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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BF回国的经历(zt) --16页加了莫奈作品之一

15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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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4:59:00

貌似monet再往前头那个ID很少人记得了...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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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5:13:00

以下是引用miemie在2006-11-30 15:11:00的发言:

你想的是S城还是B城啊?要是B城,俺们就是老乡了。

哈哈, 你们这几个小老乡

哪个区的?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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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5:14:00

俺发现, 还是老乡的文字看着亲切.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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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5:15:00

王朔说, 我是流氓我怕谁,

我要说, 怕的就是前头加个"女"字儿的...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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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5:21:00

以下是引用miemie在2006-11-30 15:18:00的发言:

海淀区的。也曾住过西城,还有石景山。

呵呵,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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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5:48:00

俺想念秋天走在香山八达岭朝阳的东面石阶上看着红黄斑驳的叶子;

俺想念冬天未名湖上冻的瓷实的冰面上推白车的卖糖葫芦的老太太;

俺想念春天半空中飞扬的柳絮和沙沙作响的杨树毛毛虫落地的声音;

俺想念夏天烦躁的知了黑重的西山倾盆的暴雨和雨过后泥土的清香.

想眼中, 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 秋流到冬尽, 春流到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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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16:24:00

有些人天生适合回国的,

俺老了, 输不起了, 只好在这里苟延残喘, 了此余生了...

Hu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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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23:04:00

加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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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23:08:00

发信人: Monet (水光潋滟无尽睡莲), 信区: Love
标  题: [转载] 我爱上了爱情(1-17)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Wed Apr 25 15:23:07 2001),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Sex 讨论区 】
【 原文由 Monet 所发表 】
我爱上了爱情

春假结束,我被我妈给煽出了家门。坐上回CU的灰狗,我想这样的日子
也不是事儿,后来看了电影“美国派”,才知道有一群高中学生的想法
和我差不多,就是在高中毕业前get layed。我比较后进,毕竟属于红旗
下的蛋,所以我的愿望就是:

在我21岁生日之前不当处女。

(按小克的定义,具体有些无知的人民如果还想刨根问底,
就请查牛筋英语双向大词典里面的intercourse一项,case
close, okay?〕

当时正是13天以前,而我在12天后将要度过我的21岁生日。
4月21日,正是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解放全中国的日子。
13天以前,我认为这是一个mission impossible;
13天以前,我认为这是一个笃定无法实现的愿望;
13天以前,没有一个我爱的人在等着我。
13天以前,没有一个爱我的人在为我唱情歌。
13天以前,我默默地坐在灰狗汽车硬梆梆的后座,看纽约的灯火酒绿从眼
钱跳跃跳跃,然后连成一条明亮的线。
13天以前,我许下了这样的慌谬的愿望。

让作业考试和教授TA们见鬼去吧,我要疯狂的生活!

***************************************************
半夜12点20。
13天以前。

他在黑夜里面抽烟。我从体育馆刚锻炼回来。我没有化妆,
蓬头垢面,两颊闪烁着回光反照的苹果光辉。

他的烟头在黑夜里面一亮又一灭。
他的眉头深深地皱着,年轻而又年轻的脸上却浮现出若有所思
表情,一个漂亮的痞子,也许吧,可能吧,我也不确定。
他们都酷爱假深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过刺激。

我从他身边轻巧地蹿过,大概只看了他一眼。
也许有了两秒钟的停顿,毕竟我喜欢漂亮的痞子。
虽然我知道他们假深沉用来泡妞,可是我也一样庸俗。

“Monet!”他把烟头掐灭在黑暗里,叫了一声。

“干吗?”我应了一声,自动的。

“不记得我了吧?”他笑了一下,眼光飘浮地闪动了,“我是流氓啊,
咱们在中国学生会看电影的时候碰见过的。”

“呃,”我顿了一下,似乎有印象。哥们春假前开车带我去蹭电影儿,
哥们是个革命小将,到处和台湾来的非革命小将打架,不可开交。
学生会放“洗澡”和“防守反击”,不过要来点儿荤的,搞个反对
“你等会儿”访问CU的签名大会。

我无所谓。本来不是革命小将。
我爷爷是黄蒲军校国民党军官儿,参加过北伐,打完日本人反倒
被共产党给俘虏了,从此就和我奶奶在解放区当了革命教师。
文革的时候别迫抬了许多学校反革命分子的死尸。

现在我都不敢见我爷爷,他见了我就开始说,
哎呀,我活到这么大不容易,儿女们都长成了,尤其你这个孙女,
是我最喜欢的...我问问你,你在美国都一年半了,还记不记得江
主席的“三个坚持”的内容啊?
我还想问问你,12生肖是什么啊?

