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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异闻录- 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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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25 20:19:00
第六十四夜 姐妹
卢笛恐怕可以算是我见过的男性中最为招惹女孩子喜欢的了,其实他并没有纪颜英俊,也不像其他的男性那样喜欢耍酷,但是他具备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和熟悉感,他可以不让任何人讨厌自己,在卢笛的身边总是飞舞着许多灿烂的美丽景色,当然,这一度使我们这些朋友颇为嫉妒。
用卢笛的话来说,其实被女孩子包围,尤其是漂亮女孩子包围并不是外人看上去那样非常幸福的事,自然,他每次愁眉苦脸的抱怨那些女孩很难伺候的时候,得到的只能是我们的拳脚相加。但是玩笑归玩笑,我们非常想知道卢笛究竟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不知道,我非常的苦恼,如同一直摇摆的挂钟,不明白何时才能停下,也不知道停在什么地方。”卢笛的性格偏向懦弱,带着一些诗人的忧伤,可能也是女孩喜欢他的原因。加上显赫的家境和温文尔雅的谈吐,的确很少有女孩不对他动心。
很凑巧,前些日子我居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卢笛打来的,电话里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结婚了,有空就过来坐坐。”说完就挂了,那种语调非常的凄寂,说的难听点,不像是将要结婚的喜悦,反到是像通知讣告一样。
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么?
挂上电话才知道他居然连地点都没说,只好再次打过去询问日期地点,居然就在下星期二,我看了看日程,看来只好请假半天了。
那天居然是大雨,我非常的诧异,出席了这么多次婚礼,下雨天结婚还真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
“我很喜欢下雨,出生的时候就是伴随着暴雨下来的,所以无论是我结婚还是死去,我都希望是在有雨的日子。”卢笛经常用单手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看。
果然很符合他的个性,只不过我越来越对新娘好奇了,究竟是怎样一位美人,抑或是一位非常聪明可爱的女子居然可以使平日里对事情犹豫不决的他下定决心结婚呢。
可是当我见到那个女孩时,我自己的都无法掩盖脸上的失望之色,不仅仅是我,看得出所有接到他要结婚而兴致勃勃赶来的宾客都有那种感觉,甚至还有几位曾经和卢笛交往过的几个优秀女孩居然气的当场离席了。
那是为极其普通的女孩,既没有过人的容貌和优雅的谈吐,也没有显赫的背景,要知道,卢笛的家里虽然谈不上豪门,但却是世代书香,祖上出过很多名人,虽然没有轻视那女孩的意思,但的确对这桩婚事费解。
不过卢笛看上去还算不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从旁里人的话来看,卢笛完全是自愿娶这个女孩的,说是她苦苦守候了很多年,不过这个理由听上去总是如此牵强。
宴席上充溢着一种很不和谐的氛围,尤其是某些人的祝福声中,隐隐能嗅出一种报复式和幸灾乐祸的愉悦。
我能了解到其中应该有某些原因,不过这个日子实在不好找他谈。
糊里糊涂的酒会过后,我回到了报社,可是当下班之后,却意外的接到卢笛的电话。
“我们谈谈吧,因为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而且卷着舌头吐字不清,从话筒里都能闻到浓浓的酒味。
我答应了,并按照约定去了他家附近的一个篮球场,以前我们经常在那里打球。
不过现在外面仍然下着大雨,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
当我撑着伞来到球场的时候,卢笛已经早早的站在那里了,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没精神,我纳闷干嘛不去陪新娘,却一个人跑了出来。
“让我和你聊会儿吧,再不说,我会疯掉的。”他笑了笑,仿佛在谈论别人一样。
我们走进了旁边遮雨的塑料棚,找了块还算干净而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打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每次有不舒服的事情都拉着你说话。”卢笛抱歉的拍拍我肩膀。他的确是这样的人,总是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考虑他人的感受。善解人意并不见得一定就是优点,过分的话会让自己活的很累,很辛苦。
我摇摇头,虽然工作一天很累,不过我更想知道他背后的故事。
“你一定为我选择的对象感到不解吧,在说明我的选择前,我想先告诉你一个故事。”他半闭着眼睛如同刚刚睡醒一般,鼻尖上还挂着雨珠,不过并没有擦去,而是一直望着外面的大雨。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混合雨敲打在塑料彭棚上的声音,让人觉得仿佛在念诗一般。
“在我认识的众多女孩中,有各种各样的,聪明的,可爱的,漂亮的,体贴温柔的。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够集合这些所有的优点,有时候我和她们相处,总是会想,造物主究竟有没有制造出一个真正完美的女性呢?
很快,这个问题得到了答案,而且让我更加激动的是,不是一个,而是一对,一对长相声音性格完全相同的双胞胎。
当一位美丽的女孩站在你面前,即便她有奥黛丽赫本的高贵美丽,梦露的性感漂亮,但是顶多只能用令人昏厥来形容到极致吧,可是你想想,两个完全一样的女孩,穿着打扮,说话的声音语速甚至包括眨眼的动作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起码从普通人的感觉来说。你会有什么反应?你只能说这的确是个奇迹。你可能会跪下来对神的无意或者是有意的举动心存崇敬。
不过像普通的双胞胎一样,即便是我,在开始也很难进入她们的圈子。这两个女孩无论走在哪里,双手总是牵在一起,紧紧的十指双扣,而且她们说话尤其有趣,一个人说一句,互相间都能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这种测试心灵相通的实验我们做起来总是乐此不疲。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25 20:20:50编辑过]
她们继承了父母巨额的一笔遗产,生活富裕豪华,但是却喜欢过着简单简朴的日子。姐妹两居住在父亲生前设计建造的一栋房子里,房间很大,却只住着她们两人,也不请任何佣人,只是在门口设置了保安人员,这也是她们父亲早已经安排好的,因为这栋房子本来就是一栋双子楼。楼的名字就叫‘sister’,是父亲专门为姐妹俩设计的,本来是安排两人分别住在房子的两边,不过自从父母去世后,她们却一直睡在一起。
说了这么久,却忘记告诉你她们的名字,姐姐叫刘雪,妹妹叫刘雨。可能她们过世的父母都喜欢水吧。
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心理,我很想接近她们姐妹两个,很想看看这貌似无缝可寻的姐妹关系中是否有能我的空间。于是我经常接近她们,和他们聊天。不过起初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别说是我这样的陌生人,即使是她们熟悉的朋友都很少能够和姐妹两个聊超过十句。但是她们并非冰冷的,而是沉默着摇头,用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你,所以即便被拒绝,你也不会心存不满,如果非要找个词语来形容她们的话,那就是天使。”卢笛的眼睛里充满着一种非常迷茫的色彩,如连绵的雨帘,又像雨后的彩虹。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没有从姐妹里找一个你喜欢的呢?”我忍不住问他。
“说得对,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卢笛再次清醒过来,接着说下去。
“按理说,即便是双胞胎,也应该有一点特征加以区别,就像某个人说的,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可是我认识两人这么久,却始终找不到她们的不同点。每次两姐妹笑着让我猜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游戏,我每次都错。
‘即便是随便猜,也应该有一半的机会啊,为什么每次都错呢?’当时的我傻傻地摸着后脑勺郁闷地说。
‘因为你对我们两个的好感都是一样的,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多一些的时候,你就可以猜出来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同声说着,我感觉有些眩晕,仿佛自己站在一个充满这镜子的房间。
或许诚如她们所言,如果我真喜欢那个一个多一些,就自然可以猜出来了。快乐的日子依旧进行着,那个猜谁是姐姐的游戏也重复地玩着。
旁边的人都说,很少看见刘雪刘雨姐妹会和一个男人如此的亲近,而她们自己则说,那是因为我的外貌像她们父亲,而说话动作则像她们的母亲。
或许是吧,早早离开父母温暖的人,总会对和父母相似的人产生熟悉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由于家里的变故,我不得不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由于以前有人照顾,一下子突然到来的独自生活就很不适应,我经常生病,人也瘦的厉害。姐妹两个知道后,热情的邀请我去她们的那栋双子楼住一段时间。我开始并不想去,可是后来还是答应了。
那栋楼非常的漂亮,通体都是白色的,据说外壁不是油漆刷的,而是真正的白色大理石铺设而成。房子外表看去像一张立起的弓,从两边高耸起来的楼塔,犹如镜子的里外,一摸一样,房子的建筑布局很有些中世纪欧洲的皇家风格,也难怪,刘氏姐妹的父亲就是一位在英国比较有名的设计师。整个房子让人看的非常舒适,内心充满了满足感,只是觉得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两人住多少有些寂寞。
不过据说他设计完这这座双子楼后,就死在了办公桌上。随后他的妻子也由于伤心而随之离去。加上姐妹两个从小就喜欢披着长发,穿着白色的连衣睡裙,赤着双脚,手拉着手无言地走在冷静的房间过道上。这栋‘sister’在外人的议论声中多少带着些不详的味道。
