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y
那些看不见的 (P1, update on P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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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6 19:54:00
俗话说的“迷信”一言,概括了对所有超自然的现象的困惑和敬畏。一个人迷信不迷信一个要看他早年的成长经历,另一个要看共产党在早期学龄期间的洗脑工作做的好不好。
这几天连看了3天的 X files,对情节和表演着迷的同时,“超自然”这个主题又一次在我脑海里驻足。从小到大,我本人没有经历过任何可以归为或者硬扯上关系的这类的东西,可是我对自己究竟“迷信”不“迷信”一直没有答案。一来一些我敬重的长者在我很小时严肃的给我讲过她们经历的(很不幸,在马克思给我洗脑之前),二来,我愿意以无穷大的谦卑面对这个无穷深刻的宇宙。
谨以此文纪念那些死去的或者远离的亲人和朋友,谨以此文注解我对我的无知的无力和对自然的膜拜。
[此贴子已经被starla于2006-12-10 9:22:38编辑过]
“你不能全信,但你也不能不信”,这话是死去的姥姥告诉我的(我有两个姥姥,亲生的姥姥已经去世,另一个是妈妈的养母,今年82岁,两个姥姥我都爱,亲姥姥小时侯看管过一两年,另一个姥姥是我长大以后最爱我的人)。
“你如果信了,这些东西才可能找到你,信的越深,这些东西发生越自然” 这话是姑奶奶说的。姑奶已经去世,去世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我还是不知道。
姑奶是我的远房亲戚,住在我家胡同的前排,她有一个我小时候的百草园,也有一个怪怪的脾气,还有两间阴暗潮湿的平房。我只喜欢百草园,但她却怪我总去捣乱,害东西长不好。我总是厚脸皮跑过去,偷她园子里的可爱的山药蛋和饱满的葡萄。我姑爷很老很老,动起来慢慢的,终于有一天,姑爷再也不能走路,只能每天躺着。我仍旧溜进她的园子,玩够了跑出来才被她发现,然后大骂一顿,我只是吐吐舌头而已。。。她有时也不会太生气,那种时候我就去她屋子里溜达,看看不能动的姑爷,一次她给姑爷换尿瓶,我看她仔细的很,而且没有半点怨色,见了几次,我就感觉到姑奶对姑爷非常尽心力。。。。那也是我贪玩的心思不多的静下来的时候想到的吧。
回忆总是奇怪的,本来我只想回忆一个画面,然而一个一个画面接连不断,让我吃惊让我神往。可是必须要打断它。。。虽然很不乐意。
姑爷还是走了,我隐隐约约从大人那里听来一两耳朵,姑奶对他走前照顾是多么多么好,姑爷走了也是一种解脱之类。。
我本身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了就是永远不在了。那就再见。我照样去百草园玩耍,印象里姑奶再不冲我发脾气了。不仅如此,我滞留在她屋子里的一次,我们竟然有了这样的一次对话。
“前儿,你姑爷回来了一次” 她说的跟平常一样,我很清楚我反问了她很多边,因为我不确定她在讲什么。我反复问了她几次,你什么意思,你刚才说什么,你见了他啦?
姑奶还是跟平常一样,就说,没有,我当然看不见他了,他这家伙可能看我们这儿过年吧。我于是央求她给我讲讲经过。。。。。
(continue)
我至今都记得姑奶对我表示的吃惊的不屑一顾,我还记得她说了好几边,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说发生在前几天除夕。姑奶一个人在吃晚饭,一个人的年夜饭吧,那个时候姑爷应该死了保守估计不到一年(我记不清,但应该没有很久)。然后她听见空气中有些响声,然后她就问“是你不是?”只听姑爷的声音答应。姑奶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姑奶说他不肯走,姑奶问,你是不是想吃东西,这有些饺子,你吃吗?姑爷好像否定了(我记不清了)。然后姑奶又急切的督促他走,他就是不肯走,姑奶最后没有办法说,你再不走,我拿钉子把你钉在墙上了!姑奶说姑爷这才离开了。
我如今都记得我听的一棱一楞的感受,我不停的问姑奶这姑奶那,比如你怎么知道是他,不是别人,你真的听到姑爷的声音么,那是他的声音么,声音多大,你看见什么了,你怎么知道他来了,他走了,他有没有再来。我已经不能记得姑奶的一一答复,只有姑奶对我的“小题大做”的不屑和她从容的音容留在脑海。用现在的话说,她真的不觉得这是a big deal. 我记得的有,我问她,既然你知道是他,你为什么想要杀死姑爷,你怎么知道订钉子能抓住他呢?姑奶说的意思是,她不允许一个鬼魂停留在家里很久,这大概不是件好事情,钉子是常用的伎俩了,大家都知道的。。。。那是唯一一次我和姑奶的“深度”交谈,而我当时还只是一个刚上学的小孩子,我最后问姑奶, 人究竟该不该迷信(那个时候是停留在迷信就是相信鬼神的层次上)。姑奶说,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信的话,一些奇怪的事情就会发生,信的越厉害,发生的就越自然。我当时很不满意这样一个回答,什么是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我希望一个明确的答案,让我拨开云雾见明月。。。因为我听到过其他的“神奇”事件,我小小的心灵是不勘重缚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7 1:06:20编辑过]
(continue)
也许是对待“迷信”这个问题上我天生敏感,我无从考证。但这个问题从我有记忆它就一直是个“问题”,时不时的让我想想,再想想。