我就只好说,呃,不就是坚持...坚持...坚持...嘛。

我爷爷就拍掌大笑,说,还是我这个孙女好啊,然后回头和我正在
网上泡妞OICQ的表弟说,还不学学你姐姐!

我爷爷如果看见我稍微穿得性感一点,就点头说,
好啊好啊,你们这一代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到底是从美国来的,
来来来,让我,摸摸你。

然后我爷爷就开始捏我的胳膊,好象我是什么特殊试验品似的。

我爷爷天天记日记。他的日记在文革期间存在白薯窖里面,保存
至今。我爷爷老说他临死之前要让我看看他的日记,他说我们家
里面的人就我理解他。

我希望我爷爷的日记里面有他和我奶奶怎么谈恋爱的内容,或者
有他们打仗的时候发现了日本鬼子的某个宝库,或者揭露说我们
家是满族镶黄旗的32代传人,我还是流落到民间的一格格呢......

总之这就是我爷爷。

至于我姥爷,他是民族资本家,优秀国民党员,和蒋介石握过手,
死也不跑到台湾,非要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和无产阶级公私合营,
文革期间,被遣送原籍,悲惨地死在异乡。

我妈从12岁就没见过她爸。我们家在北京的四合院全被周围一代买
油条拾破烂儿的贫下中农占领了。我姥姥和我姥爷离婚。我妈插队。

她个人奋斗的故事,可以写无数小说。可惜现在我正在写我的故事,
而且是一个爱情故事,所以我妈就靠边站吧。

总而言之,我妈恨毛泽东入骨。我们到美国来之前,我妈天天预言说:

中国早晚要乱,中国早晚要乱!

所以他们就跟逃难似的就逃到美国来了,但愿我妈是个挪亚,等中国
乱了,我就回去,跟学生一起游行绝食减肥和坦白,我不怕背叛革命,
我就怕天下不乱。

我根本不是革命小将。但是他们要我在反对李登辉访美,抗议CU作为
他的母校邀请他访问的签名书上签字的时候,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签了
我的中文名字和英文名字,签得又大又洒,保证哪个鬼子追究起来
都不知道我是谁,这本事是我在国内签名售书时候练出来的,当时
那新华书店经理让我签了200多本儿。

那天我穿得比较妖艳。
皮裙丝袜配高跟鞋,比哥们还略高一点,哥们非常不爽,总是避免和
我走一起,又蹿去和来自台湾的非革命小将们武斗了。

流氓那时候是以哥们的一个朋友的姿态出现的,我对他印象完全迷糊。
只记得他本来是工程学院的,后来转到我们科学和艺术学院,和我一
专业,北京人,比我大但毕业时间比我晚,是一个典型的香蕉:
黄的皮儿,白的心儿。

Under和Graduate不太一样,亚裔学生内部分为若干帮会。
type 1:ABC,他们瞧不起大陆人和晚来的人,只说英语。
type 2:12-13岁来的,上过美国小学,一般对中国文化感兴趣,会说简单
       中文。
type 3:上过美国高中。流利中英文,学习好抱负大,讲究传统美德。
type 4:18岁后,上完或上着大陆高中后随父母移民过来,英文不大流利,
       但GPA巨高。
type 5:从中国大陆名牌大学之间转学过来,例子很少,我们学校只有我
       和我最好的朋友两例。
type 6:台湾香港新加坡。新加坡学习巨牲,一般都是由一些大资本家
       赞助过来读书然后回去卖命的,属于抱身工一类。

至于gruaduate,我算接触最多的了,一般under也就知道,这人是他们
TA,不是清华就是P大,是一牛人。而已。知道在座各位都属于这个范畴,
各位是牛人,我们佩服,将来给我们考试判卷儿的时候,手下留情!
拜拜先!(Monet开始无耻的磕头作揖....〕

流氓属于type 2,所以混在type 1和type 3-6之间,倒也游刃有余了。
一口北京话说得还算好,刚一见面就知道轻薄我,说:

叫我大哥!