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
住进去以后,开始的日子还算很不错,每天都有可口的饭菜,另外和两姐妹聊天,做游戏,和她们在一起你不会有三个人的感觉。
你始终会觉得,她们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你的眼睛发生了重影而已。
但是渐渐的,随着和她们交往的日子加深,我也终于发现两人的不同了。开始我会觉得很好奇,很得意,因为我终于知道了如何去区分她们,但是刘雪和刘雨并不知道。
姐姐刘雪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会下意识的轻轻咬一下嘴唇。
的确是略微的差别,或许是我的意识里多少带着些女性的细腻,这与我从小就在母亲身边长大有关吧。
但是我很快发现,原本的一人重新变成了两人。我开始惊慌和不安。因为我同时发现,自己可能爱上了刘雪。
虽然我前面说过,两姐妹说话像一个人一样,一人说一句,但是刘雪说出来的总是些很平淡,很带着诗意的话,是一些陈述句,而妹妹却是些感叹或者问话,带着自己强烈的感情。
我并不是不喜欢刘雨,但的确更喜欢刘雪多一些。
而且不仅仅是咬嘴唇,刘雪的左手无名指上由于一次小的以外,留下了一道很细小,几乎不仔细看就无法识别的淡淡肉色伤疤。那似乎是一次她拿餐刀给我不小心划到的。可是没过多久,我看见刘雨也用刀在自己的指头上划了一刀,刘雪很难过,问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25 20:21:11编辑过]
因为当刘雪低头哭泣时,刘雨转过脸,带着笑看着我。
‘现在,你还能猜的出我们么?’刘雨,再次笑着问我。我只好无言以对。
当刘雨的伤好以后,再次要和我做猜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游戏时,我拒绝了。因为我已经猜出来了,但我又不想骗她们。
‘你到底还是猜出来了啊。’刘雪咬了咬嘴唇。
‘你知道么?除了父亲和母亲,你是第三个能猜出我们的人了。’刘雨带着和刘雪同样的微笑说着。
‘但是他们已经死了,离开我们了。’刘雪说。
‘你也会死么?’刘雨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们,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她们分开,我不会从刘雨身边带走她的姐姐,因为刘雪也不会同意的。我能做的只有离开了。当她们知道我要离开这座‘sister’的时候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平静的接受了,不过我看见她们两人的手第一次没有紧紧地握在一起。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她们的请求,留下来吃最后一顿饭。不过她们坚持让我坐着,所有的事由两人自己去做。
那天本来是下午,可是外面已经阴沉着天了。
坐在餐桌边的木椅上,我忽然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们到底在制作什么食物。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几乎已经快要睡着了,忽然听见了叮铃叮铃的声音,看见一个人推着一辆餐车过来。但我无法分辨这个人是刘雪还是刘雨。
但是她们从来都是两人一起出来的啊。
‘吃吧,姐姐做的汤很好喝的。’看来她是刘雨了。她依旧充满着天真的笑容看着我,把一个巨大的汤盆端上来。
汤里浮动这白色而细腻的肉块,整个房间里洋溢着非常诱人的香气。
‘你姐姐呢?’我问刘雨,四下里看着。
刘雨没有回答,只是一边为我盛汤,一边微笑着。
‘你很快可以见到她。’说着,她自己也盛了一碗。
我喝着碗里的汤,很惊讶为何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味的东西。刘雨也大口喝着。
‘你姐姐呢?’我又问她,刘雨的脸上划过一次不悦。
‘这是你第二次问她了,’刘雨顿了顿,放下碗,‘记得我们和你说过么,当你爱上我们两人其中的一个后,你会很容易分辨出来我们谁是谁。’
‘我记得。’我慢慢地回答她,或许现在这样告诉刘雨,我就可以带刘雪走了。
‘可是你没有选择我。’刘雨咬了咬嘴唇。我有些差异。
‘你姐姐呢?’我大声质问起刘雨,即将到来的不安感让我很激动。
‘我说过了,姐姐做的汤很好喝,可惜她死了,我们只能喝一次。’刘雨慢慢地将碗里剩下的汤倒进嘴里,安静的房间里我可以听见她喉咙下咽的声音。
我无法相信地坐在椅子上。
汤盆里浮上来一样东西,细长。
那是一根手指,准确地说是无名指,在指头旁边有一道非常仔细才能看到的一道淡淡伤疤。
‘姐姐已经死了,准确的说我们吃了她。’刘雨高兴地站了起来,她的神情我从来没见过。
她又咬了咬嘴唇。
‘从子宫开始我们就在一起,我们一直是一个人,或者说我一直是半个人,姐姐也是。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们还会一直像外面的人认为的一样,所谓的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可是谁也不了解我们睡在这栋房子里晚上有多么冷,多么寂寞,所以你不应该出现的。’刘雨望着我。
我则低垂着脑袋。
‘我的确不应该介入你们。’
‘可是晚了,我和姐姐都爱上了你,但是你却只有一个。于是,姐姐和我约定好,如果你爱上了我们其中的一个,也就是你能完全分辨出来我们的时候,我们姐妹要变成一个人,一个人。’刘雨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一丝血顺着牙缝流了出来,如同一根红色的细线。
房子外面下起了大雨,我这辈子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雨。
‘你不是刘雨。’我忽然昂起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刘雨吃惊地望着我。
‘碗里的,才是刘雨吧。’我忍着强烈要吐的感觉,指着那汤盆。
‘刘雪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激动的时候喜欢咬着下嘴唇。’我终于说了出来。
刘雨,不,应该是刘雪呆滞地望着我,可是很快又再次微笑起来。
‘我的父亲,母亲,都无法接受我们两个过于相似而发疯死去,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看透我们。小雨说了,她知道你喜欢我,想要带我走,她也很喜欢你,所以她说,要我们吃下她,这样,小雨又再次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了,这样,我们姐妹就永远不会分开,就像以前一样。’刘雪笑着解释。
‘所谓的吃下姐姐,其实是你占据了刘雪的身体吧。’我问道。
‘是啊,这身体是姐姐的,而灵魂却是我的,这不是很好的结合在一起乐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眼前的这个人了,究竟是刘雪杀了刘雨,还是刘雨将刘雪作成了肉汤。
但我明白,她们姐妹两一定死去了一个。
‘你说的咬嘴唇,其实是我和姐姐商量好的,连我们自己都弄不清楚我们是谁,你以为你能看清楚么?’我眼前的女孩解开了自己的发箍,脱去了衣服,站在了窗户边上,外面的大雨击打着那窗子。她打开了窗户,雨点一下就无情地拍在她洁白无暇的肉体上。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随着每一次的闪电,我都能看见她赤裸的身体,闪电的光将本来白色的躯体照射的更加惨白。我仿佛看见了一副油画,一位美丽的女神站在了如同画框般的窗户前面,后面的背景则是紫黑色的天空和磅礴的大雨。
‘现在,你还能猜的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么?’她高声笑道,下雨的声音已经很大,嘈杂的充满了耳朵,眼前明明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我却听到的是两人的和音。
我用手按在桌子上,脚却无力上去。
终于,我昏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眼前只有被雨浇湿的地毯,和那在餐桌上依旧冒着微微热气的汤。
我冲到厨房,看见了一具尸体,几乎已经切碎了,只看了一眼,就无法看下去。
我离开了那栋‘sister’的双子楼,而且从未再回去,据说,本来是通体白色的双子楼,有一半竟然慢慢变成了红色。
那以后我也没见过那对姐妹,我始终认为她们还是完整的,姐姐和妹妹无论那一个都没有死去,只是重新成了一个人。或许她们只会爱着对方,我不过是她们精心挑选的,拿来作为两人结合的一个借口和契机罢了。
那件事恐怕我才是受害者,以致与以后很长时间我都惧怕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完美的女孩,似乎从每一个人身上我都能看到那两姐妹的影子,直到遇见我现在的妻子,她挽救了我,虽然她不优秀,但她可以让我忘记以前的噩梦。”说完,卢笛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我该回去了,或许,她等的着急了。”卢笛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不久,便随着缓慢的步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说老实话,我听的很糊涂,随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纪颜。
“你知道么,有一种说法是吃掉活人的肉或者器官,可以继承死者的灵魂,据说有一个部落,都是父子相传,当儿子要接替父亲的位置时候都会举行一个仪式,那就是吃掉自己的父亲。这并非空穴来风,你也该听说过吧,很多被移植心脏或者别的器官的人在移植过后会性情大变,或者凭空多出很多自己以前没有的习惯,或许就是源自于此。”纪颜道了杯水,咕噜咕噜灌进嘴里。
“而且,如果是双胞胎姐妹,或许吃掉另外一个,两人真的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纪颜看着窗外的大雨默默说道。(姐妹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25 20:21:33编辑过]
立夏以后天气逐渐炎热了,一想到真正的夏天还没到来,已经陆续看到有人被热死的新闻就觉得烦躁。
在办公室里的大家都在死撑,绷紧了的脸像拧到底的发条随时都可能迸发。没有什么比大热天没空调更难受的了。尤其是八个人和八台电脑挤放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空间里面。没有人说话,说话只会更热,没人抱怨,抱怨只会浪费自己的体力。埋头干完然后走人是大家难得达成的共识。我一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校订着稿件,可是随后接到的电话却让我无法安静下来,而是立即请假往纪颜家里赶去。
