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潜水看帖子,看见最近的帖子就想起来自己的经历。注了一个帐号,想起哪些就写哪些把~~~写得乱得话多多见谅
我和lg属于那种速婚的(至少在我看来是,因为我们认识才1年左右就结婚了,而我周围的好朋友们跟她们的bf都是谈了至少3年以上才开始考虑结婚事项的,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一直在念书的缘故吧)。是别人介绍认识的:我有一个很活泼爱玩的好朋友,她bf和偶lg是大学同学。当时她bf在国外,圣诞节回国的时候,和lg一起回国。偶朋友大概是和她bf商量过了,为了不让lg孤单,就要我陪她去机场接他们。然后我就去了。
那天接了他们,把行李放下我们就一起吃饭。
我承认是我先对lg有好感的。不过我想大部分女孩子见到他的话都会对他有好感。他属于那种很标准的好男人,我觉得。我好朋友也是第一次见到她bf的这个朋友,在机场她就大声说:“哇!我不知道你这么帅!”
lg第一次见到我可能对我都没什么感觉。毕竟我属于那种很普通的人。我后来还总是觉得我喜欢他是我痴心妄想呢。
lg家在北京有房子,但是因为家人都不在国内,所以一直空着。好朋友的bf是外地的,所以在北京的几天就和好朋友住他家。他们头天住了旅馆,第二天大家就说把那个房子收拾收拾住吧。好朋友就又把我喊去了。那天打扫屋子本来是要叫钟点工的,但是我居然愣头愣脑地说:“为什么要叫工人啊?自己的房子自己打扫不是好吗。又没有多少东西。”(东西是不多,但是全都是灰,北京的mm都知道北京的灰尘有多么大的)然后我们就一起打扫。虽然是4个人一起打扫,但是好朋友一直都和bf粘着,一直戴在一个房间里打扫,所以剩余的地方都是我和lg在打扫。慢慢地和lg就熟了。虽然他还是不大说话,不过我觉得他是个很亲切的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酷。
言归正传。lg在北京呆了大概2个礼拜吧,后面那周我们几乎每天见面。但是都不是单独见面那种,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他那边有聚会拉,老朋友见面拉,k歌拉,什么的,总说是人多比较热闹什么的,所以每次都会发短信问我说:“你也去吧?”我当时已经暗恋上他了(羞自己一下,呵呵),当然一口答应。
我当时真的是挺土的。第一次他们聚会的时候是在建国门那边一个俱乐部。我是先坐公交、然后倒地铁去的、然后又坐公交。虽然我在北京呆了很多年,但是因为一直是学生,而且不大爱到处玩,所以没去过那边。没把时间算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我第一次参加那种party,而且说实话lg的朋友圈子根本就是我没接触过的,对我而言都是有钱人,和我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lg问我为什么来那么晚?我说我没想到建国门这么远,而且我等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趟车来得特别迟。lg就问我:“你坐公交车来的?”我说:“是啊!”边上一个男生听见了,特别奇怪地看我,然后问lg说:“这是谁?”lg说“一个朋友”。我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那么奇怪,后来晚上玩完了走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大多是开车来的,很少住得近的几个才打车过来。怪不得别人听说我是坐公交来的都很奇怪
后来几次聚会,除了在学校附近的两次外,其他几次都是lg开车来学校接的我。那时候好朋友就笑我说“你看,他一定看上你了”。我觉得特别不可能,说“不可能啦”,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那时候是03年,我都22岁了,在读研一,我父母管得挺严的,明确说了大学期间不许谈恋爱,所以本科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大学四年每天只在图书馆和寝室之间跑来跑去的小土人,我就是那种啦:(
我们系其实也有挺多有钱人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北京的,比如家里是高官什么的。但是那种同学一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以前就是觉得他们挺神秘的。象我们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据说祖父辈起就是老元勋了,非常有钱,我对那种同学一直都是又惊奇又远观的。有一次好朋友去她们宿舍玩,看见她床上的一个随身听,居然是我们两都用的一款,当时大概只要1k出头的样子,很激动地跑回来跟我说:哇!原来隔壁宿舍的***用的walkman居然跟我们是一样的!我说:“不会吧,她那么有钱,不会用这么一般的东西啦”好朋友说:“是压是压,所以我才很惊讶吗!我以为她用的walkman至少都得五六k以上呢!”