我说:呸!你才比我大一个月,谁要叫你大哥啊!

后来哥们就回来了,他们开始谈剑道,我看电影。

这就是我回忆里面关于流氓的全部内容。电影是春假前的一个礼拜六。
我流氓再次相见的那个夜晚是春假后的一个礼拜一,据今天13天之前。

**************************************************************

“是你啊。”我说,“你好,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抽了一口烟,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啊。大美女啊。嘿嘿。”

这句话说得我热血沸腾。当时我正深受刺激,under里面的美女
的确如云,一个赛一个漂亮,sigh...谁让我在艺术和科学系,
又学自由艺术专业学科,如果我在工程系,好歹也能成白菜地
里面的一棵小胡萝卜...唉,后悔不已后悔不已。

我的心一动,欧,是虚荣心一动,赶紧“下意识”地把头发
往前面拨了拨,以使脸显得瘦一点儿(我要控诉我妈,她
干吗把我的脸生得这么大!555555〕

我说,“是吗?嘿嘿。我哪是什么美女啊,别刺激我了。”

他开始踩烟头儿,说,“要不我干吗还记得你叫什么。我敢打赌你
已经忘了我叫什么了。”

我说,“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说,“你看你看,我还记得你当时穿着一黑色短裙。我跟我儿子说
这妞不错,我有点儿心动。”

我心想,啊,这样的赞美,百年不遇呃。说,“别逗我弯了。”

他又说,“不过我儿子说,你是A(我哥们儿〕的马子,我没戏,
看你们都成双入对的去电影晚会了,我还有什么戏。”

我心想,别介,这需要澄清一下,你还是十分有戏的,尤其是在
这个我需要实现誓愿的时刻,你就该算一白驴王子了吧...

我轻描淡写地说,“阿,A早在北京有女朋友了,他是我哥们儿。
当时,我和我ex分手的时候,他正和他女朋友谈着呢。”

他说,“是吗?你真不是A的马子?哥们儿的马子我一般不上。”

我说,“我该回去了,天已经这么晚了。”可是我的表情可是
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冲他一笑,露出两颗中间有缝的门牙。

我想那天我当时大概是笑吟吟地站在RPCC的路灯的左下方,
灯的光芒迷离地撒在我大睁的两只比较大的天真无邪的黑眼睛
上,由于黑暗的缘故,他完全看不见我脸上的任何青春痘。

我穿着肮脏的耐克鞋,捂着鼓囊囊的棉袄,CU的风雪,在暖色
的灯下飞奔。

我看见他的烟头儿一亮又一灭,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轻薄,
无聊,想找点儿乐子。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在诱惑,我在尽我的
全力实现我的誓愿。

他说,“呦,你一个人走回去,多不安全啊。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你还挺绅士。”

他冲我一鞠躬,说,“我对小姐一向绅士。”

我说,“那好吧。”

他说,“咱们走。”

*****************************************************************

我们坐在我的小公寓里面,凡高和莫乃的poster到处都是,我和我
roommate没有来得及洗干净的碗们堆在水池里面。我没有叠的被子
蜷缩在布满米罗素描和写意的墙下面。

我赶紧把卧室门关上。
把暖色的灯打开。
把沙发上的各种各样公司的简介和经理们的名片转移到抽屉里,我
把枕头垫们依次摆好然后打开CD,放了一首Insic的It got to be me。

“进来吧。”我对他说,“我这里挺乱的,真不好意思。”

“Christ! ”他说,“你这里真干净。”然后停在凡高的一幅早期作品
前面(那画正好挂在垃圾筒上面〕, 说:“这是Picasso的吧?”

我说,“那是凡高早期蓝色时期的代表作。”

他又回头看了我临摹的向日葵(阿尔时期的第一张,凡高为迎接高更
所作〕,说:“啊,这是monet的,我就喜欢印象派。”

我说,“呵呵,呵呵,呵呵。你坐,喝点什么?”

他说,“茶。”

我说,“没有。只有咖啡,减肥可乐。啊,茶倒是有,减肥茶。”

他说,“水。”

我立刻从龙头里面接了点儿水递给他。他开始笑。样子十分诡异。

我说,“你笑什么?”