电话是李多打来的,话筒里带着哭腔的她说纪颜忽然晕倒了,而且送到医院也诊治不出什么,只能打着盐水躺着。现在李多都慌了,只好打电话给我。
我向来认为中国的西医是有意无意的骗子,他们喜欢走有自己特色的路子,于是聪明的他们发明了中西医,或许是变形金刚看多了,天真的认为凡是合体的都是强大优秀的,无奈治病这东西却不能这么简单拿的来看,所以当他们遇见诊治不了的病就会拿出一堆我们老百姓看不懂的名词来忽悠我们,小到伤风感冒,大到手术开刀,以牟利为本,以治不好为宗旨。只是奇怪某些人却高喊着西医是世界的医学,可惜他忘记了但凡是世界的,到了中国都会多少带着点中国特色,如同银行一般,收费向国际靠拢,而服务却要有本土情结。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居然见到了另外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纪学,纪颜的堂叔,本来就不喜欢走动的他加上在怨崖那次事后失去了一条腿,他本来更不可能来到这里,可是他究竟还是来了,而且来的如此凑巧。
纪学的脸依旧消瘦,深陷的眼睛却很有神,他没有用拐杖,在旁人看来哪里能瞧出他的一条腿是假肢?虽然我知道有一位美国黑人可以一条腿跳街舞,而且很不错,不过毕竟是少数。
“我是来救他的。”纪学看了看紧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纪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些小药丸,大概指甲盖一半大小,一个个圆溜溜的,只不过包裹的纸张接触到药丸的部分都变成了淡蓝色。
“把这些按每天一粒服下,四天后再把这包药粉合水吞下就没事了。”纪学又拿出一包东西交给我,我则递给了李多,李多擦着眼泪,连忙点着头,把两包药收好。
我看了看纪颜,既然有李多照顾,我自然没事了,纪学正想离开,却被我拦住了。
“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么?”我问到,纪学看了看我。
“不能。因为你没必要知道。”他微笑着回答,我如同喝水被呛到一样。
“不过据我所知,那些药丸的毒性很大吧,否则也不会把白纸变成淡蓝色,你交给李多最后一包东西是解毒剂么?”上次和落蕾去拜访她的外祖父,老人家曾经提及过一些,我也暗自记下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聊下,或许你作为小四的朋友,我不该隐瞒你,前面的话我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纪学的态度非常爽朗,反到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们两个来到了医院外面的一个供人休息的茶座。
“我讨厌呆在医院,因为不仅仅有浓烈刺鼻的药味,还有死者和生者纠缠的怨念,或许你感觉不到,但我多呆一秒,都让我窒息。”纪学走出医院脸上带着轻松,他走的如此之快,居然我都跟不上他,我瞟了下他的腿,要不是我上次亲眼所见,真无法相信。
“在告诉你那些药丸的事情前,我想先说一个关于炼丹的故事。”纪学点了两碗茉莉花茶,他一边品茶,一边说着故事,那些话仿佛带着茉莉花的清香,在我耳多边上回荡开来。
在我还是幼童的时候,就被我的父亲告知,无论以后出现什么情况,我的堂兄——也就是纪颜父亲的生命永远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死了,那我就要接着维护他的儿子,这也是分家的使命。
那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位江湖郎中,一个赤脚医生,操着一口浓重的江浙口音,他不住在村子里,也不知道生活在那里,只是经常来村子晃荡,不过与其他医生不同的是,这个人却穿着一身道袍,虽然那蓝色的道袍已经被油渍和泥巴弄得污秽不堪,但他丝毫不介意,依旧穿在身上。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精神很好,虽然偏瘦,但是无论如何都挺直着细长的腰杆,两条眉毛很长也很整齐,直直的朝两边太阳穴延伸出去,一双鹰眼平时总是半闭着,懒懒的,不过睁开的时候却很有威严感,方而狭长的下巴一旦吃饭就一上一下的抖动,他的鼻子左侧到嘴唇下面有一道很深的伤痕,导致一说话嘴巴就有些歪,若是情绪激动就歪的厉害,不过那伤痕看上去像是剑痕,他自称用剑很厉害,寻常人近不得他身边三尺,杀人只需一剑而已,所以我们叫他一剑道长。村里人开始总是喜欢戏耍他。说他既然用剑厉害,为何脸上还着了这么厉害的一下。道长总是挥了挥大而宽阔的袖子,撇撇嘴巴。
‘厉害是厉害,但不是最厉害的。’他总是解释着,村里人在发生后来的事情之前,包括我,也总是将他看作一个吹牛的闲人,每个地方都需要这种人,如同汉武帝需要东方朔,大家也需要一个可以闲暇时逗逗乐的人,加上虽然大家总是戏弄他,一剑却总是不以为然,所以村民还是从自己的碗里各家扒拉一口饭下来养着他。
‘我会报答各位的!’一剑吃着斋饭,忽然高昂起头对着大家来了一句,村民们一伙晒笑,把这句和先前他说自己用剑厉害归到一类去了。可是道长说的很认真,也为村里的小孩医治些头疼脑热,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
孩子很快全身痉挛,意识模糊,脸色也开始泛青,纪家人也略通医道,可惜那时候我祖父,也就是当时纪家的族长,在实施了针灸后也无能为力,毒性早已经深透血液,纵使华佗再世,扁鹊重生,恐怕也无能为力。
孩子的父母哭的很伤心,因为这个儿子是他们四代单传,两人年纪也蛮大了,此子若就此葬送了,恐怕日后连个持节送终的人都没了。不过大家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呼吸越来越弱。
这时候一剑忽然拨开人群,左手紧握,跑了进来。
大家觉得奇怪。
‘我有办法救活孩子!’道长睁开双眼,大声说道。可是众人并不相信这个平日里向来夸夸其谈只知道医治些寻常小病的人有什么作为,不过父亲忽然扬起手,同意让他试试。纪家在村子里威望很高,所以父亲发了话,大家也没在阻拦,更多的则是好奇的看看一剑到底用什么法子。
那时候我拥挤在人群里,看的不是很清除,只知道他摊开左手,取出三枚药丸,以凉水塞入孩子嘴巴里,在让人捏住孩子鼻子,嘴对嘴将药丸吹下腹中。
不消片刻,孩子变苏醒过来,接着开始呕吐,孩子父母非常高兴,当场跪下来向一剑磕头,旁边的村民也大呼惊讶。后来孩子配合父亲的针灸放血排毒,慢慢将身上的毒缓解了,可是由于中毒太深,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身体常年虚弱。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大幸了。
这一次事情后,一剑道长在附近十里八乡就出名了,可是他拒绝见任何人,也不告诉一星半点关于那药丸的事情,只要是问的急了,逼的紧了,他就跳将起来,双手高挥,如同孩子一样,一边叫着我不知道,一边赤着脚跑了,大家见他半疯半癫,也只好作罢。
不过村里的少年却对他很是着迷,每天都缠着他,一剑十分喜欢孩子,尤其喜爱我和堂兄两人,他经常摸索着我们两个的小脑袋,笑嘻嘻的,他笑起来很有趣,及时那道深的吓人的伤痕,也变的柔和起来。
‘那个是丹药。’终于,有一天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剑说了出来。我和堂弟不是很懂,于是缠着他多说些。
‘丹药是炼出来的,古时候叫黄白之术,炼丹的人叫做方士,他们认为人只要吃下某些丹药就可以得道飞仙,最不济也可以延年益寿。
炼丹讲究理,气,数。也是大部分道家最求的目标。说多了你们娃娃不懂,我只能说一般将炼丹十日为一周,所谓阳一二三四五,阴六七八九十。五天又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排列顺序进行。
后晋到晚唐的时候,炼丹大为盛行,最有名的方士楚泽编订了苏元明的著作《太清石壁记》,记载了各种丹药的成份和炼制方法,如九鼎丹法,而且他还未皇帝炼过丹。可是炼丹讲究丹缘,炼的人要,食的人也要,我看那个食了蘑菇的孩子还算有些丹缘才敢拿给他吃,否则,没有丹缘的人,吃了轻则中毒,重则丧命。而没有丹缘的人去炼丹,炼出来的就是毒药啊。有些丹药有剧毒,里面包含了丹砂、云母、玉、代赭石、石、松子、桂,水银等等。所以我不敢随意告诉别人这是丹药,不过我虽然炼不成真正的金丹,但是可以治病去毒的丹药,我还是可以制作的。’说完,他深深笑了下。
‘而且,我现在正在努力炼丹,应该快接近成功了,我的祖上是葛洪,他的子孙众多,基本在宁海一带,我属于前山葛氏。为其长子渤的裔孙一支,不过我这房家道中落,才流落于此,不过只要我可以炼丹成功,一定可以再次光耀门庭,说不定可以重现祖上的辉煌。’那时候我才知道一剑道长的姓葛,那时他的眼睛来散发着很亮的光芒。
不过我依旧问他身无长物,却又是如何炼丹的,他神秘地笑了笑,说第二天再带我们两个去他藏着丹炉的地方。
‘你们两个很有丹缘,可惜不喜此事,不过既然相见,我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他笑了笑,卷起油腻腻的袍子拂尘而去。我和堂兄则回到家中。
我们带着非常期待的心情回家去,孩子么,总是对未曾见过的新奇东西抱着很大的好奇,在回村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个村民,他奇怪地询问我们天色这么晚从哪里来,我老实的告诉他从道长出来,攀谈之中,居然一时大意,将明天要去他那里看炼丹的事情说出来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随意的一句,居然害死了好几个人。
这个家伙当时就很兴奋,提出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由于道长交代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拒绝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悻悻地走开了,嘴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我认得这个人,那天道长用丹药救人的时候他也在场,据说他做梦都想发财,虽然找过道长想将丹药做成药品出售,但被拒绝了。
‘没有丹缘的人,吃了会死的!’道长一脸严肃的但又略带滑稽地说。那个家伙则不以为然。
第二天,我和堂弟去了和道长约好的地点,但是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随行。
见到一剑后,他很高兴,说昨天晚上炼丹已经略有小成,并且为我和堂弟各准备了一份礼物,我问他是什么,他却笑而不答。
他带着两个小孩,沿着山路崎岖的前行,我虽然和堂弟从小也在外面瞎跑,却不知道这里有条山路。行了几里路左右,居然在山腰处看到了一个山洞,洞口非常宽敞,可是按理这种山洞应该非常凉爽,可是进去的时候却异常炎热,甚至有些窒息。
