小佳主动承担了照顾花蕾的责任。
安顿好花蕾,包大同先是回了一趟杂志社,把被破坏掉的阵法重新恢复,然后订了一套最新的防盗系统,准备过两天也装上。
他听小夏说过,以前阮瞻的阵法也被人为的破坏过,差点伤了小夏,而既然这起灵异事件有人参与其中,为什么他没有提防人为破坏呢?
重复错误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这是他的疏忽,却差点害了花蕾。他敢肯定这事是年丽的帮凶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不死心的针对花蕾,为什么又要屡次伤害她呢?
他做好这些事就赶去医院,看到花蕾已经醒了,立即笑眯眯的走过去,“花骨朵你真废,吃坏了肚子也要住院,给人添麻烦。”嘴里这么说,手上却递上了一个精美的食盒。
“我又不是故意的。”花蕾噘嘴。
“呀?这才一天就憔悴成这样了!”包大同一手捏着花蕾的下巴,细细的看她没有血色的脸,深陷的眼窝,另一手伸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好,我可不付医药费哦。这盒东西是我个人免费送你的,不打开看看吗?”
花蕾虽然退烧了,但浑身无力,没有精神同包大同吵。她很怀疑他的动机,生怕他在盒子里放些古怪的玩意儿吓她,可是看他略带殷切的望着她,又忍不住有些好奇。
戒备的打开盒子,她惊呆了。满满一盒,全是被制成各种花朵样的小点心,颜色鲜艳,香味扑鼻,看来非常可爱,令病后没有胃口的她忽然有了食欲。
“喜欢吧?”
花蕾“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包大同一向欺侮她,从没对她这样好过,也许他这人还有点人性,对病人还是有点怜悯的。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哪知道他突然说:“女人不都 是喜欢花啊,糖果什么的吗?你看我送的这个……样子是花,材料中含糖,而且还能吃,多实惠,不会花冤枉钱。话说……看你的样子,只怕没什么机会收到花和糖 果吧?”
“谁说的!哼,我如果透露工作地址,你的破杂志社都能改行做花店了!”
“骗人的。”
“没骗你!”
“好吧。不过你是糊弄人的。”包大同心情很好的看花蕾柳眉倒竖,鼻子皱成一团,像一只小猫似的。
她能这样,证明身体没有大碍,包大同很开心。天知道他为了找这种又能引人食欲,又软软的容易消化,还不能太油腻的东西跑了多少冤枉路。
其实花蕾也很开心,虽然她收到的是花样的点心,却也是包大同第一次送“花”给她呢!只有一边的凌小佳看到二人的和谐气氛,心中略有酸意。
“能吃的话,就应该能干活吧!”看花蕾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块点心,包大同故意摆出万恶老板的嘴脸。
“我的调查结结果你都知道啊,难道又有新线索?”她进攻第二块点心。
“这要问你。昨晚……你遇到了什么事,应该会有新情况吧。”包大同拿过食盒,不想让花蕾一次吃太多,另外借机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花蕾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要把昨夜的惊恐全吐出来。她知道她的噩梦八成对破解这起灵异事件很有帮助,于是克制着不愿意回忆的想法,把昨晚发生的一起详细描述了一遍,包括她坐在恐龙身上的事。
她就知道包大同会笑,果然他是笑了的。她气急败坏,并不知道包大同笑只是为了让她放轻松。他的朋友万里说的好:谁说愤怒一定是负面情绪?它有时能让人忘却烦恼和恐惧。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花蕾关于孙太太外形的描述,皱眉道:“为什么每个牵连进这件事的灵体全是那个表象呢?这事关于化妆,我可就不懂了。”
花蕾还在细细回忆昨晚那恐怖的一幕,听到包大同这样说,眼角余光又看到凌小佳沉默的站在一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忙道:“这种妆,会 不会是被理过容的妆?很像啊!包大同你不是说过,灵体表现的状态往往是他们最想表达,或者是其本身印象最深刻时的状态吗?那种全身性的理容不是要裸体吗? 死者不是闭着眼睛被化妆吗?为了显得安详没有病容,化的不都是这种很重的妆吗?我们遇到的所有怪事,那些灵体不都是裸体、重妆、有一次还是闭眼的吗?鉴于 大部分死者是在殡仪场馆理容的,而这些事最初找上的是小佳,这能不能说,她们的死都和某处殡仪场馆有关?能不能说,尸体在这种殡仪馆时出了什么事了呢?”