他说,“你还挺有女性美德。”

我说,“没错。我是一典型良家妇女。”

他说,“这倒没看出来。”然后顿了顿,摸了一下下巴。我突然想起
一个人。只有一瞬间。

我说,“要不要讲讲你的爱情故事?”

他说,“我?你真要听?”

我说,“当然。我可关心人民大众的心路历程呢。”

他说,“我可是长败将军啊。我被婊子们耍得特别惨了。我的第一个
婊子跟一网上认识的白人跑了,那是我第一次恋爱。我们认识3个月,
我给她我的心,给她做饭,买东西,已经论及婚嫁,可是她竟然为了
一个网上的30多岁的白人,那人没工作,没钱,抽烟喝酒吸毒,住
在他妈妈的地下室里面,totally loser! 没办法,女人都是婊子。”

我说,“你不应该轻易下这种结论吧。”

他说,“那有什么。我是CU第一大色狼,小流氓,英俊潇洒无恶不作
剑客魔教教主。”

我真想笑。他说这几句中文一点逻辑也没有,连形容词都放反了。

他说,“后来,我履战履败。陆续被许多婊子据了。”

我端详他。他真是不难看,真是挺漂亮一男孩子,如果严肃起来
斯斯文文的,一点不像流氓了。身材也不错,肩膀宽,胳膊壮,
胸肌腹肌都有棱有角,一看就是老去gym的主儿。怎么会没人要
呢?

他说,“不过,不少婊子喜欢我。有男有女,嘿嘿。”

我说,“瞧你这德行,少臭美了。”

他说,“操,你不信啊!我中学时候,才12岁,就有白妞给我写
情书,当时我特羞涩,都给拒了。现在一想,我真他妈傻。连我
原来中学一个教英文的老太太,都想强奸我来的。”他说完,扶
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用眼角一瞥我。

我不行了,我的身体有点僵。
我想起来了。他像我ex,出奇的像。那种神情,动作,身体,姿态。
两个人的形象重叠了,两个小白脸儿,两个自以为魅力无穷玉树临风的大
男孩。

他的生日是10月。他的生日是3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30 23:34: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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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0 23:08:00


**************************************************
那个暑假。

他骑车带着我,我们路过了动物园和白石桥之间那巨难看的
花园式建筑。北京很热,我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
上。

人们走来走去。骑车的洪流把我们的爱情和身体席卷进去。

“我问你,你有没有处女情节?”我没头没脑地问他一句。

“什么?”他大声喊。

“处-女-情-节!”我说:“就是想找一个处女!”

他说:“你干吗问这个。”

我说:“好奇。”

他想了好半天,默默地蹬着车。我听见他的呼吸从后背里热热地
传过来。

他说:“我好象有。”

我说:“什么叫好象有?!”

他说:“你别老问好不好,我觉得恶心。...难道你不是处女了?”

我拼命打他的后背,他竟敢这么想!我说:“我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

他说:“那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嘛。”

我说:“我想调查一下,看你是什么样的男人。”

他说:“我告诉你,我有处女...什么来的,呃,你所谓的处女情节。
我要娶老婆,呃,当然就是你了,一定要是处女。而且我一定不要
在婚前有不正当的性行为。”

我说:“那咱们已经有性行为了。”

他说:“那不叫性行为。那叫爱的表示。”

我说:“那如果她被强奸了呢?如果是被迫的?”

他的后背开始发硬,我感觉他特别紧张。他好半天才说,
“你不要提这个话题好不好,我很难受,我很别扭。
一想起这种事情,我就想吐。我告诉你了,我只爱
你一个,我只娶你一个,你当然是处女了!你干吗
还问来问去。对于那些被强奸过的女子,我当然同情了,
但是只能做朋友了。”

我说,“那如果我被强奸了呢?”

他说,“那我把那家伙杀了!”

我说,“那我呢?你还打算要我?”

他把车一甩,回头说,“叫你别提就别提!!!”

我说,“可是,如果我和你结婚以后还红杏出墙呢......”

