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恨雪开始说

今年下雪晚。才是第一场算雪的雪。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的不想停。昨天晚上回家还是干干净净的地面，今天一早就已经一片“银装素裹”了。雪花还在不停的飘。

银装素裹这个词，是个褒义词，不是很符合我的心境。虽然在下雨的时候声明过下雪都比下雨好（不用打伞云云），现在下了雪，还是宁可它不要下的好。冷倒是小事，怕一时盐不够用，积雪成冰，可就行路难了。不是没有先例，前年大雪连绵，据说本市一度盐告急，不得不往南方某地借调。所以一出门，就皱起眉来。忘了把雪刷从储藏间拿出来，幸好还找到了trunk里放的美美挖沙子的小铲（所以说旧东西不能扔呢，谁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

隔着窗户看，雪下得乱。想它什么时候会停。想会不会就此开不成车了。也是前年，因为猛下了一整天，早上能够从lot的陡坡出来，晚上却回不去了。只好停在路边，眼睁睁看车给埋住。还记得有朋友开玩笑，说一堆的车都被埋住，自己挖啊挖，终于挖开一辆，却发现不是自己的车。想想都有点抵触，人哪，胜不得天。当年张恨水不就是因为书房老旧下雨必漏而得了这个笔名，如今不得已俺也要恨雪了。

雪花乱舞。风太小，雪没有目的，只好闷头乱撞。这是种动态的平衡，雪花是动的，整个画面又是静的。纷乱正是一种状态，被这样那样的平衡外表所掩盖。当陈升慨叹“这样的醉呀”的时候，疯狂而起舞的他并没有追逐自己的动作，一副心思，不过是在探求你是否也在乎。勇敢起舞的他，其实也是畏缩不前的他。是动是静，确实让人难以说分明。这歌混在雪里，谁比谁更乱，一忽就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真的这样不对呀。

又是前年，被雪下得没脾气，猜是不是苍天有情已老，无限心事化作雪。那时候的乍雪乍晴，一转眼间，颇付了点惊诧，凑成任何天气一段小文。可是现在外面也隐隐有晴的意思了，我已经无动于衷。雪来我还要恨，它去了就去了吧。

12.14.04 于歇雾廊

在美国的第一年就在一个一年下六个月雪的地方。地上撒的到处是盐，车的底盘锈迹斑斑，还有过一次坐车滑出道的经历。不过，这一切对从上海来的我无疑是新鲜的。所以无所谓“恨雪”。由于出出进进，把门口的雪压成了冰，特别滑。总是再想会摔一角的。在冬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果不其然。

现在代的地方暖活多了。偶尔下一场雪，总能让我高兴不已。