(汗!!听到这段对话就可以想见我当时有多土了……-_-)
(我好罗嗦,讲了这么久,其实意思就是说我和lg属于相差很悬殊的那种人。如果用阶级分析方法来归类,他属于垄断资产阶级,我属于工人阶级那种……我是南方一个小城市,家里很普通,父母都是机关里的小职员,我自己也很普通……所以后来见到lg,还有再后来见到他的前女友才会反差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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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zz
[转帖]不一样的我与lg前女友的故事 -- from 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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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09 23:59:00
后来的几个月我们就一直用msn或者写mail。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察出来我很喜欢他的,晕!!我以前没谈过恋爱,好朋友说我那幅鬼样子傻瓜都能看出来我暗恋他了。我们联系了半年左右,偶老板有了两个给研究生做短期交换生的机会,一个是去台湾,一个是去美国,交流一个学期。其实以我的专业,去美国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因为当时给定的那所学校挺差的,而且在一个环境比较糟糕的城市。去台湾的那个机会很好,老板也是希望我能争取这个。结果我,鬼使神差地申了去美国的那个(老板非常生气)。
当初如果能去台湾的话,也许我后来的人生方向会有一次大转折。……不过我现在并不后悔。我觉得比起事业来,我更爱lg多一些。汗……希望老板不要看到这句话,否则他一定要暴跳如雷的说。……总之我觉得选择去美国是对的。虽然实际上在那边只呆了4个月左右的时间。
我临走前跟他说过这件事,他当时并没有特别说什么。后来走的时候他问了我的班机时间,说他会找个在学校附近城市的朋友来接我。(lg所在的学校离我要去的那个学校很远)
那次旅行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第一次坐飞机,-_-,紧张极了。在飞机上我就想:到了以后该怎么办呢……我口语和听力都那么烂,去了以后会不会连公交车都不会坐……胡思乱想了一路
结果到了乔州,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因为,lg居然在机场接偶。
我当时真的是非常非常感动。有一瞬间我就想:我真的很爱他。我会为了他做任何事。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爱我……
因为在当时我们基本上还只是普通朋友。我没想到他会为了我请假坐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这里,就为了接机。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们见面也并不多,因为都很忙。多半还是写mail联系。但是我们已经可以谈很多事情了。我知道我们再也不是普通朋友。我回国前,他把钥匙给我说“如果你想住的话可以住那里。”
我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但是我是个喜欢往好处幻想的人。在飞机上的时候,我都没舍得把钥匙放在包里,而是一直紧紧地握在手里,傻乎乎地一路笑。把边上的老外都逗笑了。
到了他第二次回国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就确定了关系(他好像都没对我表白过,但是后来回国的时候再聚会什么的,所有人看到我们都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因为我们走路都是挽着手啊,吃饭什么的也都是坐一起啊什么的,总之就是稀里糊涂的)
(汗……再次证明我完全不擅长写记叙文,我太罗嗦了……)
因为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标准的丑媳妇见公婆的仪式,所以那天虽然有一点紧张,但是还是挺坦然的。而且因为我很崇拜lg,所以连带着也比较崇拜他父母。我们在他父母下榻的饭店附近吃了一顿饭,他父母挺和气的,问了问偶父母的情况,lg的妈妈跟丈夫说:“南方的女孩子就是乖。”之类的。他们逗留了两天,第三天就走了。
这之后过了几天,lg向我求婚,我就又高兴又晕晕地答应了。然后给家里挂电话。这之后是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我们都还是学生,社会关系很简单,基本上都是同学。尤其是我,在北京的都是大学同学,本科的舍友、好朋友。lg的多一些,有高中甚至初中同学。找了一个俱乐部举行了一个简单的party。
就在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lg的前女友。
当时我不知道她是lg的前女友。我那天穿了一件很简单的白礼服,编了一条辫子。站在lg身边,真的非常开心。我给我的朋友们敬茶的时候,他们说:“你看起来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说:“我希望你们都会很幸福。”是真心的。
然后我很容易就看到了她。不看到是很难的,因为她真的是很漂亮。不只是漂亮,而是美丽。美而且有气质。lg的朋友们很多都带了女友来,她们都非常漂亮,可是我一下子就注意到她。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我对lg说:“那是你的朋友吗?真的好漂亮啊。”lg看了看她,说:“嗯。”
我再过去敬茶,路过她的时候,我忍不住说:“你真漂亮!”然后她很自然地说:“谢谢。你也是。”然后就笑了一下。我走过去了。再回过去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我往后退一步,觉得腿上一热,低头看黄黄的,是半杯橙汁倒在裙子上。滴滴答答粘糊糊的果汁一路留下去,白裙子脏了半扇。我说:“啊呀。”然后同时有人赶快说:“啊呀,sorry,sorry。”是那个女孩子打翻了橙汁。