他不说话,盯我看半天,突然吻住我的嘴,我能感觉他的舌头非常霸道
地东奔西突,而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就像我的初吻一样。我的初吻只留下
非常恶心而被动的回忆,我看见北海公园的亮晶晶的塔尖儿倒映在夏日
美丽的水波里面,而突然间他的舌头就侵略了过来,我感到恶心,我感到
窒息,可是我不能动,我害怕我失去了爱情。

他的性欲很强,可是他从来不突破我最后的防线,当然我当时的态度也
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幼稚的我们总认为,做爱就是简单的一个动作。
从此以后,我们就会不是处男处女,那时会有一些鲜红的东西留在雪白
的毛巾上,而那个神圣的时刻只能发生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很传统。他很爱我。他只爱我。他发誓将把世界上最后的一杯水一半
给他父母,一半给我。有很多女孩子追求他,他却一直在等我。而我在
美国过着孤独寂寞而无聊的生活。而我也在坚持着我岌岌可危的遥远的
承诺。

他哭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出去买了一份
报纸。假装看报纸。

我到底有没有心啊!我就这么对他说:
没有感觉了。没有感觉了。

我的身体如此排斥他的身体,在一年半后再次相见的那个寒假,我才
发现,他已经不再是他。我厌恶现在的他。我厌恶他脸上的青春痘,
我厌恶他穿的棉毛裤和白色袜子,我厌恶他的小平头儿,我厌恶他穿
的中国制做的花夹克,我甚至厌恶他微微发出的肥皂气味。

当他的舌头再次企图探索我的舌头的时候,我开始想吐。

没有感觉了。我们必须分手。

他哭了一次又一次。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的心麻木了,正如麻木的
被时间和空间隔离的爱情。

他说他不再相信什么是爱情。他说他将不再为任何女子付出真心。

可是我知道他会的。时间会让他忘记我的样子,空间会隔离他对
我身体的唯一回忆。
我们没有做爱。我们还是处女和处男。

**********************************************************

我说:“呃,她们为什么拒你?”

他说:“因为她们都不了解我。我这人满口脏话,是CU第一大色狼
流氓剑客魔教教主...”

看来他这个自己封的title是改不了了,我开始狂笑。

他说:“你真不反感我的脏话?”

我说:“还好吧。我无所谓。”

他说:“你是一个挺奇特的女孩子。”

我说:“我就是挺平常一人。你谈谈你的性经历?你什么时候破的身?”

他挺吃惊,从白开水里面抬头看我一眼。那时是凌晨一点半,我抱着腿
和一大枕头坐在他对面。我知道我的表情一般都特天真无邪,可是我老
忍不住问一些特不天真无邪的问题。

他说:“什么叫做破的身?”

我说:“就是have sex!你真够笨的,你不是读过武侠小说嘛,失去童男
       之身就不能练童子功了。”

他说:“oh, yeah, I got ya! 我一直坚持着,一直没受白妞们和老女人
       的诱惑,直到大学遇见我第一位,嗯,我们见面后第2个小时就
       上床了。”

我想,哇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直崩着,怎么功亏一篑在一个小时
之内。我问:“你第一位是不是第一次?”

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开始有点严肃,开始皱眉头了,他说,
“她很悲惨的。她才16岁,已经怀过一次孕,那男的真不是东西。
她有过的男的都他妈是jerk,除了一个西班牙人,全他妈是白人,
把她一直当泄欲工具。我是她第一个亚裔男友。也是待她最好最
真心的一个。”

我无话可说,这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跟我无关似的。
Come on, give me a break!这不是在写小说!我们才刚20岁,
道貌岸然地在常青藤大学里面混,怎么回事儿啊!
我问:“她是咱们学校的吗?”

他说:“是。那帮男的全是CU的。一个赛一个的坏。听说她怀孕了
        就把她甩了。”

我说:“可是,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她应该有吃birth control pills
        吧?起码也有condom嘛....”

他说:“她当时是成心的,以为怀孕以后就能留住那男的的心了。这婊子
        真够蠢的。最后她把我耍了,我劝她的话她全不听,总也听不进去。
        唉...女人都这样。她不是爱上我,而是爱上了爱情。”

我说:“可是,你怎么会和她在一个小时之内就上床了。”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向后一仰,笑着说,
“我和她谈话很投机。我们两个的经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都理解
对方的痛苦。”他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没有假深沉的
东西。“后来,我走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她一把抱住我,oh, Christ,
舌头就上来了。woo...”