花蕾不停的说了一大串,说到后来有些气喘。不过她没有等来包大同的赞扬,倒是一边的凌小佳一脸惊异,“没错啊,不是每个去世的人都要理容,但尸体因疾病和灾祸变化得厉害时,一般会要求这项服务的。”
而包大同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花骨朵聪明啊。”
花蕾有些疑惑,继而又觉得自己的推理可能有漏洞,所以包大同才没有反应的。正要说几句道歉的话,没想到包大同这时却道:“昨天晚上我就是去小佳工作的地方去看看,我本来不愿意相信这种事,但你说的情况倒是从侧面证实了我的猜测,看来我有必要再去一趟。”
“你同意我的观点吗?”花蕾有些惊喜。
“我想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那你是从哪儿推测出来的?”花蕾的好奇宝宝精神不朽,突然想起一件事,“难道是那个火柴盒?”
包大同一笑,“有时候最小的东西能反应出最大的问题。”
“可是,他们会在殡仪中心出什么事呢?不会真的很那个电影《沉默的羔羊》一样吃人肉吧?”花蕾脸都白了,刚吃了的可爱小点心差一点吐出来。
“乌鸦才会吃死尸的,笨蛋。我才夸你聪明,你马上又糊涂了。如果是吃尸体的肉,那怨灵们反应出来的形态应该是骨架才对。如果是吃内脏……”
“别说了,恶心!”花蕾惊叫着阻拦。
“那难道是贩卖人体器官?”凌小佳插嘴道,“我以前看过国外有这样的报道,也许不法集团把手伸到了国内。但是……场长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在那里工作,没发现类似的问题啊。”
“首先,假如你工作的地方有问题,对于不知情的你来说,被隐瞒着是正常的,你未必会知道。场长是好人还是坏人内,还要看谜底揭示的是什么答案。”包大同耐心的给凌小佳解释,认真的神色令花蕾有点妒忌,因为他从未与自己正经过半分。
“其次,贩卖人体器官倒是很有可能,但此事绝不仅仅是如此,否则为什么孙函他们死的时候会烂掉下体呢?我们一开始就断定此事与色情有 关,不应该轻易抛弃这一观点。”包大同说着站起身来,眼神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花骨朵,把心放在肚子里,今天晚上我会亲自来陪床的,所以你安心养病,不要 担心会有什么再找你麻烦,等你身体完全恢复,我保证谜底也快揭晓了。”
花蕾养病期间,包大同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西郊火葬场。
基本上,这里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但一生中总要经过的地方,但没有人会在半夜跑过来,而且是第二次半夜跑来。
花蕾遭遇噩梦那一夜,包大同和小佳来过一次,主要是因为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总不能抓住个幽灵问路。而这回,他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怀疑,就独自跑一趟。
在他看来,这里一点也不恐怖,即使他以符水开了自己的天目,也看不到灵魂四处游荡,这里是充满悲伤的地方,还有对人世的留恋与不舍。
游荡的只是他而已,他差不多围着整个火葬场转了三圈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假如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可能没有啊。
再一次,他向回转,才走过一个空旷的大厅,就在一个黑暗的走廊中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停放在一辆手术车上,从头到脚盖着白布单子,虽然看不到模样,但包大同可以断定这是一具年轻的女尸,不过她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车上的只是一具肉身,一个空壳。
人死如灯灭,如果不是有着强烈的执念,魂魄自然有所归依,之后进入轮回转世,不会围绕在肉身身边不去,如果只是不舍,陪伴所爱之人的可能性会更大。
但这情况还是不禁让他意外又兴奋。左右看看,见走廊内空荡荡一览无余,没有地方好躲,只好迅速在自己身上贴上隐身符,消耗并不强大的法力,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吱呀”一声,一个年轻瘦小的男人从一扇门中走了出来,沉默地推起手术车走向走廊的另一处。
这个人的面容颇让包大同即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面色苍白得有些发青,眼神无光,感觉就像一条死鱼。可让他最震撼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认识这个人。
或者说他的感觉“认识”这个人,是和他打过几个照面的。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过去抓住此人。毕竟他现在是为了解开整个事件的谜题而努力,而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证据。抓住这人逼供当然也可以,不过这人如果至死抵赖,他会束手无策,从主动变为被动的。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他没猜错,这是有组织的犯罪,要想彻底捣毁这个犯罪集团,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行的。他总不能告诉警方,他是以一个法师或者道士的身 份发现的问题。是一个女鬼引他注意到的这件事。而因为这事又关系到小佳和花蕾的人身安全,他也不能完全交给警方处理,而只做一个匿名举报者。
手术车的轮子很润滑,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是因为夜深人静,“嘎愣嘎愣”的声音还是掩盖了推车者轻飘的脚步声,在走廊中传出好远。
包大同潜行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走了一段路后,那个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望。
包大同吓了一跳,他连自身气息都封闭了,脚步无声,自认没有任何破绽,这个推车者怎么会有怀疑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还在隐形中,而且连影子也没有,这说明此人如果不是个异能者,就是感觉特别敏锐的,还说明他地法力实在很低,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开封印才行。
推车者停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到什么,就又继续走了,三拐两拐后,把车推进了一扇大门。
包大同再度意外,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边应该是火葬炉所在的位置,难道他们没有利用尸体做什么不法地事情,这就火化了吗?