裙子一湿就紧贴着大腿,我觉得很尴尬,只好用手往外提着,免得出丑。边上的人递纸巾,我一边擦,lg看见了过来说:“怎么了”。那个女孩子说“不好意思,”lg大概和她看了一会儿,但是我当时在擦裙子,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觉得lg的口气有点不高兴。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吗,觉得lg的反应很奇怪,我说:“没有关系,一会儿就干了”,那天晚上lg就一直不大高兴,我还很奇怪他的反应。因为我觉得他不应该是重视这种小事情的人。我劝了他几次说“真的没关系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是别人撞了她的饮料的。”lg说:“回去再跟你说。”
但是晚上回去,lg没有再提。这种小事情本来就没必要想太多,所以我也没提起来。
婚礼后一周,lg回美国。我依然在学校里。并不觉得婚后和婚前有什么不同。大概不同的就是总是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概没多久吧,有一次下了课去图书馆,路上一辆小车在我后面鸣喇叭。学校里这种可恶的车很多,最喜欢跟着学生鸣喇叭。所以我没有回头,接着走。后来车开在我边上,有人在车里冲我说:“嗨……”
我回头看,就看见上次婚礼上那个女孩子,我很开心地说:“咦,你好!”因为我没想到会在学校里遇见她。她问我下午有没有空,我说有啊,没有课。然后她说,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吧?我请你,给上次赔罪。
我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不用,那不算什么。没关系的。
然后她说:那就喝东西好了。
我坐上她的车,习惯性地拉过安全带系上。她笑了说:咦,你的习惯很好。我在国内很少看见习惯系安全带的。
我说:我以前没有这个习惯的。是每次坐我丈夫的车,他要我系上才肯开车,所以才习惯了。
她听了,说:哦,对,阿van对这个一向care。
我听见她这么称呼lg,想他们一定是很熟的朋友,所以也微笑说:是呀,van是很细心的人。
我们出东门,找了家咖啡馆进去。她要一杯爱尔兰,问我要什么。我对这个很不精通,不好意思地说:和你一样好了。
我们聊了半天,我才知道她还是我的校友呢,只是她本科毕业就去了英国。我很惊叹地想:她当年在学校的话,一定是很惊艳的。回去问师姐,师姐一定会知道。
我在她面前总是有点局促。我想是因为她很美而且气质很好的缘故。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象只小土鸭。所以不大会主动问她问题。她倒是不停地问我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她很美而且是lg的好朋友,我简直会以为她是查户口的。:(
我们在东门分了手。我看见她开车离开,还在车里回头向我笑了一下。走了一段路,她回过头来,在车窗后面说:“我们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从包里拿了张便签纸,写了自己的名字给她。她看了说:“好奇怪的名字啊。”我说:“是呀,所以我只能写出来。"她告诉了我的名字,说:“很高兴和你聊天。”然后走了。
那天我很高兴。因为我是很喜欢她的。有些女孩子是属于无论男女都喜欢和她做朋友的那种人,我觉得李就是这样的。
第二天中午,lg打电话,我告诉他说我遇见上次的那个橙汁女孩子,我们聊了很久呢。lg听了,语气有点异常地问我们都聊了些什么?我说,就是很简单的一些什么什么。然后我说,我们还是校友呢,我很喜欢她,想和她做好朋友。你们是高中同学吗?lg说是。然后他问我是打算在这边读完研,还是在他那边联系一个学校,也许可以把学分转过去。我说,只有一年多了,就在这边读完好了。lg说好。然后我们挂了电话。
这以后李经常来学校找我。我见到她也总是很高兴。我真的是把她当好朋友,而且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好朋友。
我想我很喜欢她,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喜欢她,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很爱lg,所以爱屋及乌地也喜欢他的朋友们。还有原因可能是,我和lg结婚其实是很仓促的,对于我来说,我对lg的了解并不多。一直到和他结婚的时候,我觉得都是感情大于理智的。我希望了解得更多。而和他得朋友交往,不知不觉我就觉得我能够真正地融入他的生活。
我能明显感觉到李是在不断地主动接近我。比如,找到我的msn地址(我的msn地址就是我的姓名全拼@hotmail.com,她说她猜出来的),或者给我写信(我的信箱地址是我的姓名全拼@学校信箱地址-_-,汗,是不是因为我太没有想象力了……所有东西都可以被人猜出来……)即使她一直都不在北京,她也能时时保持和我的联系。
但是即使是象我这样迟钝的人,最后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比如说,我看到一种橙汁,是lg爱喝的,在看菜单的时候就会特别留意一下,虽然我并不会点。然后,李总是不经意似地说:阿范很爱喝这个。有一次她说她很闷,我陪她逛街,看见一件粉色v领上衣时,她说:你应该买这件衣服,你穿这件衣服会很不错。我犹豫说:是吗?我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她说:阿范会喜欢的。……
诸如此类。我曾经想过,李是不是暗恋lg?这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终于忍不住问lg:你知道李很喜欢你吗?
lg在电话里很沉默半天,说:以前我们在一起过。
我惊讶地跳起来,我问: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lg回答说,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我那天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很傻。我不知道他的前女友经常来找我、和我一起逛街、喝茶,到底是为什么。我以前一直是把她当好朋友看的。从来没有疑心过。
而且,就这件事,我知道了lg和她是一直有联系的。
我知道,毕竟都是一个朋友圈子的人,如果强求完全不联系是太苛刻了。但是想起她和他一直都在联系,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的关系,我还是有些难过。
而且,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我问lg,你们是不是还经常联系?