我妈妈说我很小的时候(我是不记得)我就跟她说,她生完我从医院里出院的时候,是个木架子车拉着我们俩,她搂着我,我热的很。她说,也奇了,描述完全正确,可是她觉得我是看到别人是这样的。我说那我感到很热怎么看别人呢;我妈说,那是你想象的吧。其实我完全接受妈妈的解释。因为我认为这不是件什么大事情,不值得深究。
我亲生的姥姥是一个信主的,也就是基督徒。她一直在乡下住,我妈妈是结婚了以后才与她的亲妈相认,妈妈把姥姥接到家里住,我那时小,觉得姥姥是这个世界上最慈祥的人,她的确是个慈祥的人,我妈妈的养母是我亲生姥姥的妹妹,她就没有显的那么祥和一片。亲生姥姥在家住的时候很有意思,因为她主要是看管我,所以我有好多好多时间与她待在一起,我第一次去教堂就是她带我去的,她的内心就是可以用“真,善,美”来表达,赫赫。她并不强迫我信主,但我绝不可以污秽她的主,就是不可以表示质疑,不可以骂他。其实我基本持怀疑态度,但我对“迷信”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换句话说是很矛盾的,我一边嘲笑她的真诚(她会不高兴),一边偶尔自己偷偷模仿她祷告。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身边的基督徒是怎么祷告的,但我姥姥祷告只有一种:跪在床沿上,面向墙壁,身体竖直,两手自然小垂,有时候她会跪坐在自己的脚上,鞋子还在穿着。。。她面对墙壁低着头喃喃自语的背影永远永远的刻在我的脑海中。我记得她跟我说,你如果东西找不到了,试试求主吧,马上就会找的到。这也是我祷告的出发点。好,我去祷告。完了以后,我就马上开找,期望东西会立马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没有,我紧接着干的事情一定是跑到她那里通报,姥姥姥姥,你的主咋一点作用都没有呀!姥姥就说,那就再祷告呀。嘿嘿。跟她待的时间不长,但影响不小,因为她对神的崇敬和信仰深深的让我也对“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有种潜移默化的敬畏。姥姥去世了。我没有哭,却使劲的回想了姥姥音容笑貌以祝她天堂安息。
姥姥对我早期的无意识影响让我对“祷告”有了一个意念,这是这意念却被我用相反的方式利用了,而且一直用了小学五年。不知道怎么发生的,我逐渐形成一个习惯,就是,如果我希望什么事情发生,我就真诚的祷告它不发生,反之也是。这个方法我用了很多年,也许不止小学5年。。。关键是我每每都能得逞,这更加鉴定我的这个“歪门斜道”。我还记得,我认为很多很多事情,都是我的相反祷告法的赞助而成功的。:)
(continue)
妈妈的养母,是另一个我亲爱的姥姥。我两个姥姥在我们家的时间不overlap,所以永远不会叫混。 跟这个姥姥的感情很深,因为我们“爱”上彼此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很懂事了。高中的时候,我们聊天,不知怎么说到“迷信”的事情上,姥姥就说: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我问她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她说,怎么会没有呢,而且还很多呢。那些故事后来不同时间我又向她求证过,还质问她,你逗我的吧,我可爱的姥姥就很着急生气的说,这孩子,我逗你做什么啊,有什么意思呢。她给我讲了不止一个事情,有一个还跟一个著名的皇帝的墓有关,实在是很长,我只能讲两个短的好了。
我这个姥姥是个有见识的人,解放以后搬家到别处,跟姥爷在别的省摆了一个小摊,所以她讲起故事来呀,真是有声有色。
话说游机队和国民党的部队打仗,打到她们村。她被传去给游机队送一些手枪(究竟是怎么会这样的,我不记得了),她用一个篮子装着,上面放些碗,再上面放一个毛巾,傍晚时分就出发了。走过一片树林,这片树林中间是一条小路,特定的一段有几座雕刻,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其中有两头石羊。姥姥总是说这个是 “石羊”而不用别的词代替,比如石头雕的羊呀,她不,她就叫它“石羊”。她那日很是小心的在林子里走路,因为还有一段距离心里的石头总是悬着。天越来越暗了,这时候她的正前方,她看到一闪一闪的东西,她不敢走了,停下来,躲到树后面,定睛一看,可把她吓坏了,原来是一头石羊变成了一头雪白的羊,眼睛还放着光的在过马路(也就是那条小路),姥姥那个害怕呀,停着不动,可是另一头石羊也开始动了,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真的羊,眼睛一亮一亮,两头羊一前一后慢慢悠悠的穿过小路,然后慢慢悠悠的消失在林子里。姥姥说那羊可是雪白雪白的呀。。。她不敢走了,索性就打道回府了。最自然的问题就是:石羊呢,还在吗?姥姥的回答是,当然从那以后就消失了。不可否认,她给我讲的几个,这个最离谱,她的认真和她的人品总让我停留在“真的是真的”和“叫我如何相信”之间的两难境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7 2:14:16编辑过]
曾经作了测试,偶的灵能力->D级
搬板凳听mm说故事
这个星期,X-files还在继续,每天晚上都看4集。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幻想”着前世今生,会做着“little green men"的梦,会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魔鬼或者魔法师的故事。是对 “未知”的渴望,还是期待,还是恐惧?
