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jimm美眉的周花生是我的快乐源泉
写周花生太费时间了,现在每天忙着跟我娃斗智斗勇,没那么多功夫了。你是不知道,四年级大的屁娃,得花我多少时间,每天翻着花样的来。
哦,我也搬来小板凳,等待楼主的精彩故事。
这文笔,在整个华人网,一骑绝尘!
不敢当不敢当!华人网藏龙卧虎的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我只是表达欲比较强,爱聊天,解闷儿还成。我写东西太发散,就写着写着就跑偏了,需要往回拽拽。
他两有没有炼出啥金子来我不知道,我倒是从中无师自通了一个道理:热战之后到来的就是持久的冷战。
冷战以我爹抱回一堆大蒜为开端。啥时候吃完啥时候结束。被缴金额的大小和大蒜的多少呈正相关。
忘了跟你们介绍一下,我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葱蒜的味道,尤其是大蒜。吃完了嘴一张,闻之丧胆。更不要提经胃消化吸收后,渗入血液随着红细胞全身游走,最后从每个汗毛孔叫嚣着杀将出来,真正环保有机的生化武器。
这种节奏的大战之后约莫是有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有其他局部战争爆发。
也有长时间休战期,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么回事。那就是祖祖来家跟我们一起住的时候。
我妈2岁上父母离了婚,她就跟着自己的奶奶长大。早婚唯一的好处是,凭空就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我35岁才生第一胎,而我妈的奶奶这时候已经抱着自己的孙女满世界溜达了。
我妈跟这个奶奶名是祖孙,情如母女。每隔几个月,被我们唤作“祖祖”的曾祖母会来她最爱的孙女家住一阵子。
我爹对这个帮手带大两个孩子的长辈尊敬得很。奶奶你想吃啥?奶奶你今天还喘不喘?奶奶,奶奶,用他的河南口音喊出来,听起来比我妈更粘腻依恋。
祖祖在的时候,我爹跟平时不太一样。会买东西,会乱买东西,还会做东西。比如改了口味跑去食堂排队买粉蒸肉千张肉这种软糯的东西,还很豪气买两份;
比如他花大钱买了一笼鸽子回来。提到家急着抓出来给我们看,力气使过头把笼子拽坏,十几只鸽子一哄而散,还把我爹抓伤了。只有红红的抓痕白白的羽毛证明,鸽子来过。
我妈很愕然,问他你真是为了吃才买呢?你确定不是为了放生?
比如他开始腌咸鸭蛋。冬天的午后,我搬个凳子坐在厨房门口,看他装土加盐倒水,把青白色的蛋轻柔拿起放进去滚一圈,再放到旁边褐色大肚的坛子里密封好。表情之认真严肃,不知道的要以为他在祭神。也奇怪,他第一次腌就成功了,我祖祖说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味的鸭蛋。
祖祖来我家住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依然像加过滤镜一样美好得不真实。虽然是小小的两间房住了6个人,晚上横七竖八地睡满得满满当当。吃饭热闹,睡觉也热闹,四世同堂的欢愉填满了大段大段的空白,争执被挤得无处下脚。
啊几的场子,必须占个座
好看!
1990年寒假,爸爸回了一次老家,这是我记事以来他第一次回去,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次回去。
买车票买各色土产买烟买酒,连要随行的我哥都给置办了一身新衣服。每天吃饭端着小酒,他眯着眼睛承诺带我哥吃这个吃那个去这里玩去那里玩,又安慰我回来带这个带那个。
忙乱到出发前一天,我爹和我哥为了什么小事闹了一回别扭。16岁的少年发了狠,如何规劝诱惑都不肯出门。我被拉了壮丁,随便包了几件衣服跟着上了火车。
我爹原是想带着儿子回去归宗认祖,我原是跟同学约好去玩,两个盘算都落了空的人踏上旅程。
那是春节前夕,赶着回家的人特别多,我妈托人只买到单程票。还好是硬卧,躺着还挺舒服。
才上火车,我爹魂已经飘到了家乡,留下的躯壳一副我在想心事别靠近的气场。
我自己看书睡觉吃泡面,发呆望望风景,跟上铺的大爷阿姨聊会儿天,还挺自在。一路走来,可以感觉气温越来越低。
清晨停靠列车停靠漯河站,父女两下车了。没经历过北方的冬天,我一下车便被冻得吸不上气。行李多且重,计划中的壮劳力换成闺女,我爹不但失去臂膀还多了个包袱。
那时还没有滑轮箱这样的神器,多用的是软包。是能多装些,但形状不规则不好提。爸爸肩上各扛一个,手上拖一个,眼睛还要捎带上我,走得甚是艰难。
行李袋在他肩上经过一番挪腾,找到位置趴付妥帖,像条超大的围巾把他裹了起来。步履蹒跚,低头驼背,壮年的父亲好像个老头子一样慢慢往前挪腾。
手动点赞!
楼主文笔真好,令人钦佩!
跟在他身后,才发现从前要仰头凝望他的我,已经长高到可以平视他头顶了。心里狠狠地骂了哥哥一顿,他要在我爹又何必那么辛苦?倒是没想起来应该鄙视自己:长那么高行李都提不动,饭都白吃了。
一出站,便看见有个人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来拉扯我爹肩膀上的包袱。我吓一跳,我爹一把揪住那只手,却呆了。
一瞬间他眼圈发红,喊了声:三弟!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的弟弟。他有着和爸爸一样的方脸庞,一式的宽额头与眼型,一望而知是同一个出处。
三叔叫了一声:二哥!一样眼圈发红起来。我以为这兄弟两要来个大拥抱,结果两人只是互拍了下肩膀,分了行李就一起往前走了,走了,走了。。。。。
我知道了,他两真是亲兄弟,再错不了的。
我三叔提前一天晚上到了漯河。在车站枯坐一夜等到天明,终于等到了我爹,以及意料之外的我。每每提起我爹在车站大步流星往外走,全然没想起来落下了个闺女这事儿,他都说;我有数咧,咋会把你弄丢啊。
是啊,下车之后把行李数了一遍又一遍,是有数。但也没数儿,恁大一个女儿他头也不回就走,丢了咋办?
漯河站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几个小时车程。我跟着三叔和爸爸奋力挤上车,抢到位子坐定下来。这兄弟两久不见面,却连多的话也没有,只互相问询问前晚睡得好不好就开始各自沉默。彼此那么多年不见,我以为他们会有很多话对彼此说,或者至少也是相看泪眼吧。然而全没有,一路彼此沉默着,直到三叔眯着眼睛睡去。
三叔睡着了,我也撑不住盹着了。眼皮闭起来之前,看到爸爸把脸贴在玻璃上用力往外看,偶尔看见什么了,就盯到头转不动为止。他比我更像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
下车之后还要再步行半个钟头才能到村子。堂哥骑着摩托来接走了行李,爸爸想走路到家。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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