‘道长,穿着这么厚的袍子呆在这里你不难受啊?’堂兄问他,道长擦了擦满头的汗。
洞内比较昏暗,可是还是有些许亮光,走进一看,居然正中间摆放着一口和成人差不多高的青铜丹炉,它的样子非常古怪。
最下面的底座是个扁扁的圆形托盘,上面雕刻了些阳纹图案,下面由三个支角撑起,有点像冬天里取暖的炭炉,上面则像一口铜钟,不过钟鼻子却是个空心的半圆形,最夸张的是钟的两侧是两扇弧度非常大的圆型提手,犹如两只大耳朵一样。整个炉子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非常陈旧。炉壁居然冒着红光,仿佛要烧着了一样。接着不亮的炉火,我看见墙壁上还挂了幅画像,和一柄剑,下面则摆放了很多零散的东西和器械,似乎是些药物,因为我进来后就闻见好大一股子雄黄味。
‘这里面正在炼丹,炼丹的火候也很重要的,所谓文火一炷香,武火一炷香,交替进行,好要严格按照天理之数,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即便炼好以后也要……’道长仿佛看着自己刚出世的孩子似的眼神望着丹炉,全然没发现身后慢慢伏近一人,悄无声息的在他后备刺了一刀,是把匕首,刀锋进去了一半,刚好刺在右边脊背上,虽然不致命,不过说话很困难了。
我和堂兄两人都吓呆了,回过神一看,才发现居然正是昨天向我问话的那个人。
‘嘿嘿。’他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洞里回荡开来。
‘你们居然引了恶人来我这里,想谋我的丹药!’道长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吼道,我则哭着说不是我干的。
‘是我跟着他们来的,不过你识相点就赶紧把丹药交给我,否则我连这两孩子一并宰了,这荒郊野外,你们三个就是化成白骨,也无人知晓。’说着他居然又摸出一把镰刀,架在我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几乎要划破我的皮肤了,这下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道长不说话了,只是指了指丹炉。
‘你拿了也没有,没有丹缘的人硬要食丹,只会害了自己,虽然这东西可以延年益寿。’他还没说完,那人就冲上前一脚踢开道长,用镰刀将炉顶掀开。
里面居然倒扣了一只金碗,闪闪发亮,那家伙眼睛都直了,小心翼翼得将碗拨弄了出来。
‘妈的,原来是镀金的!’他把碗拿到亮光出看了看,骂了一句。
‘那当然,本来是钢碗,经常接触黄白之物,自然也镀上去了。’道长说了一句,便剧烈的咳嗽,我和堂兄跑过去扶起他,他则善意的摸摸我们的头。
‘没吓到你们吧?’道长和蔼地问。
进洞的那人把炉子里仅存的三颗丹药拿了出来,大概和玻璃弹珠一般大小,只是通体闪着红光,非常好看,艳丽的很,那人用手拖着,拿出一块手绢将他包裹了起来,后来眼珠子转了转,居然吞下了一颗。我看见他接触过丹药的手指头,表面居然起了天蓝色的一块。
‘老头,丹药我拿走了,至于这两个孩子就在这里陪你一起走吧,免得寂寞。’他又咧嘴笑了笑,走出了山洞。
的确,我们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往回走的分叉口极多,在野外一旦迷路,到了夜晚山狼就会出来。
道长见那人走了,挣扎着爬了起来,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一包东西,打开后是三包油纸叠得非常整齐巴掌大小的纸包。他将其中一个交给我,另外两个交给堂兄。
‘我第一看见你就知道日后肯定会有大劫,这种病没法根治,而且会随着你的血一代代传给你的子孙后代,不过这丹药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病痛,记住,一包是丹丸,一包是解丹丸的毒的。’他对堂兄说着,堂兄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日后会有刀伤,必定折伤一肢,这包药不是金丹,却可以去腐生肌,而且对伤口康复很有帮助,带着吧。’他又回头对我叮嘱了一番。说着,他取下墙壁上的佩剑交给我们。
‘每到分叉口,将剑直竖,剑倒向哪里,你们就随着那个方向下山,祖师爷会保佑你们的。’说着,他慢慢的将身子放下来,在地上盘腿而坐,做了个打坐的姿势。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们赶快下山吧,我也要去了。’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爱言语,脸庞也忽然变的灰暗起来。
那时候年级小,根本不知道死为何物,只是拿着剑和那三个纸包匆匆赶下山,果然,每到分叉口都将剑作为导路工具,居然真的顺利回到了村子。
刚回来,就发现村子里的人围绕在一起,挤进去一看,原来在村口发现了那个家伙的尸体,喉咙到胃全变成了黑色,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软塌塌的,还烂了好几个洞,臭不可闻,犹如坏死的鸡蛋。抬他起来的时候,一下没扶住头,喉咙就断开了,脑袋一下滚落了下来。
大家只道是他吃了什么剧毒的东西,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也只好草草安葬。由于道长交代过,任何事情都不要向外人提及,我们也只好把这件事烂在心底。
后来我们也没有再找到那个山洞,只好将那柄剑埋了起来,作为剑冢。
村里人对道长的突然消失非常费解,每当大家吃饭的时候都会聊到,许久没有看见道长了,饭后消遣又少了一件事情,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将他忘却了,唯一让人记得的,只是他那说起话来非常严肃如同旧时候酸腐的老学究一般。
至于那丹药,纪颜的父亲不以为然,后来他离开了村子去外面游荡,药自然交给我保管,我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可是当我接到他病重的消息为时已晚,等我赶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之后如道长所言,我断了一条腿,这才记起道长的话,那药用下后,伤好的很快,虽然断肢无法再生,却远比寻常人要好得多。所以我才带着药来这里,我不能再看着纪颜也和他父亲一样了,否则这就是我分家的责任了。”纪学默默地说完,喝下口茶。
“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他和他父亲为何会突然间得这种病?”我急切地问,以为可以从中得到答案,不了纪学却摇摇头。
“不知道,我只了解可能和纪氏嫡系长子一族的血有关,你也知道,纪颜的血有驱魔辟邪的能力,可是这能力只限于嫡系,我们这种分家的血是没有这能力的,可是似乎这东西使用的太多,就会对身体很大的伤害。”他无奈地回答。
“丹药可以暂时延缓一下,后面的那包就是解丹毒用的,两者缺一不可。”纪学站了起来,“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等他醒了记得告诉他回去看看,那里的人都很想念他。”说完,纪学便转身离去了。
我忽然想起黎正走之前的叮嘱纪颜少用血剑,或许也是这个意思吧。时候不早,我决定先去医院看看纪颜,然后回报社继续工作了。(丹缘完)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告别了学校的伙伴,快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是平时熟悉的街道忽然变的冷清了,她低着头,快走了几步,希望早些到家。家里学校很近,没有几条街,所以女孩经常一个人回家。
“小朋友,你喜欢纸鹤么?”女孩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由于背对着太阳,她看的不是太清楚,只是看见他满头漂亮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的耀眼光芒。
“喜欢。”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
“那,这个给你吧.”年轻的男人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鹤递给女孩,女孩高兴的接过去了。不过当她要抬起头说谢谢的时候,那男人又不见了,地上却留下两种足迹。
一个是人的,一个却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的。女孩好奇的拨弄着纸鹤,继续往家走去。
几小时后,女孩的父母却打着手电到处哭喊着寻找自己的女儿。
今天是周五,最近经常出现六七岁左右的孩子无故失踪的事件,仿佛被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线索,开始认为是人口贩子,可是数量如此之大,根本没这个可能,各家各户的家长都惶恐不安,小学已经没人敢去了,可是即便把孩子关在家里,也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只要一下没注意就不见了,多少父母心胆皆碎,整个城市几乎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氛围里,到处都能看见四处寻找孩子的年轻夫妻,哭喊着,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孩子对父母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
“你怎么看?”纪颜用手指按了按鼻梁,他已经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可是这事情也太过于奇怪。
“不知道,总不至于像西游记里的一样,一夜之间所有的孩子都被孙悟空卷走了吧。”我苦笑道,的确,这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不只是报社,所有人的生活工作规律都被打乱了,其中最忙的当然是pol.ice。
“看样子,不像是普通人能干的了的,下午二叔会过来,我希望和他一起查查,能有些新的发现。”纪颜将头仰了仰,靠在沙发里。
门外响起了一阵电铃声,我暗想难道这么快就到了?走过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让我惊讶的人。
许久不见的黎正,而且他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模样了,恢复了自己真正的身体,依旧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带着墨镜。而且旁边还有一只身躯庞大的老虎。
“坐在这里等我。”黎正微笑着,朝老虎头上拍了拍,那老虎温顺的坐了下来,犹如一只大猫一样。
“纪颜在么?我想找他谈谈。”他说着,朝门里走了进来,我没去拦阻他,只是奇怪他带着一只老虎这样走过来没发生骚动么?