我想,嗯,舌头就上来了,看来每个被迫初吻的人都会有这种被强奸的
感觉。这故事挺老派的。他初恋被一个坏女孩给利用了,当成一个爱情
玩具。那女孩是受害者,又来害他。现在不知道,他又要害谁了。

我问,“那你第一次坚持了多长时间啊?”

他说,“有10分钟吧。我可不像有的losers,看见女人的身体就...嘿嘿。”

我问,“你们那时候一星期几次?”

他说,“10次。”

我说,“啊?我问的是一个星期耶!不是一个月!”

他说,“10次!” 突然倾过身来,问我,“要不要跟我试试?”

我赶紧往后缩,言不由衷地说道:“去,去,去!”

他说,“怎么?动心啦?”

我不说话,开始看他。我把枕头抱得很紧,我真的很紧张。

他一下子好象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轻薄抛出去,结果是个无底洞。
他脸也红了,半天,才说:

“嘿嘿,你不是我的type。大哥还看不上你呐。”

我把枕头们抄他劈头盖脸地就抛过去了,我们俩个大笑成一片。

*****************************************************

“Monet同志,很高兴认识你!今天和你谈得很开心!”他
和我在凌晨4点的曙光里,在CU的小雪里面握手,我们的手
握得很紧,来回不停的握,我感觉他的手有力温暖光滑而
结实。我舍不得松开。太可惜了,我不是他的type。

“什么时候到我那儿去喝酒。我和我儿子帮你买。要不我
给你做个假ID。”他说,“就这个星期五吧!”

我笑了笑,说,“考虑考虑。”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说,“那,你能不能给我个电话号码儿?”

我说,“ICQ吧。你什么ID啊?”

他掏出一截烟盒,写了他的ID,电话号码,不再要我的了,塞在我手里,
开始抽烟,说,“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脏话吧?”

我说,“挺好的,我不介意。”

他说,“耽误你睡觉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我说,是啊,我明天还要去见我的advisor。大家都挺忙。

他又恢复了轻薄的神情,说,嘿嘿,我已经3个星期没去任何lecture了。
嘿嘿。你多少GPA?

我说, 4.10。

他好象被烟头烫手一样跳起来,说:“什么?”

我说,4.10 out of 4.00

他,说,“Jesus Christ! 那就这样吧。Monet,咱们回见!”

我说,“回见。你走好。我就不送了。”

他走了,也没有再回头。凌晨的太阳在东方徘徊,而乌鸦们又开始
在新筑的鸟巢里面鸣叫了。

那是12天以前的故事。




*************************************************
我刚一回家,(学校的网络永远飞速,I am always online!)
到ICQ里面查到他ID,就发了个ICQ过去,说为了防止忘记有他
这么一个人曾经存在过,所以就说声hi吧。

然后去bbs转了转,就洗澡睡觉了。也没多想,明天还有一数学
期中考试。

睡到下午1点,一看,ICQ message,他问我今天有没有空,请我
去他家喝茶。

喝茶?!

我看见差点没喷出来。这色狼,哪怕让我喝酒呢!喝茶....喝茶就
喝茶,谁怕谁啊!

我告诉他说我今天晚上有perlim,到9:30才完,然后我还要去gym锻炼,
跑完步游完泳以后,大概是晚上12点,那时候再说吧。

我打完这个消息就跑去上学了,嘴里吊着一根energy bar。

那天perlim很容易。我在游泳池泡桑那11点半才出来,又在学校
食堂碰见一个英俊男生,两人聊中国禅学和音乐艺术聊了俩小时。
唉,我这人就是心肠软,一看见英俊男生就走不动路。结果时间
哗啦哗啦,可惜那英俊男生是学音乐的,将来恐怕没饭吃,唉...

回家已经凌晨2点了,我roommate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说,
Monet,有一男生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叫什么什么氓....

我说,是流氓!

他说,啊,他让你给他回电话,他的号码是....

我刚要打,电话就自动响了。

我还没说话,电话里面就说话了:
老婆啊,你跑哪里去了?让你老公等得好着急啊!

