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回杀鸡,提前踩好点。第一刀用什么姿势,切在哪里,怎么压着鸡不让它挣扎跳脱,细细在心里谋划了很久。
选在我家单元楼门口的空地上,又挑了人少的午休时间动手。
依然是念了咒语:小鸡儿小鸡儿你莫怪,你本是阳间一道菜。
念了两遍,换了称手的工具,提前磨得雪亮。
朗朗乾坤之下,西风吹过长街;午后静谧的时刻,庭院那边坐着孤独的身影。
剑气锋锐,蓝衣飘飘;手执利斧,闪电般出招。雪白的光影闪过,咔、咔、咔。
红色梅花点点、片片、股股喷洒出去,血糊了眼,面前一片腥红。
我爹,擦擦满面满身鲜血,定睛看去。
鸡,身首分离,死透了。
我妈站在旁边,掌心里冒出冷汗。
我爹几斧头,直接把鸡头剁了下来。断口凌乱,不忍细看。
热水烧了一壶又一壶,全给我爸洗澡了。他穿在外面的蓝色工作服是报销了,长裤也被血飞溅得星星点点,差点儿洗不出来。
我爹上场几分钟,我妈花了几个钟头,才将凶案现场收拾得稍微能见人,不至于看了想报警。
天气干燥没有下雨,好久了,被鸡血飞溅到的墙上,盛放着朵朵暗色的花朵,一圈圈荡漾出去刺激着我妈的神经。只要看到,就忍不住恨我爹一回。
多年后,我哥子承父业把这一幕忠实地表演了一遍,这次换成我收拾现场,忍不住把我爹我哥都恨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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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小三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单纯的名字和称号。”哈哈,我有两个小学同学都叫林三,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写的真有灵气,非常生动,真羡慕啊,姐姐可以考虑写小说,肯定大卖啊。
二孬做为第一名考进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次年弟弟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了进来。这样的好事,村里是头一家。可家里很犯愁,都考上高中住读了,家里农活儿谁干呢?也供不起两个娃,再说还有一个小的也要上学呢。
二孬决定退学,班里的老师赶到家里来苦苦劝说;弟弟决定退学,班里的老师也跑到家里坐着流眼泪。
只有一个人能继续上学,父母没法决定,两个孩子异口同声不再去学校。
最后,三叔退学回了家里务农,二孬继续求学。
留下来读书的二孬并没有坐得很安稳。弟弟退学之后的隔年夏天,他申请了提前参加高考。虽然老师觉得他再读一年能考到更好的学校,他还是希望早些毕业。
汗流浃背的教室里,二孬心静如水地和高三的学生们一起答卷。监考的老师站在身后看他答题,一时高兴竟帮他打起扇子来。
蝉鸣个不止的那个夏天,二孬收到了位于西安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学费生活费由已经成家立业当了父亲的哥哥供给。
我从络绎不绝前来探访的村民们,以及爸爸叔叔喝酒之后的长谈中一点一点拼凑出了这些画面。
我以为爸爸生下来就是爸爸,爸爸只是爸爸。他作为一个孩子的这一段生活,像个平行时空,在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存在着,直到我坐着火车跨越进来。
我是一个被殷切期盼着出生的孩子,我没有沿街要过饭,我没有饿的发昏地坐在教室里刻苦学习。我没有被认为不祥,我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改变生活轨迹。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城里孩子,和周围的小朋友一样吃饭玩耍上学。我以为每个人都有和我一样的过往,每个人都和我一样长大后像父母那样上班。
父亲的异乡是我的故乡,他将自己连根拔起又重新落地生根的地方是我全部的家,却只是他半生的家。
他割舍掉的那一切,我隐约懂得,尚不能体会。
写得太好了,看哭了,同时又有了努力的斗志
看的我一会儿笑一会儿发现其实眼角泪水连连
ajimm文笔了得
天哪这文笔简直了!
“那时,小三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单纯的名字和称号。”哈哈,我有两个小学同学都叫林三,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哈哈哈,我弟小名就叫“三儿”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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