lg说:算是吧。会写写邮件什么的。偶尔有假期她也会来这边。在美国的朋友比较多。
我不高兴。可是也仅限于此,因为我说过,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可能要求一个人和一个人分手,就因此断绝一个人和一个朋友圈子的关系。
期间lg回过几次北京。都是短期停留。研3的上学期,我过得非常辛苦,因为我把所有工作都压缩了,写论文,给老板的项目帮忙,我希望我能够尽快把手头的工作都做完,省下一个月去lg那里。整整小半年时间,我几乎经常在办公室做事情做到通宵。半年的时间,瘦掉十斤不止。我的打算本来是我如果能够十一月中旬去的话,我就能够呆到圣诞节,然后和lg一起回北京,还能一起回家和父母过新年。
lg笑笑说:“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我想我是很信任他的。他在我心里是那样完美的一个人。但是这是在我在他卫生间的化妆品柜里找到一瓶女士香水之前。
他坐在桌子前看文献。我走过去,手里拿着那瓶香水,说:咦,我以为你不爱用香水的。
他看着那个浅金色的小瓶子。我相信他对它应该很熟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该有多亲密的关系才会对彼此用的香水记忆深刻?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我打开小小的菱形瓶盖,我说:连我都知道谁一直用这种香水。
我当时是存着一个希望的,我希望他说:“这是李的。我们没分手前我就租这个房子。也许是她那时候落在这里的。”如果他这么说,即使是骗我,我也会当真的。我以为,做妻子有的时候或许不知道真相反而好些。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站在那里,他坐着,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静到我简直可以听见桌子上手表走动的声音;电脑“嘀”的一声进入省电模式的声音;
茫然过后是愤怒,愤怒过后是悲伤。突然间我的心里很伤心,从鼻子酸到心里。我很想大声地哭。可是我没有,我站在那里,眼泪涌出来,可是自己都不知道。我手里捏着那个小瓶子,瓶盖的棱角硌得手指很疼。
他说:李是来过一次……
我的眼睛被不争气的泪水一层又一层的模糊掉,可是我都没想到去擦。我怕我一动,腿就会软下来倒下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脑袋嗡嗡地响,他的声音好像很渺茫。
他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你相信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的眼睛被眼泪咸得又涩又痛。我抬起手来把它们擦掉,发现原来不如我想的那么困难。我看看手里的瓶子,把它搁在他桌子上,
我说:你不要告诉我,她只是在你这里用了一下卫生间。然后故意掏出香水来放在你的柜子里。
他愣愣地看着我,也许他也觉得无法解释这种事情。他说:对不起。
那天我的脑子好像变得特别好用。我说:你最好检查一下你卧室的衣柜,看看里面有没有留下一两条丝巾之类的。我知道她很喜欢GUCCI的那种小方丝巾。
我接着说:如果你运气好,或者我运气坏,我们或许可以在你的床头柜里发现一盒已经拆过包装的安全套。
lg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床头柜。然后立刻意识到我的话,尴尬地回过头来。
我接着说:你不要告诉我,那是你为我来这里特意准备的。
我说得很大声,我自己意识不到。但是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我会这么凶地说话。我的眼泪接着不争气地往外涌。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的行李还堆在客厅,刚刚打开一半。
我退到卧室,站在床头柜前面,lg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想:如果我突然抽开抽屉,他会不会一下子跳起来?
真奇怪,在那个时候,我居然会有这么恶作剧的想法。可见我的承受力并不象我想象的那么差。
但是我没有。我拿起搁在柜子上的包,里面有我的证件和钱包。我拿了包走到客厅,拿行李。
我不知道当天有没有班机,但是我想趁现在还不太晚我还能分辨出东南西北的时候找个旅馆。
我想大声说:你让开!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痛哭。我重新说:你,混帐,你让开!可是这些话依然没有出口就被堵在哽咽里。我拼命哭,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感觉到他是在抓住我的手,我拼命挣扎,我要冲出那个门口。但是他的力气是如此大。他抓住我的手,我的手腕痛到我吸不上气来,我用脚拼命踢他、踩他的脚,我穿的拖鞋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我赤着脚踩他,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从来没有那么绝望地恨自己那么矮那么小力气那么微弱,甚至痛恨自己是个女人。我拼命挣扎,只是想跑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咬他,然后我发现这是最有用的,他下意识地躲避这个动作,……我就象疯了一样。我当时太过激动,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小小一瓶香水会让我这么绝望。这个世界上出轨的丈夫不是只有他一个,这个世界上倒霉的妻子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为什么我要那么绝望?!……但是我当时不知道。我当时简直已经忘记了香水的事情,我只是要挣脱他的手。我终于找到机会,在他的手腕上,我花了全身的力气咬下去,他痛到一甩手,拳头在我脸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我趔趄几步,摔在客厅拐角里。那里是一个书架,我带倒了它,我的手腕穿过一根装饰用木支架,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几乎能听到什么折断的声音。我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手腕下部肿起来一个大包,然后拱成一个圆形。