“你能看见它并不奇怪啊,因为你的眼睛里不是也有一只么?”黎正走过我身边,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一样,笑着解释道。
“好久不见。”纪颜从沙发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而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盯着黎正。
“不算久,我来是想告诉你,希望不要插手关于最近小孩失踪的事,本来我不想见你,但我也很想知道她的消息,所以顺便告诉你一声,免得说我没有提前通知你。”黎正站在房子中央,沉着声音说着。
原来这事情是他干的,可是他要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这不可能,你知道我一向好管闲事。”纪颜耸耸肩,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总是如此,其实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说了,难道你不觉得么?任何事情只要你插手,总是闹得无法收拾的局面,与其说哪里有死亡和鲜血哪里就有你,还不如说根本就是你带来的,你才是真正的不详者。”黎正忽然情绪激动的高喊起来,与他平时的冷静地近乎冷酷的个性十分不符。纪颜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人都背负家族的命运,都是背负不详命运的人,返魂香与其说是宝物,倒不如说是能引起灾难的祸由,作为它的看护者,我们已经变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了,我听说,你的祖父,父亲甚至你的高祖们都不长寿,或死于非命,难道你还没有觉悟过来么?”黎正继续说道。我吃惊的在一旁听着,想想前些日子纪学告诉我的关于炼丹的事情,看来的确有些道理。
“而我,在和你们一起的日子里居然也觉得十分快乐,但是我也很迷茫,本来我应该憎恨的,憎恨将我一族灭杀的皇帝,憎恨我的父亲,憎恨这一切,可是我却慢慢的心安理得接受这个世界了,所以,与其说是他来找我,倒不如说是我主动去跟随他,那个人的理想只能用伟大来形容,如果可以成功,就可以消除我内心的憎恨,所以,我才来告诉你,不要插手,我之所以这样做,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抹去,一点也不会剩下。”
纪颜的表情很奇怪,他忽然变的有些呆滞。
“你说我,我才是灾难的缔造者?是我给那些不幸的人带来了死亡?如果不是我去多管闲事,或许本来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纪颜整个人重新栽倒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要说的我说完了,至于你,最好还是带着李多离开这里,或许可以活的更长一些,记住,我们背负的噩运是无法消除的,因为那源头正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说完,黎正走了出去,蹲在外面的老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低吼了一句,黎正抚摸了下它脑袋,坐了上去。我见他要走,立即追了出去。
“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我问他。
黎明正望着笑了下,“藏起树叶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说完老虎背着黎正,渐渐远去了。
我回望纪颜,他喃喃自语地坐在沙发上。
“或许,我真的是不祥之人,我就是竜。”他抱着脑袋,将身体蜷缩起来。我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纪颜,再我印象中无论遇见再困那危险的事情他也能处变不惊,甚至还能微笑应付。
但是外表坚强的人或许也有不为人知最脆弱的一面,就像是看似坚固的围墙,或许里面却有着一条条裂缝。
我知道这时候只能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或许有些事情外人是帮不了的,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出去的时候我给李多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陪陪纪颜,开导一下。
可是,我始终不明白,那个骑鹤的人和黎正需要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下午,李多打电话告诉我,纪学也来了,我匆匆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赶了过去,正好落蕾有空,她也想去见见李多和纪颜。
在过去的路上,我忽然感觉头上有东西飞过,抬头看去,似乎是架飞机,但太高了看不清楚,不过有镜妖的帮助,我的视力可以超过正常人。
当我终于看见的时候忍不住惊讶地喊了一声,原来我看见的宛如神话故事中的一样,一只很大的纸鹤,提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在飞行,就像所谓的仙鹤送子一样。
原来他们是靠着纸鹤来绑架这些孩子,无奈我根本无法跟上,只好暂时先去纪颜那里。
到的时候,纪学居然在训斥纪颜,李多则在一旁非常着急地看着。
“你是纪家的嫡传长子,居然就为了别人说几句变的这样?对,纪家宗家的人总是不得善终,大哥,父亲都是如此,或许反而像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却活的这么长。”纪学满是自嘲地说着。我们都不敢说话,平时纪学对这位侄子非常客气的,甚至有些尊卑之分,今天却一反常态。
“可是,黎正的确说的对,似乎我走到那里,灾难和死亡就伴随而至,或许我从这个世界消失掉,就清净了。”纪颜依旧低着头,“我以前天真的以为,自己和父亲一样到处旅行着,去整理和探究那些神秘的事情,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就和他一样了,但其实根本不是,我一直惧怕着,惧怕着自己的命运,惧怕死亡,惧怕离开大家。”纪颜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我很难继续听清楚,我想过去劝劝他,却被落蕾拉住了,她对我摆摆手。
“你父亲曾经也和你一样,他也问过我,但是没有得到答案,于是他去问你的祖父,你的祖父告诉他,没有任何人会带来灾难,那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可以努力去改变它,或许会很难,甚至大多数人都会失败,你的祖父,你的父亲都没有逃脱掉,但他们走的时候都是没有遗憾的,因为他们努力过,他们战胜了恐惧,我希望你也能真正勇敢起来,或许,我们家族的命运真的可以由你的手扭转过来。”纪学的声音带着略微的哭声,但他很快又消除掉了。
“话我说到这里,至于你如何去想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村口的那块刻着梵字的石碑裂开了,其实,我们家族搬到那个村子不是偶然的,那块碑正是为了镇压返魂香内九尾狐的意志而立的,立碑者也就是从印度追击九尾狐的僧人,他活了好几百岁,但最后还是死在了那个村子,临死前,他叮嘱我们将他坐化的地方用泥土混合他的身体做成石碑,或者说石棺,这样我们所看护的返魂香才不会出事,而现在那碑裂开了,就如同日本的那块杀生石一样,裂开的石器已经无法镇住那家伙的意志了,你是宗家的长子,有义务去阻止这件事,一定要找到黎正,和那个持有返魂香的人,你最好快点想清楚,如果你惧怕承担这份责任,可以离开,放弃你的姓氏,去做一个普通人吧。”说完,纪学沉默下来,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场面十分安静,我有些不适,于是把刚才看见的事说了出来。
“纸鹤?原来绑走那些小孩的是纸鹤。”纪学掐灭了烟。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纸鹤会飞向哪里.”落蕾说。
“既然是纸鹤,当然要靠风才能飞行,而且还带着小孩,按照今天的风向寻找,一定会找到一些痕迹。”纪学说,不过即便知道了大概的方向,恐怕要寻找到那个骑鹤者也不容易。
“一起去吧,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何况,我希望能把黎正也解脱出来。”纪颜终于站了起来,我很高兴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坚决。李多则狐疑地问我们黎正是谁,结果被大家敷衍过去了。
纪学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纪颜的肩膀。
一共五人,大家分开按照风向去寻找一些线索。可是那个方向大都是城市闹区,怎么可能藏的了几百上千个孩子,更何况这些孩子离开家这么久肯定会大叫起来。
忙活了一天,我们也没有找到,大家沮丧地回到我最先前看到纸鹤的地方。
“他是如何把这么多孩子藏起来的?”纪颜单手托着下巴。
“而且这里明明都是城市中心市区,黎正也该挑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啊。”我说到。
“藏起树叶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我想起黎正的话,不禁喃喃自语起来。纪颜忽然响起了什么。
“这附近有学校么?那种比较大型的。”纪颜问我,我想了想,的确里不远处有所全封闭式高中,现在高考结束,学校冷清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就在那学校里?这怎么可能?光是让那些小家伙不跑不哭都很苦难了。”我反对说。