不对,火化一般都是安排在上午,下午都很少,何况是大半夜的?所以,这说不定是拿去用作别的用途的尸体,因为没有在正常时间内火化,这时候偷偷补回的。
门,在包大同面前重重关上,跟踪到这里,他不能再近一步了。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见那扇大门严丝合缝,没有地方可以偷窥,而大门外,不仅有普通锁,还有电子锁和指纹锁,可惜没有虹膜认证,否则他会以为来到了高科技高机密的地方,而不是火葬场。
照理,里面只应该有火葬炉吧?那为什么弄得这么神秘?如果说这里是闲人免进的禁地,也犯不着如此隆重,毕竟也没有人会随便来这个地方。
除非,里面有秘密。
他站在那等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表明人类肉身消逝的轻烟飘起。这情况距他的猜测又进了一步,于是他跑到火葬场外围去。
火葬场占地颇大,他快步走着,连脚步声也不掩饰。其实他认为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但他需要确认一下,另外还想知道那帮混蛋是如何做的。
而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名推车者正在火葬间做着“日常”的工作。他慢慢揭开盖尸布,看着那具年轻的女性裸体,爱怜横溢的小声道:“别急别急,马上就会漂亮了。”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那冰冷的惨白皮肤,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然后从角落的一个小柜子中拿出成套的专业用化妆工具,耐心细致的给尸体化起妆来。
他手法娴熟,技艺高超,不大的功夫就把一张面色发青,唇无血色的脸化得楚楚动人,哪怕是闭着眼睛,都给人媚惑娇艳之感。最后,还在尸体上抹上一层荧光粉,使皮肤看来光滑而有弹性,不再是死鱼般的白。
做完这一切,他把盖尸布重新盖好,揭开一块很不起眼的地砖,打开火葬炉边上的一条暗道,推车进入了一条长长的的甬道。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像哼唱的般的念叨着什么,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那其实只有三个字:凌小佳!凌小佳!凌小佳!
而当他走出秘密通道,扬长而去的时候,包大同才把火葬场的一圈走完,就在这距后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一辆黑色灵车正消失在视野之中。
“果然如此啊!”他轻轻吸了吸鼻子,“从这边不能进入,那就从那边等着好了。”他对着无边的夜色慢慢地说。
一周后的午夜,四条黑影潜进了一家俱乐部的侧门,两个高个子男人,两个身材苗条的女人。
前面的行动倒还顺利,但在进入会所大门的时候,他们耽误了一会儿,但其中一个男人施展了障眼法,唬住了监视器,另一个男人手法娴熟的用高科技产品去开密码锁和指纹锁。
“果然一样的防备严密。”包大同暗叹一声,“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
“好了。”一声咔的轻响后,门打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当然,在盯着监视器屏幕的保安眼里,一切都还平静正常,并没有人潜入俱乐部内部。
“包包你真行。”开锁的男人道:“其实骗过监视器我也能做,但那要提前做好多准备,录像啊,连接数据线啊什么的,哪像你,随便比划几下就行。”
包大同没好气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别叫我包包,我们又不熟,一个男人这样说话,真是恶心。”
“见面是朋友嘛,再说……”
“石界,你别吵大同。”花蕾把两个男人可能会争吵的可能性掐死在摇篮里。真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是办正事来的,还有点危险性存在,他们怎么就能这样不正经呢!