大学学的是工科,发现工科会让人变的越来越相信所谓的“科学”,我是严格的“实证主义”,慢慢的变成了“眼见为实”的那一类,慢慢的越来越为我的“科学”和我的“实证”辩护和捍卫。加上彻底的学了一边马原(马克思主义原理),于是彻底的相信: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人的思想也不过是物质之间的化学反应罢了。
大学的时候有我美好的初恋。他是个聪明而感性的男孩子。我们讨论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我坚持认为,都是人的心理在做怪,而且物质的人是导致那一切发生的本源。。他当然不这么认为,他说一些奇怪的东西是可能独立存在的。他给我讲他的一个梦:他梦见他到了一个庙,前面有路,特定的地方有一个什么样子的门。梦里特别的清晰。后来的一天,他真到这样一个地方,还没有走到庙里,他从那个门就预见了里面是什么样子,而且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脱口而出:我来过这里。
我当然大肆反驳。比如你梦里记不清楚。比如你小时候来过这里。很多地方都是类似的。他最后都生气了,说真的真的梦里的细节很清楚的,我记的也很清楚,而且我确信我从来没有到过那个地方(他当时提供了证据,我已经忘记了,大概那是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我还是固执的认为,这不可能,这有误解。
到了美国以后,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我的roommate跟我是很好的朋友,我们聊到“离奇”的事情。我告诉她我exbf的梦,她说她的表姐一次也是这样的。她表姐总是反复梦见一个小地方,她总在里面玩耍。后来表姐搬家,到了一个新地方,表姐吃惊的发现,这个地方就是她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有很多小胡同和街道,非常容易迷路,她却从一开始就不会,因为她太熟悉那些街道的布置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象我“年轻”的时候那样义正词严的反驳了。。。。
我的另外一个roommate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也是我们俩个的好朋友,她不小心怀孕,她和bf都不可能要这个意外的孩子。打掉就打掉贝,她也没有伤心,谁都没有觉得怎么样。打完当天就跟正常人一样,不会再难受了。她还挺高兴,之前还为打胎的成功率担心过。第二天她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她妈妈好难过的说,孩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我梦见了一只刚刚爬出壳的小鸟,好弱好弱的,马上就不行了,我就这样捂着它,我在梦里清晰的认识到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好久好久,它就是好不过来,最后它还是死了。。。我在梦里好伤心,那感觉太真实了。。。我好担心你呀。我的roommate听了,心里先是一惊,然后安慰她妈妈说我很好。roommate给我们说,她妈给她讲梦的时候都要哭了。她问我们:你们说妈妈梦见的会不会我昨天杀死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时间上也是一致的。她说,本来我没有觉得打胎有什么,听了妈妈的梦以后才有感觉自己杀死了一条生命,好残忍。也许世界上的一切以一种我们看不见的方式联系着。
3年以后我也做了一个非常具有真实感的梦。我梦见我要死了,我非常非常难过。然后就是恐惧,经历了好一阵的恐惧,我突然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一个事实了,不要再想了,最重要的是把我该做的事情做完,在死之前告诉那些我爱的人我爱他们,于是梦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流了很多眼泪。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梦和现实的差别,因为梦里的对死亡的恐惧和焦虑,和最后的释然和面对,所有的感觉仍旧存在我的身体里,我需要好大的一会来适应眼睛睁开时看到的一切,而额头上还有汗,喉咙里还哽着。而真正恢复正常以后我笑了,在梦里,我怎么会梦见我得了胰腺癌呢,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病。
当天下午我的右腰眼开始痛,是那种一下一下的阵痛。然后我的好朋友叫我出去一起去吃icecream, 我去了,但我告诉她们我的腰痛。第二天,bf就陪我去医院了。约的医生,身体检查,然后血液检查。两天以后,结果出来,我仍旧是痛,他们对照着化验单说没有大碍,只有个别指标超标,给我开了一个很贵的药,说马上再来做一个更为全面的化验。我拿着化验单回家,一共有六七张纸的结果,超标的地方都用红色标示着abnormal,我一项一项上网查,有几个是不关紧要的,但有一个不对,网上说,这个指标是Pancrease Cancer的重要指示灯,说pancrease cancer早期非常难于发现,如果发现,大多数都是晚期了,一定要给于重视。。。。我很好奇这个pancrease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拿出我办公室的科技英汉字典,翻到这一页,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胰腺!!!那一刻,脑袋里真的轰的一下。几天前的梦境还历历在目!!
我给bf打电话说,我想我要死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0 3:35:08编辑过]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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