“没关系,去那里看看就是了。”的确,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一行人朝那学校走去。
学校大门紧闭着,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坐在传达室里,朝里面望去,压根没有什么孩子,死寂死寂的,全然没有平日里的热闹和生气。
“这里没学生了,都放假玩去了。”一位剃着光头披着衣服的老头阴沉着脸,摇着蒲扇走了出来。他声音异常沉闷,仿佛隔着层口罩在说话。
“最近没有人出入么?”我笑着问他,谁知道他很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我们快走。纪颜则看着他的脚。
“你的下巴掉了。”纪颜笑着说。
“没有啊。”老头很差异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现在掉了啊。”纪颜猛地冲过去,朝老头的脸部砸过去一拳,力气之大,几乎把他打飞了,老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非常惊讶,一向温文尔雅的纪颜会出手如此唐突。可是等那老头抬起头来,他的下巴犹如掰断的莲藕,除了少许连接的肉丝,倒真的是掉下来了。
“你怎么识破我的。”没了下巴,他每次张嘴发出的声音都异常的怪异,而且他几乎没有什么血流出来,仅有的那些,也粘稠的很。
“你的脚,肿大的连拖鞋也穿不下了,还有你的眼睛,下次伴活人,记得戴上眼镜,你瞳孔都快赶上猫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是靠振动胃部粘膜来发出声音,太笨了!”纪颜再次跨前一步,将那家伙又一次重重打飞。
“你们先进去。”纪学将我们赶进校园。这个老头没有再次爬了起来。从他的腹部钻出一条类似虫子的蠕动物体,我想,那应该是控尸虫吧。纪学刚要过去抓住,虫子却一下不见了,速度非常快。
“别管它,先找到那些孩子要紧。”纪学对着前面的我们喊了下。整个校园非常地安静,我跑向了学生的宿舍大楼,以前在这里采访过,所以对地形大致有些了解。
不过宿舍里空无一人,于是我们跑回教室。
果然,这些孩子全部整齐的坐在教室里,就像平时上课一样。
但那情景,实在安静的让人发冷,即便在炎热的酷夏时节。
所有的孩子,都用同一个坐姿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雕塑般机械的笑容,仿佛他们的眼睛根本没有外来者。
“看样子,他们都被洗脑了,或者被催眠了。”纪颜在一个孩子面前看了看。
“那怎么办?”落蕾着急地问,她平时最喜欢孩子。
“我没有办法,如果没有关键字,这些孩子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纪颜咬着嘴唇说。
“催眠历史悠久,早在三千多年前古埃及的女巫就在祭祀活动中使用过了,后来才经过后人不断完善成为一门科学。大多数人格很强精神顽强的人都适合使用催眠术,像丘吉尔,爱迪生他们经常通过自我催眠来提高自己的信心和能力,老虎伍兹也从十三岁开始就有专属的催眠教练,告诉自己是最强的。”李多飞快地说,我们看了她一下。她吐了吐舌头。
“都是选修课学的。”她笑着说。
“你说的没错,催眠术中国古代称为‘祝由术’,但是越是高级的催眠术,施术者所需要的精神控制力就越强,而且,像这种集体催眠,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干得了的,如果不尽快接触,这些孩子的脑部会留下后遗症的,可是要强行是他们回到现实,恐怕会伤到他们。”纪颜为难地说。
大家都在看着孩子,没有留意到门外走进来的人。
“真难为你们找到这里了,没错,给这些孩子催眠的就是那位大人。”原来正是黎正。
他和我在老屋第一次见到的感觉一样,冷的如同一块冰。
银色的头发,白色的西装,以及墨镜,不同的是身边还有一只老虎。
“看来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阴影了。”黎正看着纪颜,笑着说了句。纪颜没有搭理他。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讨厌我,可是如果允许我把我和那位大人的想法告诉你们,恐怕大家还反到会支持我这样做了。”黎正摘下眼镜,缓缓说来。
没有人反对,算是默认了。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返魂香,你们也知道,被东渡大唐的鉴真和尚带去日本的那块造成了日本国家的崩溃,皇太子早良亲王的被杀,使得整个京都陷入恐慌,最终拉开了平安时代的序幕。一百七十多年后,日本又出现了一个少年时代就精通灵力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他的出身,家世,以及神奇的力量来源都是谜团,传说他有着洞悉人心的本领,并且操纵着众多强大的式神。”
“可是这和返魂香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问到。
“听上去的确没有,或许无瞳那件事中,你们对他的身份也有所怀疑和察觉吧,其实他正是被封印在里面的安倍晴明,不,或者说他正是那被冤杀的早良亲王皇太子,但是,如果追查起他的真正身份,却应该是唐朝最伟大皇帝的儿子!”黎正高声说到,我们全都听糊涂了。
“记得么,我说过黎氏一族由于窥伺返魂香的力量而被太宗诛杀灭门,你们纪家也被贬到荒原之地看守返魂香,其实,这件事真正牵扯到的,确是诸位王子对皇位的权利斗争,黎氏一族几百条人命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
那位承载着两代帝王之血的年轻皇子,怎么可能安心皇位被自己无能的大哥所继承。他希望通过获得返魂香的力量,可是皇帝看出了他的用心,把返魂香交给纪家保管,虽然一千多年后在战乱中那一块被辗转流落到了美国,后来又被那位工程师幸运的带了回来,当然,这是后话。
太宗并不知道,返魂香有三块,当玄奘从西域带回第二块返魂香的时候,那时候太宗年事已高,晋王李治也早被立为太子,这位皇子郁郁寡欢,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研究这块带来的返魂香上。太宗以前虽然有过立他为太子的想法,却被长孙无忌拒绝,太宗考虑到关内豪强的利益,只好作罢。
太宗去世四年后,这位被太宗誉为最为像他的皇子,被长孙无忌以卷入房遗爱、高阳公主谋反案中,其实是杀之以绝后患,故当时有‘以绝众望,海内冤之’的评语,而他在临刑前,也愤怒的喊出了:‘社稷有灵,无忌且族灭!’的诅咒,果然,可笑的长孙无忌被武后所杀,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辛苦扶上皇位的亲外甥手中,高宗皇帝连他临死前想见一面的要求都被驳回了。
但是无忌的死不是整个事情的终结,被冤杀的皇子灵魂孤独在荒世飘荡着,结果被残留在返魂香的九尾的意识捕捉了,我说过,他们达成了交易,九尾给了他新的身份,不过可惜,即便在日本,他也没有圆自己成为皇帝的梦。
至于以后,他成为了阴阳师,虽然希望靠着普渡众人获得的威望成为帝王,但无奈时运不佳,他只好以假毙之法,将自己整个封印在返魂香里,等待着时机的到来。”黎正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我们跟了出去,最后,他来到了学校操场——一个大型的圆形瓷砖铺垫的地方。
“你的意思说,难道那个骑鹤者就是他?”纪学惊恐地说。
“没错,我就是太宗皇帝的第四子,吴王李恪!”头顶响过一个声音。我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纸鹤浮在半空之中。
上面站着的,就是上次见过的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昂着头,犹如俯视蝼蚁一般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骄傲。
“我在返魂香里呆了一年多年,并不是睡眠,而是在观察和学习,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要清洗这个世界,这个充满了贪婪,嫉妒,肮脏,人心沦丧的国家,我要把它回复到盛唐的时代!那才是真正的中华帝国,那才是让所有人对中国膜拜和臣服的国家!”他说的很激动。
“笑话,凭你能办到?”纪颜冷笑道。
“你太愚蠢了,作为返魂香千百年来的看护者,你们根本不明白它真正的力量何止是医治伤病,让死人复活这么简单,你想想,否则的话,九尾狐会为它不远万里,横跨三个国家来追寻么?返魂香可以使死者复活不是因为它是药物,而是因为它有可以是时间倒转的能力,让本来死去的东西恢复到还有生命的时候。”李恪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黑色华彩笼罩了整个操场。
那是返魂香,而且三块已经融合在一起了,比以前更漂亮也更大。
“我不想多说,要么,你们把那个女孩交给我,我答应放你们活着回去,否则,”李恪转过身,对黎正喊到:“十五分钟,把那女孩带过来。”说完,他拂袖而去,纸鹤飞上了半空。
黎正神情冷漠地望着我们。
“你真的甘心做走狗么?”纪颜吼道。
“不是走狗,是战友,我需要他为我达成理想,创造一个新的世界。”黎正一边从怀中掏出钉子,一边慢慢逼近过来。他的声音依旧没有太大起伏,如同机器人一样。而那只老虎也同时从另外一个方向朝纪颜扑来。
“你们要杀光这世界的所有人?”纪颜躲开老虎,朝另外一边跑去,黎正也追了过去,原来他想引开黎正。
“不,我们办不到,到有其他的方法改变,你还是老实呆着,把李多交给我吧。”黎正手里的钉子不见。接着纪颜的脚下多了几颗。
“没有射中呢。”纪颜站在原地看了看钉子,嘲笑道,黎正没有说话,我却发现那钉子忽然变化了。
仿佛是蜡做的一般,居然融化了,钻进了地里,紧接着,从地面伸出几根细长的触手,拽住了纪颜脚踝。
“我告诉你,控尸虫就像橡皮泥,可以模仿任何物体的,你给我好好呆着吧。”黎正掉头朝我们扑来!