“我没吵啊。”叫石界的男人很无辜的摊开手,“没有我,你们都进不了门不是吗?我是个技术人员。”
包大同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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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人员被封了某部分功能,只能开口,不能发音,但用眼神示意花蕾说:“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朋友,下回不帮你了。”
花蕾只当没看见。
石界是她的青梅竹马,对摆弄高科技的东西十分在行,更是一名资深电脑骇客,可以破解很复杂的系统。石界比她小四岁,为人虽然顽劣一点,但心地还是非常好的。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绝对信任。
石界见花蕾不理他,上前拉住她手,这时候包大同正好回过头来,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们贴墙站成一排。他现在能力低,不能任意布下结界,因此对结界的形状有一定要求。
才一站好,就有一名保安拿着手电走过走廊,手电的光线在几个人脸上晃来晃去,除了包大同,其他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好在那保安像没看到一样,从他们身边走过。
石界一挑大拇指。
这间俱乐部的名子叫N,名子听起来前卫又隐晦,但实质上像个庄园,地处城市西部的郊区,占地相当大,有高尔夫球场和温泉。之前包大同详 细调查过,但没有获得多少信息,只知道N俱乐部是个非常私人和隐密的地方,防盗设施世界一流的,国内很多人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破解了。
俱乐部的老板和成员都是富翁,所谓钱可通神,他们可以左右很多事情,从外界根本无法了解内部事情,而且如果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有可能会死得很惨,还没地方申冤去。
就连这儿的普通工作人员也是千挑万选,而且不能在有客人的时候进入中心区域。也就是说,这里最核心的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
所以,他们只能偷偷潜入,而且因为没有地形图,只能凭借包大同的超强方向感行事。就这么走了一阵子,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石界把大家拉到楼梯下方的阴影里来开个小会。
“这样走是浪费时间,我看这里是圆形结构,就像中国古代一种防守城,是一圈一圈的,而且是双向圈,进入内部要通过层层防卫,很难的。”包大同的能力不足在这个时候突显了出来,因为被封住说话能力的石界很快就恢复了,好在他的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
“这些混账王八蛋做的事不是人干的,当然会防卫严密,如果这些事泄露出去,这里的阔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去蹲大狱。不然一个正常的社交 俱乐部用得着弄得那么神秘吗?这年头治安虽然差了些,倒还不至于到处都是绑匪。”包大同皱紧眉头,“至于破解防卫,如果你真像花骨朵吹的那么强,就应该解 的开。”
“对付设备,我是天下第一。”石界嚣张的道。
“对付人,我是天下第一。”包大同毫不示弱。
“那你们就联手好了,双双天下第一。”花蕾强行挤在两个男人中间,“现在要怎么办?”
包大同没说到N俱乐部是干什么来的,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说,非要先找到证据不可。但是他对如何突破俱乐部先进而严密的保安设备有点烦恼,所以她拉了石界来,条件是包大同要带上她。
现在这件事就要揭盅了,她当然要尽一份力,王乐言情人的老公就快死了,如果能在今晚破解这桩灵异事件,说不定他还有救,那孩子也不会成为孤儿。再说,包大同会带上凌小佳,为什么她不可以来?
“我感觉前面那个房间有强烈的人气,所以肯定是保安总室。”包大同道,只要我们控制了那里,其余的就要看这位设备天下第一的了。”
“好办法。”石界道:“那我要先看看人类天下第一的手段。”
花蕾听石界这样说话吓了一跳,怕他们在这节骨眼儿上吵起来,而一边的凌小佳一直紧张的东张西望,没有一点调和的作用。
没想到包大同没有生气,只是轻轻一笑,“好,我先去摆平人,然后你来摆平设备。”昏暗中他的脸无比生动,看得花蕾心头一跳,忽然坚信今晚他会解决这件事。
“这里就交给你了。”
石界没有废话,只赞叹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包大同试图把花蕾留在石界身边,可花蕾不肯,反而从腰后拿出那把缚灵枪,“看到了吧?我借来了枪,你现在能力不足,我可以帮你的大忙。”
包大同很无奈,虽然他能力受限,但他并不怕,可是目前人手确实不足,花蕾有缚灵枪,应该可以帮上一点小忙,“你那枪不能对付人,所以无 论看到了什么人,你一定要躲,听到了没?”他嘱咐,“此处一定有暗室和暗道,我们分头去找。”包大同继续吩咐,“找到后不要进去,立即通知石界,我会马上 赶到的。一切都是安全为上。”
花蕾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之后和凌小佳顺时针方向离开。
这会所看着并不太高,不过因为是圆形结构,绕起来的时候要走好久。好在它的结构并不复杂,虽然有点像中国古代的防守城,但实际上只是高科技的关卡多了一些,并没有什么特殊。
花蕾和凌小佳一言不发的走了一趟,发现沿途的各个房间都上了锁,根本进不去,但从外表看都很正常,不像是暗道或者暗门的样子。
而走廊虽然长而寂静,但因为到处都是监视器,一想到石界就在那一边看着,两个女人的恐惧之心减少了很多。
只是暗道在哪里?难道都在逆时针方向的那一边,全让包大同遇到了?