我说,啊,实在对不起,我从gym出来晚了,半路上又碰见B了,我想
泡他,于是聊了俩儿小时。

他大笑,说,B这个小婊子,哪儿有你老公我英俊啊,老婆你也太没眼
        光了,再说B太嫩了,他又跟你谈禅了吧?

我说,是啊,可是我觉得他从心眼儿里面不把自己当中国人,而且他
      也不会说中国话,可惜可惜,要不我就上了。

他说,上我吧,上我吧!

我说,谁稀罕你啊!

他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家门口呢,老婆,给老公开门吧!

我说,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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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手忙脚乱的化妆。终于找到一条紧身黑裤子,配了低胸
的黑色紧身上衣,当时在Macy买它们的时候,是哥们陪着去的,
哥们在我买衣服期间完全成瘫痪状态,后来在一张试鞋的沙发
上进入了梦乡。他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景物就是穿着这身性感
服装的我。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其实你不是胖,是...”

于是我就立刻把这身服装买下了,而且还当场换上了。
哥们于是不小心说出“瞧你这身衣裳,连乳沟都露出来了。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啥都不会还能找到工作的原因了...”
的轻薄言语。要知道,哥们是即将去MIT,Cal Tech, 
Stanford 或者Princeton泡妞儿的高材生兼革命小将吖,我很得
意地大笑不止。

我把假钻石坠子配在镂空的上衣内部,这样可以把任何色狼的
眼光焦点吸引到该吸引的地方去。我把头发梳成很疯狂的一边
倒儿类型,几乎盖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个比较尖的下巴和
我的比较大的一只眼睛,一条戴着水滴状耳坠的耳朵。

我化了淡淡的银色嘴唇,非常淡,淡得只能在黑暗里面闪出
一丝丝苍白的月光。

我对镜子说:
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是我让它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我不会
后悔的。日子太平淡,时间太仓促,青春太短暂。
我的年轻的身体闲着也是闲着,红颜易老。
更别说不是红颜的了。
莫待花落空折枝。
不要浪费资源。
不要乱扔垃圾啊,花花草草,砸到小朋友也是不好的....
什么跟什么啊....
冷静冷静冷静,get layed没什么没什么,一下子就完乐,你也
就可以从此开始疯狂的大学生活了,冷静冷静冷静...


他还在抽烟,穿着黑色的大衣,我喜欢的类型。

看见我出来,把烟掐了,一把搂住我的腰,就要亲。

我突然躲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是下意识的,
其实我根本不想躲,可是还是躲了。看来我本质还没有
完全变坏,我老觉得第二次见面就亲太...那个。

他说,“妈的,老公等了你3个小时,连个嘴儿都不让亲啊?”

我说,“哪里有3个小时。再说你愿意等!”

他说,“你今天很漂亮嘛?特意为我打扮的吧?”

我说,“美得你!”

他说,“亲一个,亲一个,来来来...”

我所,“你来赞美一下我吧!”

他说,“oh,你很善良。”

我说,“嗯?!”

他说,“oh,你很单纯。很有耐心。很可爱。很油墨。也很大方。”

我说,“嗯?!”

他说,“你....很漂亮。”

我说,“Hmmmmmmmmmm.....”

他说,“够了吧?”

我说,“不够。说说漂亮在哪里。”

他说,“呃。你的头发很黑很亮。”

我说,“嗯。”

他说,“你的眼睛很大啊,耳环很好看。”

我说,“嗯。”

他说,“你的皮肤很白啊。像绸子一样。”

我说,“嗯。”

他说,“你...你的身材真的很好。”

我说,“欧...”

他说,“够了吧?”

我说,“不够。说说身材好在哪里?”

他说:“呃...呃...我的中文不太好...呃,该扁的地方扁,该鼓的
       地方鼓...”

我实在憋不住了,差点儿滚在地上笑成一个球。竟然用这样的形容词
形容女同学的身材!我的猖獗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面。

他把烟扔了,恼羞成怒地说,“我告诉你我中文不好不好,你非让我说,
那可不是嘛,我又不知道什么文学的用语。”

我说,“那你不会用英文说嘛。我又不是听不懂!”

他想了一会,硬把我搂过来,凑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
Yeah, my bitch, u r extremely hot today. U make me arise!

我想,就在那时候,我觉得这家伙真是有点可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30 23:34:5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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