纪学闪身挡在李多面前,迅速的拔出血剑朝黎正刺去。
“太弱了,老头!”黎正只是用手轻轻一推,纪学整个人如同被弹簧弹了出去一样被撞飞到一边。
“这身体是他为我特制的,你们还是不要反抗的好。”黎正依然站在了我和李多中间,速度几乎超过了我的眼睛。
“还有十分钟,看来我高估这些家伙了。”李恪微笑了一下,返魂像就如同失重一样,漂浮在他旁边。
“把女孩带过来,我好召出九尾,履行你们黎家和九尾的契约啊。”李恪高傲的呼喊黎正,犹如叫唤下人一样,黎正低着头,满是谦恭地答应了,将李多拉了过去,李多奋力的反抗着,无奈一点用也没有。
“你走的时候叮嘱我什么?不是要好好照顾她么?你还算是她亲哥哥么?”纪颜无法动弹,高声质问说。黎正停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纪颜,随即又往前走。
我和落蕾无奈地看着,这才发现原来平常人是如此弱小。李恪将左手摊开对着李多的脸,右手点向她的十三个耳环,李多宛如被催眠了一样,眼神呆滞,站立在原地不动。
“来吧,你在这黎氏一族的血液里沉睡了一千多年,是该觉醒的时候了!”说完,李多的耳朵再次发出多目的亮光,一道,两道,十三道光芒逐渐完全释放出来。
“我们完了。”纪学无奈的趴在地上,绝望地说。
“不,纪学,你错了,这只是新世界的开始,真正的大唐王朝又会再次回来,要让四方夷族们明白,我们才是天朝子民!”李恪高声笑道,返魂香黑色的光芒大盛,整个操场都被盖住了。
我居然看见了。
我看见李多的身体逐渐漂浮起来,接着她的身体仿佛找了火一样燃烧起来,衣服很快烧尽,她的身体里逐渐钻出一只野兽的形态,一只巨大的带着火焰的狐狸,它是如此美丽,足足有六米多高,庞大的身躯很快把操场塞满了,不过我却全然感觉不到热,原来那所谓燃烧的身体是它那金色的皮毛,随风舞动,犹如跳舞的火焰,煞是好看。纸虎不安份地朝着九威大吼起来,九尾只是朝它瞟了一眼,后者全身就开始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看到了一只狐狸?”落蕾不可思议地问我,原来九尾已经完全实体化了,连她也可以看见。
这就是几千年来深化时代起就最令人畏惧的妖怪么?或许那气势连神也不惶多让。
九尾如同造物主一样看着微小的我们,朝天高吼了一句,几乎震坏了我的耳膜,接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它闭着一只眼睛,只用另外一只黑紫色的半透明的眼球盯着李恪,不,倒不如说是盯着那返魂香。
“带我,带我回大唐吧!”李恪笑了笑,纸鹤高飞起来,一直停到九尾的耳朵旁边。
黎正也惊呆了,只是望着九尾,说不出话来,在场的人都在这无比美丽而强大的生物面前自惭形愧。
李多似乎虚脱了一样,晕倒在地上,落蕾马上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纪学已经站了起来,砍断了纪颜脚下的束缚,控尸虫很快回到黎正那里去了。
纪颜连忙跑过去抱着李多,还好,只是体力透支,脸色略显苍白,没有什么大碍。
“现在该怎么办?另外那些孩子李恪抓他们到底为什么?”我问抱着李多的纪颜。
“带我回去,让我愚蠢的父亲和无能的兄弟们知道,我才是真正拥有皇室高贵血统的男人,我要我的母亲和我享受到应有的尊重和礼遇!我要把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李恪对着九尾高声喊道,后者则似乎耳朵聋了一般,只是抖了抖脑袋,依旧睁着一直眼睛望着李恪。
“我,拒绝。”九尾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的一般,浑厚而带着磁性,又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发出的低吟。
“是想要这个么?”李恪笑了笑,指着返魂香。九尾眯起眼睛看了看,可是没有说话。
“没人可以威胁我,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九尾又说。
“我没打算威胁你,只是交易,我希望你用你的能力将我和这些孩子送回到一千三百年前去。”李恪笑着指了指那些装满孩子的教室。
九尾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先干掉这些杂鱼吧,否则没有资格和我谈所谓的交易。”说完,九尾将身体放下来,蜷缩到一团,巨大的火红尾巴把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望着我们,犹如在欣赏一幕即将开演的戏剧。
李恪的脸阴沉了下来,他对着黎正说:“全部杀掉,包括你妹妹,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黎正愣了愣,接着点头,“好的。”说完,脱下西装和墨镜,朝我们走过来。
“你疯了。”纪颜想要拔出血剑,却发现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他吃惊地望着我们。
“看来上次的丹药虽然救了你的命,却也改变了你的体质和血液,你无法使用血剑了。”纪学咳嗽了一下,将身体挡在纪颜前面。
“你来么?老鬼。”黎正不屑地所。
“总要试试吧。”纪学笑了笑。
“二叔!”纪颜想要拉住他,纪学则拨开了纪颜的手,带着慈祥和微笑地神情望着纪颜。
“你父亲的死,我很难过,也是我一直自责的,不过当我看见你完全长大成人了,我觉得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没有辜负族人的委托,我们分家本身就是为了你们宗家而生,而你们又是为了守护返魂香而生。一千多年的命运纠缠希望划上句号吧,我不想看到你也重蹈祖先的覆辙,好好看着吧,看看叔叔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些微薄之事。”纪学脱去上衣,朝黎正走去。
纪颜和我们呆在原地,只能看着纪学走过去。
黎正的身体里渐渐朝外浮现出了凸起物,那东西戳破了皮肤伸了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是钉子!
“你已经和控尸虫结合为一了?这身体其实就是控尸虫?”纪学惊讶地说。
黎正没有回答,只是稍一用力,全部的钉子犹如散弹一样朝纪学射去。
可是纪学没有退让,迎着钉子冲了过去。
在纪颜呼喊中,纪学的全身扎满了钉子,可是同时他也冲到了黎正的面前。
“还真有不怕死的。”李恪站在高处冷笑道。
几乎是同时,纪学抽出了血剑,削去了黎正的左手,不过黎正没有丝毫的痛感,仿佛不是他的手臂一样。被削去的部分在控制慢慢变色,然后如泥土一样干裂开来,一些碎片也飘落到了李恪的身边。
纪学最终倒了下来,倒在了黎正面前。
纪颜大声呼喊着叔叔,跑了过去,我也走过去,可是纪学已经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黎正冷漠地望着我们。
“我会杀了你。”纪颜放下纪学的身体,站在黎正面前,黎正没有理会自己的断臂,也没有理会黎正,而是望着依旧躺在落蕾怀里的李多。
“如果要杀我,等等也不急。”黎正将剩下的那只手插进了自己的银发,接着仰头高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纪颜肩膀。我和纪颜则奇怪地望着他。
“黎正,你在干什么?”李恪奇怪地质问着。我看见漂浮在他身边的起先断臂的碎片居然自己活动起来,接着结合在一起,成了一条细绳,套在了返魂香之上。
“我说过,控尸虫可以依照我的意愿变成任何形态,回来吧。”黎正的断臂慢慢的长了出来,原先被砍断的部分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逐渐回来了,包括系着返魂香的部分。而纪学身上的钉子也软了下来,全部回到黎正身体上,纪学一点伤也没有,好好的爬了起来,只是略有惊讶。
“刚才似乎昏过去了。”纪学望望自己的身体,纪颜又惊又喜。
李恪面无表情地望着下面的人。
“不要忘记了,我还有九尾狐。”李恪冷笑道。
“哦?似乎我刚才听见,有返魂香的人才有资格和九尾对话吧?”黎正的手完全复原了,手里拿着那块真正的完全的返魂香。而且把他交还给纪颜。
“原来是装的。”纪颜笑了笑。
“不全是,有时候,真的很想杀死你。甚至在刚刚的几秒钟前,不过,我不是他的对手,必须要动点脑子,”黎正笑了笑,随即又说道,“而且为了妹妹,我不会这么做的。”
“你们似乎高兴太早了。”李恪的纸鹤终于飞了下来,高高在上的皇子又和我们同一地位说话了。
“看看你的手臂吧,黎正。”李恪指着黎正复原的手,“当你用残骸将返魂香卷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把那把纸刀连带送过去了。”
黎正抬起手,果然,一把白色的纸刀从肌肉里刺穿出来,直接插在心脏部位,黎正哼都没哼一身,倒了下来。
“我根本不在乎返魂香被你们拿走,因为只要杀光你,这个自然是我的。可惜,黎正,我本来想给你个机会,但你错过了,不要怪我,你们黎家人本就是皇奴,就像你的祖先,不好好尽忠职守,造次的下场就是如此。”李恪高傲地说。
“哥。”我听见身后传来了李多的声音,原来她醒了,而且似乎以前的记忆也恢复了。她流着泪抱着黎正的身体,后者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但他还是笑着伸出手抚摸着李多的脸。
“很感人啊,临死可以听到妹妹的呼唤就够了吧,不像我,我的兄弟姐妹整天都想着如何排挤我,杀死我,提防我。”李恪的话忽然透着一股悲凉。
“你们凡人的事情太麻烦了。”九尾站了起来,咧了咧嘴,露出了整排的獠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恪皱了皱眉头。
“你们应该知道,我另外的身份安倍晴明拥有控制所有妖怪的能力,既然这样,不要怪我了。”李恪高抬起头,双手合十与胸间,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瞳孔,朝外散发着黑色的暗光,嘴巴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和妖怪订立契约的人会共享妖怪的力量和生命,黎正,如果你的控尸虫消失了,你也就消失了,虽然你的身体不会被杀死,但你的本源被灭,你也无从依靠了!”李恪大喊道。
我的眼睛开始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我痛的大叫一声,接着镜妖从我眼睛里跳了出来。