“我们要不要……”花蕾才要问凌小佳,要不要到包大同那边看看,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响声。咔咔咔的,一步步走近,听着像是从这圆形走廊的上方传来。
两个女人都吓得一哆嗦,因为她们都曾受过这种声音的骚扰和伤害。
花蕾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缚灵枪,对着小佳晃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害怕,两人背靠背站好,凌小佳手中有包大同给的桃木剑,虽然没有缚灵枪的威力,但这样防守一阵总是没问题的。
高跟鞋声渐渐近了,两人紧张得心跳有如擂鼓,死死盯着走廊通向顶层的方向,就见一双血红的高跟鞋从那边“走”来,迈着一致的步伐,似乎是在散步似的,走到两人的面前时停了一下,鞋尖转过九十度,似乎那个隐形的东西正对着两个人看。
寒意弥漫在两个人的身上,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字,只是举着各自的武器与空气对峙。半晌,一个女人的声音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过鞋尖,向一个毫不起眼的房间走去。
咔的一声,门锁自动开了,那双鞋停顿了一下,走了进去。
花蕾和凌小佳对视一眼,觉得这双鞋是要引她们进去,于是一咬牙,跟上了。
房间的门很普通,但房间内部却非常大,像一间小型餐厅似的,摆了十来张桌子,没有任何监视设备。而那双鞋凭空消失了,变成一对脚印,一点点引花蕾和凌小佳走到贴满琉璃艺术品的一面墙面前。
密室在墙后面?两个女人再度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
“花蕾,你看。”小佳突然出声,指指整面墙的最上方。那儿有一个抽象风格的挂钟,摆在人们无法触及的高位置上,此时正诡异的闪闪发光。
花蕾一咬牙,拉着凌小佳搬了张桌子过来,再往上面摞了张椅子,自己爬上去,费尽力气扭动了一下钟表,只感觉墙里有弹簧样的东西绷断了似的,接着看来坚不可催的墙开始活动,露出后面的密室来。
两人情不自禁的走进去。
那是一间同样大的房间,但只在中央摆了一张金属制的超大型床,四面及头顶都是镜子,旁边还摆了些录影设备,虽然现在没有人,可任谁都知道这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啊!
小佳短促的惊叫了一声,吓了花蕾一跳,循着小佳的目光一看,也骇得差点心脏停跳,之后胃部犯酸,干呕不止。
地板全是透明的玻璃砖,分隔成一格一格的,砖面内充满了药液,泡着人类的残肢,有的是眼球,有的是手指,有的是脚,有的是女人的乳房
“真是贩卖人体器官的吗?”小佳哆嗦着。
花蕾摇摇头。这里充满着淫荡和色情的气息,如果说这是变态的虐待场所还更贴近些。
正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王先生,这样的新鲜货色可不多见,希望您玩得愉快。”一个声音谄媚着。
被称为王先生的人只“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快把人背进去。”那人又说,之后发出一声惊叫,“咦,怎么有人没关门?不对,有人进来了!”
这次没人回答,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房间内没有地方可以闪避,就连那个金属的大床下方也钻不下人,两个女人不知所措,而这时,外面的人已经闯进来了。
“你们是谁?!”
“宋中!”
“小佳……”那个季字没叫出口,宋中闭了嘴。
他瘦小的背上,正背着一个裸体的女人。虽然那女人是闭着眼的,但花蕾一下认出她是前两天因车祸死亡的一个影视新星,才只有十七岁。报纸上说已经火化了,骨灰都埋了,现在这个是谁?难道她尸体并没有真的被火化吗?
她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有两个男人闯了进来,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的,花蕾从包大同的调查资料上偷窥过两眼,知道他是N俱乐部的经营者,叫钱什么什么,另一个是个脑满肠肥的老家伙,一猜就是那名王姓富翁。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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