我那天没有走成。我的右手折断了桡骨。医生给我安石膏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痛。夜里我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窗外吹进来的风,窗纱轻轻地飘动,我想起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在上小学,我在马路边上走,马路对面的同班女生高兴地招呼我喊:“周!周!快过来!”……我很听话地跑过去,一辆自行车骑过来,我摔在地上,我的手腕压在前轮下,然后后轮碾过去……我看见我的手腕下部拱成一个圆形……我看见边上的女孩子吓得直哭,我安慰她说:“不要紧,我还能写字呢,你看,”我从书包里掏出笔,忍了痛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我说:“你看,没关系的。我不怕。”她带着眼泪笑了。……我疼得哭,泪水朦胧里,那个女孩子的脸变成了李……她的笑像是怜悯,又像嘲笑……我突然感觉到痛,我看见医生掰住我的手腕,我 很害怕地问:“我会不会以后不能写字了?”医生不说话,把它一摁,我大叫一声,梦醒了。
身上湿淋淋地,脖子上都是汗。
台灯亮了。范坐起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怎么了?”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那时候那么小!她不像我,她像是一个真切的人,站在我面前。她那么相信人……有人在对面喊她,她就跑过去了。
我从来不曾那么深切地意识到,居然已经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我才是小学生……每天系了红领巾,背着小书包上学去。那时候我的卧室很小,窗户也有这么大,夜晚里窗帘也会微微地飘,送进来窗外面细碎的月光。依然是这样的月光,但是十几年已经过去了。那种痛楚我依然记得。那种恐惧感……“我以后会不会不能写字了?”……就好像在现在。
但是那个时候医生会安慰我说:“没关系,马上就能好。像以前一样。”
爸爸说:“医生说的是真的。”
妈妈说:“他们说的是真的。”
但是现在,什么是真的?……
有一刹那间,我突然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是这么孤立无援。我曾经以为,和你有过那样亲密关系的一个人,那样地分享过彼此的所有,你曾经那样比自己更信赖更尊敬的人……其实也可以很遥远。我以为婚姻是那样一个神圣的东西,承诺之所以是承诺,就是因为它的永恒。
他不再说话,下了床,穿了拖鞋走出卧室,从客厅里拿了我的拖鞋过来。我低头穿上,到厨房里拿了水杯,在饮水机下面接水。我只能用一只手。饮水机的冷水开关似乎有问题,摁下去,又弹起来。需要用手一直摁住它。但是我找不到纸杯。只找到一只太高的玻璃杯。我没有办法一只手同时摁开关,同时扶住玻璃杯。
范走过来,把开关摁住。我立刻站起来,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他看看我,默默地在冰箱里找,找到一卷纸杯,放在桌子上。转身回卧室。我拿了一只纸杯,蹲在地上,摁住开关接水。我蹲在那里,月光从厨房的玻璃上打下来,在身边形成一片小小的银色的湖水。我看着水慢慢流进杯子里,慢慢溢出来,眼睁睁地望着水溢出来却想不到应该放开开关。我就这样蹲在地上,望着水慢慢地流出来,溢进那片银色的月光里,形成一条黯淡的河,往门口流过去。黑暗里只有饮水机咕咚咕咚时不时地响一阵;然后复归平静。我听见外面呼啸的风,这样一个夜晚……许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北京隆冬的天气,我路过海淀邮政局边上的一个超市发,寒风里有一个乞丐带着小孩坐在门口拉胡琴。胡琴拉得并不好,但是在那样一个寒风凛冽的隆冬……风把琴声拉得格外凄清和悠长。我在超市里路过熟食区,看见热气腾腾的包子,买了一袋。我蹲在那个小孩子面前,把包子给她。我说:“这是热的。你要赶快吃。不然会凉掉。”我走的时候,看见那个小孩子把包子紧紧地贴在脸上取暖。……我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但是关于过往的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全都涌现在我面前。……我觉得我构筑的那个世界轰然一声,塌了下来。
是我错了。
也许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她对他依然有爱。那该怎么样?每个人心中自有一个世界;如果契约并不是对每个人而言都那么重要,那,残忍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一只手把我的手指拿开,开关“啪嗒”一下合上。水流止住了。
范拿了一个毛巾盖在我身上,把我拉起来说:“回去吧?你会着凉。”
我才感觉到手脚冰凉。忘记了喝水,回到床上躺下。
他不会知道在短短的时间里,我想过那么多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苦难让人变成哲人。这句话是对的。也许我这还远达不到称之为苦难的程度,但是它让我去想那些在幸福里不会想的问题。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虽然这似乎不算是解决。那天晚上我甚至睡得很好。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给公公婆婆打电话说我到了N市,下午就能过去看他们。我给婆婆带了几盒干百合,这是我们家乡的出产。她非常爱这个。我还打着石膏,我说:“我不知道这里也下雪。我摔了一跤,脸也摔肿了。”婆婆说:“范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他不在你身边吗?”我说:“不在。”“你会在这里和我们过圣诞吗?我们去瑞士,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你会不会滑雪?”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滑雪。我过两天就要回北京,我的老师只给我五天假。”他们说:“太可惜了。我们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够和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世界上有的人真的可以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像他们那样。或者像我的父母一样。他们总是吵架……但是他们终究是彼此依赖的。人生在吵吵闹闹里飞驰,生活像一出热闹的戏。最美的年华里两人一同登场,戏终的时候彼此搀扶着谢幕。
是不是我错了?
