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fay
越过山丘,还有你在等候(旧坑填新土)原创
2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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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2 21:20:39
记得你几年前写的关于父亲的那篇呢。
有新的写出来,太好了, 喜欢看你写的!
二孬做为第一名考进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次年弟弟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了进来。这样的好事,村里是头一家。可家里很犯愁,都考上高中住读了,家里农活儿谁干呢?也供不起两个娃,再说还有一个小的也要上学呢。
二孬决定退学,班里的老师赶到家里来苦苦劝说;弟弟决定退学,班里的老师也跑到家里坐着流眼泪。
只有一个人能继续上学,父母没法决定,两个孩子异口同声不再去学校。
最后,三叔退学回了家里务农,二孬继续求学。
留下来读书的二孬并没有坐得很安稳。弟弟退学之后的隔年夏天,他申请了提前参加高考。虽然老师觉得他再读一年能考到更好的学校,他还是希望早些毕业。
汗流浃背的教室里,二孬心静如水地和高三的学生们一起答卷。监考的老师站在身后看他答题,一时高兴竟帮他打起扇子来。
蝉鸣个不止的那个夏天,二孬收到了位于西安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学费生活费由已经成家立业当了父亲的哥哥供给。
我从络绎不绝前来探访的村民们,以及爸爸叔叔喝酒之后的长谈中一点一点拼凑出了这些画面。
我以为爸爸生下来就是爸爸,爸爸只是爸爸。他作为一个孩子的这一段生活,像个平行时空,在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存在着,直到我坐着火车跨越进来。
我是一个被殷切期盼着出生的孩子,我没有沿街要过饭,我没有饿的发昏地坐在教室里刻苦学习。我没有被认为不祥,我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改变生活轨迹。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城里孩子,和周围的小朋友一样吃饭玩耍上学。我以为每个人都有和我一样的过往,每个人都和我一样长大后像父母那样上班。
父亲的异乡是我的故乡,他将自己连根拔起又重新落地生根的地方是我全部的家,却只是他半生的家。
他割舍掉的那一切,我隐约懂得,尚不能体会。
从小奶奶跟我们一起生活,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 不识字,每天忙着做饭照顾家庭。 奶奶手腕上有个纹身“王”, 是奶奶的娘家姓, 不记得为啥奶奶有这个了。
印象中奶奶就是奶奶,个子矮小,头发在脑后盘了个髻子,仿佛奶奶生来就是这么个老太太的样子。
有一天爸爸拿户口本有事,突然看到户口本上奶奶的名字是”王珍“。 当时我8岁的样子,心中猛然一动:奶奶也有过7,8岁小姑娘的时候,也有过在父母膝下承欢,被唤作”珍儿“ 的时候。
很多年过去了,这一幕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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