它的状态很不好,仿佛快死了一样,而我也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也失明了。
“欧阳,你没事吧?”落蕾扶住我,我摇摇头,只是捂住眼睛。
“原来你的眼睛里也有啊,那小家伙死去的话,你的眼睛也要永远瞎掉了!”李恪继续笑道。我用剩下的眼睛看了看纪颜他们,黎正几乎接近死亡的边缘了,他的身体犹如干枯的树枝,开始枯萎开裂,纪学的面色通红,只有纪颜和李多没有大碍,而落蕾也无事。
“全都死吧。”李恪眼睛里的亮光更加强烈了。
李多站了起来。
“纪颜哥哥,把你的匕首给我。”她走到纪颜身边,纪颜迟疑了下,把匕首给她。
“你的血剑,需要拥有灵力的血吧。”李多缓步走到纪颜面前,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黎正。纪颜奇怪地将匕首递给她,李多带着欣赏的眼神把玩着匕首。
“帮我照顾哥哥,他真的很可怜。”说完,李多对我们最后微笑了一下,纪颜似乎觉察了什么。
无奈太晚了,李多已经把匕首插进了身体里,鲜血喷洒而出,落蕾哭着跑过去扶住挣扎着站立的她。
“拔,拔出来,别让哥哥和大家就这样死去。”李多苍白的嘴唇扇动了几下,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来。
纪颜颤抖的握住完全没入身体的匕首,终于闭上眼睛,将匕首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李多昏死了过去。
“居然用心爱人的鲜血铸剑,这是你们纪家的传统么?如同你的父亲一样?哈哈哈哈!”李恪笑道。
纪颜愣了愣,但手中的血剑似乎与以前不同,更红,更亮了。
“来啊,看看你的血剑是否可以刺穿我的身体,看看是我死的快还是你们死得快!”李恪全身笼罩着白色的光芒,将身体遮掩住了。纪颜拿着剑冲了过去,对主李恪的身体刺下去。
我期待这一剑可以刺穿李恪的身体,那一刻仿佛时间也停止了。
但是一阵强光后,李恪的身体的确被刺穿了。
但刺穿他身体的并非是纪颜的剑,那血剑依然消退,冒出缕缕血色雾气,围绕在两人身边。
纪颜和李恪都很惊讶,因为刺穿李恪身体的,居然是九尾的长而锋利的爪子。
“真够无聊的,还是让我快点解决吧。”九尾拔出了爪子,李恪的身体开始朝外喷洒鲜血。他似有不服地望着九尾。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我把你召唤出来的么?不是我让你摆脱了一千多年的束缚么?你和我的约定呢?交易呢?”李恪绝望地大吼。
“别激动,首先告诉你,如果我要出来,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也不需要任何帮助,至于我和你的约定或是什么交易,你应该清楚,我不是赐予了你两次生命么?该知足了,而且我只是按照自己的随意而来得想法做事,什么时候我想出现自然会出现,就如同刚才,或许只是一刹那,也学我消灭的是纪颜而不是你,总之我也不知道下一秒我会做什么,要怪,就怪你的命运吧,李恪,命运你是无法改变的。早在你死的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无法改变的。”九尾走到黎正面前,返魂香飘了起来,一直到它的眼窝边。
九尾狐睁开了一直闭上的那只眼睛。
那是个空洞洞的眼窝,原来,这块东西居然这个正是它的眼球。
“返魂香不是那为印度高僧火化而来的宝物么?”纪颜惊讶地问。
“可笑,那不过是我为了报答他而寄放,但人类的贪婪居然想据为己有,那家伙用法器将我的眼球分成了三块,而且吞服了下去,所以我不过是在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九尾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适应着。
“好了,结束了,我该走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在搭理了,总之,我拿到了我要的东西,当然,这几千年的追寻之路有你们低微的人类作伴让我倒多了一些趣味,或许,我还会来找你们。”九尾睁着眼睛,微笑着在环绕的红色雾气中慢慢消失,就像烧尽了蜡烛的烛火一样,熄灭了。
黎正和纪学也很快恢复过来,走到了躺在地上的李恪身边。他胸口大量留学,呼吸都很苦难。
“我费劲气力,学习那么多法术,只是为了保存这身体和灵魂,等待回去的机会,算计了整整一千多年,却的来了这种结局,为什么,为什么。”李恪大口吐着鲜血。
“告诉我们,那些被你催眠的孩子的关键字是什么。”纪颜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李恪笑了笑,眼睛却望着天空。
“母亲,我还是未能成为皇帝啊,为什么你不再对我微笑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看见你的笑容,希望本来身为皇族的我们不用受那些低微下贱人的气,难道,这,也有错么,还是说,真的我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好了?”李恪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别死啊,告诉我关键字是什么!”纪颜大声喊到。
“回唐。”李恪艰难地说完,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也很快地冷却僵硬,迅速的腐烂化为尘土了。
镜妖又回到了我的眼睛,当我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李恪死去的地方站起来一个面容文雅俊秀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唐装,而旁边则走过来一个美丽气质高贵的年轻女性,身着唐朝贵妇的衣饰,微笑着牵着男孩的手,朝远处走过去了,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掉,融合在一起。
李恪没有骗我们,那些孩子醒了过来,四处哭喊着找父母,我们只好打了电话给警局,接着在pol.ice来到的时候悄悄离开了那学校。后来黎正告诉我们,看门的老头在被他打晕了,那个人只不过是纸虎杀死的一个地痞流氓的尸体罢了。
李多的伤没有大碍,不过需要在医院呆上好一阵子了,只是她经常缠着纪颜,我和落蕾来了多看不见了。黎正依旧离去了,他留下字条告诉我们,虽然李恪已经完全消失了,但他的身体依旧不是正常人,他决定四处游历,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当然,我们衷心祝福他。
我和落蕾相视一笑,走出病房。
“我不明白,为什么李恪要带走那些孩子。”路上落蕾问我。
“你知道徐福么?当年秦始皇给了他五百对童男童女,让他出海寻找仙丹,据说,日本人可能是这些人的后代呢,当然,只是传说而已。”我笑道。落蕾睁着大眼睛,不解的望着我。
“你想,如果李恪回到过去,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改变了,或许你我包括我们的祖先都会完全消失掉,这么说吧,我们整个的层面都会被毁灭了,而李恪可能认为,他带去的那些孩子,可以延续这个时代的生命,亦或者他想从这里选出一批孩子,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乌托邦,属于他自己的大唐。”落蕾听完,哦了一声。
“其实我也只是猜想罢了,究竟他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想重新见到盛唐重新回到这世界上,不过,可能他的方法错了吧。这世界可能的确比以前肮脏了,复杂了,但也同时在进步发展,负面的东西不可避免,我们只能将他最小化,努力的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吧。”我又继续说。
“你听上去很像教书的老先生在说教啊。”落蕾眨着眼睛笑道。我摇头。
“或许吧,反正如果真相在我们有生之年看到第二个盛唐,那要靠我们自己去努力开拓了,走吧,报社还有很多任务等着呢。”我拉着落蕾的手,朝下一个路的转角走去。(回唐完)
终于把返魂香的结尾写完了,我知道肯定还是有些不足,但我已经尽力了,使这个最长的故事尽量贴近其他故事的风格
其实这本身不能算是主线,只是一个较长的故事,75个故事写下来,我已经很疲倦了,我一直不想和别人重复,希望写最新的题材,而越写到后面,可用的东西就越少,所以这也是大家觉得不如以前的原因,因为我又要避免和别人重复,又要避免和自己重复,即使是自己想的,如跑,不穿鞋,还是会不经意的走了别人的路子
我承认自己受了很大日漫和日本推理小说的影响,不过因为是最开始的习作,自然少不了别人的影子,一切东西都是从模仿开始,所以我需要时间去锻炼,去增强自己的写作能力
最后的25个故事我希望写慢些,写精彩些,所以可能要和大家分开一段日子了,我也不希望这样,很高兴,也很惊讶大家居然能跟了这篇小说几乎半年多的时间,这是开始的我万万不曾想到的,希望这篇非主流的小说能够传播的更广一些,我写这个不是为了宣扬迷信的东西,而是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国家的民俗,而且最好多做善事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最后,为了生活下去,我还要去找工作,同时,也希望大家多体谅下在网络上写东西的人,他们更新快慢和压着结尾都是有苦衷的,谁也不喜欢被这么多人骂来骂去,我如果不是由于父母的支持,迫于生计,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谢大家,我还会回来写完这一百个故事的,就算大家以后一天一个故事,也可以读三个多月了
最后,在说一句我说的最多的话
谢谢大家,再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支持了我,给了我自信和生活的希望,真的十分感谢。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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