临走的一天,我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临走前我把他柜子里乱成一团的衣物洗完熨好,叠放回去,书架上的书重新理好。收拾的时候,我不是不害怕的。我很怕再找出什么东西。我是这样一个唯心的人,我只愿意相信我见得到的。我见不到的,我不要去想。
我做得慢,因为我只有一只手。我安慰自己说:“你不是最不幸的。至少你有两只健全的手。你比残疾人要幸福多了。你要满足一些。”
早晨我在厨房教范煎鸡蛋。我说:“把蛋放下去的时候可以尽量靠近油一点。”
范说:“那样不会煎到手上?”
我说:“除非你的手有水。”
范说:“今天和明天我向实验室请假好不好?”
我说:“为什么请假?”
范说:“你马上就要走了。我们在一起只有两天。”
我说:“不用。我现在去哪都不方便。可以在家多睡几天。”
范说:“也行。反正我圣诞节会回北京。我可以陪你回家看你父母。”
我说:“我觉得你应该陪你父母去滑雪。”
“hi!”蓝色小人说。
我没有回答。这是他的msn。我是不是该关掉?或者,我对另外一个女孩说:“对不起,他在洗澡。”
蓝色小人说:“hi, 我听说chou要来看你?她到了吗?”
我边开信箱,点击,查看。
有一封是老板的来信:“——小周。假期愉快。下个月所里有一个YFinvestigation,在H省J地区的一个实验点。”
蓝色小人说:“你又不理我!~~~>_<~~~~”
“——主要是大三学生的,所里会派一个老师去指导。但是还需要两个高年级学生。”
蓝色小人说:“前几天我在MAIL逛,看见一条非常漂亮的领带。我想起你有一件灰色衬衫,会很match。”
“——补助会有很多。而且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3年级的班主任张是你以前的班主任?她说希望你能够去。你曾经做过J地的YF论文,理论地貌会很熟悉。”
蓝色小人说:“我在这里太郁闷了。这个鬼地方又下雨。啊,我真的很想念北京。你记得我们高中时候去什刹海的那次?你给我照的一堆照片,我都扫描了,呆会发给你。注意查收哦!”
“——不过你知道的,那里条件不是很好。呵呵,革命老区吗!”
蓝色小人说:“咦?你真的不理我了?我都道歉过了,我那次不是存心的,我只是不开心嘛!而且卢又正好撞了我一下。”
“——现在硕士毕业直接留校很难。尤其是p大。如果你将来想留校,那就可能要读到博士,甚至做博后。”
蓝色小人说:“她本来就不配你。hi,我这边有那么多漂亮女孩,你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
“——这个机会很好。如果你想留校,将来会很有利。你的论文开得很好,但是现在光靠这些不够。我希望你考虑。”
蓝色小人说:“现在的女孩子心机都很重的。尤其是那样普通家庭出来的小城市女孩子。你不知道她们为了向上爬会使多少手段。”
“——就这样。假期愉快。如果考虑好了直接给张老师回信。她的信箱你应该知道。”
蓝色小人说:“比如卢,他的女朋友——”
我把鼠标放在msn的小人上,右键,退出,下线。
找到张老师的信箱,回了一封信。我的回信很短。因为我只能用一只手按键。
当范擦着头发走进来的时候,我刚刚把最后一行写完。他走过来说:“写信呢?”
我点击“发送”,把窗口关掉。电脑主菜单出现在水蓝色界面上。上面有一个msn图标。
范看见了,擦头发的手停下来。
我问:“你要不要用电脑?不用的话我就关了。”
范说:“我不用。”
我关了机,winxp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舒服地躺在了床上。面朝墙壁躺着,看见自己的头发像水一样顺着床单流下来。我想起那天婚礼过后的晚上,我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发,范站在我身后轻轻地哼the lemon tree,说:“你梳头发的样子美极了。”我当时很害羞,说:“但是我很羡慕外国人那样金色的卷卷的头发,像金子一样。”范说:“可是我觉得还是长长的黑头发最美了。像你这样。我们实验室的中国女生都剪短发,我最恨女孩子短发。”我说:“短发有短发的好处。有些女孩子短发很可爱,很俏皮。”范说:“我喜欢黑色的长发。”我说:“那我以后不绞头发。”
范的手轻轻放在我肩膀上。热得发烫。我转过头,他的脸就在我面前。我仰过脸,在他耳边轻轻说:
“你,给我滚。”
一时间他没有回过神来,错愕地看着我。我说:“你听不懂中文?”
有一瞬间,我想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骂他,但是我搜寻了很久,脑袋里最恶毒的话只蹦出来两个词,一个是“混蛋”,一个是“BEAST”。我觉得这两个词完全无法表达我当时的憎恨,所以我只好简单地说:滚。
我希望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
那天晚上,我睡在床上,他睡在沙发里。第二天早晨,我穿好衣服,拿了包,提了行李,他还在睡觉。我在候机室里呆呆地等待离开。那个时候我愿意幻想,我幻想他出现在重重人海后面,急急地跑过来,抱住我说:“对不起。”像电视剧里那样。生活本来需要苦中作乐,越是倒霉,越是应该往好处想。
如果那样的话,我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也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是没有。一直到我走进检口,我还在竖着耳朵等待,等待遥远的一声“周!”但是我终究没有等到。
生活毕竟不是电视剧。我想,也许范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这是世界灭亡才会出现的事。我们的婚姻才过了18个月!我不要离婚。
但是不离婚的话怎么办呢?我不知道。冷战下去吗?我不知道。
我现在知道有选择的好处。你不知道这一个该怎么做,那么你可以选择另一个。或许每个选择都不是太好,但是在不太好的选择里总会有不最坏的一个。我回到学校,打开行李,把高跟皮鞋,丝袜,裙子,大衣,唇膏,都拣出来。把牛仔裤和黑球鞋从柜子里翻出来。去所里拿了几份资料。再给老板和张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又给父母挂了一个。
队伍在十二月上旬出发。我估计我的手在那个时候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临走前,北京下了很大一场雪。我和另一个同学带着小师妹和小师弟们聚集在南站。这是现在国内铁路系统里最老式的那种列车——是绿色的。很拥挤。虽然可以随意开窗,但是大家依然热得冒汗。小孩子总是喜爱集体活动,我猜这些20岁不到的小孩们一定把这次实习当作是年终旅行。他们在车厢里热情地摆开琳琅满目的零食聚餐。老师要随后几天才跟来,所以他们格外放纵地打牌,说笑话,我高兴地想:“去J地是对的。”我们到了J市,然后坐长途汽车去J县,到了J县,换成当地人开的私人小巴到J镇;在J镇我们受到当地镇领导很热烈的欢迎。所里已经和J镇商量好了,我们在当地镇中学呆了一天,划分小组、分配任务和每天工作安排,然后再分散到下面的3个实验点。等了一天,那位老师也到了。我们三人一人带了一个小组下乡。我们小组去的一个村庄,是当地最落后的地区之一,每天供电时间大概只有五六个小时;而且集中在白天。当地主要粮食就是土豆。我们小组就吃了半个多月炖土豆泥、炒土豆丝、拍土豆饭。
大概三周后,大家重新聚集到J镇,做最后的资料整理和录入工作。我给家里打电话,妈妈在电话里训斥我:“你去哪里出差?不告诉小范一声?他急得很。一天一个电话过来。”我说:“我累死了。他现在在哪里?”妈妈说:“早两个礼拜就回北京了。你这边事情完了没有?给他打个电话。”
我挂了电话。往北京的家里拨。没有人接听。我看看手表,时间指向22:20分。如果他还不在家,那就说明他一点都不急。还有心情在外过夜生活!
我很疲倦而且恼火地再拨。电话通了。
“喂?”是范的声音。温和,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月离开繁华世界太远太久,突然间我很感动,好像两年前的时间又回来了。那时候他在美国;隔了遥远的海洋,他的声音远而且温和,仿佛带上了海水的温度。我意识到,我是爱他的。无论如何,我爱他。绝对不会错。我爱他。
“喂?”他在那边试探地说。
“是我。”我说。
“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很久。你的手机一直不通。”
“我在h省出差。那个地方经常没有信号的。”
“……”正在这时,我听到电话里他的手机嗡嗡地响。他接着说:“要不要我来接你?”
依旧是嗡嗡的声音。我提醒他,“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没事。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还带着小师妹呢。……你的手机又响了。是不是很紧要的事?你先接吧,我等着。”
我听到范把话筒搁下来“卜”的一声,然后听到他站起来,拖鞋响了两步,停下来,似乎是拿了手机,拖鞋又响,似乎是走得离电话稍稍远一些,电话里听不见他说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声音很大,似乎在和人生气。拖鞋又响了几步,拿起话筒的时候又是“卜”的一声,范说:“周?”
我说,“我在。你和人吵架?”
范说,“没有。”
我说,“哦。那我挂了。回来和你联系。”
“好。”
电话嘀地一声挂断了。我呆了会儿,付了钱,慢慢走出邮局。
所以我后来才会对李在msn上描述的“小城市的女孩子”的那一段话那么深刻。我希望我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想如果我见到那样的人,我也不会鄙视她。很多时候,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高尚,只是因为他没有像后者那样卑贱过。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的;但是我知道李错了。从那天起,我不再尊敬她;因为,我知道她看到的东西太狭窄了。
我现在再也不敢轻易做结论。再也不敢说,a就是x,b就是y。因为我知道,在我眼前的这个世界后面,隐藏了无限的真相。我很困惑,我要不要去发现它。就像范,我,和李。我不知道范当初为什么和李会分手。我不知道范为什么会和我结婚。我不知道我和李究竟谁爱范更多。我不知道范究竟更爱谁。
我曾经相信一个判断说,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誉就是向她求婚。
我以为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大的证明也是向她求婚。
我只知道,一个女人给予一个男人最大的信任就是接受他的求婚。就仿佛我所做的。
可是,我不知道,范在我和李之间到底处在一个什么位置。
如果我可以原谅他无法承受一个年轻女人的诱惑,无论她之前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我该找到一个怎样的理由,来原谅他忍受另外一个女孩在他面前诉说自己妻子的过错?
我看了前面有网友写的帖子,里面提到的那些我都同意……我同意女人的弱点,我同意说,女孩子分手了还会不自主地想起以前的男朋友……但是我很迷惑,用很理性的语言说,如果我们承认这是合法的、合道德的,那么,作为那个男人的现任女友甚至妻子的人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假如她反对,就是违反人的天生本性?……
再从那个男人的角度说,就好像我和李,假如李依然爱他,而且送出诱惑,那么站在范的角度考虑,要求他完全抵制是不是我太苛刻了?
但是,我是范的妻子,如果我不要求他抵制,那么我的行为似乎也是不正常而且不合道德的。……
这些问题我完全不想去想。因为太难了……也许我应该找到一位伦理学或者哲学同学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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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的声音似乎有微微的兴奋,说:“我马上过来。”
我站在楼下等。元旦已经过了;学校在期末考试。到处贴满红色大条幅,提醒学生诚信为上,禁止作弊。
很远看见范的车,我跑过去。冬天难得的微微的南风,我感觉到长长的裙子在外套下飞起来,心情也快乐得和飞一样。我看见范从车里出来,温和地对我笑。温暖在心里升起,我相信那一刻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芥蒂的。我什么都忘记了。我情愿忘记。一切无懈可击。
我坐在车里,范侧过身来帮我系上安全带。他的衬衫上有浅浅的香味,那是家的味道。家里的衬衫和内衣是用固定的洗衣液,一个家有一个家的味道。我很皮地在他耳朵上呼了一口气。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说:“哎。你。”
我忍不住笑了。
那天我们过得很开心。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外吃了一顿晚饭就回家。路上路过音像店,买了几张碟。
住宅区的暖气总是比宿舍烧得好。走进家里,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我笑了说:“简直不是温暖如春。是炎热一夏。”把外套脱了,我穿了拖鞋,踮着脚说:“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一千多里地外的一个山谷里……”“啃土豆泥?”范打趣说,一边把外套放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们每天啃土豆泥?”我惊讶地问。“你路上说的。你不记得了?”范说。
“我不记得了。我说过吗?”我说。
“你当然不记得。你一高兴什么都说。”范微笑说。
“生气呢?”我说。
“你一生气……也什么都说。”
“这是缺点,我要改正。”我说,“可是我真的啃了一个多月土豆泥。现在我看到薯片就晕。”
“好现象。不过你瘦了不少。”范抱住我说。
“我最爱听这句话了。谢谢你。”我很高兴说,“不过我们组的小师妹都瘦了不少。”
我们很开心地说话。我去厨房里开了窗户,透透气。外面在下雪。雪片打在脸上。千家万户亮起灯光。
范站在我身后,把我拥在怀里,说:“你不怕冷?”
我说:“我最讨厌日光灯。我喜欢灯泡那样黄色的、晕晕的、柔和的灯。”
“但是为什么我去你父母家,家里都是白炽灯?"
我说:“因为那样更省电。”
范说:“哦。”
我小时候很怕黑。父母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把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从卫生间到父母的卧室,甚至阳台上的的灯和我屋子里的台灯。妈妈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就很生气。把我骂一顿,然后一盏一盏地关掉。
范说:“哦。”我知道他大概觉得很奇怪。不过每个人都多少有一点不被人理解的的东西。每个人多少都不能完全理解一个人。
比如李,我忽然想,我和她即使走得再近,我们也不可能互相理解对方。我要很努力,才能理解范。李不用。她可以很轻易地推断范会出现在哪里、会做些什么、会怎样说一件事情。但是我不行。我和范彼此都要付出努力才可以理解对方。就好像范会和李异口同声地说:钟点工呢?电话在哪里。而我会第一个反应说:手套呢?干活的手套在哪里?
所以大概是,范和李曾经因为相似而爱,范和我却因为相异而爱。
那天晚上我的心情很好,我决定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掉。我知道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而且我已经看见我自己建的积木塔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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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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